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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殊途同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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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下去,就算是天黑也漂不出这洞口。
  叶泊若有所思地回头,瞧了一眼风乔,确定她还在沉睡后,终于挽起了袖子,露出平时一直藏在衣衫里的精壮的手臂,扯起一截固定在船舷上的缰绳,一步步移到甲板边缘,身体往后一倾,小心翼翼向下滑,慢慢使自己浸泡在水中,直到河水漫过胸口,才停止继续下移。
  对水,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这也促成了他多年来始终不会水的弱点。即便此时英勇就义地下了水,他仍旧紧紧握住绳子,不敢撒手。
  好在河水冰凉,恰好缓解了他现下某种难耐。
  贴着船身挪到靠石壁的一侧,他停了下来,扯了扯缰绳,确定无虞,才背过身子,面朝石壁,提气闭眼,右掌一抡,夹着十成内力的掌风朝石壁袭去,“嘭”地震得石壁轰隆作响,碎石屑簌簌滚落,巨大的反弹瞬间朝他扑回去,叶泊只觉得巨大的力袭来,背后一贴船身,连人带船被推出一丈远。
  “咳咳……”也不知是碎石灰尘乍起,还是因为那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叶泊按着心口咳了两声,颇有几分声嘶力竭。
  待到把船完全挪离岸边,他已有几分力竭,靠在船身上歇了一会儿,才顺着缰绳爬上去,径直走向尾舵。
  调好尾舵的位置,他这才摇动起那需三人才可撼动的主桨,一下一下,以微薄之力将这艘大家伙一点一点移出山洞。
  风乔醒来时,外头已黑尽。
  察觉到周围环境陌生,她直起身来,不经意扯到左肩的伤,浅浅抽息了声。
  “小乔,醒啦?”叶泊从门外探进来,见她的确醒着,于是一脚踏了进来。
  接着屋内闪烁的烛光,风乔可清晰看见他一身农家小哥的装扮,粗布麻衣,却丝毫不减他清俊风姿。
  再低头一瞧,自己身上一身衣物也被换下,粗糙的布料轻轻擦过肌肤,就好像擦起一片火红,令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昏过去前的光景,肌肤火烫一片,连带着耳根也跟着发热。
  为了隐藏自己的尴尬,风乔清清嗓,问道:“你的衣服呢?”
  叶泊看着她意味深长一笑:“你不记得了么?”
  “记得……什么?”风乔一脸茫然,眼一垂,故作低头深思状。
  “比如……撕碎了我衣服什么的……”颠倒黑白一向是叶二公子的最爱。
  风乔显然被此说辞震撼到,张了张嘴半晌才吭声:“我……还做了什么?”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呢。”叶泊斜睨她一眼,故作神秘。
  “……”风乔抿唇,拼命回忆着自己尚还清醒时候的场景。
  难道说,即便膀子被卸了,她最后还是饥渴地忘记疼痛扑上去了?
  “说起来……你还记得多少?”叶泊反问,在意他那一席话是否真的被她听了去。
  风乔抬起头,模棱两可道:“该记得的记得,不该记得的全忘了。”
  “什么才是不该记得的?”叶泊追问。
  风乔沉默,抬起右手抚上左肩。脱臼处已被处理,透着浓浓的药味,绷带将用来固定的竹片死死地贴在她的肩末,因恰好在衔接处,绷带除了缠在手臂上,还绕过她的背,贴着她的胸绕了一圈又一圈,如今即便是浅浅的呼吸,也觉得被禁锢着。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么?”她避过叶泊的问题,问道。
  “你看换得这么服服帖帖,那肯定是我的杰作。”叶泊自豪眯了眯眼,待瞥见她眼里的欲言又止后,又急匆匆补充道:“伤也是我处理的。”
  风乔下意识捂住胸口,神色莫测地盯了他一眼:“你……没有什么想交代的么?”
  “交代什么?”叶泊一脸无辜,“可以发表对你肚兜的看法么?虽然红色的很讨喜,但上面没图案显得很没情/趣……建议可在上面绣几片落叶。届时酥/胸半露,春/色怡人,又搭上落叶伤秋之景,那落差……才叫一个情致。”
  叶泊调戏起人来从来是不口吃不眨眼,家常便饭一般侃侃而出,却硬是听得风乔面红耳赤,娇嗔:“谁、谁让你交代这个!”
  “那交代什么?”叶泊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满意一笑,转身走至窗边,悠悠道:“就我看来,你最不该折的便是手臂了。”
  “要不然……还能折哪儿呢?”她是右撇子,折断左手造成暂时性脱臼是她当时能想出来的,使她不继续沉沦下去的最好解救之法。
  “我使右手剑,折了左手尚且还能抗敌,可你不同,拉弓须得双手配合,失了左手便是失去全部。只盼这伤别落下什么病根,否则你这一身的箭术,怕是……”他忽的打住,不忍再说下去,嗓音也略沉了几分:“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你不疼我……疼。”
  风乔一怔,终是感觉一股子暖滋润了空荡荡的心。
  这世间,有一人肯在雪中躬身为她撑伞,为她疼,为她压抑欲/望擦枪走火时果断收手。这个人,即便成不了良人,已足矣。
  “叶泊,你又帮了我一次……”风乔压低了嗓音,沙哑地开口,“我到底是……亏欠你许多。”
  叶泊摆摆手,“嘿嘿”一笑,“亏欠的部分先记着,改日说不定一并找你讨回来。”
  风乔略觉他话有所指,仍是道:“我等着你来。”
  “用身体还也等着?”叶泊调侃。
  风乔定定看了他一眼,“公子若真想要,方才便是最好的时机。”
  “那可不行。”叶泊连连摆手,“方才那情形,一个缠绵到天亮可就误事了。”
  “也是,”风乔滤到他的混话,顺着他的话意道:“赔上一个风家不够,若将叶家也一并拖下水了,百里笙可就是最大赢家了。”
  “本公子是叶侍卫,”叶泊故意板起脸,“跟叶家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站在他该身处的立场来看,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那是昏了头的傻事。可他乐意,他乐得陪她闯为她挡刀护她安然无虞。
  叶泊不该做的事,就让他变成叶侍卫来做吧。
  “那真正的叶泊又在做什么呢?”风乔反问。
  叶泊摸摸鼻子,“应当……正在微州杜家,拜见父母吧?”他独自追寻风乔而来,对家里对晋平王一律声称自己追着杜茶薇去拜见父母了。
  追根究底,这个建议还是杜茶薇自己出的。想当初这个卖茶叶的姑娘,拍着小身板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去追吧!我帮你顶着。当初合作时不就说好了,替你在暗渡陈仓时把风的么?”
  撇去对她理解的“暗渡陈仓”一词表示怀疑外,这姑娘做事他还算信得过。但掐掐日子,杜茶薇那边也快顶不住了。
  “杜……姑娘么?”风乔忆起桃花小桥边,那个挽着叶泊娇小可爱的女子,不禁心生羡慕。
  即便是商女,门不当户不对,只要玩世不恭的叶泊点头,叶家二老再是不愿,都还是会顺着他的意思,把姑娘给娶进门。
  但她不能。
  就算叶泊点一万个头,叶家也不敢也绝不会迎她进门。
  这就是门当户“对”的悲哀。
  如果可以,她愿以她一世荣华,换刹那光明正大伴随在叶泊身边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画桥墩图纸到凌晨的某小苹果表示对船只结构略无力……各种非专业词汇并肩子上,请专业人士勿怪。
  补上了700字,然后开始码下一章……


☆、(二十九)竹林漫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考虑到微州那边随时可能露馅;这边的事越早处理越好。
  “他百里笙能这么做;已经做好撕破脸的打算了。那我们也不必客气。”风乔直了直背脊,下巴微微一挑;凤眸盛气凌人看向窗外:“既然他为我们指了明道;何不遂了他的好意,将所有的船都挪出来?”
  前世之所以会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这十五艘船“功不可没”,这一世要想阻止百里笙;必先从船入手!
  “也好;另好……”叶泊靠在窗边看着她恢复了她一往无前的气势;黑眸中流露出欣赏;补充道:“军中那些百里笙的‘绊脚石’;得全部召集起来,别让百里笙先一步下手个个击破了。”
  “嗯。”风乔抬起右手,隔着心口的布料摸到贴着中衣的那张名单,“我已吩咐属下引军中副将来见,约在了今晚的小竹林。”她失踪了半日,藏鸦一众一定在四下寻她。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在藏鸦众人的视线中现身。
  “半夜小竹林与美人共游,月色怡人,别有一番情趣。”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叶泊笑眯眯道,“还是说,你认为现在的你可以应对突发情况?我不仅会跟着,还会死死跟紧你。那个副将是什么来头你不知我不知,仅听藏鸦一面之词,便拖着身伤前往相见……小乔,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防我,却不防他,实在不公。”说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闪着无辜的小眼神望着她。
  风乔拗不过他,只好带他前往,哪知刚走出两步,便觉身一轻,天旋地转。
  叶泊将她拦腰抱起,紧紧贴在怀里,大步朝前迈去。
  “你这是做什么?”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抱起,但这一次她借着月色,可清晰瞥见叶泊棱角分明的脸上,那认真的神情。
  “翻山越岭的对筋骨复原不利。”
  “我伤的是肩不是腿。”根本没有代步的必要。
  “小乔……”他低下头,侧脸隐在黑暗中,眼底沉沉一片墨色,“趁着我还能光明正大抱起你,你就依赖一下我吧?”
  正因为时不待人,正因为相处短暂,每一寸光阴都显得尤为珍贵,片刻不想错过。
  风乔对上他深邃的眸光,只觉一不小心便跌入其中,再也无法自拔。右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头一偏靠了上去,聆听他一声声沉稳的心跳。
  叶泊四平八稳抱着她,闲庭若步一般游走在竹林间,风乔抬头,只见莹白的月光透过漫山的竹林撒下,光光点点,随着微风摇曳,沙沙声乍起。
  竹林幽深,月色撩人,人亦……醉。
  直到……
  感觉到手下的心跳不再沉稳,耳边的吐息带了几分异样的浑浊,风乔的注意力终于从竹林撇到了叶泊身上,“你怎么了?”依照叶泊的内力,没道理走这段路程就会喘气。
  “没什么。”叶泊若无其事地掂了掂她,紧了紧,借这个动作瞬时擦了擦鬓角流下的汗珠。
  “你受伤了?”且还是内伤。
  “哪有的事。”叶泊压下背心断断续续传来的闷痛,调侃:“只是美人有点耗力。”
  风乔眨眨眼,终于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柳眉一竖:“你说我重?”
  叶泊吐吐舌头,心知自己一时嘴快,找了个最坏的解释,忙道:“哪里哪里,刚好……趁手。”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风乔将脸别去一侧,有些丧气:“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我手臂比平常的女子要粗,肩背也要宽上许多。只是平日里隐在衣衫里,大家都看不见罢了。”
  “你脸小,所以大家都下意识认定你扶风柳腰,身姿轻盈了。”无形中,叶泊仿佛也默认了她“臂粗背宽”这点。
  见他如此,风乔不由得更加沮丧,“当年为了拉弓,刻意去修习臂力和背力,如今虽习得了百发百中的箭术,但……”那些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一般的纤细身姿却一去不复返。
  终于察觉到她话中过的沮丧,叶泊讶然:“你介意?”在他心中,风乔总是雷厉风行不拘小节,只谋大事,即便身为京城第一美女,平日里也从未见她刻意打理过自己的容貌装束,可见并不是在意仪态之人。
  “但凡是女子……大约都会在意的。”风乔低声喃喃,“更何况……女为悦己者容。”正因为是对着他,他的看法显得尤为重要。
  叶泊意会过来她的意思,欣喜一笑,低头啄了口她的额头,“虽然我爱的并不是你这副容貌,但你能为我如此在意……小乔,我很欢喜。”
  风乔缩着头,鲜有的小女儿情态,羞红一张脸不敢去瞧他,自然而然,也就让叶泊成功将话题从他吐息不正常上撇开。
  背心的闷痛一直在持续着。只怕是泡在水里背抵着船身用内力击壁推船时,因反推力过大,无形中自己给了自己一掌。
  这种自己把自己背心拍出内伤的丢脸事,不提也罢……
  待到两人快到接近见面地点时,叶泊才将风乔放下来。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风乔径直朝前走去。
  “你还是在防我。”
  “你毕竟是外人。这不和规矩。”即便从前世的相处中,她便可得知叶泊此人,一旦爱了便不会背叛,哪怕万箭穿心也不会背弃她,但她如此想,旁人却不会。
  “我只是叶侍卫,风乔……”风过竹林,沙沙一片,掩盖了叶泊中间的回答,只听到最后几个字:“……寸步不离。”
  在这沙沙风声中,风乔忽的顿步,步子一斜,右掌已起,失了左臂的协助,守势半成。
  叶泊急步上前,护住她身后,低声:“来者两人。”
  “一人是晴光。”风乔道。
  叶泊步子一散,伸了伸懒腰走到她身前,“还有一人是我属下。”
  “你让他撤走。”风乔硬声吩咐,“我许你留下,其余闲杂人等,请一律退散。”最后两句,她提高了音量,响彻整片竹林。
  “好。退散。”叶泊附和一般高声道。
  只听片刻间,那黑影便消失不见,退了个干净。
  “还请姑娘放下箭。”叶泊接着高声道,“你曾经对我放箭,我既往不咎。请对我属下手下留情。”
  隐在深处的晴光气息不稳,暴露身影,悖悖地将箭矢放进箭筒,深深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闪,鬼魅一般消失。
  风乔疑惑:“晴光的存在感与气息极其薄弱,很多时候连我也感觉不到她在,你是如何察觉到的?”
  “现在都还在呢。”叶泊无奈地摊手,“怕还是不放心我跟着你。真是的,好好一个名字,多阳光灿烂,咋像只鬼魂一样飘忽呢。”
  刹那间,竹林深处快速飞来一支箭,直扑叶泊!
  叶泊堪堪一避,箭矢重重钉进了他身后的竹竿上,震得整棵竹子簌簌飘下一地碎叶。
  “脾气还不灿烂。”叶泊无奈地摇摇头,故意执起身边风乔的手,拉着她向前走去。
  竹林深处的晴光一咬牙,对准了叶泊的印堂,扣着弓弦迟迟没有松开。
  看着那双相执的手,她终是默默地放下长弓。
  方才那一片微风过境,掩盖了叶泊大片的声音,她在远处却恰好听得仔细。
  又或许,正是这句话,令她犹豫不决,没能果断地扣弦放箭。
  她不想替风乔后悔。
  ——“风乔,你是风,我是叶,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除非天人两隔,否则寸步不离。”
  叶泊如是道。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字数有点少……
  不过看在我连续两天都更了就原谅我吧~(≧▽≦)/~【你够!】
  PS:正在纠结桥墩和桥底连接处怎么画恨不得爬到大桥上去看一眼完了回过头还要被满篇“小乔”折磨的作者一脸混泥土看着霸王的亲们……
  心都碎了。。
  今晚绝壁会梦到被大桥压胸……


☆、(三十)绝地反击

  直到一个剽悍壮硕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前方视野中,他才放她下地;代她出声询问:“敢问兄台可是李副将?”
  “正是。”副将闻声转过来;敦厚朝这边一礼,“敢问阁下是……”
  “天下皆黑;方可藏鸦。”叶泊朗声念出了那句藏鸦内部的口号;引得风乔偏头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叶泊勾起唇角一笑。
  犹记得,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她身背大弓,遍体鳞伤地举起太子的令牌;号令千军。当时英姿;即便隔了一世;依旧历历在目;让人叹服。
  李副将一愣;声音中隐有几分哆嗦:“难道阁下是……风大小姐?”
  “噗哈哈……”叶泊忍不住仰天大笑,回头看向风乔低声调侃:“我真为百里镜息担忧。”这样愚笨憨厚的副将,练练兵还可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里应外合怕是做梦。
  但再一想,他对百里镜息忠心耿耿,却能在百里笙手下存活这么久,多半是托了这憨厚的福。
  毕竟,副将总会有的,若换上百里笙的人,百里镜息难免起疑心,不如保持现状,防一个傻子更为容易。
  李副将摸不着头脑,不知叶泊为何事而笑,也跟着“嘿嘿”附和,“大小姐声音浑厚,可见武功底子很好。”
  “得了得了。”叶泊边笑边摆手,“我再跟你说下去,指不准倾国倾城的风大小姐会在你心中落个什么印象。”
  “大小姐的意思是……”呆头呆脑的副将满脸茫然。
  “别‘大小姐’了,我是太子殿下的侍卫。”叶泊面不改色瞎扯,不意外听到不远处竹林中静候的晴光一声冷哼。
  “那大小姐呢……”李副将神色尴尬,东张西望。
  “这儿呢。”叶泊挪开身子,将身后护得死死的风乔露出来。
  李副将凑近两步,揉了揉眼。
  朦胧月色下,叶泊身后的女子一袭农家布衣,一头青丝被月光染上清华,飘逸若仙,容貌虽不清晰,但她往那儿一杵,便让李副将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势,不由得心悦诚服躬身大礼:“见过风大小姐。”
  “不用多礼。”风乔向前迈了一步,嗓音清冷决断:“速集结一千兵士,半个时辰后来此处集合!”
  “是!”李副将听到命令不假思索服从,服从完了才不由得多问:“大小姐……你这是要?”
  “就说……后山发现了可疑之人。”李副将心眼过直,风乔不好尽数向其道明意图,但吩咐下去的事,相信他一定会心无旁骛去完成。“记住,不管谁问起,都是发现了可疑之人。也不许对其他人说是看见了我。”
  “是。”李副将领命,雷厉风行转身离去。
  “不怕他说漏了嘴?”叶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悠悠道。
  “说漏嘴到不至于,此人心眼太实,应下了应当就不会说出去。”
  “即便他不会说漏嘴,那百里笙难道不会起疑?”
  风乔沉吟,“一千人不算多,却也不算少。据说李副将是个大嗓门,操练兵士时声音洪亮无比,他若点兵,一定会惊动百里笙。”
  “然后百里笙会起疑,”叶泊接下她的话头,“说不得就会跟着来。李副将呆头呆脑敌友不分,一定不会阻止这位上司跟着来。”
  “然后……百里笙就来了。”风乔笑盈盈看向他。
  叶泊迎上她的笑,顿悟,躬身一把捞起她,“事不宜迟,走吧。”
  对于他的心领神会,风乔颇是欣慰,为了赶时间,便没有挣扎地躺在他怀抱里,偏头对竹林深处唤了一声:“晴光。”
  魅影一现,晴光悄无声息出现在不远处,抬眼看了看二人的姿势,眼光有意一冷,射向叶泊,颇有警告之意。
  叶泊望明月当空,表示什么都没看见。
  “弓箭给我。”风乔伸出右手,“你去拿我落在客栈里的那副暂用。”
  晴光不假思索接下背上箭筒,将长弓利箭奉上,低眉顺眼间又给了叶泊一记眼刀,才悄声退去。
  “你还能射箭么?”叶泊见她吃力地用一手揽过弓箭,担忧道。
  “能。”风乔肯定道,末了又加了一句让叶泊心惊胆战:“只是无法保证会不会射到你。”
  叶泊一怔。
  风乔直直望向他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问:“你怕么?”
  “怕,怎么不怕?”叶泊洒然一笑,“怕你不顾惜自己,强行拉弓,最后落个无法复原的肩伤,让我头疼一辈子。”
  “若我失手,你就没有一辈子了。”风乔清冷抛出这个事实。
  她并非不能拉弓,习箭术多年,她一直留了一招,从前从未在叶泊面前展现过。
  这一招,她起码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够百发百中,只是仅此一招,若不能中,到下一招便要间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摆好姿势。
  远攻协助风险太高,但凡叶泊对她的能力有一丝一毫地不信任,偶会导致他在她出箭的片刻下意识胆怯或者动摇,而这样的动摇常常是致命的。
  所以,在出招前,她必须要确认叶泊对她万分信任,这样也可使她也抛却诸多顾忌扣弦出击。
  “我相信以小乔的箭术,不会舍不得我一辈子就这么短暂的。”叶泊掂了掂她,算着李副将的脚程应当隔了一段距离了,这才大步朝兵营走去。
  中间绕了一段远路,等二人抵达外表像村寨的兵营外围时,李副将刚好集结完一千兵士出发。
  “禀大小姐。”晴光鬼魅一般出现在二人身后,“百里笙跟去了。”
  “很好。”风乔满意点点头,“就知道他生性多疑,定会跟着去。”
  “他身边的刀客呢?”叶泊插嘴,多问了句。
  “也寸步不离跟去了。”
  “嗯,”风乔沉吟,“你命人跟在他们背后,远远地小心别被刀客发现,一有他们返程的迹象立即来报!”
  “是。”
  风乔摸出贴着中衣的清单,递给晴光:“现下,领我去找名单上的人。”
  名单上的忠将分布在各个部门,风乔集中地找了其中七个职位稍低于李副将的百夫长,好在这七人因职位中等,平日里左右逢源倒还通透,很快便集结了七百人。
  而那头,李副将呆头呆脑喝着竹林冷风,硬是没想通明明说好在这里集合,为何此时却不见踪影了。
  “李副将,你口中的‘可疑’之人呢?”跟来的百里笙扑了个空,表情极其不快。
  “末将就看见在这里的。”李副将憋着脸死不认账。
  百里笙咄咄逼人质问:“就为了个可疑之人,值得你点一千个兵?”如果不是这数目,他兴许就不会跟上来。
  “末将怕人不够。”李副将大嗓门气势浑厚。
  “深更半夜,浩浩荡荡带着士兵们上山,就为了在这里干站着?”百里笙冷笑,“难不成这可疑之人会自己蹦出来,让你一千人一窝蜂去擒他?”
  “末将这就搜山。”李副将终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赶紧吩咐了下去。
  百里笙心头略觉不妥,偏过头对刀客道:“我觉得不对劲。”
  “属下也这么觉得。”刀客硬声道,“李副将不像是会耍心思的人,此事若真是无中生有,必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他。”
  “能操纵李副将让他不知会我便擅作行动的……”百里笙话未完,心头一突,暗骂一声“遭了”,“肯定是那两人!”
  “门锁死了,他们如何出得来?”刀客疑惑。
  “你怎么出来的,他们也定是如此出来的!”百里笙大乱,连忙朝石洞上头的悬崖方向走去,“我只道风乔不会水,在那样湍急的河水中必定不能活命,她也不会娶冒这个险,哪知竟真让她给溜出来了!”
  “无论如何,先去查看一下比较好。”刀客话音刚落,远处的驻兵山寨忽然火光大起!
  “调虎离山!”百里笙咬牙切齿,赶紧调转方向,朝山寨奔去。
  等赶到山寨,火势已被控制住了,先前与风乔碰头的百夫长之一神色不惊地向百里笙报告:“禀将军,只是寨子里面几棵树忽然燃起来了而已。”
  “原因呢?”
  “末将不知。”主持纵火的百夫长面不改色。
  “怎么就你?”百里笙意识到人数不对,“和你一起的那几个人呢?”
  “末将……也不知。”百夫长十分淡定回答,“脚长在他们身上,末将只负责看守山寨,管不了他们在哪里。”他渐渐放慢语速,故意拖延着时间。
  就在这头周旋不下时,风乔已领着七百人从小路避开百里笙,边赶路边由叶泊拿着船只图纸向三名有过驾船经验的百夫长解说。
  到达悬崖边上时,任务已分配完毕。
  叶泊拉开隐藏在草丛中的石道小门,看了眼风乔,询问道:“我先下,你断后?”
  “嗯。”风乔握紧了手中的长弓。
  就在叶泊正要下钻的一瞬,眼角忽然刀光乍起,身后传来刀客一声大喝:“谁都别想走!”
  风乔堪堪后退,避过了那来势汹汹地一刀,不经意扯到肩伤,轻抽一口凉气。
  只听“哐——”一声钝器相击,她一抬头,叶泊已然立于她的身前,拔剑替她挡住了刀客的第二招。
  一刹那的慌神后,风乔立即镇定下来,她知道叶泊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她更加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为何。唯有不被彼此打乱阵脚,才能不妨碍彼此。
  所以,在他对上刀客的下一刻,她没有立刻相助,而是抱着长弓转身看向六个百夫长,嘱咐:“你们先带着人下去。石道暗湿,多加小心,尽头陆地很浅,不要下得过急冲进水里。找到各自分到的船后,立即带士兵们熟悉各自的操作任务,尽量让熟悉划船的士兵领着不会的。”顿了一下,她厉声道:“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务必完成。”
  “是!”六人异口同声领命。
  领完命,其中一名百夫长犹豫地看了一眼前方正与刀客激战的叶泊,小心翼翼道:“那……叶侍卫呢?”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风乔冷冷道,“我只给你们半个时辰。”说着,面朝众兵士,大声下令:“下洞,登船!”
  做好当下最要紧之事,她不顾属下劝阻留了下来。
  叶泊,也是她分内之事!
  单手取下一支箭,她敛眸观察着不远处的激战,忽的颦眉,握箭的纤指一紧。
  今夜的叶泊,不知为何,步子滞缓,招式拖泥带水,丝毫不流畅,就仿佛……
  回想起方才他抱着她上山时,吐息已有几分粗喘,风乔随即意识到不妙。
  内伤?
  虽不知他何时受的伤,但显然受伤不浅,极大地减缓了他的动作,使得他招招落于下风,形势极为险峻。
  风乔咬牙,右手带着箭矢搭在了弦上,整个人半躺而下,做出了一个被偷袭时最难调整身体避开的姿势,然后……抬起了脚稳稳悬在空中。
  若双手无法拉弓,那么脚便成了最好的支点。
  昔年百里镜息为了训练她的箭术,特意命她用脚控弓,无论左手或是右手拉弦,都要做到百发百中。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百里镜息的用意。
  脚心扶着长弓,右手搭箭一拉,弓弦紧绷,矢头瞄准颤抖的二人……她深吸了口气。
  今夜月色明亮,适合将噩梦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发现藏鸦军队里面出现了这么多人了,除了百里笙,其他人居然全部无名……
  好吧,实在是某小苹果取名太废,你说李副将要是名叫李狗蛋神马的绝壁很毁介种紧张的气氛有木有……【那里紧张了?
  其实一开始有取名字,比如百夫长甲叫范统(饭桶?),百夫长乙叫夏献(下限?),刀客叫刘疤(留疤?)什么的……我一定是在搞笑。。。
  于是,他们还是不要有名字比较好。


☆、(三十一)三人对峙

  月光下,刀光剑影;交相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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