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嫡女长宁-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她将视线投到翩翩起舞的秦霜身上。总的来说,秦霜无论容貌、家世还是技艺,在贵女中都是拔尖的,若说要坏,唯一便坏在她那脾气上。原本早些时候,秦霜虽然暴躁了写,但还是个可爱的姑娘,可惜心里太记挂一个人,就会逐渐迷失自己,患得患失。
这样一想,她便觉得索然无味,环顾四周,忽然将视线定在了一个地方,目光顷刻软了下来,心里更是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衍今日穿了一袭白袍,滚了金边,围着一件白狐皮斗篷。他悄然站在暗处,并不显眼,谢长宁甚至猜不到他站了多久。他见到谢长宁看到他,嘴唇微抿,神色淡淡地点了下头,吊着胳膊转身便要离开。
谢长宁见状,心里一冲动,扭头便对浅碧道:“有些不适,我去更衣,你好好瞧着。”随后,便抱上了暖炉,还趁浅碧不注意,顺了一壶果酒,步伐有些急促地跟了上去。
所幸,萧衍的步伐并不是很快,谢长宁只在御花园追了一小段,便在一座凉亭之中看到了那皎如月的背影。
“端王。”她走得有些喘,便叫出了声,果然,那人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萧衍压抑住心中的异样,转身轻声道:“怎么追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长宁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跑到萧衍面前,便将暖炉往他怀里塞。
萧衍单手抱着暖炉,不由愣了愣,看向怀里,这不正是冬狩那日他塞给她的那一个,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肯欠别人半分,如此一想,他眼神暗了暗:“我不该在这里么?”她有这样的态度,竟然让他有些在意。
谢长宁一听,连连摇头:“天太冷了,你身体又不好,待在延庆殿对你来说更好些。”
听出小姑娘这是在关心他,不知为何竟然长舒了一口气,他单手托住暖炉:“想来便来了。”
谢长宁想了想,觉得也是,以他的性子,定然是不喜欢那样热闹的场面的,出来透透气也极为可能。然而她却忘记了,女眷这边比朝臣那边更热闹才对,透气也不见得就要跑这边来。
萧衍看着谢长宁低着小脑袋,一副沮丧地样子,不由轻笑出了声,胸腔都随着一起震动起来。
谢长宁惊奇地抬头:“你居然笑了。”
“不好么?”萧衍舒心地往亭内的石凳上一坐,这个时候的谢长宁,多像一个真正的小姑娘,多么的有趣。
“你能笑一笑当然好,”谢长宁将果酒放在石桌上,“以前长乐学医的时候,总是说,心情好才是治愈疾病的良药。”提到谢长乐,她伸手摸了摸鼻尖,有些凉。
萧衍知道她不高兴了,勾起唇角道:“怎么还带了酒出来?”
“只是果酒,”谢长宁解释道,“怕你出来久了身子冷,喝一点可以暖胃。”
萧衍看看怀中的暖炉,又看看桌上的果酒,笑道:“想得可真周到。”
谢长宁茫然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
除夕无月色,宫中便仅有盏盏宫灯照明。凉亭之中挂了一盏昏黄的宫灯,将夜色趁得有些迷离,果酒中淡淡的酒香不断溢出来,两人相对而坐,看起来还颇具温馨。
萧衍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看着谢长宁,只觉得那个波澜不惊的小姑娘,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丝丝地天真,都让他心里一暖,瞬间驱散了冬季的严寒。而后,笑容竟是僵住,又渐渐收起。他的心中有些慌乱,竟然,有点想要多看看的感觉,还有点……舍不得?
想到这里,他缓慢开口:“你喜欢梅花?”竟然会将《清梅散》弹得那般好。
谢长宁几乎立刻想到,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弹奏《清梅散》才会以为她喜欢的是梅花:“并不喜欢梅花,只是这是最拿得出手的曲子罢了。”
“我以为,你对戚洵当真是半点兴趣也无的。”萧衍鬼使神差一般,张口就接了这样一句话,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抿住了唇,他到底在想什么?
谢长宁怔愣了下,戚洵喜梅花,亦爱《清梅散》,她将《清梅散》练得这般熟练,自然会令萧衍误会,张了张嘴,又不想敷衍,才道:“长乐也是很喜欢的。”
萧衍开口后,本就有些懊悔,对方不过一个小姑娘,他都说了点什么,再听到谢长宁解释后更是有些尴尬于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同时的,竟还有如释重负之感。也许,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他最近到底在想些什么。
叹了一口气,他道:“你出来的有些久了,到时候不好交代,先回去吧。”
“你不回延庆殿么?”谢长宁有些意外地看着萧衍。
萧衍定定地看着谢长宁,她这样关心他,真有些不习惯:“我再坐一会儿,就回。”语气淡淡的,还有些惆怅。
谢长宁一愣:“也好,你切莫在外面待得时间太久,身子会受不了的。”她站起身,冲萧衍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御花园里有些暗,小心脚下。”
“太冷了就喝果酒,可以暖胃。”
两人不约而同开了口,萧衍怔住,谢长宁笑了笑,转身走出凉亭,步伐竟是越来越快。萧衍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才将石桌上的青花瓷酒壶拿起,啜了一口,满口甜香,如她的笑容一样,半点不腻人。
他是听到那些青年们谈论此次出色的贵女,才出来看看的,料想会见到她今日的模样,又恰恰好是她弹琴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有足够的资本受各家青年窥视。闭眸,便是她于万众瞩目之下,带着沉静的笑容,专注弹着那素来挑人的月声。
自从认识了她,他就愈发觉得那些世家女太小女儿范。那些小姑娘,是娇柔的海棠与桃花之流,只会躲在后面,等待别人为她们遮风挡雨,而谢长宁,是贵气逼人的牡丹,花中之王,绝不会轻易妥协。正是这样,才足够吸引人,不是么?
而此时的谢长宁,她自然不会知道在萧衍的心里,将她比作了牡丹,她回到宴席上时,恰巧到了那株君子兰的表演。
她自信满满地拎了一把装饰剑就走到中央,她的侍女低眉顺眼地抚着古琴。
谢长宁挑眉,似乎有点意思。
随着第一个音节响起,墨静兰将手中的长剑刺出,力度仿佛可以划破虚空,伴随着缓慢的曲声,她变幻着一个又一个的造型,而曲声越来越快,她将剑舞得也是眼花缭乱,翩若惊鸿。场中只能看到她白色的身影与银色的装饰剑在游走,却具体看不清是何般模样。一招一式都大气非常。谢长宁摸着下巴,她本以为不过是些花把势,可剑风掠过的一瞬间,她即明白,这墨静兰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一曲终了,墨静兰随手挽了一个剑花,负手而立。
谢长宁这样看着,觉得那违和感又来了,还来不及细想,便听到耳边一声惊呼。
“快看地面!”
谢长宁向墨静兰身前的那一块看去,不禁愕然。之间中间写了一个偌大的‘福’字,龙飞凤舞,力度极深。
“真是妙极。”太后抚掌赞叹道。
皇后试探地看着墨静兰,笑道:“听闻墨家小姐前段时间大病一场,臣妾本还担心此次不能见到墨小姐的表演了,不想竟是如此精彩。”不止皇后想探究,就是在座各位贵女,五一不想知道,怎么原本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墨家大小姐竟会舞剑了。
墨静兰面上依旧端着得体的微笑:“静兰自出生之后便身体虚弱,喜欢一些花把势权当强健体魄,不想还是大病了一场,自病好后,静兰就想着,万万不可再如以前一样贪图好看了,就认真了起来。”
墨静兰这样说,恐怕没几个人会信,但是你又挑不出错来。太后上下打量了几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也确实是个大方的姑娘,照例打赏了。
谢长宁始终注意着墨静兰的表现,只见墨静兰宠辱不惊地行礼,后又退下。回到自己座位时,自然而然地坐了下去,谢长宁见状眉头一皱,还来不及反应,便见那墨静兰又换了个姿势,温婉妥帖地坐好。
她终于明白违和感出自哪里了,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夹了一箸糖醋鱼,掩饰掉嘴边的笑意。只要做了,就没有抓不住的尾巴,也许应该找人去查一下,两个月前墨静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个月墨家又做了些什么。
守岁
宴会结束,已是深夜。
各家的马车都在宫门外候着,谢长宁本已有了丝丝倦意,一阵夜风吹来,蓦然醒神。才发现犯迷糊的时候,浅碧已经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俨然成了一只会移动的粽子。
她懊恼地看着自己:“浅碧,你把我裹成这样,太没风度了。”
“冬日的夜风太凉,容易吹病了,小姐你可不能为了风度不要温度。”浅碧轻声劝道。
谢长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只好暗自叹气:“也不晓得大哥穿得是否暖和。”
谢长生跟在一边,听到谢长宁的话嘟起了嘴:“大姐你怎的就不关心关心我。”
“一看你穿得就够暖和。”谢长宁眉眼弯弯,轻声笑道。
两人插科打诨间,便走到了宫门口。远远看去,谢长君与二房的兄弟两个站在马车旁边,本来正在低声交谈,看到两个嫡妹出来,都不由笑了。
“让小厮在外面买的。”谢长君不知道从哪里捏出来一个纸袋。
谢长生立刻眼睛一亮地扑了过去:“冰糖葫芦!”她从纸袋中取出一根冰糖葫芦,递给了谢长宁,自己喜滋滋地跑到了另一边,张口就咬下一颗。
谢长宁举着糖葫芦哑然失笑。
“大哥果然偏心,我们两个都没有。”谢长明抱着胳膊,一股酸劲儿就出来了。
谢长庚瞥了一眼:“幼稚。”
谢长宁眯了眯眼睛,将冰糖葫芦举到了谢长明面前:“我看三哥这么可怜,只好忍痛割爱了。”这样说着,还是一副极为痛心的模样。
几个人瞬间笑作了一团。
“我要是和你抢吃的,大哥不得灭了我。”谢长明收住了笑,揉了揉谢长宁发顶,“我吃过了,而且还是两份哦。”说完,得意洋洋地看了谢长庚一眼。
谢长宁努力忍住,二哥本身就不爱吃,三哥你真的不用这么得意啊。
“走吧,我们回家守岁。”谢长君拍了拍谢长明的后背,谢长明耍宝一般向前打了个趔趄,又拐了个弯扑到谢长庚身上。
谢长庚不动声色挪开身子,掸了掸袖子:“别闹了,祖父早回家等着了。”
谢长生已经成功地解决了一串糖葫芦,眼巴巴地看着谢长宁,谢长宁只咬下了最顶端的一颗,将剩下地塞给了她,自己爬上了马车。
“我就知道大姐是好人!”谢长生高兴地跟着谢长宁进了马车。
外面三位谢家少爷相视一眼,低笑出声。
皇宫之中,众人散去之后,崇德帝到了宁安宫,与皇后一起陪太后守岁。
崇德帝将瓜子细细剥了皮,一粒一粒的,装了一小碟之后,送到了太后的面前:“母后,您慢用。”
“你这孩子,又有事情?”自从做了皇帝,他便很少如此讨好了,太后捏了一粒瓜子,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崇德帝看着太后的脸色,知道她许是不高兴了,笑道:“母后说得哪里话,今年政事繁忙,儿子也未能多到母后这里走动,这不好好抓紧机会孝敬您下么。”说完便给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心中酸涩,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圣上才用得着她,她努力扬起笑容:“母后您可千万别生圣上的气,再怎么说,圣上这心里啊也时常惦记着您呢。”
太后轻哼一声,又叹了一口气:“那几个孩子我都看过了。”说起来那几个姑娘,她终于起了几分兴致。
崇德帝没有应声,依旧耐心地剥着瓜子仁。
“我看来看去,还是喜欢王家和谢家的姑娘。”太后懒洋洋地吃着皇帝为她剥的瓜子仁,“王家的嫡次女还不错,就是太软了点,谢家的嫡长女最合适,要是你没给谢家那道圣旨就好了。”要是让谢长宁自己选,八成不会选择太子,谢家没必要争这外戚。
崇德帝接话道:“谢长君什么都不要,就许这么个愿,儿子也不能强求。王家的嫡次女性子太弱,压不住后宫。”
皇后听着,便晓得这是在为太子选太子妃,不由忧虑,最好的,陛下都想送给太子,可是自己的儿子呢,又能得到什么,连选个皇妃怕是都不能如意。
“昭华郡主去年及笄,年龄倒是很合适。”
“不好,戚薇那性子太严谨了些,会拘着正瑜。”崇德帝淡淡解释道。
太后继续叹气:“这也不好,那也不要,我看秦霜是秦家人,样样都好,还喜爱正瑜,不如就定下秦霜算了。”
提起秦家,崇德帝目光黯淡了一瞬,遂又摇头:“先不论秦家过于张扬跋扈,就是秦霜那性子,也是不适合做国母的,母后,当真没有更合适的了?”
提起这个,太后才精神了一些:“有一个,就怕你嫌弃家世不好。”
“谁?”见太后这样,崇德帝也好奇起来,而皇后,则有些了然。
“墨家嫡出的女儿墨静兰,过了年便及笄了。”
“墨家的女儿,儿子怎么记得并不算出彩。”崇德帝显然迟疑。
“原本是不出彩,大病一场后,养好了身子倒是开朗了些,性子好,拿手功夫也好。”太后淡淡应着。
“忽然之间么?如果合适,家世倒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不过,怕有什么,需要查上一查。”能被太后夸奖的,自然是不错,可是,他更担心被有心人利用。想起来冬狩之时的事,又联想到调查出来的结果,他面色阴沉。
“若是不存在什么问题,便是墨家的嫡出女儿了。”太后如此说,似乎还隐隐有其他意思,就好像以前墨静兰不是墨家女儿一样,可是再回味一下,又好像是定下了墨家这个嫡出女儿是太子妃。
皇后黯然,原本她也看上了墨静兰的,毕竟墨家的家世不算好,墨静兰又够出挑,圣上也不会太多疑虑。
太后微微抬眼,便看到了皇后的表情,心中暗叹一声,开口道:“正瑜的若是定下来了,哀家其余几个孙子也应当一并定下,虽然那些个女儿家还有未及笄的,等上两年也无妨。”
皇后立刻感激地向太后看去,又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崇德帝。
崇德帝轻描淡写地瞥了皇后一眼,就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江阳王不是拥护正珞么,那就将戚薇许给他好了。老三和老五,慢慢再挑。”若是墨静兰确实有问题,剩下的还可以再议,反正从未考虑过让戚薇做这太子妃。
谢长宁还不知道,不过一夜,她所熟知的太子妃与四皇子妃之位纷纷易主,此时的谢家,其乐融融。
谢家人口本就多,今夜守岁更是聚了一堂,各桌摆着各式瓜果点心。小辈们闹哄哄地笑作一团,年纪大些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过去一年的国事与琐事。
“大姐,在过去一年里,长蕴有许多不懂事的地方,是大姐悉心教导,才让长蕴意识到了这些,从此以后,长蕴一定好好听话,不会再给大姐添麻烦。”在乱哄哄的背景音下,谢长蕴端起了一杯果酒,有些紧张地看着谢长宁。
谢长宁勾了勾嘴角,若是如此最好,若还是以往一样,她也不会客气,端起面前的酒盏与谢长蕴轻轻一碰:“新年如意。”
谢长宁是长姐,谢长蕴开了这个头,那群小姑娘们纷纷端起了酒杯,表示以后要像谢长宁学习,谢长宁一一敬回去,又顺了一壶酒跑到祖父那桌。
“祖父,三叔、四叔还有诸位哥哥,长宁敬你们一杯,祝谢家在祖父叔叔还有哥哥们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男人们纷纷笑着应下,谢熙年的脸上更是笑出了一朵花儿:“我的宁丫头哟,你才是谢家的宝。”
席间,一人面上虽笑着,却笑得并不由心,看向谢长宁的目光有些冷淡与不屑。正是谢熙年的庶子,谢长宁的三叔——谢恒。他想不明白,怎么这么个小丫头就成了宝了。怎么谢长君会傻到厚重的封赏不要,只为这个小黄毛丫头换一个可以自由婚嫁的权利,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他就是看这个小丫头不是个好东西,没事把自己妹妹克死了,还害得谢家不能受赏,以后不知道把谢家克成什么样呢。
谢长宁悄悄注意到了谢恒的表情,心里不舒服了一下,随后又感慨,这个三叔前世把四叔害了,今生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小心些为妙。
正想着,谢长安一副小大人模样地过来了:“长安祝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桌上又笑成了一团,老四谢惟强忍住笑,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四叔呢?长安你怎么把四叔给忘记了。”
谢长安努力想了一下:“祝四叔在新的一年风流依旧,潇洒戏人间。”
谢长宁一听,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
“老四啊,你看看,长安这孩子都知道你什么德行。”谢熙年笑声不止,随手指着谢惟,看起来实在高兴。
谢惟摸了摸鼻子:“这个我喜欢,长安你想要什么,跟四叔说。”
谢长安咧开了嘴笑道:“李夫子说,四叔游历各地,不仅大昭,还有南蜀、西楚,整个盛京,除了皇宫里那份,就是四叔你这里的地图绘制最全了,长安想要四叔的那份地图。”
谢惟顿时哭笑不得:“闹了半天是看上我的地图了,好罢,明儿你过来拿就是了。”
谢长安一听,连忙又说了很多好话,还从哥哥们手里也哄出来不少好东西。
谢长宁就这样在旁边看着,心里要多满足有多满足,谢家一直这样,她就觉得很好。念头一转,有想到了今日在端王府看到的一切,就算是守岁,也定是清冷寂寥的吧。
病患
安安稳稳地出了正月,谢长安忽然生了一场大病,来势汹汹,致使谢家措手不及。
“大夫,舍弟得的究竟是什么病?”自从知道谢长安病了,谢长宁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眼下乌青一片,见老大夫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这一天一夜,从盛京各大医馆都请了不少大夫来,可奇怪的是,竟然纷纷不知症状,这一个,已经是盛京百姓中最负威望的一个了,若是他都诊断不出来,恐怕太医也是无法了。
那老大夫捋了捋胡须,面色沉重:“真是奇了怪了,低烧不退,浑身红疹,昏睡不醒,却不像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病。”
“这病可会传染?”浅碧拉住自家小姐的手腕,紧张问道。
“这也不一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注意些。”老大夫郑重其事道,然后看了谢长宁一眼,“若是不能确定是什么病,谢小姐还是不要进去了。”
谢长宁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安:“可有办法医治?”
“不知道病,就没有办法对症下药,老夫只能先开些退热驱疹的保守药。”老大夫思索着,“还是要从宫里请柳太医。”
谢长宁怔了一下,苦笑,柳太医自然是满盛京最好的太医了,可是脾气太过古怪,不是谁都肯医治,至今还待在皇宫里,也不过是为了萧衍。
想到萧衍,她又燃起了希望,对了,她去找萧衍,让萧衍去说,说不定柳太医肯出马。这样想着,她迫不及待地进了书房,开始研磨准备写信。
正月里这段时间,谢长宁总能收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想到萧衍不能出门,必然错过了很多正月里热闹的景象,便隔三差五差人送去一些东西,小灯笼、一挂鞭炮、福娃娃等等,甚至偶尔兴起了还让厨房煮饺子做元宵。
而对萧衍来说,收到信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将信拆开,仔细阅读起来。
读完之后,不由面色凝重,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厮凌云:“去皇宫里把柳太医请来。”
“王爷你又不舒服了?”凌云紧张地看着萧衍,“还是谢小姐不舒服了?”他难得看到自家王爷与哪家小姐会这般亲近,更是对谢长宁佩服的不行。
看看那书房外面的灯笼,再看看王爷书案上摆着的福娃娃,王爷一件都不肯丢,全都妥帖的放着,王府里看着也多了人情味。
“废话忒多,让你去你立刻去就是了。”还不确定谢长安究竟是怎么个情况,现在说出来,多半要让有心人的耳朵捕捉了去。
凌云打了个哈哈,连忙小跑着走了。
萧衍看着他关上门,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视线扫到了那个书案上的福娃娃,红彤彤的的小瓷娃娃抱着一张福字,笑得眯起了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爱。他看着看着,忽然勾起了唇角,那个小姑娘总是送些礼物过来,让他越来越在意。
叹了一口气,他将信纸折好,想要找个地方放起来,想了想,又抽出,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字体隽秀,每个字都十分饱满,墨迹还带着一股清香。他手指捻了捻信纸,又眼神挣扎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炭盆,最后长舒一口气,将信纸放了进去。薄薄的信纸,瞬间化为了灰烬。这些事情,让人看去了,终究是对她不好的。
对于谢长宁来讲,她写信的时候根本没有顾忌到那么多,谢长安突然生病,实在是令她心焦。
她坐在谢长安的小院里,看着侍女婆子们进进出出,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因为自己岁数还小,怕也染上病,谁都不肯让她进去,不能帮上忙也就算了,偏偏王氏也在里面,悉心照料着谢长安。这让她这个当长姐的,更不踏实,竟然没能为母亲多分担些。
“小姐,您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不若等柳太医来了,您再过来?”现在天儿还没有回暖,浅碧就怕谢长宁着了凉。
谢长宁长吐一口胸中浊气,缓缓道:“可查出来点什么?长安生病前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浅碧黯淡道:“奴婢没用,将小少爷房里里里外外都查过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没错,谢长宁怀疑是有人使坏,她原本以为有人将染了天花或者水痘的人身边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带了进来,大夫却说不是天花也不是水痘。
先是没能护好自己的妹妹,她万万不可能再让这弟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将那些侍女婆子们看好了,别让她们再折腾出来点什么。”随口又问道,“绛朱呢?”
“绛朱之前在小少爷身边待了,奴婢担心病会传染,便让她现在里面伺候着,别近您的身了。”浅碧也是忧心忡忡。
“大小姐,”一名侍女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少爷回来了,正往这边走,还有端王。”
谢长宁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柳太医可来了?”
那侍女连连点头,谢长宁却没有丝毫放松下来的感觉,她整了整仪容,脚步匆忙地迎了出去。
刚出了小院,便看到以萧衍与谢长君为首的一行人走了过来。
待人到了跟前,谢长宁的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她低下头,缓缓行了个礼:“见过端王爷。”
萧衍抿唇:“不必多礼。”
谢长宁刚一起身抬头,便先向萧衍身后看去,只见萧衍身后站了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样貌平凡,神色漠然,斜跨着医药箱,半分注意力都不曾匀给谢长宁。
对于谢长宁来说,这些统统都没有关系,只要他来了肯为谢长安治病就好。她紧张地扯住谢长君的衣袖,求助般地看着他。
这一系列动作,自然落到了萧衍的眼中,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那个孩子,就在里面。”
谢长宁连忙扯着谢长君往一边站,谢长君本也是面色凝重,看到自家妹子这样,不由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转头对柳太医道:“柳太医,跟我来。”说罢,便引领着那人进了屋,还跟了一名小药童。
谢长宁紧张地看着他们,也要跟进去。
“你还是不要去了。”萧衍突然开口,见谢长宁抬头看他,又解释道:“风絮不一定有办法,万一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谢长宁眼眶一红,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
萧衍见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束手无措地看着,愣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别哭,会好的。”
“我没有哭。”谢长宁争辩道,她怎么会软弱地哭出来。
凌云站在不远处,看两人这副样子,不由向浅碧使眼色,远一点,再远一点,对对对,站远点就对了。
萧衍伸出手来,想像谢长君一样揉一揉她的发顶,又缓缓收了回去,谢长君是哥哥,可是他却是毫无关系的人,这样做怎么会合适呢。
“宁儿,会没事的。”反反复复,他也只能重复这样的话,他恨自己嘴笨,连安慰人都不会。
谢长宁一愣,随即很快反映了过来,脸红了起来。
萧衍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由轻咳一声。
“你之前送的那些东西,我很喜欢。”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你胳膊怎么样了?”谢长宁打量着他的右臂。
“好了很多,只是还不能太用力。”萧衍目光暖暖的,看着小姑娘又低下了头。
“这种天气出来,没有问题么?”
萧衍抿唇:“你就觉得我那样娇弱?”就好像把他当成了个姑娘一样。
谢长宁连连摇头:“当然没有。”她有点慌张,心也忽然跳的有些快。
蓦然一声叹息:“你又长大了一岁。”萧衍轻声笑了笑,她长大了一岁,自己老了一岁。
谢长宁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萧衍:“每长大一岁,责任就要多一分,这次长安的病来的蹊跷,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萧衍转过身,背对着谢长宁走了两步,而后负手而立,望着院落中那株参天大树:“谢家流传了多久,这棵树便有多久了吧。”
“是的。”
“长得这般粗壮,这般高大,有人想将它砍了做家具,而其余的树则想让人把它砍了好享受更多的阳光,而树本身,内里想必也生了些许蛀虫。”
谢长宁愣了愣,不明所以,萧衍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随后,萧衍转过头来,伸手指着树的顶端:“你看,这些枝干,哪一个都不想大树一朝倒塌,可是它们哪一个都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就能保住这颗大树。”
谢长宁恍然,随后黯然道:“只要根基扔在,任凭狂风暴雨,也仍能屹立不倒,却始终敌不过有心人的不懈砍伐。”
“有心人如今还不愿动这棵大树,可是若有旁人想修修枝干,怕是也不会多加阻拦。在有心人眼里,树会长得更好,也对他更有利。”
谢长宁抿唇不语,若真是这样,她当真撼动不了半分波澜。
萧衍心里一软:“你别担心,万事有我。”
“我……”谢长宁刚要说些什么,便看到柳风絮从谢长安的屋子里出来了,她急切地看着那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柳风絮面色丝毫不变,走到萧衍面前,看都不看谢长宁一眼:“是一种虫毒。”
“虫毒?”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谢长宁蓦然睁大了眼睛:“浅碧,快去看看萧齐,是不是也被蛰了!”
萧衍也是神色一凛,却是看向柳风絮:“什么虫毒?”他很难想象,会有一种虫毒是盛京民间非常有威望的那位老大夫都看不出来的。
“那是一种叫南蛉的毒虫,双翅,如蚊虫大小,南蜀常见,喜阴喜潮湿。”柳风絮这一串话说下来,就如同背书一样,干干巴巴,不带半分感情。
南蜀常见,也难怪会诊断不出来,若不是柳风絮刚好到南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