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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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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世奇这个禽兽,口口声声说是曦娥救了他的命,没有曦娥便没有今日的他,却还要赶尽杀绝!这一刻,落花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空旷和茫然之感:原来我们遇见什么人,爱上什么人,完全是一种运气!若是遇见洛世奇,即便如曦娥这样聪慧的女孩子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曦娥认清了他,知道她的死无力改变,她答应跳下诛仙台,又故意引他谈起“先死而后生”的计划,只是为了制作鉴水镜,为了还原一个真正的洛世奇!
落花终于明白了!洛世奇的死是假的!他给她输内力,甚至不惜耗费三成魔力给她制成了功力丹,只是希望她早日成魔能解了他下在她身上的魔法,只是为了他自己能早日重生!他逼曦娥跳下诛仙台,是为了杀人灭口,是怕曦娥将他死而复生的计划泄露出去!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说爱她,却又处处算计她,还煞费苦心的封印了她的青春,只是为了阻止她跟师父在一起,只是为了他重生之后能重新霸占她!
多么滑稽!甚至连最后为了保护她和孩子跳下诛仙台,也都是假的!
落花愤怒了,更是绝望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让这个衣冠禽兽活过来!她已经是残花败柳,再没有资格待在师父身边,便是青春不再,变成老太婆又有什么关系?无人来看的青春,就像无人来嗅的花朵,开得再美也是浪费。如果成为魔神的代价就是让他复活,那么别说成魔,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再活着回来害她,害师父,害所有人!
落花泪眼婆娑的趴在那个与现实隔开的三维空间外,爱莫能助的看着曦娥站在白玉砌成的诛仙台上,她的身后残阳似血,花红似火,她小小的身影孤独无助的立着,旁边的魔鬼在督促她往下跳!
就在她纵身跃下的那一刻,落花失声大喊:“不,别跳!”
秦子净闻讯赶来的时候,鉴水镜构造的三维空间还没有熄灭,那深渊下飞上来的蓝色点点围绕着洛世奇,留恋着,不肯离去。
“花儿,你怎么了?”
看见满脸眼泪,瘫坐在地上的落花,又看到一旁鉴水镜投映出的那个年轻公子,秦子净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也不甚分明。
“师父!”落花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师父我……我再也成不了魔神了!”
曦娥留给落花的鉴水镜里出现的那个年轻公子,秦子净原以为是三角恋的关系,却不想落花居然说出这话,真是弄糊涂了,看她哭得厉害,也没追问,只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别怕,师父会保护你!”
“师父!”落花像一只迷失在深谷里的小鹿,不知道鹿群在哪里,不知道归处在哪里……此刻,在师父身边,在他的怀里,她一颗迷失了的心才暂时安放了下来。可是她明白,这个怀抱她待不久,她成不了魔神,她也没有能力与仙界对抗,她更不能拖累师父!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在师父的怀里,她更是哭的肝肠寸断!
一旁的鉴水镜投映出的三维空间,随着那些蓝色点点飞上天去,画面慢慢黯淡了下来,直至消失,终于屋里又恢复到了从前。落花却再也没法恢复到从前,她知道还没有结束,洛世奇没死,所以一切都没完!
她慢慢冷静下来,心里有了打算。她知道若是叫师父将她交给仙界,师父定不会同意,等于是对她宣判了死刑,唯一还能游说的就是将她关进暗牢。
擦干了两腮的眼泪,她从秦子净的怀里抬起头来:“师父,你将我关进海底的暗牢吧!”
“他们想杀你,你现在法术低微,在暗牢里很危险。”
“师父我……我没法成为魔神,我倒希望现在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再拖累你了!”
“怎能自怨自弃?即便成不了魔神,能激发出五六分的魔力,对付他们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不管身在何处,都要用心修炼,师父虽然想一直在你身边,但是别人的保护终有难防万一的时候,唯有自己保护自己才是上策!”
落花心里感动,听他又说:“袭月是我的授业仙门,崔己知大师兄一向对我宽厚仁义,我不想与他为敌,也不想与袭月敌对,如此我们须在他们赶来之前先行离开……”
“师父,我们能躲到哪里去?何况躲过初一又怎么能躲过十五?躲避总不是办法!
若不是今日钟离沫冒险前来,我们恐怕都还蒙在鼓里,如果真的与袭月狭路相逢,师父你又当如何?你不愿意伤人性命,若是他们要伤我性命,你定要出手,如此,总免不了伤亡。
此次袭月前来讨伐的借口是说师父你不尊师命,便如今日钟离沫说的,这正是天帝的诡计,若你真的出手伤了袭月的人,天帝就会说你入了魔道,与魔女为伍,叛离了袭月,是仙门的叛徒,就会发动整个仙界对付你一个人!
我知道师父你最不愿意惹上这些纷争,我也更是不想连累师父,所以还是将我关进暗牢吧。将我关进暗牢,遵守了玉虚子的约定,天帝一时也无话可说,短时间里也不会对我动杀机,先拖过这段时间,我们再想对策……”
秦子净摇了摇头,打断她道:“不妥!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将你关进暗牢的。”
“师父……”
落花还欲再说,秦子净冲她摇了摇头,半响才问:“你是为这个才伤心难过的吗?不要担心,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落花知道规劝无用,便不再说下去,寻思着回头再想别的办法,又想起今日的蒲公英,问他道:“师父你今日带我去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不如你给它取一个?”
落花微微苦笑:“今日走的匆忙,竟然忘了要带一朵蒲公英回来……”
忽然秦子净像变戏法一样,摊开在她面前的掌心上多了一朵毛绒绒的的蒲公英,隐隐发出银白、微蓝的光芒。
落花大喜,却也不无伤感:“整片是那么蔚蓝壮观,单独一朵又是这么的单薄,惹人怜爱!”
秦子净轻轻将那花朵插在她的鬓上:“就知道你喜欢,所以我带了一朵回来!”
落花抬头看了师父一眼,他的眼里再没有从前的冰冷,甚至还多了一丝柔情,不禁很是感动,由衷的说:“师父,谢谢你!”
秦子净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他不知道落花的这声谢谢不仅是对他送她花儿的感谢,也是对从小到大,他对她的养育教导之恩的感激。
“师父你还记得吗?当日在阑珊谷的时候,你说不管我是人是魔还是仙,我永远都是你的徒儿!我这一生,不管我活着,还是死了,不管我是现在,还是老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徒儿!请受徒儿一拜!”
看着她匍匐在地上,恭敬谦顺的模样,秦子净愣住了。虽然她曾经很多次向他下跪——除了第一次是拜师之礼,之后大多是请求他的原谅,但是这次无疑是一个徒弟对师父,晚辈对前辈的行礼。她鬓上的蒲公英,微微闪烁,泛着蓝光,好像扑闪着翅膀的蝴蝶,即刻就要飞走一般。秦子净内心一阵茫然,半响才将她扶了起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兵临城下
落花跪拜秦子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打算,师父既然不愿意将她交给仙界,为了不连累他,只得她先离开他。她沉声对秦子净说:“师父,我不想跟你走!”
“为何?是怕连累我吗?”
落花没有回答,秦子净沉默了片刻又追问了一句:“你宁愿被关在暗牢,也不愿意跟我待在一处?”
落花心底有一万个声音在呐喊:“不是,不是,不是!”但她的喉头好像被鱼刺梗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定是怕拖累我!如你说的,真的无处可走的时候,便是一起死了又能怎样?”
“不!我不想死,我要活着!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花儿了,我宁可苟延馋喘,也要活下去!仙界亏欠我的,我要他们统统还给我!我要为凤来仪报仇,为我自己报仇,更要为我的孩儿报仇!
师父,我生来就是魔神,尽管我父亲被仙界誉为战神,但是我生来就是要与仙界为敌的!师父,我跟你……我们不是一路的,现在……我知道你想保护我,甚至可以与我一起死,你对我的恩情我永世难忘,我不想连累你是其一,其二是我不想死,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若一直在外逃亡,天帝终是不能安心,我若待在暗牢,在他眼皮子底下俯首听命,许他就能放松警惕,绕我一命。所以还请师父应了仙界的要求,将我关进东海的暗牢!”
秦子净呆了,落花的这番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当初仙魔对峙那个无所畏惧的女孩儿今日能说出这番话来,他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眼里的柔情也渐渐消失,沉思了半响才说,“也罢,人各有志!”
落花以为他同意了,一时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却听他又说:“即便将你关进暗牢,他们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方法不可取,须得将你藏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才行。”
落花正待回答,忽然看到秦子净神色一变,只听他说:“有人来了!”
他们匆忙出来的时候,发现杏花树下已经站满了人,玉虚子却不在其中,为首一人须发半白,穿的黑白二色掌门衣袍——便如过去玉虚子穿的一样,落花猜他就是师父的大师兄崔己知,也是袭月的新任掌门。与崔己知并排而立的是一位老者,年龄约比玉虚子还太,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神情却甚是严肃古板,隐隐还透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刻薄。落花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猜想他在袭月的地位应该极高。
站在他二人身后的有六七个人,都着一色的长袍,年纪也与崔己知不相上下,想必是师父的师兄弟,唯独站在最末的一个女子年纪轻些,约莫三十多岁。许是身为女子的敏感,打她来,落花就感觉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师父身上,从未移开过,猜她是师父的师姐,许也对师父悄悄的动过心。
再往后看去,人头攒动,参差不齐,依约有十数排的人,看来今日来了不少袭月弟子。
为首那老者见他们师徒一前一后从宅子里走出来,斜睨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还是崔己知先开了口:“子净,看到我们前来,你许是诧异,尤其我还穿着这身掌门的长袍!师父……诛仙台一役,师父放了你们师徒,因为此事被天帝责罚,他老人家已经引咎辞了袭月掌门一职。本来今日天帝是要他来降服你,但是师父说他已经与你断了师父情分,莫有再以师父的身份再来降服的道理。现在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了袭月,在凡间一处道观过起了清净无为的修道生活,还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他。
我来之前,去拜访过师父,问他老人家可有话要带给你,他什么也没说。”
落花这才明白,玉虚子不想以师父的身份去压制秦子净,故而那日才说与他断绝师徒之情,其实是为师父着想,因为他早就知道师父会护着自己。顿时她对这个没有机会叫一声师公的老人有了无限的好感。
崔己知是秦子净的大师兄,又是现在袭月的掌门,他这席话首先搬出了玉虚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别说秦子净,便是落花也隐约觉得内疚不安。秦子净没有言语,神色依然冷淡,众人都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唯独落花却从他美丽的眼睛里看到了隐忍的愧疚。
崔己知又说:“当年我们先后拜在尊师门下,师兄弟八人,属子净你最小,入门最晚,可天资却最为聪颖,师父对你宠爱有加,可是你太过任性!师父的教导之恩未报,袭月的栽培之恩未报,你为了一个钟离沫,一心离了袭月,弃师父于不顾,实属不孝;弃仙门于不顾,实属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胆大妄为,师父却一次次的宽宥了你,自你离开袭月之后,你可知师父他老人家私下为你暗自痛惜过多少回?这次也是因为你,他才被天帝罢黜!
哎,子净啊!我是你的大师兄,年岁更是长出你许多,可以说在袭月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今日我们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原来天帝的意思是让袭月一干弟子聚集于此,逼你交出人来,但是此处地处深海,弟子之中不乏入门尚早,法术低微的,所以他们在岸上候着,这虽然有违天帝的旨意,但也实属情有可原。我们如此劳师动众,你可还要护着这丫头吗?”
秦子净没有答话,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师父!”落花知道事态的严重,她早已经打算好了,刚想开口劝他把自己交出去,谁知话还没说话,就见师父伸手对她做了一个“虚”的手势,然后他对着袭月众人微微屈身,颇是有礼的开口:“子净见过师叔,师兄和师姐!”
其他人都不做声,只有那与崔己知并排站立的老者又是一声冷哼,想必他就是师父口中的师叔。
打了招呼之后,秦子净便不再多言,崔己知是个宽厚的人,他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诛仙台一役,都知道你的徒儿她是天生的魔力继承人,当日师父有言,让你将她囚禁在东海的暗牢,并且看着她,不得让她成魔为祸天下。当日你也是应允的,如今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你们师徒却隐居在这处……天帝给袭月下了天旨,以你不尊师命,袒护魔女为由,命我们前来协助、监督你,将你的徒儿关进暗牢,你若是不从,就以仙界的叛徒、罪人论处——格杀勿论!
子净,师父之恩,师门之恩,你都未报,你错过一次,可千万不要再错下去。这丫头身负魔力就是仙界的敌人,你可不要仙魔不分,误入歧途!”
秦子净终于开口了:“花儿是我的徒弟,不管她是人是魔,她都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将她交给你们。”
听他这话,一旁的白须老者忍无可忍,终于开口了:“徒弟?怕不只是徒弟那么简单吧!钟离沫在先,这魔女在后,袭月的脸面早就被你丢光了!上次仙魔对峙,你们师徒乱伦之事,天下皆知,曾经名动天下的袭月上仙,早已经成了袭月洗刷不去的一个污点,让袭月仙门备受世人耻笑!
你师父却对你一向仁义,他让你将这魔女关进暗牢,本来已经是额外开恩,你却不尊师命,与这不知廉耻的丫头在这处海底的宅院里琴瑟与共,双宿双飞!
你可知这丫头的身份?哎!袭月不幸,尽出败类叛徒,千百年的声誉毁于一旦!便是洛世奇,他为了这丫头骗走了魔神之力,千方百计,甚至不顾她与你的丑事娶了她,诛仙台一役,总算铲除了洛世奇,她肚里的孽障也一起没了,原本以为就此了结了,谁知你这个曾经的袭月上仙,你与这丫头的丑事天下皆知,你不仅不知道避嫌,还出手救了她!她是将来的魔神,仙界的敌人;她与洛世奇这个叛徒有过婚史,并且有了孩子!你竟然还与她住在这处私宅里,如此明目张胆,不知避讳,今日我们前来要人,你竟然还护着她!
这女人是祸水!洛世奇为了她偷了魔力,最后甘心为她跳下诛仙台,为她而死!你竟然也为了她,甘愿自降身份,与她一起堕落魔道,与你的授业仙门为敌,与仙界为敌!
今日,这女人断不能留!我们必要杀了她,以除后患!你若真有能耐,便将袭月三千弟子一起屠光……”
“师叔,你言重了!子净何时堕入魔道?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尚且为了子净,辞去了掌门一职,子净护着他的徒儿也是寻常。姑且看看他的徒儿是怎么说的,再下定论也不迟呢!”
说这话的是一行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子,便是刚才被秦子净叫做师姐的女子,她这话大有为秦子净开脱之意,那老者想是真的动了怒,连她也一并骂上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自然要为他开脱!想当年在袭月,你痴迷他的事,谁人不知?便是过了这些年,你一直未嫁,却说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师叔你……”那女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已经三十出头,身后站着的又有她的诸多弟子,如今当着弟子的面,被人揭开了多年的伤疤,她满脸通红,羞愧的低下了头。
谁知那老者却不依不挠:“我说的都是实话,如今秦子净成了袭月的罪人,早已弃了师门,一心与魔女为伍,你竟然不知分寸,还要为他开脱?莫不是你也想步他的后尘?哼,怕是你倒贴过去,他也还不要你,他满心想的都是他那个不知廉耻的徒弟!”
“你……”女子忍无可忍,敛着怒意,回了一句,“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为何还要拿来羞辱于我?师叔说这样的说,岂不是自降身份?又与市井泼妇何异?”
那老者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崔己知制止:“师叔,勿要动怒,我们都知月阴也是好意,不如先听听子净徒儿的意思吧。”
原来师父的师姐叫月阴,“花有清香月有阴”,想是从这句诗里化来的吧。因为掌门出面制止,那老者总要给三分薄面,所以纵然不悦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虽然那老者的话很是难听,但是秦子净至始至终没有回过一句,他眼帘低垂,甚至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落花心里感叹,师父的定力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魔宫解围
一时间沉寂了下来,众人都等着落花开口。落花看了秦子净一眼,又看了袭月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停在崔己知身上,语气坚定的说:“我愿意跟你们走!”
闻她此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秦子净例外:“花儿,你……你莫要固执!”
“徒儿心意已决,还望师父成全!”
崔己知看出秦子净护犊情深,现在既然当事人已经答允,当机立断,赶在秦子净开口之前,他对落花说:“天帝只是让我们协助子净将你关进东海的暗牢,并未要伤你性命,想你深明大义,不愿累及师父,如此甚好!我看子净就不便前往了,我们回程吧!”
众人都当此事已经了结了,谁知秦子净却一反常态,出言劝阻落花:“花儿,你若随他们去了,哪里还能活命?即便现在将你关在牢里,来日也总会想法杀了你!”
落花幽幽叹了一口气:“师父说过凡事顺其自然,若是天命如此,便是徒儿的命数,徒儿已然看开,也望师父能宽怀。”
“我不信你是为了活命!天帝意图,你怎会不明白?你是不想连累我!如此我更不能不管你,快跟我走吧!”
“子净!”崔己知面露不悦,出言制止。
秦子净却没有丝毫收敛,又对落花说:“花儿,难道连师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落花含着眼泪,摇了摇头:“这尘世喧嚣杂乱,丑恶不堪,师父你不该卷入这些纷争。当日梵天将魔力封在我体内,就注定了我是仙界的敌人,我生来就要被推到这风尖浪口,这是我的宿命,我避不开也躲不掉。自古仙魔不两立,凤来仪是仙界的战神,若他还活着,父亲……父亲他,他兴许会亲自将我囚禁起来!
师父你当日收我为徒的时候并不知晓我是魔神,如今知道了,该跟我划清界限才是。你是仙,我是魔,我们不是一路人,还请师父不要再护着徒儿了,速速回去阑珊谷吧。”
“你是魔,是仙,或者只是个凡人,都是我的徒儿,为师……我怎么忍心……跟我走吧,花儿!”
落花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心里更是思潮澎湃,能得师父这番话,便是即刻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落花没有再说话,只是泪眼迷蒙的望着秦子净,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众人都只当她已经被说动了,怕是即刻就要跟秦子净走了。崔己知一声长叹,再开口时,语气却甚是严厉:“子净,你这是想与仙界为敌吗?你一向清静无为,置身事外,是仙界几百年来最受人推崇的上仙,既然她只是你的徒儿,生来又是魔道中人,你何必为了她来淌这浑水?再说是你徒儿自愿被关进暗牢,你却百般规劝、阻拦,你这是誓与你的授业仙门为敌啊?
上次仙魔对峙,你尚且公正不阿,怎么今日会如此糊涂?还是说这丫头的身份已经不同于往日,已经不只是你的徒儿了?你不顾自身,不顾师父,不顾袭月,甚至甘愿与袭月为敌,与我们为敌,如此护她,早已经超过了寻常的师徒情义,都说这丫头是一厢情愿,今日看来,怕不只是这么回事,莫不是你这位上仙也动了凡心?”
这话从崔己知口里说出来,众人还是愣了一下,因为这位新掌门向来宽厚仁义,极少有咄咄逼人的时候。谁知他话锋一转,又说:“你若承认你对她仅是师徒之情,便该尊重她的选择,不要插手,更不得阻挠!”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崔己知是以退为进,想逼秦子净妥协,但他是用寻常的眼光来看秦子净,却忽略了秦子净向来是个最不在乎名声,也最不会活在别人眼光里的人。果然,秦子净也不承认也不反驳,只是默不作声,仿佛他们都不存在一般,只盯着落花看,眼神里满含着藏也藏不住的期盼。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众人之中辈分最高的被称为师叔的老者说话了:“不必与他废话,既然这丫头愿意,我们便将人带走!”
说着就要上来拉人,秦子净一个闪身拦在落花身前。
“你……崔掌门说的没错,你这个孽障,我看你是想学洛世奇!掌门百般规劝你不听,既然你一心要与你的授业仙门为敌,今日我便替袭月清理门户!”话未说完,掌风已经袭来,秦子净没有躲,也没有出手,生生受下了这一掌。
旁人猜想他不躲避是对袭月心怀愧疚,可是这个举动,却引得那个老者勃然大怒:“你躲也不躲,竟是如此看不起人!哼,不愧是上仙!如此,看你能挨多少下!”话未说完,又劈掌击向秦子净。
秦子净泰然自若,面不改色,落花却慌了神,即便这老者技艺不精,可也不能硬生生的用身体来挡!她窜到秦子净身前,秦子净又将她拉到身后。
“师父你干什么?”
“跟我走!”
拉扯之间掌风已经到了跟前。
“师父!躲开!”话音未落,人群里忽然袭来另一道掌力,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将这老者的来势汹汹的掌风化解了。老者大惊,连忙去看,没想到众人身后多出一个身影,那人脸颊消瘦,身材颀长,一头白发,一袭棉布青衫,神态随意中透着落寞,正是曾经名动天下的武陵上仙到了。
云川既然来了,想是魔宫的众人都不远了,正想着就传来倾城酥软柔媚的声音:“哎呀,这是怎么地?怎么袭月的前辈要窝里斗?而且有人竟然不还手,甘心挨打?钟离沫,咯咯咯咯,要是钟离沫看到这一幕,可真真要伤心死了呢!”
倾城这话虽是讽刺秦子净,但她却独独停在那老者身前。罩在她身上的那袭轻纱,薄如蝉翼,她轻轻扯动宽大的轻纱水袖,一边说着,一边肆意的抛向那老者。玉臂轻挥,身姿妙曼,那老者颇觉尴尬,转身别向一边,她的袖摆又跟着他抛过来。一个妙龄女子逗弄着一个须发全白,垂垂老矣的老头,不是梨花压海棠,而是海棠戏梨花,如此场景也甚是滑稽可笑,袭月众弟子中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老者也意识到她是故意的,不由得恼羞成怒,喝道:“妖女不得无礼!”
“就是无礼,你待怎样?”倾城咯咯笑了起来,奔去了落花身边,路过秦子净的时候,还不忘瞥了他一眼。
落花看到倾城,心里高兴,问她:“你们怎么来了?”
倾城眼里的□□未散,对落花不无羡慕的说:“快说说,你都用什么法子,把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的魂儿都给勾了去?”
“你胡说什么?这个时候莫要玩笑!”
“他护着你,甚至为你白白挨打,我们可都看见了!花儿你有什么好害臊的?怎还要瞒着掖着?如今洛世奇也死了,你师父既然对你有心意,不如把他一块带来我们魔宫,谁还管你们是不是师徒?”说着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袭棉布青衫,颇为得意的说,“这么一来,我们魔宫可就有两位仙界的上仙啦!将来花儿你是魔神,你们妇唱夫随,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再说,我也能占占花儿你的光,如此佳人,即便不是我的,能日日看着也是好的……”
方才被倾城戏耍的老者实在忍不住,哼出一句:“荒唐!”倾城却咯咯娇笑起来。
随后赶来的覆疏接过倾城的话说:“我看倾城此言不差,不如袭月上仙,你考虑考虑,是不是随花儿一起入了我们魔界?玉虚子也算是仙界德高望重的前辈,连他都辞了袭月掌门一职,再不为仙界效力,何况你这个五百年前就离了仙界的上仙?天帝早已经除了你的仙阶,即便你投身魔道,也不算背离仙界。
我们今日前来就是要接花儿回魔宫,花儿是天生的魔力继承人,也是我们魔宫未来的主人,现在是她最薄弱的时候,天帝定要对她痛下杀手,我们魔宫定要护她。既然上仙你一心护着自己徒儿,我们的目的一样,你何不入我魔宫?魔神再现,与仙界的这场战争必将旷日持久,有了上仙的加入,我们会多一分胜算,上仙你也不会孤掌难鸣。便如今日这样上仙不便出面的场合,交由我们魔宫处理岂不更加妥当?也不会伤了和气,不是两全其美吗?”
落花本来以为覆疏只是玩笑,听他说了这么多,这才明白他是认真的,忙打断了他:“覆疏,你们是来救我的吗?我这便随你们走,只是不要说服我师父,让他回去阑珊谷……”
“为何不要说服你师父?你到这个时候还护着他?难道在你心里,仙界就是正义?魔道就是邪恶?”
落花摇摇头:“仙魔二界如何,众人心中自有定义,只是我师父,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不该把他扯进这些是非!”
覆疏正待回答,倾城却先开口了,她怔怔看着秦子净美玉一样的侧脸,不无惋惜的说道:“你倒是处处为他着想!可是你哪里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刚才他一心护你,不惜与师门反目,他这不是自己要往是非里跳吗?说不定你的师父也正如当日的临渊,很愿意随你来我们魔宫呢,就像你为了不连累他,甘愿被关进暗牢一样!郎有情,妾有意,何况你们早有肌肤之亲,早就不单单只是师徒,何必还在这里遮遮掩掩,好没意思!何不一起入了我魔宫,做个长久夫妻,岂不快哉?”
“倾城,休要胡说!”落花喝止了倾城,脸上已经羞的通红,秦子净挡在她身前,看不到他的脸,想必他也是无地自容。
☆、拜别师父
倾城瞥了瞥嘴,没再言语,一时间沉寂了下来,只见覆疏渡步到崔己知身前:“崔掌门上任,我们魔宫还没来得及道贺,改日定要备下厚礼!只是今日我们要带花儿走,掌门可要阻拦?”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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