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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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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诛仙台,这才敢将东西交给姑娘!”
  与洛世奇有关?落花脑里立马闪现出等在魔宫门口的那一袭黄衫,她,莫不就是曦娥?
  苹儿看出了落花的疑虑,大殿之上也不好多说,只模棱两可道:“姑娘看过鉴水镜,大抵就会明白了!曦娥仙子含恨而终,今日诛仙台上……想她也能安息了!婢子告退!”
  玉虚子要放秦子净师徒离开,众位仙家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即便天帝降罪,责罚的也是玉虚子,又与他们何关?
  秦子净扶着落花腾上了白云,回首下方,众人之中,一个人影,赫然入目,正是着青白二色掌门长袍的钟离沫。今日的他一直没有言语,立在众人之中,抬头仰望,目送他们离开,他神色枯槁,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掌门的风采?更是寻不到半点少年时的影子!
  二人驾云远去,众位仙家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再也辨不清谁跟谁,人影重叠在一处,成了蚂蚁大小的点点,唯有整片曼珠沙华红透了半边天,甚至遮盖了太液池墨蓝的水面,远远看去,只余一片花海。
  落花腹痛如绞,倚靠着秦子净的肩膀,回头看时,白玉砌成的诛仙台掩映在红色的曼珠沙华丛里,再也看不到踪迹。恍惚中,好似又看到,那个一身牡丹花长袍的俊美少年立在白玉台阶上,回首来看她,他轻轻一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似乎是与她玩笑,又似乎是想占尽她的便宜。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摔了下去。下一秒她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一股淡淡的桃花幽香包围了她,她闭上眼睛不愿睁开,更不愿去想。像是一个打了败仗的士兵,疼痛,疲累,惊惧,害怕,围绕着她,啃噬着她,她唯一的念头只是想死了般的沉睡,永远不要醒来,似乎这样,她所遭遇的一切才能不复存在。如果只是一个噩梦,醒了依然是阑珊谷的那片桃林,该多好!
  可这是梦吗?绞痛的腹部,连一刻的幻想都不留给她,硬是生生将她拉回现实!
  她躺在师父的怀里,耳边是嗖嗖的风声。上次她被劈天斧重伤,师父带她回阑珊谷,多么相似的场景,她却再不是当日的她,他们也再不会回去阑珊谷。想到这里,她眼角滑出泪来,泪滴又被无情的风吹落在身后。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绝望和悲伤,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虽然活着,可已经死了。
  

  ☆、夜宿客栈

  
  迷迷糊糊中,他们已经飞离了诛仙台,腹部的疼痛一直牵扯着落花的神经,她捂着肚子,对秦子净说:“师父,你带我去看大夫,我……我的肚子……”她其实一直记挂着这个小生命,只是在秦子净面前不便过于流露。
  秦子净点了点头,俯瞰下界,层层白云下似乎有人家。
  镇子很小,多番询问,才在一处幽深的巷子里找到了大夫的住所。这是一个白须老者,一身蓝布粗衣,行动迟缓,神情却甚是和蔼。搭了一块绢布在落花手腕上,给她号起脉来。落花忍着腹痛,急切的询问:“我的孩子还保得住吗?”
  老者深情专注,半响之后摇了摇头,宽慰她道:“尚且不足三月,如此外力撞击,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我开一剂去污保宫的方子,好生调养身子。不妨事,你二人年纪轻轻,还会再有孩子,只是以后切不可大意。”大夫显然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秦子净没甚表情,也不辩解,落花听闻这话,心里是又尴尬又难过。
  拜别了大夫,天色将晚,他们没有着急去东海,而是寻了一处客栈,秦子净拿出一锭银子对店家说:“给我们一间房,把这药煎了。”
  银子甚是压手,店家喜出望外,客气又卑微的将他们迎进客房,又立马下去煎药。
  秦子净扶着落花躺到床上,落花不禁问他:“师父,你的银子还是变化来的吗?”
  秦子净点了点头。
  “若是店家发现了,可怎么好?”
  “即便发现,也是在我们走后。”
  “师父,这一点都不像你会做的事。”
  “是呢,上仙自然是不能这么做的,不过我早就不是上仙了。”
  闻言落花沉默了,她想起了今日玉虚子说的话,顿时觉得心里很是内疚,是她连累了师父。
  秦子净给她施了一个清洁咒,去除了她衣服上的血迹,又拉上被子:“你先闭目休息,一会药好了,我叫你。”
  落花顺从的闭上眼睛,可是哪里能睡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成片的曼珠沙华,还有那白玉台上身着牡丹花长袍的年轻公子,他回眸一笑,妖娆妩媚,忽然一道紫色闪电划破长空,直朝她击来……落花一惊,失声大叫:“不要……”
  “花儿,做噩梦了?”
  落花睁开眼来,入目的是师父那张熟悉的脸,她心有余悸的坐起身来,屋里幽黑,只有桌上的蜡烛一闪一闪的微微跳动着,泛着一丝清冷的光亮。
  “师父,我……”落花低下头忐忑不安的说,“师父你为何还要救我?你应该让他们杀了我!现在的我……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活着只会拖累你!”
  秦子净没有接话也没有解释,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又似乎是没有明白。
  落花又说:“我有魔力,仙界必要杀我!师父你不该再护着我,你将我囚禁在东海海底,你就回去阑珊谷吧!”
  “等你成了魔神,他们就都怕你了。”
  “我不要他们怕我!我也不想活了,这世上也没什么是我留恋的,临渊不认识我,洛世奇死了,师父你……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他却偏偏还让你来救我!”落花的手轻放在腹部,咬着下唇,恨声说道,“不是他,我怎么会有今天?偏偏他也死了!”
  秦子净没有吱声,神情平常,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小二的声音,说药煎好了。
  秦子净将药碗递到落花跟前,落花接了过来,微微抿了一小口,眉头就拧紧了。他又去倒了一杯水,接过落花手里的药碗,把水杯递了过去。落花接过水杯,猛地喝了一口,嘴里的苦味这才散了。
  秦子净在床沿坐下,轻轻用勺子荡了荡碗里的苦药,舀了一勺递到落花嘴边:“来,我喂你!”
  “不,师父我自己来……”
  “听话。”
  “小时候都是墨玉做这样的事情,师父,我还是自己来吧。”
  落花咽下了一勺药,心里却觉得很难为情——她这样残破的身躯,怎能叫师父给她喂药?怎配得上师父对她这么好?索性接过了秦子净的药碗,仰头,咕噜噜的一口气把药全都喝光了,然后又牛儿饮水一般的喝光了一杯清水,又怕这样的做法太过突兀,忙又跟秦子净解释说:“墨玉就是教我这么吃药的。他说,若是停下,越不想吃就越难吃,不如一口气喝下,只苦一时。”
  秦子净微微点头,扶她躺下:“你先好好睡一觉。”
  “我睡不着,我……”
  “我会在这陪你,安心睡吧。”
  落花忽然想起了她的幼年时期,墨玉出谷后,就是师父陪着她,鼻子一酸,哽咽着问了一句:“师父你的身体可全好了吗?上次在魔宫,他……他给你施的锁骨针可全好了吗?”
  “你是为了这个才嫁他的?”
  落花一愣,忙掩饰道:“不,不是的,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秦子净神色平常,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不信,只听他说:“我没事。你看到了,今日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今日是我连累了师父。”
  秦子净微微摇头:“有一天你成了魔神,你就再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了。”
  “许没有那一天,仙界岂会善罢甘休,坐等我成为魔神?”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
  落花会心一笑,真情流露:“那我便更不想成魔了,想永远躲在师父的羽翼下……”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今日的她哪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忽见他眼里的冷淡掩了去,神情瞬间柔和了下来,眼角微微扬起,仿佛马上就要扯出一个好看的的笑来,但是他却停住了,只简单说:“天命如此,是躲不过的,你注定要成为魔神。”
  “师父你不怕我成了魔神以后,真的会屠戮天下吗?为何你现在还要护着我?”
  “我自然要护你。今日你也看到了,即便你不是魔神,他们也要杀你。”秦子净看了落花一眼,淡淡说道,“仙界也并非正义,如今你也大了,你有你处事的方法,有些事情不必过于介怀。”
  顿了一会,他又说:“今日我的师父,他说我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此,我也没什么可教育你的,你是我的徒弟,我只希望你能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不要被所谓的大义左右,自在就好。其实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大义。”
  “想做的事……”落花重复着秦子净的话,她想做的事就是陪在师父身边,可是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
  秦子净俯身给她拉好被子,柔声说道:“睡吧。”
  落花乖乖的闭上眼睛,感觉面前的那个阴影移开了,好似在桌边坐了下来。过了半响,依然没有一丝声响,她忍不住偷偷睁眼去看,那人一身白衣,在桌旁的凳子上盘膝打坐,双目紧闭,深情专注又泰然,那张美玉一般的脸庞,犹如盛开的罂粟花,只看一眼便叫人移不开眼去。
  落花心跳加快,连忙别过脸来,再不敢多看。屋里静的出奇,昏黄的一点烛光将他的身影投映在帐幔的帷幕上。看着帐幔上被拉长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阑珊谷,回到了桃花渊,回到了六岁那年……十年如一日,师父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年那个容貌俊美,身姿秀逸的模样。变的是她,她由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少女,又历经了这么多事情,即便她的心里依然有他,她却再不能流露半分,只因她不配!
  身心疲惫的落花躺在客栈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睁着眼睛,不敢去看那抹白色,只斜着头看着帐幔上他的影子,心中悲苦的不能自已。想到那个在她肚子里只待了三个月的小生命,更是悲从中来,一个人靠着墙角,默默的掉着眼泪。
  到了后半夜,听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猜她约莫是睡着了,秦子净这才渡到床前,看着她熟睡中凝结的眉宇,不禁心有感慨:上次在阑珊谷,将她封在结果里,她好似睡着了一般,却也不是这副模样。今日诛仙台上——刚才打坐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他本可以救她,为何却在关键时候迟疑着没有出手,害她失了孩子。
  孩子……
  看着那熟睡的容颜,秦子净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又想起了那日大雪,她一身火红的嫁衣,站在大雪纷飞的魔宫外面,仰头看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凄楚模样。他自然知道她不愿意,他想救她,却救不得。他立在云端,素来不起波澜的内心,在那一刻好似被凌迟了一般。当那抹红色终于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他的整颗心好似被掏空了。
  回来之后,总是无故想起她,甚至有两次还梦见雪地里她那一身火红的嫁衣。梦中却不是分别,也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二人,他立在云上,伸出手来,邀她上云端,她掀开大红盖头,像往常一样笑着叫他师父……
  这些时日他在阑珊谷苦心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救她出来,却不曾想,再见之时,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并且有了身孕。
  身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挺不好受,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心头压着一块巨石,直教人喘不过气来。他更是没想到竟然迟疑了没有出手,难道他的私心竟是不希望她怀孕生子吗?
  不,他没有这个想法。
  那为什么没能及时出手呢?秦子净迷茫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改变了,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站在床前轻轻给她掖好被子。夜已经深了,桌上的白烛就要燃尽,蜡泪滴在烛盘里,积了厚厚的一层,屋里只剩一星微弱的烛光左右摇曳,投映在帐上的他的身影随着烛光轻轻的晃动,一如他此刻的内心,在不经意间,微微的泛起了涟漪。
  

  ☆、安得情怀似昔时

  
  落花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师父却不在屋里。她挣扎着下床,忍着腹部坠胀的疼痛,倒了一杯冷开水,端起刚喝了一口,门就开了,秦子净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药碗。
  “醒了?”仔细看了她一看,一面将药碗给她,一面说道,“脸色可不好。”
  落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接过药碗轻轻抿了一口,空腹喝苦药,更是苦的叫人反胃,她背过身去作呕起来。
  “花儿?”秦子净忙来扶她。
  落花忽然想起当初怀孕的时候也是这般恶心作呕,心里不禁一阵难过,母性大概是每个女子与生俱来的天性。
  秦子净看她弓着身躯不断作呕,眼里还含着泪花,以为她身体不适,又有了反复,忙扶着她到了床边:“你身体虚弱,我输点内力给你。”
  落花摇了摇头:“我没事,是这药太苦了,再说身体虚弱也不是内力能补回来的,别白白浪费了师父的内力。”
  她拦住了秦子净,又对他说:“师父,你把药碗端给我,再给我倒一杯水来,像昨天一样,我把药吃了就好了。”
  落花吃完药,倚靠着床头,对秦子净说:“我头好疼,又想睡觉了。”
  不想秦子净却答:“你昨日那么晚才睡,自然会头疼。”
  “师父,你都知道?既然知道,却不与我说话……”
  “我怕与你说话,你更睡不着。躺下睡会吧,下午我们就要出发去东海了。”
  “东海?”落花这才想起,师父是答应了玉虚子要将她带往东海,关押在海底的暗牢里。
  暗牢!
  覆疏曾说仙界的战神凤来仪,因为与凡间女子私自婚配,犯了天规,天帝本来是要将他关押在东海的暗牢,以示惩罚。想不到今日,终还是轮到了自己。
  “师父……”秦子净给她盖好了被子,正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师父你能跟我说说凤来仪吗?”
  秦子净迟疑了一下,在床沿坐了下来。
  “凤来仪,他……他长得什么样子?”
  “我离开仙界五百年了,便是五百年前,我与他只在天帝太液池宴饮的时候见过几次……”
  “你不记得他了吗?”
  秦子净不想扫落花的兴,又说道:“他成名甚早,你知道魔力是被梵天盗取的,本来的魔力是封印好了,据说是存放在太虚幻境。当年封印魔力,凤来仪立了首功,被誉为仙界的战神,当时的他在仙界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你是说他猖狂跋扈?”
  秦子净微微摇头:“倒也不至于,但是年轻气盛是有的,他当时也就二十出头,年轻有为,天帝有意招他为婿,想将女儿许配给他……”
  落花惊异道:“他在认识我母亲之前,就已经成亲了?”
  “没有,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个故事。我那时还不是上仙,时常会听袭月的师兄说些当时的趣事,其中便有关于他的。”秦子净素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许是为了逗落花开心,许是想舒解她的心绪,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能对她侃侃而谈,“不知为何凤来仪却不愿娶天帝的女儿,他自由惯了,想是不愿被束缚,但是天帝招婿,明了拒绝也是不妥。他们说他故意与妖魔界的女子混在一处,还让霓裳仙子看见。哦,霓裳仙子就是天帝准备许配给他的女子。”
  “这么说来是霓裳仙子自己不愿意嫁了?如此于我父亲,名声岂不是不好?”
  “天家的亲事都不愿意结,这样的人自然我行我素,岂是攀龙附凤之辈?又哪会在意名声?谁知这样一来,仙界的仙子,还是妖魔界的女子,反而都对他另眼相看。”
  “真的如倾城和覆疏说的那样吗?父亲是个美男子?别说仙界,便是妖魔界的妖孽中也多有喜欢、倾慕他的女子?”
  秦子净眼里含笑:“约是真的吧,那时的凤来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在仙界如日中天,再说他性格豪爽,对谁都格外义气,所以人缘极佳。”
  “他的长相呢,我与他像吗?”
  秦子净点头:“我原也没注意,细看来,你是极像他的,他本来就生的极为俊美。只因你是女孩儿,缺了他的英气,更多了一些女子的柔美。再说身材,他身材高大,你却不同了,许是随了你的母亲。”
  听他这么说,落花忽然笑了。
  秦子净不明,问她:“为什么发笑?”
  落花连忙止住:“没有,没有……”
  “我知你为什么发笑。”谁知他没有气恼,眼里忽然多了几分明了的笑意,“你是在想,既然凤来仪也是个俊逸男子,为何我却没有喜欢他,是吧?”
  落花愣住了,因为这正是她的想法,本来以为若是被他知晓,他定要生气,谁知他不恼,反而拿出来与自己说笑,这可是奇了,一点也不像他的脾气。
  “是不是?”秦子净看着发愣的落花,追问了一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在对她浅笑。
  落花不知如何回复他,只觉得师父不同了,不再那么冷淡,话也多了。是什么让他改变了?许是同情自己,觉得自己的遭遇太过可怜,这才与自己说了这许多话。
  秦子净没再催促,自言自语道:“凤来仪当初在仙界是个炙手可热,首屈一指的人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那个时候没有机会与他接触,他是天宫的战神,寻常是不来我们仙门的,可能就这样错过了。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落花这才回过神来,她知道师父这样说,不过是与她说笑,不好意思尴尬一笑。
  “后来……他在天宫没有娶妻吗?”
  “我当日离开仙界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天帝的爱将。这五百年来,我不在仙界,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甚明了,但是斩杀梵天也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就是那年你打破结果,闯来了阑珊谷。想来这数百年间,他在仙界都是独树一帜,无人能匹敌的。”
  “是吗?即便是这样的爱将,只因他喜欢上一个凡人,便要将他关押进东海的暗牢。纵使凤来仪效忠了仙界几百年,甚至为了擒获梵天妻离子散,最后自己也惨死,仙界却还是要赶尽杀绝,连他唯一的孩儿也不放过,最是无情帝王心,不正如此吗?
  我甚至连母亲的姓名也不知道,只听覆疏说她是凡间的官家小姐。倾城还说,我的相貌随我父亲,生的比我母亲好看,既然母亲不漂亮,又只是个凡人,为何父亲却喜欢她?”
  “这……有些事情是没有缘由的。”
  “是呢!最是说不清楚的就是这情爱二字……”话没说完,她忽然顿住了,她对师父的一心痴恋,不正印证了这句话吗?
  秦子净许也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接话,一时间安静了下了。
  “霓裳仙子呢?后来她嫁给了谁?”落花终于找了个话茬,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她?哦,她后来嫁给了北海龙王的太子,现在就住在北海。”
  “师父,我们要去的东海,也有东海龙王吗?”
  “自然是有的,不过东海的暗牢却还在龙宫的下面,暗牢也不归龙宫管制,寻常是见不到的。”
  “暗牢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全是仙界的罪人吗?”
  “是关押那些犯了错,但又不至于上诛仙台的仙人,按照所犯的过错,有关押年限的不同;也会囚禁一些妖魔界的罪人,都是分别囚禁,关押。具体的惩处方法,仙界有专门的律政司,专门管这个的。
  关于暗牢的传说,还是当日在袭月的时候,听袭月的师兄说的。因为袭月临近东海,师兄们下海游玩的时候,经常能看见暗牢,但是下次再带人去,就又不在那里了,暗牢的位置似乎是经常变动的。”
  听完了秦子净的陈述,落花沉默了。
  秦子净约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宽慰她道:“别担心,师父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那里的。”
  落花苦笑:“怕是连暗牢天帝都不想让我待,留着我总是个后患……”
  “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却不想拖累师父。”
  秦子净微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轻声道:“说了这么多话,也该累了,睡一会吧,还有什么想问的,醒了我再告诉你。”
  落花乖乖闭眼,不再说话,许是真的疲累了,不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晌午时分,二人起程赶往东海。
  歇息了一夜,上午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尽管腹部依然坠胀,便如月信来时一般,但是落花的精神好了很多,她本也不是个娇惯的千金小姐,故而没有再要秦子净搀扶。秦子净怕她受寒,找来一件披风,为她挡风。尽管那披风不华丽,上面也没有绣着牡丹花,但是落花却无可避免的想起了醉仙楼初遇,洛世奇给她披上的那件风衣。
  苹儿给的那枚鉴水镜,落花犹豫、迟疑着并没有打开来看,心里隐约猜到曦娥要告诉她的大约是不好的事情,既然洛世奇已经死了,现在她又跟师父在一块,落花寻思,等她一个人待在暗牢的时候,再打开看。
  落花正走神寻思的时候,走在她前头的秦子净忽然对她说:“有一家饭馆,我带你去吃东西,空腹喝苦药,自然是要作恶的。”
  顺着他的目光,落花看到前面有一家酒馆,“迎客来”的酒肆旗帜在空中飘飞,门面不大,人倒挺多。
  “不用了师父,我们还是起程吧。”现在的她又哪里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看来看去,数这家人最多。”秦子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道,“你不是最爱热闹?来!”说着不容分说的拉着她走进了饭馆。
  

  ☆、别有洞天

  
  小二见他二人姿容不凡,不敢怠慢,推荐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秦子净问落花:“可有别的想吃的?”落花摇摇头。秦子净素来不用吃饭,对这些更是不讲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小二说:“就这些吧。”
  小二应着下去,半路又折回来问道:“客官,可要喝酒?我们店里最出名的酒……”
  “不用了。”秦子净应了一句,小二识趣的退下。
  落花虽然情绪低落,但是既然师父要来吃饭,她也不好扫了兴致,于是就着刚才酒的话题问他:“师父为何不要酒呢?一锭银子,总是够得。”说着狡黠的笑了一下。
  听她提起银子,秦子净忽然想起昨日她问他银子的事,不禁问她:“你是因为银子,才不愿吃饭吗?是不想这么骗吃骗喝?”
  落花一愣,笑说:“怎么会?”
  秦子净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忽然说:“不是说病中不宜喝酒?”
  “是师父你啊,我自然是不喝的。”
  这话说完,秦子净没答,却忽然低下了头,两侧脸颊莫名的晕染开了淡淡的红色,一副女孩儿家羞赧的模样。落花这才顿悟:提到酒师父定是想到了那日他们醉酒的事!想到这里,落花自己不禁也是脸红心跳,再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只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
  师徒二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小二上菜。为了打消尴尬,落花拿了筷子,专注的吃起饭来,秦子净却始终没有动一筷子。见他脸颊的红晕慢慢褪去,落花这才忐忑的询问:“师父,你也尝尝?”
  秦子净摇了摇头,落花也不强求,只顾吃自己的,看似吃的津津有味,其实却是食不知味,心里一直想着刚才酒的事情。
  秦子净不懂落花的心思,见她专心致志的吃饭,不禁欣慰的开口:“墨玉离谷后就没人给你做饭,我更是一窍不通,等到了东海,你身体好些的时候,可以给你自己做饭吃。你只是凡人,五谷杂粮吃些也没有坏处,而且你现在的身体也需要调理。”
  落花微微苦笑,囚禁在暗牢里难道也可以做饭吗?又听他说墨玉离谷,原来还只当他要学习墨玉,学着做饭给她吃呢,却是让她自己动手,原来师父还是师父!
  这个念头忽地让她一惊,难道她的心里竟是希望师父不像师父?
  尽管现在他跟原先在阑珊谷的时候大不一样,不再那么冰冷,甚至话也多了许多。曾经很多次,她期盼师父能这样对她,到了今天她却又怕他这样对她,因为面对这样的师父,她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她怕她又会不可避免的沉沦其中,无力自拔,但是如今的她……她已经是残花败柳,根本没有资格再喜欢他!从她被洛世奇玷污那天开始,从她穿上嫁衣那天开始,她就明白,从此以后,他是师父,并且只能是师父!现在又怎能容许自己对他再生出别的念头来?又怎能期望他不是师父呢?
  “花儿,怎么发愣了?”
  落花这才回过神来:“我……我看他们好像都在看师父你!”
  秦子净不明白的凝眉,转头看向身后,不正是吗?店里其他客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这里聚焦。
  他回过头来,叹息了一声:“我很久没在凡间走动,许是他们觉得怪异吧。”
  “不是!是师父你太引人注目,他们都不自觉的被你吸引了!”落花看了一下柜台,又说,“当垆卖酒的那个女孩儿,打我们进门,就一直盯着师父你看,小二问她拿酒,她都在发愣……”
  秦子净抬头看向柜台,确实有一个年轻姑娘正在看着他,一碰到他的目光又立马低下了头,脸上还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秦子净平静的说:“旁人的目光毋庸在意,吃饭吧。”
  落花本来还想问他在仙界的时候,是否也有这么多关注的目光,左右寻思了一下,觉得师徒间说这些似乎不太妥当,于是就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随着秦子净一道去了东海。
  一路上落花也甚是安静,不多一会有阵阵凉风袭来,低头一看,竟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海面,海上的浪头很大,一拨接着一拨,连迎面吹来的海风都带着丝丝的咸味。
  “我们这是到了东海吗?”
  “到了。”白云慢慢下降,犹如舟楫一般贴着海面,落花微微俯身,盯着下方的海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开始这水是浅浅的墨蓝色,摇床一样轻轻的荡漾着,越往下看水越深,充满了深邃的神秘感,想象着自己要是掉下去,会怎么样?这么一想,心头就莫名升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恐慌感,喘不过气来,要窒息了一般。
  “怎么了?”秦子净瞧出了落花的异常。
  落花摇了摇头,没有答话,他又轻拉了一下她的袖摆,说道:“来,到我的结果里来,我们要到海底去,不要沾上水。”
  落花随着秦子净进入了球形的结果,来时的白云飘上了天,圆球似的结果跌进了水里,顺着洋流轻轻飘动。开始还能看见阳光在水下折射出的波澜的光线,慢慢的越来越暗,下潜的也越来越深,直到彻底看不见一丝光亮。身边有大型鱼类游过去的时候,便会掀起一阵水流,他们的结果随着水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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