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落花人独立-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把拉住,正要挣扎,他一个翻身,撑在她上方,凤目的笑意更深:“我想亲一下!”
  眼看他就要抵上前胸,落花大怒:“你……你这个无赖……”
  他放过了她的胸部,直接覆上了她的唇,吞下了她的咒骂。落花裸着上身躺在他身下,不断的挣扎,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如同挠痒痒,渐渐的这拳头也平息了下来,洛世奇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得寸进尺,品尝了她嘴巴的甘甜之后,就停了下来。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存心想逗弄她一番:“怎么,沉醉了?说,喜不喜欢我亲你?”
  落花气恼的别过头去,他又在她泛着潮红的脸上轻啄了一口,这才道:“好了,不逗你了,来,躺好。”
  他扳正她的身子,把透明润泽的小球靠在她胸前,贴着她的心口。一阵温凉,落花不禁轻颤了一下,谁知他还坏心眼的用指尖轻弹了一下她的胸部,落花羞怒,瞪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坏笑的眼睛。
  他倒也没再调戏,打坐的模样盘膝而坐,伸手探到她心口的功力丹上,催发内力,只见那透明如玉的球体微微发亮,丹身更是玲珑剔透,犹如透过灯光看到的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慢慢的丹身开始发热,熨帖着肌肤甚是温润,如春风拂面一般的舒适,不多一会,温度升高,渐渐的越来越热,这热还蔓延到全身,到后来落花只想把剩下的衣服全都脱光,钻到冰窖里才好。
  在意识还没模糊之前,她睁眼去看,那圆球似融化了一般,只剩拇指大小,周身发出耀眼的光亮,洛世奇微闭着双目,全神贯注的催发着内力。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落花再也忍受不住那一波一波袭来的热量,终于昏睡了过去。
  

  ☆、反噬之苦

  落花醒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之前的那股热量也已经消失殆尽,身体轻松了许多,微微运力,内力竟源源不断的泄将出来。难道是洛世奇解封了她的内力?昨日的功力丹……洛世奇他人呢?莫不是又被魔力反噬了?
  出入他结果的咒语,落花是知道的,她倒一次也没去过,要不要现在去看看他?心动不如行动,随口念了咒语,斗转星移,瞬间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里布置很是简单,也可说是简陋,好似一个修炼打坐的禅房,只有一张修行的长榻,一目了然,一无所有,难道洛世奇就是在这里修炼?他一向讲究奢华,这如何能是他设置的结果?
  屋里没人,静悄悄的,里间的房门微微开着,光线很暗,什么也看不清。落花忽然又懊悔起自己的冲动来,怎么能主动来找他?若是被他问起,又该取笑、奚落自己了。趁现在他还没发现,溜之大吉吗?就在她几番纠结不下的时候,里间传来了一声呻·吟。
  那声音很小,几乎细不可闻,但是听在落花耳里却犹如响雷一般,能敲碎她的耳膜。她再也没法犹豫,快步走去里屋,只见一人蜷缩在地上,浑身是血,不断的抽搐着。
  落花惊呼出声:“你怎么了?怎么全是血?”她跑过去扳正他的身子,当那脸孔映入她眼帘的时候,她“啊”的一声惊叫,跌坐在了地上。
  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微微张开了眼睛,细挑迷人的凤目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取而代之的是被人窥见了不光彩的秘密般的羞怒,嘶哑的喉咙里艰难的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不成句子的词语:“你……怎么……来了?你……你,出去!出去!”
  那身富贵亮丽的牡丹花长袍早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深红色。落花一时呆住了,要不是那根金灿灿的束发簪,她根本认不出眼前的人。他的脸上,脖上,手上,只要露出来的肌肤,都像被利刃割开了一般,伤口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没有一处完好,鲜血淋漓,皮肉外翻,血和肉模糊成一片,辩不出原来的肌理。再看他一身的血衣,落花知道他全身的肌肤,定然都似这般绽裂开来。莫名一阵痛楚袭上她的心头,心突地往下一沉,她不能想象他这样该有多痛?难道过去的一个月他都是这么过来的?纵使他有滔天的罪过,这样千刀万剐的惩罚也该够了。
  “出去!”那蜷缩在地上的血人又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落花知道他心性高傲,定然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脆弱不堪的一面。她爬去他的身边,想把他抱进怀里,但是看到他浑身的伤口,伸出的双臂又停在了空中,眼泪已经忍不住汩汩的流了出来。
  “别……别哭!我,我……不疼!”洛世奇段断断续续的呓语。
  落花垂下了手臂,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浑身是血的他,只是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用平常的声调说:“你出去吧,明天我反噬过了,我去看你。别担心,我都已经习惯了!”他雪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呻·吟出声。
  落花噙着眼泪:“我陪你。”
  他还要再说,落花探手到他的唇上,做了一个“虚”的手势,大约唯一完好无损的就是他饱满艳红的双唇。
  他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忽然那眼睛慢慢睁大,好似要蹦出眼眶一般,眼神也变得狰狞凄烈,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晕死了过去。
  落花握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掌,开始的害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忍心。她没有忘记他当初是怎么用锁骨针来折磨师父,逼迫她就范,甚至残暴的强占了她……但是面对这样的画面,她对他的恨意在一点点的流失,甚至在心里为他辩解:他对别人心狠手辣,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女人素来就有的悲悯之心占了上风,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怜,魔力虽强大,代价却是要忍受这样的痛楚,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根本不会相信,他怎能忍受这样的酷刑?凌迟?活剐?活着便要受这永无止境,不断循环的摧残和折磨,为什么还偏要费尽心机的去夺魔力,安安稳稳的回凡间做个皇帝,不是比现在好上千万倍?
  看着昏迷的人儿,她心里反而希望他能一直这么昏睡着,兴许明天他醒的时候,这反噬便也能过去了。谁知不多一会他就醒了,是在抽搐中醒来,难道他是被疼醒的?
  当看到在一旁守护着的落花,那凤目弯成了一道浅浅的月牙。她知道他是对她笑,但是他血肉模糊的脸上是辩不出笑容的。落花没有说话,只这么哀哀切切的看着他,他更是没有力气说半个字,一直咬牙隐忍,约莫个把时辰又昏了过去。她这才发现,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原来却是血管爆裂后撕扯开了皮肤产生的。人身上的血管千千万万条,一起裂开,看起来就好像千刀万剐一般。
  多次以后落花才明白,他昏睡的时候那些血管会慢慢的一点点的修复,当他醒了,魔力在体内翻腾,温度不断升高,血管就又会炸裂,又一次撕扯开皮肉,犹如重新凌迟了一遍,所以那些伤口永远都是新的,鲜血也永不会凝固。如此反反复复,让他一遍一遍的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
  天要亮的时候,落花打了个盹,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脸上痒痒的,睁开眼来,原来是他在摸她的脸,那近在咫尺的手掌上满是血红的脉络,看起来甚是怪异和狰狞。她这才想起昨日他反噬的事,忙去看他的脸,伤口和鲜血已经没有了,白袍也是焕然一新,但他脸上,脖上却浮现出纵横交错的深红色的纤细的血管的脉络,乍看好似尖刀刚刚割开的一道道血痕,又像是一张红色的细网,交织贴合着他的皮肤,把那脸切割成一个个细小的碎块,深夜看来直教人脊背生凉,胆战心惊,甚是怕人。
  “别怕,已经在愈合了,很快就好了。”洛世奇看出她眼里的惊恐,安慰着她。
  落花探坐起来,强自镇定的问他:“反噬已经过了吗?”
  他点点头。
  “你这样多久了?”
  “每次动用魔力,都会反噬,尤其是上次被‘画天戟’伤了之后,每次反噬都是这样。加上我前几日耗费了一些魔力炼制了功力丹……”他忽然不说下去,而是打量起她,“你现在觉得怎样?内力有没有提升?可是能感觉到异股力量?”
  落花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感觉不到。”
  洛世奇沉思了一下,随即笑了:“没事,以后你勤加修炼,魔力总有一日会爆发的。”
  “你的脸……”落花忐忑的问他。
  “丑吗?怕吗?”洛世奇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甚至能摸到凹凸不平的血管的脉络。
  落花摇摇头:“什么时候能好?”
  “需得到晚上吧。原来不需这么久的,现在反噬的次数多了,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次想去看你,都得挨到脸上全好了才行……”洛世奇苦笑了一下,“上次被‘画天戟’所伤,接连反噬一个月,这脸总也好不了,一直没法去看你,倾城也昏睡着,覆疏、苏既年,还有云川,谁靠近你我都不放心,所以……那一个月没人陪你,你可是怪我?”
  落花不答,只是问他:“你为何要给我三成的魔力?你……你真的要死了吗?”
  原以为他又要趁机调笑她一番,谁知他没有,反而极严肃的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
  落花侧耳细听,却听他问:“为何你的肚子还是看不出来?该有三四个月了吧?”
  说着他斑驳的手掌就想罩上她的小腹,落花心里一惊,身形一闪,躲过了他:“你……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他微微一笑,抽回了手掌,盯着她的小脸,半响才悠悠说道:“反噬很痛苦,花儿你是我撑下去的唯一动力,本来我想忍一忍,直到你生下孩儿。想必倾城也告诉你了,天帝已经放出话来,他要去西天搬救兵来对付我,他的救兵我原也不怕,我早晚是个死,只是我若死了,天帝那老匹夫岂能饶过你?
  花儿,你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我很自私硬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我就要死了,我却想要你活得好好的。若是能用我一死来交换你和孩儿的安全,我就是死也安心了!我考虑了很久,一直有这个念头,只是下不了决心,因为我想多陪陪你,多看看你。现在恐怕是再也拖不下去了,我怕是不能再陪着你了。”
  落花怔怔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洛世奇又说:“我答应了天帝的要求:不做抵抗,束手就死,条件是不能伤了你和孩子,谁知那老匹夫得寸进尺,竟然是让我跳诛仙台!”
  “什么?诛仙台?”落花心里一颤,和诛仙台联系在一起的除了嫣儿,就是前些日子莫名跳了诛仙台的曦娥,天帝竟然如此不放心洛世奇,必要看他魂飞魄散才安心?还是另有原因?
  “我已经答允了。”洛世奇看到落花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和失落,问她,“你是不舍得我吗?”
  “我看到你昨日被魔力反噬,我……”落花欲言又止。
  “所以现在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你不要难过。”洛世奇安慰她。
  落花知道跳下诛仙台意味着什么,洛世奇虽然被魔力反噬,生不如死,却也未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死,他答应天帝,不过是为了保她的平安。想到当日醉仙楼上初遇的情形,眼前这个脸上、身上布满血脉经络的面目可憎的人,怎还能是当初的那个俊美少年?她的心里一阵难过,低下了头,感慨万千的幽幽说道:“若是没有遇见我,你便能安稳做你的皇帝,我……我们都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我却一点也不后悔!临渊愿意为你而死,你便一直记挂着他;我现在也愿意为你死,不求你爱我,只求你能将我当成临渊,也惦记我,我便知足了!”
  “你……”落花无言以对,心里却像烧开了的水,早已经扑腾开了。
  洛世奇没有继续煽情,沉默了片刻,他又说道:“天帝虽然承诺保你和孩儿平安,但我对他却不甚放心,我若身死,他许会出尔反尔杀了你。”
  落花抬头看着他,不明他这话的意思,忽听他又说:“这天下能护你的人只有你的师父秦子净……”
  “什么?”落花震惊,忽然警觉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放心,他是唯一能护你周全的人,我岂会再害他?”洛世奇笑着握上她的手,那手却在轻轻颤抖,“若是有他护着你,我死后,天帝就是想杀也杀不了你!”
  “不,我不要他护我,我也不想再见他!而且,而且师父的内力失了大半,上次又被你……他自身都难保,如何护我?”落花低下头去,心里悲苦的不能自已。
  “锁骨针伤不了他,他回去之后必然日夜修炼,又已经过了三月有余,秦子净毕竟是上仙,内力定然恢复了五六成,跟原先自是不能比,但放眼整个仙界,他依然是翘楚!”
  “不!我现在……我既然跟你是这样的关系,你如何还能让他保护我?岂不自私的很?再说魔宫里还有覆疏和云川,根本不需要他!”落花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这个回答正是洛世奇喜闻乐见的。他嘴角微翘,凤目里含着深深的笑意,衬着这张满是血红脉络的脸,更是惊悚万分。
  

  ☆、天帝之约

  
  洛世奇与天帝的诛仙台之约是三月十八。原本以为这次讨伐失败之后,天帝能消停下来,谁知他竟然扬言要去西天请佛祖,如此不依不挠,赶尽杀绝,甚至等不到他被反噬而死,看来天帝是知道了曦娥的死与他有关,魔力的秘密想必他也猜到了几分。
  天帝如此做法,洛世奇自然也有他的打算。那日被‘画天戟’所伤,害他生生受了一个月的反噬之苦,他虽恨的牙痒,却也没有大开杀戒,反而很是大度的放那些仙家走了,不是他洛世奇换了心肠,而是为了他的长久大计——等他重生之后,这些人许就是他的臣子——他如何没有夺天帝位置的野心?他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看着花儿诞下孩子。天帝的为人他信不过,但是反噬之痛也实在难熬,若是真的搬来了佛祖,也是麻烦。思来想去,只得出此下策,真的跳了诛仙台,许还能讨得些落花的同情!
  依照他对落花的了解,他知道她不会再有落胎的想法,怕只怕天帝会赶尽杀绝!花儿现在的魔力还没有爆发出来,尚不能自保,天帝早就已经怀疑她是天生的魔力继承者,迟早会寻个借口杀了她,如此魔宫岂是安全之地?覆疏,云川都只是外人,如何能对她尽心尽责?尽管他自己也不愿意,但是唯一可托付的人怕是只有秦子净了!上次他来魔宫救落花,如今便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三月十八,诛仙台上,将他的徒儿还给他!
  洛世奇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就是秦子净会不会对落花动心?其实这念头也曾在他脑里闪现过,但是立马就被否定了。退一万步说,即便秦子净真有此心,今时今日的落花也根本不愿意。木已成舟,怀着他孩儿的落花如何还有脸面再去喜欢秦子净?怕是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再说,那日给她催入功力丹的时候,随即也把“先死而后生”的魔法施在了她的身上,只要他一死,这魔法就会生效。她若是想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就要解封驻颜术,只要驻颜术的引子一打开,他就可以重生!重生之后,虽然会失了一些魔力,却再不必受这反噬之苦,那时他才有心来实施这坐拥天下的大计!
  这个计划可说是天衣无缝!忽然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了他的脑海,曦娥死前也曾问过这个问题:若是她不解封驻颜术呢?
  怎么可能?女人没有不爱惜青春容颜的!若是她不解封这法术,即便内力再高深,也还是要慢慢变老,她会看着自己老去而无动于衷?退一万步说,即便她不解封驻颜术,等她成魔那日,所有下在她身上的法术都会消失,那是他一样会重生!
  想到这里,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了,高兴之余又莫名生出了几分惆怅。将她一人留在这凶险的五界之中,他不甚放心,她又有了身孕,他想看到孩子的出生,这个想法是真实的,当然整个计划也是真的,把她也算计在里面,这也是真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心里的爱和不舍更是真的。
  洛世奇立在牡丹花丛里,一时间心里万分难过,他茕茕孑立的身影被夕照的太阳拉扯的分外狭长,映衬着富丽的牡丹花海,显得格外的孤独寂寞。
  覆疏依着洛世奇告诉他的方位,顺利找到了阑珊谷,因他到过落花的潜意识世界,所以他对谷里的一切都不陌生,尽管如此,还是不禁感叹:好一个世外桃源!尤其是这桃花,开的分外艳丽,正准备驻足欣赏一番的时候,秦子净赶了来。
  “是你?”这个身材高大,金发蓝眸的男子秦子净是认识的,上次仙魔对峙,便是他一心帮着花儿,现在他忽然来了阑珊谷,莫不是花儿叫他来的?
  看到秦子净,覆疏也是一惊。同是男子,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他,依然还是不能免俗的被他出众的容貌惊艳到了,也被他散发出的超然物外的冷然气度震慑到了。他笑了一下说:“上仙气色很好,想必内力已经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
  “是花儿让你来的吗?”秦子净开门见山的问他。
  覆疏立在一株桃花树下,随意锊了一朵桃花,凑到鼻尖轻嗅了起来,慢悠悠的开口:“上仙这是惦记徒儿?”
  秦子净不答,冷眼看他。
  覆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一袭素色的白衣,立在妖娆绽放的桃花树下,宛然一幅天然的倾城画卷,不禁叹道:“果然是绝色,难怪不管男女一个个都要倾慕于你!”
  秦子净冷声问他:“你有何事?”
  “上仙怕是要失望了,是洛世奇让我来的。”
  果然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覆疏往边上一歪,斜倚着一棵桃树,眼睛半睁半闭的这么看着他,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
  过了半响,秦子净忍不住先开口了:“他有何事?”
  覆疏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本月十八,诛仙台上,他要把你的徒儿还给你……”
  秦子净猛地一震,打断覆疏道:“诛仙台?他想杀了花儿?”
  “怎会?他怎么舍得杀她?何况……”覆疏微微一笑,又说,“是天帝要洛世奇死!他们有约在先,洛世奇若肯跳下诛仙台,天帝便答允放过花儿。但是洛世奇担心天帝毁约,这才特意让我来通知上仙,劳烦上仙当日去一趟诛仙台,以防天帝出尔反尔。”
  秦子净微微凝眉。
  覆疏解释道:“前一阵子,天帝出兵讨伐洛世奇,洛世奇受了‘画天戟’的伤,想是被魔力反噬的撑不下去了,又怕他死后,天帝要杀了花儿,故而才出此下策。上仙放心,此事绝无阴谋,本来他打算将花儿送来阑珊谷,独自去赴约,但是天帝命他夫妇二人齐赴诛仙台之约,他心里总不能放心,这才让我来邀请上仙,若是那日他死后,天帝图谋不轨,还望上仙出手相救!
  这些便是洛世奇的原话,我已经全部转达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秦子净,宽慰道:“上仙不必担心,洛世奇虽不是好人,但对花儿却极用心。不出半月便是三月十八,天帝言明只他二人前去,我们魔宫众人不得旁观,上仙原是仙界的人,自然去得。上仙惦记徒儿,必然会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便告辞了!”说着告辞却并不走,依然倚着桃树,看着秦子净。
  回来的这些日子,秦子净日夜修炼,便是想着有一日能去魔宫把花儿救出来,如今少了一场恶战,便能接花儿回来,原该是好事,他却莫名的一阵心悸,高兴不起来。又想到了那日大雪,他立在云端俯瞰一身红色嫁衣的落花,此刻便又是当日的心情,隐隐的惆怅和落寞,极不好受。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金发蓝眼的魔王依然倚着树,似笑非笑,玩味十足的看着他。他不是说告辞了吗,怎地还没走?
  覆疏直起了身,问道:“上仙刚才走神,可是在想徒儿?”
  “那日我会去,你请回吧。”
  覆疏轻拍了一下肩背,掸了掸方才靠在桃树上的树屑灰尘,再抬眼看时,秦子净的白色身影已经走远,融入了这无边的桃色。他微微摇头,遁地回了魔宫。
  这些日子落花一直惴惴不安,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担心什么。是因为洛世奇要死了吗?还是因为那日可能会遇见师父?
  她本欲推脱不去,既然怀疑天帝会出尔反尔,为何还要她一起去诛仙台?留在魔宫,岂不是更安全?洛世奇却说这是天帝的意思,又反问她:“你不想送我最后一程吗?”
  眼看着三月十八一日日的临近,落花心里愈来愈不安,洛世奇却一如往常,好似没有这回事一般。自那日被她撞见反噬之后,也不避着她了,日日都陪着她,给她绾发,陪她吃饭,讨论孩子的名字,甚至一起准备孩子的衣服和鞋子……晚上也与她同塌而眠,但他都很规矩,再没有侵犯她的举动。有时深夜醒来,发现他不在榻上,便知道他又被反噬了,怕吵醒她,才一个人去结果里受苦。每每这时,落花都会心软,对他的恨意因为同情和怜悯,一分分的在减少。
  三月十八前一日,她竟然在梳妆台上见到了师父的那枚传音螺。原以为是落在了客栈,却原来一直被他带在身上!如今他又把它放在梳妆台上,故意让她看到,是何用意?
  落花无心猜想这些,她迫不及待的想听听师父的声音,可是要触碰到它的时候,她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不争气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有勇气,最终还是垂下了手,呆坐在镜前,呆呆的看着它。往事一幕幕的浮上心头,尽管明日始作俑者就要死了,但是她也再不是原来的她了,如今的她还有什么颜面再见师父?便是再听一听他的声音,她也是不敢!
  尽管她没有去碰那枚传音螺,但是这一整天她都心绪不宁,没有一刻不想着它。终于在第二天,洛世奇带她去赴约之前,她悄悄将它带走了,紧贴着心口的位置放着,昨日悬了一天的心这才找到了归宿,终于能安放下来了。
  

  ☆、赴约

  
  落花一早醒来,发现洛世奇靠在床头愣愣地看着她,不禁问道:“你一直没睡?”
  洛世奇点了点头:“这么早就醒了?昨夜翻来覆去的,可是在担心我?”
  “今日是三月十八……”
  洛世奇笑着握上她的手:“初次见你,你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那次我回宫恭贺母后的寿诞,路过醉仙楼,见你穿着男孩儿的衣服,有心戏弄你一番,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我的娘子!才几年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更没想到我会这么早死,我长你两岁,今年虚岁也才十八!”
  落花不由得忆起了醉仙楼上,那个一身华服,风流戏谑的小公子,心里一阵难过,感慨道:“若是我们没有遇见就好了,便如现在的临渊和我,没有交集,便也没有苦恼和纷争,活的平安喜乐。”
  “我却一点也不后悔!如今我终于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了,就像临渊当日说的,看见你高兴便高兴,看见你不高兴便想哄你高兴,见你受委屈,便希望能代你受了,更会做出一些你想象不到的疯狂的事情来!
  那日在袭月你跟我说的话还记得吗?你问我:‘深深爱着的人,深深的爱着别人,有什么法子’,我说我若是爱上一个人,即便她不爱我,我也必会想方设法叫她爱上我,如今看来,却是大话。只怪上天没有给我更多的时间,若是能让我再陪你个一年半载,兴许我也能慢慢住进你的心里。
  花儿你恨我吗?我终于要死了,你可开心?”
  落花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拿起她的手掌贴着他的脸颊,深情的说:“不管你多恨我,我都爱你,放心不下你!花儿,你知道吗,我不想死,我想日日都陪着你!”他的声音异常温和,落花知道他是个极少温柔的人,这样的声调更是从来没有过。再看他眼里闪动着的点点荧光,她的心忽地一下子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哪怕反噬再痛苦,一想到你,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觉得一切都值得!”说着他探手到她的腹部,“去年八月十五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花儿你心里还记恨我吗?”
  落花犹豫着没答,他叹息一声又说:“不管你心里怎么恨我,孩子总是无辜的,我就要死了,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答应我吧,花儿,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心愿了!”
  落花迟疑着点了点头,虽然小腹依然平坦,除了呕吐嗜睡,还看不出任何迹象,但是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已经与肚子里的那个小豆芽成了好朋友,他的存在提醒着她不是孤单一个人。反正洛世奇也要死了,在她的肚子里就是她的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她会一直陪着他,永不抛弃他,绝不能让他的身世跟她自己一样!
  再说洛世奇,他就要死了,天大的怨恨也该烟消云散了,何况他们还有这半年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见她点头,洛世奇猛地将她抱进怀里,欣喜若狂的说:“谢谢你,花儿!有一天我能活过来,必会让你做这六界最幸福的人!”
  埋在洛世奇怀里的落花幽幽开口:“孩子我会生下来,我也会带大他,我现在也不再恨你,你尽可安心的走吧。”
  话刚说完,洛世奇却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花儿,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花儿我很爱很爱你……”
  落花呆住了,一个大男人伏在她的颈窝里痛哭流涕,这种情况她还没有应付过,更是从没想过这人会是洛世奇。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瑟瑟的发抖,她竟也跟着难过起来,噙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轻轻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像母亲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半响,又像哄小孩子似的哄他:“你再哭,小豆芽该笑话你了!”
  “小豆芽?是谁?”
  落花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洛世奇忽然明白过来,心里深感安慰,不由得把她搂得更紧了。
  过了半响情绪平复了下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刚才……你可不许笑话我!”
  落花微微一笑:“我不笑话你,我只会告诉小豆芽,他有一个会哭鼻子的……”忽然打住了,“父亲”二字没有说出口。
  洛世奇破涕为笑,又问:“有一天,我若能活过来,你会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吗?”
  凡人身死,尚可用凝魂珠续命,但如果是跳下了诛仙台,即便是天帝之女也无命重生,何况洛世奇这样的凡人?
  他忽然放开了她,隔着一段距离,怔怔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这是不可能的事,便是天帝的女儿……”
  “你回答我,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这个答案对你这么重要?”
  洛世奇坚定的答了一声:“是!”
  落花略一沉吟,朝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