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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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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岷皇与游逸离开房间后,张太医继续替安语然医治。羽薰紧张地盯着张太医那只正在清洁伤口的手;却听张太医口里发出“咦”的一声;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羽薰跨上一步;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张太医;为何突然停下?”难道她的伤有什么特别难治之处?

张太医小声嗫喏道:“咦?怪了怪了……”

羽薰被他自言自语却不回答自己的举动惹急了;喝道:“什么怪了?张太医,然妹的伤到底能不能治好?”

张太医被羽薰的声音吓了一跳,欲言又止,想了想后,小心地说道:“回禀大公主,下官还没看清楚,还是等清理完了伤口,才能判断是否能治好。”说完从药箱里取出另一块干净的纱布,继续清洁伤口。

羽薰虽是急脾气,却也知道治疗这么严重的伤,并非易事,遂放缓口气道:“刚才是我心急了,张太医勿怪,只要用心治疗,本公主就有重赏。”

张太医点头谢恩,手上动作不停,在一边看着他治疗的羽薰却越来越惊讶。

因为在安语然的左颊上,经过张太医处理过的肌肤,就如没有受过伤一般,光洁平滑,因为沾了水还显得格外莹润!

张太医手上动作逐渐加快,几块纱布用完后,安语然的脸上已经完全恢复光滑,就和没有受伤时一模一样。

羽薰讶然道:“张太医医术通神,我今日才知,如此长的刀伤怎能就这样治好了?连药也没上啊?居然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边说她边走近安语然身边细细察看她的左颊。

安语然听羽薰说没有留下疤痕,不敢相信地问道:“薰姐姐是骗我的吧?不可能没有疤痕啊?快把镜子给我!”就算是说伤口现在已经愈合都是不可能的事,又不是仙术!

她举着镜子,侧过左脸照了又照,脸上居然真的没有一丝刀伤的痕迹,只有皮肤上微微发红。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又用力按了几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可是,这怎么可能?

此时房里的人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张太医,羽薰突然问道:“她本来就没有受伤,是不是?”

安语然闻言恍悟,既然仙术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本就没有受伤。安语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张太医,难道我脸上的伤口是假的?”

张太医躬身道:“回禀公主,这伤口确实是假的,是由高手所制,看起来与真正的伤口一般无异,但用温水擦拭后,就开始掉色,并慢慢溶解。下官刚才就觉诧异,只是未曾确定公主脸上是否还有真正的伤口,因此不敢明言,并非故意欺瞒,还请公主见谅!”

安语然回忆起拂风划破自己脸时的情景,当时虽然有些刺痛,却非难以忍受,她起初以为是刀上有什么特别的药,现在看起来,是他背对着小夜,在自己脸上伪造了这条伤口。他身为小夜的属下,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他有心放过自己,却又不想明着背叛小夜?

羽薰喜滋滋地赏赐了张太医,命其退下,然后就拉着安语然去隔壁找岷皇与游逸,急着告诉他们这件好事。

游逸在岷皇身后跪着,被他挡住了视线,并不知发生何事,只听他惊讶地问安语然的脸是怎么回事,却又不能追问岷皇到底怎会回事,只能在心中暗暗焦虑。

羽薰喜道:“父皇……”

岷皇急忙打断她的话:“然儿伤口未愈合,还是先回隔壁房间去休息,待朕与游睿淇说完话,再来看你。”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羽薰愕然看着面前关上的门,回头再瞧瞧安语然完好无损的脸,悄声问道:“父皇难道没瞧见你的脸上已经没伤口了?”

安语然摇摇头,岷皇刚才匆忙打断羽薰的话,自然是不想让游逸听到自己脸上无伤的事:“薰姐姐,我们偷偷听一会儿他们说什么,就知道父皇是什么打算了。”

房间里,岷皇一脸不屑地说道:“你刚才求朕赐婚,说对然儿真心真意?然而此时甜言蜜语,彼时风过无痕。你说要带她远居他乡,那么数年之后,你拿什么来保证真心?”若是在岷国,总归是在他的治下,若是在连岐城内,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一介商贾总不敢怠慢本国公主。

安语然在门外听到游逸居然已经向岷皇求婚,不由得又惊又喜。虽然之前以为自己已经毁容时,听到游逸说要娶自己的那些话,她很感动,但不曾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就向岷皇提出赐婚。

羽薰这会儿不能说话取笑她,便促狭地对着她笑。

又听房间里岷皇说道:“总之远嫁莲国,那是绝无可能!”

游逸听出岷皇口气似有松动,连忙说道:“那么草民在连岐城内修建新府,尚娶公主,不知可否?”

岷皇哼了一声道:“朕何时答应你尚娶然儿了?你虽救公主有功,却还不够尚公主的资格。”

岷皇最初意图与昰国联姻,虽存了几分利用羽然之心,却也是因为让她觉得嫁给昰太子,并不会亏待了她。直到她逃婚,他才知道她并不情愿,虽然对此事暴跳如雷,却也有丝后悔之情,因此并未严惩私自逃婚的安语然。要说逃婚也算是大罪了,他也不过是罚她抄抄《女训》,在华辰阁内禁足而已,算得是宽容至极了。

岷皇知道,这个女儿是并非轻易屈服的性子,若是一味强逼,她虽不会明着反抗,暗中却什么事都敢做。只要她认准的事就会去做,就如这次开办书院之事,她有了想法就来说服自己,阳奉阴违借着羽澈当挡箭牌,实际操办的却是她,居然也把书院办的有声有色。就算自己反对他们的婚事,这个女儿说不定会弄出什么其他事来,除非他把她终身锁在皇宫里。

岷皇暗叹,都怪自己平时太宠她,才把她纵容成了这种性子。不过自从她失踪后再次回宫,他就想明白了一件事,人生多变,相聚不易,何必把亲人弄成仇人?她是他的女儿,就算宠她一世又如何?

而这个游睿淇,看起来也非池中之物,虽无官无爵,面对自己却是恭敬却不卑微,从容对答。

他在以为羽然容貌损毁的情况下,还是一意求娶,这份情意就已是极为难得的了。况且今日羽然被劫,他是第一时间赶去的,看他衣上带血,应是亲自去救人的。当着自己的面对答,还能够虚与委蛇,但当他面对危难境地,能够不惧危险亲身去救,就是虚情假意之人难以做到的。

倘若,他与羽然是两情相悦的话,就许了他们吧。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岷皇却不肯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赐婚之事朕不允,休要再提,你求其他赏赐吧!”

“若是皇上不允赐婚,草民也不需其他赏赐。”

岷皇拖长声音道:“恩——?什么赏赐都不要?你这是逼朕做个赏罚不分明的人吗?”

“并非如此。因为草民相救羽然公主,不是为了立功求赏,是为了草民自己而做的。”

“如此说来,你就更没有理由求朕赐婚了吧?”

“父皇!”安语然在门外听得着急,实在忍不住了。

岷皇心中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他还想多为难为难这个准女婿呢,这傻女儿就急了。他向着游逸挥手道:“起来吧。”

游逸谢恩起身后,岷皇道:“游睿淇,你一无官职,二无功名,三非世家子弟,你凭什么尚公主?”

其实这话已经算是同意了,只是之前岷皇一直未曾松口,现在只是要个台阶下而已。游逸混迹生意场多年,又怎么会不懂:“回皇上,草民以上皆无,只有一片真心真情。皇上若是不放心公主远嫁,草民就把家业迁移到连岐城内,并愿以游家所有财产为聘,求娶羽然公主。”

岷皇微笑道:“那朕就等着你的聘礼了。”

游逸立时跪下谢恩道:“草民谢皇上隆恩!”

岷皇转身开了门,一脸笑意地看着安语然。

安语然撅嘴道:“父皇,等等啊,你们两个就这么决定了,都没问过我的意思啊!”

岷皇诧异道:“怎么,然儿不同意这场婚事?”

安语然道:“那倒也不是……他还没向我求过婚呢!”

要知道,她原来在现代,有多期待自己被人求婚的那个时刻啊!刚穿越过来那会儿,是她不愿意嫁给死鱿鱼。现在虽然她愿意了,刚才岷皇为难死鱿鱼的时候,她也着急,但岷皇真的同意了,她又患得患失了,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岷皇赐婚给他。

岷皇倒是被她弄糊涂了,这婚嫁不都是父母之命的吗?现在已经顺着她的心意,同意赐婚了,怎么还要向她求婚吗?他有些恼怒道:“胡闹!什么时候轮到要向你求婚了?朕已经金口许婚,这就定了,若是再闹,干脆取消赐婚!”

安语然瘪瘪嘴,不敢多说。

岷皇向羽薰问明了羽然脸上伤口消失原来是因为她本就未受伤,伤口是绑匪一手下伪造的结果,不由疑惑地摇摇头,随即看向游逸道:“睿淇,今日劫持然儿的劫匪,你若是擒到了,就交给朕。”

游逸本想自己审问捉到的人,特别是小夜,但岷皇既然开口要人,他不能不给:“回皇上,睿淇立刻就去提人。”

岷皇与游逸离开后,羽薰笑嘻嘻地道:“恭喜然妹了,找到个一心为你的好驸马,今天还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呢!还有刚才的跪求赐婚,啧啧,真是个痴情人啊!”

安语然和她说笑惯了,此时回嘴道:“薰姐姐才是找到了一个两情相悦的好驸马呢,姐姐现在是一心要为人家生个小驸马呢!”

羽薰轻轻推了她一把:“还没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说话这么不知羞?”

安语然嘻嘻地笑着,心里吐了下舌头,我早就嫁过了,嫁得还就是这个死鱿鱼,你不知道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求婚成功啦,好开心有木有?

另:《驸马》将要完结,最后有大餐送上,你们懂滴~追文的妹纸们这两天多关注啊~

☆、释放

岷皇向游逸要到了小夜等人,将人送到刑部暗审。第二日早朝散了之后;刑部尚书到了上书房;向他报告审问结果。

刑部尚书额头微微冒汗,小心地说道:“启禀皇上;那主使之人自称是昰澄定侯的小女儿;微臣派人查过,昰澄定侯的小女儿年龄外貌确与其相符;且她对昰国内的官宦世家情况了如指掌,说起来头头是道。吾国与昰国正处于共同联盟中;此事若是处置不善的话……微臣不敢自作主张;还请皇上示下。”

岷皇眉头皱拢;沉声问道:“她自称是昰澄定侯的女儿?她可有说明为何要做出如此行径?”

刑部尚书头上的汗更多了;低头道:“她不曾明说;只说是三公主自找的,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微臣也记不住那么多。”

岷皇低“哼”一声:“然儿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致于就该被劫持被杀伤吧。小小年纪出手如此毒辣,恐怕她才是惹事的那方。”只是现在两国联军,共同伐韻,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处置她倒是个难题了。

“那她的属下又是如何交代的?”

“回皇上,微臣把他们隔离开来,一个一个地审问,那几个人就算用刑,也不肯多言,只说那女子是昰澄定侯的女儿,其中一个自称拂风,说昰国与岷国联盟,且三公主实际并未受伤,只是小主子胡闹过分了一些,希望看在澄定侯的面子上,将她送回昰国,让澄定侯好好管教她。”

“哼,他要是管教得好,他女儿就不会做出昨日那种事情了。”

沉吟片刻后,岷皇道,“不能用刑,不过好歹要饿她几天,给这歹毒女子一个教训!三日内除了清水,什么饮食都不要提供给她,三日后,每日供一餐,白粥配咸菜。再拟一封信,告知昰澄定侯,有个女子假冒他女儿,劫持了吾国公主,若非援救及时,朕的女儿就要破相了。想必侯府家教甚严,作为澄定侯之女,断不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只是出于慎重,才向他求证此事真假。”

把这难题丢给昰澄定侯吧!他若承认这个主使劫持岷国公主的人确是他女儿,就要承担责任。他若不承认,那就接不回这个小女儿。

“皇上英明,微臣这就去办。”刑部尚书退出了上书房。

·

十数天后,岷皇收到了昰澄定侯的来信,信中先是道歉,自称有过,对其女管教不严,又称将让自己留在连岐暂住的外甥来认人,若果然是其女,就将奉上谢罪之厚礼,并送其回国,严加惩戒。望岷国皇上念在两国交好的份上,不要对其女治罪。

岷皇认可此事后,刑部尚书便让昰澄定侯的外甥进了大牢认人,果然是澄定侯之女。

小夜饿了十数天,站都站不动了,躺在地上,见到容问离来接她,当即眼泪便下来了,哑声说道:“问离哥哥,他们都不给我吃饭。”

容问离并不看她:“走吧。”

小夜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走不动了。”

容问离向左侧让了一让,身后走上来两个老妈子,进去扶起浑身无力的小夜,将她扶出了大牢。

小夜知道容问离就在她的身后,却连转头回去看一看的力气都没有,想再说句撒娇的话,眼前闪过他刚才冷漠的表情,就知道他定然是不会理睬自己的。她恼恨地垂头看着地面,被两个老妈子架着转了个弯,周围光线变得明亮起来,很快出了门口,炫目的阳光让她在黑暗中度过了十数天的双眼难以适应,即使是地面的反光,看起来也觉刺眼。

虚弱地躺在马车上,小夜并未反省自己,反而暗暗诅咒那个抢走问离哥哥的心,又让自己经历了这场牢狱之灾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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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被诅咒的女子,此时却是心情大好。

数日前,岷皇下旨钦赐羽然怡乐公主的封号,今日则是指婚之日。也就是正式宣布她与游睿淇的婚事了。

只不过,婚事虽然宣布了,接下来却还要经过纳采、纳吉、请期等诸多礼仪才能真正出降成婚,三书六礼每一礼都要选择吉日进行,一番折腾下来,没有两三个月是搞不定的,皇家之女的婚事,更加不能怠慢,换言之就是要拖得更久一些。随后还要看择定的出降吉日是哪一天,如果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有适合嫁娶的吉日,那就又要延后了。包括建公主府,也不是朝夕之事。

因此,安语然此时还只能呆在华辰阁,做她的羽然公主。因之前劫持之事,岷皇禁了她的足,不同意她再出宫,这几天她为了书院教学之事伤透了脑筋。不过今日她收到了游逸所写的信。

信上并未写什么甜言蜜语,只是说了这十数天来,书院的情况。安语然虽然无法去书院上课,孩子们却还是按往常的方式,上绘画课、体育课,随信还附了孩子们的绘画作业。在信的最后,才写了一句“今日指婚,欣喜难表,只叹相思不能相见,唯有鸿雁传书,遥寄心意。”

寥寥数语,却让安语然细细回味了许久,一整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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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夜之外,此时还有个心情极度不佳的女子,正坐在自己的房里生闷气。

羽薰嫁得如意郎君,已经让她愤恨不已。只有羽然与昰太子的婚事被毁,才让她心里稍稍舒服一些。原来想着羽然的名声被流言所毁,她非但嫁不成太子,以后都难以找到良人托付终身了,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被父皇赐婚。

她从宫女们的议论中得知,虽然对方只是个平民,但此人家里经商多年,家底丰厚,不但年少英俊,更胜在对羽然痴心一片,不惧危险,冲入刀光剑影当中,奋勇救了羽然出来。

相比之下,她的未来夫婿济宁侯府世子,要论爵位,比不上羽薰的驸马祝远晨,要论财力,比不上羽然的良人游睿淇,要论深情,那是个出入青楼的主。他甚至给牡丹阁的一个姑娘赎了身,在外面买了宅子偷偷养着。

且去年指的婚,直到现在还没定下成婚的吉期,那济宁侯世子摆明了是在拖延婚期,好在婚前多玩乐些时间。眼看着再拖下去,做妹妹的羽然就会比她更早成婚,那她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吗?

羽玥暗暗咬牙,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羽然,你别想比我嫁得好。

·

指婚之后,又过了数日。

这几日,安语然都忙着编写数学、美术、体育的教材,书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她总不可能一直都自己亲自授课,终归需要培训一些老师来上这些课目。编写教材当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她在华辰阁禁足期间,闲着也是闲着,每日写写画画,看着编写出来的教材越来越厚,也颇有成就之感。

突然门外宫女通传,宸妃来了华辰阁。宸妃进屋时带了满脸的笑容:“然儿,今日是游驸马进宫来行纳采大礼的日子,你猜猜他带来多少彩礼?”

自来公主下嫁,驸马所纳彩礼只是形式,并不会太多,反而是从皇家得到的赏赐更为丰厚。只不过游逸既然对岷皇说过,愿以游家所有财产为聘,求娶公主,彩礼自然不能菲薄。

安语然将宸妃迎进屋子,对于宸妃的问题她从宸妃喜气洋洋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彩礼一定不少。她微笑道:“然儿禁足,不出华辰阁,哪里会知道有多少。母妃就不要卖关子了,告诉然儿吧。”

宸妃道:“今日来送彩礼的人就足足有一百八十八个,排了极长的一条队伍,彩礼堆得便殿都没了落脚的地方,还没全抬进来呢!后来只能让他们先放在便殿外面。这会儿想抬进来清点都要花老半天呢。不光如此,今日送来的还有许多田产地契,都写着你的名字,光这些地契就装了满满一箱子!”

安语然知道宸妃今日脸上有光,也陪着她笑,心里却直叫死鱿鱼太败家,这么多彩礼送进宫里,太浪费了!

宸妃又道:“你父皇母妃可不是贪图这些财产,而是从这份彩礼上看出驸马对你的心意有多诚。而且也让其他人看看,我们然儿嫁得有多好。”

安语然知道她所说的其他人,指的就是惠妃与羽玥了,她其实根本没想让她们看她嫁的有多好,但她也能理解宸妃的心理,想了想后道:“母妃,羽玥皇姐向来就对然儿有想法,若是今日的彩礼数量让她知道了,或许她又会想要……”

宸妃微微皱眉:“二公主那里最近倒是安生了不少,另外章姑姑一直都与以往一样,完全看不出她是否是二公主的人,我这段时间尽量不让她插手重要的事务,她或许已经有些觉得了。”

安语然道:“母妃,然儿倒是有个想法。既然不知章姑姑是否是羽玥皇姐的人,那不如将婚礼之事交给她去办,暗中派人盯着她,留出机会给她,若羽玥皇姐想要给然儿的婚礼添乱,自然会利用这个机会。”

宸妃闻言急忙摇头:“不行,这么好的婚事,要是真让她毁了,那……不行不行,母妃不同意这么做。”

安语然劝道:“母妃,你先别急。不查清章姑姑是否有二心,终究是个隐患,然儿一直没搞清羽玥皇姐为何这么恨然儿,但她既然有心,这次不出手,以后也会出手,与其日日防贼,不如直接将这贼捉出来。”

宸妃思虑良久,才轻轻点头:“此事要小心布置,别让她们真的把这婚事弄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因为快要完结,前面章节会修改个把错别字神马的,内容没有变化,都是半夜修文,亲们不用再去看。

新章节固定每天20:09分发文,其他时间发的都不是更新。

☆、大婚

转眼已经是三个多月之后,这段时间;章姑姑并未有什么特异表现;诸般事宜都办的妥妥当当,可称完美;让人捉不到什么纰漏。

八月十六;大婚当日。

清晨,不待天亮;安语然就起来了,平时晨练养成了习惯;但今日她没有时间练功了。沐浴净面、穿戴翟衣凤冠、梳妆等等诸事;一番忙碌之后;已是上午时分了。

安语然坐在房中;静待游逸前来迎亲;这时宫女送上了一碗枸杞人参粥。为了避免仪式中的麻烦,从现在开始,直到晚上入洞房,她就只能靠这一碗粥扛着。

从中毒那次开始,每次用膳都有宫女先行试毒,这次也不例外,粥煲早就端来了,用棉垫保着温,小半个时辰前就由试毒宫女先行尝过,这会儿盛出一碗,端上来还是温热的。安语然瞧着这碗粥,突然对一旁伺候着的章姑姑道:“章姑姑,羽然的婚礼事宜都靠你操持,才能这么顺利,这几天可辛苦你了。”

章姑姑谦逊地回道:“公主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事,做得妥帖是理所应当的。”

安语然继续道:“章姑姑等会儿也要跟着花轿一起去公主府吧?直到仪式结束前,都吃不上东西了,这会儿也吃一碗粥,好垫垫肚子。”

说着她转向端粥的宫女:“把这碗粥给章姑姑吃吧,你再给我另盛一碗。”

章姑姑赶紧摇头道:“奴婢来华辰阁之前已经吃过了,公主不必再为此费心。”

安语然道:“章姑姑天不亮就来了,就算之前吃过,现在肚子也空了吧?驸马来迎亲还要许久呢,之后的仪式中,诸般细节羽然还要靠你指点,可不敢教姑姑空着肚子忙碌。这碗粥是羽然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要拒绝。”

说话间,那宫女已经把人参粥端到了章姑姑面前。章姑姑愣愣地瞧着粥,安语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不好拒绝,可是这碗粥,她怎么能吃呢?

这粥里,是没有毒药的,不然宫女一试就知,但粥里又确实放了药——泻药。

关于如何给婚礼添乱,羽玥和章姑姑商量了许久。关于嫁妆自有太常寺行文有关官员,进行采买置办。章姑姑是负责最终清点验收的,这方面她不敢动什么手脚,少了东西很容易查到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而在仪式中间,也很难动手脚。下毒,更是没有机会。

所以,羽玥和章姑姑商量下来的结果,就是在粥里放泻药,试毒的那会儿时间看不出效果,但在路上或是仪式进行中发作,那安语然就大大出丑了。

安语然倒不是知道粥里有泻药才让章姑姑吃的,她是因为在镜中瞧见了章姑姑的眼神。从那个宫女打开煲盖开始,取勺盛粥,直到放入托盘,端上来给她。这段时间里,章姑姑一直看着这个宫女的方向。她对于这碗粥的表现过于热切,虽然没有具体的言行,但安语然既然有心防着她,自然看出来了。

瞧见章姑姑发愣的样子,她更确定粥有问题,虽然不是快速发作的毒药,也许是什么慢性药,又或者是让人吃了表面看不出异样,但却对身体有害的药。

安语然催促道:“章姑姑,快吃吧,再不吃的话,一会儿迎亲的人来了就来不及了。放心吧,刚才已经试过毒了,这粥没有问题。”

章姑姑为怕引起怀疑,不敢再犹豫了,咬牙接过粥碗,三口两口把粥吃完。反正她吃了,三公主也要吃,大不了她等下寻机去净房解决,坐在花轿上的新娘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着章姑姑吃完,安语然基本可以确定这粥里不是有毒有害的药,不过她也不会傻得冒险去试,眼看那宫女要再去盛粥,她就叹了口气,说出一句让章姑姑想要吐血的话:“别盛了,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大概是太紧张了。章姑姑,这会儿没什么事了吧?我去看会儿书。”

说完,她起身走进书房,从书架上取下手帕包着的一样东西放入袖中。昨晚,她因为担心今天白天会不让她吃东西,预先藏了些糕点在书房里,现在倒是恰好有了用处。

不久,外面宫女通传,驸马爷来迎亲了。

安语然从书房出来,一名宫女替她蒙上红盖头,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得见众人忙碌的声音,一番仪式之后,她被人扶上喜舆。

轿夫正要起舆,舆中传出声音:“章姑姑,你可要跟着来,我有什么不懂的事就请教你。”

章姑姑本想寻机开溜,被她喊住了,不得不应声道:“公主请放心,奴婢会一直跟着的。”

喜舆离开华辰阁,一路出宫。

安语然坐在轻轻摇晃着的喜舆中,突然就想起了去年第一次坐花轿的情形。那时候她被林夫人下了药,动弹不得,被喜婆扶着送进了游府,那时她心中满怀怨恨与不安。想不到一年之后的今日又嫁了一次,新郎还是死鱿鱼。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微笑起来,若是那次被她成功逃走,也就没有今日这一嫁了吧?那她现在会在哪里,做着什么呢?缘分这件事,还真是奇妙。

·

在进行婚礼的诸多仪式之时,安语然一直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好在前几日已经有嬷嬷教过她这些仪式的流程,而且一直都有人引导她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她只需按部就班照做就行。整个过程都非常顺利,但当她坐到喜床之上时,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听着喜婆高声唱道:“请驸马爷秤掀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安语然不禁又想到了一年多前,她第一次嫁给游逸的情形。那时候她本想自己扯下盖头的,却因手指无力,扯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结果被游逸一下子掀开了盖头。

那是他们俩初次见到对方,彼此都怀着敌意与戒备……

一柄细细的秤杆从视野下方伸了过来,轻轻挑起,她眼前昏暗的红色视野豁然开朗,还是那张俊朗的面容,只是眼眸之中不再是轻蔑与审视的目光,脸上也不再有戏谑的笑容。此时那对幽黑深邃的眸子里,充满着脉脉温情,似乎还有一丝心满意足。

游逸瞧见安语然浅笑盈盈的表情,也微笑了起来,伸手取下她唇边沾着的一小粒糕点屑,给她瞧了瞧,再用唇语对她说道:“偷吃要记得擦嘴。”

安语然对他吐了吐舌头,也用唇语说道:“被你发现了。”

这时喜娘端着两盏制成瓢状的青瓷酒杯,送到二人面前:“请公主、驸马喝了合卺酒,从此永结同心。”

两人接过喜婆递过来的合卺酒,相互交换了酒杯,双眸瞧着对方,同时举杯喝下了杯中之酒。酒是米酒,并不呛人,入喉顺滑,回味还有些微甜,恰似两人此时心情,醺然欲醉。

喜婆和乐灵乐巧做完仪式,便收拾了房中物事,一边说着讨喜的祝福话,一边嬉笑着退出了洞房。随着房门轻轻关上,洞房中便只剩下了这对微笑着相望的新人。

游逸本站在床前,此时朝安语然走过来,只一步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安语然抬起头,既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瞧着游逸,却不料他突然单膝跪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用一种低沉却带着热切的语调问道:“语然,嫁给我好吗?”

安语然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游逸,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向自己求婚呢。她诧异地问道:“你,你怎么会这种求婚方式的?”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

游逸微笑道:“你先答应了,我再告诉你。”

安语然刚要点头,却想起一事,便刹住已经到了口边的那句“我愿意”,改成了:“戒指呢?”

游逸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把盒盖转向她的方向,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白玉戒指。没有看到钻戒,安语然有一丝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时候自然是没有钻戒的,而且这枚白玉戒指色白如脂、莹润剔透、玉质极佳,在灯火映射下,甚至有如水光在里面隐隐流动。

安语然瞧着这枚白玉戒指,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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