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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论仙尊的倒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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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转世后,他和玉清都无法推测她的下落,说明阿妩极有可能是找到神器的命定之人。他的目光轻轻掠过案上的玉箜篌,但此事的危险也是极大,如果阿妩……他的心不禁揪了起来,指尖颤,丝弦也随之发出“波”的声破音。
他不惜输给她大量灵力,助她成丹,就是想尽可能地减低她的危险。这次把小雷带到了下界,也是出于这个考量。
而仙榜任务旦完成,他随时可以渡阿妩成仙,回归仙界。但这切,太清宗的人并不知道,而玄羽的提醒也是出于好意。毕竟,高度的不同,也决定了视角的不同。
但玄羽的来访,却提醒了他,自己在有些方面的确疏忽了。
他自然也听到了宗门内的各种流言,只不过置之笑,然而如今,阿妩算是凡界中人,这些流言也有损她的清誉,她肯定会为这些流言困扰吧。
当萧青妩走入精舍时,王清之身着家常衣服,正随随便便地坐在案前,他的如瀑长发披散在脑后,手托腮,似是若有所思,手随意拨弄着丝弦,发出泠泠的乐音。阳光透过窗棂,在地席上勾勒出整齐的卷云纹图案,这图案也映在了仙长的素袍广袖上,更显得他面容高雅淡然,美如幅画卷。
萧青妩看得呆了,片刻之后,才发现仙长拨弄的,不是平时常弹的七弦古琴,而是从湖底山洞中取出的玉箜篌。
她凑了过去,好奇地看着玉箜篌。除了那些类似琵琶的称为“品”的玉质横条凸起外,这箜篌看上去和古琴极为相似,而仙长的手指在丝弦上弹、拨、挑、抹、按,指法也和弹琴极为相似,只不过因为箜篌多了“品”,使得其音色更加的丰富多变。
曲既罢,王清之抬头道:“阿妩,你来试试。”他的面色虽然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的眼神却极为深邃幽远,似是饱含深意。
“啊,我……不会。”
“来,我教你。”他唇角轻勾,伸出只手,萧青妩抿唇笑了,握住他的手,在他身侧坐下。
“箜篌,和古琴样,属于华夏正音,但如今能弹的人却已不多了……”他边讲解,边伸手示范。萧青妩边凝神倾听,边试着弹奏,她本来就有古琴基础,很快便上手了。试着弹了曲,只错了几个音。
她微微仰头,娇俏地着看他,道:“可惜箜篌还缺了块。不知那块找回来了,音色又会是怎么的样呢?”
王清之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道:“弹得不错,以后每日都要勤加练习。”
“知道了。”萧青妩低头应了声,露出了素白优美的颈,看到她柔顺婉转的样子,他轻轻叹,伸手把她揽入怀中,道:“阿妩,委屈你了……是我考虑不周。”
“阿妩不觉得委屈。”萧青妩靠在他的怀中,抬头看他。她的确是凭借仙长的灵力才能成丹的,自从仙长把她从萧家带到太清宗,几年来直宠着她,教导她。何况,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心里就只有仙长个人了。更何况,既然他知道她的委屈,这委屈也就不算委屈了。
她清丽的脸上,明媚的眼波里,写满了爱恋、仰慕和信任。王清之的心忽然抽疼了下,低声道:“傻丫头……”说完便紧紧地抱住她,他的薄唇也印上了她的红唇。
她微启双唇,让他的舌长驱直入,依然在他面前毫不设防,乖巧地承受着他,迎合着他,双手也悄悄地环住了他的背,紧紧地抱住他,任他为所欲为。
良久,当唇瓣分开的时候,她伏在他怀中,眼波朦胧,红唇微微肿着,身子柔软如春水。他抱着她,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浓密如羽的长睫下,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如海,有怜惜,有感动,还有满满的心疼。
他抚摸着她的小脸,慢声吟道:“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阿妩,我心悦你,你……可愿成为我的道侣?”
第46章 1。2 晋江独家发表
……阿妩,我心悦你,你……可愿成为我的道侣?
他清润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温柔如春水;他抚摸她脸庞的手如此轻柔,也温柔如春风。一瞬间萧青妩愣住了,微仰着头,痴痴地看着他隽秀如天人的面容。她没有听错吧?仙长是要她嫁给他吗?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深邃如海,但他的目光却又如此的温柔,似乎饱含着深情。
仿佛是在梦中,也仿佛在云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阿妩愿意。”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了,眼眶也发热了,心里欢喜得像要炸了,却又觉得酸酸涩涩的,忍不住想哭。
“傻丫头……”王清之心疼地叹了口气,把她拥在怀中,轻轻吻去她晶莹的泪水,可是她的眼泪却如珍珠般地倾泻而出,怎么也吻不完,他只好无奈地又叹了口气,只是静静地抱住她,任她把他的衣襟打湿。
终于,等萧青妩止住抽噎的时候,她的眼睛和鼻尖都已经红通通的了。她也觉得奇怪,自己如此欢喜,却为何会有如许多的眼泪,刚才只觉得心中酸涩之极,涌动着莫名的委屈,不由自主地便哭了出来,仿佛身体不是由自己控制的一般。
她看了看王清之已经湿了一块的前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用极低的声音道:“阿妩,苦了你了。”声音也有些暗哑。他知道,她这副泪水,只怕是受了前生情绪的影响。虽然此时,阿妩还没有记起前世发生的事,但终有一天,她会记起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道:“这世你是萧家之女……”
“仙长,你说什么?”
王清之怜惜地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道:“过几日,我会派人去康都萧家下定。”虽然阿妩已不算世俗中人,但毕竟仍是凡人,他愿意为了她,遵从此间世俗的礼法。
一个月后,萧家来人了,竟是萧家族长,也是萧青妩的父亲萧炫身边最得力的大管家萧义。
萧青妩的寝室和别的弟子并无不同,比较窄涩,不适合接待外客;王清之精舍的外间,被临时辟为待客的场所。当萧义走入精舍的时候,便已看到跪坐在案前的萧青妩。
她身后是一架屏风,将室内分为两部分,屏风周围云气缭绕,不断变幻,似是把太清宗后山奇绝的云雾搬入了室内,定然是仙家手段无疑。左边靠墙的角落放置着一张小几,小几上置着三足青铜蟾蜍香炉,正从蟾口处袅袅吐出淡淡的檀香味。除此之外,室内并无别物,十分简素。
萧义不敢多看,更不敢有丝毫的轻视,毕竟,这里是修仙第一大派太清宗,而据为他引路的弟子说,这里是太清宗首座王清之的居所。
他跪下行礼,拜道:“萧义见过女郎。”
“起来吧。”
萧义直起身子,跪坐在下首,迅速打量了下对面的萧青妩,立即垂下眼帘。五年不见,女郎已经长开了,面目清丽,依稀有些像故去的主母袁氏。她身着淡青色的太清宗弟子服,虽然没有像俗世士族女子一样,佩戴任何首饰,但通身气质高华,也隐含着淡淡的威压。
他不禁有些唏嘘,谁能想到,五年前那个被人轻视的萧家长女,那个被认为是家族弃子的残疾女孩,竟然会有这番奇遇,不仅修成了金丹,成为萧家族人里在修仙路上走得最远的那个,还即将成为据说修为只差半步登仙的太清宗首座的道侣?人生的际遇,真的是不可测度啊。
只听得萧青妩道:“父亲、乳母还好吧?”
“是,郎君和夫人一切安好,就是……”,萧义欲言又止,却答道:“您的乳母秦氏本来有些关节痛,一到阴雨天便不良于行,后来服用了王首座下定时送来的仙丹,便根治了十几年的顽疾。”
王清之派人下定时送的聘礼,除了世俗所看重的田产、美玉、金银等物之外,还送去了太清宗的一些丹药,虽然并非真正的仙丹,但对凡人来说,却有着祛病健身的神奇效果,是凡间的汤药所不能及的,被世人称为“仙丹”。
萧青妩心里一甜,眼角忍不住向屏风后瞟了一眼,虽然看不到他在何处,又在干什么,是在打坐,还是在小憩,或是倚在美人榻上看书,仿佛不这样瞟上一眼,心里就飘飘荡荡很不安似的。
只听萧义继续道:“郎君、夫人和您的弟妹都十分思念您,虽然仙门不遵世俗礼仪,夫人还是亲手挑选了几支上品簪子,毕竟,您就要及笄了。”说完,他呈上了放在一侧的托盘,盘中有几只华美的长簪,金玉制成的簪身上镶嵌着上等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珠光,果然做工精致,价值连城。
萧青妩淡淡一笑,接过托盘,随手放在案上,道:“夫人有心了。”
“只是……”
“嗯?”
这一声“嗯”隐含威压,乍听上去,简直像是王清之的语气。萧义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只是,最近几年来萧家和郎君在朝堂中很受打压……”
齐国三大世家,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兰陵萧氏,和皇室一起,把持着齐国的命脉,三大世家也在朝堂上形成微妙的制衡。而世家为了寻求仙门的庇护,不仅提供给仙门大量的供奉,更将家族中有修仙资质的子弟送入仙门。比如萧青妩和王琰,便分别出自兰陵萧氏和琅琊王氏。倒未听说,谢氏有哪家子弟入了仙门。毕竟,一个家族中有着修仙资质的子弟,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虽然仙门并不直接参与世俗中事,但却通过世家,在朝堂上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萧青妩对这些事虽然并不太了解,但也略略知道一些,按理说自己入了太清宗,萧家在朝中的地位应该更加尊崇才是,不禁秀美微挑,不解道:“父亲和萧家受谁的打压?”
“谢氏。”
“为何?”
萧义深吸了口气,道:“这涉及到了近来朝堂的道统之争,和太子之位。”他正想继续往下说,萧青妩已举手阻住了他,皱眉道:“你说这些事给我听又有何用?太清宗门规,严禁弟子参与世俗之事啊。”
萧义顿时哑口无言,只是死死盯着屏风,可惜他无论怎样用尽目力,也无法穿透那缭绕的云雾,看到屏风后的物事,终于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是小人多言了。小人临行时,郎君曾吩咐小人转告女郎,说他们都很想念您。”
当王清之从内室转出来的时候,萧义已经走了一会儿了,而萧青妩仍坐在案前,低着头若有所思。
王清之在她身侧坐下,目光在托盘中的簪子上一扫而过,闲闲道:“怎么了?”
“仙长,我有些想念母亲和乳母了……”
王清之轻轻叹了口气,怜惜地把她揽入怀中。前世今生,阿妩的父母缘都较为浅薄。前生的她父母自幼早亡,依附族人生活,在战乱中又和族人失散,为他所救;这世要好些,但母亲早亡,父亲一向厌恶她,和她并不亲近。也许在此间凡世中,她唯一挂念的就是她的乳母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柔声道:“等你练好了御剑术,可以独立飞行,就带你去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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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君:阿妩,先别高兴。仙长是要你~先~练好了御剑术,~才~带你回萧家。
萧青妩:原来还是“宠物”训练法啊,回萧家是练好御剑术的奖励。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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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1。2 晋江独家发表
这是姑苏城郊的一所宅院,布置得和周围其他富贵人家的宅院并无不同。白墙黑瓦,墙内树荫掩映着小楼,后花园内有小桥流水,亭台阁榭,花团锦簇。但这所宅院的主人,却是白容。
虽然身为魔界右护法,白容却并不喜欢住在魔界,那个不见天日,充满戾气与怨气的地方。
两名腰肢纤细、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的婢女从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缓缓行来,一人手捧铜盆,一人手提铜壶。虽未刻意,两人行走之间腰臀款款摆动,别有风姿。
只听一人叹道:“唉,难道女郎便要一直这样找下去吗?”
另一人点头道:“看来确是如此。上次白武那小子来报,说那张家郎君特别喜爱狐狸,不但从来不穿狐皮制的大毛衣服,还从小养了一只白狐做|爱宠,女郎听了,高兴得很,连说‘原来他不怪我吗?’还特别飞了两百余里去看张家郎君,结果乘兴而去,却失望而归。”
“女郎法力这么高深,为何不能直接推算出真君的转世呢?”
“我曾经这样问过女郎,她却说,推算不出。”
“这是为何呢?”
“我也不知。也许真君毕竟曾是仙界大能,他的转世,不是一般人能推算得出的。”
“唉,小红,我很担心女郎。像她这样日日醉酒,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那叫小红的婢女停下脚步,看看四周无人,轻声道:“小青,上次女郎醉酒后,是我近身服侍的,她在梦中,除了提到真君的名字外,还提到了……青丘。”
小青叹了口气,道:“小红,不瞒你说,其实有一次我也听到了。”
这两位婢女是从小便在白容身边服侍的侍女,虽然不是九尾天狐一族,也是狐族出身。白容平时待她们甚厚,她们也从小和她很亲近。
两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小红嗫嚅道:“青丘……其实我也想啊……”
小青幽幽道:“唉,但是真君渡劫失败,和女郎有关,后来圣君又使人混入青丘舞姬中,刺杀琅华仙尊,纵然青丘帝君是女郎的舅舅,但他一向明哲保身,绝不会冒着得罪天庭的危险,重新接纳她啊。”
两人相对叹了口气,齐齐摇头,快步向小楼行去。
进了内室,白容已经醒了,正斜坐在榻上。两人急忙过去服侍。小红半蹲在脚踏处给她穿上丝履,小青把水倒入铜盆,又放了面巾,拧干了奉给白容。
白容还有些宿醉未醒,眼皮稍稍有些浮肿,下眼睑处也有淡淡的青黑,她一手扶额,一手接过面巾,正要擦脸,只听一人在门口道:“女郎,属下又发现了一个人,可能是真君的转世。”小青一看,来人正是白武,他也是来自青丘的狐族。
白容有了些精神,道:“怎么说?”
白武道:“这位阮姓郎君,是个寒门士子,虽然才十五岁,却已经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才子了,属下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
“因为什么?”
白武犹豫道:“因为……他特别憎恨狐妖,数次做文章,痛骂妲己褒姒等祸国妖姬,狐媚惑主。又说乡间的狐狸精怪,和凡人男子交合,吸其阳气,致使其早亡,人人得而诛之。”
小青和小红对望一眼,心想,这会是紫徽真君的转世吗?怎么听起来像个食古不化的书呆子?
白容看上去却有些伤心,轻轻道:“他会这么恨我吗?”又问:“人在哪里?”
白武得意洋洋地搔着头道:“女郎最近精神不好,所以这次我把人带回来了。”
在小青小红的目瞪口呆中,白武站了起来,把先前放在门口,昏迷中的少年提了进来,让他在椅子上坐好,然后使了个法术。
那少年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陌生的房中,房间布置颇为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雕花红木大床的四面垂着紫色的罗帷,四角还悬挂着香囊,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明显是女子的香闺。
他打量了片刻,才发现房间的另一端,有三位极其美貌的女子,正眼睛眨也不眨得盯着自己,不禁揉了揉还有些发昏的头,喃喃道:“这是哪里,我是在做梦吗?”
他又转眼一看,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白武,忽然记起来了,这人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房间,问自己是否姓阮,今年是不是十五岁,后来他便晕了过去。
他毕竟十分聪敏,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是谁?为何把我劫来?你们是劫匪还是妖怪?我家一向清贫……如果是妖怪,我也决不会为你们的美色所迷惑。”他表面上虽然十分镇定,但衣袖却在微微发抖。
白容却意兴索然地叹了口气,虽然她说不出原因,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决不会是紫徽的转世。
小青看了看白容,嫣然一笑,媚态横生,走近几步,向他脸上吹了口气,道:“抓你来,就是要问问你,你为何要骂狐狸精?”
少年正色道:“狐狸精迷惑人,害人性命。如果国君被狐狸精迷惑,更会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
小红插嘴道:“色不迷人人自迷,如果他们自己把持得住,又怎么会被狐狸精迷惑?再说,不是所有的狐狸精都是坏的。”
少年一时哑口无言,却强辩道:“狐狸精如此狐媚,一般人又怎么把持得住?再说,我还未听说过有良善的狐狸精。”
小青举起手,阻止了还想要辩的小红,冷笑道:“原来如此。”也不再多说,挥了挥手,那少年又晕了过去,软倒在椅子上。
小青道:“白武,这人不会是真君。我已经施了法术,他醒来不会记得发生的事,你赶快把他送回去。”
白武答应一声,背起少年出了门。小青转向白容,却见她已经神采尽失,瘫坐在椅上,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流下,不禁心疼地叫了声:“女郎……”
白容忽然紧紧抓住她的手,道:“小青……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杀了他,他再也不会想见我了。”她忽然痛哭出声,“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我是失心疯了吗,我杀了自己最爱,也是最爱我的人……”
她放开手,忽然一个耳光朝自己打去,顿时半边脸都红肿了。小青小红急忙扑上来,抓住白容还要再自我折磨的手,大哭道:“女郎,不会的,上天会体谅您的一片诚心,您一定会找到真君的……”
正在一片愁云惨雾间,一点白光迅急地飞入宅院,停在了白容面前。
白容心里一凛,神志也清醒了不少,伸出手去,白光在她的纤手上一闪而逝,化作了虚无。
“女郎?”
“是圣君的传讯符。要我去灭仙殿一趟。”
第48章 01。06 晋江独家发表
白容匆匆整理好仪容,御风飞行,很快眼前一暗,进入了魔界。当她赶到灭仙殿的时候,正殿内却空无一人,只有摇曳的烛光,明灭闪烁不定。
她正有些犹豫,要不要去书房找墨九洲,回廊处转过一位女子,见到白容后,脚步顿了顿,便快步向她走来,躬身行礼道:“白护法好。”
白容也轻轻颔首,道:“兰夫人,不必多礼。”兰夫人站直身子,巧笑倩兮地道:“白护法在找圣君吗?他和崔护法在书房。”
兰夫人是继蝶梦夫人后,最得魔君墨九洲宠爱的女子。蝶梦夫人得宠时,十分飞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失宠后被人踩压刁难,据说如今日子很不好过。或许是吸取了蝶梦夫人的教训,或许是对自己的专宠并无信心,兰夫人行事十分低调,虽然得宠,却依旧待人客气多礼。
白容的目光掠过兰夫人白皙秀丽的面容,在她极为澄澈的双目上停留片刻,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朝书房走去。
灭仙殿书房其实是魔界禁地,除了墨九洲特许的两位护法外,连他的姬妾也不能进入。
白容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墨九洲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她推开门,便看到墨九洲侧立在书案旁,周身散发着冷肃的气息。他并没有看向崔亮或白容,目光却留连在挂在墙上的一幅卷轴上。崔亮低着头站在下首。书房内的气氛十分压抑,两人谁都没说话。
白容也不由顺着墨九洲的目光向那幅卷轴看去。卷轴的绢布有些发黄了,边缘也微微翘了起来,看来是有人经常摩挲把玩所致。
其实这并非是白容第一次看到这幅卷轴。卷轴上画的是位女子,面目极美,长眉似远山,眼波如秋水。她并非像时下仕女那样,穿着上襦下裙,而是身着一两百年前在凡间流行的深衣。深衣在她窈窕的身材上层层包裹着,小腹微微有些凸起,
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先前得宠的蝶梦夫人有着和画中女子类似的长眉,而如今风头正盛的兰夫人的眼睛也和画中女子有几分相似之处。其实,这些年来曾得墨九洲宠爱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地方,长得像那画中女子。
白容不敢再看,微微垂下了头。
墨九洲收回了视线,冷电似的目光看着崔亮,浑身散发着威压,冷冷道:“你是说,风家的人全都死光了?”
崔亮不禁瑟缩了一下,道:“是。”
白容记起来了,上次自己到灭仙殿时,曾向墨九洲转达崔亮的报告,说无论怎么对风老头严刑拷打,他都否认听说过昆山泣,也不知道什么是神器。而墨九洲则让自己传话给崔亮,让他把风老头的家人一并抓来,加紧逼问神器的下落。
“怎么死的?”
“属下秉承圣君意旨,抓了风家满门,分别拷问,想着就算风老头骨头硬,难道风家个个都是硬骨头?但风家老小,无论怎样严刑拷打,还是没有一人承认听说过神器。属下就开始怀疑,是否只有风家族长,也就是风老头一人才知道神器下落,便用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想着如果他顾惜家人的性命,定然会吐露神器下落……没想到……后来属下就用了搜魂术……”
即使家人,甚至是妻儿,一个个在眼前惨死,风老头目眦尽裂,口吐鲜血,还是坚持说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神器。崔亮其实已经相信,他们抓错了人,风家不过是行为有些怪异的凡人罢了,但还是对风老头用了搜魂术。搜魂术也并未搜出什么神器的下落,但中了搜魂术的凡人,却是必死无疑。
之前,他们本已锁定了风家,认为风家知道神器昆山泣的秘密,但随着风家的灭门,无论他们的怀疑正确与否,这条线却已经断了。
墨九洲沉吟道:“你确定风家满门都死了?”
“圣君,属下确定。风家一向在族内通婚,全族聚居,把他们抓住后,我们还在风府留守了十余日,确实没有看到别的风家人。”
“那也罢了……这条线算是断了。好在我们找不到神器下落,仙界的人也找不到。”墨九洲顿了顿,看着垂手而立的崔亮和白容,道:“康都之事,事关动摇仙界在凡间的根基,不容有失。”
崔亮和白容均凛然称“是”,见墨九洲没有别的吩咐,缓缓退出书房。
太清宗的后山钟灵毓秀,似是造化所钟之地。变幻莫测的云雾,如厚重的纱,无声无息地阵阵袭来,奇峰、树林、小潭、精舍在这变幻万千的云雾中若隐若现,宛若人间仙境,时而有空灵清越的乐音穿透云雾,更增添了几分仙意。
萧青妩跪坐在几案后,素白纤美的十指在玉箜篌的丝弦上划过,按、抹、挑、勾、剔、滚、拂,丝弦随着宛若精灵的手指颤动,发出泠泠的乐音。
自从成丹之后,王清之为她制定的课业,就是每日弹奏箜篌,然后练习御剑飞行,最后打坐练气巩固境界,日复一日,已有一个多月。不知为何,仙长虽然依旧像以往一样从容淡然,但她总隐隐感到一种急迫感,但当她问起他的时候,他却总是摸摸她的头,怜惜地看着她,却不答话。
想到此处,萧青妩抬头看了眼王清之。他正懒懒地半躺在窗棂下的美人榻上,如瀑的墨发只是松松束着,散落在榻上,衣领也因为在榻上的几番辗转反侧而有些松了,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他手持书卷,不时从放置在榻前小几上的雨过天青色莲瓣瓷盘中,拈起一小块灵果糕,放入口中,样子十分惬意。
那灵果糕还是萧青妩最近几日新研制的糕点。采摘了后山的灵果,洗干净晾干,然后把果汁榨出来,而果渣则弃去不用。接着把灵果汁兑入早就磨得极细极松的上好糯米粉中,再加入野蜂蜜,然后放入模子,上笼蒸好,放凉后切成小块。
蒸好的灵果糕色泽淡红,有着灵果和蜂蜜的清甜,还隐隐蕴含着灵气,无论是她自己,仙长,还是小雷都很爱吃。
萧青妩看着王清之慵懒的样子,想到他每日既不打坐也不修炼,终日不是小憩,便是像如今这样,半躺在榻上看书,美其名曰“随时指导”她,不禁撅了撅嘴。
仙长,您不总是谆谆教导我,“修炼是逆天而行,不进则退”吗?就算您修为高深,只差半步登仙,整日这般无所事事,饱食终日,也不太好吧?如果太清宗弟子们知道您的真面目,还会对您五体投地,敬若天人吗?
再想想自己从早忙到晚,萧青妩心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平,目光掠过因为拨弄丝弦而隐隐发红的手指,忽然心念一动,手下故意弹错了一个音。
果然,王清之极清俊的双目从书卷上移开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萧青妩吐了吐舌头,装作不小心弹错的样子,低下头去,双手继续在丝弦上拨弄。
过了一会儿,又是“波”的一声,一个错音。
王清之的目光又移到了她的面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回到了书卷上。
萧青妩低下头,极力憋着笑,好不容易没笑出声来,眼睛里却已充满了笑意,嘴角也不禁微扬,手下不停,继续弹奏。
过了片刻,手指一颤,又弹错了。
王清之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伸出一只手,不容质疑地道:“过来。”
萧青妩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磨磨蹭蹭地走到榻前,把手放到王清之的手中,已经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调皮的丫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借着她的力坐了起来,同时把她拉得坐在榻上,道:“为何故意弹错?”
“仙长,我饿了,手也弹得很痛。”她明媚的眼波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却隐含着一抹戏谑。虽然知道她多半是装的,王清之也有些心疼,拈起一块灵果糕,递到她的口中,又轻轻抹去她唇边的少许糕渣。
“还要……”
他又拈起一块灵果糕,喂给她吃。满口都是清甜的味道,又是他亲手喂的,显得更加香甜。萧青妩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低头看看她的手指,果然略略有些红肿了,心疼地叹了口气,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输入了一股灵力。
“仙长,哪时候才带我回康都啊?”
王清之唇角微勾,道:“阿妩,你可还记得,当时在金牛镇南面小城的酒楼,你喜爱的一味莼菜羹?我想吃了。”
“……”萧青妩当然记得,那莼菜羹还是用金牛湖的特产莼菜所制,滑溜溜的,味道十分特别。但仙长当时并没有表现得很爱吃的样子啊?
王清之接着道:“两柱香之内,你能取回一道莼菜羹,就算你御剑过关了,我就带你回萧家。”
酒楼大师傅做一道羹,再加上排队交钱的时间,也至少要一柱香,那么,其实就是要她在剩余的一柱香时间内往返四百余里。
仙长长睫下的双目依旧清澈高远,但萧青妩怎么看着都觉得其中有浓浓的戏谑之意。仙长是在报复她刚才故意弹错乐音吗?
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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