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秀色不可餐-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几个无赖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个个敲了脑袋,晕倒在地。唯独剩下了那头子,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位大爷。
顾大爷拎起他肮脏的衣襟,在那支肥耳旁阴冷说道,“爷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说罢便一掌劈了下去。
砰的一声,又一个霉鬼磕了脑袋。
咬耳朵的话虞瑨棠没听到,只觉得看得一点也不过瘾,慢悠悠凑到顾辰晔身边,努嘴说道,“怎么就直接敲晕了,顾大侠能不能有点儿新意。”
“那虞姑娘,你说要如何才好玩儿。”
“简直就是个木头!”虞瑨棠忍不住,朝着他脑袋就戳了下去,“不知道找点儿乐子吗?和你上路,简直要闷死。”
被戳了脑袋,顾辰晔反倒笑了起来,说道,“下次我便换些新鲜的——还是先把早饭吃了。”
一听吃早饭,哪有不积极的。虞瑨棠忙跑过去拿起那两只死鸡看了看,又捏了捏,“还挺肥的,你来拔毛,我去生火。今天终于能尝尝野味了!”
忙活一阵,一顿早饭吃得很满意。丢了最后一根骨头,她拍了拍肚子,问道,“接下来干什么去?”
“自然是去药山,解毒。”
时间不等人,休息了一阵,两人便出发了。
因只有一匹马,只得二人共骑。虞瑨棠被他从后面抱着,时不时就得脸红一阵,还好那位爷看不到,要不然这脸不知得丢到哪里去。
为避免被天统阁的人找到,二人只好专挑了人少的路走。本是三天的路程,行了近五天。不过,好在平安脱离了天统阁势力集中范围。
这日进了小镇,顾辰晔便领她去了家布庄。按这位爷的话说,经洞口那几个淫贼一闹,突然发现她那“花容月貌”急容易招了蛤蟆。所以,折腾了一番,虞瑨棠还是得换回男装。
刚换了一身衣服,走出店门,虞瑨棠便嘴角斜斜一笑,扭头问顾辰晔道,“你说视我为老大的话当不当真。”
不用细瞧,也能察出话中有内容。可他却二话没说,淡笑着答道,“自然当真。”
“那么老大说不喜欢正经人,要你做件事你可愿意?”
“尽管说,保证让虞老大满意。”顾辰晔这是算死了有坑也往里跳。奈何一早话说到了那里,不答应也得答应。
“看见街角的那老婆婆没有。”虞瑨棠用手指了指,接着说道,“跟你这个总是正儿八经的人一起,实在难受。既然做了我的跟班,就要学会耍无赖。”
“所以呢?”
听到这里,已预感到她不知又要干出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来。可这回不同,这丫头片子不亲自上阵,换成他来搅局了。
“所以,我要你去把那老婆婆的菜摊子掀了。”
好!你够狠。顾辰晔盯着虞瑨棠,但见她脸上满是等着看好戏的味道,不禁于心里好好“夸赞”了一番。
而令虞瑨棠吃了一惊的是,这位大爷一改往日正经做派,出乎意料点头了,斩钉截铁朝她说道,“得令!”
响亮的嗓音,震得她小小颤了下心窝。
顾辰晔那两个字说罢,当真做出了个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架势,稳打稳地走到老婆子面前。
“小伙子,要买点什么?”那老婆子总算等来了生意,指着一筐菜,和蔼问道。
哪知这位开口便是,“我不买,我是来掀摊子的。”
脸上那和蔼的笑瞬间消失殆尽,老婆子以为没听清楚,竖起耳朵又问了一句,“小伙子是来买什么菜的?”
“我只是来掀摊子的!”顾辰晔放大了声音,重复道。这一声震得周围全鸦雀无声,哄闹的街上,一片菜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实在太有晔少气势了。
这下,她终于明白不是耳朵聋了,是遇上耍无赖的了。怎奈一身老筋骨抢不过年轻人,还未来得及挽救自己的菜,顾辰晔已经一掌打过去。
好个天女散花,那落在顾大爷头上的,不是青菜又是什么。
“你……”没见过如此雷厉风行干坏事儿的。
老婆子被这一吓,一屁股坐到在地,便要开始嚎啕大哭。哪知一滴眼泪都还没来得及掉下来,一锭元宝就送到了眼前。
顾辰晔手上摊了一锭银子,一边拿掉头上的菜,一边说道,“晚辈不得已而为之,太婆你莫要生气。”
掀菜找乐子?
老婆子抖着手接过银子,一双老眼盯着他反复看了好几回,最终于那感慨中生生叹了口气,“好好的小伙子,长得俊俏的紧,可惜了……是个傻子。”
最后两个字,听得顾辰晔狠狠抽了一抽,手一伸还得赔笑似的扶起老婆子。那老婆子眼见他一脸的笑,不禁又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没再叫出那“傻子”二字,蹒跚着离开了。
第一次干这种不要脸的事,第一次被人叫傻子,这笔账以后再找某人算。顾辰晔不带一点生气地转过身,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虞瑨棠,嬉笑着说道,“虞老大可还满意?”
她笑得有些止不住了,弯着腰勉强回答道,“满……满意。”
掀人菜摊子的事儿连她也不会做,不过是想看看他左右为难的什么样子,没想到反倒被老婆子逗了。
可还没笑够,顾辰晔便突然拉起她的手,撒开腿便要走。
“去哪里?”
“闹了这么大动静,难道想被人发现吗?”
听他说完,虞瑨棠才发觉周围一众看官都被这掀菜摊的戏码吸引了。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难得一见的傻子。
天统阁的眼线无处不在,如此一闹,他们惹不起,只有躲得起。行路匆匆,可叹还没来得及去买匹马,便就又得离开。
虞瑨棠抽抽了。
无奈自己是个闯祸精,总是无意间惹祸一大堆。本以为来了小镇找间客栈,今晚不用风餐露宿,谁知道耍了顾辰晔,连带着自己也遭罪。
真是老天有眼,报应!
两心相知
老天爷眼尖着,报应就这么来了。
不得已,虞瑨棠只得继续和顾辰晔骑一匹马。这样一闹,连匹马也被她连累,好生叫人哭笑不得。因着一直挑偏僻的地方走,绕了些弯路,也就耽搁了些时间,以至于等到半个月后才到达了目的地。
几个月不见,沙老还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在他自己的小屋里,悠闲地弄着药草。一见两人来了,这才放下药罐子,说道,“等你们很久了。”
顾辰晔携了虞瑨棠走进来,带了些屋外的凉气,“前辈可找到了解药?”
沙老点点头,“找是找到了。不过毕竟是奇门方子,用的人少也就只有八成把握。另便是那药……”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虞瑨棠接口道,“八成就够了,好的医者向来都不会说有十成把握。至于那药,沙老但说无妨。”
不太自在地抓了株药草捏了捏,沙老最终还是又开口了,“要彻底清除你身上的毒……恐怕得以毒攻毒。”
“前辈请说完。”顾辰晔催促道。
“若是我的药方没错,也就是说需要去找一种蝮蛇,叫短尾螟。”沙老说罢,拿出一张图纸递给他,“上面画的是短尾螟,你就按这个去寻,定能找到。”
顾辰晔接过来一看,只见那图画的很是清楚,蛇身的花色亦用了多色,随口问道,“此物在何处能够寻到。”
“药山南边三里地外有一个山谷,里面全是奇毒的蛇蝎怪物,去那里便能寻到。”
总算明白沙老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要想抓到短尾螟,就要去毒谷。在万千剧毒蛇蝎中去寻一条短尾螟,稍稍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
虞瑨棠听到这里,忙从顾辰晔手中抢过图纸,“我的毒自然要我自己来操心。”
哪知顾辰晔转手又给抢了回来,戏谑道,“这事儿交给我。你看你如今的模样,若是山谷中毒发了,谁来救你。”
“那也犯不着你去冒……”话还没说完,脖子上便挨了一掌。可惜,明白怎么回事儿的那一瞬间,她便失去了知觉。
顾辰晔接住她倒下的身,轻轻放在床上,打晕她的那只手,此刻正理着她落在额间细软的发。突袭,原谅他只能这样,所有无奈与不舍终凝成嘴角一丝苦笑。
欠了,爱了,即使要用命来证明,也在所不惜。
许久他才站起来,抓停了沙老捣药的手,“如果我没回来,记得叫她不要来找我。”
“老头子耳背,什么都没听到。”沙老拿起他的草药,进了里屋,不紧不慢又说了一声,“有什么话自己回来和她说。”
此去毒谷,不知能否回来,武林天下事大,可都不敌一个她。最后看了虞瑨棠一眼,顾辰晔终于撩起门帘,迈了出去。
屋里屋外两重天地,生生叫人又冷了几分。
不觉已入了冬,今年的第一场雪,星星点点落到身上便融了。他骑了马,披着一身风雪走在漫无人迹的小道上。
那远处的小屋渐渐消失在了天边,成了化不开的思念。
不知她什么时候醒来,又会是怎样的反应,想到这里,才觉马蹄太慢。“驾!”终于,他喝了一声,朝着远方,飞奔而去。
沙老放下手中的活,想起上一次顾辰晔买回来的药,便取了药箱来。细细捣碎之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那小子出了事,怕是这丫头连药都不愿喝。
悬壶多年,他见过的生死离别太多。纵然情深意重,也难逃碧落黄泉,盼只盼这一对不要又是一场悲剧。
简陋的床铺上,虞瑨棠硬是躺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这顾大爷,下手也太重了!她坐起来,脑中猛然惊醒。
顾辰晔人呢!
“去毒谷了。”沙老听见她醒了,头也不抬地说道,“还说了,叫你不要去找他。”言罢,又专心弄他的草药。
“这个混蛋!”虞瑨棠翻身下了床,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径直冲了出去。
沙老听见开门的声音响起,随即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打了个冷颤。看着在风中摇动的木门,不禁连连摇头。
虞瑨棠冲出屋子,站在山脚下,想起沙老说的方向——南边三里外。
顾辰晔纵马去了那里,可她只有两条腿。踉踉跄跄顺着马蹄印追了一路,可纵然再快,也不可能赶上。
而他,武功再好,身手再敏捷,也难逃危险重重。她望着前方,急得快要落泪。
偏生“绝处逢生”这个词往往就是用在这个时候。模糊的双眼看见漫漫白雪之中,竟迎面走来了一人一骑。
风萧萧,马遥遥。
那秀才模样的人还不太会骑马,双手冷得□袖子里更是晃得东倒西歪。此人慢悠悠地走着,一条大道,三人并行该是没有问题,可片就是遇上了个挡路的。
仗着是这附近有名的“才子”,那小子文邹邹叫嚣道,“何人来挡我之道路,识趣的快快让开。”
虞瑨棠懒得和他争吵,从怀里掏了仅有的一点碎银子,说道,“我买你的马。”
一见就这么点儿钱,那秀才哈哈大笑起来,“哪里来的穷小子,这点钱也想买我这一百两买的千里马,快快滚一边儿去。”
一百两也想买千里马?
这叫什么眼神,就这样的都叫千里马,那二牛是不是得叫万里神驹了。虞瑨棠那没工夫和他争,纵身一踢,将他踹下了马。
一跃上了马背,将那些银子往地上一扔,丢了一句,“爷买了你这匹破马,拿着钱滚吧。”
她又干了件不人道的事,却也管不了在不在理。一路狂奔,庆幸没有找错方向,前方越来越荒芜,应该便是毒谷所在之处。
可当她马不停蹄停在山谷附近时,只看见顾辰晔的马正悠闲地吃着草。
下了马,步伐飞快地朝山谷行去。沿路已见有毒物三三两两出现,还能避开,却难以想象那谷底是个什么模样。
用木棍打开一只往身上爬的蜘蛛,看清脚下,她又抬起头准备继续前行。
然而弗一抬起脑袋,便看见一个人朝她走来,模模糊糊,步子有些慢。虞瑨棠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雾气层层的谷中,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最后完全成为了他的样子。他竟活着从谷中出来了!
木棍掉落在地,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骂道,“混蛋!”话还没说完,便飞奔过去,扑进了他怀里。
顾辰晔手里提了个布袋子,因她的突然出现而愕然,可也腾不出手来抱住她,只得柔声说道,“……虞姑娘,怎么跑来了。”
“你这混蛋,竟然将我打晕!”虞瑨棠一阵拳打脚踢,带着哭腔骂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了!废物么?”
“不是,不能你冒险而已。”他无可奈何地说道,笑了。
刚想开口,虞瑨棠忽然察觉自己的手有些粘糊,抬起一看,顿时惊呆了。整只手都是血,刺目骇人。可自己明明没有受伤,何处来的血。
她看着顾辰晔苍白了许多的脸,霎时抽了一口气,“你怎么了!”
顾辰晔笑了笑,“没什么,被咬了一口而已。”
被咬了一口。
而已!
这句话就好比一记霹雳,吓得她连忙去翻他身上的伤,“伤在哪里!”
顾辰晔却自己抬起了左手,不咸不淡说道,“手指已经砍掉了,有余毒也死不了。”他笑得云淡风轻,却看得她心惊肉跳。
血肉模糊的左手上,缺了半截无名指。
虞瑨棠只觉心上被针扎了一般,突然大哭起来,握住他的手,想要看看究竟怎样了,却根本不敢碰触分毫。
如果不够心狠,不够果断,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看那个做什么,看这个。”他扬起手中的袋子,“我捉了短尾螟。”
“短尾螟怎么了!我不要它,我要你的手指好好的。”
“半根手指换你平平安安,多值啊。”他说得平淡,好似那断手指的压根儿就不是他一样。本想安慰她,却没想到惹她哭得更厉害了,只得忙说道,“哭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痛。”
“我才不管你痛不痛,赶紧回去,把伤口包好。”
不管她说什么,顾辰晔算是领教到什么叫做口是心非了,所以何苦非要去要一个答案。能到这步,她也应当明白所谓的“不是责任”。
两心相知,还有什么比这难得。
虞瑨棠拉着他,脚步飞快地离开了山谷。走到山下,顾辰晔看着她的马,笑着问道,“你这马打哪儿来的?”
“抢的!”
“……”
“你看不惯?”
“不,很看得惯……”
抢点东西而已,不为过,不为过。除了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也罢,就当自己又被她拐去做了件坏事。
“我的手拉不了缰绳,你来驾马。”顾辰晔说着,跃上了马背,前面留了她的位置。
感情就算有两匹马,她还是得和他骑同一匹。虞瑨棠没得选,一手拉了那匹所谓的千里马,一手拉着缰绳。
她快马加鞭,往来时路去。迎面吹来寒风雪粒,却并不觉太冷,只道是有一个人温暖了整个心窝。
在她身后,顾辰晔闭上了眼。余毒虽不致死,但也令人晕眩。松上一口气,靠在虞瑨棠的肩头,慢慢睡了过去。
柔情似水
沙老打开罐子看了看,复又盖上,拿起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药罐中微火熬的,正是顾辰晔去镇上买的药,给虞瑨棠驱寒治病的。
少顷过后,屋外马蹄声响起,接着马《文》嘶传来,闹得他霎时《人》没了瞌睡。沙老抬头《书》朝外看去,见半日前出《屋》发的两人都已回来,便放下扇子起身开了门。
虞瑨棠摇醒顾辰晔,扶他下了马,“老头,他被短尾螟咬了,你快看看。”
沙老看着他的手,又瞧了瞧面色,不紧不慢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喝点药就好了,只可惜那手指,就这样自己砍掉了。不过,能抓到短尾螟,算是这小子好身手。”
顾辰晔头晕脑胀,听罢便将袋子递给沙老,道,“短尾螟还是活的,一切就拜托前辈了,我先去歇一歇。”
虞瑨棠扶他进了屋,替他盖好被子,便见沙老端了一盆水进来,“这小子的药我刚配好,放在炉子上熬着,你去伙房看着火,我给他包扎伤口。”
“嗯。”
“驱寒的药熬好了,放在灶台,自己喝了吧。”
“知道了。”说罢,便见沙老拿出了纱布,开始验看顾辰晔的伤口。
她突然不忍细看,忙退去了伙房。
虞瑨棠喝了苦涩的药汁便拿起扇子,慢慢扇着火。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斜上方挂着的短尾螟还在布袋中挣扎,心中滋味百般。
时间过得很慢,尽管知道他没有大碍,她还是想回去看看情况怎样了。火苗慢慢跳跃,看得人心中越发烦闷。
“想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沙老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纱布,往柴堆上一扔,道,“伤口包好了。”
“没什么。”本就心猿意马,见他来了,虞瑨棠把手中蒲扇往他手里一塞,就要出伙房,“药还是你来熬,小心我这什么都不懂的给熬糊了。”
沙老听罢笑了,脸上的细细皱纹一时更深,“不是怕熬糊,是担心那小子吧。”
“说什么呢!”她从不喜欢被人看穿,这一次也不例外,嘴硬着回道,“他只是睡着了,我担心什么。”
沙老听她说完,笑容渐渐消失了,片刻之后竟摇头叹道,“哎,短尾螟这毒……看来我是低估了。”
她顿住了身形,被突然这句话震住了,“低估?”
“我看这药,得重配。”说罢,他便走到药柜旁,一边抓药一边又道,“梁九津的毒我都解了,短尾螟的毒,也一定能的。”
把梁九津拿来做比较,这是……虞瑨棠忽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忙上前问道,“到底有多严重,手指都砍掉了,难道还不行?”
“不行。”沙老扭头看着她,白眉拧到了一块儿,正色答道。
怎么会。
她顿时害怕了,连忙问道,“顾辰晔会怎样?会死吗?究竟需要怎么做?是不是需要什么珍奇药材?……我去弄。”
谁知一连串的问题说完,沙老便哈哈大笑起来,愣是抖落了手里的药材,“我就说嘛,那小子命都不要,总得值得。我看你这丫头,就别不承认了。”
郎有意,美人也有情,偏是死皮赖脸不承认。他一双老眼,虽然昏花,却看得明明白白。
“……”虞瑨棠一时无言以对,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瞅着她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这臭老头笑得更欢了,“去吧,找你情哥哥去。”
死老头怎知她心思哪般,这般戏耍,定是将她看透了。虞瑨棠又羞又恼,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揪着他的白胡子便是一阵拉扯,“臭老头,敢耍我。”
尽管痛得龇牙咧嘴,沙老还是止不住笑意,“小丫头恼羞成怒了否?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我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虽然是被他骗的,但那些话总让她心慌。无心“恋战”,丢了胡子,她便匆匆去了里屋。屋子里有些昏暗,小桌上只点一盏了油灯,微微跳跃的光线映在顾辰晔脸上,勾勒出他的侧脸。
他还晕睡着,呼吸均匀,只是面色略微苍白。方才被沙老戏耍一番,此刻看见他,竟忽然脸红了。“情哥哥”这三个字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虞瑨棠在床沿坐下,盯着他被纱布包裹的手指发了呆。兜兜转转,他欠了她一会;她又欠了他一次。
仿佛只失神了片刻,这位爷愣是自己醒了过来。
药都还没灌,果真是牛一样健壮的体魄,不妄她冠给的“二牛”两字。不过,那迷迷糊糊,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倒是有些好笑。
“我睡了多久。”顾辰晔做起来揉了揉眼睛,又晃了晃头问道。
“我算算……”虞瑨棠略微仰起头,当真做出个冥想的模样,“近两个时辰了,和小七养的猪不相上下。”
顾辰晔这下清醒了,笑着回敬道,“我记得有人吃了便睡,在我怀里躺了一整天,可比我厉害得多。”
害人终害己,害顾辰晔始终都会报到自己身上的,她算总结出来了。奈何虞瑨棠死皮赖脸,不枉虚名,嘴硬道,“那不同,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受得了那个毒?”
“弱女子”三个字,真乃好形容!顾辰晔连连点头,咧嘴嬉笑道,“好一个弱柳扶风的俏佳人,幸会幸会。”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言下之意,不正挖苦她没个女儿家的模样。此乃硬伤!可还未等她回口,他却突然转了话题,“短尾螟如何处理了,喝了药没?”
“已喝了驱寒的药,此刻药罐子里熬的是你的,解毒的就暂且缓缓。”虞瑨棠话音刚落,便听到脚步声响起。
沙老撩起门帘端了药进来,嘴里念叨着,“一把老骨头要被你们这对小冤家给活活累死,这碗罢了,还得熬这丫头的。”
虞瑨棠正想道谢,便觉那话不对,蹙眉怪道,“谁和他一对了!”
沙老笑眯眯地放下药碗,朝顾辰晔使了个眼色,“那就算我乱点鸳鸯谱。药我放这里了,不知有人的手能不能动,还是非要人喂。”
说罢,就消失在门帘外。
“臭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爱开人玩笑。”虞瑨棠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汤药递了过去,“趁热喝了。”
哪知顾辰晔盯着她,愣是不接过去,半晌说了两个字,“没手。”
这小子果真听进去了沙老的话。一个老不正经的,教一个小正经变不正经,实在太缺德了。她暗觉好笑,正色说道,“右手不是在吗?”
“……”
“再说了,谁让你自己跑去的,断了手指我可不管。”
“虞姑娘真是狠心,难怪令人‘闻风丧胆’。”
“可不是,我就嫌弃缺了个指头的人。”
一句话让顾辰晔啼笑皆非。可她话虽这样说,心还是豆腐做的,只好继续做那口是心非的人,乖乖把碗凑到他嘴边,“得了,喝吧。”
难得她能够温柔一点。可待喝完,顾辰晔却皱了眉头,很不给面子地吐了一个字出来,“苦。”
“大老爷们儿吼什么苦。”虞瑨棠一脸鄙视地盯了他一眼,随手将药碗放在了床头。可手还没收回,便被他给抓住了。
“苦。”顾大爷嘴里又蹦出了这字。
虞瑨棠还没来得及好好嘲笑一番,便被一片温热封住了唇。顾辰晔竟带了一嘴药味,拦腰将她抱住,深深吻了下去。
感情药苦她就是糖,地凉她就是床。
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她忙用手推了推。却没想到这一反应,令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便再逃不开了。
他的舌不带一丝犹豫,长驱直入,霸道非常。一阵慌乱过后,虞瑨棠脑中便什么也想不分明,只觉仿佛被什么驱使,轻轻动了动樱唇。
柔情似水,渗透着难以自拔的情丝。丁香小舌轻柔碰触,更撩动了他的心神,越发像一头觅食的狼,不断向她索取。
她被吻得近乎眩晕,留恋那片温柔之下,终于还是想抽身喘口气。
然而还未等自己动手推人,顾辰晔却先停住了,眼神迷离地说了句极煞风景的话,“我想睡觉。”
这话堪比天雷,顿时令虞瑨棠傻眼了。
好不容易毫无保留接受了他,没想到顾大爷突然对她没了兴致。当真是送上门的不香,容易到手的乱丢。
可还没等到大发雷霆,顾辰晔就抢先一步往床上一躺,当真睡着了。微微鼾声,听得她想掀桌拆椅。
便宜不是这样占的,伤人不是这样伤的!虞瑨棠心中懊恼一阵,真想抡起床头的药碗,狠狠砸过去。
忽然之间看见药碗,她这才想起,怕是冤枉了他。沙老那药大概是有安神之用,只是药效来得太猛,让顾大爷突然来了个勒马。
哭笑不得地替他盖好被子,虞瑨棠俯身在床沿趴了下来。唇上还留着暧昧的触感,想起方才纵情,闹得心中难再静下,硬是挨到半夜才入眠。
天雷地火
顾辰晔一大早醒来便感觉胸口压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才见虞瑨棠的脑袋搭在身上。自己倒是睡好了,没想到她就这样在趴了一夜。
手指在乌黑发间抚过,想起昨晚之事,感觉嘴唇似乎还留了她的温度。思及此,不禁可惜自己睡了过去,好气又好笑。
虞瑨棠在睡梦中感觉到脸上痒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正迎上顾辰晔的眼神。人没清醒,却先问他道,“臭小子,醒了?”
说完便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看着她将醒未醒的迟钝模样,顾辰晔笑得更深了,“什么臭小子,要叫也得叫晔哥哥,如何说我也比你大三岁。”
“……”一大清晨就来了场口舌之争,原谅她还未睡醒,一时口拙了。
“不打算叫吗?”
“不打算。”虞瑨棠一口回道,脑子终于不那么浆糊了,“我看你还是比较适合二牛表哥这个称谓。”
这“晔哥哥”可是她丁小斓叫的,若是开了口,总觉背后有双幽怨的眼盯着自己。再说了,那三个字谁都能叫,她便不叫也罢。
“哈哈哈……表妹怎样高兴便怎样叫。”
真乃实足的厚脸皮,她还以为顾辰晔会争论一番,没想到人家直接认了。遂脑中一转,才想起“表妹”这两字听着暧昧异常。
所以说,便宜到底还是被他占了去。
又拌嘴一阵,当屋顶快要掀翻时分,终于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沙老端了些东西走过来,面上虐有疲惫,却嬉笑道,“一大早就打情骂俏,叫我看去多不好。”说罢,放下手中的粥和汤药,又道,“药在罐子里一时凉不了,先把粥喝了。”
昨夜汤药不曾喂,但今日这粥有点儿麻烦。虞瑨棠看着顾辰晔那样,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索性很自觉地端起碗,一勺勺地往他嘴里……塞。
我让你吃!方才受的所有压迫,全靠这碗粥来报复。
不懂温柔,不解风情。被如此“惨无人道”对待的顾辰晔却没说什么,依旧一脸笑意,谁叫他一大清早就捡了个大便宜。
刚给喂完了粥,把自己的那一份也解决了,虞瑨棠就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吸吸鼻涕,才发现自己趴了一夜,意料之外地得了风寒。
果然这身子比不上牛。
在沙老这里住了三天,喝了解毒的药,又等顾辰晔的伤口好了一些,俩人又匆匆忙忙上路了。不是不想休息,实在是天统阁那边拖不下去了。
话说,她本该喝点儿治风寒的汤药,但因怕药性有冲突,所以便耗着。加之路上突遇几次大风天气,这病便一直没有好。
虞瑨棠骑在自己的马上,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震得一树昏鸦尽散而去。尽管顾辰晔扔了件外套过来,却也解决不了多大问题。
太阳将落时分,迎面又吹来了风,冷冷的。她捂严实了身上的衣服,自觉实在对不起这身子骨,一个风寒便闹成这样。
又打了个喷嚏过后,顾辰晔突然指着前方说道,“我记得不远处是木头他家,不如今晚去借宿一宿,好过又凉一晚。”
“这个提议不错!”她吸了吸鼻涕,朝那方向看去,“去看看那小两口过得怎么样了。”
说去便这么去了。
当两匹马停在木头家小小的院子里时,那场景,全然可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可不是,一见高头大马来了,狗都快跳墙了。虞瑨棠看着那扑腾翅膀飞起的大公鸡,忽然想起那老母鸡来。
如今它是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却可惜了她不仅一口肉都没有吃到,还造就了惊世骇俗的啃咬一吻。
所谓动静结合,便是此情此景所释。鸡飞狗跳之外,木头将这个“静”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呆头呆脑的他愣在了门口,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