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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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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不解她为何这么问,却也如实的点头。
落花也不好再细问是如何的痛,墨玉到底是男子。既然是痛的,那便没什么古怪了,只是这眉心的朱砂却怎地消失了?
她喃喃开口:“我没感觉到异常,朱砂什么时候不见的,我都不知道。”
墨玉微微点头,又道:“上仙也说了,魔神之力非同小可,仙魔二界定然在寻你。现在没有了上仙的庇护,你孤身在外,更是危险。你姑且先在我这里住下,这里地界偏僻,少有仙魔二界的人走动。待你成了魔神,有能力与他们抗衡的时候,才可以暴露自己。”
落花没有心思管什么魔神之力,她伏在墨玉肩上,委屈的哭起来,一遍遍的追问他:“墨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师父跟我……那夜我们那么欢愉……连他的潜意识里都是我们在一起的画面,但是你却说师父并不喜欢我,你说男子天生就会这样,你说的是真的吗?”
墨玉心下凄凉,他怜惜的把轻声啜泣的人儿拥在怀里,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我不信!墨玉我不信!师父的潜意识里不只有我们欢好的画面,还有从小到大我陪在他身边的每时每刻的每个画面!只有那个小角落,才是钟离沫!师父喜欢我,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墨玉你说是不是?墨玉,你说是不是!?”
落花泪流满面,哭闹不止,墨玉紧紧抱着她,心如刀绞。
“墨玉,师父他走了,他说不想再见我!我真的是他不想再见的人吗?那天我寻死,师父救下我,我哀求他不要走,他还是走了!师父他真的不再在乎和关心我了!墨玉,师父他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师父当年为了钟离沫,可以舍弃一切!如今却不要我了!师父他不喜欢我,他还是喜欢钟离沫!我要怎么办才好?墨玉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深深爱着的人,深深爱着别人,有什么法子吗?墨玉你教我,有什么法子吗?!墨玉!墨玉,我的心好疼!”
墨玉眼里泛起了泪花,花儿是他一手带大,当初那个抱在手里咯咯娇笑的小人儿,如今伏在他的怀里痛哭不止,而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墨玉心里难过,自责,却又无能为力。
许久之后,落花的情绪渐渐平息,她伏在墨玉怀里,似乎要睡着了。
墨玉将她轻放在榻上,她缓缓睁开眼来,叫了一声墨玉。
“花儿你累了,好好睡一觉。”
落花微睁着眼,低声问他:“墨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墨玉点头。
落花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好一阵,她转过脸时,脸上满是泪痕,看着墨玉因焦虑担心而纠结起来的眉宇,落花心下又生了不忍和自责。
她抓起墨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墨玉,我永远都记得冬夜寒冷,我缩在变作小狐狸的你身边睡觉,你的狐狸毛毛又柔软又暖和,那是我最难忘的童年记忆。过去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墨玉你成亲了,我长大了,师父走了。”
因她说起过往,墨玉那一直在眼框打转的眼泪,终于有一滴滑落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你跟汀兰,还有你们的孩子都好吗?”
“我很好,都很好!”墨玉哽咽着答了一句。
“墨玉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师父的吗?那年桃花盛开,师父踏着桃花云彩朝我飞来,许就是那个时候,我……”说到此处,她脸有羞色的停了下来,忽然又问,“墨玉你说,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人产生这样一种奇怪的感情?”
不等墨玉回答,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又说:“你和师父养我长大,我心里最舍不得的还是墨玉你,你虽然是报师父恩情才来谷里照顾我,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真心喜欢我。那年你离谷,那是我童年时期最难过的事。你走后,我就只有师父,师父虽然整日不言语,也不似你那般温和,但是我知道他像你一样关心我。他不似你,你有汀兰,他却一个人在谷里五百年,我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在谷里陪着他,我害怕失去你和师父的疼爱,师父却是从来没有人爱他,我不会再让他孤寂五百年,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陪着他!”
“花儿!你……你怎么能有轻生的念头?你若有事,我该多痛心!你是我一手养大,我对你,跟对我自己的孩儿是一样的!谁伤你我都不许,你若有事,我会用生命去护你!你怎可叫我伤心!”墨玉言辞悲切,时有眼泪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墨玉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墨玉点头不再言语,轻抚她耳边的碎发。
许是太累,许是墨玉在身边,多日以来落花第一次能安然睡着。
☆、有女倾城
在和善堂待了几日,落花就离开了。
不是墨玉不好,墨玉很好,对她一如既往,汀兰对她也很客气,他们的那个小男孩儿,才三四岁的样子,也很喜欢她,姑姑姑姑的总是粘着她玩,但是落花没有心情,墨玉药店的事她插不上手,有一次险些抓错了药,以后便不再叫她在前厅帮忙了,如此她更没事可做,她更是有整日的时间去胡思乱想。
和善堂是墨玉和汀兰的家,但不是她的家。落花想起了阑珊谷,阑珊谷满坡的桃花,整片的竹林,幽幽的碧潭,那里永远都是宁静悠远的时光,悠闲惬意的生活,那里载满了她跟师父的过往。虽然师父走了,但那里依然是她的家,伏羲琴还在,那些埋在桃花林下的桃花酒还在,师父的桃花渊依然如故,竹林依然碧绿,桃花依然年年盛开……她要回去阑珊谷,也许有一天师父会回来!
打定了主意的落花就跟墨玉辞行。墨玉原不同意,但他明白,落花自幼长在阑珊谷,她不习惯跟他们住在一起。如今她也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自然留她不住,而且谷里有结果保护,也相对安全。
这次送行是他们一家三口,汀兰在,墨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闲时来玩。落花不知道墨玉是如何跟汀兰解释那天自己的哭泣,反正汀兰没有问起。
待她走过拐角,回头去看,汀兰已经拉着墨玉进屋了,落花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失落。
落花依然穿着她的天青色男袍,头发也没有绾女孩儿家的发髻,也没有像男子那样束发,一如她那天出谷的样子。本来墨玉是让汀兰带她上街做两身女孩家的衣服,但是被她拒绝了,她不想劳烦汀兰,如果是墨玉带她去,她自然是会去的。
“墨玉!”,落花轻叹了一声。
到了树林的入口,落花又犹豫了:是就此回阑珊谷,还是先去袭月仙门一趟呢?
袭月是师父修仙的仙门,尽管落花知道师父不会回袭月,但她还是想去师父曾经待过的地方看看。如今师父不在阑珊谷,也不急着回谷,不如先去袭月一趟!
打定主意,见四下无人她招来一朵白云,踏云飞天。若是知道地方遁地是最快的,只是她没去过袭月,也不知道在哪,还得一边飞一边寻,就属这腾云最快了。
落花飞到空中,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轻,穿戴打扮都差不多,想必是仙门的弟子,莫不就是袭月的?他们不是腾云,每人脚下都是一柄长剑,有说有笑,三三两两的飞在空中。
落花跟在他们身后,正踌躇着要不要上去打听一番,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娇娆酥软的轻笑,接着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清唱着:
“待我长发及腰,公子娶我可好?纵横四海任逍遥,只因青春年少。东方花正红,西域色也妖。如今你已长成,我亦风韵妖娆,挽正青丝做战袍,相亲相爱可好?共日日欢笑,度夜夜良宵!”
一行人都停了下来,开始是好奇,最后听那女声唱什么战袍,良宵,都不禁红起脸来。
落花也正奇怪,怎么会有一个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唱这靡靡之音?这唱词本就靡艳暧昧,又配着那娇嗲的女声,真是叫人听得骨头都酥了。
随着最后一声妖娆的娇笑,一个人影现了出来,却是个娇艳妖娆的妙龄女子,瓜子脸蛋,唇瓣饱满殷红,凤目配着密长的眼睫,很是妖冶貌美!再看她的衣着,众人皆是吃了一惊,她只穿着一身小小的亵衣,露出腰肢,美背,胳膊和玉腿。那亵衣却比寻常的女孩儿家的内衣更精致,镶嵌着些金光闪闪的珠玉,亵衣外面只罩着一层紫色的轻纱,内里看的一清二楚,皮肤细嫩白皙,腰身如柳枝般柔软纤细,还有那小衣都罩不住的跃跃欲出的宏伟胸脯……翩翩走来,摇曳生姿,一片春光,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女弟子见到她都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男弟子脸有微红却盯着她一眨不眨,生怕错过,又不时的看看周边,生怕旁人看见。
众目睽睽,那女子却并不羞涩,也不觉得自己的穿着有甚不妥,她袅袅娜娜的立在人前,妩媚的凤目轻轻一瞥,漫不经心的,轻佻的一一扫过众人,眉梢带喜,似笑似嗔。
忽然一声怒吼,听得一个男声说道:“大家都把眼睛闭了!这妖女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唤作倾城的,切不可受她魅惑,被她摄走心神!”
话音刚落,四下大骇,众人议论纷纷,有人遮眼,遮了眼又从指缝里偷瞄的更是比比皆是。
引得那女子咯咯娇笑:“你为何不叫他们看我?你自己可是已经看够了?方才你那眼神可是想把我生吞活剥了!”
那男子怒喝道:“魔界妖女,不知廉耻!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那女子却不再理他,翩然走到一人身前,娇声莺语:“为何你不看我?”
那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仙界弟子的年龄不好推断,只是约莫凡人的标准来衡量。他的衣着跟旁人全不一样,其他人均是青色衣衫,他却是一身月白色长袍,袖口下摆处绣些暗色的花纹,淡雅素净,一如他的长相,眉目清秀似女子,眼神也很是温和。
落花看着他,莫名想起了墨玉,猜他该是个眉眼含笑,脾气极好,又温润如玉的公子。
那公子撇过脸去,不看亦不答那妖冶女子。
那女子娇媚一笑,伸出葱白一样纤细的指尖,轻挑起他的下巴,待看清他的脸时,凤目微闪,不由得称赞道:“却不知是这样一个俏丽的公子!奴家失礼了!”话虽这么说,她挑他下巴的手却并不放开,反而上前一步,更贴了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年轻男子被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这般调戏,实在很是丢脸。当那女子贴上前去靠上他衣服前襟的时候,少年公子脸色微红,连连后退,清朗的声音似有怒意:“你?你一个女孩儿家,怎可如此?”
那女子见状也不再靠近,顾目盼兮,巧笑着抽回纤纤玉指,放到唇边,先是伸出舌尖轻轻舔舐那指尖,而后又把玉指探进朱唇里轻吮起来,好似吮吸什么美味似得,一副陶醉其中的神色,竭尽引诱魅惑之能是!
她那手指可是抚摸过那年轻公子的下巴!如此当众吸吮,显是在调戏引诱那公子,并且她边吸吮边用那迷离深邃的凤眼直勾勾的看着那少年的俊脸。
年轻公子一张俊脸憋的通红,结巴道:“你……休要这般轻浮……”
“公子不喜我这般?轻浮有何不好?又不是娶回家做夫人!夫人不轻浮就好,旁的女子轻浮岂不更好?公子你说是不是?”她从朱唇里抽离了手指,美目顾盼作娇羞状,羞答答的看着那公子。
见他不答,那女子又问:“公子方才不看我,是因为我不美?”
“心里有你,不看也在心上;心里无你,何必还要多看。”
“公子俊美,温雅又率真,倾城我甚是喜欢!不知公子可愿随我回去,绾青丝做战袍,我们共日日欢笑,度夜夜良宵,可好?”
那少年公子刚欲开口,听得一个男声说道,却是方才叫大家闭眼的那名弟子,他说:“少主,休要跟这妖女多言!她是魔道中人,是当今魔王覆疏手下的四大护法之一,名叫倾城,却是个放荡风骚,不知廉耻的贱妇,专门魅惑、引诱那些年轻貌美的公子,不知多少仙门弟子被她掳去,都是有去无回!”
一长串的娇笑声响起,半响那妖艳女子才用软软的语调回道:“是他们自己不愿回来,沉醉在我的温柔乡里,长醉不复醒,我有何办法?”
忽然又一个女声响起:“你这妖女真是不知羞耻!还要诡辩!就你这货色还自诩倾城?你能叫倾城?一身风尘味,骚不可闻!青楼妓馆里全是你这样的货色!哪个男人瞎了眼能看上你?居然也痴心妄想我们少主?公然戏弄我们少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着青衣的靓丽少女,一直站在那少年公子边上,她杏目圆睁,早就对这个露胸露背的紫衣女人怒不可谒!
“师妹!”那被叫做少主的公子眉目微皱,出言阻止,那女子虽不是好人,但是这般辱骂于她更是不妥。
那被叫做“妖女”的女子依然不怒,媚眼含笑,满眼柔情的看着那少年公子,轻言出声,却是对那少女说的:“你小小年纪骂人却这般恶毒,他是你的心上人?我看他却不喜欢你呢!谁会喜欢一个骂街泼妇呢?你说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那少女怒喝道,“不喜欢我,难道还会喜欢你这搔首弄姿,卖弄风骚的妖女不成?”
“这可难说呢!”那女子又是一阵咯咯娇笑,伸手指着那围成一圈的仙门弟子道,“这些看似正经的仙门少年郎,待得回到我的闺房,还不个个都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尝了我的甜头就再不肯走了!你的这位心上人,我很是中意,却不知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待我好好教调于他,来日……”
那少女怒喝:“住口,休要侮辱我们少主!所谓正邪不两立,今日我们一起上,除去你这妖女,为那些被你掳去,枉死在你手里的仙门弟子报仇!”
“就凭你们?杀得了我?花拳绣腿!”周围杀气大增,女子却毫不理会,咯咯娇笑起来,拂袖挡住俏脸,轻抿着娇唇,作娇羞模样,“床榻之上大战三百回合还犹可说,如此这般不自量力,可不是自寻死路?”
那少女大怒,持剑刺来,她轻轻拂袖,那少女就摔倒在地,嘴里涌出血来,显是被内力所伤。那群人立马围了过去,师妹师妹的叫着,慌乱作一团。
☆、解围
只听得人群里有人大喊:“她伤了师妹,我们一起上,为师妹报仇!”
“慢着!我们不是她的对手,不要枉自送了性命!”阻拦的却是那公子,他声音依旧清朗,却隐含无奈,“既然是想要我,我便随她去。你们回去告诉我爹娘,爹娘定会来救我。”
那受了伤的少女,推开人群,惊怒道:“少主!少主你莫不是受了她的魅惑,竟是看上了她?”
那公子因为羞怒,脸色通红,却好脾气的没有发作。
“想不到还是个有胆识又侠义心肠的好男儿!可惜啊,你为他们牺牲,他们却都不懂得,还以为你是贪图美色之徒!如此你便随我留在魔界吧,我们日日逍遥快活,何必理会这些俗人,过问这红尘俗世!”叫做倾城的女子娇嗲着声音,颇是爱怜的上来拉那少年公子的手,公子轻甩开了她。
落花正在奇怪,刚才那内力也不强,明明是在自己之下的,怎地这女孩子就受伤了?心念一动,忽然就明白了,秦子净是天下最厉害的上仙,师父说她二十岁前能修得太上真人,后来她被魔神之力反噬,他又输了内力给她,她的修为和内力,跟师父比自然是弱的,但是放眼整个仙界,却已经是拔尖的了!
落花自然知道那女子要掳劫了这公子去作甚,本来这是与她无关的闲事,只因他有几分似墨玉,这才想着出手帮他。
她念咒设了一个结果,只封那倾城一人在里面,却也没有伤及她。
众人法力低微竟是没有感受到那结果,只见那女子兀自用手拍打周遭空气,口中还喃喃自语:“是谁?是谁?”众人皆好奇,莫不是中了什么魔咒不成?
落花一直站在人后,以至于无一人注意到她,方才她使了法术制了一个结果,那女子法力无她高强,竟然是破除不了。
“是你!”倾城终于注意到了落花。原来高人却是这女孩儿,明明法术比她高强很多,却不下杀手,只是把她封在结果里隔离起来,可见对方不想杀她。念及这层,倾城又恢复到之前的神色,娇笑起来,轻声对落花说:“水似的这般娇俏的美人儿,如何却穿得这身男子的长袍?遮住这妙曼的身姿实是可惜呢!”
落花走上前来,大家还是不明所以。
独有那被众人叫做少主的少年公子,上来作揖,恭敬有礼道:“多谢小姐相救!临渊不胜感激!”
“公子不必客气。”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在下临渊。”
“我叫落花,便是这‘落花时节又逢君’的落花。”
这般答着,落花已经走到了结果前,却听结果里的女子嘀咕:“落花?怎么竟这般眼熟?”
“倾城,我不伤你,你这便走吧。只是这公子,你不可带走。”
听她这么说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小姑娘救了大家,人群里议论纷纷:“杀了这个妖女,为仙界除害,为被她掳去的仙门弟子报仇,跟这样不知廉耻的妖女不必讲仁义……”
那叫做倾城的妖艳女子,却不慌张,巧笑戏谑道:“难不成是美人儿你看上这英俊公子了?啧啧啧!这公子与你原也般配,一个眉目似画,温柔雅致;一个清水芙蓉,灵气逼人,真真是一对璧人!”这话说完,她又瞥了一眼边上因为受伤被人扶着的青衣少女,“那边那个可就差的远了!”
那少女动怒:“快杀了她!魔界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落花立着不答也不动。
那少女受辱,等了片刻,见落花扔站立不动,不禁气急败坏,也不顾身上有伤,踉跄着行到那魔界女子身边,拔剑便刺,剑刃似乎是砍在柔软的棉花上,砍了又立刻反弹开了。
惹的那倾城又一阵娇笑:“长的丑原也不是你的过错,脾气这般大就不应该了,竟还如此不自量力,岂不是自取其辱?不怪公子不喜欢你!!”
这话说完,她又蔑视的扫了众人一眼,不知羞涩的说:“我何曾想过要伤你们性命?只是情难自禁,看上了你们的少主,想与他一起,做尽这世上乐事,待过得几日,他要是不愿留在魔宫,我自会放他归来!我哪里舍得杀他?你这丫头却次次要置我于死地,小小年纪心肠如此狠毒!我若是男子,我也只会喜欢这位穿男袍的美人儿。你看看人家,长得天仙似的,法力又高,却不张扬,更是心地善良,为人正义,不堪你们少主受辱,出手相救,又不伤我性命。如此这般,我看她与我甚是投缘呢!”
那本来还在怒中的少女听她这么说,不禁冷笑两声:“与你投缘,岂不是像你一般不知廉耻,风骚浪荡!”
“不可无礼!”少主喝止她。
大家都知道因为落花不肯杀那魔界妖女,这少女心有怨恨,便含沙射影的辱骂于她。
“啧啧啧,你看看,如今连救命恩人都骂上了!哪还有一点女孩儿家的矜持样?恶毒至此,恐怕连我都得甘拜下风呢!”
“倾城,你不必挑拨离间。我不杀你,你这便走吧。”落花打断了她。
那叫倾城的妖媚女子,看着她娇笑道:“美人儿,你刚说你叫落花?怎么会叫这名字?你与那凤来仪可有什么沾亲带故?我看你的眉目倒是有三分像他呢!”
“你认得凤来仪?你如何认得他?”落花故作镇定的问她。
倾城掩面,抿嘴娇羞一笑:“美人儿看你又误会了吧!那凤来仪是天帝座下第一战神,他自是不会看上我。我是在十几年前那场仙魔大战中有幸见了他一面,虽说他是个美男子,可我法力没他强,抢不来也绑不来,我与他可清白的很呢!不过那也是最后一面,说来也很是可惜,那样一个铁骨柔情的汉子,哎,我倾城是最爱这样的男子……”
“可惜什么?你知道他如今在哪里?”落花打断她。
“你这么关心?他莫不是你父亲?”倾城试探着,又咯咯娇笑起来,“他跟凡间一个官家小姐私定终身,还有了一个女孩儿,如今便是你这般的年纪,莫不就是你?”
那叫临渊的公子对落花说道:“凤来仪是天帝座下的一员战将,十几年前封杀魔神梵天的时候,他与梵天同归于尽,很是壮烈,虽然身死却为仙界立下大功。”
“你说他当年就死了?”落花望着那公子面目悲凉的问。
公子点头。
倾城又娇笑着说:“那日,他那凡间的妻子竟也在呢,怀里还抱着个吃奶的娃娃。那女子也是个贞烈的,竟然自尽而亡,如此这般却也是配得上那战神凤来仪的!话说你的眉目与那女子也有几分神似呢,只是比她更漂亮些,许是像凤来仪更多,不知这是何缘故啊!如今你内力又这般强大,莫不是……咯咯!”
落花知她意思,轻声答道:“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往往都活不长久。”
倾城骇然,敛住笑意,不敢作答。
“倾城,我自幼长在凡间,我师父便是袭月上仙秦子净,所以我内力高些也是寻常。你走吧,我不杀你,我不想惹你们仙魔二界的纷争。”她这话虽然是说给倾城听,却也是说给在场的众仙门弟子听,却不知他们对魔神之力知晓多少。这倾城已经怀疑她的身份,如果当日倾城真的在场,自然是瞒不过她的。落花却不愿杀她,她还没有杀过一个人。
谁料她话音刚落,下面议论纷纷:“落花?秦子净的徒弟?谁?秦子净?就是五百年前的秦子净,他还没死吗?还收了徒弟?……”
那叫临渊的公子说:“顾师兄,你带众位师兄弟先行吧,我随后赶来。”
那个叫顾师兄的还欲再说,见他摆摆手,便也不再多言,扶了那受伤的少女,带了众人先行离去。
待那群人走远,仍在结果里的倾城这才又开口:“纷争有时候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天命如此是躲不过的。不如你与我回魔界吧,我们魔王正在寻你。”
“你认错人了。”落花一边摇头一边撤了结果,“倾城,你走吧。”
尽管四下已经没有旁人,但倾城声音依然娇柔婉转:“这仙界不安全,他们容不得你。”
在场的第三人便是这支走了众人的临渊公子,他对落花说:“你不必担心,我会护你周全。”
这个口吻像级了墨玉,落花含笑看他,他也报以微笑。
一旁的倾城,神情不屑,眼神有片刻的迷离:“落花,你可知这世上最不可信的是什么?便是这男子的承诺。”
落花低头黯然,因为她想起了师父的话“不管你是人是魔还是仙,你都是我的徒儿”,可是如今他在哪呢?果真如倾城说的,男子的话都不可信吗?
倾城不再轻佻,轻声叹息道:“你有三分像凤来仪,仙界本就对此事极为忌讳,你现在还与仙门的人混在一起,岂不是自寻死路?你不杀我,是你心地善良,若是旁人,定会把刚才在场的众人都杀了灭口,然后寻一处安全的所在躲起来……”
“不必再言了,你走吧。”
倾城微微挑眉,瞟了一眼那少年公子道:“莫不是你真喜欢了这少主?我们便把他一起带回魔宫,将来你是魔宫的主人,谁不都得听命于你?想怎么做还不是随你……”
“休要胡说,我与这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她又对临渊说,“我们走吧。”
见她要走,倾城又道:“你当这少年公子真能护你安全?方才那众弟子已经听我提起凤来仪,又知道你叫落花,你现在很危险,不可再与仙界的人混在一起。我知你为难,秦子净是仙界的上仙,他若真是你师父,你自然要顾忌他的颜面,你若不愿与我回魔宫,你现在该去寻他,当今天下只有他能护你。”
落花听她提起师父,心里怅然,沉默没有言语,携了临渊腾云欲走,只听得身后传来倾城的娇呼:“若你还没死掉,我们魔王会来救你,美人儿你好自珍重!”
说完又唱起了她初来时唱的那首靡靡之曲: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纵横四海任逍遥,只因青春年少。
……”
☆、临渊羡鱼
倾城的歌声渐远,落花心里却异常的茫然,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去阑珊谷会很安全,前去袭月恐怕是危险重重——那倾城回去,魔界定会派人来寻,仙界早晚也会知晓。师父呢?倾城说天下只有师父可以护她,师父若是知道她有危险,会来救她吗?如若不来救她,那么让她死了算了,没了师父,活着又有何意义?
想到此处落花决定依然是去袭月仙山。看了一眼一旁那个神态祥和,温文尔雅,恭然峭立的年轻公子,自己一路没有出声,他竟也没有开口,落花竟觉得自己怠慢了这年轻公子,不禁开口询问:“公子你去哪里?”
“叫我临渊就好,我正要赶往袭月仙门,刚才多谢落花姑娘相救,临渊无以为报……”
“叫我花儿即可,我认识的人都这么叫我。”落花轻轻摆手,微笑着又说,“如此,我们顺路!”
她认识的只有师父,墨玉和洛世奇三人。那洛世奇说是在袭月修行,上次自己不告而别,这次正好顺道去看看他。
落花又问:“可是那‘临渊羡鱼’的临渊?”
“正是。”
“我叫落花,你叫临渊,名字的意境倒是一致!”
那公子笑而不答,停了片刻才问:“花儿,你真要去袭月吗?”
落花点头。
“方才那女子……”说到那女子时他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想是想起了方才被她当众调戏的尴尬场面。
落花看出他的窘意,却依然打趣道:“我看她也不错,你后来不是也想随她去吗?”
“这?她……她哪里不错?”知她调笑自己,他也不怒,依然和颜悦色。
“长得漂亮,身段也好,妩媚热情,你们男子不就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谁说的?女孩儿家还是矜持些比较好,太热情的,我,我应付不了……再说她是魔界女子,定是要划清界限的!”
闻之,落花哈哈大笑:“你那师妹也不见得矜持,若是选你师妹,还不如跟那倾城去了!”
“师妹我也无意。”
“那倾城,我觉得她挺好,我行我素,不顾旁人目光,逍遥又自在。”
临渊诧异的看着她,不知为何她会对这样一个女子大加赞赏,却也不便追问。
“那女子说你与仙门弟子在一起不甚安全,我看她这话倒是不假,怎地你还要孤身前往袭月?莫不是袭月上仙在那里,你是去寻他的?他真的是你师父吗?”临渊彬彬有礼,目光温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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