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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烟花绚烂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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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后,持续的沉默。
车里的气氛有点冷,苏晓言感觉出范城泽的不快,便寻了个话题。“那个女孩喜欢你吗?”
“你说小安?”范城泽心里的不快很快被扫去了。“谁知道她喜欢谁。”
“你看,你们男生心里其实都知道,可是总爱装。却又很享受这个感觉。”
“那你说我喜欢她吗?”
“起码不讨厌。”
“为什么?”范城泽很是惊讶,原以为苏晓言会否定。
苏晓言看了看窗外一扫而过的景致,天色渐暗,城市又变得柔美起来。“首先,因为不讨厌,所以你们在一起玩很久了。而且你的朋友们都显然知道这个小安的想法,所以分组的时候,都是让你们在一块的,而你也没有反对。其次,你进去的时候,小安跑过来。因为不讨厌,所以你保持原来的姿势没有变化,任由她跟你有肢体上的小接触。最后……”苏晓言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下。
范城泽转过来看着她,等待她继续分析。
“最后,开好你的车吧。”苏晓言拍了下他转过来的肩膀。
相视大笑。

第四章 范城泽(三) 试探

一路聊下来,范城泽一直没有问苏晓言在哪儿停车,苏晓言似乎也忘记要回去的事情。到他家门口了。下车的时候,苏晓言犹豫了一会,下来的时候迎上了范城泽清澈安静的眼睛。他们默默的对视着。
范城泽想,如果这个时候文艺爱情片,一定会来一场雨,然后他可以淋得湿透了,深情款款地说“都下这么大雨了,留下吧。”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他能说的是:“快上来,我一身臭汗,要冲澡去了。”
“等我冲个澡,咱们再出去吃吧。”
“哦。”
苏晓言看范城泽松了口气的样子,心微微被荡漾开。看范城泽进了卫生间,她来到了厨房转了转。冰箱里有点库存,够做两人的一顿晚餐了。当她把番茄拿出来的时候,自己愣了下,又放了回去。
范城泽洗好出来的时候,换了件淡蓝色衬衫,灰色的西裤,很挺拔明朗的样子。看到苏晓言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小说。这本《放风筝的人》是刚买的,他还没有来得及看。
“我觉得我也很臭。黏糊糊的很难受。”
“你不介意,我就拿我奶奶的衣服给你。←百度搜索→”
“就上次拿给我的那件t恤好了。只要你不介意我穿得这么难看,跟你这个帅哥一起走。”苏晓言明媚的笑容,让范城泽的眼睛深了很多。
范城泽拿起苏晓言刚刚翻看,还没有合上的那一页。
“可是人就是这样,总会活在某个时限内,那里的世界也许是几年之后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但这又是我们无法突破的。为你,千千万万遍,遍体鳞伤还是会义无反顾,也许这就是人生,人生不是只做值得的事情!”
范城泽觉得心很乱。
过了一会,他听到吹风机的声音,便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苏晓言穿了他的黑t,下摆打了个结。还是原来的裤子,松垮的t恤显得腿很修长。她站在那里,吹着头发,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他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柔柔地拨弄着头发,吹了起来。她看了眼镜子里的他,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让人觉得他手里的秀发是最重要的事情。此刻,他们都失语。
吹干了。范城泽去拿梳子。苏晓言按住了,她说:“我自己来。”肌肤的触碰,让范城泽吸了口气。他看着镜子里的苏晓言,慢慢地把她圈到了怀抱里,头慢慢低下,吻在了她的脖子上。
感觉到怀里的人怔了下,范城泽停了下,却没有抬头。深陷在秀发的清香里,怀里柔美温存的身躯,让他心跳加速,紧张、微微的不安,还有无声的期待。
苏晓言刹那间失去思考的能力,她是个多思的人。她到哪儿就想,应该这样吗,应该那样吗?这样对不对,这样好吗?她把什么都计划了一遍,才开始行动。所以,失去了很多生趣。其实,人生这么长,需要想这么多吗?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她想不动声色地推开,却似乎被定住了一般。范城泽轻柔地拨开更多的头发,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耳朵。他的嘴唇到的地方似乎被烫到了,苏晓言转过身来,想退后,却被洗面槽挡住了。
“喂。”苏晓言觉得喊出的声音不稳。
“嗯?”范城泽的眼睛迷离,带着几分询问。
苏晓言摆摆手,不知道能说什么,又转回了身去,对着镜子,拿着梳子装作意外一样地梳起头发。
范城泽看着镜子里微微红脸的苏晓言,说:“你就不怕我是个变态狂。这么轻易地就住我家?一次不怕,第二次还敢来,不怕我先奸后杀,毁尸灭迹。”
苏晓言显然是被惊到了,有片刻的惊慌,然后认真地看着范城泽的眼睛里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如果是那样,我就自认倒霉呗。”她笑了,皓齿一露,脸上的酒窝分外明显。
范城泽低下头一下子吻住了那个无所谓的笑容。微凉,柔软,被动。还有回过神来的挣扎。
范城泽停了下,说:“我不是变态,我叫……”
苏晓言突然吻了上去,止住了这句话。想撤退的时候,范城泽已经不放,他桎梏住她,稳稳地接住了这个吻,深深地一路缠绵下去。苏晓言忘记了思考,吻所带来的触感,霸占了整个思维。有力,专注、还有由此给身体带来的变化,酥麻中暗涌的渴望。
止住,这其实是个陌生人啊。
苏晓言回过神来,推开了他,很严肃地说:“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也不想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想知道你的一切,也不希望你去探究我。我们就这样,像朋友,又像陌生人。说得来,一起聊。说不来,我们友好告别。”
范城泽愣了下,然后冒出三个字:“一夜情?”苏晓言显然很是尴尬,她红着脸又摆摆说:“随便你怎么想。我要走了。”
范城泽还没反映过来,苏晓言就走出了卫生间,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她又转回来,拿了换下的白衬衫。范城泽连忙拉住她,一把抱住了。他们俩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彼此的心跳都分明起来。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是没有理由的,他们都感觉到了渴求,却又找不到到达彼岸的捷径,僵持着,等待着对方的缴械投降。
最终,苏晓言没有走,他们也没有出去吃饭。在范城泽准备打外卖电话的时候,她拿出了鸡蛋和番茄,做了碗香气四溢的面。他们就对面而坐,偶尔聊几句,话虽不多,倒显出几分寻常人家的意味来。餐灯上那暖黄色的光芒,犹如苏晓言散发出的温润,让这个初秋的夜晚,显得分外柔美。
“回去了。”什么时候苏晓言进了卫生间换回了衬衫。这个敏感、别扭的,不知道从那儿来的女人,在为自己做了一碗面,再次离去。范城泽本来想挽留,又觉得多余了。他们之间,还在对岸观望。

第五章 范城泽(四) 交付

“没有戴安全帽是不能进工地的,喂,你下来。”苏晓言转过身笑笑,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跑。白色的裙摆,迷了范城泽的眼睛,他跑过去,那几步跑的很是疲乏。终于拉住她了,范城泽松了口气,内心很愉悦,抱住了她。她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还有她妩媚的笑和手臂一起缠绕到他的身上,引的他一阵燥热。一阵酥麻,范城泽醒了。“shit!”他匆匆起身去冲了身体。
都这么大了,倒是好久没有做这么绮丽的梦了。居然还梦见这个陌生人了?有2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吧。
第二天,“天一茗园”炸开了锅。施工方擅自改了结构图纸。双方工程师争辩不下。范城泽默默跟在后面,仔细查看现场,心里计算后果。
这一天很累。到家已晚。楼道的灯亮了,家门口坐着苏晓言。他是不是该给她配把钥匙?她就像一只流浪猫,随时等待着他的好心收留。
苏晓言喝酒了。
“喂,你倒是每次都让我很新鲜。”范城泽扶起她。“你真沉啊。”进门后,苏晓言突然不动了。
“你说我胖?我觉得没有吸引力,是吗?”苏晓言的媚眼迷离,身子倾了过来。“饶了我吧。”范城泽心里暗呼,好歹也是个热血男儿,昨晚半夜又做了这么一个梦。
“借酒消愁,是很可笑的行为。我确实不喜欢女人撒酒疯。”范城泽诚实地说。
靠在沙发上的苏晓言,倒真的是安静了。她的目光追随着范城泽,心似乎又流离千里。
“说吧。怎么了?我这里成避难所了。”
“可以吗?”
“什么?”
“避难所。”
“那要看你有什么理由。”
“……”
范城泽让苏晓言喝了一口水。“冲个澡睡吧。反正房间空着,给你当避难所吧。”然后进屋拿了那套她穿过的t恤。苏晓言拿着衣服,没有动。她真的喝醉了,她哭了。
“能问你个问题吗?”苏晓言突然站起来,推范城泽坐下,自己撑着沙发,半蹲在他面前。
“好。”范城泽说不出的燥热。
“我有吸引力吗?”
范城泽本来想说些什么笑话,比如谁说你没有啊,你被打击了之类的废话。但是在此刻神志不清的苏晓言面前,他只能说出最直接的答案。
“有。”
苏晓言摸了下他蠕动的喉结,倾身而来。范城泽感受到了梦里那妩媚的笑和手臂,还有真实的温热身体。不能乘人之危。
“喂,你喝醉了。”
“你不喜欢吗?”
“喜欢。”声音沙哑。
那个疏离而自持的女人,那个哭泣的女人,那个流浪猫一样的女人,都不再真实。真实的是这个身子下的女人。这次的唇不再微凉,因为酒精的作用,很灼热。主动的她,攀附而来的激情。他从唇上的缠绵,一路向下。
“喂。”
“嗯?”
“可以吗?”范城泽的手停留在撩起的胸前。
“嗯。”
首先感受到的是她的皮肤,虽然知道她肤白,却没想到肤质如此细腻光滑。她确实不瘦,但是腿长、腰细,秾纤合度。这个令人着迷的女人,居然可以没自信到问男人自己有吸引力吗?
“唔……”苏晓言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他的闯入,闭起了眼睛。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因为是陌生的,原来感觉还是不同的。新奇感?还是什么?她有片刻的清醒,认真地看着这个男人。他额头细密的汗珠,脖子上跳动的血管,还有一次有力的冲撞带来的酥麻和满足。她看到他陌生的眼神里满满的欲望,终于走出了这一步,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范城泽没有漏过苏晓言复杂的表情。哪怕是离得如此之近,哪怕亲密到水乳交融,她还是在流离的。他有丝丝不快,不觉加大了力道,引来了低沉的呻吟。
“沙发真不是个好地方。”范城泽抽身而起,亲了亲苏晓言的脸颊。苏晓言经过这么一折腾,酒醒了大半。她回了些许理智,开始尴尬。她用衣物挡住了重要部位,卷缩在沙发里。范城泽看了她一眼,套上了裤子,去了浴室。
为什么她就这么别扭?范城泽有些懊恼地想,哪怕跟自己做了爱。她还是这么别扭。为了避免她尴尬,他在自己卧室门前喊了声:“我洗好了,你过去吧。”
过了10来分钟,一如初见,苏晓言穿着他的衣裤,站在那里。经过刚才,范城泽觉得她套着宽松的衣裤,反而显得性感无比。他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卧室。
“睡觉。”
他一把抱住她,闻着他身上也有却又如此不同的沐浴乳味道,什么都没有多问。苏晓言借着酒劲,真的困了,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哪怕动作轻微,范城泽还是醒了。她有点尴尬地看着他,显然很不习惯清醒后坦诚相见的场面。
“再睡一会。”范城泽的手被苏晓言给制止住。
“还有事,要回去了。”
“喂。”
“嗯?”
“我家的钥匙放在最上面的门框上。”
“什么?哦。知道了。”

第六章 苏晓言(一) 疑心

清晨的街道人不多,微微的凉意和倦意,让苏晓言不觉抱紧了自己。她站在落叶未清扫的路旁,等着出租车。身体深处残留的一些痕迹,微微的异样感。“唉。”虽没有后悔,却也有些懊恼。“总归是有了些许不同吧。”
坐上出租车,一年来所发生的种种,如窗外景致,一掠而过。思绪飞的很远,感受却如鲠在喉。回忆,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脖子。哪怕松开了,仍是呼吸不畅。
第一次疑心是因为节假日里陆鸣的突然一次会议,看他急切的表情有点疑惑。苏晓言也会想自己这个榆木脑袋,那天为什么突然就认定了?也许蛛丝马迹,也会日积月累吧。她跟踪他。苏晓言真不屑这样的行为,可是她还是做了。
她坐在远处的饮品店里,看着丈夫陆鸣一个人从酒店出来,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电话。
他说:“亲爱的,在干嘛呢?”
她忍着一阵恶心,故作寻常地回答:“在家门口的超市刚回来呢。”“哦,我晚上回来吃饭的哦。”
“嗯。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你了,老婆。”
而在漫长的两个小时前,他和一女的前后走着,走到没人处,他居然小步跑上去,捏了对方屁股一下。女人笑得花枝乱坠,好像怪了他几句,两人走进了宾馆。苏晓言没有勇气跟进去。因为长期的教育和素质,让她无法像个泼妇一样不管不顾就去揭穿。因为她的心里还抱着长久以来积累的信任。
出来后陆鸣就第一时间给自己妻子打电话。这不是恶心人,是一种战术。他心虚害怕,却化被动为主动。他主动了解对方是否会知道。得到了对方寻常的语气,就好像他今天这个出轨没有发生。事情翻篇了。他的胆子又回来。
晚上,陆鸣确实回来了,一切如寻常。抱了下女儿,只是亲她脸庞的时候,她闪了下。吃饭的时候,陆鸣说下午在某某宾馆开了会,很无聊,自己就提早溜了。苏晓言愣了下,以为陆鸣看到自己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今天回想,那日不过是他为了自己不忠行为暴露找好借口罢了。
可是,当时的苏晓言信了。
在婚姻中,有些女人很奇怪。她明明知道丈夫的缺点,明白他的自私,了解他的薄情,懂得他的无耻。但是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人前人后笑着、甜蜜着、幸福着。为什么?她也会反问自己。女人的情商到了一定阶段,就会自保。她不计较他真实的到底如何,只取自己认可部分。苏晓言就是这样的人。她明明在情感里是透亮的,但却依然给人一种盲目感。
有时候不了解本质的人,是快乐的。而能够假装不知道真相,不了解本质的人,确实幸福的。如果能一直傻下去该多好?是不是很多女人都是这么幸福下去的?
可是,生活没有善待苏晓言。真相以残忍的方式慢慢地向她揭开。“唉。”她痛苦地眯上了眼睛。
“到了,美女。”出租车停下来了。把苏晓言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打开房门,她轻轻地唤了声。“琴姨?”
“妈妈。妈妈”回应她的是女儿的含糊不清欢快的声音。她走进里屋,看到琴姨正在帮女儿换尿不湿。“晓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陆鸣呢?小西西昨晚可乖了。”女儿大名陆惜语,小名西西。特意取了妈妈名字的反义。苏晓言逗了下女儿,就去泡奶粉了。
“他直接去公司了。昨晚麻烦你了。带小孩过夜最不容易。”苏晓言接过女儿。
“那你每天带,累不累啊?”琴姨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着:“昨晚聚会玩的高不高兴?你妈妈来电话了,她听说你跟去参加聚会,很高兴呢。说你闷家2年了,要闷出病了。她还让你带着西西回家住去。虽然说小两口分开是不好,可不是还有周末吗?k市和h市也没隔着多远。现在动车2个小时就能到了。”
“我现在不是有你帮忙啊?”苏晓言看西西自己拿着奶瓶,已经站得很好了,迈着小脚开始在床沿移动。
“我每天伺候我家孙子呢。也就抽空来帮你。真的带孩子,做饭,哪件不是你自己来的。”琴姨是苏晓言的表姨,跟她母亲感情比亲姐妹还深厚。两口子跟着儿子来到h市居住,孙子已经上初中了。儿子媳妇忙,也没人陪他们。当时苏晓言妈妈一百个不放心女儿去h市,直到陆鸣凑巧买了跟琴姨一个小区的房子,她才作罢。
“你说你多好看的一个姑娘家,现在每天连个粉都不擦。”琴姨摸了摸苏晓言的脸。
“我现在不好看吗?我天生肤白哦,别人可是擦不出我这个效果的。琴姨。”苏晓言撒了撒娇。
“好看好看。我们家晓言是大美女。不过,谁不爱看新鲜。要多打扮打扮。知道吗?”琴姨说。
苏晓言愣了下,继续嬉皮笑脸了一会,心里想琴姨也许感觉出了什么吧。苏晓言总觉得生活是很厚待自己的。因为有琴姨。白天会过来帮自己收拾房间洗衣服,让她可以安心带孩子,帮忙做了午饭才回去。到晚上做了饭,再回来帮自己看孩子,然后等苏晓言做了饭再回去。可是,陆鸣却不这么觉得。
“我说你干脆请个保姆怎么了?你这么总欠着人情,有什么意思啊?你看琴姨把我衬衫洗出一个洞来,如果是保姆,我还能说几句。现在好了,我一句不能说。咱不是也给她工资嘛,何必低她一等呢。”陆鸣有次拿着有个小洞的衬衫反复地念叨。
“那你请你妈妈来帮忙。”同样的话题每次都会在这句话后结束。陆鸣看着阴冷的苏晓言,满肚子的不痛快被生生地咽了回去。陆鸣妈妈曾表态:“一个孩子有什么带不了的,晓言又不上班。等生了二胎的时候,我再过来帮个手。”她一个地道的省城妇女,拥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对h城以外的人统一称之为“外地人”。尤其是觉得待业在家的苏晓言是靠儿子养活的。

第七章 苏晓言(二)背叛

生活为什么这么琐碎?他们的吵嘴、冷战、意见不一致后的各自生闷气。每一个细小的问题却犹如一把利剑,慢慢地消磨着光亮的表面,直到千疮百孔,直到黯然失色。那些对生活无限的眷恋都逐渐被忘记。还有爱情,只是成了墙上婚纱照里那抹遥远的微笑。
陆鸣是因为厌倦吗?苏晓言悲凉地想。
她的第一次离家出走,认识了范城泽,留宿在这个陌生人家里,陆鸣一无所知。因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鱼得水。他们之间虽然依然亲密,但是如隔一道纱。有时候陆鸣回来的热情,也显得刻意为之。她依然埋头在孩子和家务的琐碎中,都没空去辨别他脸上表情的真假。
那日陆鸣出差,临走前在客厅陪女儿,她在卧室收拾衣物。手机就扔在床上,陆鸣知道苏晓言从来不看,她总说“那是愚蠢女人才干的事情。”她堂堂一个新闻系毕业的知性女性又怎会屑于此。可是,哪怕是希拉里首先也是个女人罢了。那一前一后的背影时时碰触着她的神经。苏晓言知道陆鸣刚刚收了条信息,女儿临时大哭,他着急出去了。密码?她试了女儿的生日,不行。自己的生日,不行。最后,她输入陆鸣电话号码最后4位,解开了。智能手机她没有用过,原担心。谁知道微信界面未关,小雨:“我等不及和你一起沐浴青岛美好的阳光。”
陆鸣不是去出差。是去私会吗?
她忍着等陆鸣出门,心乱如麻,叫来了琴姨帮忙带女儿,在琴姨一脸错愕中神色恍惚地出门了。
当丈夫不忠的事实摆在前面的时候,苏晓言还没有想好怎么做。没有去质问,没有去撒泼,没有把事情告知天下,只是她一个人在疼痛里折腾了自己,只是她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走着,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逃避。
那个时候范城泽说:“还有什么需要帮助吗?”她接住了那个温暖,停留了下来。
日子在继续,也在悄然改变了。苏晓言把女儿每周一日寄养在琴姨家,满周岁后的西西特别活泼,姨父更是巴不得她每天来。那突然属于自己的第一天,苏晓言跟着范城泽玩攀岩。之后,苏晓言重新联系起在h市的老同学,用这一天的时间,去熟悉熟悉这个城市,陪着逛个街吃个饭,偶尔也就一个人去泡下书店、图书馆。或者打扮得光鲜,跟陆鸣一起出门来次2人世界。
“我曾经努力过。”苏晓言想。“我努力维持旧日的平静,努力寻找婚姻的幸福。”可是,她若装傻,就能维持吗?
“陆夫人啊?嗯,我是他同事小郑啊,陆经理喝醉了,在鸿飞饭店。”苏晓言愣了下。陆鸣不是说去n市,晚上回不来了,怎么还是在h城?来不及多想,苏晓言详细询问了地址,叫了琴姨过来,就出去接陆鸣了。
在结账处苏晓言碰到了小郑。“哦,陆夫人。刚好刚好。陆经理还在305包厢呢,那我不过去。我结账后就回去了。我老婆也在楼下等呢。”
“你快去吧。我能找到的。”包厢有点偏僻,苏晓言找来找去,有点迷糊。只见包厢门大开,沙发上有一男一女的背影,里面的声音让她止住了脚步。
“陆鸣,别耍酒疯了。你啊,知道晚上要去我这里的还喝醉!喝醉怎么不打给你老婆,打给我干嘛呢。就知道辛苦我。”
“我怎么舍得辛苦你啊。我是想你了啊。”
苏晓言没经过思考就往后躲,躲在旁边的候菜间里。
“你想我什么啊?一个月都不来找我了。听说你老婆长的很漂亮的。”那个女的幽幽地说。
“嗯。是蛮漂亮的。当时我们学校的新闻系都是丑女,就她一进来打破了这个常规。虽不是校花吧,系花还是有的。”
“哼。”
“你还生气了啊?过来过来,亲一口。”
“别胡闹了!回家亲老婆去。”
“她哪有你有吸引力啊。来,扶我起来,去你那里。你这个爱吃醋的小坏蛋。晚上……”
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的远去。苏晓言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局外人,正在看一场8点档的闹剧。巧合有时候是撕开真相最简便的方式。
哪怕在盛怒之下,苏晓言还是忍不住把这个巧合整理了一遍。陆鸣晚上是不去n市的,应该是约好了这个女人吃饭后私会的。可是,同事小郑不知道,看陆鸣喝醉出于好意就打了她的电话。在小郑留陆鸣在包厢自己出来结账的时候,那个女人先一步自己到了。如果小郑不是因为自己老婆等急了而没有送苏晓言进包厢,在他的大声招呼下,里面的人就有警觉了。她就不会看到这一幕了。其实只要晚上没有小郑一起吃饭,就更不会有这个局面。公司应该只有小郑才有苏晓言的手机号码。小郑是陆鸣的部门的下属,经常一起出差,陆鸣有时候来不及就叫小郑来家拿行李。
苏晓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怎么办?这个样子回家怕吓着琴姨和孩子,又没地方可去,连找个倾诉的人都没有。站在灯火阑珊的街旁,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透明得犹如不存在。曾经的她不是这样胆怯和卑微的。她晃晃悠悠地走了一会,进了酒吧灌了几杯,又晃晃悠悠地走着。
这个城市还有一个并不熟悉的地方,让她可以去。
陆鸣显然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小郑也不会平白无故说起,自己曾有心叫了苏晓言接他回家。这个事情,就这么又不留痕迹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第八章 苏晓言(三) 回不去了

一个傍晚,从琴姨家接了西西回家。←百度搜索→西西进入学语期,一路上咿咿呀呀。开门进去,意外发现陆鸣已经在家里。
“回来了。”苏晓言怀里的西西扑到了陆鸣身上。苏晓言想,只要不是太坏的爸爸,哪怕不怎么陪伴,孩子还是会去喜欢的。陆鸣给西西举了一会高高,逗了一会。“我最近公司太忙。都没空陪你们。”陆鸣说:“我发现现在做外贸太轻松了,做什么都赚钱。真心动,想自己开一个。”苏晓言没有答话。陆鸣也没有兴致再聊自己的工作。
西西睡了。陆鸣玩着新上市的苹果4手机。“给你也买一个吧。现在大家都用智能手机了。”
“不用。我怕西西也要玩。隔壁家的小孩都用这个手机来逗她吃饭,我觉得对眼睛很不好。”苏晓言翻着书。
陆鸣心里一阵感动。自从怀孕后,苏晓言真的变了很多,什么都以孩子为重,哪怕辞职,哪怕当全职妈妈,她都没有一句怨言。想到自己在外面这么春风得意,毫无后顾之忧,有点愧疚。他放了手机,搂住了苏晓言。温柔地说:“老婆,你好的跟女神一样。”苏晓言看着他,笑了笑。“我这个女神还不是做了市井俗妇,没有什么吸引力了。”陆鸣的身体微微僵了下,搂得苏晓言更紧了。
他们之间有多久没有行夫妻之事了。陆鸣要不出差,要不晚归,要不偶尔兴起,苏晓言因为女儿折腾,累得没有兴致。难得晚上,窗外月色如水,夫妻间找回了旧日的一些温存。“陆鸣,咱们都要好好的。”苏晓言在黑暗中摸着陆鸣的脸。陆鸣没有停下动作,含糊地应着“嗯。好好的。”
陆鸣睡去了。苏晓言睁着眼睛,从方才的不适感中慢慢恢复。“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刚才想到那个女人,也想到那个人。”
平静如初的日子后面是暗潮汹涌。
苏晓言对陆鸣失去了信任,这个破口而出的背叛的真相,她忍得很辛苦。所以,当陆鸣又说出差的时候,这个理智温婉的苏晓言在后面冷冷地说:“我觉得反正你都不在家。那么我在k市和h市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陆鸣愣了一下,问:“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的。”
“是的,你妈妈说的,是我嫁给你,不是你嫁给我。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我嫁到你的家乡。方便你的爸爸妈妈高兴的时候看看孙女。”苏晓言冷笑着说。
“不要无理取闹。”陆鸣塞了随身物品进包。
“你还需要带这些?那边没有留着的吗?”苏晓言没克制住说出了这句话,撕破了维持的平静。
陆鸣愣了,他的脸色有点发青,显然措手不及。想说什么,苏晓言已经抱起西西往屋里走。他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接话。走,又不能肯定苏晓言知道多少。不走,又承认自己有外遇。
苏晓言抱着西西掩饰已经发抖的身体,无力地坐在地上。她还是害怕了,她还是不敢再撕得更开点,她逃避了。
门开了,然后关了。
这样彼此折磨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陆鸣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其实平心而论,他确实一部分时间是在忙,而本来空余的时间就少,再加上照顾到新欢,留给家人的时间怎么会多呢。苏晓言嗤鼻一笑,站在阳台上望着前方不知名处。一般的妻子都怎么做的呢?为什么她除了得过且过,什么都做不了。
她无数次的幻想那个叫“小雨”的女人,那个曼妙的背影,她们这些明知不能爱却依然要霸占的女人们,为什么不能绕开?

第九章 钥匙是不是真的会在门框上?

酒席散了,范城泽看苏晓言牵着女儿走出了酒店,他默默计算,自己跟她的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间,她其实已为人母,更不用说是个已婚女人了。如今再想,她每次来,每次走,还有她定下的规矩,不过是不想自己惹麻烦。“原来陪她玩了一场婚外情。”范城泽自嘲地笑了。“反正也没吃亏。”可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让他摸出了烟,很少开车抽烟的他,任凭烟雾随风而散。
没想到还会遇见他,还知道了他的名字。范城泽,2年后再见,褪去了青涩和纯良,显得有点高冷和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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