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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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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他真的是你师父吗?”临渊彬彬有礼,目光温和,言辞恳切。
落花点头:“他是我师父。我现在也不知他在哪里,我是出来寻他的。”
“他是你师父你怎会不知他在哪里?”
“他不愿再做我师父。”
“这却是为何?”
落花神情落寞,不愿再答,临渊也很识趣不再追问,轻声道:“只是你此次前往袭月怕不安全。刚才那女子说你有几分像凤来仪,便只这一点,你便不该再去仙门,避世隐居方是上策。这十几年,他们一直在寻那个小女孩……”
“你如何知晓?”落花打断他。
“十几年前的仙魔大战,天帝派的是战神凤来仪和我爹爹一起应战,爹爹说那孩子被魔神梵天封在结果里,抛下了凡间,虽然遍寻天下都没有找到,但是仙界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寻找。所以不管你是与不是,你若与凤来仪相像,便是危险的。”
“你如何知晓这么多?”
“爹爹与师叔伯们议事的时候,我偶有听到。”
“你是谁?你爹又是谁?”落花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我,我是……”临渊面色尴尬,吞吞吐吐。
“你爹是钟离沫,你娘是天帝之女?你便是武陵仙山的少主人?”落花原本以为他是袭月仙山的一名弟子,想他知晓这么多,又被叫作少主,却又不愿意提起自己是谁,便大约猜出他的身份。定是他知晓他父亲钟离沫与她师父秦子净的过往,故而犹豫、吞吐。
临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轻轻点头。
“如此你便是当今天帝的外孙?如此皇亲贵胄!”莫名的怒气袭上心头,他竟然是钟离沫的孩儿!落花愤懑难忍,“早知你的身份,方才便不该出手,应该由得你爹娘去那倾城的床榻上去寻你!”
那临渊显是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他呆立当下,满脸惊讶,张口想说什么,薄唇开阖,却又没有言语。
落花看他神色委屈,心里也是莫名的一阵懊恼,自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哪是一个女孩儿家该说的话?何况这哪是他的错?
“我……对不起,这不怪你。”落花不再看他,轻声道歉。
临渊微微点头,神色恢复如常,温柔的说:“我不生气。”他也是听仙门的弟子私下议论,才知道袭月上仙秦子净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才离开了仙界,如此他的徒弟便也有理由迁怒于自己。
临渊负手立在落花身后,落花的三千烦恼丝被风吹起,缭乱的扑打在他的前襟和脸上,五月的暖风和着这撩人的青丝,他虽纹丝不动,心里却已经是千头万绪。
半响他忽然说话:“去袭月不是这条路,袭月在东海之东,你这是往南飞。”
落花回头对他莞尔一笑:“怎不早说?”
他轻笑不答,心里却是想与这穿戴打扮乃至言行都与旁人不甚相同的女孩儿多待一会,哪怕她羞辱、嘲弄自己,他也欢喜。
临渊告诉了她正确的线路,便不再言语,落花也不再言语。他不说是不想惹她不快,她不说是因他是钟离沫的儿子,本来因为他气度跟墨玉很是相似,所以对他极有好感,现下……落花轻声叹息。
二人飞越茫茫东海,这是落花第一次看见如此宽阔的河面,广阔无垠,漫无边际,满目的蔚蓝,不禁兴致大起,问临渊道:“你可在这水里嬉戏过?”
“不曾有过。我们武陵山脉连绵,溪流瀑布寻常可见,这样宽广的海面是没有的。不像袭月仙山,四面环水。”
落花略带稚气的问他:“我们去水里游玩好不好?海底真的有龙王吗?”
见她如此娇憨可爱,临渊轻笑着答她:“自然是有的,等我们到了袭月,我陪你去玩。”顿了顿,他迟疑着说:“到了袭月你与我住在一处,我说了要保护你。”
落花莞尔:“我可不敢!我怕你那师妹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知她又在取笑自己,临渊却不动怒,含笑轻声言语:“你是说瑶叶?她是我母亲那头的亲戚,按辈分,我该唤她一声姨娘,只因她拜了我师伯做师父,年纪也是最小,大家这才都唤她作师妹。”末了他又加一句:“虽然娘亲有心撮合,但我不喜欢她,我不会娶她。”
“你不娶她?那你想娶谁?你可是已经有了中意的对象?”
“我想娶你,你会嫁我吗?”
落花本是随意问问,谁知他这样温雅的公子竟然这么不合礼数的问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儿这样的问题。莫不是看错了他?这般与洛世奇何异?如此逗他一逗又有何妨?
落花笑起来,顺着他说道:“你的父母大人会同意你娶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吗?如此我师父跟你父亲要如何自处呢?”
“这个……不如我们去一处没人知道的地方吧,只有我们两个……”
年轻公子的话还没说完,落花便大笑起来,前俯后仰,那素衣公子一张俏脸顿时涨的通红。
“我本以为你似墨玉那般,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却不知你还如此轻佻!我与你才刚相识,你便想携我私奔呢!”见他脸红,落花更觉得有趣,又道,“我是孤儿,你却不同,如此你要放下你的身份,抛下你的父母,你可舍得?你是武陵仙山的少主,你若是走了,你那母亲该如何着急?如此你还要与我私奔吗?”
想是没考虑这么多,那公子涨红了脸,愣着不答,落花又对他说:“等你想好了,再来跟我说!”
待静下来的时候,落花才想,她这般调笑这位临渊公子,与当初洛世奇调戏她又有什么区别,她岂不是与洛世奇一样了吗?怎能与他为伍?想到此处她大有后悔之意,也不再嬉笑。
半响那临渊公子忽然开口问她:“墨玉是谁?”
“墨玉啊,他是个很重要的人,他养我长大。跟师父一样,他们对我而言都很重要!”
那公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接着问:“你说我像墨玉?”
“他身份可比不得你贵重,他是一只修炼成人形的白狐,我的幼年时光都是他陪着我,照顾我。”
临渊公子微微点头,问她:“你便是因为我像极了墨玉,方才才出手相救的吗?”
“你长得跟他一点也不像,你更秀气,像个女孩……”话一说出,落花才知不妥,她连忙又解释,“这么说吧,形容一个男子英俊,我觉得墨玉偏于英,你更偏向俊,就是俊俏、俊美的意思!”
临渊认真的听着她胡乱的解释,末了微微含笑道:“是呢,都说我像母亲多一些。”
落花忽然靠过来,抚了他耳后垂到前襟的一绺秀发,讨好的说:“你仍然是个俏丽的公子,连那倾城都要掳了你去呢!”
见那年轻公子脸色微红,她又凑到他脸孔前,嬉笑着说:“嘿嘿,我料她掳得你去后,定然不肯再放你回来!”
“你还要笑我?”公子羞而不恼。
落花折回身去,暗暗嘀咕:“不逗你了!动不动就脸红!”
临渊立着不答,忽听她又道:“你不是长得像墨玉,是我觉得你们的气质很像,我跟你在一起,就像跟墨玉在一起一样,自在又安心!所以就会随便一点,都忘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希望公子你不要介意。”
“真的?”临渊的脸上有掩饰不了的喜悦,他努力安奈,用寻常的语调说,“怎会?我觉得这样挺好。”
可是你若很像墨玉,她会爱你吗?她也许很喜欢你,很依恋你,但是这些感觉都不是爱,这样的依赖是激发不出爱情的——这个道理是临渊后来才懂的。
落花以为这公子在安慰她,便不再言语。
临渊又问:“墨玉现在在哪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他成家了,住在凡间,现在跟汀兰有了一个小男孩儿,已经好几岁了。他走后便只有我跟师父两人住在阑珊谷。”
临渊料想汀兰是墨玉凡间的妻子,听她说完,他暗自思忖,没再多问。
湛蓝的海面上雾气萦绕,依约有几座仙山浮在海上,听得临渊说:“那便是袭月仙山了。”
飞近了才看清,山上雾气氤氲,桃红和碧绿层叠掩映中隐约矗立着些宫殿楼宇,由高处望去,琉璃瓦顶金光闪闪,一片金碧辉煌,甚是扎眼。
临渊带她来到正门,层层台阶上的门楣高大巍峨,朱红色门柱旁边立着身穿灰蓝色衣衫的袭月弟子。
那迎来的袭月弟子显是认识临渊,恭敬的作揖叫他少主,说众师兄都已经安顿下了。
落花寻问那弟子:“洛世奇可在这里修仙?”
不待那弟子回答,临渊诧异的问她:“你竟识得洛师兄?”
落花点头。
临渊对那袭月弟子说:“我知道洛师兄住在何处,我引她去。”
那弟子好奇的看了落花一眼,躬身退下。
待那弟子走远,临渊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问。
他引落花往洛世奇的住处走去,不时有袭月的弟子跟他打招呼,他都礼貌的一一作答,尤其是三三两两的女弟子,看见他打了咋呼后就开始议论他身边的落花,明明是女子却不绾发髻,还着男袍,与这武陵的少主走在一起,却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
落花忍不住问他:“我这样打扮似乎很奇怪,你听到没有,大家都在说我呢!”
临渊看她一眼,眸里含笑道:“你是女孩儿,着宽大的男袍,在这门规森严的仙门自然是没有的,她们只是好奇罢了。”
末了他又问一句:“为何你要穿男袍?如果是想女扮男装,如何又不束发?”
落花说:“我自小就是这么穿的,我从来没穿过女孩儿家的衣服。”
见他诧异,落花又道:“我跟师父住在阑珊谷,没有外人,我们也不出谷,所以我一直就是这身打扮。”
“我叫人帮你置办两套女装,你穿女孩的衣服肯定好看。”说话间已经到了一排屋宇前,他停下道,“左边第三间便是洛师兄的住处了。这会子他应该是听长老们授课去了,你到屋里等他吧。你既识得他,他定会安排你的住处。我这便要去跟师兄们会合,回复掌门祝寿的事,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领着落花到了门口,便跟落花告辞了。
☆、谁予理红妆
洛世奇的房间甚是整洁,桌椅茶具一尘不染,床铺锦被叠放的整整齐齐,这出乎落花的意料。像他这样的公子哥,难道修行也带着下人?仙门应是不许的。难道是法术变得?怕是他还没有这样的修为。
落花心里暗暗惊讶,看不出他还有这样细致的一面。
想是仙门统一安排的房间,不似他的别院那般富丽,只有必备的一些木质家具,还有一架屏风,屏风上绘着雪的红梅,妖娆旖旎的怒放。
他的一件衣袍正担在那屏风上,下摆绣着大朵艳丽的牡丹,袖口处是金色丝线压边的白色锦缎披风——与那件她带进谷里的披风一模一样——正如他说的,这样的衣服,他有很多。
屏风对面是梳妆的小桌,桌上一面铜镜,镜前的妆奁盒里放着红木梳子和一些绾发的簪子。原来除了那根黄金簪子,他还有这许多式样和材质都不一样的发簪,那碧绿清透亮丽能照见人影的想来是翡翠簪,白的应是羊脂玉簪,银光闪闪的想是银簪,其它的落花也认不得,却无一不精巧别致。
落花心里黯然:怎么他一个男子都比自己要精细、讲究这许多?
她幽幽走到桌边坐下,桌上的兽型香炉里焚的香已烬,只剩下灰白的心子型香灰,屋里却还有丝丝残存的香气,更为房间添了几分雅致。
忽然一声轻响,门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洛世奇。
“花儿,怎会是你?”来人满脸喜色,快步走到落花的跟前。
他依然是一身华丽丽的绣花长袍,高贵不凡,玉树临风。这身袍子落花可熟悉的很,她曾剥了他的衣服穿走,不正是去年冬天的事吗?才半年而已,如今再见,他还是他,她却已不再是她了。
见落花不答,洛世奇又问:“上次你又是不告而别,害我相思这许多天!今日你怎地来了袭月?不是还没到试炼的日子吗?难道是特意来看我的?刚才有个师侄跟我说武陵的少主领了一位姑娘来见我,我正纳闷呢,寻思来寻思去,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咦,你是怎么识得那武陵的少主?”
落花笑答:“说起这事可是好笑得很!你知道魔界的倾城吗?我看她与你最是投缘!”
“你是说那专门掳劫仙门美少年的魔界四大护法之一的魔女倾城?你怎说我与她投缘?我岂能与她为伍?难道说那武陵的少主竟是遇上了她?那可有好戏看呢!哈哈,若是他被掳去,他爹妈脸可丢大了!”
落花看他这般幸灾乐祸,没好气的瞥他一眼道:“那临渊公子可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我帮他解了围。”
“这话怎么说?难道我便不是正人君子?”洛世奇挑着那双凤目,嘴角扬起一个坏坏的笑容,凑过来悄声对落花耳语,“若是我被掳去,你救我不救?”
落花咯咯笑起来:“我若救你,岂不坏你好事?”
“哈哈,还是花儿你最懂我!”他知落花在讽刺他,也毫不在意的满口应承,“都说那倾城是个美人胚子,我们有个师侄被她掳去后,竟都不想再回来,现在还老跟我们夸耀,说那倾城是怎么一个尤物!既然是这么难得的美人儿,我自然也想一亲芳泽,只可惜无缘遇见……”
“你们男子果然全是这样!”
“这话怎么说?还有谁是这样?”原来只是玩笑,见落花神色黯淡下来,洛世奇便也正经起来问她,“你怎么来了袭月?还有你眉心的朱砂怎么没了?发生什么事了?”
落花走到铜镜前,注视着自己的眉心,那点朱砂真的没了。洛世奇跟在她身后,镜子里现出两张绝美的容颜。原来那朱砂衬出她有两分少女的妩媚,现在那眉目间一片清明,妩媚渐减,轻灵之气俞盛,倒是越发像她师父那般飘逸,超脱。
洛世奇立在她的身后,叹息道:“真是一对璧人!”
落花笑起来,轻声说:“今日那倾城也是这般的说辞,不过却是说我与那临渊公子。”
“花儿,若你不嫁我,能嫁那临渊也是不错的选择,他是天帝的外孙,身份贵重。与我不同,他是个温润的公子,听说人品也是极好的。”
落花正觉得奇怪,洛世奇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贬低自己夸赞别人?忽然耳边有人暖暖的吹气,继而他用那慵懒而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当然我希望你是我的!”
落花忙一个闪身躲开了去:“想不到你在袭月也还是这样!”
洛世奇笑:“你也还是一样啊,依然不解风情!”说话间他又上来拉落花的袖摆,落花还欲再躲,他却摇头说道:“你怎地还裹着这身床单?”
落花知他是嫌弃自己的男袍,正欲开口反驳,却听他又道:“你等着,我有东西给你。”
只见他走到床边的衣柜旁,摸索起来,片刻功夫便挑拣出了一套白色的衣裳,径直递给了落花。落花迟疑的接过衣服,正诧异,却听他说:“这是去年我叫侍女给你准备的衣服,准备第二天拿给你的,谁知你夜里就不辞而别,你说待得试炼之日会来袭月,我便把这衣服一并带在身边了,如今你正好穿,快去屏风后面试试!”
落花心思微动,怎么这洛世奇越发不似他外表那般轻浮?什么时候他成了细致而又有心的人?
她接过衣服,摊开来看。虽然落花从未穿过女装,却是看别人穿过的,而这套与她看过的全不一样。这衣裳上下全白,绸缎的料子异常柔软,腰部以下缀了一层薄纱,更显得飘逸而轻盈。
待衣服全部敞开,才看到那衣服下还有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亵衣,落花看到那小衣就想到了师父,想到那夜他压下她的手,来解她亵衣的系带……她不禁红了脸。
洛世奇不解:“叫你去换衣服,怎地害羞了?行,我出去,我就站在门外,等你换好了喊我,这下总该安心了吧?”
待落花换上那衣裳叫他进来的时候,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为天人的诧异!一把把她拉到铜镜前,颇是兴奋的语调说:“你自己看看,果然还是人靠衣装!你身材娇俏,肤色透白,五官精致,这身衣裳恰好能把你的灵气尽数凸显了出来,现在的你简直就是个让人不敢亵渎的仙姿绰约的仙子!不过还差一点……”
说着推她在铜镜前坐下,打开了妆奁盒:“我帮你绾个发髻,我想想什么样的才衬你。可惜我这没有女孩儿佩戴的首饰。”这般说着洛世奇把妆奁盒里的那些簪子一股脑儿全都倒在了梳妆台上,仔细挑拣了一番,又都不甚满意,最后只拿了一根长长的白色缎带,笃定道:“就是它了!”
落花好奇的问他:“你一个贵公子如何会给女孩儿绾发髻?
洛世奇立在她身后,笑而不答。
落花忽然明白过来,这洛世奇是个极风流的公子哥,往日里接触的女子定然不少,却不知他给多少女孩儿绾发、描眉呢!如今她竟也尊享了这份殊荣,想到这里落花的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个自嘲的笑意。
她的心思洛世奇丝毫没有察觉,他立在她身后微微俯身,手握木梳用心细致的梳理她的满头青丝,动作极轻,温柔至极,专注而认真,对那满头青丝甚而满含着缠绵缱绻之意,与往日戏谑玩笑的他大相径庭。
戏谑如他,柔情如他,便是这样的洛世奇才引得那些女孩儿对他爱慕有加吧!
落花看着镜子里给她绾发的洛世奇,怔怔出神,这一刻她又想起了师父。有一日,师父也能这么帮自己梳理头发吗?茫茫天涯,不知师父此刻在哪,又在做什么?思及此,她再无心情,默默低下头去。
洛世奇果然是个摆弄女孩儿的高手,他极细致温柔的理顺了落花的长发,先把耳朵两侧的头发轻轻的掠到脑后,用白色缎带轻系起来,打出一个蝴蝶结的形状。但他似乎是嫌那蝴蝶结打的不好,解了又打,打了又解,如此几次,终才满意,他又理顺那长长的丝带与黑发一起垂在身后,板正她的身子,仔细的审视起来。
落花本来脸蛋就小,现在耳朵两边的头发都掠了起来,端正的小脸就露了出来,精致的五官也更凸显出来。很简单的一个发型,但是很适合她,配上她这身白衣,更是相得益彰,清丽脱俗,灵动飘逸!
待洛世奇拉她起来看时,落花自己也是大吃一惊,这身打扮,更像个女孩的样了,而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不知这样装扮妥不妥当,师父看到,不知他是否喜欢。
洛世奇兴致极高,拉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问她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落花微微点头,怔怔的看着镜里的自己。
洛世奇立在她身后,探出修长的指尖,爱怜的拂过她披散在后背的秀发,轻拈起一缕,凑到鼻尖嗅起来,深深陶醉的样子,那凤目里满含着深邃的笑意,牡丹花瓣似得饱满的红唇微微开阖:“我予你天天绾发可好?”声音低哑,充斥着魅惑人心的迷离与慵懒。
无论他的声音还是他的笑靥,都充斥了一种女孩子家不能拒绝的蛊惑,落花看着铜镜里的他,一时竟慌了心智,竟也辨不出他是真心,还是戏谑。
☆、告知魔力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洛世奇折身去开门,片刻他回来的时候满脸败兴,手里还捧了两套素净雅致的衣服,白色那套在下面,上面一套是浅浅的绯色,他轻放在落花面前,叹息道:“看来那武陵的少主果真对你有意!才这么片刻功夫,就派人给你送来了这衣裳!”
说完他拿起上面那套淡绯色的衣服摊开放在桌上,仔细查看后又道:“这衣料是迷雾绡,凡间是没有的,便是在仙界也是上上品,最合适女孩儿家贴身穿着,柔软如无物,更有防身之用,说是能抵消一定的内力伤害。”
“有这么神奇?”落花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又道,“看起来与你为我备的这身无异。”
洛世奇摇头:“那公子对你有心……”
落花却不以为然:“你当人人都似你这般?人家不过是感激我今日出手相救,下午分开时,他便说了要送女儿家的衣服给我,却不知这么快,看来他倒是个有心人。”
“你对他动心了?我早知你对你师父不过是一时迷恋,你若上次就随我去武陵,岂不是早就能见着他了?你若能嫁他原也不错,你的师父便也能时不时的见上那钟离沫了!岂不……”
“越说越没正经!”落花颇是恼火的打断他。
“你是秦子净的徒儿,修为又高,长得也很是娇俏,脾气性格也都不错,能娶到你,我自然也是愿意的。只是我定是要回凡间做皇帝的,凡间不比天上,你跟着临渊自然比跟着我强!如此说来,我便要相思你了,你可愿在随他之前与我好上一回呢?也好解了我的相思之苦!”
洛世奇的疯话落花一概不理,只问了这么一句:“你不是说你不是太子,你父亲怕你有窥觊皇位之心,这才送你来修仙,既是如此,你如何做得皇帝?”
“我自然有办法!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来的!”
落花心有余悸的看着他。
洛世奇唇角微翘,绽出他标志性的坏笑,懒懒的说:“担心什么?你?你还不是我想要的!我这么说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又来了!”落花瞥他一眼,继而坚定道,“我这一生都会随着师父,他不喜欢我,我也要跟着他。”
“如此你如何又孤身来了袭月?你师父呢?”
落花低下头,轻抚紧贴着心口的传音螺,悄声说:“师父知晓了我的心意,他让我离开,我不愿,他便自己走了。”
落花自然不会说是因为她与师父一夜缠绵,师父酒醒羞愤离去,一是对师父的名誉不利,二是这洛世奇到底是男子,他又不是墨玉,如何说得这事?
她这般说辞洛世奇是信的,便又问她:“如此你是来寻你师父的?”
落花点头:“袭月是师父待过的仙门,我思念师父,便想来此处看看。”
“你有何打算?”
落花轻轻摇头,神色黯然。
“不如你就留在袭月,你师父走了,他若避着不见你,你又如何能找得到他?若你一个人回去阑珊谷,不免触景伤情,又要难过了,不如就留在袭月与我一同修仙吧。”
洛世奇说的认真,落花知他是真心挽留,正在犹豫自己身负魔神之力的事要不要说给他知晓,却听他又说:“皇帝三宫六院自然不会忠于你一个,我本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如你不愿随我回凡间,或是你看上了那临渊,你便也可随他去了。只是现在,你一个女孩儿家,留在袭月怕是最好的打算了。”
“上次你与我说起魔神之力,若我便是那个女孩儿,你可要怎么办?还要夺我的魔力吗?”
洛世奇怔住:“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原也猜到几分,只是不甚确定。”
“原也不必瞒你。今日遇上那倾城,她说我有三分像凤来仪……”
洛世奇打断她:“你法力既能胜过她,如何不杀了她?留下后患,岂不危险!那覆疏一直在窥觊你的魔力呢!”
落花摇头,神色黯然:“我没杀过人,我也不想杀人。”
洛世奇神情专注的问她:“当时都有谁在场?可有那临渊?”
落花点头:“还有随临渊一起的武陵仙门的众位弟子……”
“你把今日之事详详细细的说给我听。”
落花便把今日遇见倾城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洛世奇听得认真,直等她说完,这才叹息道:“你不该来袭月,这里不安全。那临渊是钟离沫的儿子,当年那场大战就是钟离沫与凤来仪一起应敌的,如此关于魔神之力,临渊定然是知晓的。今日你出手救他,他必然感恩,想是不会说与旁人听,但是那些武陵的弟子就靠不住了。再者你在袭月走动,若是被那些见过凤来仪又熟知此事的人撞见,你就如那瓮中之鳖,想逃就难了,他们是宁愿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我不怕危险,师父若是知道我有危险,定然会来救我……”
“你怎还如此天真?不待你师父知晓,他们就早把你挫骨扬灰了!魔神之力非同小可,可动摇仙界根基,仙界怎能容你?”
落花看他一脸严肃,忽然笑着问:“你不是说你若知晓如何夺得魔力,你定会夺去吗?为何又要帮我?”
洛世奇妩媚一笑,肃穆的神色顿时退去,又如往日般的轻佻,他慵懒着声调说:“我不是还不知晓方法吗?我若是知晓了,真的夺去也说不定呢!我可不是正人君子,你可要小心提防着我!”
“你若能夺去也好,我只有一个要求——帮我找到我师父!”
“秦子净竟比魔力还重要?”看着她清亮的双眸,洛世奇一脸不屑的神情。
落花不答,双手紧紧的交叠在心口,贴上心口的那枚传音螺。
洛世奇又说:“待你成为魔神,你想要谁没有?”
落花摇头:“哪怕得了天下,一统五界,四海臣服,又有何用?师父也还是不喜欢我!天下之事皆易,让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爱上你独独不易。”
“女儿家就是儿女情长,最是坏事!”
“你心里不爱任何人,所以你没有这样的感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深深爱着的人,深深的爱着别人,你就知道那有多绝望了!你再好又有何用?他不爱你还是不爱你。”
“真有那一天,我必然有办法让她爱我,我洛世奇想要的,还没有得不来的!”
落花摇头却也不再与他辩解。
他又过来耐心劝慰她:“花儿,你现在该想着如何才能保全自己,只有活着才有可能见到你的师父。现在你的内力还不够强大,魔神之力还没有激发出来,这正是他们消灭你的最佳时机,也是你最危险的时候。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这是自行死路!你师父走了,那个谷的结果他撤了吗?
落花摇头。
“那便好了,那里是最安全的。整个天下,秦子净的结果谁能破?你就在那里修炼魔力吧,待你成了魔神,你再出来。我这般帮你是有私心的,待你成了魔神,我做了皇帝,有事求你,你可得帮我!”
落花诧异于洛世奇的坦白,心想,大约当得皇帝的,都是他这样的,结交有能之人,以备不时之需,好在他还坦诚。
“如今这袭月是断断不能留的,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
洛世奇沉思片刻又道:“这次一别不知再见又是何期。上次遇见你,你让我陪你喝酒,不如我们去喝酒吧,待我们痛饮过后,你再回谷,可好?”
落花点头应允,她正苦闷,正想寻人喝酒呢!至于何去何从待得酒醒再作打算吧。
洛世奇领着落花御剑下山,待他们到了山下小镇,夜已经很深了。
坐落在袭月山脚的这个小镇,虽然开着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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