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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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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 纱帽惹祸

扇城道路宽阔,商业繁荣;商业区可以瞧见不少南来北往的各地客商。大多数商铺商行;都是销售北方多山地区的特产,比如皮毛皮革、药材山货之类。

游逸从摩韻城带来的货物要在这里卸下;送到游家的店铺去销售。货物卸完后;再购买了一些皮毛药材以及其他杂货,浅浅装了半车。这些货物是用来掩饰接下来要购买回去的军火;至少对老狐狸来说是这样的……

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家成衣店前,已经在车内坐得有些气闷的安语然进店一瞧;因为地处北方;又是冬季;店内成衣多为皮裘皮靴之类。

游逸道:“接下来还要向西北而行;天气也会越来越寒冷;你挑些御寒的衣物吧。”

安语然摸摸怀里不多的几张银票和散碎银子,暗暗祈祷这个世界的皮草不要像现代的那么贵。在店内兜了一圈,最终她选了一件狐皮裘、一顶带护耳的兔皮帽,以及内衬狐毛的鹿皮长靴、皮护膝、皮手套、貂皮暖手各一付。

游逸睨了她一眼:“记得当初我带你去买衣服时,你选了一大堆啊。”

安语然耸耸肩:“此一时彼一时。”

游逸转身对店铺掌柜道:“这些衣物每样拿五套,同样尺码式样不同的,皮裘皮帽都换成雪貂的。”

安语然赶紧小声说:“喂喂,我银子可不多。”

游逸瞧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嫣姝’,不用和我客气,这些银子我还出得起。”

安语然听他称自己嫣姝,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不便再说什么,不过还是隔着纱帽对他翻了个白眼。在等店内伙计打包东西的时候,她走到一边角落去看用零碎皮料做的小配件小饰物。

除了御寒衣物以外,其他的物资其实也不用他们去买,邹铉经验丰富,自会去补充备用的药材、食物、清水等等。

·

下午,几辆马车驶入万祥钱庄扇城别号,停在钱庄的后院里。游逸从车上下来时,钱庄赵掌柜已经亲自迎了过来:“见过少爷,在下是这里的赵万东掌柜。”

游逸点了下头:“赵掌柜,之前寄来的信你应该收到了吧,东西都准备好了?”

赵掌柜道:“都准备好了,少爷这是马上就带走?”

游逸道:“今天夜里先装上车,明天一清早我出发时带走。”说着他示意后面的六福。

六福走上前,从怀里拿出数叠银票交给赵掌柜:“就是这些数目。”

赵掌柜接过银票,略略看了下数目,和游逸之前寄来的信中所要求准备的金锭总额一致,便将银票收入怀中,陪着笑问道:“今日阴冷,外面风又大,少爷是否入内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会儿,安语然也下了车,正在活动有些发麻的手脚。游逸回头瞧了瞧她,见她搓着双手,似乎有些冷的样子,便对赵掌柜说:“你带路吧。”

赵掌柜应道:“好的,少爷这边请。”

他们正准备进去,突然一阵大风刮起,把安语然的纱帽吹掉了。那纱帽落地后还一路滚动着,越滚越远。本来安语然的纱帽有系带可以系住,不会轻易吹掉。只是她嫌气闷,上了马车就摘掉,下车时也就只随意地戴上了没有系住。却没想恰好一阵大风,就这么被吹走。

安语然轻轻地惊呼一声,欲向滚落的纱帽追去。游逸跨上一步拉住她:“让六福去捡。”

这时六福已经跑过去捡起了纱帽,一边小跑过来一边拍去上面的浮尘,交还给安语然。安语然便顺势把手臂从游逸的手里抽出,接过纱帽戴上,把系带系好。

游逸凤眸一黯,转眼却瞥见院子里有两个灰衣杂役。这两个杂役刚才瞧见了安语然的面容,颇有些惊艳地看着这里,视线一直追着安语然的身影,一边还笑着说着什么。

赵掌柜引着游逸和安语然进了一个小厅,让丫鬟上了热茶和茶点。他自己坐在一边陪着说话。

游逸坐下后,以随意地语气问道:“赵掌柜,刚才后院里的两个杂役,是不是本地人?”

赵掌柜不由一愣,接着道:“后院杂役有好几个,在下刚才也没注意是哪两个人,要查问才知。”

游逸道:“现在就去查。然后把这两个人带来,我要带走。”

赵掌柜立刻起身,匆匆地走出去办这事儿了。不一会儿他回来了,那两人也跟在他的后面进来,进厅时瞧见安语然也在,又偷看了几眼。

赵掌柜道:“这是王三和王梁,都是附近王家庄的人,上个月刚来的。”

游逸面无表情地说:“王三、王梁,等会儿跟我走,以后为我办事吧。”

那两个杂役颇为欣喜,其中一个道:“谢谢少爷!少爷看得起我王梁,以后王梁一定尽心为少爷办事!”

另一个似乎不善言辞,也跟着道:“谢谢少爷!”两个杂役道完谢便退出小厅,侯在外边。

回客栈的路上,安语然一上马车便松开系带,摘下纱帽,长长地吐了口气:“闷死了,戴着这玩意儿,喝口茶也要小心翼翼的,看东西也看不清楚。”

她摸了摸下巴上系带留下的细痕。又想起那两个杂役,只觉得是两个很普通的人,没什么很突出的表现,略有点奇怪游逸为何会一眼看中那两人,便问:“游逸,钱庄里那两人看起来很普通啊。实际很能干吗?”

游逸挑眉道:“谁说他们很能干了?”

安语然奇道:“那你为什么要带他们走,还说要他们为你办事儿?”

游逸说:“他们看见你的脸了。”

安语然不可置信地瞪着游逸:“看见我的脸了,为什么要……”

她突然明白了游逸不是要那两人为他办什么事儿,喃喃地说:“他们就是看见了,也未必会和别人说啊……”

游逸沉声说:“我不能冒这个险,扇城有老狐狸的暗探。如果老狐狸发现我带着你,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如果他抓到我们,你知道他会怎么对待我们吗?”

目前为止,摩韻城发过来的暗讯都是一切安好。如果一旦有暗讯说明老狐狸发现安语然不在摩韻城了,他就要立刻带安语然折向西面而逃了。

安语然垂着头,为求自保,就要不择手段吗?她抬起头来,对游逸说:“那至少可以留下他们的性命,像嫣姝一样迷昏过去……”

游逸挑眉看了她一会儿:“你觉得我会杀了他们?”

安语然错愕地看着他,难道是她误解他了吗?

“那四个嫣姝的丫鬟呢?”

游逸冷哼一声:“载货马车里。”

·

与此同时,摩韻城,华亲王府,书房。

紫铜香炉里仍然点着敖天烨最喜欢的兰檀香,他却微皱着眉,仿佛心情不好。

敖轩奕在门外道:“父王。”

敖天烨抬头道:“轩儿进来吧。”

敖轩奕开门进来,回身关上门后,走到桌前行了个礼:“父王找儿臣何事?”

敖天烨阴沉着脸道:“游府有问题……”

敖轩奕吃了一惊:“什么问题?”这两天他都关注着游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游睿淇出发去韻北边境的时候,带了两个小厮出去,一个四宝一个六福。但是前天游管家又带着四宝出远门办差。”

敖天烨把一本薄薄的册子丢到敖轩奕脚边,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你没有发现吗?怎么会有两个四宝离开游府?”

敖轩奕出了一头冷汗,捡起地上的薄册子,这是游府这段时间出入的人员名单。他只吩咐暗探着重关注有否金褐眸色的人或是有遮挡着头面出来的人,又或是坐着马车出来的人。仆役出入的名单他只大概看了看,根本没注意到居然有两个四宝从游府出来过!

他小心翼翼地说:“父王,那我马上派人去追游管家和林薇珏。”

敖天烨摇头道:“如果前天和游管家一起走的是林薇珏,她明知四宝已经去了韻北,又怎么会易容成四宝出门呢?轩儿,你考虑问题还是不够缜密。”

他接着恨恨地说:“恐怕前天走的是真四宝,游睿淇出发时带走的是假四宝——林薇珏。好小子,居然连本王也骗过了!他明着是带嫣姝离开,暗中却带着林薇珏一起走。嫣姝那边一直没有传讯回来,那两个丫鬟恐怕是早就被他发现了。按他的行程,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扇城附近了。”

他现在谋划的事情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所有!除了儿子以外,他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因此他一直出于小心而防着游睿淇做什么手脚。但他唯独没有料到的是,游睿淇会把游家产业全都抛弃,带着林薇珏逃离。

敖轩奕不理解游睿淇为什么要抛下所有游家产业逃离,只是为了一个林薇珏吗?他喃喃自语道:“他是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不愿意坐上本王这条船了!”敖天烨冷笑了声。

敖轩奕略微思索了会儿,道:“那既然他无心参与摩韻城里这件事,而且他这样一跑,游家这些产业也就都送给父王了?是不是要放过他们?”

敖天烨冷冷地瞧着敖轩奕,好一会儿不说话,敖轩奕被他的凌厉眼神瞧得又出了一头冷汗:“儿臣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敖天烨面色缓和下来,露出一个微笑道:“对外要说游睿淇去外地时遭遇劫匪,意外身亡。这件事你也去布置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噗噗噗,看文要冒泡,留言的才是好孩纸~~

☆、第五十九章 · 学会骑马

在扇城住了两夜后,游家车队在十一月初七清晨出发;离开了这座大城;表面上继续向北而行。一天后,他们把车上无用的杂货包括那些金锭都扔了;以减轻负重加快速度;折向西北而行。

这里靠近岷国、昰国、韻国三国交界处,离岷国更近些。他们将先进入岷国;穿过岷国境内的多山地带到达莲国。预计他们开始折向西北而行时,游管家和四宝、乐灵乐巧会离开摩韻城外出办事;然后西行到莲国与他们汇合。

至于游府里的其他仆役;料来敖天烨也不至于为难他们。他若是发现游逸离开韻国;只会派人来暗中追杀;不至于明着拿游家开刀。毕竟游家产业都在;敖天烨本来也有一半,只要说游家少爷在外地意外遇难,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

车队避开官道与镇村,他们晚上只能宿营,睡在马车里,食物也开始单调起来。

在离开官道的第一天上午,车队停下准备吃饭时,游逸对安语然说:“穿过岷国境内多山地带时,有些地方马车无法通过,只能弃车骑马,今天开始你要学骑马。”

安语然对此跃跃欲试,纵马疾驰这么拽的事她早就想尝试了,这也算是穿越福利之一吧!

她在车内换上了适合骑马的裤装与长筒马靴,下车一看,游逸已经把马牵过来了。这是匹浅栗色的马,四肢修长而矫健,毛色油亮,马鬃深褐,四蹄却是雪白的。

安语然远远看到这匹马就喜欢上了它,她疾步走到马旁,却发现自己头顶堪堪与马背一样高!她转头对游逸说:“能不能找匹矮点的马来练习?”

游逸轻笑一声:“已经是整个车队里最矮的马了……”也是脾性相对较温驯的一匹马。

安语然撇撇嘴,死鱿鱼居然取笑她!这身材老天给的,又不是她的错。

游逸继续说:“我先上一次马,你看我的动作。”

说完他双手扶鞍,一脚踩着马镫,一脚蹬地,飞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接着他又从同一边下马,看向安语然问道:“看清楚了吗?”

安语然点头,怎么上马,电影电视里看得多了,小菜一碟嘛!她走到马左侧,学着游逸的样子,双手扶鞍,左脚踩着马镫,右脚蹬地,轻松地纵身上马。她扶着马鞍前端,颇有些得意,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同时踩到两边马镫——还是个子太过娇小惹的祸!她只能无奈地晃晃腿:“踩不到。”

游逸笑着替她把马镫调整到适合她的高度,见她坐稳后道:“双手握紧马缰绳,但让缰绳松着,别用力拉。”

他说完便拉着马的笼头,让马慢慢走起来。等到安语然适应了马的慢走,再逐渐加快速度,让马小步跑起来。

狗二嫌小跑的马太慢,甩着四条狗腿,在他们前后来回跑着。

游逸本来是不想带着狗二一起上路,怕露了破绽,被敖天烨发现安语然也离开了摩韻城。但安语然坚持要带走它,并保证它会乖乖地不乱叫。最终它被染成黄色土狗的模样,藏在车队的货车里,直到今天才被允许自由活动,这会儿自然有些兴奋过度。

许是这几个月坚持练功扎马的成效,安语然很快适应了小跑的马背。她松松地拉着缰绳,按照游逸的指点,放松全身,凭着腰力保持在马背上的平衡。

游逸放开手,让她自己握缰驭马,他在旁边陪着。

安语然脑后的发辫随着马背的起伏而左右甩动,额前的碎发都向后飞起,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她看着远处的原野,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双眸神采飞扬。

看着她的侧脸,游逸却露出一丝苦笑,想起她曾说过,她来自于一个“不同的世界”。

她也确实与众不同,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她比他见过的大部分男人还要聪明,天生有种傲骨,却不骄纵,说话行事都特立独行,大胆妄为。她不屑于被温柔圈养的生活,她的双眸看着天空,要的是自由飞翔!

遇见这样的女子,是他之幸还是不幸?

又练了一会儿,差不多要回车队了,游逸便开始教她如何通过缰绳来控制方向:“拉左边缰绳,马就会向左跑,拉右边就向右跑。”

安语然轻轻拉动左边缰绳,马压根儿没理她,继续向前奔跑。她稍微加大了力量,马儿听话地向左跑去。初尝成功滋味的安语然,兴奋地一拉右边缰绳。这次大概用力过猛了,马突然向右急转。安语然措手不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已经被甩下马背。

缰绳从她手心里狠狠地扯脱,她身在半空,无所依凭,眼看就要摔得狼狈不堪!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她落入一双有力的臂弯中。

游逸一直在边上护着,当然不会让安语然摔到地上。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见她发辫散乱,脸色也微微发白,双眸中却流露出不服气的神情,粉唇还微微嘟着。

他不由得心中一荡,有种想要低头亲下去的冲动,但心知她的性子吃软不吃硬,终究强抑旖念,把她轻轻放下。

安语然全然不知游逸心中转过的念头,她站直了身子,感觉自己的心脏仍怦怦地剧烈跳着,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对游逸说:“我再试试。”刚才她拉疆用力太猛,也没有与马配合好,若是向右转弯,自己也应该向右侧倾斜身子,并且双腿夹紧马腹才对。

游逸却道:“先别练了,晚上宿营后再试吧。我们还要赶路,而且你第一次骑马,也不要太久了。”

安语然只得作罢。她向车队方向走了几步,才发现刚才虽然只骑了小半个时辰,却比坐了半天的马车还要累。双手手心也在摔下马时,被粗糙的缰绳擦破了皮,此时火辣辣地疼起来。

游逸见她走路样子,知道她累了,让她骑坐在马上,他牵着马走回了宿营地。

中午他们吃得是烤饼和肉干加上蔬菜干煮成的汤。

安语然咬了口烤饼,入口酥软,外层脆香,食物虽然简单,烹饪却极为用心。肉汤则被盛在一只银碗里,热乎乎地冒着诱人地香气,看起来也颇美味。她睨了眼游逸,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他也带着个好厨子?

她伸手去拿肉汤时,游逸见到了她手心的擦伤,一把捉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眉头微皱:“六福,去拿清水和外伤药来。”

安语然抽回自己的手:“我刚才已经清洗过了,一点小伤,不用上药了。”

“野外风沙大,伤口若不上药,容易恶化。”游逸自从在游家独当一面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好声好气地劝人。

“上了一手药我还怎么吃饼?”

游逸勾起一边嘴角:“我喂你吃。”

安语然把手中剩下的烤饼几口吃完:“不用,我吃完了。”

·

接下来几日,安语然只要有空便练习骑马。因为练起来大胆,她又坚韧努力,渐渐地已经能比较熟练地驾驭马儿。她还给这匹白蹄浅栗色的马儿起了个名字,叫做小栗子。

十一月十四日,车队顺利通过了韻国与岷国的边境,以韻国客商李胜福的商队身份继续向北。第二天他们就能进入山区。

自离开扇城之后,天气一直很晴朗。走在空阔湛蓝的天空下,晒着冬日温煦阳光,比坐在封闭的马车里要舒爽许多,所以安语然就骑马与车队同行。

今日她穿着件月白色立领斜襟窄袖夹袄,同色马裤,脚上一双驼色的鹿皮翻毛长筒马靴,披着雪貂皮裘,脸颊被冷冽寒风吹得有些微红,金褐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粉润的唇瓣微微弯着,带着一丝浅笑。

游逸则穿着鸦黑色对襟扎袖射箭服与马裤,黑色鹿皮长筒马靴,披银灰色织锦带帽鹤氅,骑着匹健硕高大的银鬃黑栗马,与安语然并肩骑行。

他俊逸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个多月前的憔悴阴影,只是仍旧有些消瘦,脸庞的轮廓比以前更为深刻分明。一对幽黑的凤眸也恢复了以往的神采,深邃依旧,修长的眉毛飞扬入鬓。

渐渐地,他们走在了车队前面,离最前一辆车有着数百尺的距离。

安语然仰头望天,感叹道:“这蓝色真好看,这么看着就好像会被它吸过去一样……”她突然有种想把这天空画下来的冲动,可惜最近一直在赶路,根本无暇坐下来静心作画。

游逸瞧着她娇美的侧脸,微笑道:“北方的天空确实比之南方颜色更深,空气也更干燥寒冷。”

这时后方车队有两骑疾驰而来,很快追上了他们。安语然认出其中一个是邹铉。

到了近前,邹铉拉缰让马速降低,急急说道:“少爷,哨探发现后面有大批人马,马数还不清楚,但至少在五十匹以上,现在离我们还有十五里左右,驰马速度大概是一个时辰一百多里,按目前的车队速度,两刻钟就能追上我们了。”

游逸微皱眉头,老狐狸还是发现了吗?他面向邹铉,冷声道:“马上弃车骑马,按一个时辰一百二十里的速度行进。”

邹铉道:“是!属下立刻安排!”掉转马头,疾驰回车队。

游逸再一指另一个骑者:“再派哨探继续在后观察对方的动向,如对方驰马速度有变,随时来报!”

那骑者领命,疾驰而回。

安语然一惊:“现在就要弃车?”

游逸道:“带上必要的水粮就行。我们先走,你要跟紧我!”说完便准备催马疾驰。

安语然急道:“等一下!我要回车上拿我的画。”

游逸略一犹豫,道:“我陪你去,速度快些。”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花花,各种求喵~

韻国——韻(yun)第四声,通“韵”。

昰国——昰(shi)第四声,同“是”音。

岷国——岷(min)第二声,同“民”音。

☆、第六十章 · 洞中争执

安语然与游逸调头催马回到车队。此时车夫与护卫都已经动作迅速地解下马身上的车辕,再给马佩上马鞍。水粮药材等物资事先已经打包备好;直接就可以拿走。

安语然收缰让小栗子停下;也不等它站稳就跳下马,又跑着跃上马车。她在储物的箱子里急切地翻找着;把里面的东西都丢在地下;终于在箱底找到一叠油纸包裹严密的画稿,还有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方形的东西。

她找了块包袱布把画稿与这个长方形的东西卷起来;斜系在背后,又跃下车;重新上了马。

此时游逸已经拿好了两个装着水粮等物资的背囊;一个背着;一个系在安语然的马鞍后;在车外等着她。见安语然上马;他也飞身上马,问安语然:“东西拿好了?”

安语然点头:“好了。”

“那就立刻走吧!”

安语然一夹马腹,催着小栗子跑起来。游逸稍稍放慢马速,让她跑在他前面,自己跟在后面护着。其他护卫也都上了马,疾驰在他们前后。

游逸注意到安语然背着的那个长方形物件,这不单单是画稿……他默默思忖还有什么东西如此重要,让她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还要回车去取?

纵马疾驰了一个多时辰,马儿都有些疲累,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安语然其实已经腰酸背疼,双腿内侧也磨得生疼,只是一直咬牙忍耐着。

游逸知道她刚学会骑马,这么长时间疾驰,肯定受了不少罪。但现在是生死关头,根本无法停下休息,再心疼她也只能等脱离险境之后再说。而一匹马若是负重两人,根本就跑不了多久。

好在他们很快到了山下。后面的哨探回报说:“少爷,对方有八十多人,还带有备用马匹,所以速度不减,仍在我们后面十五里左右跟着。”

邹铉看了下周围环境,冷声道:“少爷,我们留二十人在上山道口两侧密林里设伏,等对方到达射程内就放毒箭,对着马射,然后分散进山,如果没有敌人跟踪,就到第一处宿营地汇合,如果不能及时赶到第一处宿营地,或者我们已经离开,那就到第二宿营地汇合,依此类推。”

他们仅有五十多人,人数少于对方不说,马也基本就是一人一匹,没有备用更换的马匹。马驮着人长时间疾驰后会疲惫,若无法休息,甚至会累死。为今之计,必须要先消耗对方的马,拖慢追击者的速度。邹铉的建议很明智。

游逸道:“好的,就这样办!”

邹铉立刻布置人手设伏,除了设伏的二十人以外,其余人继续驱马上山。

小跑了一个时辰山路后,马匹都疲累至极,再骑恐怕就废了。他们只能牵马而行。好在哨探报告,追杀他们的人,马匹损失惨重,几乎只剩半数,剩下的也跑不快,此时也只是缀在后面约三十里处跟着。追杀者之中,还有数人受伤留在了山下。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山路,天色渐黑。他们路过了第一个宿营地,却仍不能停下。追杀者就如狼般远远跟着,渐渐逼近。设伏的人回来了十几个,多少都带着点伤。邹铉又布置了另外二十人趁黑埋伏在一处山道弯处,一方面继续消耗对方的人马,一方面让他们不敢过于追近。

从发现被追杀开始,已经过去三个多时辰。

游逸瞧了瞧身侧仍勉力疾走的安语然:“你上马吧。”

安语然摇头:“你们都不骑,只我一个人骑不太好。”

游逸冷冷道:“这里除了你以外都是习武多年的人,你勉强走下去,只会拖慢速度。”

安语然瞪了他一眼,却心知他说的没错。默默跨上小栗子的马背,她拍拍马颈:“小栗子,要辛苦你啦!”

游逸把小栗子和自己的黑栗马缰绳并在一起牵行:“隔段时间换匹马骑的话,马不会太累。”

·

最终第二次设伏的二十人只回来十个,但却成功地让追杀者不敢再乘夜追击。追杀者找了一处山坳宿营,没有生火,哨探远远看着不能确定对方剩余的人数,马匹则应该只剩下十数匹没带伤的了。

哨探回报追杀者情况时,安语然他们也到了计划中的第二宿营地——一个巨大的山洞。

邹铉走到游逸面前说:“少爷,后面追的马只剩五十来匹,人数还不能确定,他们此刻已经停下宿营了。我们的人也都累了,马更是需要休息。既然他们停下了,我们也停下休息吧?”

游逸也知道他们的人马都需要休息,不然明日根本就走不动了,便道:“休息可以,但要防止他们夜袭。”

邹铉道:“属下会小心安排!”

说完他便走出山洞,命令白天的哨探休息,再派出多一倍的哨探监视对方,如果有异动,马上会知道。接着他又命令护卫在山洞口向内十数尺的地方,推上一人高的石块泥土,建成一道临时的土墙,只在右侧靠洞壁处,留一道缺口作为出入用。这道土墙既可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也可挡风御寒。

为防备对方在远处以弓弩夜袭,他们不能生火,不能搭起帐篷,只能吃冷食喝冷水。虽然洞口有矮墙,避免了山间寒风直接吹袭,洞内却仍然寒意沁人骨髓!

把马匹牵入洞中,吃过干硬的烤饼和肉干后,除了哨探以外,所有的人都靠在一起,很快就沉沉睡着。

安语然独自躺在洞内较深处,地上铺着大张毛皮褥子,身上还盖了两件裘皮。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冷,不由得蜷缩起身子,不小心擦碰到大腿内侧,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伸手摸了摸,因为长时间疾驰,在马鞍上摩擦,大腿内侧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而且已经磨破了。这伤处颇为尴尬,她想起背囊内应该有伤药,便轻轻起身,打开背囊翻找,想自己摸黑把药上了。

山洞深处有极暗淡的月光映入,双眼适应了黑暗之后,就能渐渐看清洞内物事,但却看不清背囊内部。她只能把背囊内的物件一样样取出,放在旁边地上,拿出其中一包东西时,不小心捏着另一个布角,带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来。这正是她白天从车上带走的,与画稿一起包着的东西。

外面包裹着的布散开了,那长方形的东西落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脆响,原来是那个老旧的狭长木筒。木筒一落地便顺着地势向洞外方向一路滚了出去,滚到游逸睡的地方,撞上毛皮褥子,停了下来,从里面掉出一个首饰。

在极暗淡的月光里,那个首饰反射出些微光芒。可以看得出,这是个环形发饰,上面镶嵌着数片大大小小的玉雕叶子,叶边儿有些微卷,叶间点缀着小指头大小的圆形宝石。

安语然赶紧爬起来去追,游逸却已经把那个发饰捡了起来。他在月光中玩味地看着手中的发饰,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寒意:“你白天回车上去拿的就是这个?”

“还给我!”安语然伸手去夺,游逸却伸臂挡住她,不让她抢到。

她皱眉道:“这是我的东西,你拿着干嘛?”

游逸冷声道:“在今天这么紧急危险的时候,晚走一刻就可能会丧命,即使这样你也要回去拿这东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

安语然道:“我是为了回去拿画稿。”

游逸将茱萸金环举在她眼前:“这是画稿?”

安语然趁机把金环夺了过来,吹去上面的尘土细砂,又捡起地上的方形木筒:“这于我也是重要的东西。”

游逸眯起凤眸,声音更加阴冷:“因为是容问离送你的吗?”

安语然没有回答,只暗暗捏紧了手中的木筒。提到这个名字,让她心中涌起强烈的愧疚与痛楚。

在小楼度过的那段日子,其实是她穿越过来后最自由最放松的时光。

或许是因为猫大喜欢亲近容问离的关系,他虽然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又总是耍她为乐,她却莫名地觉得能够信任这个人。而亲切慈祥的陈妈、通透感性的绯青、开朗能干的定小六,包括二楼的那些姑娘们,都和她相处得很好。

然而,小楼已经付之一炬,那些她喜爱的人都已经死去!她不敢去深想,他们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原因而被杀——那两个黑衣人明显是冲着她而来的,绘紫的目标也是她。

这茱萸金环与木筒是她住过小楼的唯一纪念。

游逸见安语然抱紧了木筒,脸上神情恻然,不知怎么突然怒气上涌,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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