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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传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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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也会意地握了握如月的手,待这队宫女过去,又走了不远,就要要看见一座宫殿,虽然黑夜中看不太清,可是那巍峨雄伟依稀可见,如月道:“这就是甘泉宫了,你跟在我后面,还是从小门进去。”
越来越接近门口,子夫和如月都不敢说话,本来已经很轻的脚步又放的更轻,旁边的小门旁,两名侍卫直直地立在那里,子夫心里吃了一惊,看了如月一眼,如月却一点也不惊慌,只是照常走上前去,向其中一名侍卫道:“我是从前椒房殿的如月,今天有急事,想带个姐妹进去一下,还请放我们进去。”说着,就从手中拿出几块金子,递到两个侍卫的手中。
两个侍卫看来早就和如月极为熟悉了,此时虽然夜色朦胧,看不清楚,可是想必却从声音听了出来,便笑着道:“我们还道是谁,原来是如月妹妹了,这一出去,也有好久没再来过了,我们还一直惦记着你呢,从前你还在的时候,总是给我们送点心,自从你出去了,我们就再也没吃着过了。”
“我倒是想给哥哥们送来呢,只是你们也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哪里能那么容易出来?这不是,今天晚上还是冒着好大的风险出来的呢。就请哥哥们快些放我们进去吧。”
“后面的是谁?从来没听说你有什么妹妹啊。”侍卫怀疑的声音,子夫的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生怕事情不成。
“这是我最要好的姐妹,今天是有紧急的事,哥哥们放心,断断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只要一会功夫就会出来。”如月忙道。
那两个侍卫看来也是不得不问一声,例行公事而已,因此也就轻轻放过去了:“好了,我们怎么能不相信如月妹妹?快进去吧。不过千万别耽搁了,要是被上头发现了,可是了不得。”
“是,我们这就进去。”如月欢喜地答应了一声,回头一把拉住了子夫的手,就向里面走去。
进了宫门,子夫才彻底放心下来,如月看着她笑道:“好了,你看,前殿就在那里,你自己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有什么事,我就扔个树枝,你就知道了。”
时间紧急,子夫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向如月会意地点了点头,就轻轻地向前殿走去,只见里面隐约透出一丝灯火来,有人影在里面晃动,只是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子夫镇定住自己的情绪,快步迈向里面,吱呀一声推开门,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一见子夫,惊讶地抬起头来:“你是谁?哪里来的?怎么敢私闯到这个禁地来?”
子夫一见不是公孙贺,心里早已经凉了一半,见官员追问着她,早有准备的她忙道:“奴婢是刚进宫的宫女,不知道规矩,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奴婢是受人之托,到这里来找公孙贺大人,不知道可在这里?”
“你这丫头,胆子还真不小,不怕我回头叫人把你抓起来?”那官员虽然声音严厉,可是脸色却并无什么异样。
子夫知道他也不会认真,否则也会负值守不力的职责,成竹在胸,所以也不慌张,只是道;“奴婢只是因为年幼不慎,知道大人慈悲心肠,一定不会和奴婢一般计较,只不过奴婢真的是受了别人的嘱托,还请大人明示,好叫奴婢回去也有个交代。”
那官员也不过是虚吓她一下,并非认真,此时也就顺着台阶道:“看你也确是不知道什么的样子,我就姑且放过你这一次,以后可不准乱闯了,公孙太仆今夜不在这里,回去告诉那人,他值宿是有轮班的日期的,还没轮到他呢。”
子夫见这人还和气,便索性横下一条心,既然来了,便一不做二不休,问个清楚再回去,于是又大着胆子道;“那不知道公孙太仆哪天会来值宿?望大人能告诉我一声。”
“没想到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不声张起来,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了,你还得寸进尺的,还不快回去,不然,一会叫别人也发现了,我可是想放过你也放不了了。公孙太仆是朝中官员,怎么能随便泄露行踪?还不快走,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的。”
子夫听这话说的决绝,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今晚的事情已经没有希望了,然后她该怎么办呢?
子夫想了想,既然今天公孙贺不在这里,自己又知道了路径,那以后也可以悄悄的来。现在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一会有了什么事,连累了如月,想到这里,便向那官员道:“都怪我莽撞,多谢大人宽恕,奴婢这就离开。”
那官员看也没看子夫一眼,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子夫连忙轻轻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只见如月还在那里焦急地张望着她,一见她出来了,便忙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见到公孙大人了没有?”
子夫默默地摇了摇头,如月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便道:“你也别着急,不管怎么样,明天的事总算是过去了,没什么关系了,等到过了这一关,再来找公孙大人,总会有一日来值宿的,那时候就能见到了。”
子夫无奈地点点头,如月怕时间来不及,有些焦急地向外张望着,子夫这才醒过神儿来,连忙道:“都怪我,也没顾得上看看时候,我们快回去吧,要不然万一叫主管发现,虽然知道我今天是有特殊缘故,可是却连累了姐姐。”
“无妨,我都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拿我怎么样呢?我已经是什么都无谓的了。”如月淡淡地说着,又道:“我是怕被巡查的路过,追究到你,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子夫和如月还是沿着来时候的路小心翼翼地返回未央宫,只见院子里已经是一片漆黑,众女孩子都睡下了,只有自己的房里还亮着一盏黯淡的灯火,勉强才能看见一点光线,子夫和如月顺着这点光线回到房中,只有吟霜还等着她们,梨儿和菊花都已经睡下了,吟霜一见她们回来,便迎上去悄声问道;“姐姐们可回来了,叫我好等,怎么样,事情办成了没有?”
“公孙大人不在,只有等以后再去找他了。”子夫忧郁地道。
吟霜听了,也不言语了,紧紧闭着嘴唇,脸上也显出一副忧愁的神气,还是如月沉稳些,向两人道:“好了,好了,天无绝人之路,谁知到明天又会有什么转机呢?还是早点睡吧,明天子夫不是还要到椒房殿去复命吗?要是睡不好,迷迷糊糊地,说错了话可不成啊!”
子夫紧紧咬着嘴唇,虽然心里担忧,可是却只感觉一阵沉沉的困意袭来,她只觉得疲惫不已,只想赶快躺下,求得暂时的安宁。不管明天还会发生什么!
☆、第二十六章 复命
子夫只觉得疲倦不堪,便向吟霜笑了笑,吟霜也善解人意地道:“姐姐,方才隔壁房里的几个姐妹给我送了点点心来,我还没舍得吃,姐姐,你尝尝吧。”说着,便把一盘精致的糕点端了过来,子夫却是无心下咽,只道:“我不饿,还是请如月姐姐吃罢。多谢妹妹的好意。”
“姐姐,多少吃两口吧,这点心是宫里御膳房做的,清甜的很呢。”吟霜好心地劝她道。
“我真的吃不下,你们把它分了吃吧,不用给我留着了。”子夫望着吟霜,虽然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的确是因心中有事,难以下咽。
“你卫姐姐不吃,就别勉强她了,不然,强吃下去,胃里也不受用,我们两个一起吃罢。看不出来,你这小馋猫,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只顾着自己吃,想不起来别人,今天倒真的是心细。”如月微笑着道,一面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口中吃了起来。
吟霜开始时候难免有些失望,后来听如月这么说,又变得高兴起来:“看姐姐把我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我都给姐姐留着,好不好?”
“你这小丫头,一下子长大了呢。好,以后姐姐就等着吃你的好东西吧。”如月笑着道。一面又向子夫:“你喝口热茶,快些睡吧。明天也许一早椒房殿就会来人的。”
子夫点了点头,便向吟霜道;“多谢妹妹这么晚还等着我,明天我回来了,给你带点好东西,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姐姐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行了。”吟霜口中一边嚼着一块糕点,还没等咽下去,就急忙说。
子夫见她那幅天真可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笑,便道:“那我就先躺下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两人都点点头,子夫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却只是睡不着,过了片刻,听见如月和吟霜轻手轻脚地收起了东西,也都躺下了,不一会儿,就传来呼吸均匀的酣睡声,子夫却只是眼睁睁地,直到天明。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辗转反侧了一夜的子夫便起身了,她本来昨夜就是和衣而卧,今天早上也就只是梳了梳头,仍是素面,如月轻声向她道:“到了那里,你也别慌张,皇后娘娘就是个火爆脾气,其实没什么成算的,你别害怕。”
子夫向她感激地笑了笑:“我知道,就是真有什么事,也不是我慌张害怕就能避免的,我慌张还有什么用处?”
如月放心地露出一丝笑容:“知道就好,我明白你不是那样没有主意的。”
子夫心中暗想:虽然我只见过陈皇后一次,可是就凭着一面之缘,我对陈皇后的了解,恐怕也不少了,她也只是凭借太皇太后的威势,又是自幼娇惯的,所以才那样凶狠起来,若是我也能有一份同等面对你的机会,陈皇后,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这些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可是却没有时间仔细思考下去,众女孩子已经在陆续向饭厅走去,子夫也随着人群在向前移着,脚步却是沉甸甸的挪不动,但是却也不知不觉地挪到了饭厅,其它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不过是气氛有些不对,众人的神色都像是在等待一件什么大事似的,抱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眼光不时向子夫这面瞟来,子夫只装作没看见,低头勉强咽着粗饭,今天她的心情更是沉到低谷,昨天还残存的一点希望也消失殆尽,她怎么也咽不下去,就放下碗筷,站起来向织室走去。
众女子也都来到织室,拿起各自手上的活计做着,今天因为知道皇**里要派人来,所以李主管也格外当心,亲自在这里等候着,众人更是一声不敢言语,只是静悄悄地埋头针线,沉闷的令人难堪。
子夫此时恨不得内宦快点到来,事情早点呈现结果,也免得自己总是这么悬着,左等右等,一直快到了中午了,也没见到影儿,子夫心中有事,一直是忐忑不安的心情,此时时间拖得越长,自己反而觉得越加支持不住,虽然拼命告诉自己镇定,可是不知道是身体虚弱,还是心里担忧的缘故,还是一阵阵的冷汗直往下淌,
该来的总会来的,果然,过了片刻,可是这一会儿工夫在子夫看来却像是天长地久般地,两个内宦走了进来:“昨天皇后娘娘的旨意,叫你们这里的卫子夫绣出五十匹绢子来,可完成了没有啊?”
李主管连忙迎上前去,一脸都是笑:“公公大老远地赶过来,可辛苦了,快坐下喝口茶吧。”回头招呼翠钿:“还不快把咱们收着的好茶端上来?”
“主管不用忙了,我们还都有事在身上,皇后娘娘还等着呢,没时间喝你们的茶,快把卫子夫叫出来。”内宦有些不耐烦,语气也有些不善。
“我们知道公公事情多,只不过也不差在这一时,虽然茶不好,还请将就这润润喉。”说着,翠钿已经亲自捧了两盏茶来,递给李主管,李主管又亲自递给两个内宦,看来也是不好意思不接,便伸手接了过来,坐在李主管的位子上,一边喝着,一边道:“完没完成,倒是说个痛快话,我们还一堆事情在身上,没工夫在这里瞎缠。”
“卫子夫,你快出来!”李主管忙向里面招呼道。
子夫早已经有了准备,此时和如月、吟霜对视了一眼,便忙走出来低头道:“主管叫我有什么吩咐?”
“昨天皇后娘娘下旨,叫你绣出五十匹绢子来,你可做的怎么样了?”
“还没绣出来,奴婢连夜赶工,到底也没完成。”子夫只好这样回答道。
“好了,看你们这里也都忙着做活呢,我们说话难免打搅,我们就把卫子夫带走去椒房殿问去。你们只管好好做活吧,别回头再耽误了。”两个内宦看来早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似乎早有准备,说着,便站起来要走。
“卫子夫,你跟着公公们去,可要小心些!”李主管不放心地叮嘱道,一面满怀深意地看了子夫一眼。
子夫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道;“主管请放心。”
还没来得及说完,两名内宦早已经催促道:“还唠叨什么?还不快走!”说着,也不再看李主管一眼,便自顾自地夹着子夫走了出去。
椒房殿离着织室距离不远,内宦脚步又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到了宫门外,内宦向子夫道:“跟我们进去吧,皇后娘娘还等着你呢。”
子夫低头跟着内宦向椒房殿迈进去。上次见到陈皇后,还是在温室殿,这是子夫第一次踏进这大汉皇后所居住的宫殿,一进去,就有一阵椒香淡淡的袭来,十分怡人,殿中暖意融融,令人一进来,就感觉沉沉欲醉,子夫心里不由得暗想,就是这样的温柔乡,也还留不住刘彻的心,可见陈皇后除了靠着外祖母,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依仗的,她在刘彻心中的地位,恐怕已经丧失了多时了吧?
子夫还不敢抬头,只是静静地守候着,过了片刻,只听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渐行渐近,子夫知道,一定是陈皇后来了。
“卫子夫,我们又见面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从上面传来,子夫清楚地知道就是陈皇后的声音,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她的声音和相貌,子夫是永远也忘不了的,就是睡梦中,也总是和刘彻的面容交替出现,盘旋在她的头脑之中。
子夫没有抬头,就连忙跪了下去:“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你这丫头,我叫你绣的五十匹绢子,可绣完了没有啊?本宫还等着要呢。”陈皇后的声音透出分外的得意,一股猫捉老鼠的感觉。
子夫压下心里的愤怒,表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地道:“奴婢连夜赶工,也没绣出五十匹来,还请娘娘恕罪。”
陈皇后大概早在意料之中;“哼,料你也没有这么大本事,你自己说说,违抗懿旨,该当何罪?”
“五十匹绢子本来一夜工夫就绣不出来,奴婢费尽心力,也做不到,只有凭皇后娘娘处置了。”子夫平静地说。
“听你这语气,倒是本宫故意刁难你,给你出难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手艺不精,难道还怨别人吗?”陈皇后不由得哼了一声道。
子夫知道,自己今天不论说什么,陈皇后也会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便也不再小心,只是道:“奴婢并非这个意思,只不过这奴婢实实做不出来。”
“那你就自己认罪吧。来人!”陈皇后恼羞成怒,厉声向外面喊道。
只听外面答应了一声,子夫心里一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人,可是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没有想象中的来势汹汹,反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子夫不由得抬头一望,只见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身段婀娜,穿着一件白底青花的粗绢襦裙,长相普通,穿着也十分朴素,却一看就是受过特别教导的,行动有礼,毫不声张,缓缓地走了进来。
☆、第二十七章 生机
“风筝,这不早不晚的你来做什么?”陈皇后脸色十分不悦,冷冷地道。暂时把子夫放在了一边。
“回皇后娘娘,太皇太后今天身子不大舒服,听说娘娘在责罚一个什么织造房的人,说了,现在正是病中,不要施行处置,以免有伤和瑞,还下了旨意,一年之内,**宫人都不要惩治,以积善德。本要让鸳羽姐姐来的,因为正在吃药,离不开,我们太后又在那里伺候,所以就叫我来了。还说了,这几天着实想念皇后娘娘,问怎么总没过去请安,请娘娘尽快过去一趟呢。”
原来这个宫女叫风筝,还是太**里的,子夫本来想多看她两眼,却又怕陈皇后发觉什么,只好低着头,留神听着她的语音。
“怎么,外祖母病了吗?本宫这些天和皇上生气,也没顾得上派人去问问。叫人拿衣服来,这就过去!”
“皇后急着做什么去?怎么,还在和朕生气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子夫心里顿时往下一沉:这是刘彻的声音啊,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哼,皇上倒是心挺大的,过了一夜就什么都忘了,臣妾可不是这样好糊弄的人。皇上看看,这底下跪着的是谁啊?”
虽然子夫没有抬头,还是能听得见陈皇后冷笑的语气,她的心砰砰乱跳起来,不知道这次的见面,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
“朕瞧她做什么?无非是犯了不是的宫人,要打要罚,凭皇后处置就是了,朕可没功夫管这些小事。今天朕还特意来邀皇后到花园里去赏花呢,别为了一点小事耽误了兴致啊。”
“皇上今天心情倒是不错啊,不过还是请皇上看看底下的这个人吧,恐怕看了就没什么兴致了。”陈皇后还是坚持着说。子夫只觉得她的目光一直在身上盘旋,刘彻的目光好像也在隐隐向这边扫来,只不过不敢确定罢了。
“那好,朕就瞧瞧,到底是谁,惹得我们的皇后娘娘都这么重视起来。抬起头来!”
子夫缓缓地抬起头来,正和刘彻那深邃又峻厉的目光相遇,今天刘彻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盘龙黑边缎袍,更显出帝王的气度,他的目光中丝毫也没有一丝火热的情愫,和往日的他判若两人,只有冷冰冰的,似乎从未相识过的陌生眼神,子夫心中一寒,但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只是以一个奴婢的谦恭眼神对视着他,口中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刘彻似乎用毫不在意的眼光打量了她一下:“你犯了什么不是?惹得皇后不高兴了?”
还没等子夫答话,陈皇后就抢着冷笑一声道:“这还用问她吗?皇上不是比谁都清楚?”
“朕知道什么?皇后这话可就听不明白了。”刘彻一幅悠闲的神情,真像是从来也不知道什么,也从来不认识面前跪着的这个人似的。
“皇上还要装糊涂?真拿臣妾当那种傻子了?臣妾心里可是清清楚楚。”陈皇后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子夫身上,此时也是紧盯着她说。
“皇后今天好生奇怪,拿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女说事,说了半日莫名其妙的话,这是怎么了?要是嫌她不好,打发了就是了。何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费脑筋?”
“皇上看来是不愿意承认了,那臣妾只好提醒皇上一下,其实皇上是最清楚不过的是不是?”陈皇后把目光转过去,盯着刘彻看了一眼,又缓缓地道:“这不就是三月三那天晚上皇上带回来的那个讴者吗?”
“哦?是她吗?”刘彻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便认真地看了子夫两眼,眼神仍旧是冷冷的,在费力寻找从前的记忆似的,过了片刻,忽然像是恍然大悟:“哦,记起来了,你不是那个姐姐家里的讴者吗?怎么,你还没走?还留在椒房殿吗?宫里最近又新来了一批讴者舞女,用不着你了,你就听皇后的安排吧。”
子夫只得谦恭地道:“奴婢已经在织造房了,今天是皇后娘娘有事吩咐奴婢,叫进来的。”
“哦,那也好,那你就留在那里好好做事吧。怎么,今天为了什么事情,惹得皇后不高兴了?”刘彻也不再继续看子夫一眼,又转向陈皇后,无限温情地道。
“皇上真的把她都忘了吗?臣妾可不敢这么以为!”陈皇后冷冷地道。
“要不是皇后提醒,朕可真就想不起来了,这么多人,朕哪里能记得住个个的名字?”刘彻不以为然的道。
“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啊。”陈皇后拖长了声音,道。
刘彻更变得有些哂笑起来:“有什么不一般的?不过是个讴者而已,那天在姐姐家里唱过两首歌吧?”
“怎么,皇上变得这么健忘了?不光是上巳节,就是前几天,是不是还见过啊?”陈皇后微微含讽地道。
刘彻却还是那幅全不在意的样子:“朕说呢,皇后还是为了那天的事生气啊,朕不是解释过了吗?那天晚上是在花园那里,时间晚了,就随便在偏殿歇了一夜,哪里有皇后猜疑的那些事?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难道皇后还总也不相信朕吗?”说着说着,刘彻反而显示出一种怒色来。
陈皇后见刘彻发怒,面色也有些缓和下来:“不过臣妾可是知道的清楚,皇上想抵赖也不行!”
刘彻装作要拂袖而去的模样:“既然皇后总是这么疑心重重,不以夫妻恩爱为念,猜忌不停,那朕也没法子了,只好由这皇后去罢!”
陈皇后这时才有些慌张起来:“皇上请回来!臣妾还有一句话要说。”
刘彻本来就并非要认真离去,此时见这招奏效,便也慢慢踱了回来:“皇后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皇后的表情却仍是一副不悦的样子:“臣妾见她的针线好,叫她绣几匹绢子出来,谁知到这丫头故意躲懒,居然没绣出来,臣妾一会拜见外祖母还等着穿呢,所以生气。”
“原来是为了这点小事,阿娇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何必为了这么一件衣服生气?况且这丫头看着也不像是那么聪敏的人,想来能绣出什么好东西来?咱们的事还多着呢,别在这里纠缠了,快,陪朕到花园赏花去。”刘彻变出一幅笑容,笑着道。
“慢,臣妾还有一句话没说呢,皇上刚才说的要是都是心里话,就做一件事,才能证明方才说的。”陈皇后意味深长地道。
“什么事啊?”刘彻语气虽然镇定,可是跪在地下的子夫,却分明看见他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不过上面的人都没有留意。
陈皇后轻轻端起子夫的下颏:“既然皇上都把她忘了,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了,她今天又惹得臣妾心情这么不好,就请皇上打她一个巴掌,臣妾就消气了,这些事也就都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刘彻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语音却听不出丝毫的变化:“皇后真的要这样才能消气?”
陈皇后转向刘彻:“怎么,皇上舍不得了?”
“哪里,朕哪里能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让皇后不高兴?况且有什么舍不得的?”刘彻眼见被逼到了绝路,却还是犹豫着,不肯过去动手。
“那就请皇上为臣妾出了这口气!”陈皇后毫不犹豫地说。
“请慢!”忽然一个清丽的女声在旁边传过来,众人顿时都掉过头去,是风筝,那个白衣女子,这么半天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此时却站了出来道。
“风筝,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话?”刘彻忙道。
风筝走近几步,跪下说道:“启禀皇上,奴婢这会子过来,正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太皇太后这几天有些凤体违和,命人传谕六宫,一年之内,不得惩治**宫人,以求天瑞,皇上大概是下朝还不知,所以奴婢大胆说话,请皇上不要下手,以免违抗了太皇太后的心意。”
刘彻的手顿时停止了颤抖,面上却仍是冷冷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朕今天就暂且饶过了这个丫头,以后你可要小心点,要是再得罪了皇后娘娘,就是有太皇太后的旨意,也庇护不了你,朕必定得为皇后出气!”
陈皇后气得脸色发白:“皇上,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刘彻一幅无奈又无辜的神气:“那你说怎么办?皇祖母正在病中,朕总不能违抗了她老人家的旨意啊,你就是心里这几天想的太多了,快别这么合计了,忘了这些事算了,朕都不放在心上了,没想到你还记得呢。以后朕到哪里去,一定告诉你,好不好?这个丫头,就让她还回到织造房去好好做事吧,皇后也犯不着和这么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再说了,那么多件衣服,哪件穿在你身上,都好看,何必非要她粗手笨脚绣的?”说话的口气,似乎只以陈皇后为重,丝毫也不把子夫放在眼中似的!
☆、第二十八章 逃脱(求收藏,求推荐)
“好吧,既然皇上今天这么和气,臣妾也就不生气了,皇上,以后你可要多关心臣妾,别对臣妾总是那么冷淡了。”陈皇后疑虑也消了大半,见刘彻这么和气,也就柔和地笑笑道。
“好,这些天都是朕的不是,其实朕有时候也是为了国事烦忧,所以见了你,难免脾气爆些,以后一定体贴你些,再也不让你为朕担心了。”刘彻看着陈皇后道。
“其实皇上也不必为了国事这么烦忧,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和大臣们吗?皇上只要不耽误了大事,小事就只管放手让他们做去好了,一个不小心,还为了国事和太皇太后弄得不愉快,又是何苦呢?皇上闲的时候,就多陪陪臣妾,咱们一起给太皇太后请安,哄她老人家开心,不是比什么都强?”陈皇后娇俏地道。
刘彻的眉头一皱,脸上神色很是不悦:“你看看你,总说了你不懂,朕这么年轻,怎么能毫无作为?就这样一生游玩浪荡,不去建功立业吗?”
陈皇后被刘彻说的一愣:“臣妾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皇上那样上进,实在是太辛苦了,皇上已经富有四海,天下又太平已久,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做个悠游天子,及时享乐,这样起不好?皇上总是说臣妾不懂,臣妾就是不忍心见皇上那么辛苦。忙的焦头烂额,总也没有时间陪臣妾。”说着,竟然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
刘彻更是烦躁的样子:“都说了你不懂,还不承认,什么叫天下承平已久?匈奴虎视眈眈,连年骚扰,堂堂大汉不能威慑镇服,反而要派遣公主千里迢迢远去塞外和亲?难道这不是大汉的心病?朕既然为天子,又怎么能不为此忧心?”
“可是,这也不是皇上一个人的事,这是前朝就有的先例,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是从高祖皇帝开始时候就有了的,两位先帝不都派遣公主和过亲吗?皇上何必为此不安?”陈皇后脸上有些不解的神情,拉住刘彻的手道。
刘彻不耐烦地甩开陈皇后的手:“虽然有过先例,可是这也毕竟是无奈之举,朕就是想破破这个例子,叫匈奴臣服于大汉!”
陈皇后心中满是不解,又被刘彻的态度也弄得有些激怒了,便声音不忿地说:“臣妾都是一片好心为了皇上,没想到皇上倒不领情,既然这样,臣妾就不管了,皇上只管挨累去吧。”说着竟要赌气转身离去。
刘彻这时候好像才在自己的思绪里清醒过来,眼中目光一闪,立刻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神情,将陈皇后连忙拉回来:“看看,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就又生气了,都怪朕,外朝的事拿来说什么,好好的倒弄得不愉快了,好了,朕以后就不说了,别拉着脸了,你不是还要给太皇太后请安去吗?我们一起去吧。”
陈皇后听了这话,脸上才又绽出一丝笑容;“就是嘛,皇上别总想着这些国事了,臣妾一听,头都大了,我们以后就好好地寻乐,皇上不是爱打猎吗?臣妾哪天陪您一起去打猎去。”
刘彻脸上显出无限温存的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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