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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长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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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下来。

“谢大小姐,”哪怕是看到谢长宁来了,她也依旧冷着脸,“老奴愚钝,教不了三小姐,还请谢大小姐另请高明吧。”说罢,将戒尺往地上一扔,冷哼一声。

谢长宁不发一言,走到谢长蕴的身边,蹲下身看着她:“不喜欢学?”

谢长蕴顿时紧张了起来,如今她看到大姐,总觉得如同耗子见了猫,哆哆嗦嗦不能自已,她努力克制着自己,连连摇头。

谢长宁垂眸轻叹一声,起身:“这段时间麻烦宋嬷嬷了,您去账房领这半月的工钱吧。”说这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看着宋嬷嬷,只是注意着谢长蕴的神情,发现她睫毛颤了颤。

“大小姐,恕老奴说句不客气的,不过一个庶女,您又何必如此费心呢。”话音刚落,谢长蕴蓦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宋嬷嬷的眼神中写满了不服。

谢长宁低笑一声:“呵,以后大概不会了。”她记下了谢长蕴如今的表情,忽然就有些担心了,这丫头若是心再大点,她又该怎样压制。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敢于对自己下狠手的人。

“大姐,我愿意好好学的,我愿意的。”谢长蕴急迫地说,她知道若是这次让宋嬷嬷走了,恐怕今后再也不会给她请教养嬷嬷。她是想要嫁入名门贵族的人,怎么能让人看不起。会哭哭啼啼,不好好配合只是因为宋嬷嬷实在太严厉,她想让谢长宁为她多说几句话,减轻下惩罚。

谢长宁当然也知道她的意图,才假意要宋嬷嬷走。

“既然如此,宋嬷嬷,在劳烦您一段时间可以么?我相信长蕴一定会努力的。”她这才看宋嬷嬷,面上带笑,客气的请求。

“既然大小姐都这样说了,那老奴就在试试吧。三小姐,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宋嬷嬷拾起戒尺,在手心轻敲了两下,依旧板着一张脸,令人心中胆怯。

“我……我会注意的……”怯怯地低下头,慢慢站起来,手却抓紧了襦裙的裙摆,谢长宁,等我得了富贵荣华,一定会让你求我。

谢长宁心中暗自冷笑,拂袖而去。宋嬷嬷在背后看着,只觉这谢家大小姐的仪容举止挑不出半分差错,这便是谢家嫡女啊,世家女儿的典范。

果然,这次之后谢长蕴老实了许多,再也没有打扰到谢长宁。

而谢长宁,一心扑在了物品的采购和运输上,偶尔会到书房听下谢熙年的意见,分析下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只是不知为什么,南边时时没有传出消息,让她隐隐不安。

果然,就在十一月底的一个阴霾的清晨,南边快马加鞭传来密报:途中灾民暴动,强抢物资,谢长君和另外一名押送物资的官员皆受伤!

谢长宁看完密报,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薄薄的一张纸撕成一条条的,最后撒在了炭盆里。

“在谢家接到密报的同时,奏折应当也呈到圣上的书案上了。”谢熙年本若洪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面色都有些不好。

谢长宁虽然心里担心,但更关心自家的祖父:“祖父,不管怎样,您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她指尖也是凉凉的,比起物资怎么样,她和祖父只是担心大哥的伤重不重。

“明日早朝,一定会有人提起来。”谢熙年叹了一口气。

谢长宁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裙摆:“可是,大哥受伤了,谢家没有可以用的人了。”

“谢家是没有了,可是王家还有。”

谢长宁诧异地抬头:“祖父指的是……”王家的嫡长子王曦是翰林编修,一直缺一个机会迈上一个新台阶,他性格散漫不羁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王家的刻意压制。毕竟王家如今的男丁大多官居要职,只是王家老爷子也准备退了,刚好需要一个时机把王曦推上去。

“就当卖王家一个人情了。”谢熙年将手中的狼毫放下,显然是刚写完一份奏折,“明日早朝,我来推荐他。”

可是,到底第二天谢老爷子没有去成早朝,因为忧心长孙,咳嗽不止,谢长宁将他拦了下来,请了太医为老爷子诊治。但是,那份奏折照旧送进了宫中。

因为要照顾祖父,谢长宁也没有乱跑,只是让绛朱去王家附近的茶馆盯着点,一有消息赶紧回禀。果然,临近晌午了,绛朱回来告诉她,圣旨已经送到了王府。谢长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王曦去也好,他与谨之向来亲厚,也能照顾些。”谢熙年咳嗽了几声,格外宽慰。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谢长宁不无忧心地说道。

“就算拽不出那条大鱼,谢家也不会蒙受什么损失,他们说物资丢失了,可是咱们说没有丢,就是没有丢。”谢熙年斩钉截铁道,结果被呛到,又使劲咳嗽了起来。

谢长宁难掩忧虑,为谢熙年拍着后背,谢家的物资纵然能顶上,可到底是将功补过,不若之前的雪中送炭。

“放心吧,圣上看得清楚呢,若是真有苗头,他不会放任不管的。”

谢熙年的奏折并不是让王曦顶替谢长君,而是认为流民强抢物资有蹊跷,希望有人能将此事调查清楚。而最后的旨意便是王曦南下,谢长君协助。崇德帝没有第一时间怪罪下来,已经是恩赐。而他们这些留在盛京中的人,除了源源不断地输送棉被棉衣与草药,能做的便是等待。

谢长宁默默缩起手指,她忽然发现,她能为谢家做的还是太少。如果,她不是女儿身,是个男孩子,那……随后,又暗自嘲笑了自己,能够重生返世已经是上天恩赐,她竟然还在奢求别的,果然是不自量力。

等待的日子,一日比一日更难熬,终于,十二月中旬,今的第一场大雪将将落下。瑞雪兆丰年,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南方终于传来了消息,谢长宁并未知道具体的。只知,两份奏折相继而来,圣上先是罢免了江南地区一省的巡抚和十几个县的县令。随后,又在早朝上夸奖了王曦与谢家。

王曦将被抢的物资找回,查清了江南数多官员贪墨,江南商号的物资大量派发,并且请了大夫为生病的百姓免费诊治,草药的价格也被压到最低。两人将这次的雪灾处理得十分漂亮。

一时之间,王谢两家风头无两,只等二人返京再行封赏。

崇德帝终于高兴,大笔一挥,定下本月十五冬狩。

谢长宁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突了突。是谢长宁为谢长蕴请的教养嬷嬷。

在大昭,每年岁末狩猎已成惯例。为昭示上天眷顾大昭,如今国泰民安,赐予丰收,是吉祥之意。

秦府。

“这次谢家又立了大功,谢长宁不知道要引得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了。”在秦霜的闺房内,一名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托腮,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面露讽意,“谢长乐是死了,可是还有个谢长宁,这个怎么办啊……真讨厌!”

听到这番话,秦霜当即对那名少女怒目而视,她张了张嘴,却又不愿口出恶言,随即抄起一个杯子泄愤似的掷到地上,立刻摔得粉碎:“司马颖,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如何不气,若是这次去南方赈灾的是秦家或者司马家,那必然会大出风头,狠狠压上已露不继的谢家一头,更能向太子表哥证明她秦家是个好的助力。如今却让王谢两家更进一步,她简直就不知道父亲和哥哥是怎么想的。

“还有你家庶兄,干嘛大力举荐谢长君,这下可好,为谢家做了嫁衣。”秦霜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素为交好的司马颖也没了好脾气。

司马颖嘴角一扯,随后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们做事女儿家哪里插得上手。”又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秦霜冷笑:“是啊,四大世家里恐怕仅有谢家会让女儿插手。”纵然大昭出现过数位女皇与巾帼不让须眉的公主,大多世家也未能放得开让女儿参与家族事务。

“秦姐姐你又何必在意呢,今后你嫁给了太子,未来就是皇后,到时天下有你共掌,一个谢家又算得了什么呢。”司马颖尾音轻挑,一句野心勃勃的话,让她说出来竟是带着活泼。

秦霜默默地看着司马颖的眼睛,意图看到她的心里去,最终还是放弃了想法。这个司马家的嫡女也不过就是一个爱逞口舌之快,心思天真的小姑娘罢了,能成什么大器。

“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谢长乐死了,可是还有个谢长宁,也难保太子表哥不会起什么心思。”秦霜阴沉着脸,谢长乐的性格太像已逝的皇后姑母,圣上那样偏爱太子表哥正是因为这位元皇后在他心中地位颇重。而太子对谢长乐的注意力也比对其他世家女儿注意力要重些。

谢长乐还在的时候,太子不止一次暗示圣上,希望能取消与秦家的指腹为婚。秦家作为太子的外祖家,一心扶持太子,而太子却不够重视秦家。林林总总,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秦姐姐别多想啦,”司马颖一笑便是眼眉弯弯,很是可爱,“刚好圣上定下十五冬狩,去散散心嘛。”一提到冬狩,她就好像很高兴。

“冬狩么,”秦霜低头思索,这事她当然有听说,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如何利用这个机会给谢家,尤其是谢长宁下绊子,“那可要好好散心了。”她咬牙轻笑,多好的机会,对不对?

司马颖眸光一闪,也笑开了:“对啊,难得这种活动会让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们都参加呢,这次我可算能一饱眼福了,能看到各公子才俊英姿勃发的样子。”

“你也别犯这痴劲儿了,赶紧找个人定下来。”秦霜心中寻思着,司马家究竟会给司马颖找个什么样的夫婿,会是谁呢。

“哈……”司马颖嘻嘻哈哈一笑,“我才不要呢,不急不急。”如此,这件事情便打着哈哈过去了。

而秦霜也没过多在意,一个司马颖能算得了什么,最值得在意的是谢长宁,怎么样才能让谢长宁颓废下去,再也构不成威胁。至于弄死谢长宁,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又不蠢,万一留下了什么马脚,谁都保不了她。咬碎银牙,她瞥了一眼司马颖,发现这姑娘正在玩着扇子。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有了,她唇角一勾。

谢长宁那边自是不知道秦霜心中想着算计她。此时,她正坐在书房中,面前摊开了一本书,就这样双目无神地盯着那书,同样的姿势,已经维持了半个时辰了。

因为冬狩的事情,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知为何,又想起来前世的事情。

前世的这场冬狩中,崇德帝如往常一样承诺会奖励拔得头筹的贵族世家子弟。原本戚洵若是参加,这头筹不外他人。然而,戚洵却选择了退让,仅仅猎了一些小动物,拔得头筹的是太子萧正瑜。

太子拔得头筹,龙心大悦,想要厚赏太子,然而太子却仅仅提了一个要求。

“儿臣求娶谢家嫡次女谢长乐为妻。”

满场愕然,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有意让扶持太子的秦家嫡女秦霜为太子妃,也知道当时的谢长乐是与江阳王世子戚洵订婚了的。大家都不解太子为何会有这般举动。就连当时顶着谢长乐名字活下去的谢长宁也是指尖冰凉。

因为谢家嫡女遇害,当时谢家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已经选择站位在四皇子一边,与太子极不合拍。太子居然会提出求娶谢长乐,他安得什么心?当时的谢长宁浑浑噩噩,半分也猜测不出太子的用意。

但是她记得,自那次之后,秦霜更为记恨她。

她如今回忆起来,也不能揣测的透太子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如今就又到了冬狩之时,她如何能放下心来。前世以谢长乐之身,可以以婚约之名推拒了此事,圣上也不会为难。可是现在她是谢长宁,与江阳王府的婚约也已了断。若是太子仅是想娶个谢家的女儿,如今又提出求娶她谢长宁,她又当如何自处?

更何况,还有个戚洵。

这两个人,她一个都不想嫁。

此时她终于发现,自己的婚姻竟还不能自主。只要是皇帝真的答应了赐婚,她现在根本无力反抗。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这种现状。

真是苦恼啊,她将面前的书一合,准备先不去想这件事。

谢长安年底算是八岁,萧齐也有八岁,这次的冬狩谢长安应当是可以围观的。想着,她便准备带着人去那里帮他收拾一下,因为心思沉沉的,她都没在意自己是如何走到谢长安那里的。

“姐姐,冬狩好玩么?”谢长安看着谢长宁指点浅碧收拾这个收拾那个。

“还好吧。”谢长宁心不在焉应道,想了想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你若是再大些,学习了骑射,便好玩了。”谢长宁十岁时候学的骑射,谢老爷子的话,四大世家无论少爷还是小姐,就没有不会骑马射箭的。

“谢姐姐你有心事?”萧齐心思更细腻一些,明显看出谢长宁心思没有放在这里。

谢长宁有点意外,随即摇了摇头:“只是有点事情,还不知道怎么解决。”

“谢姐姐你为什么不找萧叔叔商量呢?他是我除了师父外见过最聪明的人。”萧齐抿着唇,一本正经。

“端王?”谢长宁挑眉,“这样不好,太麻烦他了。”虽然端王与安阳长公主都倍受圣上宠爱,可是她与这二位都不算是熟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开口呢。

“萧叔叔虽然看起来很清冷,却不是无情之人。”萧齐以为谢长宁误会了萧衍,不禁辩解道,“他肯好好对待的人,那肯定会花心思的,我看萧叔叔对谢姐姐你的态度就不像外人。”

谢长宁不禁失笑:“你还小,懂什么。”

萧齐见谢长宁一副不信的样子,不由着急,心里默默盘算,一定要将谢姐姐的事告诉萧叔叔,让萧叔叔帮上一把,也不枉谢家对他这样的好。

当谢长宁收到萧衍的字条时,她心里就两个想法。

端王的字真好看,苍劲有力,一点也不像病弱之人写出的;萧齐那个孩子到底还是去麻烦端王了。

仅仅如此,她还是按照纸条上的时间与地点去赴约了。

午后,阳光明媚,谢长宁穿得暖暖的,坐在茶馆临街的位置,手中捧着一杯清香的雨前龙井。袅袅烟雾升起,遮住了一小片视线。如她此时的心情一样,模糊不清。

既期待又忐忑。却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又在忐忑什么。

“抱歉。”清冷的嗓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却又不突兀。就好像那绿茶一样,带着醇香而略苦的气息。

谢长宁怔怔地抬起头来,逆着阳光,就看到那一抹竹叶青的身影站在那里,修长却不飘摇。

“你不冷么?”对面的人都坐下了,她才恍然开口,随后又觉得自己这么问似乎不太妥当。

萧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一抬头就看到谢长宁有些呆地看着他,不由掀了掀唇角:“还好,思齐跟我说你遇到麻烦了。”若不是那个孩子通知他,他一点也不想在这种天气出来。

谢长宁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直盯着杯口:“其实没什么的,哪里敢劳烦端王。”

“麻烦?”萧衍眉头一皱,不肯认同,“再大的麻烦,恐怕也比不过思齐了。”

谢长宁明白,萧衍如此说,那么她的事他定然是管定了,算是作为寄养萧齐的偿还,她垂眸一笑,这个人,算计的还真是清楚。

“就要今天十三。”谢长宁挪开视线,看着窗外,因为天冷,路人并不多,两侧的摊贩也缩成一团懒得动,“十五冬狩。”语气单薄,似乎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萧衍无奈:“我知道,我也必须去的。”他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一下一下,似乎不大安心。

谢长宁转过头来,认真看着萧衍的眼睛,缓慢道:“可是我不想嫁给戚洵。”言简意赅。

萧衍并不傻,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谢长宁的意思,这江阳王世子若是参加了,头筹定然就落定了,江阳王荣宠已够大,江阳王世子又一心求娶谢长宁,他会提什么要求实在太容易猜测。就因为这件事,就让小姑娘如此不开心?

“既然不想,他不参加不就好了么。”萧衍云淡风轻地说道,听得谢长宁一愣,他顿了顿,又道,“还有盛京炙手可热的谢长宁解决不了的事情么。”

她不自在地低下了头,端王可以说得这样轻松是因为他是端王,可是她不行:“就是太炙手可热了。”

“盛京中这么多适龄儿郎,你一个都不考虑?”萧衍面露疑惑,他还是把谢长宁当成一般的小姑娘看了,他反省着自己,若是其她的贵女,一旦有门好亲事出现十有j□j都会答应了,可是谢长宁明显不在意这些。

“确切的说,除了皇室与江阳王府再无匹配,恰恰,这两家我都不想嫁。”她说得极为肯定,毋庸置疑。

“为什么?”几乎立刻的,萧衍便是脱口而出,不想嫁戚洵,他上次便已知晓了,可是为何又将皇家也剔除在外。

过了好一会儿,谢长宁才闷闷地说:“我只想一世长宁,合家欢乐,不想陷进漩涡里出不来。”前世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嫁给了紧邻权利中心的戚洵,下场就是被放弃。离得权利中心越远,她越能安逸,不用日日操心那些龌龊事儿。

突然之间,萧衍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再三思量后,蓦然开口:“如果,皇室里也有远离皇权斗争的呢?”这一句话问出,他心里诡异地多了三分忐忑,也不再说别的,只是静静地看着谢长宁。

谢长宁怅然一笑:“若是萧齐再大些就好了。”可惜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

萧衍顿时有了几分莫名的失落,他喝了一口水,掩饰了一下尴尬。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脱口而出,还好,这丫头并没有当回事,可是,她越不当回事,自己怎么就越在意呢。

“这次冬狩,一切有我,你不必担心,至于之后的事情……”萧衍眸色沉沉,似乎并不高兴,“你还是尽早订亲吧。”她一日不订亲,就难断各大世家打的如意算盘。

“我晓得。”谢长宁妥帖应道,“这次怕是真的麻烦你了。”

萧衍抿唇:“有时间多去长公主府转转,皇姐很喜欢你。”

“嗯?”谢长宁愕然抬头,她没有料到萧衍会这样说,安阳长公主喜欢自己,难道,“是因为小姑姑?”她忍不住开口。她刚刚出生之时,谢灵昭便只留了一个空名声,人已不在。她刚刚懂事之时,还曾有老人说她脾气与谢灵昭小时候略像。后来,再也没人提起过。她开始总不能明白,为何这些人会淡忘的这样快,后来才知道,是太痛,才闭口不提。

“嗯,她们曾相交密切,一起鲜衣怒马,张扬肆意。”曾被称为盛京的两颗明珠,只是如今,一个黄土白骨,一个散漫颓唐。

谢长宁眼睛亮了亮:“多张扬多肆意?”因为谢家很少有人谈起谢灵昭,世人也甚少言语安阳长公主的过往,所以谢长宁当真不知晓。

“曾经一起女扮男装逛青楼,结果恰巧碰到有人闹事,她们就一起把青楼砸了。”萧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自那以后,她们还与在青楼闹事的人交好。”

“是谁?”谢长宁如今是满满的好奇,听上了瘾。

“威远将军苏白心慕之人。”就算说出那人的名字,谢长宁也并不知道,可是说苏白,那她一定知道。

“就是说,那个女子如今不在盛京咯?”

萧衍看着谢长宁认真的模样,不禁够了勾唇角,一时之间,光风霁月:“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盛京了。”

“为何?”

萧衍面上带着些许动容,这件事,被知晓之人沉在了心里:“皇兄下达封后圣旨的前夜,皇姐偷了京郊大营的令牌,拽着谢小姐一路横冲直撞,到了主帅帐前。她对苏白说,如果还有心,就连夜带着谢灵昭走。”

谢长宁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原来那个据传快入主中宫的小姑姑曾经是仰慕着苏白的。

“然后呢?”定然是没有带走的了,不然,苏白如何还坐在威远将军的位置上。

“然后……”萧衍闭目,沉沉叹了一声,“苏白说,此生此世,只心许那一人,而辜负灵昭。”

谢长宁默然,难怪那个女子这辈子都不愿再踏入盛京。也许是愧疚,也许也有愤怒。好友间接因为她而死,若是想不开,恐怕一直都不会原谅自己,原谅苏白,回忆这伤心之地。

“而后便是冬狩,那日围场进了刺客,皇兄一行受到了前后夹击,”萧衍攥紧了茶杯,神色不清,“苏白一心护着皇兄,而未能留心偷袭,谢小姐挡下的那一刀,本就是冲着苏白去的。”

“这样?”谢长宁发现她今天听到的已经突破了以往认知,“小姑姑表现的这样明显,为什么圣上没有责怪。”虽然还未嫁入皇宫,却是有了准名分,崇德帝是如何忍下谢灵昭心中另有他人的。

“若是你有心许之人而不得,谨之可会责怪你?”虽然这样做比较并不恰当,却是事实。

谢长宁张了张嘴,也是了,小姑姑与安阳长公主关系那样好,圣上就算对小姑姑有感情,也是犹如待自己妹妹一样,纳入中宫,不过就是中宫缺那么一个人罢了。

“其实,”萧衍消散掉面上的怀念之色,“若不是出了这样一件事,皇兄也准备收回成命的,他不会舍得耽误谢小姐。”他已经耽误了元皇后一辈子,让那人在牢笼之中郁郁而终,又怎会再耽误视如亲妹的人。

谢长宁沉默,当年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清楚,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被人怀念的小姑姑其实心许苏白,而那个为国为民一派正气的苏白却以痴情的名义辜负了一颗芳心,而表面上偏疼太子又多疑的崇德帝却将小姑姑视如亲妹。

“若是能多与你聊一聊,想必也能使得皇姐宽慰一些。”萧衍见谢长宁这副怅然的样子,暗自懊悔,他怎么说着说着就提起来了那些惆怅的事情。

“我晓得了。”谢长宁点头应道,就算是为了长公主与自家小姑的那些情分,也是应当的。

“哄得皇姐开心了,她也好替你说几句好话。”萧衍含糊说道,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谢长宁多与萧玫亲近,今后萧玫替她说话也算师出有名。

其中暗示的意思,谢长宁一听便清楚了,不禁心存感激,萧齐那孩子说的没错,端王果然没有表现的那般清冷。

终于到了冬狩的日子。

辰时,谢长宁还没有睡醒,就被浅碧从床上捞了起来,刚一接触到冷空气,她猛地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任浅碧将衣服往她身上套。

“小姐,穿哪件?”绛朱摆了两套胡服。

谢长宁打了一个哈欠,伸出手指了指黑底暗红纹勾边的那一套:“这个吧。”胡服简单利索,盛京之中很多张扬洒脱的女儿家都爱穿,尤其是安阳长公主曾引起潮流。但是她素来不喜,也只有需要骑马的时候才勉强穿一穿。

将衣服妥帖穿好,浅碧开始捯饬谢长宁的头发。

“梳紧一些,免得骑马时候颠散了,”谢长宁这时才醒了盹儿,又吩咐道,“绛朱,你去看看长安,今儿有些冷,让他多穿一些。”何止是有些冷,自盛京降了第一场雪,气温骤降。

绛朱应了声出去。

浅碧将头发梳好,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打开首饰匣就要去挑簪子。

“不用簪子了,”谢长宁挡住浅碧的手,“是去冬狩的,又不是参加宴会。”

浅碧只得作罢,又将谢长宁上上下下都收拾好:“小姐您先用些点心吧。”说罢,端来一盘各色点心。

别看各家都起得早,可到了围场却大约要接近午时,若是不吃点东西,这一上午哪里耐得下来。不止现在劝小姐用些点心,路上还要多带些。浅碧心里默默盘算着,用心记下小姐多用了哪类的点心。同时又琢磨,小姐口味偏甜,是不是应该让厨房学着做几样新点心了,老吃这几种也会腻的。

浅碧这里打着小算盘,谢长宁却敲着桌子有些苦恼,端王说一切都交给他,她并非不放心,只是有些忐忑。

“大小姐,三小姐过来了。”浅碧刚刚开门要出去,就又退了回来,俯在谢长宁的耳边低声道。

谢长蕴并不需要参加冬狩,然而还是起了个大早,显然是专门讨好谢长宁来了。

“让她进来吧。”谢长宁又一小口一小口地灭掉了一块桂花糕,品了一口浅碧为她端上的皮蛋瘦肉粥。

谢长蕴姗姗走进,体态端方,温婉行礼。谢长宁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还不错,看来这段时间还是有点进步,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就好了。

“你能做到这样,也不枉家里为你请教养嬷嬷。”谢长宁擦拭了手指,示意谢长蕴坐下,“这么早来,有事?”

谢长蕴小心翼翼地拧了两下帕子,她对谢长宁的阴影还是没有淡下去:“大姐起的这般早,在路上会不会吃不好,我做了几样点心,大姐要不要带着。”她刚一开口,身旁的侍女便将食盒捧了出来。

谢长蕴接过,放在桌子上,一掀开盖子,便有热气冒了出来,带着甜香的气息钻入谢长宁的鼻孔。写长蕴的手艺她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做心来是有木有样,连祖母都曾夸奖过。她只一眼,便看出这点心的造型是谢长蕴独有的,是她所做无疑。

“你有心了。”谢长宁点点头,示意浅碧将食盒收起来,近来给谢长蕴的教训她还是放在心里了一些,不然也不会大早跑过来讨好。若是以前,指不定就哭着闹着希望跟着一起去了,如今这般表现也算是一种进步。

见谢长宁没有别的反应,谢长蕴又拧了两下帕子,弱弱道:“此去旅途劳累,大姐身边可是依旧只带浅碧和绛朱?”她晓得如今谢长宁刚刚对她改观,她就又要提要求并不好,可是冬狩实在令她心痒难耐。

谢长宁垂下眼帘,将一小碗粥喝了个干净:“你想去开开眼界?”接过浅碧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听到这话,谢长蕴便是眼睛一亮,果然有戏,可还是装模作样道:“如果会给大姐添麻烦的话……”

“也可以……”谢长宁出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看着她兴奋的有些发红的脸颊,“我身边不缺人,长安还小,你多照顾他些。”谢长安如今身边只安排了一个嬷嬷两名侍女,嬷嬷定然是不好跟出去的,两名侍女若是只看着谢长安一人也是够的,可还有一个萧齐,哪怕那个孩子再独立,也还仅仅是个孩子。

“妹妹晓得的。”谢长蕴欢欢喜喜地行了礼,便说要去收拾行李,换件衣服。

“小姐,为什么要答应三小姐啊。”绛朱一回来便看到这样一幕,不由嘟起了嘴。

谢长宁轻笑一声:“横竖长安那里我不放心,她既然最近老实了些,便给些甜头就是了。”谢长安多半是要跟那些半大的孩子们在一起的,谢长蕴就算想勾搭世家子弟也搭不上话。

待下人来通知谢长宁马车已收拾好,谢长蕴也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过来。谢长宁扫了一眼,示意她跟上。

出了谢府大门,就看到一溜马车。

第一辆马车前,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并肩而立,约莫十四五的年纪,一个黑袍加身,围着黑色貂皮斗篷,另外一个红衣耀目,身上裹着件白色狐皮斗篷,俱是少年如玉,自有一派芝兰玉树的翩翩风姿。

看到谢长宁出来不约而同地向前跨了一步,红衣少年先是伸出了手:“乖宁儿,哥哥扶你一把。”这勾唇一笑也是忒风流了些,却不令人生厌,只觉那桃花眼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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