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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长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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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长公主不在,太后平日里难免有几分孤寂,你好好陪陪太后,缺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会命人送来。”谢长宁说得十分淡定,仿佛不是在甩脱一个包袱。

沈玉可却在脑中遐想起来如何讨得太后欢心,然后一举嫁给端王,最后拉下谢长宁,登上王妃的位置了。

“母后。”谢长宁温婉行礼。

沈玉可张了张嘴,原本想顺着谢长宁一般叫,却忽然哽住,最后极为不甘地叫了一声:“太后娘娘。”

“玉可今日怎么来了。”话虽这样说着,太后却拉过了谢长宁的手,摸一摸,暖和得很,确定没有冻着,这才放心下来,“转眼就要入秋,宁安宫有些清冷,下次来多穿点。”她对谢长宁仔细吩咐道。

谢长宁却款款笑道:“沈小姐思念母后,这才央着儿媳想进宫陪母后一段时间。”

太后忽然就笑了,轻轻点了一下谢长宁的鼻尖:“你和皇帝都往我这里送人,哪里还寂寞哟。”

谢长宁眸光闪烁了一下:“沈小姐知书达理,陪伴在母后身边儿媳也是极为放心的。”

“你就不怕哀家以后宠爱她,不喜欢你了?”

“怕啊。”谢长宁顿时苦了脸,“这可怎么办呢。”

“你这丫头,心思贼多。”太后又轻轻点了一下谢长宁的额头。

谢长宁低下头,淡薄地笑了起来。

很快她又露出灿烂的笑颜:“说起来,这次进宫,还是要陪陪素晗呢,母后,她在哪里?我去找她。”

太后挑着眉看了谢长宁一会儿,才扭头吩咐道:“你带着端王妃去江阳王妃那里。”

司马颖住在前世她谢长宁住的地方。谢长宁恍然看着殿中的摆设,以往种种历历在目。她尤记得,在这殿中画了六个多月的梅花,然后,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戳了戳眉心,黯然地摇了摇头。如今,承担这一切的,却换成了司马颖。

“你来我这里,莫非就是为了参观的?”司马颖挑着眉,似乎不大高兴。

“还习惯么?”

“一切都还好,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身后还有一个南蜀。”司马颖看出谢长宁有几分担心,不由多道了一句。

是啊,她司马颖的背后还有一个南蜀。而因为骄纵而行凶的秦霜,已经出家为尼。一切全都变化了。

“我还以为,没有秦霜陪你,你这里要寂寥许多。”

“所以才找了你来啊。”司马颖笑意微凉,“怎么样,把那个女人搞进皇宫了?”

“嗯。”谢长宁点头应道。

“说起来,我现在在宁安宫也说得上话,要不要帮你做点什么?”

谢长宁却是摇头:“不用了,你是不知道外面我的名声传成了什么样。现在众人都知道你与我似乎关系不错,若是她在皇宫出点事儿,我可洗不清了。”

“将这话告诉我,就不怕我可以害你。”司马颖语调微挑,显然有些意外。

“你不会。”谢长宁无比笃定。

“有件事情……也许应该共享一下。”司马颖沉默了一下,忽然就笑了,“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谢长宁起身跟着司马颖出去,两人聊起来了最近的事情。

“说起来,这确实算作一个机会。”谢长宁与司马颖并肩行在御花园中,并无忌讳,她来,也不过就是偶尔与司马颖谈谈心。戚洵还没有离开盛京,但是他们见面已经不方便了。

“还有什么,比在太后身边更安全的。”司马颖轻轻摇头,“太后有心维持平衡,可见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能年轻受重宠,最后一登太后宝座,可见是有些真本事的。”谢长宁缓缓开口。

司马颖却是低头抿唇思考:“先帝……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用意?”

谢长宁蓦然一愣,忽然就想起来了之前萧衍种种不对头。

“难道……”司马颖看到谢长宁的样子,忽然开口,“先帝曾有旨意要陛下立太弟。”

谢长宁浑身一震,品燕阁里……她原本误打误撞,还有王祥的态度……难道果真其中有什么问题。

司马颖却忽然又道:“不管是不是有这样一回事,今后,都将是戚氏的天下,你们多保重。”这一来,也算是善意的提醒。

谢长宁缓缓点头。

“你跟我来。”司马颖眸光一闪,带着谢长宁躲到了一座假山之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已经决定赶赴西北了?”谢长宁能够分辨,这是四皇子的声音。

“是,父王的死因我要调查。还有要寻回尸身,以及……”戚洵之后收了声,显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戚氏一族的事情告知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

“我知道,你未免军权旁落他人手中,一定要亲赴西北,掌控局势。”四皇子萧正瑜说得十分安稳,仿佛并无什么不应该。可是,那明明是皇家需要忌讳的事情啊。

“我……”戚洵见好友如此坦然,到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了。

“戚洵。”萧正瑜郑重地念着这个名字,“我知道,这江山这天下原本就是戚氏的。我也知道二皇兄难堪大任,大昭将格外艰难,如果,你能保全我与母后,我愿祝你一臂之力。”

在假山后面,谢长宁猛然抬头,不可思议。

而戚洵,似乎也被这一句话震住,忽然笑了一声:“为什么你自己就不想登上这皇位呢。”

“因为……”一阵窸窣之声,便传来了戚洵讶异之声。

谢长宁忽然心里痒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意图从假山后面悄悄观望,却被司马颖捂住眼睛,悄悄拉走。

“怎么了?”谢长宁眉头微皱。

司马颖耸了耸肩:“那样你是看不到的,反而会暴露自己。刚刚的窸窣声,是萧正瑜把自己的头发放下来了。”

“嗯?”谢长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司马颖这才继续说道:“我们的四皇子,其实……是一位公主。”

“什么?”谢长宁诧异扭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堂堂皇子会放弃几乎唾手可得的皇位,转而扶持别人。因为……她根本无心以一个男子的身份一直下去,“你怎么知道?”

而司马颖回应的,却是沉默。

三皇子倒台,四皇子是女儿身已投靠戚洵,如今就差太子了。究竟应该如何做,要看墨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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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心

对于谢长宁来说;对四皇子萧正珞其实是女儿身的认知,最多不过就是了解了一部分的真相。然而;还远远不够。西北暴乱未曾解决。很快;南蜀也要受到西凉的骚扰,到时,西凉也会对大昭的南部地区产生威胁。

大昭处于被动局面;不胜烦忧。

命运注定要行至的轨迹;就算谢长宁是变数,亦无可避免。

“京中就还剩下一个苏白,如果西凉真的在南部地区进行突袭,那么,京中将再无人可用。”谢长宁看着萧衍书房中挂着的地图;随意道了一句。

“还有太子啊。”萧衍神色上带了几分悲悯。

谢长宁猛然回头;似乎不可置信:“太子?他明明……”

“诸多皇子之中,唯有太子是皇兄一手栽培,文武骑射无一不精。可惜心性却……”萧衍无奈摇了摇头。

谢长宁默然,萧衍能想到,那么别人应当更能想到,如此,西北应当是一步棋。如果是为了这步棋,那……会是谁一手促成呢?

萧正琦起了催化作用,然而,西北真正的统帅却是江阳王一脉。还有参与暴动的池广王,那是……

心里一点点剖析开,血淋淋的真相让她难以言语。这实在是太过残忍,有那么多的性命搭在了里面,竟然仅仅是蝼蚁一般的付出。

“戚洵回了西北,应当如鱼得水了。”谢长宁沉吟道,“也许……江阳王不过诈死。”

她在临行前,明明已经提醒,要注意身边的人,那么……江阳王或许只是顺藤摸瓜,通过假死来达到目的。果然心机了得,难怪谢府没有给她传达任何指令。

“和你我有关系么?”萧衍一副作壁上观之态。

谢长宁默然:“那些都是你的亲人,你偏偏不在意?”

“这是,即使在意也难以阻止的步伐。”

“是啊,难以阻止的轨迹……”谢长宁低叹了一声。

“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一起研究一下,你猜他们会怎么把太子搞下台。”

“不过栽赃陷害,那些手段罢了。只不过,太子恩宠厚重,想要让陛下起了废太子的心思,恐怕不易。”如果是太子的话,哪怕会强取皇位都会拱手相让。所以,栽赃太子有谋反之意,根本行不通。

唯有……

谢长宁心中惊了一下,扭头看着萧衍,略有恐慌,他们会不会……

太子擅闯品燕阁,仅仅是棋行一招的前奏。想起司马颖说的那些,谢长宁阴沉了脸。

“你……”谢长宁咬了咬嘴唇。

“怎么了?”萧衍刚刚看完了一幅画,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没事……”

看到小妻子忧心忡忡的模样,萧衍忽然就笑了,他将她拉入怀中,在眉心眼角都烙下一吻:“别苦着脸了,快成老太婆了。”言语间都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意。

谢长宁别过头,显然还是不大高兴。

萧衍深深看了她一眼,缓慢低下头吮住她的唇瓣,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所到之处,好像能点起一簇火花。

“唔……不要……”这还是在书房。

萧衍忽然停了下来:“笑一笑。”

谢长宁专注地看了萧衍一会儿,忽然就笑了,靠在萧衍的怀中,模样娇艳:“我其实有点担心你。”其中内容,不言而喻。

“我知道。”萧衍点了点头,“没关系。我这几日都不出门。”

谢长宁缓缓松了一口气,用脸颊蹭了蹭萧衍的下巴。

墨静兰最近日日往皇宫走动,来往的宫女都十分好奇,这太子妃是怎么了,好像在太子府待不下去一般,日日都往皇宫走,不到晚上绝对不回去。而且,看起来面色也不太好。

墨静兰的确有几分愁绪,所以每日都顶着一副苍白的面容找到太后。

就连只是偶尔来看望太后的皇后都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静兰,你这是怎么了……”皇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没……没什么。”强作泰然自若,让人一看便能分辨。太后与皇后更加确定太子府中出了事情。

出于对太子的关心,在墨静兰走后,太后终于打发了宫女:“去查查太子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眉眼之间带着几分肃然。

太后却不知,这番举动,正中墨静兰下怀。

墨静兰走在皇宫回到太子府的路上,蓦然松了一口气。她的性格并不适合哭诉,只能这样日日装作没精打采,才能换来太后与皇后的疑虑与担心。如此一来,就能趁机揭开了。

虽然完成了任务,墨静兰还是日日往皇宫之中跑,不让太后有所怀疑。于是,便撞上了来宁安宫请安的谢长宁。

谢长宁看着面前神色憔悴的墨静兰,心里觉得十分不对劲,墨静兰绝对不可能会是这种状态,所以,一定是别有意图。想到这里,谢长宁也是肃了神色。

“宁丫头。”太后看了墨静兰一眼,又去看谢长宁,一个是孙媳,一个是儿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亲孙子。

“母后。”谢长宁应声十分自然。

“差不多,是不是该给哀家添个孙子了?”

谢长宁愣了愣,蓦然就脸红了。这段时间一直思虑过多,她也没想到孩子的问题上,萧衍也说过不急,现在事物繁多,她这关头有孕对自己对孩子也是不好的。

谢长宁正待回答,便看到一名宫女将一幅画交到了太后的手中,俯在太后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谢长宁观察到墨静兰的表情似乎有些许的松动。

原来问题出在这样的一幅画卷之上。谢长宁如此想。

之间太后微微一挑眉,慢条斯理地将画展开,面色似乎有些许的诧异与愤怒,却还是忍住,将画慢慢卷起。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哀家有事去找下皇帝,你们这些小年轻先玩着吧。”说完,便匆匆离开。

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公开,又无法容忍。

“那是我太子府上姬妾的画像。”墨静兰似乎看穿了谢长宁的心思,说得格外自然,她眉眼弯弯,似有惬意。

“怎么?”谢长宁挑眉问了一声。

“也没怎么,只不过和先皇后有九分相似,太子日日

宠爱她。”

谢长宁心里哆嗦了一下,找了个女子,竟和生母十分相像,竟是不知道崇德帝知道之后,会作何反应。她压住了隐隐的不适,看向墨静兰的目光便有几分深邃。

“我提醒你,不要动端王府。”谢长宁说话带着些许的威胁。

“谢大小姐,请一切均以大局为重。”墨静兰没有正面回复,这一句话,也足够谢长宁寒了心。他们,果然没有准备放过利用端王府的机会。

“你猜,现在皇帝陛下会是什么状态?”墨静兰吐气如兰,说话依旧那么翩翩有礼。

崇德帝比她们想象的,反应还要激烈。第二日,干脆就没有上早朝。据说是得了风寒,可是究竟是不是被气病的,谁知道呢?

有心之人心里有数,看向太子的目光都带了异样。

太子有苦难言,只能在下朝之后默默到了崇德帝的寝殿请安。

“你这逆子!”崇德帝咳嗽着,随手掷出一个杯子,直接砸到了萧正瑜的额头上。

而萧正瑜却是跪在地上,躲也不躲。

“父皇请息怒,儿臣与素素确实情投意合,并不是……”太子说得格外艰难。

崇德帝缓了口气:“情投意合……你明明知道……”九分像的脸,就算是性格举止,也有其中韵味。他不是气太子找了一个如生母一样的女人不知轻重,而是气他这么明显的陷阱,竟然还毫不犹豫的就踏进去。

这样的儿子,他真的敢把江山交出去么?他的臣子们,会辅佐这样一个君主么?

闭了闭眼睛,深觉悲哀。

一次也就算了,偏偏次次如此:“瑜儿,父皇不能永远在你的面前为你挡住那些算计,你能明白么?”

“儿臣明白。”

“你既然明白,为何偏偏……”如此不争气。

“父皇……因为您是天下之主,所以母后并不开心,因为母后,儿臣才是太子。儿臣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母后,儿臣其实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您一心为儿臣好,儿臣受着。可是儿臣竟然不知道,您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萧正瑜显然倍受打击。

崇德帝的目光瞬间犀利:“你都知道了什么?”

“父皇……为什么要放任九皇叔受伤,从而他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之苦,明明那么聪慧的人,却一事无成。为什么?”

崇德帝忽然就沉默了。

萧正瑜哽住喉咙,噎声道:“所有的骂名,都让三皇弟背了。可是儿臣却知道一样,原本不该是他的。谢家双姝之一,谢长乐的死,其实是您的手笔吧……就为了断了儿臣执着的念头,竟然下如此狠手,她明明……只是一个无辜的少女。”

“谁告诉你的……”

“父皇……如今……您是不是还要取了素素的性命?”太子颤着语调,带了几分凄然。

“江山与那个女人,你择其一吧。”

崇德帝不知心里应当是何滋味,他为儿子做了许多,如今,儿子却来质问自己。他自问,对儿子从未亏过良心。

“儿子……不争气,让父皇失望了……”太子眼神暗了暗,皇位,他自然是欢喜的,可是他终于意识到,除了至高的权利,竟然还要抹杀掉自己一切在意的东西。这样换来的皇位,他真的踏实么?

那些真正在意的东西,如果能放弃,就不是真心所求了啊……

“你……”崇德帝胸一闷,喉咙滑过腥甜,忽然就喷出了一口血。俨然是怒极攻心。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之爱儿,当为儿计深远。

崇德帝的确很爱儿子,步步为营,甚至权衡全朝,就为了儿子上位时有能掌控的局面,可惜,却不是他真心想要的,于是,只需要一个他执着到病态的女人,就可以让帝王一腔心血付之东流。这就是……心理战术?

剧终

太医匆匆赶来时候,在皇宫里萧衍与谢长宁也到了。

“陛下怒极攻心,这才有了吐血之兆。需要平和心气,好生静养。”太医们个个为崇德帝看了病,却都不肯说话,还是柳风絮淡然开口。

谢长宁拧眉看着,将视线落在了太子身上。他依然跪在地上,似是忏悔,又是无悔。父子二人之间,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静养……”崇德帝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扫过围在他床边每个人,带着不明意味,“他们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朕早死!”一句极怒的话,又岔了气,猛地咳嗽起来。

“父皇,儿臣不孝,请父皇成全。”太子戚戚然跪在床前,不肯挪动。

“成全……”崇德帝猛地僵住身体,目光直直看着谢长宁,谢长宁顿觉毛骨悚然。

久久,他低笑了一声:“好……朕不为难你,你想要的,全都捧给你。”他目光之中露出怀念,所有想要的。

“着朕旨意。朕年愈老矣,甘颐养天年,禅位于太子,自尊太上皇。”

众人眉头一跳,这种情况,是万分想不到的。

太子惶惶然:“父皇……”

“天下都是你的了,一个女子自然不在话下。瑜儿,我累了……”不能再遮风挡雨,更不能再……算计许多。

墨静兰却镇定无比。

谢长宁这样看着,忽然觉得墨静兰确实有皇后风度,只是可惜了。

“恳请父皇收回旨意!”太子俯身拜下。久久不起。

就连四皇子萧正珞都寒着一张脸,不知作何反应。与意想之中的完全不一样。

“半月之后,朕去明和园静养,这朝中内外,你自己掂量吧。”他半闭上眼睛。

俨然一副袖手旁观之态。太子咬着牙,站了起来。

众人便要告退,崇德帝忽然又开了口:“宁丫头留下。”

谢长宁心头一跳,与萧衍对视一眼,不明意味。

萧衍最终抿了抿嘴,也跟着谢长宁一起站住。

“怎么?怕我害了她?”崇德帝似乎有些苍老。

“皇兄,有些事情,就没必要闭着我了。”萧衍坚决不动。

“呵,果然夫妻一心啊。”他笑了笑,“不知道会不会一直如此呢?”

谢长宁看着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手中的江山交给戚氏吧。

“你们算计的好哇,谢家算计的好哇,想把朕的儿子一个个斗败,然后辅佐戚氏上位。可是……朕……绝对不会让你们得偿所愿!”崇德帝说到激动之处。又猛咳出声。

谢长宁心中打着小算盘,这崇德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好九弟也在。”崇德帝死死地看着萧衍,“如果瑜儿看到了那道圣旨,九弟,你说会怎么样?”

“臣弟难得太平。”萧衍说得格外郑重。

“朕要你发誓,绝不让戚氏夺了我萧氏的江山,否则端王府世世代代不得安宁,你与谢长宁生难长安,死不入轮回!”

果然狠毒!

“陛下,你还是高估了太子。”谢长宁心中揣摩了番,忽然勾起了嘴角,那道所谓圣旨,说不准就与萧衍有关,若是个有猜忌之心皇帝,看到那道圣旨,定然不会让萧衍有所安稳。可是,萧正瑜……

“太子若是肯为了个女子求陛下成全,那也会为了那个女子,护住端王府。”有些事情,不介意卑鄙。

崇德帝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目光恍惚,是啊,只要那个女子还活着,那就是太子辈子死穴。有……就能有二……

“陛下……”

太子继位诏书还未曾正式颁下,萧福似有惶恐地走了进来,想向崇德帝禀明。

“有事情,找太子。”崇德帝摆了摆手。

“陛下,江阳王诱敌深入,攘除内奸,西北大捷!”

江阳王……可是,戚洵现在还在路上。

谢长宁了然,果然,只是个假象。

崇德帝愣了下,不由也大笑起来:“哈哈哈……江阳王……好个江阳王,连朕也瞒过去了……不仅把世子救出了盛京,还拔掉了身边奸细。哈哈哈……”他大笑声回荡在空旷大殿之内,不知为何,竟然苍凉。

谢长宁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在这盘棋中,谁不是样呢。忽然只温暖大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她诧异抬头,就撞进了萧衍安然目光中。显然是想安慰她。

崇德帝收住了笑声,面色阴沉看着两个人:“民心所向,你们满意了?不出十日,大街小巷都会传遍,戚氏才是天命所归,萧氏不过乱臣贼子,所以大昭不若以往昌盛,你们,满意了?”

谢长宁并不知道接下来的布局,可是当崇德帝点出来的时候,她却恍然了。没错,以身为诱饵,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来。而且,是为了护佑百姓,相信,西北暴民,江阳王也会妥帖安排。到时,便是真的民心所向。

不知为何,她看向崇德帝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怜悯,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运筹帷幄,不过,还是要输给命运。

崇德帝丢下了一块牌子到萧衍的脚边:“现在,立刻让萧福收回那道圣旨,你去品燕阁。”那道圣旨,指的是禅位圣旨。

谢长宁心中一根弦绷了起来,她看到萧衍缓慢弯下腰,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那块牌子,又闲适地直起腰。

那道诏书自然还来得及收回,甚至及时通知到了每一个在场的人止语不谈。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松一口气,又或是表示一下难过。权当皇帝陛下一时恼怒的结果。然而,他们不知道,萧衍正准备去品燕阁。

品燕阁是皇宫内第二高阁,第一是揽月台

谢长宁被拦在了外面。

“只有端王一人可以入内。”拦下她的人,衣襟处绣着金色的龙。

萧衍扭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缓慢地走进了那栋高阁。

谢长宁忽然捂住了心脏的位置,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是满满地紧张。

品燕阁最高层,放着的,是历代皇帝传位诏书以及铁律死诏。

她知道,崇德帝是让萧衍进来取东西。可是,她担心,出来之后的萧衍,就不是她的萧衍了。

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呆呆地看着门。

萧衍出来的很快,然而,他却是捧着两卷圣旨出来的。

“走吧。”萧衍腾出手拍了拍谢长宁的头。

谢长宁疑惑地看着他:“你这是……”

萧衍的目光在自己手捧的两道圣旨上扫了扫:“皇兄让我拿这个。”一道看起来已经有了些许的年头,黄色的丝绸泛着古旧的气息,另外一道看起来就新了许多。

谢长宁心中有数,又和萧衍回到了崇德帝的寝宫。

崇德帝早就等着,他将两道圣旨摆了出来:“萧氏一族,至今百余年,终于到了今日……果然是难逃诅咒。”他双眸中泛着晦暗的光。

他看着萧衍,定定出神:“这两道圣旨,你选一道吧。”

谢长宁紧张地捏出了萧衍的袖子,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先帝遗旨,果然与萧衍有关。

“你若选这道,那从今以后,你便要站在宁丫头的对立面。为捍卫萧氏一族的荣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长宁仓皇去看萧衍的神色,不知道究竟在担心什么。在皇位面前,哪个人不心动,更何况,名正言顺。

“你若是选了这道,你便是我萧氏一族的罪人……”崇德帝压低声音,缓缓开口,“从此以后,萧氏荣辱皆与你无关,不得再冠以萧姓。”

“凭什么!”谢长宁陡然拔高了声音,愤恨地看着崇德帝,“萧氏首位皇帝本就传位与戚太子之子,是那些皇子们篡位!”现在,把皇位还回去,就要多了萧衍的姓氏,这是……这是在逼迫萧衍……

萧衍安抚着拍了拍谢长宁的肩膀。

“凭什么?朕偏偏就不相信,这大昭的江山不姓戚就会断绝!”

谢长宁别扭地扭过头去,崇德帝现在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了。

“外面已经有龙字属玄衣卫等候,如若你不做出个决定,就休想安然离开。尤其是她”崇德帝直指谢长宁。

谢长宁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崇德帝,又转头看着萧衍。他在对着两道圣旨沉思。

“究竟是要祖宗,还是要妻子,你可要想好了。”崇德帝火上加了一把油。

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谢长宁的心凉透了。如果萧衍当真选择了那道古旧的圣旨,那么,他就要背上个骂名。

“谨之……”谢长宁紧张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萧衍忽而一笑:“要说祖宗,臣弟今日所为。不过就是为了让我萧氏,让我大昭认祖归宗!”他直接将桌上那道新的圣旨丢进了早就准备好的火盆中。

先帝的传位诏书霎时化为灰烬。

而萧衍执起古旧的圣旨,缓缓铺开:“敬文皇帝临终遗命,萧氏子孙当禅位于戚氏子孙。请皇兄遵从祖先遗命!”

一字一句,清晰坚定。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谢长宁的眼眶蓦然湿润了。她没有选错人,这个人,才是她的萧衍……

“你……”崇德帝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在他的心里,九弟一直都是淡薄坚韧,唯皇兄之命是从,不会抛下责任。

“皇兄,事已至此。请着苏白前往西北,召回江阳王,以谋传位之事。”语调格外坚定。

崇德帝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全部化作了一声悲叹。如今,算不算得上是众叛亲离呢?

“你们……”

满是悲愤。

是年九月,崇德帝移驾明和园养病。太子监国,端王辅政。

十月,西北形势大定。太子一道旨意召回了原本诈死的江阳王与江阳王世子戚洵。而后,派遣苏白赴往西北前线。

十一月,江阳王抵达盛京。太子携端王赶赴明和园请诏

诏书方下,举朝皆惊。

萧氏第五代玄孙尊敬文帝遗命,禅位于戚氏子孙。

同月,端王自请从皇家玉牒除名。削除爵位,放弃姓氏,携王妃谢氏隐退。

三月之内,朝堂j□j,竟然就这样尘埃落定。

而谢长宁,还带着些许的不真实感。

“江阳王即位之后,会善待萧氏一族么?”她始终迟疑着。

“江阳王铁血手段,而萧氏一族,如今……待皇兄去世之后,便再无挣扎之力。可是,若干年后谁知道呢?也许再过百年,萧氏便又会卷土重来,被驱逐的便成了戚氏。”

“说来,冤冤相报何时了。”

“有因有果才是命,若非戚氏太子袖手江山,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之争。”

“纷纷扰扰,竟牵连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谢长宁拽过来萧衍的一缕头发,而萧衍则收拾着自己的书籍。

“我们要去哪里?”谢长宁斜着眼睛看他。

“江南,风景秀丽。我与你长宁。”

真好,谢长宁看着窗外,雪花纷飞。这一世,她终究长宁于世,而非枉死。

透过白雪皑皑,一直红梅傲雪而立,一名素衣少女立于树下,哼着温婉的小调,脚下配合着转着圈儿。笑意浅浅,温柔羞涩。

默哀逝,默哀逝,许你长相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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