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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长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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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知。”那侍女此时安安静静,寡言少语,许是知道谢长生的本意根本不是为了问她。

谢长生侧头看了一眼,见她依旧低着头,嘴角撇了撇,也回了自己住的禅房。

谢长宁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禅房还亮着灯,门也是开着的,她询问地看了浅碧一眼,浅碧也皱起了眉头,连连摇头。明明记得临走前将灯熄了的。

谢长宁无奈,只得站在原地,示意绛朱先过去看看。绛朱刚一走过去,到了门口便站住了,迟疑地看了门里一眼,又看看自家小姐,心里那个苦。

谢长宁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怎么了?”

“哟,长宁怎么才回来啊。”里面正襟危坐着一名贵妇人,看到谢长宁回来,顿时笑意盎然。

这贵妇人不是别人,竟是江阳王妃戚夫人。

“戚夫人。”谢长宁忍了忍,这人什么毛病,别人不在她不仅找过来,还自来熟一般地坐在这里,好似自己家一样,“方才妹妹那里有些事情叫我过去,让戚夫人久等了。”

随即,她又扭头冲浅碧道:“还不快为戚夫人戚杯茶来。”这三更半夜如此登堂入室的作风,让谢长宁连声伯母都不想叫了。

浅碧应了一声,连忙去取茶叶。

“不必忙活了,我讲两句话就走。”戚夫人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您请讲。”谢长宁依旧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只怕今夜的事情,戚夫人都是知道的,现在却跑来这里找她麻烦。

“我不知道你谢家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戚夫人话说得傲慢,“只是我江阳王府非嫡女不聘娶,要么你嫁过来,要么让那个贱妾肚子里出来的东西离洵儿远点。”

谢家打得什么主意?谢长宁真是要笑了,江阳王府到底是多好的地界儿似的,好像他们谢府就巴不得要将女儿送进去一样。

“戚夫人多虑了,”谢长宁压了压怒气,要不是敬她还是长辈,真是要轰出去才好,“舍妹一心仰慕表哥,一时失了规矩,长宁已经教训过了。戚夫人不必忧心。”

“仰慕?”戚夫人嗤笑一声,“仰慕洵儿的多了去了,你以为什么货色都能进我江阳王府?”

戚夫人将这话都说出来了,谢长宁也懒得应付:“长宁已经将话说明白了,舍妹的事情不劳您操心,我自会管教。您还请吧。”如此,已经是下逐客令了。

“你……”戚夫人咬了咬牙,猛地站起来,“哼,目无尊长的东西,谢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说罢,甩袖便走。

“入夜已深,不请自来,江阳王府的规矩也不过如此。”这戚夫人真是在江阳王府做主习惯了,就觉得普天之下的小辈儿就该任她牵着鼻子走,那也要看她谢长宁愿意不愿意。

戚夫人顿时觉得自己并不占理儿,又冷哼了一声,出了门,步伐极快。

“小姐,您这样就不担心得罪她啊?”江阳王妃毕竟在贵妇之中极有地位,出去跟那些妇人一嚼舌根,自家小姐哪里还能讨得了好。

谢长宁自己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长蕴去私会表哥,你认为是表哥告诉她的?”

“当然不会了,”绛朱开口,“世子哪里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戚夫人怎么知道的。”谢长宁轻笑一声

“小姐你是说……”浅碧睁大了眼。

“当娘的天天盯着自己儿子身边有什么人,一不对付了还去找别人家人。而且还三更半夜跑到未出阁姑娘的房里,一待就不走了。她一说出去,还有哪家愿意把自己闺女嫁到江阳王府。”

谢长宁既然肯这般待戚夫人,看准的就是这戚夫人不敢将这些事宣扬出去,这样不好相处的婆婆,谁愿意自家嫡女受委屈。千万莫当那些世家王府的贵妇都是傻子。

“小姐英明。”似乎看出谢长宁渴了,绛朱一边拍着马屁,一边给自家小姐倒茶。

与其匆匆赶路,让美的东西在身边不断溜走,不如放慢脚步,用心体会。你会发现,快乐并不是躲在看不见的地方,而幸福,就在此时此地。

到灵音寺的这些天,谢长宁最开心的事情当属两件。

第一,见到了闻名于世的明尘大师,虽然那是个怪和尚;第二,江阳王府的法事办完,让她懒得应付的那母子俩终于走了,虽然走之前戚洵还跟她说,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不过谢长宁已经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他还能强迫谢家嫁女儿不成?谢长宁忘记了,江阳王府确实没那本事,可是有一个人可以。

此事压下暂且不提,只说谢长宁足足在灵音寺待了半个多月,终于配合主持将为老夫人林氏祈福消灾的法事操办完毕,一干小姑娘已经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了。

“总算是可以回去了。”谢长生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初到灵音寺的几天,她还觉得新鲜,可是越待越无趣,先不说要时时拘着自己不能打扰寺中师父清修,就说这周遭的景色也是枯燥无聊的很,还不如在谢府里舒坦。

谢长宁弯弯唇角,“你耐性还是差了些,”她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似笑非笑,“你学学长蕴,老老实实地抄了半个月经书,也不像你似的这样闹腾。”

提起这事儿,谢长生缩了缩脖子:“要是被大姐教训了还不老实,那一定是想不开了。”开什么玩笑,大姐收拾她收拾得那么狠,怎么说也得老实个把月的了。

谢长宁视线始终没离开手中的白色瓷杯,指肚反复摩擦着上面的一个小缺口:“过段时间家里估计会很忙,没人顾得上你,你自己好好养养性子。”

“最近朝堂出什么事情了么?”谢长生不比谢长宁,谢家的消息没有一分是直接送到她手里的,她能得到的都是谢长宁选择性告诉她的,所以她在灵音寺这半个多月真算是与世隔绝了。

谢长宁将杯子重重一放:“今年冬天啊,太冷了。”仅此一句,说得谢长生一头雾水,可是还是没有再继续问,反正真忙起来的时候,也就知道了。

如今已近十一月,今年冬日确实比往日更寒冷。谢长宁早早写信回谢家,要大哥与谢家的产业多做准备,如果没有预估错,在十一月中旬,江南地区就会进入降雪期,起初朝廷并没有重视起来,断断续续的,江南越来越冷,一直到十二月份,严寒爆发,朝廷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小姐,四小姐,我们都已收拾好了。”浅碧适时插话,示意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离开。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谢长生显然更兴奋一些,“我去通知妹妹们,大家一起下山。”说完,就轻轻松松地走了出去。

谢长宁一直目送她出了门,才收起笑意,“思齐呢?”不知道明尘大师是怎么与思齐说的,自那日之后,他时不时的就过来串个门。

萧衍临回盛京前还同她说,千万不要暴露了思齐的身份,必要的话,给他换个名字,她都记在心里,如今要走了,当然要先把思齐安排好。

“应当是去同明尘大师告别了。”浅碧并不知道思齐的身份,也能察觉的出来自家小姐对这小和尚很是重视,后来更是惊讶,原来他竟是明尘大师的弟子,只是不解,为何会和她们一同回谢府。

“思齐是明尘大师弟子的事情,回去以后不要同任何人说,”谢长宁叮嘱道,“你俩都要记得,以后思齐叫萧齐,是灵音寺捡回来的孩子,一直没有受戒,我看他伶俐带回去给长安做书童的。”

思齐的事情暂时没有别人知道,谢长宁只管仔细叮嘱好浅碧和绛朱,回去如此一说,也并无不可,就算有心人要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浅碧与绛朱应下,她们在谢长宁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已不需再三重复,当然,绛朱对她自己心里认为的自己人警惕性还是太差。

不过稍等了一会儿,思齐就回来了,还红了眼圈。谢长宁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最终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我面前不用拘着你自己,但是做了长安的书童你就要注意场合注意分寸。”到底还是个孩子,谢长宁不忍心太苛责,何苦这个孩子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到了谢家便要蓄发了。”似乎想体验一下手感,她还摸了一把光头。

“师父已经叮嘱过了。”小孩子多少还带着些许消极。

“以后切莫提到你是明尘大师的弟子,不仅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也会给明尘大师带来麻烦,知道么?”谢长宁尽量放柔声音。

“这话,萧叔叔也说过了。”

谢长宁苦笑一声,她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那就走吧。”

一众姑娘们已经等在了下山的路口,灵音寺主持亲自相送,谢长宁像主持道过了谢,寒暄几句,又留下一份香火钱,才带着大家一起下山。

谢长思和谢长灵对萧齐格外好奇:“小和尚,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做什么?”

萧齐呆了呆,许是没见过这么直来直去的姑娘,才慢慢说道:“我并未出家,只是在寺中长大,大小姐要带我回去给小少爷做书童。”

谢长宁背对着她们,听了这番话忍不住勾起嘴角,到底是聪明孩子,一教就明白,只是可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长宁处罚过的后遗症,谢长蕴难得没有黏着谢长宁,反而乖乖的和谢长灵坐到了一辆马车里,也许现在在她眼里,大姐比五妹可怕多了。谢长宁更是乐得自在,一个人在马车里睡起觉来。

等到睡醒的时候,已经进城,快到谢府。

早就接到消息,姑娘们今天回来,王氏带着几个姬妾等在门口,就盼着早点看到自家女儿。马车缓缓驶来,王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哪怕是谢长宁时时给家里报平安,她也总是提心吊胆,就怕一不留神,这个女儿也要遭人算计。

谢长宁揉揉眼睛,整理好衣服,头一个就下了马车。脚刚一着地,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娘?”她诧异道,“您怎么出来了,天这么冷,您可别招了风。”谢长宁顺手摸了一把王氏的衣服,松了一口气,还好,把袄裙都穿上了。

“你这出门在外的,我也看不见,能不担心么。”王氏搂着女儿就不想撒手,连连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我说姐姐啊,您疼女儿也不是这么疼的,没看大家都陪着等在这里受冻么,还有别的姑娘们在呢。”突兀的插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谢长宁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李姨娘,一会儿再搭理她:“娘,各位姨娘,大家都先进去吧,别在外面冻着了。”她抬起头,讨好地看着自家娘亲。

本来王氏想训李姨娘一顿,看到女儿这幅样子,顿时消了脾气,女儿刚回来,暂时先饶过了这嘴碎的!

这六个姑娘,回来就在各家母亲的带领下,被前呼后拥地迎进了门。谁都恨不得拉着自家女儿的手多说几句体己话,奈何到了晚膳时间,今日因为姑娘们都回来,谢老爷子还特地嘱咐了晚膳要一起用。于是几个姑娘回了自己闺房简单的梳洗了下,换了衣裳,又被请到花厅。

谢家用膳时候,人多却话不多。

李氏是妾室,不能上桌,原本以往只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今天不知怎么了,不仅来了,还站在老夫人林氏的身旁殷勤服侍。布菜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偶尔还怨念地看上谢长宁一眼。

这一切,谢长宁都是看在眼中的,当然,老夫人也不是瞎子,见李氏心不在焉的,也不满起来。

“秀娘,你今天怎么了这是。”林氏掏出帕子抹了抹嘴,显然是不想再用了。虽然风寒好了,但是胃口一直不太好,只能多吃些清淡养胃的粥,今日谢长宁她们回来,她心里高兴,还多吃了些的。

见老夫人都放下了筷子,几名小辈也不敢再多吃,纷纷放下筷子坐好。

一听到林氏问话,李氏眼睛亮了亮,又抹了抹眼角:“长蕴不争气,惹了大小姐不高兴,被大小姐用了家法,足足二十下,我这心里心疼啊。”说话音都带着抖。

听到李氏这般说,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噗嗤’一声就笑了,在餐桌上显得十分突兀。谢长宁轻描淡写地瞟了过去,看到的就是谢长灵,谢长灵对上了自家大姐的眼睛,不由捂住了嘴,不敢再笑。

谢长蕴脸色白了白,似乎有些紧张,她祈求似的看着李氏:“姨娘,是我的错,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如果真让大姐在这个场合说了出来,也没有人会为她说话。

“怎么回事?”林氏一看这做派,就知道是谢长蕴又惹了事情,李氏还不知好歹,想要抱不平。

“也没什么,”谢长宁扫了一眼谢长蕴,眼神凉薄,看得谢长蕴不自觉就打了个颤栗,“晚上长生去看长蕴,结果没找到她。我去江阳王世子住的院子里把她找了回来,这大晚上的,穿了身黑衣服就跑了出去,可不好找。”

这话说得,一点都没留情面,李氏的脸上也难看起来。

“宁丫头一会儿到书房来。”谢老爷子擦了擦手,起身就要离开。这是女眷的事情,他不便插手,相信自己的夫人和儿媳能够处理好。

谢长宁应下,谢熙年就带着谢长君从席间离开了。

“哼,”眼见谢老爷子走了,林氏的脸也拉了下来,“长蕴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看二十下都是轻的了,你也有脸面告状。”她拂开李氏的手,本就不喜欢这些妾室,偏偏还要添堵。

“祖母,”谢长蕴的眼泪说掉就掉,那叫一个快,看得其他几个妹妹真是叹为观止,“祖母,长蕴错了,您就饶过长蕴这次吧。”

谢长宁冷眼看着,没有出声。

“错了?”谢长生瞪大眼睛,模样天真,“三姐你知道错了,怎么李姨娘还会知道你被大姐罚了啊,已经没伤了啊。”

谢长蕴顿时脸色惨白,谢长生这话堵得她真是无话可说。

“李姨娘确实太纵容长蕴了,”谢长宁突然开口,看着自家祖母笑得格外灿烂,“祖母,我想给长蕴妹妹请个教养嬷嬷,好好学习学习规矩,不如让她搬到我旁边的清芷园吧。”

“不要!”林氏还没说什么,李氏抢先开了口,一脸惊恐地看着谢长宁,“不要把我和长蕴分开!”

林氏不满地瞥了一眼李氏,慈爱地看着谢长宁:“这件事你做主就好,长蕴确实该好好教导了,不然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这么丢人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会牵连谢家的其他女儿都不好嫁。

谢长宁点了点头,转头冲绛朱到:“一会儿跟着三小姐去收拾一下,今天就搬到清芷园吧。”

“不要啊老夫人,我离不开长蕴啊。”李氏知道谢长宁这里定然是行不通的,只好扭头去求林氏。

“可以不分开,”王氏漱了漱口,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她也太过得寸进尺,不罚她便是好了,还想提要求,“你收拾好东西,带着长蕴一起从谢府滚出去。”真是不管事,她们就忘记这谢府到底是谁当家了。

“我……”谢长蕴弱弱地开口,“我愿意和大姐一起住。”

“不是和我一起住,”谢长宁扭头看着她,笑中带着微微的讽意,“只是住在我旁边。”方便进来出去的看着点。

“那就这么定了。”林氏起身,一旁的听琴连忙搀扶住,老夫人就这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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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无视掉了看起来惶恐不安的李氏,她使劲拧着手帕,心中觉得凄苦。从谢长蕴出生开始,她千防万防,就怕王氏把自己女儿抱走,那是她在谢家唯一的依仗,如果不是有这个女儿,恐怕她根本就在这谢家后院里待不下去。

如今她和女儿就这样被谢长宁分开了,她一下就觉得没了依靠,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若是谢长宁给自己女儿使绊子该怎么办?女儿受委屈,她就再也不能给女儿撑腰了。

谢长宁可不管李氏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祖父临走前的吩咐她还记得,于是又交代了两句事宜,和王氏甜腻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王氏看着谢长宁的背影,又是感慨又是心酸,女儿长大了,几乎不用再依靠自己这个母亲,让她如何不感慨不遗憾。

谢长宁从花厅出来,尽量加快了步伐,她当然知道祖父找她何事,更何况,还有许多事宜要和祖父商量。这些事情,总比后院的林林总总让她期待的多。

到了书房门口,谢长宁轻叩了两下木门,雕花镂空木门被叩出清越的声音,打断了里面的谈话,不过片刻,书房门便开了,是谢长君。

谢长宁步入书房,发现萧齐也在里面,原本有些局促的萧齐,看到谢长宁来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祖父。”谢长宁甜甜叫道。

“灵音寺好玩么?”谢熙年捋着胡须笑道,半个月不见,感觉自家孙女又稳当了不少。

“还好,每日看看风景,抄抄经书,听各位师父讲经说法,也是极养性子的,只是长生她们就耐不住了,一说要走,就恨不得立刻回到谢府了。”提到这件事,谢长宁笑得眼睛弯了弯。

“这个孩子,既然你说安排给长安做书童,那就这么定了吧,长安如今确实需要一个伴读。”谢熙年沉思了一下,认可了谢长宁的做法,谢长宁蓦然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担心自作主张会惹祖父不开心,如此看来,倒是多想了。

谢长宁看着萧齐,眉间一点嫣红的朱砂痣,总让她心中揣揣不安,不过小小年纪,行为举止已见端方,安静垂眸时总有一种沉如皓月之感。今后这孩子是会有大造化的,不然明尘大师也不会迟迟不肯为他受戒。

“萧齐,你先回去吧,”谢长宁刚开口,又怕他刚到谢府不认路,“浅碧便等在外面不远处,你可叫她带你。”

“是。”说完,依次同三人道别,才从书房退了出去,一言一行都格外小心谨慎。

“难得啊,这么小的孩子。”书房的门再次关上,谢长君才开口,语气中竟是满满的赞赏。

“是圣上托付的人好,也是明尘大师教得好。”谢长宁从未打算瞒着祖父和大哥,事实上,当崇德帝批准的时候,她就写了一封密信传回谢府。

“唉,”谢熙年重重地叹了口气,“端王可有交代今后这孩子如何安排?”将此事托付给谢家,证明圣上如今信任谢家,可也难保以后不会因此事怀疑谢家,毕竟这是齐王的孩子啊,若是让这孩子知道……

“不曾。”谢长宁抿唇,她又何尝没有分析过利弊,只是当时下意识的就相信明尘大师和萧衍不会害她。

“想必后面端王定会有安排,此事不提,”谢长君宽慰着祖孙二人,“今年江南严寒的事情怎么看?”

谢长宁在灵音寺的时候,就时常给家里写信,与祖父和大哥商讨此事,而这次谢熙年将谢长宁叫来,也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最多不过半月,江南地区就要降雪了。”谢长宁说这些当然不仅仅依靠着前世的记忆,还有谢家在江南地区的势力传回的情报,如今的江南,频频阴天,却还很少刮风,气温又骤降。

“若是真会发生雪灾,推荐谁去赈灾比较好呢?”谢熙年询问着两人,想听听这两个他最得意的孙辈的见解。

谢长宁抿唇:“本来大哥去就很合适,可是如果谢家门下的商铺准备行先招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树大招风。”她看着皎洁如月的大哥,心中暗叹一声,她最担心的是防不胜防。

“你自己认为呢?”谢熙年又看着谢长君。

谢长君迟疑了一下,慎重道:“孙儿反而认为,一定会有人推荐孙儿去赈灾,不若我们将计就计。”

谢长宁打了个激灵,诧异地看着谢长君,不得不说他料想的太准了,想要陷害谢家的,绝对不会浪费这次机会,如此看来,将计就计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指不定就能钓出条鱼来。

如此一想,她也不愿阻止谢长君了。

江南的大雪,在一声冬雷中拉开了序幕,惊醒了朝堂上浑浑噩噩的文人武将。奏折与密报如雪花一般飞入盛京,席卷而来的是再紧张不过的气氛。就连谢老爷子也开始每日早朝,未曾有半分怠慢耽搁。

谢长宁在书房里的时间一日更比一日长,有的时候,仅仅是一个人,就要在书房里待上半天,连午膳都要浅碧送过来。这一日,她在翻阅着一本关于各地气候特点的书籍,看得入了迷,手边放着一壶茶都凉了下来。一本书将将看完,门外就传来了交谈声,原来是谢熙年和谢长君早朝回来了。

“怎么样?”她合上手中的书,急急开口,这些日子大家都在忙里忙外布置着一切,既要操心灾情,还要紧张会不会落入圈套,人心惶惶。

谢长君多少有些疲惫,仔细一看还能看到眼下发青,他轻咳了两声:“所料不错,的确有人在议事时将我推了出去。”那些人,巴不得谢家站在风口浪尖上,再狠狠地往下拉。

谢熙年走到书案后,摊开一张地图:“今日早朝上,秦家的人还说这冬雷是不祥之兆,恐有妖孽祸国。”老爷子眉毛紧皱,很显然是不高兴的,谢长君这件事要是做得好也就罢了,若是做不好,这顶帽子岂不是要扣到谢家头上来。

谢长宁揉了揉太阳穴,“祖父也不必忧心。”她将手里的书摊开,退到谢熙年的面前,“这本书上记载了历次冬雷出现的时间,虽然冬雷极为少见,却不是什么不祥之兆。”她翻了半天,为的就是这个结论。

这话并不能让谢熙年舒心,他看着谢长君,又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此去都要多加小心。”

“谢家的商队已经运了一批物资到江南派发,”谢长宁认真道,她也是不能放下心来,“路上难免会出些事端,要小心提防。”

“一旦有异样,我会立刻传书回来。”谢长君郑重其事地应道。

“就怕大雪封路。”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及时知晓。

“宁丫头说的没错,若是大雪封路,遭到意外,一切以你自身安全为重,切莫逞能。”人总比名声重要。

谢长宁皱着眉头,总觉得忽略了些什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只得随口道:“何时启程?”

“后日。”谢长君走到书案前,看着上面那张地图,“走的是官道,但是途中会穿过松岭以及渭河。”这两处都是容易设伏的。

“不能绕道走?”

“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灾区。”谢熙年食指点着盛京,划了一条线到江南的潍县,那是此次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大哥你要盯好谢家在江南的商号,此次,谢家务必打出慈济的名头来,哪怕赔了钱。”你冠我灾星之名,我就偏偏要当救星。

谢熙年沉吟一下:“不止是谢家在做吧?”

“嗯,我还通知了王家。”谢家一家做,可得民心,但是也容易被造谣,不若和其他家族共享这名声,王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也乐得合作。

谢熙年眉头渐渐舒展,露出了三分赞许。有这样两个后辈,谢家的未来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只是要趁着他威望还在,把那个幕后之人拽出来,也省得大家都寝食难安。

三人又针对一些细则进行了商讨,一聊就又到了午膳时间。谢长宁一杯凉茶下肚,也没觉得不适,她舒缓了一口气,这件事就这样敲下了,希望能钓上来一条大鱼,就算幕后之人不能出来,也可以狠咬一口。

“就这样定了,我去看看长安。”自从将萧齐安排给了谢长安,谢长宁时不时就要去看一看,怕两个人相处的不愉快,万幸,两个孩子脾气还算相合,并未发生什么吵架之类的事情,而谢长宁则开始检查他们的功课。

这一次,谢长宁到了谢长安的小书房时,李正清还未曾离开,见到谢长宁过来,微怔一下,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书,便要告辞离开。

“李夫子,不若留下用膳吧,祖父和大哥想必十分希望能与您畅聊一番的。”谢长宁不禁出口挽留,原本李正清的课程仅是在上午,到了午膳时间还没走,可见其负责,所以她的话说出来也是诚心诚意的。

“不了,”李正清过了好一会儿才冷言回道,“就不叨扰贵府了,长公主想必还在等着我回去。”

谢长宁一怔,哪怕如今两人关系冷淡也要一起用膳么。李正清如此说,她也不好再说别的,连忙令浅碧送一送他。待到李正清走了,她才看着里面练字的两个孩子。

“今日学的什么?”谢长宁走了过去,将两人写的字都看了看,谢长安的字虽不成熟,却飘逸隽秀,这一点颇像四叔谢翊,而萧齐的字更重骨,端正大方,力透纸背。看起来,萧齐的字已脱去稚气。

“长安,你要多向萧齐学习。”看完后,谢长宁如此感叹一句。

“今天学《礼记》的时候,李夫子也是这样说的。”谢长安看向萧齐的目光明显是羡慕的,但是却没有嫉妒,他的确做得比自己好,自己要努力向他看齐,哪里有时间嫉妒呢。

谢长宁看自家弟弟这样,也忍不住安慰:“萧齐一直生活在寺庙里,生活枯燥,看的书要比你多,性子也锻炼的更加好,你要想超过他,可要沉下心来。”如此,便是在鼓舞了。

“谢姐姐说的是,长安很聪明,可能只是注意力并不算集中。”萧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谢家对他很好,让他觉得就像自己家一样,和在师父身边一样,从未觉得有半分不适。

三人相视一笑。

“走吧,我让厨房准备了你们爱吃的菜,这些日子有些疏忽你们,今天可要好好犒劳一下。”谢长宁一手搂着一个,带着他们往外走。

厨房将菜送到了谢长安的房中,为了照顾萧齐的口味,谢长宁特地命人多做了几道可口的素菜,其中两个菜,把豆腐做的和肉的口感一模一样,别说萧齐了,就连无肉不欢的谢长安也很爱吃。

看到他们吃得舒心,谢长宁笑眯眯地为两人夹菜,努力让他们多吃一点。这一顿饭,三个人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可惜,总要有扫兴的。

“小姐,宋嬷嬷那边,又叫人过来找您了。”

宋嬷嬷,  自从为谢长蕴请了教养嬷嬷教规矩,谢长宁这里从来没有消停过,三天两头的就要折腾点儿事情出来。

谢长宁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总归还是要过去看看的,她究竟是倒了什么霉,会摊上这么个妹妹。

“姐姐,是不是三姐那里又有事情了。”谢长安不耐烦地撇撇嘴,他对自家三姐从来没有过好感,一说起来是姐姐,可是从未有过半分姐姐的样子。

“一会儿先消消食,午睡一会儿,养好精神。”谢长宁没有正面回答谢长安的问题,她从来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和小孩子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罢,起身理了理裙摆,就要去处理谢长蕴的事情。

都说每家都有那么一两个拖家族后腿的,无需意外,谢长蕴就是谢家那个拖后腿的,没有什么贡献,还整日的捣乱,她现在是没捅出什么大事,可不代表她不会这么做,挺聪明的姑娘,心思却没用在正途上,要是有谢长久一半的安定,谢长宁也就安心了。

到了清芷园,却看到谢长蕴抱膝坐在地上,眼睛已哭得红肿。宋嬷嬷站在一旁,板着一张脸,没有因为她哭了就把脾气软下来。

“谢大小姐,”哪怕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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