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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玩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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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沉默着不说话,白沭北一点儿也没在意,接着说:“我送去洗的衣服拿回来了吗?还有萌萌的舞蹈服,家里不是挺多事儿的,你赶紧回来。”
林晚秋的手都气到发抖,以前她从没察觉到,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身为萌萌母亲已经白沭北妻子的责任,可是现在想来,这些真的和保姆没有任何分别。
她胸口疼的厉害,紧咬着下唇,直到唇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才忍耐着回答:“我很忙,去不了。”
她说着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指尖用力扣进掌心里,整个人都疼了起来,白沭北分明是在羞辱她啊,她为什么还傻乎乎的把这都当做他的真心,他说会尝试喜欢她,她怎么居然就相信了?他当初那些所谓的“努力”不过是想要一个能让他安心又踏实的“保姆”。
林晚秋坐在店里的木椅上,眼眶发红地看着门外的路人,他们沐浴在阳光下,脸上或愉悦或焦躁,可是似乎每个人都充满了朝气,而她呢,才二十六岁的年纪,心却好像疲惫不堪满是伤痕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店里来了许多人,林晚秋正在忙碌,忽然余光瞥见白沭北沉着脸走进来。他看了眼林晚秋,什么都没说就在角落坐下了。
林晚秋也没和他打招呼,先忙自己的,连余光都没往他身上分一丝一毫,她是怕了,不敢再看。
看一眼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白沭北只穿着灰色条纹衬衫,袖子随意地卷起露出了结实的半截手臂,单手搭在桌沿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
他以前没见过她做生意的样子,店里的粥品种很多,她会小心地盛在精致的玻璃碗里,再用小托盘一桌桌送上去,还会附送一个舒心的笑容。
白沭北看了一会,心里越发的不高兴了,他见不得林晚秋做这些,那么吃力的讨好,可是一碗才赚那么一丁点钱。
林晚秋忙完了,实在不太想走过去应付白沭北,可是看他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坐在那里散发黑气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白沭北坐在她对面,看她过来脸色也没舒缓一点,他本来五官就有些凌厉,现在不说话更是像要吃人一样。
林晚秋不想和他耗着,就先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白沭北似是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我老婆的店我不能来?”
林晚秋因为他那声语气自然的“老婆”有微微的怔忪,可是很快就冷静下来,白沭北说的话不能再随意信了,信一次是会伤筋动骨的。
她平静地回视着他,语气也没有任何波澜:“那你呆着吧。”
她说着要站起身,白沭北一把攥住她的腕子,眉心拧的很紧:“林晚秋,你是不是在和我闹脾气?”
说这话时他有些紧张,生怕林晚秋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可是看林晚秋这样又觉得不像。
林晚秋还是不擅长伪装,再如何忍气吞声也没能藏住心底那份怨气,可是为了萌萌她暂时不能和他摊牌,林晚秋克制着,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我就是……太累了。”
她另一手用力攥成拳头,极力避开他探寻的视线:“你想多了。”
白沭北这才松懈下来,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什么时候可以走?”
“走?”林晚秋疑惑地看他一眼。
白沭北压低声音,攥在她腕间的手缓了力道,拇指指腹微微摩挲着她手腕的肌肤:“昨天没帮你庆祝,今天补给你,只有我们俩。”
林晚秋看着他脸上的温柔,太逼真了,那眼底的关切好像是真的一样,她这么笨怎么可能分辨得出。
林晚秋不想去,但是白沭北太强硬,等现有的几个客人吃完就霸道地帮她锁了门…
白沭北开车去的地方有点儿远,林晚秋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走神。她现在压力有些大,面对白沭北时神经更是高度紧张,而且还有知夏的事儿,几乎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
“会游泳吗?”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掌,手指轻轻把玩着她柔软的指尖。
林晚秋扭头看他,他好看的唇角有浅浅的笑纹,脑子里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条彩信,他也是这么笑看着顾安宁,可是眼神比现在柔和多了。
林晚秋急忙扭开脸,摇了摇头:“不会。”
白沭北感觉到林晚秋最近情绪真的不高,他一腔热情几次都好像捶在了棉花上。白沭北皱了皱眉头,拿了烟叼进嘴里。
这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去了那家避暑山庄。
“萌萌呢?”林晚秋被他牵着往里走,不由细眉紧拧,看他这架势是今天会呆很晚,那萌萌谁照顾?
白沭北回头冲她笑了笑:“小黎会照顾她,别担心。”
随即又觉得有些不高兴,以前他的确是想让林晚秋好好照顾萌萌,可是现在又觉得她把心思都花在孩子身上有些不痛快,怎么越来越别扭了?
林晚秋不再说什么,只是心情也没能好起来,还是觉得胸口沉甸甸的。
这家避暑山庄挺有名,榕城不少有地位的人都会来这度假,两人刚进大厅就有一个经理打扮的人迎了上来:“白少,都准备好了。”
白沭北点了点头,牵着林晚秋穿过一条安静的走廊,这里的环境非常好,炎热的夏天这里却异常凉爽,到处都是葱绿的植被,有些林晚秋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白沭北先带她去吃饭,然后带她去了附近海边,林晚秋已经换了泳衣,该挡的地方都很巧妙地遮掩住了,可是白沭北还是不满意:“把这个披上。”
他迎面扔来一块丝巾,林晚秋诧异:“哪来的?”
白沭北抿着唇没说话,他刚才等她换衣服的时候去服务台那拿的,想到别的男人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她,他就一肚子火。
林晚秋不会游泳,被白沭北带着在浅水区玩了一阵,他有意逗她,故意往她身上泼水。林晚秋披着的丝巾反而没起到保护作用,湿了之后黏糊糊地黏在凹凸有致的身躯上。
欲露还遮最是要人命,白沭北看得脑子一阵充血。
林晚秋也很尴尬,白沭北直接把人捞进怀里:“你就不能穿个端庄点的泳衣?”
“……”林晚秋无语极了,没露腰没露半球,连大腿那都有小半截裙摆。
白沭北将她搂得很紧,恨不能结实的身躯完全将她遮挡住,林晚秋的泳衣是挂脖式的,系带沾了水之后有些滑,被白沭北不知轻重的力道一撕扯就轻飘飘地往下坠。
好在还有丝巾挡住胸前的致命春…光,她一双白…嫩藏在印花的纱巾里,若隐若现的肉…色微微晃着诱人的波纹。
白沭北喉结一动,扣住她腰线的手越加用力:“先回房。”
她被他一路带回了房间,连澡都来不及洗,门刚刚合拢他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袭来。林晚秋挣不开,被他扣住双手吻得极凶。
扯开她身上早就湿漉漉地丝巾,她半遮半掩的两捧就倏地弹了出来。
白沭北低头看着那粉…嫩的两粒,指尖按住轻轻捻着,他低头在她唇角摩挲着,低声呢喃:“晚秋,你真好。”
林晚秋脸上烧的厉害,可是实在没有心情,抵住他发热的胸膛:“沭北,我——”
“我不想忍了。”他提起她的长腿挂在臂弯,让她几乎站立不住,手指在她腿…根随意扣了几下,“抱着我。”
他话音刚落就顶了进去,几乎不考虑她的感受,林晚秋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疼。”
“马上就舒服了。”白沭北蹙着眉心,低头看她包裹自己的地方,缓缓抽…出一半再狠厉刺进去,“你最近怎么了?以前不是很喜欢?”
他说着并没放轻挞伐的力度,另一手握着她一方柔软轻轻玩弄。
他忍了好几天,想她都快想疯了。这次回来她明显有些不对劲,不管什么原因,他太了解林晚秋了,她容易心软,只要多花点心思哄哄就好了。
林晚秋觉得身体好像被锯刀来回磨砺着,羞耻的部位火辣辣的,她感觉不到任何快…感,更感觉不到身体里的男人一丝丝的爱意。
或许她连保姆都不如——
最后关头她忍着疼叮嘱他:“别弄里边。”
白沭北皱眉看她,微微停了动作:“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吃药了。”她的声音低的几乎要听不到,白沭北沉默着,却更加用力的顶进她最深处,随即滚烫地喷洒在她体…内。
“那就不吃。”他吻着她的唇角,细细呢喃,“有了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
林晚秋有些茫然的看他一眼,他额头有微微的细汗,黝黑的眼沉沉盯着她,似是有千言万语想叙说,最后又慢慢沉淀下去。
林晚秋呆在浴室看着自己的身体,表情有些呆滞。她现在越来越害怕面对白沭北了,随时都有种濒临崩溃的错觉,她害怕自己会失控。
白沭北躺在床上看电视,林晚秋从做完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越来越沉默了。他寻思着是不是该带她去旅旅游散散心,看到她不高兴他比谁都难受。
白沭北知道自己对她更上心了,可是却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触这心理,喜欢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反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林晚秋分手的。
白沭北这么想的时候,并没预料到事情很快就有变化,他一直深信不会离开他的女人,会那般决绝地说要离开。
42决裂(上)
白沭北告诉林晚秋要在这个避暑山庄住一晚,他心情似乎好极了;耐心地哄着她。下午还带她四处游玩;到附近的小镇子里租了辆自行车游古镇。
午后的阳光静静流淌在镇子上,林晚秋坐在后座;脚机械地跟着他的步伐。说不上来此刻心里的真实感受,不管白沭北做什么,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猜他的目的。
或许这些事他也陪顾安宁一起做过?这么想就做什么都有些兴趣缺缺,可是她不想忤逆白沭北;她现在没心情和他吵架。
两人逛到一家有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店,白沭北随意看着,结果发现林晚秋站在老板跟前一直没有挪步。幸好老板是个年纪稍大的老婆婆,不然白沭北那点小心思又要发作了。
“怎么了?”白沭北站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肩膀好奇,“发什么呆。”
林晚秋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她慢慢俯身在老婆婆跟前蹲下,语气虔诚:“阿婆,这个可以自己动手做吗?”
她指了指一旁的一枚银锁,小小的看起来很精致。
老婆婆从眼镜下方看她一眼,似是有些意外:“这个做起来很麻烦。”
“没事。”林晚秋笑着,自觉地拿过一旁的小木椅坐在她身旁,跟个认真好学的孩子似的,“我想做一个给我女儿。”
白沭北微怔,眼神复杂地看林晚秋一眼。
“这是吉祥锁,我希望她以后能顺顺利利的。”林晚秋摩挲着那枚银锁,指尖有些发抖。她和白沭北或许走不到尽头了,她想给萌萌留下一些属于她的记忆,自己亲手做的总是意义不一样的。
老人只是无声看了她一会,最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沭北。
白沭北虽然不了解银器,可是也知道打磨起来很麻烦,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外面不是有卖的?”
林晚秋看看他,笑了笑:“我做的买不到。”
白沭北蹙眉,无奈地坐在店里看林晚秋和老婆婆现学现做,不得不说林晚秋在这方面是有些天分,而且她很细心,做起来特别认真。
白沭北看着,好像慢慢沉浸到那幅画面里,周围的人声和喧闹都渐渐消失了,眼里只剩下那个清丽的侧影。
林晚秋白净的小脸上有浅浅一层汗珠,偶尔抬起手臂擦一下,细腻的肌肤上有莹莹一层水光,透着亮,有些诱…人。可是白沭北只觉得那画面很漂亮,第一次脑子里没产生那些龌龊的念头。
老人脾气不大好,说的话也有些难听,林晚秋只要稍稍做错一个步骤就会被骂,可是她都耐着性子虚心受教。
在店里几乎耗了一整个下午,白沭北从没感觉到时间过的如此快,而且看着林晚秋做这些事……他居然觉得挺享受。
两人一直熬到了晚上暮色…降临,白沭北看着成型的那枚小银锁有些挪不开眼,虽然没有老人做的那般细腻,但是也能看出林晚秋的用心。
白沭北最后耍赖逼着林晚秋再给他打枚戒指,林晚秋有些难以理解:“这个不值钱的,而且你平时也不能带——”
这话不知道哪里惹了白沭北,男人当即就沉了脸:“我带不带是我的事,你眼里只有钱和萌萌?”
这不正是他期望的吗?林晚秋费解地看着他。
白沭北脸色更难看了:“做不做?”
林晚秋无奈地还是打磨了一枚简单的银戒给他,这个省事儿多了,而且她有了些经验,比吉祥锁做的还要好。
白沭北将那枚素净的银圈握在手心里,心里有股异样的情愫流动着。
回去时他高兴极了,跟个孩子似的,一直抬手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应该在里边刻个字的,最好刻你的名字。”
林晚秋频频看了他好几眼,他这幅样子,让她快要分辨不清了,只是抿了抿唇没说话,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晚上林晚秋从浴室出来,却发现白沭北没在卧室,她往外间一走,看到白沭北站在阳台打电话。
那一刻她忽然有些迟疑,几乎本能地认定了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或者是谁打过来的。如果不走过去,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到了对话内容,辛苦的还是只有她自己。
林晚秋紧紧攥着浴袍的系带,喉咙一阵阵发紧,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最后还是轻轻走了过去。
“现在能睡着了?你刚康复,好好休息。”
白沭北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只能看到他指间的烟燃了一大截烟灰,他的声音随着徐徐夜风吹进了她耳朵里,音色柔得让人的心脏都随之变软。
林晚秋靠着冰凉的墙面,全身都彻骨冰凉。
幸好她没敢再信了,对白沭北的事,好像现在才一点点看清了。在小镇上那些,她差点又被催眠了。
白沭北还在哄着,她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谁了,能让他这么耐心哄着入睡的,除了萌萌想必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一墙之隔,那边的两个人两情相悦,而她……不过是在觊觎一份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林晚秋听着白沭北说那些从未听过的软言侬语,眼泪居然再也掉不出来,白天他在她面前的一幕幕来回回放着。白沭北这个人,她真的完全看错了。
林晚秋从避暑山庄回去之后就变得越发沉默了,她一遍遍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孩子是她最大的心病。她只能更加地对萌萌好,好到连萌萌都觉得古怪:“妈妈,你最近怎么啦?不舒服吗?”
林晚秋摇了摇头,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眸,迟疑着问:“萌萌,如果妈妈做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她害怕有一天孩子知道她代孕的事,孩子还小,真的会明白她的苦衷吗?
萌萌眨了眨眼睛,随即咧开嘴笑了:“原来妈妈做错了事儿,现在是在讨好萌萌啊?”
萌萌看林晚秋不说话,伸出小手抱了抱她,还踮着脚想去亲她。林晚秋配合小家伙的动作,萌萌蹭了蹭她的鬓发:“妈妈放心,你做错什么萌萌都会原谅你的,因为萌萌爱你。”
林晚秋听着耳边稚嫩的童音,心里难受极了,她真的想不顾一切的把萌萌带走,可是她拿什么和白沭北争?最后只会彻底失去萌萌。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期间林晚秋又收到了几次那个陌生号码发送来的彩信,内容几乎都差不多,不外乎全是白沭北和顾安宁亲密相处的照片。
他们是那么般配,好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她看完就抖着手想要删除,可是好像自虐一样,看着那画面却迟迟都没有下手。
知夏疗养院那边也在催,林晚秋承受了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却没地方可以诉说。知夏她也没敢说,不想让他担心,他的病情正在好转。
接着,林晚秋渐渐发现有些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失控的情绪愈加明显,有时候会无端给白沭北打电话,打通后却无话可说,只是好像一个重病患者,认真分辨他那方的背景声,是不是有她的声音……
林晚秋的神经到了一个紧绷的临界点,随时都可能断掉…
这种压抑而沉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直到那天,一切都引爆了。
那天林晚秋送完萌萌去幼稚园,自己准备坐地铁回店里,可是刚走到街口对面就倏地横冲出来一辆面包车,车门如闪电般被拉开,接着迅速跳下来两个男人。
林晚秋心口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人径直就朝她跑过来。
林晚秋被塞上车的时候还在挣扎:“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这才看到对面同样被绑的女人,那女人的嘴巴被黑色胶带给封住了没法说话,眼睛却瞪得极大。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足以表达她的惊讶和震慑。
林晚秋也错愕地闭了嘴,顾安宁……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那份代孕协议之后,她们第一次见面,两人复杂地彼此注视着,说不出的诡异。
倒是一旁有个男人开了口:“白沭北这小子还挺会享受,两个都模样不错。”
“你们还不认识对方吧?要我帮忙介绍吗?”坐在林晚秋身侧的男人轻佻地伸出手,勾了勾顾安宁的下巴,“白太太,这位是顾小姐,你先生的——”
“别说了!”林晚秋开口打断他,看着顾安宁越发惊愕的眼神心都沉到了谷底。
对的,顾安宁一定不知道白沭北结婚了。
林晚秋觉得有股酸意袭上眼眶,难受的垂下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只能不去想,不敢再继续想,白沭北瞒着顾安宁的原因可想而知,而那个原因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一旁的男人扬了扬眉,靠着椅背笑道:“抱歉,我也不想连累无辜,不过白沭北害死了我弟弟,这仇我必须报。”
林晚秋和顾安宁随后被带去了一个废旧的仓库,两人被背对背的绑在了一起。
绳索绑的很紧,林晚秋的手几乎动不了,嘴巴也被用手帕堵住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感觉到顾安宁在微微发着抖,她好像很害怕,林晚秋有些奇怪,以她之前对顾安宁的了解,她似乎不是这么容易慌乱的人。
或许在危机面前只是本能的惧意吧…
为首的那个男人站在一旁打电话,想来是打给白沭北的,林晚秋自然是听不到白沭北的声音,可是她想,白沭北担心的应该只有顾安宁一个人。
果然白沭北来的很快,陈旧的仓库门被踢开,他穿着军装的颀长身形好像一株挺拔的青松,静静立在仓库中央。
军帽下的五官微微有些模糊,他在逆光的阴影里好似一匹蛰伏的恶狼。
林晚秋离他有点远,看不到他真实的表情,只是感觉他的目光在这边停留了半晌,不知道是在看谁。
“陈钊,我按你说的一个人来了,放了她们。”
他语气镇定,一点儿也看不出慌乱的意思,逞亮的皮鞋上微微沾了点灰尘,整个人看起来却依旧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被叫做陈钊的男人却懒散地靠在一旁的纸箱上,单手支着下颚,眼神微微扫过白沭北的军装:“你身上带枪了,以为我是傻子?拿出来。”
白沭北静了静,居然真的把手里的枪掏了出来扔在地上。
陈钊慢悠悠地走过去,把枪捡起来摩挲着,阴测测地笑出声:“英雄难过美人关,白大队居然也不例外。让我猜猜,让你这么紧张的女人到底是哪一个。”
他说着一步步走到林晚秋和顾安宁面前,冰凉的枪口抵在了林晚秋太阳穴上,头顶传来陈钊令人厌恶的声音:“是她?”
白沭北眼神一冷,垂在身侧的五指慢慢攥成拳。
林晚秋心里很害怕,可是她不敢表现出来,或者说她心底还是相信白沭北的,她觉得白沭北一定能带她们走。
下一秒,枪口被调转位置,林晚秋看不到,但也能猜到是对准了顾安宁。
“还是她?”
林晚秋感觉到随着陈钊的话,顾安宁抖的更厉害了,她挨着她的手指好像冰冻过似的,凉的没有一丁点温度。
“陈钊,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有种冲我来!”白沭北有些失控了,他声音里的戾气充斥着一股火药味,好像随时都能燃起来。
陈钊居然邪佞地笑起来,表情有些狰狞:“那多没意思,一下就把你玩死了。我们慢慢来。”
白沭北的脸色沉得能滴水,死死盯着他的眼神赤红阴鸷,全身都充满了戾气可是无法发作。他人生从没这么憋屈过。
“这两个,你比较喜欢谁?”陈钊说着,手里的枪来回晃悠,“不会自己也不知道吧?她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白大队你选谁?”
白沭北愣住,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而林晚秋和顾安宁几乎同时抬头看向他,白沭北的眼神不知道落往了何处,他站在原地,除了紧绷的拳头之外实在看不出此刻的真实情绪。
林晚秋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或者是,不敢去想。
白沭北脚步微微动了一下,陈钊马上戒备地持枪抵住了顾安宁的眉心:“白沭北,你是想她们两个现在都死在你面前吗?”
白沭北的拳头几乎要捏碎了,他能感觉到她们在害怕,林晚秋虽然极力忍耐着,可是她惊恐的眼神让他心都揪了起来。
顾安宁就更别说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满是恐惧和无措……白沭北指尖用了蜷了蜷,没有再犹豫。
林晚秋感觉到他的眼神与自己交汇,太复杂了,可是她还是一眼就看懂了。
没有任何意外,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我选;顾、安、宁。”
林晚秋僵在原地,好像被一盆水兜头淋遍了全身,可是心脏不只是冷的发抖,好像还有些麻痹了。
这个答案,不是预料之中的吗?
林晚秋,你在哭什么?
可是眼泪好像拦不住,控制不住,断了线似得涌出眼眶,很快把她的视线都模糊了,再也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容。
爱了那么久,爱的毫无矜持毫无自尊,终究是一场自取其辱。
白沭北站在原地,看着林晚秋满是泪痕的苍白脸庞,她的脑袋越垂越低,他还是看到了她唇边那抹揪心的笑,那笑……让他的心脏被狠狠割了一刀。
43决裂(下)
陈钊闻言先是愣了下,他没想到白沭北会真的选;白沭北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天真到以为他会放走其中一个。
他握着枪微微敛了眉,警惕地看着白沭北。
白沭北也知道陈钊的反侦查能力很高,他现在需要时间等支援;但是在这之前,陈钊或许会故意羞辱他,甚至折磨他最在意的那一个。
且不说他心里真正在乎的是哪一个,身为军人;他第一个认知就是保护好大病初愈的顾安宁;可是作为男人,他谁都不会放弃。
这么选;林晚秋可能会不高兴甚至很伤心,可是她容易心软,回头哄哄就好了。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带走她们。
白沭北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窗外:“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这里没有其他出口,就凭你们四个人,能对付得了我?”
尽可能的把这里的情况描述清楚,军装下的窃听器会准确地传到警察那里。
陈钊的思维与其他正常人有些不一样,这之前白沭北和陈钊交过手,很清楚他的手法。变态的思维总是令人费解,但是白沭北多少有点儿摸清了。
果然陈钊冷冷笑出声,枪口准确地对上了林晚秋的后脑:“有她在手里,我怕什么。”
他说着忽然调转方向,站在了林晚秋身侧:“差点上你的当了,你猜到了我的心思,知道我会先让你在乎的那个人死,你才不会傻乎乎地做出真实选择。其实你在意的是她吧?”
林晚秋被他用力钳住马尾,下颚被迫抬高。
脸被一阵蛮力扭向白沭北的方向,头皮好像快要被剥离开一般火辣辣地疼。可是她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心里似乎又被陈钊的话狠狠补了一刀。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沭北真正在乎的是谁,白沭北其实从头到尾都知道绑匪的心思,所以这是将计就计,故意让多疑的陈钊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林晚秋被绑住的四肢已经麻木的快没有知觉了,可是心脏居然还会疼,白沭北不知道被放弃的那个会面临什么结果吗?被打、被侮辱都是轻的,或许……真的就死了。
白沭北选顾安宁或许有千万的理由,不管出于爱还是出于道义,顾安宁不是他的妻子,他不选她才会被千夫所指。
林晚秋是他的妻子,作为军嫂她理应被放弃,可是事实是他也不爱她啊,她不过是个寻常女人,被放弃的那一刻还是深深地绝望了,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嗒”一声断的干脆。
林晚秋心里一阵悲凉,这个男人,彻底的让她心死了。
白沭北看着林晚秋苍白似纸的脸庞,额角渗出一阵细汗,恨不能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可是看到那把枪又克制住了,只能红着眼吼道:“陈钊,你他妈为难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对付我不是更有成就感。”
陈钊的枪口从林晚秋脑后一路往上滑,落在了她瘦瘦尖尖的下巴处:“你错了,看你难过我更爽。”…
他话音刚落,林晚秋的额角就被狠狠砸了一下,脑子更懵了,她甚至不知道击打自己的钝物是什么,一阵黏湿的液体顺着太阳穴往下落,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了她的鼻端。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不疼呢?
林晚秋紧咬着下唇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脚边一滴滴鲜红的血渍,渐渐地在她眼前晕染开,好像一朵鲜艳的玫瑰。
林晚秋看不到白沭北的反应,她不想看了,或许那双曾经迷恋的眸子里只剩短暂的内疚和冰冷的情绪。
看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下巴再次被捏住,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陈钊那张扭曲又可怖的凶狠面容,冰凉的枪口在脸上四处游移:“现在看起来比之前更美了,白大队,你说呢?”
陈钊病态地笑着,将林晚秋满是血迹的脸转向白沭北。林晚秋听不到白沭北的声音,他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林晚秋只觉得眼前越来越花,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半边脸都是黏糊糊的好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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