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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黑土_非木非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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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淑梅说:“这倒是……没打过针的孩子跟打过针的不一样。刚才护士还问呢,还说怪不得拿着针管过来了也不见孩子哭。”
赵和怡抿住嘴,垂下眼皮子没说话,过了几分钟刚才那个医生就回来了,问孙淑梅取来化验单没有。
孙淑梅这才想起来,赶紧去外面的大厅去拿化验单。
赵和怡只要继续在诊室等,陆续又来了几对夫妇,抱着孩子瞧病。
她觉得诊室的人太多,怕这病那病的再染上点就麻烦了,赶紧抱着孩子推门出去,又怕孙淑梅回来了找不见她,只好挨着走廊过道一侧的窗户站着。
孙淑梅脚步匆匆地回来,跟她招呼了一声,赶紧进诊室找医生,赵和怡紧随其后进去。
医生正在给另一个小孩子看病,见孙淑梅拿着单子进来只抬了抬眼,不紧不慢地继续看病,好半天才打发了前头的人,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伸手接单子。
孙淑梅赶紧递上去,医生低头看了几眼,沉吟了片刻,嘱咐了孙淑梅两句,然后又建议她们去三楼输液比较好。
赵和怡问病情,医生只说没大碍,不过孩子高热必须得先退了,不然这么小孩子发烧下去后果比较严重。
她松了口气,暂时放下心。
医生说完拿起笔低头写字,开了药单子又在电脑前勾了几笔,刷完卡,把卡和药单子给了孙淑梅,让孙淑梅去拿药,重复嘱咐说拿了药直接去三楼打针。
赵和怡抱着孩子先过去,后来打针输液又是一番折腾,孙淑梅一直安慰说孩子从小养到大,感冒发烧、磕磕碰碰都很正常。
赵和怡自然知道她是为了安慰自己,心里挺感激的,对她的印象更好,觉得她心细又没事,虽然长相一般,但是女人跟女人相处,长相都是虚的。
儿子打针前提着心吊着胆,输上了液之后更是得小心仔细,就怕不良反应或者不慎鼓个针,多遭罪。
三四个小时折腾过去,护士起了针又拿着温度计过来测量体温,直到测量完,笑说已经退烧,赵和怡一颗悬得老高心才回归。
她暗暗叹了口气,稍微一松懈精神便有些不济,儿子刚退烧,脸色还一片蜡黄,眼窝也有些下陷,整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就好像病了十天半个月一样,丝毫没有之前的水灵儿。
虽然知道几个月的小孩子挨不住,一病就立马变样,病好了过两天便会恢复,可是她看起来就是糟心。别得事也没有精力管了,抱着孩子就回了家里。
到家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种,不用说赵和怡这种身子骨弱的,就连孙淑梅也是一脸倦怠。
赵母熬了鸡汤,见她们回来,赶紧热了热,想让俩人多少喝一碗。
孙淑梅没有客气,坐下来喝了,赵和怡却丁点胃口也没有,她只有气无力地说:“琰琰刚退烧不能缺水喝,今天晚上我得照顾他,妈你就帮我搂着硕硕吧。”
赵母说:“成成成,你放心吧,”看了看她又说,“你是不是哪里有些不舒服啊?脸色可不怎么样……人家怀孕都胖不少,你怎么反着来啊?你看那谁,生了孩子圆圆润润的,多好看,再看看你修云姐也是,虽然没胖多少,但看着也还不错……你瞧瞧你吧,也就怀孕六个月之后胖了十来斤,现在怎么看怎么瘦,断了奶也好,两个小人儿吸着奶,营养都给他们了,大人靠什么补啊。”
赵和怡敷衍:“哎呀,那太好了,我就爱听大家说我瘦,这是夸人呢。”
赵母说:“一边去,说正经的呢,你要是住我那,我还能好好帮你调养调养,瞧你这黄皮寡瘦的模样,老了十好几岁。”
她听了这话就来了劲儿,抿嘴看了赵母一眼,嘟哝了句:“会不会聊天啊……”
赵母不跟她继续说这个,端碗递过来,吩咐说:“喝了,不喝不行。”
赵和怡见躲不过,叹了口气,一口气赶紧喝了。
喝完递过去碗,赵母打眼瞧了瞧,虽然没喝完倒也是见底了,这才放心出去了,满脸欣慰的出去了。
赵和怡身上有些发冷,她以为是今天儿子生病急出来一身汗,一出门被风吹着,不小心着凉了呢,所以也没太在意,想着明天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看一看,省得再耽误出来什么大病。
凌晨起来了一趟,哄着孩子灌了点水,然后就惹到了他,扯着嗓子哭闹了一阵,刚退烧了也比较弱,闹完之后就含着泪睡了。赵和怡又去妈那屋看了看,见硕硕睡得挺熟,她怕吵醒赵母,轻手轻脚地出来了。
最后睡得有些沉,一大清早天还未亮就听到门外有动静,似乎是孙淑梅去开了门,之后传来低声交谈声。
之后安静了下来,赵和怡便昏昏沉沉要睡,似醒似睡的时候又突然惊醒,赶紧去摸孩子有没有踢被子,一把就摸到了一只略微有些凉的手,还有茧子。
她瞬间醒透,赶紧坐起来开了灯,听床边传来声音——“吵醒了?才四点多,再睡会儿吧。”
赵和怡听出来是驰程,揉揉眼又清了清嗓子,平淡地说:“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晚上才回来呢。”
“办完事就回来了,路上也没耽搁。”
赵和怡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眼窝下面一片淡青,疑惑地说:“一夜没睡啊?”
“睡了,车上睡了,不过在车上睡不太解乏。”
赵和怡便说:“那你也躺下睡会儿吧,天亮还要两个小时呢。”
驰程说:“我听孙姐说琰琰不大好?”说罢伸手摸了摸儿子。
赵和怡欠了欠身子,眯着眼说:“已经退烧了,没大事了,医生给开了些瑞芝清,还有护彤什么的,说吃一吃就没事了。”
他点头说:“那这几天得注意一下,尽量别把这哥俩凑一块,别再把那个也传染了。”
她点头。
驰程回过去头解了领带,然后起身去卧室洗漱,没半天又回来,光着膀子,下面围着浴巾。
赵和怡已经没睡意了,她早晨被吵醒就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不管眼皮子再沉头再痛也睡不着,要想休息必须得到中午午休才能再入睡。
驰程似乎是真有些累,上床之后关了灯也没动静,挨着她,呼吸均匀。她猜他睡不这么快,思绪翻飞,忍不住想了很多,沉默了良久,小声开口说:“老公。”
旁边先起了一些翻身的动静,过了会儿才听他问:“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不吐不快,“你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幸福吗?会不会累?”
“幸福吗?”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次比方才回话快不少。
“对。”她两手放到胸前交握,睁眼望着天花板,似乎也不是特别想要他回答,翻过来身又说:“有些话憋了好久了,我怕把自己憋坏,也怕是我想太多误会你了……”
驰程没说话。
她叹气说:“我以后可不想做家庭主妇,一想到家庭主妇总是忍不住跟黄脸婆挂钩……现在年轻女人哪有整天在家闲着的啊,我是为了咱们儿子没办法才这样,以后他们能离手了我肯定想要再工作的,我觉得工作也不纯粹是为了钱,长时间跟社会脱钩了,见识也会变得短浅。工作的时候面对的是个大集体,除了赚钱还能学习挺多东西,要是几年不参与进去,身边的环境变了,眼光真会变狭隘。我以后在家里不工作,难道只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转悠啊?”
驰程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说:“我从来没想让你在家里闲着不工作,我没拘束过你,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跟我绕什么弯子,我既然是你老公,就别说话的时候把我当外人了。”
她眨了眨眼,迟疑着说:“我以后要不要上班?上班了自然有应酬,一次两次不去倒是说得过去,次数多了,哪家的老板喜欢我这样大牌的员工?”
他瞬间变了脸,沉声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没什么意思,”她默了半晌,咬牙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翻我的手机?想看什么?是不是对我不放心……我现在在家里一心照顾孩子都这样,那我之后工作了,是不是跟同事共个事,跟客户谈个合作、参加个饭局你都得查一查我呢?这样是夫妻过日子吗?”
驰程丝毫没有反应,也没有动静。
赵和怡眼圈忍不住红了,湿润润地说:“我总觉得复婚后我在你面前总是矮半截……我理亏,我可以短时间内矮半截,可我不能一辈子矮半截,别说我这个性格不行,换了谁身上也忍不了吧!”
他这时候才有了反应,反问她:“你做什么亏心事了?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矮半截?”
赵和怡一口气被堵回去,噎在心里不上不下,她不知道驰程是真得没想到,所以无意这么问,还是有意这么问想映射些什么。
他说完之后一阵沉寂,屋里黑着,没有开灯,她瞧不见他的表情,她怕两人吵起来,慢悠悠地说:“通话记录可以删,聊天记录也可以……你还能每个月都去电信营业厅把我的消费记录打出来?你这样防备我,自己心里是安心了,安心的空挡有没有想过我呢?想没想过我会伤心呢……”
他抿紧嘴皱着眉,拳头攥了又松开,半晌才平淡地说:“我昨天鬼迷心窍了,确实不该检查你的手机,我之前从来没查过,这个事情上确实是我不对,我道歉。”
赵和怡见他这么说,心里舒坦了不少,听他说话的态度也猜着自己同样有些激动,可能越忌讳什么越看不得别人做那方面的事,所以才在驰程查她手机这事上耿耿于怀。
刚松口气想缓和一下,却听他低声说:“但是我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翻你的手机……意思就是,我不光现在会检查,以后也可能再犯这个错……我虽然也觉得这么做不太好,但是查一查心里却放心,你要是真没什么,我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既然是夫妻,那偶尔碰一下你的手机也没什么要紧吧?我尽量不检查你,不过,你以后说话也注意点,对着别人说话把舌头捋直了。”
赵和怡脸色有些发白,木楞楞地坐了好半天,就觉得最后一句话太伤人了,让她特别下不来台,她喘了两口气,轻轻蹙眉说:“我怎么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把话说明白!”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不明白!”
“一听你说话就是轻浮不庄重的人,你也别怪别人总是误会你别得意思、想勾搭你。”
赵和怡觉得好笑,咬牙说:“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人就是直男癌,晚期!受害者被强女干了,你不去责怪强女干犯,却怪女人不穿衣服或者衣服穿得少!”
驰程顿了顿,低头去开灯,见儿子无恙才对她说:“你大半夜小点声,吓着孩子呢。”
赵和怡抿了抿嘴唇,默默咬牙。
他又说:“我他妈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两件事没有可比性,你别不讲理……我就是想提醒你,只要自己端端正正的,没有哪个男人会招惹这样的人。你是没有见过世面?你见男人都是扎堆往妖妖佻佻不正形的女人跟前凑,谁不怕不好撇清、轻易敢拿玩得心态去惹正经女人?是,男人喜欢追求脸长得好身材也好的女人,可前提是未婚,已婚的女人,有几个男人在知道的情况下会去纠缠?除非这两种男人女人的芯儿就是黑的……苍蝇不叮无缝蛋。”
赵和怡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他这话特别刺耳,是在讽刺她,说她是有缝的蛋,那个人是苍蝇。以前说也就罢了,现在又拿出来说未免就让她寒心了,她虽然是过错方,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更何况俩人走到了这一步,婚复了,孩子生了,她还以为他真不计前嫌了。
原来是忍着呢,就觉得她不是好东西……要不是看在她怀了两个儿子的份上,他估计鸟都不鸟她。
一想到这里,赵和怡心口刀拧一样痛,痛得她喘不开气,连带着左边肩膀到胸ru下面跟着一阵剧痛,她托着胸口,想起来今天儿子发烧又是惊又是吓,她连自己瞧病的功夫也没有,晚上带着病痛回来还要半夜照顾孩子,好不容易他回来了,不仅不安慰紧接着又跟她拌嘴。越想越不值,情绪突然就剧烈燃起来,她慢悠悠地躺下,捂着嘴小声哭起来。
驰程愣了一下,觉察到她在抽泣,他自己其实还没得意,想了想还是先顾及她,舍下脸拉了拉她:“大半夜的,你哭什么哭……”他顿了顿,看她这么折腾自己就有些上火,语气也生硬了几分,“你他妈别哭了,我不就说了你两句?话也不怎么重,你妈在这呢,你别找事儿……”
她抽泣两声,使劲一挥手,原本想甩开他,没想到手背一下子抽到他脸上。
一声脆响之后,赵和怡也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越这样越硬气地说:“滚,你滚!”
驰程冷着脸盯着她,默默攥上拳头。
赵母醒得早,听到里面闹出来动静,听声音像是在吵架,刚开门就听赵和怡嚷着让驰程滚,顺带着摔了床头的杯子,冲驰程砸了两个枕头,赵母愣了愣,赶紧说:“滚什么滚,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好好说话……”
驰程脸上无光,低沉着脸出来,赵母只好又替赵和怡打圆场:“驰程啊,你别跟她一样,她就是嘴巴坏脾气暴,你出来坐坐,别跟她一般见识,瞧她那臭德行……回头她冷静了就知道哪错了。”
驰程默不作声,倒是没有甩手离开,大概也是看在赵母的面子上。
第81章
他走到客厅,垂着眼站了会儿,然后去接了被杯温水,坐到沙发上沉默。
赵母退出来,来回瞧了他两眼,客客气气地说:“刚回来啊?半夜回来的?”
驰程站起来,点头说:“哎,是,妈。”
赵母看了看表,拢着头发低声念叨:“呦,快六点了……”她回头问驰程,“想吃什么啊?我去准备早饭。”
他刚坐下又站起来,勉强笑了笑,顾着面子说:“我都行……”顿了顿又说,“您去问问和和吧,问她想吃什么。”
赵母脸色缓和了一些,摆手说:“那你做吧,赶紧坐下休息休息。”说完这些抿了抿嘴,回头去找赵和怡。
她进了屋来,把两个枕头捡起来作势拍了拍尘土,睇着眼瞅了瞅赵和怡,其实进来也不是想问赵和怡吃什么,就想问问缘由。
赵和怡怀里还哄着孩子,因为俩人争吵被惊醒,可能被惊吓到,呜呜地不停哭闹。赵母原本还想念叨两句,看看她这苍白憔悴的模样却怎么也下不去嘴。
她叹了口气,接过来孩子说:“你赶紧去洗刷吧,收拾完了我再做饭。”
赵母说完就抱着孩子出来,孙淑梅这时候也醒了,一家子也就剩下小硕硕睡得香。孙淑梅比较有眼色,赶紧接过去孩子。
赵母原地站了站,又去了赵和怡跟驰程的卧室。
驰程这时候还坐着,低垂着头,眉头皱得挺紧。
孙淑梅轻手轻脚地回了婴儿房,低声哄孩子,好大会儿才止住了哭声,外面时间尚早,除了小吃摊还没有动静,上班族也才初醒,早晨该有的沉寂再次回归。
驰程喝了手里的水,心头这才暖和了点,他透过门缝往里面望了望,赵和怡已经下了床换衣服。
他又垂下眼,两手交叉与胸前,继续默不作声地坐着。
也就是一袋烟的功夫,里头传来不小的动静,他没有起身,侧耳听了听。
赵母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隐约传来——
“什么痛……你哪痛……站不起来身了?”
驰程皱了皱眉,赶紧站起来往主卧走,刚走到门口又听赵母惊恐万状地喊了句:“你早说啊!这是小事情吗?”停顿了一下又心疼地说,“额头怎么这么烫……”
驰程赶紧推开门,探身进来。
赵母已经扶着赵和怡从浴室出来,她挺不起腰,眉头紧锁,咬着嘴唇,冷汗直流。
赵母扶着她躺到床上,又仔细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着急地说:“先躺躺,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去医院。”
驰程走过来,弯下腰盯着她瞧了两眼,皱眉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和怡鼻头出了一层细薄的汗珠,应该是疼痛难忍造成,她斜着眼看了看他,并不打算搭理。
赵母捋了捋头发,拿薄外套裹住赵和怡,低头对驰程说:“她发烧,ru房肿了,八成是乳腺炎,赶紧去医院,赶紧!”
驰程愣了愣,二话不说就去抱她,手上用了用力气,这就要把她横抱起来,赵和怡转过来头,泪水涟涟地瞧了他一眼,不知道是痛得还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咬着牙不让他碰。他要起身她就挺起身故意往下坠。
驰程守着赵母有些拘束,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说:“毛病。”
她沉着脸瞪他,趁她搂住自己直起腰的时候,低手往他腰上掐了一把。
这一下没留余地,使了吃奶的劲儿。
他半张脸都皱了起来,抿着嘴闷吭了一声,然后使劲儿吸了一口气。
赵和怡得手后心里顺当了不少,可是掐他的时候因为抬手又牵动了胸ru,一阵钻心疼同样袭来,她有气无力地喘了两声,没劲儿再折腾,头往驰程脖子窝里一撇,靠着他闭上眼,艰难忍痛。
赵母瞧见赵和怡又动手,心里想着这孩子真是暴躁,男人打女人不对,女人打男人也不该,回头非得说教训她,再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早晚得闹出事。
可瞧见她路都走不动,心里又急又气,哪还舍得说她半个字儿,帮她拿好东西,赶紧开门催促驰程。
赵和怡鼻子不通气,嗓子也哑着,出门的时候有想起来两个祸害,不安地探出来手,担忧地说:“都去医院了,谁照顾孩子啊……”
赵母一时急忘了这事,摸出来手机说:“我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和阿姨一道儿过来,你就别担心别得了,赶紧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驰程抱着她出门,她回头见赵母也跟出来,立马又强打起精神,拉住驰程低声说:“不行……不行……”
她把话说了一半,怕孙淑梅也跟出来,听到之后太尴尬,赶紧朝驰程使了使眼色,暗示驰程家里只留下保姆和两个孩子万万不行,再相信孙姐也不行。
并不是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而是担心别得,或许她想得太多了,顾及的太多了……但是有哪些犯罪的事儿,不是头脑一时发热、鬼迷了心窍才做出来的?
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驰程反应也快,手上使劲把她往上颠了颠,回头说:“妈,您别去了,她不放心,平常两个人照顾孩子还不行呢。”
说完见赵母有些犹疑,似乎是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又说:“我赶紧带她先过去,等爸爸过来了您在跟过来吧。”
赵母反应过来,觉得这样更妥当,赶紧把东西递给赵和怡,让她提着包。
赵和怡胸口剧烈肿疼,再加上发炎导致突然高烧,这会儿已经没多大力气可折腾。
她眼神有些发直,脖子也好像抽了骨头。
驰程抱着她下来,没有去开车,直接快步走到路口去打车。
上车的时候需要弯腰进去,她一不小心又碰到胸脯,这时候的脸色已经显现出来青白之色,嘴唇也干裂起皮。
驰程跟着坐上来,吩咐司机去医院,然后拦着她侧躺到她腿上。
现在无论怎么都会牵动痛处,他见她又小声地吸气,睁开眼看了看他。
驰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痛的?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驰程见她不说话,握住她冰凉的手双帮她暖和,自顾自地说:“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你不舒服,你妈在这里,还以为我虐待你。”
她板着脸,“你是娶我了?还是娶我妈了?怎么我妈在这里就得提前说一声?意思是我妈不在这里我有病有痛就不用对你说了是吧?我自己打针吃药就行了是吧?”
驰程抿了抿嘴,撇开头不再说话。
“问你呢!心虚了?是不是我猜中了,你觉得没面子了?”
驰程抬头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低低地说了句:“守着外人呢,咱们有什么误会回家说……”
赵和怡咬着牙,撤身子要坐起来,不愿意再搭理他,他伸手按住,低语:“我情商低,不会说话。”
“……你才知道?”
他默了一会儿,见她有些没有休止地盯着他的下巴,勉强点了点头。
到医院时,时间尚早。值班的妇科医生让赵和怡去了诊室里头,拉上帘子检查。
出来后又让他们再等一等,等到负责的医生来了好去拍个片子,这样才能确诊。
驰程扶着她坐下,忍了忍又问:“严重吗?”
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赵和怡:“哺乳期吧?”
赵和怡点了点头。
医生叹着气瞧了瞧驰程,站起来去洗手,声音不高不低地说:“有病早治疗,拖得时间长了不还是自己遭罪?痛多久了?”
赵和怡说:“四五天了吧……”
“瞧着也好几天了,里头有脓水。”
赵和怡一听立马怕了,紧抿着嘴,手有些发抖。
“那怎么办?”
“怎么办?脓水要取出来,”医生掏着兜低了低头,又说,“先去拍片子,这时候应该都上班了。”
说话间赵修云便敲门进来了,医生之间多少照过面,好说话,她对这个值班医生是半生不熟的关系,对人家笑了笑,指着赵和怡说:“这是我家里不省心的妹妹。”
医生也对她笑了笑,用惊讶的语气说:“你妹妹啊,怪不得长得这么像你。”
赵和怡听到这话对对方抿嘴笑笑,医生问赵修云:“楼上开门了吗?让她去拍个片。”
赵修云说:“刚才我从那边过来还见到吴医生了,上班了。”
医生含着笑点了点头,这便开单子,嘱咐他们去几楼几楼,找哪个房间号哪个医生。
驰程过来扶她,低声说:“走。”
她慢慢地站起来,出了门还有些害怕,想到里头的脓水要取就有些怕,不知道什么法子能取出来?会不会痛?是切开吗?切开又会不会留疤……赵修云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别怕,顶多切了。”
“什么?切什么”赵和怡有些敏感,瞬间抬头看她。
赵修云摇头说:“没什么,病秧子,”她性子直爽,什么都敢说,看了看驰程,又说,“作吧,谁也别心疼谁。”
驰程猜测赵修云大概是赵母不放心通知的,依赵母的性子和赵母一家与赵修云的关系,她这两句显山不露水的话,多少让驰程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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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赵修云陪着去拍片,后来确诊,确是急性乳腺炎,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是严重,医生拿着片子看了好久,摇头叹了句:“你还挺能忍痛,都到这个程度了才来医院。”
医生说完这些,赵和怡还没说什么,驰程已经有些愧疚,回头盯着赵和怡看,眉头皱的不轻。
医院里斟酌了片刻,建议赵和怡赶紧住院治疗,别耽搁到做切开引流术也没办法根治的程度,又说:“无论是小手术还是大手术,终归是手术,手术就要遭罪……以后一定要注意休息,忌辛辣等刺激性食物,忌累忌气。”
驰程自然是不说二话,赶紧着手办理住院手续。
赵和怡想到又要挨刀子,不由地捏了把冷汗。躺到病床后,护士过来注射抗生素,并且喂了两片药,紧给她降体温。
她一直没太精神,半梦半醒,恍恍惚惚。心里提着放不下,担心自己还担心赵母那边照顾不来,只是不知道是否是药物原因,身体使不上力气,眼皮子也沉得不行。
等到晚上才悠悠醒来,驰程正靠着床沿端坐,她刚动了动手指,他就探头过来,“渴不渴?”
“不渴……”她说罢才发觉嗓子又哑又痛,皱着眉清了清,一这样就干痛起来,不适地摸了摸脖子。
他站起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又坐下,抬着她的后颈说:“润润嗓子,你刚退烧,应该多喝水。”
赵和怡压低下巴抿了一口,水顺着嗓子眼下去,这才舒服了一些。
听他又说:“我跟医生商量了一下,已经预约了明天下午的手术。”
赵和怡皱了皱眉,手心里出了不少汗。不过自己也清楚,有脓肿不清,只会越来越严重,抗生素也不顶用,还是听医生的话,一次性做彻底比较好。
她叹了口气,侧过去头合上眼。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水杯掂在手里来回颠倒了下,好半天又回身放到桌子上,心平气和地说:“我最近比较忙,因为下面厂子要走货,我怕他们只顾着赶进度不上心质量,所以就盯得紧了点,也没顾上你这边……不管有什么理由,归根结底还是忽略了家里,这一点我做得不好,以后我注意,下次尽量调整好时间。”
赵和怡抬头瞥了他一眼,垂下眼沉默。
他又说:“这会儿感觉怎么样?想吃点什么?想让家里做还是我去外头买点?”
她抿了抿嘴,又瞧了他一眼,闷声闷气地说:“忙得顾不上家里吗?我看你盯我盯得倒是挺紧……”
驰程用拇指摩挲着手背,仰脖子长叹了口气。
赵和怡轻皱着眉看他,见他这个模样,只当做他是不耐烦了,越这么想心里自然越有些郁结想不开。
两人各自沉默,她轻轻扶着胸ru,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正没有精神要睡不睡的时候,却听他开了口:“我不是有意盯着你,可能我对那事本来就比较敏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就会比寻常事警惕。这应该是心病,不是我有意不相信你、看不起你,也不是我说不计较就能不计较的,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的心情……和和,你可以换个角度想……你出个门,我为什么会忍不住追问你?你打个电话,我又为什么会去偷偷翻看你的手机?你以为作为男人,干这种事心里很舒服?你要是不相干的人,不要说让我检查手机,就算摆在我跟前我都不稀罕瞧一眼,别说手机我不会瞧,她死了我都不会管,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我不在乎……”
他说话速度很慢,字字句句又很有分量,赵和怡背对着他,听到最后落了两滴泪,打湿了鬓角。
他又略微有些遗憾地说::“有些话,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时时刻刻挂在嘴上,很多时候,想说又觉得难以启齿……可能我太要面子,我一直都不是花言巧语的人,这个你应该清楚……虽然吧,虽然你一直教我该怎么哄女人,但是我也一直没学会。”
她抹了抹泪痕,慢慢翻过来身,盯着他的背影。
他侧头看了看她,不合时宜地问了句:“还喝水吗?”
赵和怡紧盯着他没说话。
他抿上嘴,回看她。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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