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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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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郁结,不愿起身,不愿出门,甘心缠绵于病榻。她这病不是病在身上,而是病在了心里,洛世奇如何不懂?可也由着她。
  多数时候落花是睡着的,即便没睡着也是闭着眼睛,借以躲避她最不想见的人,逃避这个她不愿接受的现实。可偏偏他日日都在她身边,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她醒了,必能看到他坐在床边,若是他不在了,必是他反噬的时候。
  现在的落花连逃跑的心思都没了,从前的那股精气神也消失殆尽,她彻底变了一个人。整日卧床不起,也不与人交流,这么折磨自己其实也是在折磨洛世奇,叫她没想到的是他也换了一个人一般,脾气好到没话说,对她更是从没有过的包容,一句重话也没有,她不理他不愿与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守着她,默默看着她,从未有过一句抱怨和不满。很多次,她几乎错把他当成了临渊。
  便是这样的洛世奇陪着她度过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春节,张罗着年夜饭和她的新衣新帽,还有烟花爆竹,守岁,一样也少不了。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她本不愿随他去京都看灯会,但洛世奇甚是坚持。念着他这些时日的悉心照顾,若是自己不识好歹,再欲拒绝,怕他当即就要发怒,便也随着他去了。
  这是落花第一次看到人间这么热闹繁华的景象,大街上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人们扶老携幼,一起走上街头,观彩灯,猜灯谜,放烟火,听唱曲,看杂耍……小商小贩的叫卖吆喝声里,洛世奇搀着她,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还不时停在路边,给她买好吃好玩的东西,如凡间的年轻男女一般。
  月上柳梢头,花市灯如昼。原还很有新意,待跑了两个街头之后,落花便觉得厌了,到处都是一样的喧哗和热闹,衬得人心里更是孤独寂寞。
  最后洛世奇携她站在高处的一处屋脊,俯瞰整个京都。天上的星星很大很亮,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大抵如此吧。落花一会抬头看看夜空安静的星辰,一会又低头看看灯影重叠的都市,蚂蚁一般忙忙碌碌、来回穿梭的芸芸众生,寂寥和喧嚣在这一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站在屋顶,料峭的春风吹起她厚重的披肩,她却不觉得冷,不时啃一口手里的冰糖葫芦,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周遭的一切她都熟视无睹,只默默感受着冰糖葫芦带给她的酸涩微甜的滋味,一如她现在的生活。
  站在她身边的洛世奇轻叹一声:“能年年带你来玩就好了。”
  落花没答。
  洛世奇又问:“好吃吗?”
  落花违心的点了点头,忽然一阵恶心,俯身作呕,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
  洛世奇忙上来扶她:“怎么了?”
  “我……”落花心慌不已。这般恶心作呕,已经好几日了,尤其是晨起的时候,月事过了时日也不见来,莫不是有了身孕?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可是今晚吃的东西多了,吃坏了肠胃?”
  “恩。回去吧,我累了。”落花压着心底的惊惧,镇定答道。
  “来,到我身边。”洛世奇来拉她的手,一个遁地术,转眼就到了他的别院。
  自那日醉酒,他们就分开了睡,便是落花生病他日夜照拂她,也丝毫没有越轨的行径,今晚也是一样,他睡在了别处。独自躺在床上的落花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的那个猜想一刻也不停歇的折磨着她。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丝毫没有任何变化,里面真的藏着一个小生命吗?上次墨玉问她月事有没有来,她那时多么希望肚子里能有这么一个小不点,既然当时都没有,为何现在……她又惊,又怕,又恨!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定然不能留!她不会为那个魔鬼生孩子!
  切不可让他知道,先回去魔宫问问倾城,待确定了再做最后的打算。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去敲洛世奇的门。
  原本还想玩笑几句的洛世奇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怎么起的这么早?脸色这么差,可是昨夜没睡好?”
  “我们回去吧,我在这里待腻了。”
  “回去哪里?魔宫?”
  她点头。
  “怎么想回魔宫了?可是住不惯这里?”
  “我……恩,住不惯。”
  洛世奇何等聪明,察言观色也是一流,不过他却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
  “好,我去穿上衣服。”落花这才看到他是穿着中衣来开门的,忙背过身去。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有穿衣服!进来吧,把门带上,晨起寒气大,可别又冻成风寒。”
  落花只得随他进了屋,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看他穿衣,绾发,洗漱。忙好了之后他又推她坐在镜前:“你现在是我的娘子,怎么可以这样披散着头发?若是我以后不在了,没人给你绾发,你岂不是天天都要披着头发?若是这样,别人哪里知道你已经成亲了?”洛世奇嗔笑的说道。
  落花只当不闻,忽然又一阵恶心犯上心头,为怕他看出来,硬是生生咽了下去。
  “怎么了?”可他还是感觉到了。
  落花捂着嘴不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洛世奇问道:“若是我们有了孩儿,花儿你可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镜子里专心给自己绾发的少年公子,好似漫不经心的问出这么一句,但只这么一句便叫她心惊胆战。
  又听他漫不经心的絮语:“我一直盼着你能给我生个孩子,我死后,便也能放心你了。若是个男孩儿,他能保护你,若是女孩儿也可与你做伴……”
  落花恨的牙痒!他是死了也要用孩子来牵绊她,让她再也不能回去阑珊谷!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没有孩子,如今的她也是没脸再见师父。她与师父之间隔了一个他,她便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阑珊谷也只能在她的梦里出现,此生她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绝不会给他生孩子!
  “花儿!花儿?”看着她绞着衣摆的手指骨节“吱嘎”作响,洛世奇知道她又神游了。
  “恩,什么事?”
  “走神了?你看,头发盘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当他们到了魔宫外面的时候,早有一个身着黄色衣裳的女孩等在那里。看到来人紧紧馋在一起的手,女孩颤声问道:“你果真成亲了吗?”
  “曦娥?”洛世奇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女孩,她立在那里,肩头不住的颤动,竭力压制着情绪,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落花轻轻抽回了手,没有言语,只是朝洛世奇莞尔轻笑,摆明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洛世奇神色如常,镇定自若,只淡淡问那女孩道:“你怎会寻来这里?”
  “你为何没来找我?”曦娥声音轻柔却满含责怪之意。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洛世奇满不在乎的回她。
  “你……你成亲了?她就是你的娘子?”
  洛世奇也不去答她,傲慢的斜目看天,只当她不存在一般。
  女孩儿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你……你辜负了我……”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落花见那女孩儿年纪甚轻,衣着打扮,举手投足却透着大家闺秀温良娴雅的气度,不似寻常女子,不知她是何来历。再看洛世奇一副爱答不理,厌倦不耐烦的神色,不禁叹息,他这样的公子哥岂是可以托付的良人?喜欢上他,怕是有得苦头吃了。
  洛世奇也不去哄她,许是因为落花在,挨不过面子,就这么僵持着,半响那女孩儿呜咽着道:“你知道她是天生的魔力继承者,‘先死而后生’,你是想与她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
  落花不明白这女孩儿说的什么,却见面上不动声色的洛世奇眼底闪过了一丝惊慌。女孩儿的话一说完,他就走去她的身旁,一改方才的傲慢无礼,竟掏出锦帕来亲自给她拭泪,又俯身在她耳边耳语了什么,只见那女孩儿接过手帕,摊开在面前,更是眼泪倾盆。
  “别哭了。你先回去,明日午时在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女孩儿却只哭不走,落花也看出个大概了,走到洛世奇身边,用鄙夷的口气询问他:“你要给她什么交代?”
  她嘟嘴不满的模样甚是可爱,洛世奇以为她是在吃醋,却听她柔声问曦娥:“姑娘,你是喜欢他吗?你若喜欢他,我便叫他娶你……”
  洛世奇打断她道:“又胡闹!”
  话虽这样说,他却也不恼,只俯身在她耳边呢喃:“你不是想见倾城吗?怎么又在这里逗留?”
  落花心惊,他怎么知道自己着急回来是想见倾城,莫不是他察觉出了什么?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也正斜着眼睛,睥睨着自己,凤目邪佞风流,笑里却别有深意,似乎是洞察了一切。落花心慌的败下阵来,别过头来,又看了一眼那一直痛哭不止的女孩儿,满心同情,原想劝慰她几句,想到自己也是自身难保,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魔宫。
  

  ☆、安胎?落胎?

  
  见到倾城的时候,她才刚回魔宫,脸上的餍足,疲累,慵懒,倦怠还未退去,反而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妩媚和诱惑。见到落花,倾城诧异道:“怎地一个多月没见,清减了这许多?脸色也是苍白,洛世奇可是又虐待你了?”
  “我……”落花脸色微红,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倾城看出她的犹豫,很是大方的说:“来,坐吧。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难得的清闲,这不刚跟公子说好,今晚在袭月南山的桃林里会面,今儿个你们回来,我怕是要失约了呢,却不知那公子恼不恼我?”
  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大咧咧的倒了水来喝,丝毫不顾淑女形象。落花也老早就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猜她是去会情郎了,心想不如让她先休息,回头再来问她。她却放下茶杯,反问落花:“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恐怕有了身孕,倾城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倾城斜睨了她一眼,美眸里颇显出些不耐烦:“我又不是医生,哪里懂得这许多!不过你们都正值青春年少,有孕不也是正常?”
  察觉落花脸上的凄苦、难言之色,倾城心有不忍,又和颜悦色起来:“给我说说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月信可是没来?”
  “恩,最近半月尤其嗜睡,这几日还时常恶心,尤其是晨起的时候。”
  “如此,八九不离十,凡间女子有孕多半是这样的。我不是医生,这确诊的法术我也不会,如需确定怕还是要叫覆疏来。”
  落花呆立在那里,眼里凝满了泪水。
  “怎么?你没告诉洛世奇?”话还没问完,就见落花原本一直按在腹部的手握成了拳,下一秒竟生生捶在了小腹上。
  “哎,你这是干什么?”着实吓了倾城一跳,原本宿醉不醒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虽说落花被封了内力,如今那拳上只是凡人的力道,可也是拳头,下手没个轻重的,倾城忙上来拦她:“知道你恨,可也别拿肚子撒气!这锤坏了小人儿可怎么好!”
  “我就是不要他,我就是要锤坏他!”
  “这说的什么气话啊!”倾城按着落花的手,本想再规劝几句,却见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他对着倾城做了一个“虚”的手势,随即就在帘后隐去了身形。
  洛世奇就隐在屋里,倾城知晓,沉浸在悲痛之中的落花却全然不知。她抓住倾城的手,像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满含期盼的问她:“你……你可知有什么落胎的法子?”
  “什么?这怎么可以?洛世奇可是知道?他可许你这么做?”
  “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我也管不了他,如果是真的……”说着她的手又抚上了小腹,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定然不能留!”
  倾城瞥了一眼帘后洛世奇隐身的地方,拉着落花坐到桌旁,规劝起她来:“为什么不能留?你与洛世奇的恩怨,关个小人儿什么事?哪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而且你可知这落胎有极大的风险,弄不好要一尸两命……”
  落花厉声打断她道:“不管有多大的风险,我都不要这个孩子!我宁愿不能生,宁愿死,也绝不要生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他的便不是你的吗?小人儿是在你的肚子里,现在他还是个小不点,你还感受不到他,等你月份大了,他在你肚子里动来动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与你血脉相连了。花儿,你还年轻,千万不可冲动,不然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呢!”
  “倾城,我没有别人可求,我也出不了魔宫,你帮我去找落胎的药来……”
  “洛世奇是个翩翩公子,你也生的清丽可人,生下的若是个男孩,长大了定然是个美男子,却不知要惹得多少风流债呢!如果是个女孩儿,若是随了父亲,定是个风流俏丽的丫头,也不知要勾了多少年轻公子的魂去!如此你怎能狠心有落胎的想法?”
  见落花沉默不语,倾城以为她被说动了,于是趁热打铁,又劝道:“不管你跟洛世奇的恩怨如何,母亲都该是爱孩子的。你看涟漪,她不爱钟离沫,可是她多爱临渊啊。现在你还没感觉,等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小人儿在你肚里调皮的时候,你便再也不舍得了!听我的劝吧,任凭世间多么惊心动魄的爱恋,多么刻骨铭心的仇恨,在时间的长河里,都是要被淹没的,只有孩子是自己的。再说有了孩子你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洛世奇也不会再折磨你了……”
  “他没折磨我,这些日子他对我很好。”
  “恩威并施?呵呵!既是如此,你如何还有落胎的想法?他那么爱你,若是知道你有了身孕,更是要把你捧在掌心里了……”
  “我恨他!他用师父来逼我!既是被迫,我怎么还能心甘情愿的给他生孩子?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又怎能再去祸害一个崭新的生命?倾城你明白吗?我不要他也是因为我爱他!洛世奇他是个魔鬼,他不配做父亲,我断不会生下他的孩子!”落花扑在倾城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捶打着自己的小腹,倾城忙按下她的手,然而哭声却没有停歇,终于因为惊惧过度,体力不支,她昏了过去。
  一直隐在帘后的洛世奇走了出来。见他脸色铁青,倾城也不敢多言,峭立在一旁,由着他抱起落花往门口走去,又听他说:“你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把落花放在寝殿的大床上,贴心的给她脱了外衣,让她穿着舒适些的中衣睡觉,又细心周到的掖好被子,还将她鬓角散乱的发丝掠到耳后。待一切忙完,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径直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颜,揩了她腮上的泪痕,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似乎忘了屋里还有别人在。
  一旁的倾城等得不耐烦了:“洛公子……”
  洛世奇忙对她做了一个“虚”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他又回看了落花一眼,见她睡得正熟,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倾城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结果外面,洛世奇一改刚才的柔情似水,温柔呵护,也不再是往日那个轻佻的公子哥,俨然成了一个威严的领导者,正在与下属训话。
  “方才你说的很好,以后也要这般说。”
  倾城微微欠身,答了一句:“是!”
  “花儿性格倔强,你的规劝她怕是不会听。你还要做一件事,你去给她弄些落胎药来……”
  “什么?”倾城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是假的。你拿安胎药给她,让她按时服用,跟她说这是落胎药……”
  “这却是为何?大可不给她药,何必拿假的糊弄她?”
  洛世奇睥睨了她一眼:“若是不给她药,她定然还会想别的方法;不如给她一瓶假药,她安心,我也安心。”
  “但是……”
  “照我说的做!等她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花熟蒂落,也容不得她不要了。”
  倾城叹息一声,似讥讽又似赞赏的口气,娇语着向洛世奇道:“花儿说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果不其然,却不知花儿此番有孕,是否也是你事先安排?”
  “这话怎么说的?我哪能算出她什么时候怀孕?刚才她昏迷的时候,我用法术窥探过了,她确实有了身孕,这比我计划的时间提早了许多……”
  “计划?”
  “花儿此番怀孕原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即便她现在没有怀孕,我也定要让她在我死前生下我的孩子。秦子净与她……秦子净为了钟离沫能离开仙界,他自然不是一个固守纲常伦理的凡夫俗子,我若是死了,难保花儿与他不会再续前缘。如此,我岂能甘心?若是花儿生下我的孩儿,到时即便他们想复合,恐怕也是不能了!”
  “你既然这么爱她,你也知道你难逃一死,不管花儿对你是不是真心,你活着的时候总是她陪着你,你死后,何必还要让她为你守着?可知孤儿寡母何等凄凉?秦子净若能不计前嫌庇护她,不也是一桩好事?”
  “你懂什么!”洛世奇面露不悦,他酝酿已久的“先死而后生”的计划,倾城当然不懂。
  倾城又不怕死的说道:“花儿在你身边不快乐,你既然爱她,为何不能放过她,让她去寻找她想要的快乐呢?你活着的时候,算计强迫她也就罢了,你死了竟然还要来安排她的后半生,此等心肠怎可谓不歹毒?”
  “歹毒?哼,我宁可她在我身边不快乐,也绝不会放她去秦子净身边快乐!我死了也一样!何况我早晚要杀了秦子净!”
  “都说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好比日日在吸食毒物,上瘾却无力自拔;你爱上一个人,于对方竟也是避不开的毒物,活着就好比日日在饮鸩止渴。洛公子,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对待最爱之人尚且如此,何况别人呢?如此说来,倾城也只得唯命是从了!”
  “我对自己岂是不狠?对待花儿,早已经越过了我的底线,依照我之前的性子,她早就该死几百回了!”
  洛世奇不再理会倾城,只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下去准备吧,若是被花儿发现了,不管是你有心泄密,还是她自己警觉,总之只要她察觉出了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怎么死可不是你自己能选的!下去吧!”他的声调一如往常,甚至还透着丝丝笑意,但是听在倾城耳里,却叫她毛骨悚然,再不敢多言,匆匆退了下去。
  行到拐角偷偷一瞥,负手而立的那玉树临风,风流俊俏的年轻公子,与说出刚才那话的人,判若两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相信?倾城第一次感概,被人所爱,竟也是错!
  第二天落花醒的时候,洛世奇照例守在她的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
  “倾城说你太过疲累,晕倒了。”关于昨日她与倾城的谈话,洛世奇佯装不知。
  “倾城呢?”
  “她下去了,中午我要出门,叫她来陪你。”
  落花想起昨日魔宫外面的事,知道他是去见那个女孩儿。本不想多问,还是忍不住问他:“她是什么来历?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你怎能戏弄那么小的女孩儿?”
  “你还为别人操心?再说我也没戏弄她……”
  “她自己都说是你辜负了她,怎还不是喜新厌旧?不如把她也娶了……”
  “你这么大方?若是下次再来一个,我岂不是也要娶了?那我如何娶得过来?到时妻妾成群,又哪能得空来陪你?”
  “你……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还要招惹她?那女孩儿喜欢上你,实在是可怜至极!”
  “当初她不这么哭哭啼啼的时候倒也有几分可爱,谁知现在……”洛世奇微笑着,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色。
  “不知惹下多少风流债!若是……像你……”下半句话落花生生咽了下去,因为她本来想说的是“若是男孩儿像你”。
  洛世奇如何不知她话里的意思?他凑到她跟前,看着她憋得通红的小脸,坏心眼的说:“若是像我又如何?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这样的男子才更容易吸引女孩儿家呢!再说男欢女爱本就天经地义,当了神仙便要禁欲,谁还要当神仙?你啊,太迂腐啦!”
  落花别过脸去,半响又问他:“那女孩儿……你打算抛弃她吗?”
  “抛弃?我与她可没半分瓜葛,都是她一厢情愿,一见我就爱上了我,如今我娶了妻,不过是拒绝她罢了,如何能说是抛弃呢?你一直问来问去,可是吃醋了?”说着他又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只爱你一个,再不娶旁人……等你生了孩儿,若是个女孩儿,她便是我贴心的小棉袄和小情人!有了你们两个,我的眼里如何还能容得下别人?”
  “你……”落花呆了,他莫不是已经知晓了?
  他却又忽然起身,正色道:“别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落花惊魂未定,还未回过神来,听他又问:“睡到现在了,肩头可是酸麻不已?来,我帮你按摩按摩!”说着不容分说的拉着她坐起身,自己也挨着她坐下,甚至没有再与她说话,只细致用心的按揉起她的肩背。
  洛世奇不管做什么事都极用心,对于他的东西也格外细致讲究,是个极注重生活品质的人。这点与落花很不同,落花除了个人感情,是个对什么都可以将就的人,大约是由于小时候的生长环境不同所致。
  过了好一会,他停了下来,从后面环着她得腰,低头伏在她的颈窝,不容她挣扎,把她死死禁锢在胸前,撒娇似的说:“别动,让我抱抱你!我都好久没抱你了!”这么说着,他的手已经滑了下去,停在她的小腹。
  “你……”落花大惊,身体颤抖起来。他倒是没再动作,只轻轻放在上面。
  他抵着她的耳朵,低哑着声音耳语:“花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是既然孩子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就生下他吧!”
  说完他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又说:“临渊愿意与你一起死,我所做的却是想要与你一起生,哪怕我被世人唾骂,哪怕连你也不理解我,恨我,我都无怨无悔。我被魔力反噬,终逃不过一死,我死后,谁能陪着你,照顾你?我知道你有了身孕,把孩子生下来吧。”
  这么说着,他握上她的手,连着自己的一起放在她平坦的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腹上,又用魅惑人心的声音低语:“我若身死,天帝定然不会放过你们母子,我要用我的命去换你们的平安,反正我早晚都要死。你现在是我的娘子,秦子净依然是你的师父,我死后,你依然可以回阑珊谷生活……”
  “不……我哪也不去……”
  埋在她颈窝的洛世奇,狡黠的脸上浮起一个心满意足的笑。他欲擒故纵,欲拒还迎,谋划来谋划去,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回答吗?可是还不止这些呢,他可是想要她心甘情愿的给他生下孩儿!
  

  ☆、飞蛾扑火

  
  洛世奇与曦娥约定的地点并不是太液池,而是临近太液池的诛仙台。
  这日一早曦娥便对随身伺候她的婢子说:“苹儿,若是天黑我还没回来,你就到诛仙台去找我。若是我遇到什么不测,也定会留下一方鉴水镜给你。洛公子已经成亲,他的娘子叫落花,你定要寻个安全的时间,把我的鉴水镜送给他的娘子,切不可让洛公子知晓,你可明白?”
  那叫苹儿的仙婢道:“仙子,既然洛公子已经娶亲,不如你就忘了他吧,你怎可甘居人下,甘愿做小?”
  曦娥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只怕是连做小他也是不要我的。”
  “既然他不是良人,仙子怎还整日念叨他?这些日子都没见你笑过一次,连天帝都问婢子,为何仙子不开心……”
  “你怎么说?”
  “仙子放心,婢子只说仙子被天帝禁足在宫里,不得外出,这才郁郁寡欢,所以天帝才提早解了仙子的禁足!婢子说句不该说的话,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人品,那洛世奇没有一样能配得上仙子你,既然他已经娶妻,仙子便忘了他吧。”
  “我……无端我就是喜欢他,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约你在诛仙台会面,那诛仙台是仙界处决罪仙的刑台,如此晦气的地方,仙子怎还要去赴约?又说起鉴水镜的事,仙子心里明镜似的,既然早对他生了猜忌之心,不如不要去赴约了。”
  “只因我知道了他的一个大秘密,我怕……但是我又想去见他一面,想当面问问他,问清楚了,我也就死心了。”
  昨日他又将约见地点改在了诛仙台,说到时定会给她一个交代。曦娥问他为何改成诛仙台?不是初见的太液池?
  洛世奇很是坦然的解释:“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到初见了,所以必要换一处别的地方。”随后又邪佞一笑,充满挑衅的说:“你若是怕了,便不要来了,以后也不必再来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不管艰难险阻,虎穴龙潭,她都要去赴约。
  苹儿又问:“仙子,可要婢子陪你一起去?婢子自幼服侍仙子,仙子一人前往,婢子不甚放心。”
  曦娥笑说:“苹儿不必担心,其实我心里很高兴,自与他分别后,我日日都盼着能再见他一面。”
  说着她从袖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那方她送给他的锦帕,纤细的指尖一一触摸帕上艳丽如血的牡丹,最后停在角落的那首诗上,轻念出声:“君如明月分云照,妾是清溪抱影随。
  万丈嚣尘堪一掷,同心永结莫轻离。”念到最后的“莫轻离”三字,竟然掉下泪来,又怕苹儿看见,忙背过身去。
  “仙子……”苹儿也是难过,她一直跟在曦娥身边,如何不知她的心思?
  这些时日,曦娥没有一日能睡好,一颗心都系在洛世奇一人身上,日日都盼着他能来接她。初时因被天帝禁足,她便日日让苹儿去太液池边等洛世奇,心想他若是有心记挂着自己,定然会重返太液池。后来天帝解了她的禁足,她就自己去太液池等他,一等就是一整日。没人能懂她的相思之苦,唯一陪着她的只有太液池边那已经老了的桂树和凉薄似人情的太液池水。
  自从上月传来洛世奇成亲的消息,她就再也坐不住了,整日跟丢了魂一般,整个人瘦了一圈,每每天帝来看她时,却还强颜欢笑,不让她的父皇看出端倪。终于她打听到了魔宫的方位,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问问清楚,兴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守着魔宫等了大半个月,才见洛世奇出现,还有他的那位新婚娘子。本来只是将信将疑的消息忽然被证实了,她悲伤到了极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坍塌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除了哭还是哭。然后他来给她擦泪,当初送他的那方锦帕,他竟还留着,许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处,所以他定下的诛仙台之约,她必要赴约,也算是对这段濒死的感情的一个交代吧。
  诛仙台在太液池的上游,曦娥幼时常来太液池游玩,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诛仙台了,也偷偷去过几次。那时她不甚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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