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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一曲(女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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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恒双手环胸,“我还等着你的回答呢!”

一口粥喝了下去,很是香甜,长歌赞叹了一句,“这粥很香,辛苦了,逢单。”

逢单跟着喝了一口,“是很香,可是是客栈老板准备的,不是我煮的,不辛苦。”

段恒走过来,打断了这两人自顾自的对话,“长歌!”

好像有点生气了啊,长歌放下碗,“我们的目的不一样,我想托你找些人,孟秋是想找你帮忙联络一些人。”

“哼!”段恒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都是找人。”

“不一样的,”长歌笑眯眯的,向逢单使了个眼色。

逢单从怀里拿出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纸,铺到段恒面前,“这是我们想找的。”

段恒凑过去,越看脸色越凝重,到最后,连呼吸声都低不可闻。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这些人,流亡了世世代代,恐怕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国家,都是些亡命之徒,长歌,你确定?”

长歌脸色肃然,“就是因为都是些无国可归之人,所以才飘泊不定,无法维生。”

段恒沉吟了一会儿,问她,“你要了哪里?”

“甘南道。”

段恒将那纸张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入怀中,眼睛里透出些暖意来,“长歌,你能给他们一个归属,对吗?”

长歌微笑,为那不需要言语便能理解的懂得。

“我能找到一部分他们的聚居地,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他站起身来,想了想,又问道,“长歌,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人也可以帮你?”

另外一个人?长歌有些迟疑,“你是说挽朝吗?她的镖局遍布天下,的确很有可能消息灵通。”

段恒摇头,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似乎她提起的,不过是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不是他,我是说,秦子期,你的正君。”

“子期?”长歌睁大了眼睛,连逢单都感觉到几分诧异,齐齐向他望来。

捉狭的笑意明目张胆的露了出来,段恒肯定的点头,“你来找我,是因为我手里有幻海楼,对江湖上的信息了如指掌。当然,我也的确可以很骄傲的说,我们幻海楼是江湖中掌握消息最全的地方,可是,除了江湖,还有个朝廷,朝廷所掌的千机阁,与我们的能力不相上下。而秦子期,是当今皇上惟一同父同母的手足,千机阁是皇上的耳目,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昔日便是托付在这位长皇子的手中。比起我们,他们对这些流亡的势力更加注意,所以,他们绝对更为清楚这些人的所在,如果稍有异动,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采取行动。

千机阁,竟然是在秦子期的手中?长歌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心里的震撼,她曾经为朝中重臣,当然更知道千机阁的重要性!

千机阁的阁主手掌朝中众臣的隐秘,又是皇家最为信任的所在,几乎可以决定人的荣升罢免,生死荣辱,势力之大,无人能及。

她一直以为是秦子霜,却不想,居然是秦子期?

他居然,不动声色间,就放弃了这样的荣宠繁华!

谁的羽翼

大牧,安瑞的联军已经攻到樊阴,樊阴是丰临边镜铜辽之后第二大重镇,十万军队集结,尽管联军来势汹汹,却仍是相恃数日。

联军统领是安瑞护国大将军扶苏,此人骁勇善战,心思慎密,是个难得的将才。

眼见两军相持,联军远道而来,深入敌境,自是大大的不利,扶苏下令,截断樊阳所有往外的通道,日日击鼓吟歌。

丰临节节败退,早已经心生惧意,此时听闻城外四处鼓瑟之音,更是人心惶惶。'网罗电子书:。WRbook。'

“大将军,樊阴是老将宋映镇守,此等扰乱人心之术恐怕无什么大的用处?”副将始终不太自信。

扶苏笑意满满,“再等两日!”

丰临自是有强兵,可惜并无出世之将。两军对阵,信心和气势最为重要,丰临除了早已辞去的孟长歌,再无可以与她扶苏相提并论之将。

此刻,她的军旗在樊阴城外迎风飘展,对于已失孟长歌的丰临军队来讲,绝对是场不小的冲击。

更何况,她弯了嘴角,如果消息来源无误,这樊阴城中军队有不少是昔日孟长歌麾下的兵士,跟着孟长歌征战无数,比谁都清楚由她所率军队之势之猛。如今,失了主心骨,这些人恐怕比谁都惶恐。

樊阴,她势在必得。

于此同时,圣旨传到安州,昭告天下,将军孟长歌官复原职,统领北境兵马,另封为异姓王,赐地甘南道。

扶苏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拧眉,当即下令,“一日内,拿下樊阴。”

即使此时孟长歌身有双翼,也来不及解樊阴之围了。

孟长歌,一别经年,就拿这樊阴作为送你官复原职的见面礼吧!

扶苏如何忌惮感怀,长歌当然是一概不知。

她在安阳城中,正在研究着阿恒送来的消息。在安州城郊的莲峰山一带,时常有流人出没,虽然其装束与丰临人无异,但是阿恒曾经探查过,这些人的生活习俗,颇具异邦之风。

异邦之风?长歌略略沉吟,阿恒不熟别国人土风情,自然是辨别不清具体情况。看来,她得亲自去看看了。

她当然无心也无力济怀天下,可是至少,要将身边最近这几个人的族系找到,提供安定之所。

更何况,她眼里有短暂的黯然,总要有事做,才能让她觉得生命,不会太过漫长。

“长歌,”逢单在一旁一瞅一瞅的看她,“真的不需要去接主君过来吗?”据段恒所讲,有主君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长歌摇头,“不用麻烦了。”

“可是……?”逢单还想说什么,长歌却打断了他,“逢单,你觉得阿恒怎么样?”

逢单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好看,有能力,对将军好!”

“扑哧!”长歌笑出声来,“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你觉得,我给孟秋的任务还不错吧,不知道她能不能聪明点,领略我隐含的另一层意思!”

孟秋的任务?逢单稍微想了一下,就是要找段恒帮忙,搞好远亲近邻的关系,搞好关系,看来不是一时一日之功啊,脑海中灵光一闪,逢单似乎有些明白了,“孟秋和段恒?”

长歌赞许的点点头,“果然还是逢单能这么快理解我的意思,但愿孟秋能不负我的所望!阿恒,值得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对待,孟秋与我一起长大,她的心性我再了解不过,配阿恒再合适不过。”

“无聊!”逢单给了一句评语。

值此多事之秋,他家将军还能想得起这等撮合之念,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逢单,你是在生气我没有考虑你么?”长歌似笑非笑。

逢单斜了她一眼,“我的事不要你管。”

“怎么能不让我管呢,逢单,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霜……。”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砰!”的关门声打断,长歌手里还拿着信纸呢,差点没被他这么大力气甩门的动作给震落下来。

“这小子,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逢单急步的走出很远,直到快要冲到前院,才反应过来,放慢了脚步,走到路边的一颗枯树旁,慢慢靠了过去。

用手按住心脏,他低了头,并不是很痛,只是有些,闷闷的难受。

“长歌!”日落时分,逢单闯了进来。

长歌还在想问,怎么消失一天的人这会儿突然冒出来,是不是终于不害羞了!却在抬脸之际心中一震,她极少看见逢单这样的脸色,“出什么事了?”

逢单将一封信递了过去,“霜芜来信,樊阴已陷,守城军队全军覆没。”

长歌接过信,飞快的打开,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逢单咬了咬唇,“主君大人在安州失踪,下落不明。”

长歌将信纸折好,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长歌,霜军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没有想到。”逢单有些担心。

长歌吐出一口气来,“我知道,他已经自断臂膀,我却还没有来得及将他纳入我的羽翼,是我的错。”

是她忽略了,秦子期先前在京城中时,自有皇家保护,又还有他自己或明或暗的势力,从来无须她去操心。可是此次他离开,她却忘了,他已经只有他自己了。

霜芜她们恐怕也是不知,这位高深莫测的长皇子,此时竟然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子。

“砰!”狠狠的一拳砸到桌上,长歌站起身来,“传令阿箫,立刻率铁甲军在樊阴城外五十里的连纵山等候;逢单,你通知绛夏,你们两人在充州汇合,调集充州守军,在樊阴后方扎营,听我号令。”

“是!”逢单听令,最后,仍是问了一句,“那主君大人呢?”

长歌眼里,有缓缓释放的杀气,“扶苏若敢动他,我便要将她挫骨扬灰。”

逢单没有动,“是扶苏?”

长歌冷笑一声,“必是听闻了秦子蓉的圣旨,才出此下策。”

那么,若是扶苏以主君相挟,又该怎么办?

逢单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得令而去。

长歌站在屋内,少倾,桌子缺了一角,碎屑从指尖飞落。

“长歌,你等等!”段恒收到消息而来,逢单早已离去,长歌骑在马上,眼角有冷凝的怒气。

“这是化骨水,若是若是有何不测,也可让他不至于死后受辱!”段恒眼中含泪,将手里的小瓶塞在她手里。

他的手有些抖,长歌指尖冰凉。

长歌猛地收手,紧握成拳,然后挺直了身体,“阿恒哥哥,你助孟秋一臂之力,等我回来。”

再也不看他,策马疾驰而去。

自长蓝去后,她血液里奔腾的绝望疯狂还没有停息,便被她死死的压在心底最深处。

她手握重兵,手上鲜血无数,却从没有想过要以战火来平息自己的愤怒,所以她将自己压抑到窒息。

如今,扶苏竟然敢再来招惹她!

她若攻的是丰临便也罢了,她要挑战的,不过是丰临的将军孟长歌;可是她以秦子期为挟,高高在上的皇帝她再了解不过,再怒再伤也定然不为所动,可是长歌不行,孟长歌不行。

秦子期当然不是她孟长歌的逆鳞,可是她也绝不能允许,让这个男人为她而死。

他,是她堂堂正正的夫,也是丢弃一切,选择信任依赖于她的男人。

长歌高高的昂着头,眼里有倨烈到灼热的光。

那个人,从身后抱住她,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他说,“将军,我只有你了。”

那个人,临别时飞快的一吻,宛若叹息,从她脸上滑过。

樊阴城内,层层军队守卫的主帐之中,扶苏坐在案几后,看着面前白衣胜雪的男子。

这真的是个惊喜,绝大的惊喜!

丰临皇帝下了那道圣旨之后,安州城中的探子便四处活动,探听虚实。

毕竟孟长歌不是旁人,那几乎是丰临的战神。

却不想,居然发现了丰临的长皇子,孟长歌的正君。更想不到的是,居然真将他弄出来了,损了安州城中所有的探子的确有些可惜,可是为了这秦子期,绝对值得。

有了他在手,既是折了丰临面子,也可打击孟长歌回朝之势,当真是一步绝妙好棋。

秦子期垂了眼,一脸平静,从到这樊阴开始,便一句话也不问,一句话也不说。

扶苏打量了他半响,走了过来,指尖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他眼底小小燃烧着的一簇火,她笑了,带着淡淡的得意,“果然天姿国色,难怪丰临皇帝要拿你来套住孟长歌。”

秦子期索性闭了眼睛,不再看她。

扶苏的手指,变强硬为轻柔,轻轻抚过他的脸,再慢慢滑到他的锁骨。

秦子期还是一动不动,只是那瞬间绷直的身躯,显示了他的紧张。

扶苏的手停住了,然后笑道:“长皇子殿下,或者正君大人,你说我怎么处置你好呢?留着你,去威胁孟长歌?或者将你杀了,赤身裸体的挂在城墙上,让你的妻主咬碎银牙屈辱苟活?或者,”她俯下身来,热气喷在他颈间,“陪本将十天半个月,替本将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长皇子风采过人,有你来孕育本将的骨血,定然也是女孩惊世,男孩脱俗。”

秦子期睁开了眼睛,猛地往后一翻,只是被绑住的脚踝根本无法移动,硬生生栽倒在地。

扶苏哈哈大笑,“怎么,长皇子,你不是想要如一团死水一样装平静吗?还有一个方法没有告诉你呢,那便是将你丢到城墙上,让我们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尝尝滋味,光天化日之下,哈哈,定然别有风味!选在什么时候好呢,啊!最好是你妻主站在城外的时候,让她带着你们丰临的将士,一同欣赏一下她夫郎的精彩演出。”

她的笑声未断,突然上前一步,捏住了秦子期的下颌,再在他身上轻轻一点,他便软软的躺了下来。

“想死么?没那么容易,我不仅不让你死,还要喂你最顶级的摧情之药,让你的妻主看看,她的皇子夫君还有那等风骚入骨的风情,怕是连她也没见过的吧!”

子期闭上了眼,满目萧然的寂灭。

将军,不要来,不要让你看见这样的我。

虽然你不爱我,你的心不会痛,可是也不要你受这样的屈辱!我的将军啊,是烈火中惊才绝艳的凤凰,骄傲到夺目,怎么能因为我而黯淡了风采,这是我连死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我宁愿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要看你为我受辱。

所以将军,你不要来。

幸好,你不爱我!他的嘴角有了微弯的弧度,带着绝然的凄凉。

大战前夕

清晨,军士来报,

“大将军!秦子期不肯吃饭。”

扶苏一挥手,“不用管他,一顿不吃饿不死。”

直到傍晚,再次听到这话时,扶苏的脸色才变了,咬了咬牙,“随便。我又不是那孟长歌,何必心疼他。”

可是到了第二日,情况依旧如此,扶苏再也坐不住了,将手里文书一丢,冲了出去。

子期安静的躺着,脸色苍白如纸,与他的白衣相映成一体,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几乎要让人置疑他是不是还活着了。

“秦子期!”扶苏一把将他掀了起来,“你给我睁开眼。”

秦子期的眼睛紧紧闭着,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你不睁眼是吗?”扶苏冷笑一声,凑近了他,呼吸声近在咫尺。

秦子期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扶苏的唇在快要靠到他脸庞的地方停住,“如果不想现在就与我共赴云雨,最好给我老实点。”

子期的手指掐进自己的腿里,一声不吭。

扶苏扫了他的手一眼,猛地将他放开,任他“砰!”的一声掉落在床铺上,“给我吃饭,要不然现在就脱了你的衣服。”

子期动也不动,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扶苏怒意顿生,站起身来便去解自身的盔甲。

子期的目光,一点一点凄凉,渐渐绝望,他努力的撑起头来,声音沙哑难辨,“我吃。”

扶苏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满意的笑了一声,朝外吼道,“把饭菜端进来。”

将饭赶进嘴里,几乎没怎么嚼便吞了下去,可是刚塞到喉咙里便吐了出来,秦子期趴在床边,不停的咳着,“我吃不下去。”

“来人,”扶苏指着他,不带半点怜惜之色,“给我灌,灌进去了之后把嘴巴堵住,我就不信吊不住你的命。”

一甩手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痛苦的闷哼声。

好一会儿,两个身中力壮的女人才端着空碗走了出来,抹抹额头上的汗,“娘的,比打仗还累人!”

屋内,秦子期蜷缩在床上,嘴唇上有被筷子戳伤的伤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珠。

他将拳头握得紧紧的,抱在胸前。

秦子期,不要哭,不许哭,就算是眼泪,也只准在她面前掉。

屋外,有兵士来回操练的声音。

秦子期睁开眼来,看着屋里光晕缓慢晃动。

将军,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如果,如果可以,能不能像他一样,死在你的怀里?那样,他的嘴角,也能带着幸福的微笑,再无遗憾了吧!

收到长歌命令的第三天,阿箫便已经带着铁甲军到了连纵山,眼望着樊阴城头飘扬中的帅旗,脸色变了数变。

“碧统领,我们要先行处理主君的事么?”副将请示道。

阿箫微微侧头,“如何处理?”

副将将头埋得低低的,“樊阴城中也有我们的人,如果救不出主君,便,便……。”下面的话却是无法再接下去了。

阿箫默不吭声,那副将一咬牙,便接下去道,“要是等将军到来,若是那扶苏当众对主君做什么不好的事,将军该如何处理?不如,不如趁早,让主君大人干干净净的离开。”

阿箫望着远处的樊阴城,在夜色里灯火通明,沉默了很久,她说,“不,等将军来。”

“可是统领……。”副将还等再说,阿箫却举手阻止了她,“我们都不是将军,不能替她作决定。”

“更何况,”她将手放在左胸上,语气里有浓烈的执着和骄傲,“无论将军作何决定,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跟随。”

现在让秦子期去死,或许是正确的,但却会让小姐伤心。她宁愿错到粉身碎骨,也不愿让小姐难过。

这是小姐的事,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

“林副将,你说将军什么时候会到?”她望着天上星斗,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副将想了想,“以行程来算,从安阳到此地,即使是昼夜赶路,也要八天。”

“不,”阿箫摇摇头,“据我夜观星象,将军明天就会到了。”

后天?副将望望天,迷惑了。原来将军赶路的情况,通过星象也能看出来的?

更何况,将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将路缩短一半吧?

阿箫轻笑,不去管身边人的疑惑,开口道,“传令下去,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大家要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果然,第二日,晨曦初露之时,便有箫声传来,短促却清晰。

阿箫睁开眼睛,翻身而起,“传令下去,集合。”

不到片刻,铁甲军便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寒风之中,微微晨光里有浓浓的肃杀之气。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马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

“将军!”阿箫单膝跪了下去,马上的人足尖一点,便直接从马上飞跃而来。

“阿箫!”她将人扶起,目光中寒意点点,看不真切。

缓缓扫视过站着的铁甲军,长歌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很好!”

“将军,消息传来,主君的确是在樊阴城中。”阿箫在她耳边轻声道。

长歌脸色不变,只是微微点头,又问道,“绛夏她们到了吗?”

“昨日午时到的。”

长歌转过身去,望着樊阴城的方向,站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来,“扶苏带了多少人?”

“十五万左右。”

长歌目光一凝,“我要具体的数字。”

“士兵十五万四千,将领一千,及后勤若干,没有统计。”

长歌的嘴角,扯出一点笑意,那是她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噬血,“一个,都不能放过。”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本无可厚非。

可是战争中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以一个男人为挟,她不耻,且不能容。

“将军,我们是不是稍作整顿,明日进攻?”阿箫问道。

长歌扬眉,没有回答,只望向了面前站着的三万人, “这樊阴城,可苦得过沙漠?这扶苏,可强得过沙漠?”

她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你们在沙漠中受的磨练,今日便通通展现出来给我看。就算要死,也要拉十个垫背的,要不然,死后也别对阎王说是我孟长歌的铁甲军!今日,不破樊阴城,便死在那里!”

“誓死破城!”

“誓死破城!”

……

那声音,远达天际,是视死如归的豪迈,更是热血沸腾的激情。

“将军,那绛夏那边如何与我们配合?”阿箫望着长歌,心剧烈跳动着。

“不用配合,听到我箫声一响,便不管不顾的进攻就行了。”长歌拿出了玉箫,那碧绿色在指间流转,似乎也感受到这热烈的气氛。

“那么将军,主君呢?”阿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一句。

长歌抬起来,眼底波澜起伏,却又慢慢归于平静,“阿箫,出发!”

鼓声阵阵,守卫冲进扶苏帐中,上气不接下去,“启禀大将军,有敌军来犯!”

“哦!”扶苏勉强睁开眼睛,“这次丰临倒还算动作快,是谁那么自不量力?”

“是,是孟长歌!”

扶苏猛地翻身而起,睁圆了眼睛,半响,又摇摇头,“不可能,她绝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卫兵俯下头去,“敌军帅旗上,明明白白的挂着‘孟’字,而且来势汹汹,应该不会错。”

扶苏已经在回话间,快速的穿好盔甲,一把抓起桌上的剑,“上城楼!”

“是。”

她的脚步忽然一顿,“去把秦子期带来。”

扶苏站上城楼去,果然见对方黑压压一片,列在城前。

战鼓声声,底下的人却如静止了一般,半点动作皆无,就连马儿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木头雕成一般。

心内一惊,不可抑止的背心发寒,这种气势渐渐压迫而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扶苏握紧了手中剑,凝目看去,站在最前方的,是身着银色铁甲的女子,指尖一点碧绿,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交手无数次的,丰临孟长歌。

隔着中间不小的距离,她的目光,凌厉的射了过来。

“孟长歌,别来无恙!”扶苏压下心头的惊骇,扬声道。

长歌端坐于马上,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她。

扶苏冷笑一声,“孟长歌,你怕是很久没见过夫君了吧?本将心好,特带了你家夫君前来与你相聚。丰临长皇子,果然倾城国色,名不虚传。”

一挥手,“带上来!”

秦子期被人推着带上了城楼,他的目光急切的向远处搜去,忽地,落在了一点,眼里的惶恐渴望一点点散去,只余笑意。

是她,他果然见到她了。

“将军!”他喃喃的念着,弯了嘴角,笑了,是以往无数次被人称道的,风华绝代的笑。

他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如水一般倾注到他的身上。

他知道,她能看见他的笑,她能看见,他是笑着的。

因为,他见到她了啊!

惊天一箭

隔得太远,以秦子期的目力,自然无法看见长歌脸上的神情,他只是痴痴的,望着那个身影。

清冷倨傲,卓然而立。

可是扶苏看见了,她看见孟长歌脸上的神情,心里猛地一震,并开始惶然。

孟长歌的嘴角,竟然带着笑意,畅快的释然的笑。

两人交手多年,扶苏再清楚不过孟长歌重情重义的性格,可是如今,她的夫君被俘,她居然,笑得出来?

“孟长歌,如今你们夫妻团聚,需不需要本将军再在樊阴城中为你们备一壶清茶,以便你们倾诉别后离情?”扶苏提高了声音。

长歌看着她,又把目光调转到秦子期身上,“子期,你身为长皇子,又是我孟长歌的夫君,当懂得家国大义,如今这情势,为妻也只能忍痛放弃你了。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报这深仇大恨,让这樊阴城中的敌人,一个不留!”

她的声音沉痛,可是扶苏却看得明明白白,她的嘴角,有微微弯起的弧度。

秦子期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手,喊道,“长歌,我明白,我不会怪你的。”

他知道,她是丰临的大将军,如今两军对阵,她当然,只能以大局为重。

他都知道的,所以他不怪她。

长歌似是舒了一口气,“子期深明大义,我便放心了。”

她拿出了怀中的玉箫,凑到唇边。

扶苏连忙大喊,“孟长歌,你不要秦子期的命了?我也不会难为你,我只要你的右臂,就可换他的性命。”

丰临良将不多,只要能制住孟长歌,必能大大打击对方士气,此战胜负立分。

长歌顿了一顿,却仿似没有听见一般,吹响了手中玉箫。

箫声尖锐刺耳,一声之后,战鼓雷动,丰临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扶苏望着长歌,她手持玉箫,安静的站在众军环卫之中,与她对视。

良久,孟长歌弯起嘴角,说了什么,扶苏目光一凝,那嘴形,说的是,“谢了!”

谢什么,为什么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报!大将军,樊阴城后方也有丰临军队,领头之人是孟家先锋绛夏。”

扶苏气急败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揪过旁边的秦子期,伸手撕开了他的外袍,白色的布条,在她手里凄凉飞舞,“孟长歌,就算你不要他的命了,那么他的身体,给我们乐活乐活你也舍得?”

“不要管……。”秦子期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被点了穴道,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看,将军,不要看!

他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

铁甲军暂时停止了攻势,纷纷回头去看将军的神情。

孟长歌不为所动,只挥了挥手,示意继续。

扶苏咬了咬牙,恨声道,“副将!”

“是!”

“秦子期赏给你们了,就在这城墙上,让大家见识见识丰临长皇子的床上风情。”

副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是!”

虽然这等丰姿的男子,举世难得,可是要在这修罗场上行那云雨之事,总是有几分不自在。

眼看着孟长歌的闲适之态,扶苏怒从心起,“灌他极品春情!”

一颗药滑入喉咙,浑身潮热渐起,秦子期便知道,今日必定逃不过去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落得这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情动的样子,在她的面前出现,却是和别的女人。

她虽然不爱他,可他终究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今日三军面前,他这等情状,想必是她一生之耻。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不该奢望着还要再见她一面,应该早点死掉的,即便是受尽屈辱而死,也远比今日连累她好。

睁开眼睛,想要告诉那人,你不要看,将军,求你不要看!

请你,只记得那个白衣飘飘的子期,好不好?

入眼之处,只有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小姐?”阿箫站在长歌身后,担心的问。

别人不知道,可是她哪能不知,此刻的将军,表面一副闲淡之态,那紧捏着玉箫的手,已经青筋突起,骨节分明。

长歌的视线,远远的与扶苏一碰,却极快的分开。

然后,再次举起手中玉箫,箫声宛转悦耳,在阵阵杀声中,仍然清晰如在耳边。

伏在秦子期身上的人,呼吸渐渐急促,原本还有些僵硬的动作渐渐狂乱起来。

她已经吻到秦子期胸前,扶苏眼光一瞟,然后脸色大变,一把扯开了那副将,看着秦子期胸前的一点,惊疑不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大将军?”副将脸上情潮翻涌,喘着气问。

扶苏的手有些颤抖,她从来没有想此刻这般,觉得对手的高深莫测。

“大将军!”副将已经等不及扶苏的回应,猴急的又向秦子期抱去。

“滚开!”扶苏一巴掌甩给了她,“你没发现此事不对劲吗?秦子期还是处子之身,而且,而且孟长歌此刻吹奏的,竟然是催情之曲。”

这岂止是不对劲,简直是大大的反常。

孟长歌,你究竟在搞什么?

“大将军!”军师此时匆匆跑上城头,后面还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这是在城中抓到的奸细,从她口中问到一些关于秦子期和孟长歌的事。”

“什么事?”扶苏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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