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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生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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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不是要买些人来。”

段梓易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了,示意其他人先下去,念安也打发下去看书,就剩两人的屋内他也不藏着揶着,“秋儿,你无需在这方面费心,我虽说是个闲散王爷,身后却也有一个封地撑着,这么多年经营下来,人手足够使唤,现在郭宅每天至少有二十人在守护,和这个比起来,调两个人到念安身边又算什么?我没有那许多野心,就想着护你们姐弟一个周全,若是这都做不到,还说什么其他,你放心就是。”

夏含秋安静的听完后笑开了,“我就觉得我是在做无本买卖,空手套白狼的那种,只赚不亏。”

段梓易立刻顺杆子上,“我乐意做那头白狼。”

嗔他一眼,夏含秋不解,“你说我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人,你到底看中我什么呢?”

“各花入各眼罢了,我就觉得你很好,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话听着心里真舒服,夏含秋心里都乐成了一朵花,面上还是绷着,“要是让旁人听到你这么说,还不知道要怎么说难听话了。”

“怕被人说私相授受?”

“是我自己不喜。”想到齐振声和章俏儿,好心情顿时打了折扣,“要是双方都没有定亲也就罢了,还能成佳事一桩,可若是……踩着别人去成就自己的幸福,太无耻。”

秋儿,还记挂着齐振声。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段梓易心情也不好了,他宁愿秋儿心里既没有他也没有别人,等有朝一日秋儿将他放在心上了,秋儿心里便只有他。

“秋儿,齐振声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让你时时都能想起他。”低低的,段梓易的声音如同在诉求。

夏含秋一愣,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她和旁的男人牵扯不清吗?

她记着齐振声有何错?毁她一世幸福,夺她性命,这样的深仇大恨,她哪能云淡风轻的将人淡忘。

“他死了,我就不记着他了。”

段梓易顿觉得被人一盆冰水淋了个透心凉,得是怎样厚重的感情才能让秋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我呢?你将我置于何地?”

夏含秋眼底闪过迷惑,旋即露出受伤的神情,“你是你,他是他,我恨他又不恨你,两者怎能相提并论?难道说我恨他就不能和你成亲?如果是这样,你后悔还来得及!”

他好像误会什么了!段梓易还没想明白,否决的话就先冲口而出,“我没有后悔!就算你心里还是惦记着齐振声,我也要和你成亲。”

夏含秋不是木头,她只是对情爱没有经验,看不出男人是吃醋了,不高兴她每每一说起齐振声就变脸色,她的恨,她那一辈子的苦楚,旁人并不知道。

听到段梓易这么说便有些明白过来,“我不是惦记他,我是……”

想了想,夏含秋还是没有坦言,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坦言,和人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的前面两世吗?谁会信!

“总之我对齐振声的恨和感情无关,我心里没有他,但是我恨他,我必须记着他,哪天他倒台了,他过得不好了,或者他死了,我才能甘心将心里的恨拔除。”

段梓易听懂了,立刻追问,“那他怎么样你才能解恨?”

“他在乎什么失去什么,我便解恨,他想要重拾齐家风光,齐家永远翻不了身我便解恨,他无子无孙不得善终,我便解恨。”轻飘飘的说着最恶毒的诅咒,夏含秋淡淡笑着,“他过得不好,我就不恨了。”

这一刻,段梓易是真的想问,齐振声除了退亲,还怎样伤害了秋儿,秋儿是个软性子,要不是恨到了极处,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恨。

若不是爱到了极处而生出的极恨,那就只可能是他们两人另有牵扯。

秋儿说她的恨和感情无关,他信,他甚至觉得,秋儿的恨,连齐振声都不知缘由,他若是知道,不会还存下那样的心思。

个中缘由他自是想知道的,可他不能问。

只要知道秋儿对那个人的不同不是因为喜欢他在乎他,他就没必要再去追根究底,哪怕心里始终哽着一根刺。

但是有些事他却是可以帮着做的。

比如让齐振声过得不好!

让一个人过得不好不是要了他的命,而是下软刀子,一点点磨掉他的精气神,他的锐气,他所有在乎的一切,而他,梁国四王爷能办到。

“我以后都不问了,但你若是什么时候想说,我随时洗耳恭听。”

夏含秋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轻咬下唇点了点头。

她也希望有个人能分担她所知的一切,可这个人,她的未婚夫,可以信任吗?他会一辈子不背离她吗?

她不知道,也许就连段梓易本人都不能确定,所以,她不敢说。

这件事,如同刺一般埋在了两个人心里,只有等到两人坦承那日才能拔除,好在两个人的纠缠够深,并不曾让这段感情蒙灰。

郭念安遇刺的事伏睿很快就知道了,派了管家过来询问内情,夏含秋决定亲自去府上说明情况,担心她安危的段梓易自然随行。

“我也猜是钱英成,只有他和念安纠葛最深,含秋,你们有什么打算?”

“他是武阳城主,我总不能主动去挑衅他,先拖着吧。”

伏睿知道这是夏含秋唯一能做的,他原本问的也不是她,而是四王爷。

可四王爷却一直没有搭话,新鲜劲过了?不像,要新鲜劲真过了,也不会连来他这里都陪着,生怕她有个闪失。

可既然是在乎,又怎么不给她拿个主意?毕竟含秋有多看重她这个弟弟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

看不透这其中的玄机,伏睿只得试探性的道:“要不要我在官面上做些文章?”

这次段梓易接话了,“不用,你向来不结党营私,暂时也无需有什么改变,无故让人起疑,先安稳了这几个月再说。”

现在的局面维护不了几月,他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等着就是。

他已经提前布局,后面的路要如何走,就看局势如何变了。

对改变,他无惧,更何况现在还有秋儿在身边,秋儿是他的助力,也是他求稳求安,趁着乱局搅风搅雨从中获利的一切前提。

他的秋儿必须无恙,他,也必须无恙。

094章 阳老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几人的随扈下悄无声息的进入会亭城。

车帘被人从里打起,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里传出,“先在城里转一转。”

“是。”

他好像真的只是想看一看这会亭城,指挥着马车在主干道支道上走了走后便让马车往他们的目的地驶去。

段梓易听得有人来报阳南生求见时正替秋儿整理她新写出来的东西,这段时间秋儿灵感如泉涌,不过几天时间又写出来厚厚一叠,要不是作坊还没有弄好,秋儿又是习惯两册一起印,等惊世劫等得辛苦的人马上就可以看到第五册了。

夏含秋放下笔,对这名字有点印象,“你和我说过的阳老?”

“恩,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段梓易温和的看向她,“和我一起去迎一迎?”

知道这个阳南生在换之心里的地位很不一般,夏含秋自是不会拒绝,低头看了下自己过于简单的穿着,衣袖上不知何时还染了墨迹,起身道:“我去换身衣裳。”

段梓易心里却另有想法,阳老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他不在乎自己的女主人是个有着怎样身份背景的女子,对他来说,主子便是主子,该敬的时候定要敬着,可若是这个主子没本事让人信服,他也只会敬着,不会服,也不会真心接纳。

他将阳老当成长辈,秋儿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希望这两个人能多亲近。

秋儿就是去将自己收拾得一朵花儿一样。阳老也不会因此高看一眼,可若是知道秋儿的才情,阳老定要另眼相待。

在秋儿转身之前拉住她,段梓易笑。“自己人,不用在乎那些。”

“你确定?”

段梓易拉着她就往外走,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他有多确定,还不忘回头吩咐,“几案上的东西看好,一张都不能丢。”

“是。”

两人此时是在凉亭里,天气渐热,四周的帷幔已经收了,这样的天气,在这里说话是个好去处。

段梓易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阳南生是个留着长须的老人。因着年纪的关系。长须和头发一样是花白的。

从他的眼中可看出沧桑。从他的神情中能看出倦怠,从他的气度中知道这是个有过许多经历的老人,可他脸上的褶子却并不多。哪怕是花白头发长须衬着也不特别显老。

因着段梓易早和门房打了招呼,他一报名字便将人引了进厅堂,此时他也不四处打望,端坐着闭目养神,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如若无人。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阳南生才睁开眼,再一听脚步声是两人,脸上便有了笑意。

起身给自己整了整仪容,往前行了几步。

像是算计好了一般。他停下脚步时段梓易和夏含秋两人就到了。

“老臣见过王爷。”

“都和您说过多少遍了,私底下不用在乎这么多礼节。”段梓易上前将人扶起来,嘴里抱怨着,眼里却全是笑,夏含秋看在眼里,心里更清楚换之有多待见这阳南生了。

阳南生顺着力道起身,看向段梓易的眼里分明也是带着纵容的。

段梓易心心念念的全是秋儿,这会自然也不会冷落了她,亲昵的拉着她上前做介绍,“阳老,这便是夏含秋,秋儿,你也随我叫一声阳老就是。”

夏含秋蹲身行礼,“阳老。”

阳南生避开不受礼,非是不喜这位未来的女主人,而是不能受,他和王爷再亲近也是主从关系,哪有属下受主子礼的规矩。

可是他喜欢夏含秋摆出来的态度,如果她跋扈不懂事,不会行这礼,如果她因着王爷的关系自抬了身份,不会行这礼,更可以从她的态度中看出王爷私底下肯定和她说过他什么话,而且绝对是好话,这个小姑娘,最出彩的莫过于那双剔透的眼睛,坚定,不游移,是个主意正,心也正的好姑娘。

“夏小姐不用如此,您是老夫以后的女主人,断没有受您礼节的道理。”

夏含秋也不强求,微微笑了笑便看向段梓易。

段梓易再自然不过的回了她一个笑,后转头看向阳南生,“阳老,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也好。”

慢慢的行走在抄手游廊上,两人边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夏含秋听着,却绝不插言。

阳南生更喜欢这小姑娘了。

怪不得王爷待她会这般上心。

段梓易将人领到了亭子里,现在的郭宅并不特别大,至少对他来说是如此,前后加起来也就三个院子,规规矩矩的,这样一个亭子若是在他的行宫里他瞧都不会瞧上一眼,可在这郭宅,这亭子却是唯一让他觉得建得好的地方。

总是去秋儿的院子总归不太好,尤其是夏家以后会搬过来,该避开的地方还是要避开的,这些日子,他们大多时间都是呆在亭子里。

有时候是一人写一人磨墨,有时候是两人各捧一卷书,有时候则是相对而坐,看秋儿手势翻飞的分茶。

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茶之一道还可以这么玩。

秋儿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才开始时手势生疏,还时常烫到手,白嫩的手指上豆子大一个的水泡,他看得心疼不已。

有心劝阻几句,可看她兴致盎然,他也就暗暗心疼,不去搅了她的兴,只是自此以后每每秋儿来了兴致,再不许丫鬟上滚烫的水。

那时他想,不就是沏个茶吗?有这么多丫鬟侍候着,何用自己来,就算真有什么花样,教给丫鬟,让她们去练,练好了再给她看不就完了。

可渐渐的,他就不这么想了。

看着秋儿因为茶杯中看不出什么形状的图形高兴的差点又烫到手,他才明白过来,秋儿的乐趣就在于这个亲自动手的过程,而不是仅限于用眼看。

当前几日秋儿在他的注视下在茶杯中成功点出一个之字时,他比秋儿自己还要激动,秋儿吃了这么多苦头,可她头一个成功点出来的却是之字,换之的之。

他绝不会会错意,秋儿就是在用这种方式隐讳的表达自己的心思。

看她红了的耳根他更加肯定。

这是到目前之止,秋儿唯一能点出来的花样。

分茶并不易学,他不想秋儿太辛苦,可他心里也期待着有朝一日他的名字秋儿能全部点出来。

当然,今日他不是想让秋儿来一展技艺的,要是可以,他并不想让人知道秋儿的太多本事,但他希望秋儿能得到阳老的认同。

亭子里几案上的宣纸用镇纸压着,东西全在原位,没人乱动。

阳南生却误会了,眼神隐讳的在夏含秋的衣袖上扫过,那个地方的墨迹他早就看到了,当时还以为她是在哪里扫到的,没想到两人却是在这里红袖添香呢!

“阳老,坐。”

阳南生微微一礼,在下首坐了。

眼神微抬,看到坐到几案后并径自整理几案上东西的人居然是夏含秋时,他愣了下神,这是……

“秋儿,先放着吧,一会我给你收,整理过的和没有整理的我分开放着了,你别弄混。”

夏含秋手一顿,听话的将东西放了回去。

丫鬟上了茶,阳南生的眼神还是时时往那几案上落。

段梓易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心底暗笑,主动将话题转到那上面去,“阳老,我打算和秋儿合伙做个买卖,在我的封地。”

一听是正事,阳南生马上正了神色,“不知王爷想做何买卖,有何要求。”

“想做个书局,其他的你先别问,如月,你去书香斋将惊世劫的第一册拿来。”

“是。”

夏含秋知道换之想做什么了,刚想开口说话,段梓易动作却比她更快,将几案上的一叠宣纸抽了几张出来递到阳老面前,抢过话头道:“你先看看这个。”

阳南生疑惑的扫过上首两人,低头翻阅。

不着头不着尾的,一般人看不出什么来,哪哪都觉得接不上,可阳南生不是一般人。

段梓易曾在他投靠时派人将他查了个底朝天,那实在是太好查,前面二十年在南岭,后面二十年在南岭,只有中间那十年费了点时间,可就算是那十年里,他的行踪也明朗得很。

除了那个他贴身收着,时不时拿出来把玩的玉锁片,以及每年有那么一日他会在路边烧上一撂厚厚的纸钱查不出缘由外,他在段梓易面前简直可以说是清白得像个透明人。

正是因为如此,段梓易更觉出他不一般。

这些年来阳南生在南岭的所作所为印证了他的想法。

看着翻阅速度越来越快的人,段梓易知道自己得逞了,朝秋儿眨了眨眼,将下面那一叠又递了过去。

阳南生头也不抬的接了继续看。

也许是看完了一个情节,也许是觉得看到这里够了,阳南生并没有全部看完就停了下来。

眼神在两人脸上扫过。

一个是与有荣蔫的洋洋得意,一个则是带着些微紧张。

阳南生哪还不明白这是出自谁之手,眼里不觉就透出些欣赏来,“没想到夏小姐竟有如此才情,老夫小瞧了。”

夏含秋放松下来,抿了抿鬓角头发,低了下头又抬起来,神情很有些宠辱不惊的恬淡,“阳老过奖了。”

ps:

继续奔走在拜年的路途中,好累。

095章 破茧

阳南生眼里更多了几分欣赏,转而看向主子,“您看中了这个?”

“对,我想做个书局,以后只卖秋儿的书……”

“换之!”夏含秋忙阻了他话头,“如果你是为了我,这个书局没有办的必要,我若是有本事写出受人追捧的故事来,就算只有我的一家书香斋,也会有人慕名而来,办一个书局却只卖我所著的书,未免太荒唐了些。”

“秋儿,你今年才多大?以后还有多少年可活?你这一辈子,就写《惊世劫》这一个故事了吗?你不觉得,看着书局慢慢的一点点的充实起来是件很棒的事?”

墨香浓烈的书局里,两人并肩看一本书,或者还会有几个孩子环绕膝下,给他们讲讲秋儿书里的故事,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娘有多了不起!只是这么想像着就觉得幸福。

段梓易眼里浮出细细碎碎的温暖笑意,若是一辈子能这么到头,他死而无憾。

夏含秋眼里有光芒在闪,短短几句话,明明说的人可能都没有想得太远,表明的却是一辈子的决心。

她想,她也要多添一些信心才行。

“会不会太起眼?你当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听得秋儿松口,段梓易笑意更甚,强忍住去碰触她的冲动,道:“我原先也没这么想,可现在却只想这么做,南岭是我的封地,谁还能对我指手划脚不成……不,现在不一样了。”

段梓易眼光往秋儿的脖子移。那里,挂着他送的定情信物——半只玉佩,“南岭是我的没错,可我都是你的了。做主的人自然变成了你,得你同意了才行。”

夏含秋的脖子到耳尖到脸哪儿哪儿都红了,眼神努力不往阳老的方向瞟,她无法相像阳老听了这样的话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也不想看到。

“秋儿,你不要当我这是说好听话哄你,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我娘临终前和我说的话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段梓易将自己也挂在了脖子上的另一半玉佩从衣领里拿出来攒在手心,人因为陷入回忆,说出来的话听着显得轻飘飘的。“我娘说。若是我哪一天对一个女子动心到愿意送出这对玉佩的其中一个。我所有的聪明都不能用在这个女子身上,她说以我的地位权势我就是一天换一个女人都做得到,可就算换得再多。我的心都是空的,我身边睡了再多的女人,到头来依旧只得我一个人,人活一辈子,若是连爱一场都不曾,若是连一个可以交付一切的人都没有,活着和死了有何区别?”

段梓易的声音低落下来,“我娘说她一辈子身不由己,不识情滋味,不知爱情是不是真如野史杂记上所说的那般美妙。她希望她没有得到的东西我能得到,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她自己都没有得到过,却幻想着我去得到,可是,我又如何不想得到呢?”

夏含秋不知要如何安慰情绪低落的人,笨拙的道:“你娘是希望你能幸福。”

“恩。”段梓易抬头看着这人,情绪渐渐又好了起来,“我比我娘幸运,没有她的身不由己,还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爱人,下次再拜祭她,我会告诉她爱情真的有那般美妙,她下辈子,要投个好人家,去尝尝这种滋味。”

看着秋儿脸飞红霞,段梓易也不停嘴,反倒问出一个直白得让夏含秋应不对,不应又怕冷了人心的问题,“秋儿,你愿意做我的主吗?”

夏含秋此时只恨不得狠狠踩他一脚甩手走人,当着他人的面说这个,让她的脸往哪搁?她知道他没将阳老当外人,可也不能是他们之间的内人吧?!

哪有这么问人的!

阳南生眼观鼻鼻观心,眉眼不抬耳朵却支得长长的,他头一次知道他家主子说起情话来那叫一个情意绵绵,那叫一个脸皮厚实。

“你不用顾及阳老,你就当是……我让阳老在这里做一个见证人,就像那天伏城主为我们见证一样。”

段梓易的话太直白,他的态度太直白,就像一把尖刀,将夏含秋严防死守的心撬开了一道缝,有光,从那里进来,让她的心上亮堂,温暖,一鼓从没有过的冲动从心底翻涌而出。

她何用一直如此战战兢兢!何用缩着藏着!何用畏惧人言!

她如何不能活得任性一些,更像自己一些。

如果她上辈子的父母兄长知道她活得如此窝囊,是会骂她不争气还是心疼她活得憋屈?

如果上辈子她是健康的,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不曾真正让父母为她展颜,还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她最大的遗憾。

在这里,她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可她并非半点资本都没有不是?

事实上她有着任何人都不能及的资本,只是她从没有过野心,就算脑子里多出来很多东西,本质上,她还是那个只想平安度日的章含秋。

哪怕明知以后不可能平安渡日,她也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来了会亭,这里是战火祸及最少的地方,熬过去就好了。

可真的可能吗?

不可能的,这辈子已经不一样了,她不能置夏家于不顾,不能置弟弟于不顾,甚至都不能置夏家的姻亲伏家于不顾。

老天爷将段梓易这样一个人送到她身边,她隐隐觉得这就是上天的意思。

不然原该销声匿迹的段梓易怎的突然就冒出来了呢?

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不管是为了谁,或者就是为了自己,她也不能这么畏畏缩缩着活下去。

这样她都看不上的自己,段梓易能看上几天?要想让这个男人的心一直缠绕在自己身上,要想让他的视线不从自己身上移开,她必须让自己拥有留住人心的魅力。

看她一直沉默不言,段梓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心急了,秋儿是个慢热的性子,他再多等上一等又如何?

“秋儿?我……”

“我愿意。”

段梓易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秋儿,你刚才说……”

“我愿意。”夏含秋笑容明媚,她身上总是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感觉这一瞬消失无踪,“我愿意做你的主,只要你需要。”

“需要,我需要。”段梓易忙不迭的点头,笑意布满脸,再不见半点算计只剩傻笑的模样就像个傻瓜,“秋儿,你怎么,怎么突然就……”

“我刚才想明白了一些事。”指尖在宣纸上轻轻扫过,视线低垂,夏含秋笑得云淡风轻,“我是没有倚仗,我还是个女人,可这世上无人规定女人就不能给自己撑腰,无人明言女人就不能挺直了腰板指手划脚,千百年来都是由男人说了算,还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可是男人给过女人去长见识的机会吗?将女人圈于内宅,男人真的不是怕女子强过男子吗?看看现在这个由男人来统治的世道,真的就那么好吗?乱了好,乱了,就可以重新洗牌了。”

这是……想代表女人和男人叫板了?

阳南生看向傻了眼的段梓易,看样子主子也不曾想到他的一番表真心表出了个这样的结果。

他从不曾看不起女人,可圈养惯了的女人要和男人去叫板,谈何容易。

将段梓易的惊诧看在眼里,夏含秋端盏喝了几口茶,等他回话反击。

大概,没有男人会喜欢太过强势有主见的女人,就不知换之是不是后悔和她定亲了!

心里不是不慌的,她害怕失去这个对她好的男人,可是当心里一直沉睡着的另一个夏含秋苏醒时,她无意压制,毫不犹豫的便和她合二为一。

就像是,她一直在等这样一个契机。

而现在,她等到了。

就算真的因此要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或者人,她也……不打算回头。

她想这么痛痛快快的活着。

很想,哪怕只能这么过一天她也认。

空闲的左手被一双温暖的手合握住,一对比,她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有多凉。

“想明白了?”

夏含秋微一愣,对上换之的眼,点头。

“你早该想明白了,我和你说过许多次你身后有我,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可你却一直……信不过我,现在肯定也是不信我的,只是不想再憋屈自己了是不是?”

真是懂自己,夏含秋脸上有些赫然之色,她确实是不太相信换之的。

段梓易无奈的笑,秋儿不会知道当听到秋儿这么说时他有多高兴,比当时秋儿答应他的求亲还要来得高兴。

他的秋儿可以什么都不做,只做他段梓易的妻子,可她必须快乐。

但是秋儿心里压着太多事,从不曾真正开怀过。

而现在不知因何解了心结的秋儿,神采飞扬得让人炫目。

他不管秋儿是不是想让女人出头,不管秋儿是不是变得有主见,不再人云亦云,他都不在乎,他只想秋儿能日日都如现在一般开怀。

“想做什么只管放开手去做,一切有我。”

“不怕我给你惹来麻烦?”

“从小到大我便是在麻烦堆里长大的,我只怕你不够信我,麻烦我从不惧。”

夏含秋笑,“那我便告诉你,动乱,由十月始,距今不过四月余,你,准备好了吗?”

ps:

生病了,鼻子不通,难受。

096章 成蝶

不再如往常般问他信不信,而是问他是不是准备好了!

段梓易心底狂喜不已,他看出来,秋儿在试着相信他。

一边光明正大旁听的阳南生看他迟迟没反应,忍不住插言问,“夏小姐如何知道得这般详细?这个时间可准?”

“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则在你,其他的,我都没办法回答。”夏含秋起身,对着阳老福了一福,“旁边的宅子还没修葺好,阳老要是不嫌弃便在这里先住上几日吧。”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老夫就怕太过冒昧了。”

夏含秋微微一笑,“我这就让人去拾掇拾掇,你们先说说话。”

走时,夏含秋将一众丫鬟都带走了,给两人留出自在说话的空间。

阳南生今日才见着夏含秋,对她的转变并无多大感觉,可是段梓易却感觉深刻,他的秋儿,真的放开了。

不再局限在她给自己划下的那个框架里,不再层层束缚着自己,就连笑,都不再蒙着阴影,真好。

“王爷,要是微臣没有记差,您来会亭后给微臣来的第一封信里就有提及战乱之事,微臣当时还以为您是从无为道长那里得知的,现在看来,是从夏小姐这里知道的?”

段梓易点头,按捺下追随秋儿而去的心思,谈起了正事,阳老会亲自前来固然是因为他有了心仪的人,但绝不会只是因为此事,他也不介意对他说得再明白一些。

“其他的你不要追问。秋儿的话信得过,我叫你做的准备怎样了?”

“微臣不敢怠慢,一接到您的信就照办了,只是若真的天下大乱。您的封地怕是也安稳不了,您又不愿意回南岭坐镇……王爷,这事必须拿个章程出来,不管怎么说南岭都是您的后盾,那里绝不能出乱子。”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留了一半的力量守在南岭,可是现在,我不这么看了。”段梓易脑子里浮现一张地图,“南岭地处梁国极南之地,和南朝比邻而居。若只是小乱一番。以我们的力量南岭定然能保无恙。但现在是一场将十国都拖入进来的战争,哪里又能避得开战火?你说我是固守一个地方任别人来攻,还是我兵强马壮的想对别人如何便如何来得好?”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自然是后者更强。”阳南生想也不想的道,“王爷的意思是弃了南岭,灵活作战?”

“马上弃了南岭倒也不用,没人对南岭出手之前那里便还是我的封地,该如何还如何,一动不如一静,一旦有变立刻撤离,至于灵活作战。”段梓易嘴角微勾,“灵活那是自然,作战却未必。就算是两国相争一时半会也完不了,更何况是十国相争,要争出一个结果来耗上十年八年都算是极快的,拖个几十年也未尝没有可能,我们不必早早参与进去,也没有参战的必要,柏瑜还太小了,最少,还需四年蛰伏,保存力量才是上策。”

王爷都说得这般详细了,阳南生哪还会不明白主子打的什么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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