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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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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倾城困惑了,忍不住问他:“魔王这话可是真心?”
  覆疏凝眉,缓缓将玄色长袍前襟的一缕金发掠到耳后,这才慢悠悠的问道:“倾城这是何意啊?”
  倾城眼角含春,妩媚一笑,却不作答。
  覆疏忽然明白了似得笑了起来,也不去解释,只对落花说:“洛世奇死后,金发蓝眸的小孩你也还是有机会生的,你还这么年轻不是?现在肚子里的这个,我也必会视如己出……”
  “你还要玩笑!”落花嗔怒,引得覆疏一阵大笑,笑的时候还不忘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他冰蓝的眼眸像满月下的一汪泉水,波光潋滟,蜿蜒流转,直直看进人的心窝里,要勾了人的魂儿一般。
  倾城撇了撇嘴,似懂非懂的斜眯着眼睛,颇是嫉妒的看着落花。覆疏不理会醋意十足的倾城,他搬了凳子坐在落花身前,收了笑意,微蓝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透出一丝严肃:“倾城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真的?”
  落花点了点头。其实倾城早就把洛世奇安排她将安胎药当成落胎药给落花的事告诉了覆疏。既然事已至此,不容抗拒,不如顺其自然,好好接受。
  覆疏又问:“为什么不想要?”
  盯着他那抹沁人心脾的冰蓝,落花又要掉下泪下,垂目答他:“我恨他,他用师父逼我,我怎么能给这种人渣生孩子?”
  “这个孩子要是有什么意外,恐怕你的日子更不好过。他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再次怀孕,你可想要这样?”
  落花猛地抬起头来,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睁着一双迷蒙惊恐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覆疏。
  “我早说过你的性格太硬,这不好,能屈能伸,百折不挠才是生存之道。何况洛世奇也是真的爱你,你刺了他一剑,差点要了他的命,依照他的性子,他早该杀你几百回了,何必还非要娶你?既然现在你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的日子不多了,他必要在他死前让你生下他的孩子。现在你怀孕了,一切看起来都顺风顺水,若是你违背他的意愿,他必会用你师父来胁迫你,你可要这样吗?”
  落花显然是没有想过这层,她倔强的咬着下唇,不作答。覆疏知道她不甘心,轻轻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掠到耳后,柔声说道:“花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你若是好好教导,即便是洛世奇的孩子,也必是听话乖巧的,不要犹豫了,没有你选择的机会。”
  “师父……”落花呢喃着掉下泪来。
  “苏既年说那日你走后,秦子净还一直站在云上不走,直到他也进了魔宫,他还在那。却不知他几时才走。
  你是被迫的,秦子净许是知道,许是不知,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现在的事实就是他敌不过洛世奇,甚至于他的出现,更是让你受制于人,吃尽了苦头。秦子净素来冷漠,却也心思剔透,我想他这些日子定是躲在一处苦练修为,总有一日他会来救你的。”
  “真的吗?”
  覆疏点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若是师父知道我……他即便来救我,我又有什么脸面再见他!”
  “这是后话了,你必要为秦子净的修炼赢得时间,若是惹恼了洛世奇,你是他最爱的人,他不会伤你,只会把对你的怨恨全部还在秦子净身上,加倍的折磨他,这可是你想要的?所以,忍忍吧,只当是为了秦子净。”
  “覆疏,我心里好难过,若不是为了师父,我一刻也不想活!”说着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覆疏俯身给她擦眼泪:“花儿,你要坚强一些!来,把眼泪擦了,你与洛世奇都是凡人,怀胎生子只需十月,不似仙人要等三年。等你生下孩儿,洛世奇死后,你是留在魔界还是去你师父那里,你自己定。不要总想着死,死也不是终结,要活着面对,做生活的强者。”
  “覆疏……”落花眼泪巴巴的瞧着覆疏,从他那双蓝色的眼眸里,她看到了悲悯、同情和怜爱,想说什么感激的话,却又无从开口,只觉心里酸楚无比。
  覆疏又宽慰了她一番,见她不哭了,情绪稳定了,料她大约是被自己说动了,这才离开。
  覆疏走后,倾城又陪落花说了一会话。倾城问她洛世奇为何离开魔宫,笑说:“他对你可是寸步不离,今日走了这么半天,却不怕你再寻了机会去见秦子净吗?”
  “他是去见一个姑娘。”
  “哦,你现在有了身孕,他去会别的女子原也是寻常,只是他去见别的女子,怎还要告诉你?也不怕你吃醋啊?”倾城咯咯笑了起来。
  “是被我撞见的,昨日在魔宫外面,那女孩儿……”
  “便是那个女孩儿?”
  “你也见过?”
  倾城点头,很是打抱不平的说道:“她等了有半月了,说要见洛世奇,问她是谁也不说,看起来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你那夫君也真是好没心肝,这么小的女孩儿也要招惹!玩了也不知道善后,小姑娘自己找上门来,哭哭啼啼的,看的我都心疼!”
  “昨日他约她在初见的地方见面,说必要给她一个交代……”
  “初见的地方?你可知是哪里?”倾城好奇起来,随即又嗔道,“交代?怎么交代?娶了做妾,还是弃之不管?我平生最是瞧不起这样的负心汉!”
  落花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心想你不也是掳劫仙界的美少年吗?与他又有多少不同?
  倾城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又问道:“若是真的娶了,你可是同意?”
  “他要做什么也无需问我是否同意,我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偶。若是他真要娶她,我倒是高兴,只是委屈了那女孩儿,他岂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我看洛世奇不会娶她,他的魂都被你勾走了,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哪还会娶别人?只是不知他如何打发这丫头的!”
  落花没再搭腔,心里却怜悯起那个女孩儿来。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倾城这才想起洛世奇交代的事。她从袖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递给落花:“呶,落胎药!”
  落花一愣,迟疑着接过了小瓶。
  倾城又说:“每日一片,时辰固定,吃足三月才会有成效。”
  “三月?”
  “呃,这样的,这药丸独特,吃的时间虽长,却不伤身体,比一般的落胎药更安全,而且可确保无虞。”
  见落花将信将疑,倾城忙又解释:“这不是凡间的方子,是太上老君炼丹房里的童儿偷拿给我的,我可是献了半宿殷勤,他这才肯给我。你得好好谢我,而且不管出什么事,你都不能说是我给你的药,若是被洛世奇发现,我怕也是涟漪的下场!”落花这才信了,忙谢了她一番。
  见任务完成,药丸也给了,慌也说了,倾城坐不下去了,找了借口,退了出去。
  落花端视着倾城给她的落胎药,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平坦的小腹。这孩儿,定是那日醉酒,在他的别院……原本想趁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落了胎,去了这块心病,可是他似乎已经察觉了。又想起方才覆疏的话,若是她私自落胎,洛世奇知晓后定不会放过师父,而且他……他定然还会强迫她,直到她再次怀孕!
  如今的她不过只是他掌心的一只蝼蚁,他掌握着她的命运和对她身边之人的生杀大权。他看着她绝望挣扎,却又不急着将她捏死,还总是故作好意的关心她,照顾她,好似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好似他不是一个始作俑者,而是一个救世主!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爱,那么他的爱就是自私、占有和掠夺!她怎能甘心为这样一个人诞育孩儿?
  就在落花思虑辗转,愁肠百结的时候,珠帘掀起,洛世奇走了进来。
  “花儿!”
  落花一惊,慌忙将小瓷瓶背在身后。
  “怎么了?”他明明在门口站了多时,早已经将她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却又来明知故问。
  “你回来了?”落花忙岔开话题,“那女孩儿,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呃……”洛世奇停顿了片刻,故作踌躇,半响才道,“我纳她做妾可好?”
  落花抬头看他,见他还是往日的那副笑容,也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知回复什么才能叫他满意,于是她沉默了。
  “怎么了?吃醋了?”洛世奇拉她坐到床边。
  “那女孩儿也是可怜,我看她对你倒是一往情深,不如……”
  “你同意了?你愿意跟别人分享我?”
  落花迟疑的点了点头。
  “但是我却不愿让你受委屈,我的心里也容不下别的女人……”这般说着,他的身子慢慢倾斜了过来。
  落花伸手抵着他的前襟,刻意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不满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招惹她?我看她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倾城说她已经在魔宫外面等你半个多月了,今日你可是拒绝了她?”
  “你别操心了,我已经妥善安置好了她,她以后不会再来了。”见落花面露不悦,洛世奇忙又很是无辜的解释,“我可没碰她一下,她自己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我都已经跟她说开了,说我已经娶妻,也祝愿她能早日找到她的如意郎君!”
  落花半信半疑,也没再追问,他的心思岂是她能猜度的?虽在心里怜悯那女孩儿,却也无能为力。
  洛世奇矮着身体靠过来,头颅埋在她的颈窝,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可午睡了?你现在应该疲劳嗜睡才对……”
  落花猛地转头看他,虽满腹疑问,却不敢问他,更不敢答他。洛世奇也不再问,一揽手臂将她拥进了怀里。
  落花依偎着他的肩膀,不敢挣扎,恍惚间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禁开口问他:“你衣上是什么香味?这么特别。”
  洛世奇一怔,他心里明白是曼珠沙华的花香,却故作轻松的说:“是吗?许是那个姑娘身上的香粉,你可是吃醋了?” 
  落花不答,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却不许,紧紧拥着她:“别走,再让我抱会。许是最近内力耗损,反噬次数增多,时间也更长,不知能不能等到我们孩儿的降生……”
  落花浑身一激,打了一个寒颤——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别担心,我定会撑到你生下孩儿那日……”
  “我……”落花本想回他,不必强撑下去,更不必等到那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这毕竟不是讨喜的话。如今她处处受制于人,顺从自保才是上策,何必还要故意惹他不快?
  “放心吧,我会妥善安置你们娘俩,最近我日日输内力给你,不日你的魔力便会爆发,待你成了魔神,那时即便我不在了,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落花心头一热,忽又听他轻声埋怨:“既然怀了我的孩儿,又为何不告诉我?你是不想给我生孩子吗?”落花不敢作答,捏着小瓷瓶儿的手却在不住的颤抖。
  “花儿你竟恨我如此吗?”虽是一个问句却并不等着她的回答,又说,“不管你多记恨我,我却还是爱你,放心不下你。”说者语浅情深,真情流露,听者也是心里一颤。
  洛世奇没再说话,只默默拥着她瘦弱的肩头,享受着二人的这段难得的温馨时光。落花也没有言语,伏在他的怀里,手掌却不自觉地移到了腹部。
  

  ☆、爱恨不明

  
  天帝幺女跳了诛仙台的消息第二日就在五界传的沸沸扬扬,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落花知道这一消息已经是几天之后,还是倾城告诉她的。原以为涟漪是天帝最小的女儿,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尚未出阁的,可就是这么个金枝玉叶的天之骄女,如何会跳了诛仙台呢?
  “还是脱了衣服跳下去的!”倾城神秘兮兮的说。
  “为何要脱了衣裳?”
  “这事天帝原是瞒着的,知道的人极少,还是昨日天庭的一个侍卫告诉我的!依照我的猜测,左不过一个‘情’字!天帝的这个小女儿闺名唤作曦娥,一直养在深宫,少有人知,天帝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她今年的仙龄是一百三十岁……”
  “一百三十岁?”
  见落花惊讶的神色,倾城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意在驳斥她的无知:“这在仙界只是少年时期,换成凡间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对女孩子来说,正是怀春的年纪。”
  “可知她为何要跳了诛仙台?天帝可查明了原因?”
  倾城轻咬下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身份又如此贵重,却脱了外衣跳了诛仙台,竟然连修来世的机会都不求,却是为何?若是殉情,也说不通呢,想她一个深闺小姐,哪有机会接触男子?即便真有喜欢的人,叫天帝赐婚就是,犯得着跳了诛仙台?”
  落花却莫名的想到了等在魔宫外面的那个黄衫女孩儿,忙又追问倾城:“天帝那里怎么说?”
  “无论是什么,都不是光彩的事,天帝那里无一例外,定是要隐瞒的,即便他们知道真相,也断不会泄露出来。天宫里的那些婢子、侍卫的嘴巴可都紧的很,便是昨日与我约会的侍卫,任凭我再三追问,他也只说不知!”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得说:“还有一件事你定然关心:今日仙界下了战书,要讨伐你的夫君洛世奇呢,说是要替天行道,诛杀仙门的叛贼!我们都是奇怪,这洛世奇偷了魔力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仙界怎要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都说天帝此人城府极深,凡事运筹帷幄,既然一早都忍着没有动手,定是想等他被反噬而死,不费一兵一卒,好坐收渔人之利,怎地现在又如此的等不及?近日又恰逢他最宠爱的小女儿跳了诛仙台,不能不叫人揣测。都说他是受了刺激,乱了方寸,才会如此不明智!”
  落花没有说话,心里却寻思了起来,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倾城以为她是担心洛世奇,安慰她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洛世奇既然能胜过秦子净,想是仙界还没有谁能是他的敌手!”
  落花瞥了她一眼,依然没有接话,倾城又絮絮叨叨的说着曦娥跳诛仙台的事,不多一会落花就疲累不堪,等倾城告退之后,她就上床休息去了。
  洛世奇每日给落花输送内力,自那日在魔宫外面封了她的内力之后,到现在都没有解除,所以落花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
  这日洛世奇正准备给她绾发的时候,魔力忽然反噬了。许是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狼狈的一面,许是依然不相信她,他强忍着疼痛,拖着不听使唤的身躯一个人去了结果。
  落花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里的自己,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她不知道身在何处。这几日她一直处在这种混沌而迷糊的状态,直到阳光透过窗棂,照上铜镜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去挡镜里反射出的那道叫人晕眩的强光,她也彻底醒了过来,从袖里掏出那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在梳妆台上,仔细端详起来。
  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子净。
  距十二月初五的婚期已经过了两个月,覆疏说师父是在日夜修炼,却不知他被锁骨针伤到的筋骨可全好了?他这两个月又是怎么过的?那日他立在云端迟迟不走,可是舍不得她?难道说师父竟对她改了心意?落花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不想,她的原本枯井一样毫无縠皱的心又阵阵抽痛起来。再看到眼前的小瓷瓶,更是悲从中来,她举起了手,想捶在该死的肚子上。手握生拳,就要落下的时候,却又定在了空中,覆疏的话在她耳边徘徊。
  “师父!”落花在心里默默的呼唤,犹如一只落入狼群包围的小鹿,精疲力尽又无处可逃,只得放弃了抵抗。她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伏在梳妆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与那日被洛世奇从阑珊谷强行带回来不同,这是悲伤绝望、俯首认命的哭声。落花知道她这辈子跟师父是再不可能了,她如今居于人下,苟延喘喘,不过是想保护他!
  洛世奇!
  想到这个男人,落花恨得牙痒,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撕碎了,剁成肉泥。手刚碰到小腹,所有的怨恨都只能是一个空想,如今的她自身难保,又怎能是他的对手?那么就等着他被反噬而死吧,也不需她动手!
  想到他被魔力反噬的痛苦模样,落花不禁又心生同情,这些时日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悉心照顾,统统都涌上了心头。尽管知道他居心叵测,知道他是始作俑者,知道她该恨他,不该同情他,但她心头的柔软还是莫名的被触动了。甚至有时候,这同情还混合了别的什么情绪,成了一股复杂的感情,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在不经意间,总是无故想起他来。落花一惊,心猛地一震:这些时日想他的时候竟比想师父还要多!莫不是她改了心意,恨竟变成了爱?
  爱?她怎么能想到这个字眼!不恨也就罢了,怎能是爱?
  “不!”落花情绪失控,手臂一挥,将梳妆台上的物什一起拂到地上,妆奁盒里的珠宝首饰散落了一地,好在地摊厚实,倒也没碎。众多宝物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瓷瓶,它在地上翻转了几圈,骨碌碌的打个几个滚,最后停在了她的脚下。落花想也没想,直接踩上了这白色小瓶,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仿佛是把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撒在了这小瓶上。终于她瘫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瓶子依然完好无损,她抱着膝盖,委屈的痛哭起来
  她现在恨的不只是洛世奇,还有她自己。因着肚里的这个孽障,如今的她没脸再见师父,甚至连想起师父都是一种亵渎;而洛世奇,即便日日想他,也不过是因为恨他,还能是什么?落花一遍遍的跟自己重复着这些,直到力竭昏了过去,终于可以暂时搁下这些不去想了。
  当反噬结束,洛世奇来看她的时候,落花已经伏在地上睡着了。开始还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看到她脸上已经干了的泪痕,又看到地上的小瓷瓶,他什么都明白了。本来他死里逃生,撑着疲累不堪的身躯只是想来看她一眼,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现在见她这样,他的双腿便再迈不开去,一心只想守在她身边。
  洛世奇的眼里,落花不算顶尖美人,五官虽也精致,但与宫里的那些绝色佳丽一比,就无甚凸出了,甚至可说是普通。唯一能让人记住的或许就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吧,其他的,或许连倾城都比不过,便是这样的她,为何却能独独占了他了心?夺了他的心,竟然还都不喜欢他!
  洛世奇握住了落花放在锦被外面的手,附身在床前,像个孩子一样懊恼又无助的问她:“花儿,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我对你一心一意,一心为你,你却总是误会我,拿剑刺我,甚至还要杀我,如今你有了我的孩儿,你竟然也不想要……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真当感觉不到吗?怎么还要这么对我呢?”
  其实早在洛世奇抱落花上床的时候,落花就醒了,但她却一直装睡。
  洛世奇毫不知情,他慢慢俯身,依偎在她的身旁,呢喃倾诉:“你的心里便只有秦子净一人吗?你的心为何不能腾出一点地方,让我挤进去一点点呢?我十分的爱都给了你一个人,可你却不肯给我一分!甚至我为了你不顾性命,你也不屑一顾!我一向自负聪明,原来却是个傻子!遇见了你,喜欢上你,我便成了傻子!可你不仅不爱我,还恨我,你是我的娘子,可连我的孩儿你都不愿生,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花儿?我的心很痛,你可知道?
  为何你偏偏喜欢秦子净呢?你爱临渊都可以,至少临渊对你全心全意,独独秦子净不行,他不配!他根本不爱你,他那么对你,又不要你;仙魔对峙之日,他始终袖手旁观,他才是真正伤害你的那个人,我想杀他也是为了你,我要给你报仇!我说过那些伤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涟漪已经死了,那是她咎由自取!韩易,昨儿个也已经被我杀了……”
  开始他言辞悲切,字字情深,落花的心也被他隐隐触动,最后他说到韩易的时候,落花心里一惊,被下的身躯不禁动了一下。洛世奇察觉出了她的变化,忙唤了一声:“花儿?”
  得不到回应,床上的人儿似乎睡得很熟,然而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他不再说话,而是慢慢贴上她的耳朵,坏心眼的嘬着她小巧的耳垂。
  痒痒的怪难受,落花强忍着不动。
  洛世奇心道:“看你能忍到何时!”又嘬了片刻,见她依然没有反应,犹如真的睡着了一般,他不禁怀疑,刚才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了一探究竟,他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轻啄她的脖颈,动作之轻,犹如毛毛虫爬过般的酥·痒,忽然又冷不防的咬了一口她脖上柔嫩的肌肤。
  颈项的微痛,让落花差点惊呼出声,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洛世奇坏笑着,眼里的玩味更重。
  落花的手心都出了细细的汗,她握手成拳,紧紧的捏着,生怕不小心叫他察觉出她在装睡。其实即便她现在醒来也是寻常,但是落花又惊又吓,魂都没了,哪里还能想得这么周全?
  落花的一举一动洛世奇都尽收眼底,他停下了动作,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看到她那娇艳红润的微张的小嘴,恶作剧的心里更甚。
  落花以为他终于放过了自己,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忽听他说:“小坏蛋,看你装到何时?”话未说完,已经覆上了她的唇瓣。
  

  ☆、心乱了

  
  唇瓣被对方蛮横的啃咬蹂·躏,甚至还要攻占进来,落花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突地坐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
  洛世奇踉跄了一下,咧嘴一笑,顺势斜卧在床边,只手撑在发里,半眯着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怒目圆睁的落花,似乎是在等她发火。
  落花红着脸,嗫嚅道:“你……你不是说过……”
  “说过什么?我说过的东西太多,一时也想不起你问的是什么。”
  “你故意的!”
  他探出一指,点上她的唇瓣,被她一把推开,他却不恼,笑着说:“谁叫你不听话,醒了却还装睡,可是不想见我?害我担心你半天!”
  说完他又把绝美的桃花脸凑到她跟前,压低了声音,暧昧的问:“如今你醒了,要不要再亲一下?回味一下?恩?”
  落花眼里现出鄙夷之色,人却直往后退缩。洛世奇柔声宽慰她:“别怕,别说你现在怀孕了,便是你现在没有身孕,我也没有力气碰你,反噬刚过,我累得很!”
  落花长舒了一口气,深深看了他一眼,如花的笑靥背后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孔,她不由得脱口而出:“你可要紧?”话一出口,却又懊悔不已,不是一直咒他死了才好吗,如何现在又有这样一问?
  看到她的小脸一会泛红,一会变青,又害羞似得低下头去,洛世奇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嘴上却依然调笑着:“你关心我?不想我死?”
  “不是……我……”落花语塞,忙岔开话题,“韩易是怎么回事?你杀了他?”
  听她提到韩易,洛世奇的脸色严肃了一些:“不错,昨日天帝派他来打头阵,我便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韩易,我正准备去了结他,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他已经被我杀了!他差点要了你的命,我如何能放过他?”
  “韩易也只是听命于人,你何必杀他?”
  “你放心吧,罪魁祸首是天帝,早晚有一天我会替你报了这个仇!”
  看着满脸恨恨之色的洛世奇,落花踌躇道:“天帝下了战书要取你性命,你自保都难,如何能替我出头?”
  闻言,洛世奇微微呆了一下,随即凑到她跟前,像个孩子似的眉开眼笑的问她:“你担心我?你心里开始喜欢我了是不是?”
  “胡说!”落花征了一下,马上驳斥他。
  “我不信!就算你不承认,我也还是感觉到了!来,快过来,让我抱抱你,也让我摸摸我们的孩儿!”
  落花不依,又往床里挪了挪。
  洛世奇倒也没有勉强,柔声问她:“这几日怎么样,新来的厨子做的饭菜,可还合你的胃口?”
  落花点了点头。
  “你比以前可瘦多了,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在吃饭,所以你得多吃点,想吃什么吩咐下去,膳祖是皇宫最好的厨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不会做的。每次看你扒拉那么两口,我都想亲自喂你,如果你下次再吃不完一碗饭,我就一勺一勺喂给你,直到你全部吃光!”洛挑衅地看着落花。
  落花一咬牙:“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正好,我早累了,躺下一起睡……”
  “你不是说过……我若是不愿意,你绝不碰我的吗?怎么现在说话不算数?”
  洛世奇满脸无辜的说:“我说过吗?我都不记得了呢,幸好你提醒!那好吧,床够大,我不碰到你就是,你躺下吧。”落花气的满脸通红,明知他耍赖,却也没有办法。
  洛世奇不以为然,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疲累的闭上眼睛:“你不放心我?那好吧,我先睡了,这样你该放心了。”
  言罢他不再说话,静静的躺着,落花倚靠在床里,不敢动作,怕他又是装睡。过了好半天,见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连呼吸都很轻。落花心想他被魔力反噬,疲累至极,又过了这么半天了,定是睡着了。
  看着他的睡颜,她忽然想起那日在梅园,他唇贴红梅的俏皮样,不禁在心里轻叹,也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这么想着,她靠过去给他拉上被子,掖被角的时候,那本该睡着的人儿忽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还兴奋的大喊:“原来你真的关心我!”
  “你……你原来装睡!”落花又惊又怒。
  洛世奇微一用劲,落花跌进了他的怀里,他紧紧的把她拥在胸前,小孩儿家的口吻,撒娇似的说:“就许你装睡,不许我也装一回吗?我若是真的睡着了,怎么知道你关心我?”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着凉……”
  “怕我着凉,还不是关心我?小坏蛋,还要抵赖?”
  洛世奇边说边将自己的唇抵在她的额上,很是开心的不时么么两下,落花避也避不开,更是慌乱不堪,忙又解释:“只是小事一桩……若是我,换了你也一样会给我盖被子的……”
  洛世奇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局促不安的落花,问她:“为什么不承认你对我好?”
  “即便是个路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你……你小题大做!”
  洛世奇不言语,只怔怔看着他怀里,鹿一样瞪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小人儿,心里满是欢喜。
  落花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沉寂了下来,直到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睛,才发觉跟以往都不同。那里面有两团火焰在跳动,诱惑着你,挑逗着你,想与你一起燃烧,哪怕是化为灰烬,也心甘情愿!落花心里一惊,忙挣扎着要坐起来,谁料洛世奇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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