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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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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自然也听到了涟漪的话,她挣脱开覆疏的禁锢,贴上那道透明的屏障,一眨不眨的眼巴巴的看着里面沉静不动,宛如一尊雕塑的秦子净,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哑着声音对覆疏说:“覆疏,你带他们走吧。”
覆疏蓝色的眸里隐有怒意,忍着问她:“你呢?”
“我早已做出了选择,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为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死,值得吗?别再犯傻了,跟我走吧,我们合力一拼,未必就是死!”覆疏隐忍着怒意,好心劝她。
落花轻轻摇头,莞尔轻笑:“师父曾说长生不死未必是好事,当时我年幼不懂,现在我才明白,若是活的不快活,长生倒成了长久的折磨。覆疏,你的恩情我是报答不了了,你带他们走吧,不要管我了!”
“你就这么喜欢他?看到了吗?他不喜欢你!”覆疏一直隐忍的怒意终于爆发了,蓝色的眼眸里隐隐藏着两朵跳跃的火苗,忽然他手指钟离沫,大声道,“他爱他!”
落花登时惊慌失措:“覆疏,你……你不是答应过我……”
“我现在改了主意了!我要拆穿秦子净的真面目!”覆疏本来也不知如何是好,今日高手如云,魔界想救人,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出实情,只盼秦子净知晓真相能出手救她。
覆疏指着隔断后面的秦子净,怒骂道:“他不过是个沽名钓誉,欺世盗名,遇事只会躲起来,责任和困难让一个小女人去背的窝囊废!”
落花急了:“你……你现在就走!你现在就带你的人走!我与你无关!我不要你管!”
“你现在还护着他?他却连看你一眼都觉得多余!女人犯起傻来真是无可救药!”
“一切是我自愿的,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求你走吧!你现在走,我会永远感激你!”
落花凄婉的哀求声里,涟漪开口讥讽道:“哈哈哈!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徒弟多情,魔王却也多情!这个贱人勾引男人的功夫,恐怕连你们魔宫的倾城都要望尘莫及呢!”
一旁的倾城早就对她忍无可忍,现下听她提到自己,便四下无人的轻扭着腰肢,缓步走了过来,立在圆圈的中央,媚眼频抛,娇声软语道:“掌门夫人可是嫉妒?临渊公子不在,甚是可惜!可是夫人困住了他,不让他来?吆,瞧武陵掌门这眼神,可是巴不得要把袭月上仙吃下肚里才安心!咯咯咯,可不是?便是袭月上仙的气度容貌,何人能企及?夫人怕是跟着提鞋都不配,不怪掌门与夫人同床异梦呢!哎呀这可怎么好?老的喜欢人家师父,小的就纠缠人家徒弟,可教夫人怎么活呢?”
涟漪气的咬牙切齿:“又是一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你们魔宫就盛产这样的贱女人!”
倾城袅袅娜娜的立在中央,与涟漪一来一去的讥讽谩骂,她一会抚抚头发,一会摸摸脸蛋,一会又用舌尖轻舔红唇,各种搔首弄姿。众人见她衣着暴露,又旁若无人,傲慢轻佻,都对她大肆议论,一时倒忘了落花。
所有人之中,最无心理会她二人骂战的便是钟离沫了。自秦子净一来,他的目光就没一刻离开过他,他虽强作镇定,但是眼里的激动是掩饰不住的。可是教他失望的是,秦子净的目光从来没有看向他这里,难道是他变化太大,他已经认不出了?五百年了,子净还是一如当年,甚至更见清高孤孑,再看看自己,如何还能配得上他?
落花看看隔断后面的师父,又看看不远处的钟离沫,自师父来后,她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倒忽略了钟离沫的存在。可她知道钟离沫对师父来说是极重要的人,师父今日不想见的除了她,怕是还有钟离沫。
隔断后面的秦子净,犹如身处世外,涟漪与倾城的对骂他丝毫不闻,就连方才落花与覆疏的对话,他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面无表情,垂目端坐,高高在上,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视而不见,仿佛是一尊陈列在上,教人膜拜、瞻仰的巧夺天工,又与世隔绝的绝美雕像。
覆疏快走两步,到了圆圈中央,停在倾城的身侧,大声对众人道:“花儿已经失了魔神之力,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寻常的凡间女子!”
此言一出四下大惊。
涟漪停了与倾城的骂战,驳斥道:“真是好笑!你疯了还是当我们都是傻子?堂堂魔王被这个小丫头迷得神魂颠倒,为了救她连这等粗劣的谎话都说?魔神之力岂能说没就没?你自己糊涂,竟然还当我们都是三岁?谁会上你的当?你花言巧语,百般诡辩不过是拖延时间,好设计营救这丫头!”
连苏既年和倾城都不禁心下叫苦,魔王莫不是糊涂了?这么小儿科的谎话,谁会信?
落花心里却慌乱不堪,她奔到覆疏面前,轻声叫了一句覆疏,欲言又止,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又朝他摇了摇头,恳求他不要再说下去。
覆疏视而不见,对着四座说:“女属阴,男属阳,梵天当年曾说魔神之力若是自小封印在女娃儿体内,男女第一次交合,阴阳重叠,魔力便会转移到对方身上。秦子净!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吗?”
说到秦子净三字时,他故意加大音量,大有喝责之意,紧接着他又解释道:“当年仙魔大战,梵天将魔力封印在这女娃儿体内,一是报仇,是想让凤来仪的女儿将来也遭遇被仙界追杀的命运,二是让下一届的魔王能夺了魔力,让魔力继续效忠魔宫!魔力转移的秘密,覆疏只告诉了我和左护法魏然,魏然已死,现在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
话未说完,只见人影一闪,一道凌厉的掌风朝覆疏劈去。
“啊!小心!”一声惊呼,一声小心,却是出自倾城之口。
谁也没料到落花会伤魔王。
落花自己也愣了,没料到自己真的会出手,更是没料到他居然没躲。这一掌用了几成内力她也不知道,见他嘴角流血,又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定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落花内心愧疚,万分悲戚又满心委屈的叫了一声:“覆疏!”
覆疏站直身子,抹了一下嘴角,擦净了血迹。一旁的倾城大怒,冲到落花跟前,恨声说道:“你要胆敢再伤魔王一下,我们魔宫不会放过你!”
苏既年和云川也快步上前,查看魔王的伤势,覆疏示意他无碍。
倾城忿忿道:“魔王我们走吧,我们魔宫一心护她,她却不识好歹,竟然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何况今日仙界如此兵力,我们也不是敌手,她既一心求死,与我们何关?何必为她枉自送了性命?”
“啧啧啧,这又演的是哪出?窝里斗啊?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涟漪总是适时的讥讽两句,这时却再无人有心情与她争斗。
☆、挺身而出
覆疏没再理会落花,而是径直走到隔断前,指着隔断后面的秦子净骂道:“秦子净,你夺了自己徒儿的清白,得了她的魔力,而今又置她于险境而不顾!她为了维护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袭月上仙的声誉和颜面,求我保守这个秘密;她为了能再见你一面,宁愿充当魔神被仙界处死!面对如此至情至性的女孩儿,你怎还能端坐在上,坦然做你的袭月上仙?”
此言一出,私下哗然,落花更是惊呆了。
“不!他胡说,你们不要信!跟师父无关,是我对师父生了爱慕之情,是我一厢情愿……”落花一一跑到人前,跟在座的那些仙家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着,重复着这几句说辞。
别说两旁的仙魔二界的看客,便是这边上的仙门弟子,也都忍不住议论起来。这可是惊天秘闻,不过众人都是不信,秦子净如此谪仙如何能夺徒儿清白?再者他不是喜欢男子吗?如何能说得通?于是众人一致猜测,这定是魔王编的谎话,先说落花失了魔力,接着解释她如何失了魔力,不过是为了说服仙界饶她性命。如今落花还没能激发出魔力,魔界有实力的不过是魔王和他手下的几个护法,仙界却是如此重兵,还有神器劈天斧助阵,他们如何能全身而退?必然是编这样的谎话,以假乱真,迷惑人心。
四下嘲笑奚落之声四起,落花却没有察觉自己这个举动是多么的可笑,依然一刻不停歇的奔波在人前。
她流泪奔跑,无助迷惘的身影,看在临渊眼里却是心疼不已,巴不得能替她受了这份委屈。临渊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冲了上来,一把抱住落花,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都不明白这从人群里冲出来的少年公子是谁。
“渊儿?”涟漪惊怒,“你?你怎么来了?还不回来!”
涟漪本来正洋洋得意,忽然看到有人冲上前去抱住了那丫头,本来还待奚落几句,看清那人竟是自己的儿子,顿时整个脸都红了,无地自容和愤恨交加,手里的秋水无痕剑嗖嗖作响,恨不能立刻就杀了落花。
见来人是临渊,落花那紧绷着的已经接近崩溃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她瘫软在临渊怀里,失声痛哭。
一个梨花带雨,哭的伤心,一个含情脉脉,柔声劝慰,还不时给她轻轻擦拭眼泪,如此作为,仿若四下无人的一对年轻情侣一般。
这惹怒了一个人,就是涟漪。她忍无可忍,提剑跃到他二人身前,厉声喝道:“小贱人!勾搭了魔王,又来勾引我儿子,还跟自己师父不清不楚!我要你的命!”
“要杀她,先杀我!”临渊背对母亲的长剑,将落花护在怀里。
涟漪执剑指着自己的儿子,执剑的手腕却在微微颤动:“你……渊儿,你要气死娘亲吗?这小贱人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护着她?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容你胡闹,还不过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落花挣开临渊的怀抱,轻声劝他:“随你母亲去吧。”
“不,我要带你走!他说你失了魔力,如今你只是凡人,仙界便不能杀你!花儿随我走吧,我们远离仙魔二界,一起归隐……”
“住口!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涟漪听见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竟说出这种话来,顿时气愤的不能自已。
临渊却毫不畏惧,他将落花护在身后,用少有的极重的语气对涟漪说:“母亲,你是想多个儿媳,还是想少个儿子?”
“你……你竟然逼我!”涟漪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原本铁青的一张脸登时变得惨白,她的渊儿几时说过这话?果然是被这个小贱人教唆坏了!
临渊却并不退让,恭谨而坚定的说:“孩儿不孝!”
“我看你是被这个小贱人迷了心窍!你可听见魔王刚才说她什么?她对自己师父心生乱伦之心,而且已经失了清白,方才又与那魔王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这样不贞不洁,不干不净的女子,你还要带她私奔?你这是脑子烧糊涂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即便是真的,我也不在意!”临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涟漪气的要吐血。
“你……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孩儿不孝,还望母亲成全。”
临渊不再去理会涟漪,转而对落花说:“花儿,你可愿意随我走呢?”
“想不到仙界还能有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年公子,更是想不到居然是钟离沫的儿子!果真是一报还一报呢,当年钟离沫亏欠秦子净的,今日便由你儿子来还他的徒儿吧!”说话的是魔王覆疏。
倾城也趁机奚落道:“可不是嘛!钟离沫当年不愿随秦子净归隐,今日他的儿子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也不顾忌父母的脸面,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要带花儿私奔!果真是个真性情的好男儿,不似他父亲那般贪图富贵,不仁不义!花儿你真是好福气呢,倾城我好生羡慕!”
临渊却不理会他人的嬉笑和讥讽,犹如未闻一般,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落花,柔声对她说:“花儿,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比墨玉对你更好!”
落花还未来得及回答,手拿劈天斧的那人说话了:“你以为你们走得掉?魔王说这妖女失了魔力,但是有谁会信?天帝有旨,胆敢阻拦者,杀无赦!临渊公子,即便你是天帝的外孙,也不能例外!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还请涟漪仙子见谅!”
涟漪虽然跋扈,但是临渊毕竟是她的孩儿,此时的她犹如干瘪了的气球,锐气顿减。她将长剑入鞘,又朝着临渊伸出双臂,凄声说道:“渊儿,快到娘亲这里来!这丫头身负魔力,你是救不了她的,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枉自送了性命!你可知你是娘的命啊,你若有了好歹,娘亲可要怎么活?乖孩儿,快来娘的身边!”
“我会好好待你,比墨玉对你更好”这话落花自然是信的,但是她也知道,仙界怎会信她失了魔力?就算确定她只是一个凡人,怕也还是要杀了她,又怎会轻易让他们离开呢?若此时还与临渊纠缠,只会陷他于险境。想到这里,落花沉声道:“临渊,我不跟你走,你快随你母亲去吧。”
“花儿……”
涟漪大喜,趁机道:“渊儿,还不过来?她心里没有你,一心巴望着她的师父呢!既然她不愿随你走,你也便死了心吧!快来娘的身边!”
落花不言语,轻轻把他推到涟漪身前。
“花儿,你这是怎么了?便是仙界容不下你,我与你一起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趁临渊不备,涟漪一把拉住他,轻身一跃,已经到了座位前,却仍不敢松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生怕一个不慎他再跑去。
落花立在原地,忽然背过身去,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倾城哼唱起那首曲子:“待我长发及腰,公子娶我可好?纵横四海任逍遥,只因青春年少……”
闻之,落花更是簌簌掉泪,她原以为上来求情的会是洛世奇,那夜他们……至少也是有过亲昵的。不管在什么时候,女人对于这样的事总是万分在意,与她有过肢体接触的男人,也许她无意拿他与旁人比较,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对他会有期盼,会认为他不同。
所以在落花的心里,她觉得她与洛世奇的交情是比临渊要深些的,却没曾想几次三番救她的都是这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临渊的性格看似柔弱,其实却异常勇敢且坚毅。除了他的温柔呵护让落花觉得他像极了墨玉之外,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与临渊是一类人——他们的性格里有相似的东西,便是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这让落花对他倍感亲切。
“大庭广众,仙家圣地,谁允许你唱这靡靡之音?魔界妖女,一个个专门勾引,祸害男子!”喝止倾城的却是站在钟离沫身后的临渊的师妹瑶叶。
本来表姐命人看守少主,谁知竟还是跑了来!刚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瑶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听那倾城又唱这淫靡之曲,更是气急,想都不想当下喝止。
“我还当是谁?原来却是你!”倾城屈指勾起一缕青丝,缠在唇瓣,媚眼如丝,一一瞟过武陵的众人,最后才停在了瑶叶身上,轻蔑的娇笑道,“只是这英雄美人,有你什么事呢?可惜你的心上人,却不愿多看你一眼,一心巴望着被我们花儿祸害呢!花儿不似你,她心地善良,不愿连累公子枉死,这才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如此真情性的女孩儿,哪个公子会不爱?临渊公子被他母亲禁锢,花儿心里难过,我为她唱上一曲又当如何?你却来阻挠,真心厌烦至极!”
“哼!一个勾引师父,狐媚男人,失了贞洁的□□□□,在你嘴里倒成了贞妇烈女!”
“贞洁?贞洁是什么东西?被我带去魔宫的仙门少年可有失了贞洁之说?呵呵!我们魔宫的女子不懂什么叫贞洁,我们只知道跟有情人做快乐事,乃情之至!”说着她又瞟了一眼端坐在上,白衣飘飘,超然物外的秦子净,顿时羞脸粉生红,蹙眉媚语道,“便是袭月上仙这样的绝色,能与他一夕春宵,该被这仙魔二界多少仙子妖女猜度忌恨呢,谁能有这样的福气?若是真的,我可真真要羡慕死花儿呢!”
“贱人!”瑶叶咬牙切齿,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毁三观的女子,却再骂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师父很绝情
“秦子净,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正襟端坐,居于事外,将自己撇的干净吗?”覆疏指着秦子净,大声呵斥,“你敢不敢承认,是你占了自己徒儿的清白?”
本来以为可以告一段落,却因为覆疏突如其来的责问,又掀起了一个新的□□。
四下喧闹声里,秦子净坐不住了,他缓缓运力,发现一切如常,体内并没有游走的异股内力,这才放下心来,思忖自己明明没有魔力,这魔王为何硬说自己占了花儿的魔力呢?是花儿真的失了魔力?还是魔王见力不能敌,才出此下策,目的是希望自己出手救花儿?
就在他暗自思忖的时候,覆疏隔着透明隔断又厉声质问他一句:“秦子净,你贵为仙界上仙,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敢不敢承认,是你占了自己徒儿的清白?”
别说仙魔二界的看客,就是在座的仙门中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玉虚子见秦子净起身,也跟着站了起了,不禁心有担忧,想出言劝说,却也不知劝说什么合适,一时无言。
这时钟离沫说话了,方才临渊要带落花私奔,他都不曾发过一言,现在却开口说话了,却是温言对覆疏说的,话里隐有哀求之意,他说:“你何必咄咄逼人?”
“哈哈,终于旧情人不忍心了!我们都当自你娶了涟漪,温柔乡里待得久了,便忘了曾经的子净呢!却不曾想你还记挂着他!方才倾城说你忘恩负义,怕是说的过了呢!只是今日妻儿在侧,你又贵为一方掌门,你有何身份再说这话?你当你还是当年的钟离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看掌门还是先行伤感去吧!”
涟漪的一声冷哼,钟离沫不敢再言。
秦子净尤是未闻,只是轻轻一挥手,撤了那道透明的屏障。
落花知道她无法制止覆疏,方才已经伤了他一掌,如何还能再出手伤他?她也知道依照师父的脾气,他必会承认,这天下的议论和嘲弄师父都可以不在意,但他独独在意钟离沫!
想到这里,落花跪倒在地,朝着覆疏的方向大声哭喊:“你别逼他!是我勾引师父,我将师父灌醉……是我的错,跟师父无关!”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人群里议论四起:
“袭月上仙是什么人,怎能被酒灌醉?其中定有隐情!”
“我看却是徒儿有情,师父无意!”
“咦!不是说袭月上仙喜欢男的吗?怎么会被自己徒儿勾引?”
“魔界妖孽,诡计多端,妖言惑众,魅惑人心,不过是想逼袭月上仙出手救人!”
……
众人的议论声里,秦子净如玉碎般的声音响起:“花儿,你何必如此!”他素来是个克制,不易动情的人,此时声音也隐隐含着无奈和不忍。
然后他面朝四座,当众承认与徒儿的私情:“他说的没错,这便是我不能再做花儿师父的原因。”
刚才只是众人的猜测,现在秦子净当众承认,却又不同。但是大多数却是赞好之声,说他敢于承认便不是欺世盗名,还说是妖女引诱在先等等,但是这些只是说明秦子净与徒儿有私情,并不能说明魔力就转移给了他。
涟漪心里一震,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随即瞥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和儿子,临渊的脸色一如往常的温和沉静,倒是钟离沫却是满脸惊讶之色,盯着秦子净一眨也不眨。涟漪冷哼一声,他顿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垂目。
惊讶的可不只是钟离沫,可以说在场无人不诧异,秦子净的师父玉虚子叹息一声,没有言语。秦子净毕竟师出袭月,又是众人口中的袭月上仙,他代表的是袭月仙门的脸面,如今他当众承认与徒儿的私情,不管是不是徒儿引诱,总归不是名誉之事。之前是钟离沫,如今又是自己徒弟,玉虚子除了叹息还能说什么?
秦子净见落花如此维护自己,内心愧疚之情愈增,他缓步走到落花身前,负手而立,侧目视之,一时没有言语。
依然还是那个眉目如画,衣袂飘飘,风华绝代的人儿,落花看得呆了,一时语塞:“师父,我……”
“不要跪着了,起来吧。”落花不起,他也不去扶她,只是问,“他说你失了魔力?可是真的?”
“不,不是真的!师父我不该让你今日来,只是……只是徒儿想再见你一面!”
“你何苦如此?我叫你放下执念,重新生活,你如何不听我的话?”秦子净语气冷淡,但是这话里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落花心头一热,清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师父你的执念放下了吗?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你怎么能要求徒儿做到呢?花儿自幼失了父母,是师父救我,养我长大,师父你在我的心里,不仅仅是我爱慕喜欢的人,我更是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甚至是比我父母还重要的人!徒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能再见你一面!如今心愿已了,徒儿再无遗憾!”
“你小小年纪,怎会如此固执!当真一心求死?”
“长生不死未必是幸事,痛苦的活一世,不如畅快的活一日。师父,今日能再见到你,你还愿意与我说话,我心里很高兴,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莫要如此。魔力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你若想走,他们拦不住你,劈天斧也是无用。你既已见过我了,这便走吧。”
秦子净是仙界请来的人,本来他该是站在仙界这一边,或者至少应该是两不相帮,如今听他这么说竟然是帮着徒儿,向着魔界,众人怒却不敢言,唯有涟漪怒喝道:“秦子净,你好大的胆子!你修道仙门,师出袭月,今日你的师父玉虚子也在,你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因着与徒儿做下苟且之事,就袒护起这贱人!你早已离了仙界,却仍自诩上仙,之前种种离经叛道,今日种种欺师灭祖,你们袭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涟漪骂秦子净,倒有羡慕嫉妒恨的意思,众人明白,她记恨秦子净也不是没有道理——夫君的旧情人,如今还牵着夫君的心,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如何不恨?
秦子净不答,伸出葱白一样的纤指,凌空一划,对落花道:“不必理会。”
落花才知道他设置了结果,只有他们二个人的结果——外面的人能看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众人都暗自埋怨涟漪,若不是她出言不逊,秦子净怎么会设置结果?现在可好,说的什么一概不知——秦子净的结果谁能破?
涟漪却连那结果都感知不到,又骂了秦子净两句,还待再污蔑的时候,被钟离沫出言劝止:“别说了,子净设了结果,你骂什么他听不见。”
涟漪顿觉面上无光,责怪道:“你怎不早说?害我丢脸!”
“你要丢脸我又如何能拦?”
“你……”涟漪虽怒,却顾及身份不便发作,她心有不甘的压着怒火,捏着儿子手腕的力道愈发紧了都没有察觉,临渊惊叫一声痛,她才慌忙松了手。
怎能不怒?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与他争吵,真的吵起来,下面的弟子要怎么看?但她心里却是恨的!不是恨钟离沫,而是恨秦子净师徒!钟离沫与她夫妻几百年,一向温言待她,从没与她红过脸,今日竟然在众人面前折她面子,定是方才她对秦子净出言不敬,他才恼她。她恨秦子净,更恨他的徒弟,那贱人到处勾引男人,哼,今日教她插翅也难逃!
结果里的落花却是开心,好似有了二人共同的小秘密般,含泪笑了起来:“师父我很开心!”
秦子净背对着她,温言道:“我心里很难过,觉得很对不起你,你可要我救你?”
落花摇头,哽咽着说:“师父,你救了我之后呢?还是要离开我,继续躲着不见我?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离开阑珊谷的这两个月,是我这一生中最辛苦、最难熬的两个月。师父,今日你能救了我的人,却如何能救我的心?你若不爱我,就让我死吧,我虽身死,心却是欢喜的!”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不想看着你死。”这几乎是他能说的最动情的话了。
落花昂头看那熟悉的背影,碧波荡漾的眼眸里满含着喜悦的泪水:“师父,徒儿心里很高兴!我知道在师父的心里,依然关心我,不忍心看着我死,徒儿明白,师父尽管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却有师徒之意,徒儿知足!师父的养育教诲之恩,我永不忘记,如有来世,花儿绝不敢再生半分亵渎师父之心,花儿知道这天下任何人都配不上师父你!徒儿……我只是忧心师父孤寂,不忍师父再独过五百年!阑珊谷日月悠长,谁能再陪你酿桃花酒,谁能在你酒后给你弹一曲《凤求凰》?徒儿……”
落花说到最后情难自已,声泪俱下,竟再也说不下去。
秦子净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的愧疚之情却已经波涛泛滥,他宁可她成魔屠戮天下,也不愿看她绝望束手就死。
但他确实不爱她。
落花的意思很明白,她若不能留在他身边,不如一死。如此固执,不惜以死相逼!
他能答应她吗?不,他不爱她。
“花儿,我不喜欢你,我不能再与你待在一处。你若执意求死,我也无法。”秦子净压制着心底的不忍,硬着声音问她,“你可还有什么愿望未了?”
落花擦了擦眼泪,哑声说道:“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我死后,你将我的尸身葬在阑珊谷的桃林里,徒儿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便是那些在阑珊谷陪在师父身边的日子,徒儿不愿见师父日夜孤寂,徒儿立志陪你永生永世,即便你再不回去阑珊谷,我也永远会在那里等你!”
秦子净动容。那年桃花飘零的午后,那个爬出襁褓,咿呀哭泣,柔弱稚嫩的小女孩,他俯身将她抱起,给她取名落花。难道她真的就如这名字一般,本该最绚烂的年纪,却要飘零凋谢,委身尘沙之中吗?
是救她离开,将她留在身边,还是留她在这里,看着她死?
他不想留她在身边,他也不想看着她死。
他想救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徒儿,更是出于他的愧疚。但是救了她之后,又该当如何呢?知道了她的心意,还能对她一如既往吗?那夜他们……如何还能再做师徒?不做师徒难道真要做夫妻?
秦子净在心里懊恼的斥责了一声:荒唐!
“师父你不必为难,徒儿不要你救。徒儿明白师父你不爱我,即便你怜惜我,不忍我身死,救我,让我留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快乐。今日能再见师父一面,知道师父仍然挂心我,我便心满意足。徒儿甘心一死,求师父成全!”
秦子净颤声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可要后悔?”
落花莞尔一笑:“徒儿心意已决,无怨无悔!”
秦子净不再言语,挥手撤了结果,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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