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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黑土_非木非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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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驰程笑了笑,无奈地摇头:“您又说胡话呢。”
    老太太听罢笑了笑,想起来什么,又苦着脸念叨:“那我小重孙什么时候有着落啊……程子,好孙子,你得抓紧啊,咱们老驰家香火不旺,可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不趁我活着生个孙子,我百年以后,怎么给你爷爷交代呢……”
    她念了一路,他答应着,就跟哄小孩似的。
    这老太太估计是念叨多了,到了最后,驰程也满脸的无动于衷,丝毫没有不耐烦。
    车子到了院子里,他径自下车,提出来行李,又开了后座车门,撑着门笑说:“奶奶,下来吧,到家了。”
    “到家了?”
    “嗯,到了。”
    老太太攥着布兜子下来,原地转了一圈,眉毛一扬,“我怎么觉得跟上次来不一样了?这又是哪进院子,奶奶要晕头转向了。”
    “还是那样,那是夏天,这是冬天,是不是风景不一样?”
    老太太这才想起来,指指点点地说:“唉,对,上次来满院子绿油油的,这次来却光秃秃地。”
    驰程含着笑,一手提行李,另一手扶着人进门。
    驰守娟迎上来,赶紧扶着老太太进门,驰程公司里还有事务,送了人就急着往外走。
    到了中午头,赵和怡发了条短信,说她转院了,现在人在市立医院,一切安好。
    驰程瞧着手机,打了三个字要回过去,临了又删掉,搁下手机继续处理公务。
    刚看了一份文件就有些心不在焉,想起来答应她的事,赶紧给钱建军去了一个电话——“驰总?”
    “你托人帮我找个保姆,专门伺候孕妇的保姆,经验丰富,人细心。”
    钱建军握着电话迟疑了一下,赶紧答应:“……哎。”
    驰程想了想,觉得很有必要,补了一句:“脾气千万要好,能吃屈。”
    钱建军又愣了愣,说立马去办。
    驰程挂了电话,门外的秘书正好进来,端了杯咖啡放到他跟前,又拿出来平板,点开行程表提醒他开会。
    晚上还在外面应酬,赵和怡就来了电话,驰程端着手机看了一眼,正好有人过来说话,他便挂了没接。
    没过两分钟,第二个电话又追过来,他起身往外走,推门到了走廊,寻到一处僻静地儿,按了接听键:“你找我什么事?”
    “白天的短信收到了吗?”
    “看见了。”
    “那怎么没回一个呢。”
    “没什么可回。”
    赵和怡抿住嘴,脸立马耷拉下来。
    她这边有人过来换药水,护士检查她的手背,问一句她答一句,低低地话清清楚楚地传到驰程耳边。
    等到那边安静了,他问了句:“今天怎么样?”
    “不太舒服。”
    他顺着话问:“怎么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好不舒服。”
    驰程听了也不动容,紧接着说:“没事了吧?没事我就挂了,忙着呢?”
    “忙着赚奶粉钱啊?”
    她说完抿着嘴笑起来,那边又沉默,她笑到最后有些僵硬,可怜巴巴地说:“我以为自己是踩了雷神的脚印感受到神迹怀孕的呢,所以朝思暮想都见不到孩子他爸爸……”
    驰程听了这话不仅不喜,反而有些厌恶,沉着脸提醒她说:“不都是自己折腾的?现在抱怨什么,再抱怨不都得自己受着。”
    赵和怡脸上发热,咬着下嘴唇忍了忍,期期艾艾地说:“嗯,所以、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啊……那、那找保姆的事有眉目了吗?你要是太忙我就自己来吧。”
    驰程继续冷嘲热讽:“你以为别人都没事可忙?你想做什么的时候任何人都得紧着你的事办?”
    赵和怡小声辩驳了一句:“不是紧着我的事,是紧着咱们孩子的事嘛……”
    听筒里安静了几秒,他的语气恢复了起初的平静:“保姆的事都吩咐下去了,我明天再催一催,让钱助理尽量快一点。”
    赵和怡解释了句:“那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省得你事情太多给忘了。”
    “没事了吧,没事挂了,我这边还有正事。”
    “我还想再聊会儿……”赵和怡话刚出口,那边就掐了电话。
    她听到“嘟嘟”声,不敢置信地瞧了一眼,这才泄了气。
    门外的赵修云进来,掂起来床尾的病例单掀开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一脸不忿,怎么了?”
    “没事啊,孕妇情绪波动大。”
    “嗯,你要是真懂这个,就收收脾气,少生气,少犯邪。”
    赵和怡“啧”了声,拿起来床头有关孕妇的书来看,翻了两眼,又有些不耐烦地搁下。
    赵修云抬眼看她,似乎是看出来什么,对她说:“都决定生了自己养了,就别纠结那些没用的了。”
    赵和怡面无表情地说:“纠结什么啊?听不懂。”
    “听不懂没事,不纠结就成。”
    赵和怡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风凉话我也会说啊。”
    赵修云不由地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点着脚尖说:“和怡啊,你看,你连自己养这点都不坚定的话,你还能干什么?你以为生孩子容易啊?我在这行虽然就干了五六年,但是什么情况都见过……我告诉你啊,破腹产,可是在肚子上开一个大口子,难看不难看的,可是很疼的……顺产吧,意外情况更多了,有生的时候把下面撕裂的,还有出不来把下面切开的,还有很多更倒霉的,疼也疼了,骨缝也开了,就是死活顺不出来,然后只能再拉去破腹产……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住哪种?”
    赵和怡盯着她看了半天,没好气地说:“会不会说话啊,乌鸦嘴,你还是别干医生这行了,没医德,”说到这里看了看赵修云的肚子,继续说,“既然这么可怕,你生什么?你不怕我也没什么好怕,我比着你的脚印走。”
    赵修云弹了弹裤腿,继续笑说:“不怕就行,我就是提前给你上个课,省得你再是一时兴起,担不起责任。”
    赵和怡半天没言语,突然拉住赵修云的手,“你看,你生孩子的时候姐夫肯定在外面守着,你就算害怕吧,心里肯定安稳……不像我啊,我要是现在不厚着脸皮争取争取,以后产房门前,不会有孩子爸爸跟着……就算是分娩顺利,心里也空唠唠,没个人跟我一块高兴……你别觉得我现在不要脸,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他点头了,以后谁敢守着他说我不要脸?日子是自己过的,又不是过给别人,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干嘛为了那些虚无的面子名誉就束手束脚呢……我想再试试,你再三暗示,让我别犯劲儿,那我问你,我这辈子,你敢负责吗?你敢帮我照顾孩子吗?你要是不敢,以后就别插手我跟他的情感纠葛了,我不喜欢,也不想因为这个伤害了咱们从小到大的姐妹情谊。”
    赵修云甩开手,指着她问:“赵和怡,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你别不识好歹!”
    赵和怡垂下眼,难过地说:“我再说十遍也是那样……我不是不识好歹,你千万别动气……因为我俩脾气秉性都不同,我这么做自然不得你的眼,你不可能为我活,我也不可能为你活……”
    赵修云站起来,冷笑了下,平静地说:“我劝你别纠缠,可能是我心不行,不知道你爸妈是赞同我还是赞同你,你如今到了这个份上,家人反对,人家又不稀罕,那算不算把日子过成自己想要得了?什么也不多说,你好好的吧,下次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再让我挺着大肚子帮你的忙。”
    她说罢,也不听赵和怡挽留,大步往外走。
    赵和怡起身唤她,不小心挣开针头,手背上立时出了血,没几秒就湿哒哒地往下流。
    看护阿姨赶紧拿棉棒按住赵和怡地手背,按了床铃叫护士。
    门“啪”地一声被关上。
    她做床头愣了会儿,突然垂着眼哭起来。
    一开始默不作声,眼泪兀自地落,最后不能自己,呜呜咽咽,万分伤心。
    阿姨着急忙慌地安慰:“呦,姑娘,你这样可不行,你刚动了胎气,要是再生气大哭,那不是白吃药打针地受罪了嘛……”
    
    第34章
    
    驰程晚上没有应酬,回家途中路过市立医院,车子打了个逛,还是没进去。刚走到重庆路医院的看护就来了电话,说赵和怡情绪不稳定,劝不住。
    驰程当初留手机号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赵和怡一旦有突发事故,也不好一直躲避。
    他本以为严重到一定程度,没成想到病房一瞧,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赵和怡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胸口不住地起伏,眼睛也湿漉漉的,有些红肿。
    驰程盯着她瞧了几眼,问:“你哭什么?”
    她没心情搭理,病恹恹地蜷缩着身子。
    驰程只好回身问背后的看护阿姨:“她怎么了?”
    对方悄悄地说:“和赵医生拌了两句嘴……气性太大了……晚饭吃得都吐了,喝了点水也吐,都吐得含血丝儿了……”
    驰程“嗯”了声,摆手示意她出去。
    看护走了,他坐到距离她稍微远的椅子上,掏着兜也不说话。
    要是往常,赵和怡肯定巴拉巴拉地说,只是今天跟赵修云闹了架,心里难受着,谁也不想理。
    驰程见她闭着的眼突然睁开,然后坐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跑到卫生间不停地呕吐。
    吐了几分钟自己慢悠悠地走出来,脸色和嘴唇都不太好看,她掀开被子缩进去,仰躺着不说话。
    驰程右手地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表带,沉默半天才主动说了句:“奶奶过来了,带了点小咸菜,你还吃不吃?”
    赵和怡睁开眼看了看他,眼里带着水汽,淡淡地说:“感觉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昨天特别想吃,今天什么胃口也没有。”
    驰程点头搓了搓手,站起来说:“那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赵和怡又坐起来,看着他问:“我这个人很坏吗?”
    驰程过了会儿才反问:“你定义的坏是什么?杀人放火?草菅人命?”
    她没回答,只是说:“我跟堂姐从小到大没红过眼……”
    驰程只说:“我知道。”
    她顿了顿,又说:“驰程,我特别不喜欢低头,有时候知道自己错了,道歉的话却说不出口,低三下四服软的事情也做不来……可能我这人性格上很有缺陷,不讨人喜欢……”
    驰程抿着嘴不说话。
    她垂下眼,睫毛颤了颤,泪水又掉下来。
    他突然觉得她这模样有些可怜,忍不住安慰几句:“你是人,又不是人民币,为什么别人会喜欢?还是你觉得,你比人民币有魅力?”
    赵和怡没想到他会给反应,愣了愣才说:“也是。”
    他说罢就往外走,看护没几分钟就进来,说:“肚子里有点东西都吐了,现在饿不饿啊?想吃点什么?”
    赵和怡客气到:“我不饿,阿姨您还没吃东西,赶紧去吃点吧,”她说着示意阿姨把钱包递过来,然后从里面拿了两张红票子,“想吃什么去买吧,我自己在这没问题。”
    看护阿姨客气地说:“不用不用,我有钱。”
    赵和怡塞给她,笑说:“拿着吧。”
    想了想又问:“是你叫驰程来的?你怎么有他的联系方式呢?”
    看护照实说:“驰先生给的。”
    赵和怡舒了口气,“谢谢,”躺下后又笑了笑,“你吃饭去吧,不用管我。”
    阿姨答应着,掂着钱出了门。
    赵和怡翻来覆去睡不太着,摸出来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编了条短信发出去——一男子下班发现儿子把避孕套带在头上,忙训斥儿子,儿子委屈的说:“我们明天演节目,有的演好人,有的演坏人,我问老师我演什么,老师说:“你演个吊!””
    她等了会儿,没见动静,默不作声的把手机放回去,没想到刚搁下,手机就响了,有短信进来,写着:要脸吗?
    赵和怡抿嘴笑笑,继续贫:刚听到一个很恐怖的消息,说现在网上出现了一些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经常问你要不要脸!
    没半天过来一串省略号。
    赵和怡继续问:这么晚怎么还没有休息?
    那边说:得睡得着。
    她回:我也是,睡不着……我左思右想,亲情和情爱二选一的话,我肯定选前者。
    之后手机又回复了平静,过了五六分钟才又响起,好大段一条——和怡,今天跟你姐夫讲了这事,他说你三十来岁,早已不是小孩子,想做什么都自己付得起责任,让我不要插手太多……姐姐说的话,你觉得行就听听,觉得不行,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吧。你姐夫觉得,放不下就想复婚,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丢人不丢人……还有呢,驰程这几年一直跟一个叫艾米的女人走的很近,具体什么关系,你姐夫也搞不清。
    赵和怡细细地看到最后,心里特别暖和,肉麻地回复:我爱死你了,此生挚爱。
    赵修云又回了条:保持下去。
    赵和怡笑起来,攥着手机悠悠叹了口气,又嘱咐对方好好休息,然后搁下手机,安心地睡觉。
    赵和怡第二天醒来,眼睛肿的睁不开,看护阿姨赶紧洗了手帕给她消肿。早饭没多大会儿,赵修云就来了电话,说她这两天休息,不过去医院瞧她了,还说她身体已经稳定,再过四五天做了B超,没事的话出院养是一样的。
    她听了更加安心,心情愉悦,胃口也好了,饭后吃了个苹果,也没见吐。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流逝,一眨眼就又过了一个来星期。
    钱建军进总办公室送材料,听到驰程讲电话的声音:“今天不行,你最近……最近怎么有些粘人……下午有要紧事办,开会,然后去医院接个人……”
    他说到这里见钱建军进来,讲了两句又挂断,有些不悦地说:“进来怎么连门都不知道敲了?”
    钱建军一听,赶忙说:“敲了,驰总是不是没听见啊?”
    驰程没追究,只是又教训了钱建军两句,嫌他办事情没有效率,钱建军思前想后,这才想起来是找保姆这事。
    驰程说完就穿衣服要走,他赶紧说:“这个急着用,得您签字儿。”
    驰程只好又坐下,浏览了一下,拿笔签字,签罢便离开公司。
    钱建军把文件给了孙有成,也出了公司。下午紧着找人,忙活了半晌才完事,从家政公司出来,看了看天色,取车出库。
    正开车调头时手机响起,他带上蓝牙耳机,“喂。”
    “钱助理吗?”
    “我是啊,您是?”
    “我是艾米,还记得不记得?我有点事想请问你。”
    “哦,记得记得,你说。”
    “驰程有文件落在我这里,他中午说开会要用,马上过来取,怎么这会儿也不见人来……我刚才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我有些担心他。你说我是送到公司还是怎么处理?”
    钱建军笑了下,也没拆穿她,只是顺着话说:“哦,驰总手机打不通啊?”
    “是这样,你跟他在一块吗?”
    钱建军说:“不在一块,我不清楚啊。”
    艾米沉默了一下,这才说:“他说要去医院接个人,这会儿还没回?接什么人啊。”
    他“呦”了一声,继续说:“我不清楚啊,驰总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一个助理交代,要不你联系上了亲自问问?”
    “是女的吗?要是他家人,我还是提着东西去探望探望。”
    钱建军换挡,边探着头看路边继续为难地说:“我真不清楚啊,清楚了肯定告诉你,真不好意思……你看,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那边说:“没关系,打搅了。”
    然后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钱建军摘了耳机,点着方向盘,痛心疾首地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驰程下午一早去了医院,紧着赵和怡做产检,医生做B超后说两个胎儿挺健康,让她继续静养。
    赵修云跟着出来,问她和驰程:“月份也差不多了,你们想不想做个胎心检测?”
    “可以做了?”
    “有什么不可以啊。”
    这次没等赵和怡张口要求,赵修云已经摆手吩咐:“他可以进来,没事的话一块听听呗。”
    赵和怡觉得很应该,又跑出去喊驰程。
    驰程这次倒是没拿乔。
    赵和怡躺倒小床上,紧盯着对面的显示器,医生笑着问:“怎么这么紧张啊,别紧张,放松,不痛也不痒。”
    赵和怡笑着解释:“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话音落地就有声音传来,就像小拳头打在鼓面上,有规律有节拍,前面一声响了,后面慢半拍紧跟其后,赵和怡住了嘴,安静下来,耳边只有“咚哒”咚哒”的声音。驰程往赵和怡肚子上瞧,然后又去看显示屏。
    赵和怡表情很丰富,驰程倒还算是淡定。
    过了一分来钟,医生笑说:“起来吧,挺好的,别担心,快的138,慢的119,慢的这个稍微有点慢,应该是发育比较迟缓的那个,体质弱,119也差不多,算是正常吧。”
    赵和怡坐起来,捂着嘴一直笑。
    赵修云问她:“你笑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想笑。”
    赵修云无奈摇头,提醒说:“别嘚瑟了,赶紧收拾衣服出去,后面还有病号排队呢。”
    赵和怡答应了一声,从床上下来,她走到驰程面前,建议到:“咱们要不也买一台多普勒胎心仪吧,以后自己可以在家里听……你觉得好听吗?我还没听够。”
    他说:“嗯,回头再说吧。”
    缓了缓又说:“我先去办手续,你回病房等等吧。”然后率先一步出了诊疗室,往一楼大厅去。
    
    第35章
    
    赵修云要上班,没办法送她。赵和怡自然要交给驰程送。
    赵和怡边走边问了句:“现在B超看出来性别没啊?”
    驰程提着行李,脚步迟疑了一下,只听赵修云说:“还早着呢,这么急着想知道?”
    “我不急,”赵和怡摸了下肚子,无所谓地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回头检查出来你也别告诉我啊,我等生的时候再说。”
    驰程这时候回了个头,说:“我去取车。”
    赵和怡冲他点头,回头继续和赵修云说话,好几次伸手去摸她的肚子,被赵修云一巴掌拍开。
    没大会儿就有护士过来寻赵修云,说她负责的孕妇有些发烧,让她过去瞧一眼。
    赵修云只好说:“我这就过去,”然后又吩咐赵和怡,“你等着吧,该过来了,到家里给我短信。”
    赵和怡说:“好,你成天也慢着点,该休产假就休产假。”
    “嗯,申请递上去了,下个周就不来上班了。也不舍得休太早,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
    赵和怡心想,像她这样一生孩子就要辞职的确实也不多。又等了老半天,驰程才取出来车,扶着她上去。
    赵和怡忍不住问:“怎么这么长时间呐,车子太多?”
    驰程说:“刚才打了个电话……”等车出了医院大门,他又回过头来继续说,“我带你去中医院一趟吧。前两天就联系好了。”
    赵和怡问:“去干嘛?”
    “那边认识位关系不错的老中医,让他把个脉,顺便帮你开几副安胎药。”
    赵和怡不太懂,只好问:“吃中药安胎管用吗?”
    驰程侧头瞧了她一眼,也没有回答,方向盘转了弯,继续往中医院走。
    到了医院,他也没有挂号,直接带着她上四楼,四楼全是中医科,病人比较少,有些冷清。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一间诊室门口,敲了下门便进去,说了两句又摆手让赵和怡进来。
    里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医生,真配得上“老”这个字,虽然年纪大,脸上皱纹却不太多,也可能是比较富态,除了眼角纹,别的地方肉皮紧。
    他点头对她笑笑,指着面前的脉枕示意赵和怡放手腕。
    赵和怡瞧了瞧驰程,他只是看她,于是坐下,伸手让老头切脉。
    老头摒着气摸了半天脉,不言不语,赵和怡有些坐不住,只好对驰程说:“想去卫生间。”
    老中医不清不楚地“嗯”了声,然后收了胳膊去洗手台洗手。
    赵和怡又问:“怎么样啊,医生?”
    “挺好,挺好。”然后甩了甩手上的水,抽毛巾擦手,转头对驰程说:“气血两虚……也就是西医通常叫的贫血、低血压,既然来了,顺便吃点中药调理调理吧。”
    赵和怡笑了笑,心下更安,很痛快答应,然后低声对驰程打了个招呼就推门去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房门虚掩,她刚一走近就听到里面嘀嘀咕咕地声音——“别得不好说,至少一个是。”
    “准不准?”
    “上脉早晚不同,从这个方面,一般来说没问题……小驰,你这态度不行……再等等吧……”
    驰程又讲了几句,她没听清,只听老头又说:“双胞胎晚,比正常要晚,估计得五个月确定……走吧走吧,我这又不是妇产科!”
    最后一句有些嫌弃。
    驰程声音高了一些,带着笑声说:“家里还有几包好茶,回头孝敬给您。”
    老医生答应了句,俩人来回说了些笼络话。
    赵和怡在门口站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犹豫,门就被打开。
    驰程瞧见她低眉顺目的样子愣了下,问了句:“在这站着做什么呢?”
    赵和怡闷声闷气地问:“什么时候走啊。”
    “你得跟我一块去楼下去药,取完咱们顺道就走了。”
    赵和怡抬脸笑了笑,掏着兜往外走。
    驰程拿药的时候她也没跟过去,坐在椅子上等他。等到药配好装起来,驰程提着走近,她才说了句:“要自己熬啊?没有现成的吗?”
    驰程说:“这样药效好。”
    赵和怡说:“我不会熬啊。”
    “回头再说,先回去。”
    赵和怡没再说话,心里却想,什么东西“至少一个是”?要是都不是,是不是就没有拿药这出了?她越想越郁闷。
    走到院子还没缓过来,话也不想说,驰程帮她开了车门,却见她站在原地不动,问了句:“怎么不走了?”
    赵和怡掏着兜,冲着小巷子努嘴:“你闻闻什么味。”
    驰程说:“这条巷子里头全是小吃摊。”
    赵和怡故意说:“想吃……你待会要开会是不是?那你先走吧,我自己转悠转悠,一会儿自己回去就成。”
    驰程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也不急,一块进去瞧瞧吧。”
    她盯着他瞧了好久,脸上也不喜,抿着嘴不说话。
    驰程问:“你怎么了?”
    赵和怡郁闷了半晌,思来想去只好窝囊地说了句:“我想吃肉。”
    驰程没说话,转身锁了车门。
    巷子狭窄,四边都被高楼大厦挡住,难免阴暗不见阳光,冬天地冻天寒,积雪难除,尤为湿滑。
    驰程走了两步,跟在后面提醒她:“小心点。”
    赵和怡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往前冲,边走边说:“我穿着防滑鞋。”
    他没说什么,赵和怡却有意问了句:“驰程,你怎么突然这么上心了啊?”
    驰程脚步顿了顿,不咸不淡地说:“赶紧买了回吧,我怕你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赵和怡叹了口气,继续往里走。自从怀孕后,她鼻子和嘴巴特别灵敏。今天说不吃香菜,哪怕是有一个香菜丝儿她也能从汤里菜里挑出来,喝到嘴里这边都要咽下去了,那边紧接着就开始吐。
    此刻,从巷子口寻着味就一路进来了,一路左顾右盼,终于在一家小门面的饭馆停了脚。
    这时候正是午餐前后的时间点,屋里坐满了人,外面也摆了一排桌椅。炒菜师傅露天生火开灶,到处都是油烟味,板凳桌子满是油腻,混着飞扬的尘土。
    驰程还从没见赵和怡吃过这种地方的东西,怕她肠胃不适回去再拉肚子,提醒了句:“想吃什么回去让阿姨做吧,这种地方不干净。”
    赵和怡盯着人家桌子上的青椒咽口水,心里头也舒坦起来,大大方方地说:“阿姨炒的菜绝对不能是这个味,你闻闻多香,就是地沟油炒的菜我也想吃。”
    店老板听了,“哎呦”一声,脸色不悦地说:“姑娘,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这样说可是砸我们买卖啊!”
    “不好意思啊,”赵和怡赶紧笑了笑,摆手说:“随口一说,真抱歉……”
    驰程抬眼瞧了赵和怡一眼,没发表任何意见。
    店老板也不傻,不可能得罪顾客,见两人站在门口不进门,又迎出来问了句:“两位吃什么啊?”
    赵和怡反问:“都有什么啊?”
    “咱们店里都是炒菜,点了单现炒,您看看,”他说着把张过了塑的菜单递过来,“上面有的都能点。”
    驰程把另一手的中药归到另一手上,抬手接过菜单,低头问赵和怡:“你吃什么?”
    她还带着帽子,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上下扫了一圈都没见中意的,因为菜单只有菜名没有配图,她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顿了半天又拿眼睛往旁边桌子上瞧,越瞧越满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想吃他们盘子里那样的菜,你问问老板叫什么名儿。”
    驰程皱着眉说:“你没长嘴?”
    赵和怡只说:“长了。”说罢也不张口问。
    老板这时候又过来催问,驰程只好替她说:“来他们那样的青椒炒鸡块。”
    “好嘞,在这吃还是打包?”
    赵和怡这才说:“打包。”
    驰程没异议,漫不经心地问了老板一句:“你们这青椒辣不辣?”
    “不辣,这个青椒是水果青椒。”
    他点了点头,又问了价格,然后掏出来钱包付账。
    店老板收了钱,热络地推荐:“那您就点这一个,不要别得了?要不要尝尝小店的特色菜——麻婆豆腐?”
    赵和怡缩着脖子跺着脚摇头。店老板见赵和怡没兴趣,又对驰程热情满满地推销了几道菜。
    驰程也不见不耐烦,对方说,他就点头,说到点上,他还笑着答应一声,最后老板高高兴兴地问了句:“那你看看你再点些什么?”
    驰程却说:“没别的了,就这一个吧,麻烦快点。”
    店老板顿了顿,叹着气直起来腰,勉强一笑:“哎,好,很快……”
    走了两步又客气了句:“姑娘怕冷进来屋里等吧?”
    驰程看了看屋里人满为患,下不去脚,一时也没替她说话,只问她要不要进去,她朝里面望了望,依旧是摇头。
    到了车里她闻着菜味就忍不住下了手,坐在后座上吃得特别嗨,满车都沾染上气味。
    驰程回头看了她好几次,最后只好开了点车窗。
    
    第36章
    
    晚上到家得时候她给赵修云说了句,赵修云问她吃得什么,她说青椒炒肉。结果那边就说:“孕妇不能吃太多辣,以后管着点嘴,别这么没数。”
    她后知后觉,突地想起驰程问店老板的话,心里百味陈杂。
    过了几秒钟,对赵修云解释说:“不辣……”又有些稀罕地来了句,“最近嘴巴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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