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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破后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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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无人在场……那可就奇怪了,一个江南总督之女竟然亲自为下人做这些事,恐怕不是心肠太好,就是心机太深。

他淡淡一笑,“太后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么?可不能叫她老人家失望才是啊……”

高禄低头不语,等待着他的下文。

“准备准备吧,今晚翻沈珂的牌子。”

这日微安苑可热闹了,孙常在才刚被册封,紧接着沈珂便和陆溪发生了矛盾,竟然到了对一个婢女掌嘴的地步,可见沈珂是有多不把陆溪放在眼里。

前些日子还因为皇上在大殿之上亲自问了陆溪的名字而眼红的人这下子好受了,毕竟一个没有后台靠山又懦弱无能的小主,在这后宫无论如何也不会爬得多高。

也有人巴望不得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这样沈珂也会落得个小肚鸡肠的印象,大约是也爬不到多高了,哪怕她有一个深受皇上敬重的父亲。

只是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天还未黑时,敬事房的人就到了微安苑,恭恭敬敬地通知沈珂,皇上召她今晚侍寝。

这下沈珂算是称心如意了,气也出了,机会也来了,可算是皆大欢喜。虽说比起孙常在来,受宠稍显晚了,可她深知父亲在皇上眼里的地位,所以是有恃无恐。

此诏一下,看陆溪笑话的人就更多了。毕竟她才刚受了委屈,对头就被召去侍寝,若说皇上不知此事,那就只能说她运气不好,吃了个哑巴亏;若是皇上知道这事,那就只能说她没那个命,就连受委屈也被皇上默许了,注定了以后会被沈珂踩在脚下。

也许不止沈珂,这样一个软柿子,谁都能随意捏扁她。

影月哭着向她道歉不止,却见她毫不在意地含笑望着窗边的兰花,“急什么?有的东西是需要等待的,有时候你以为是吃了亏,实际上可能是捡了个大便宜,只是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罢了。”

不过是失了点气势、丢了点面子,既消除了大殿上被皇上点名带来的不良影响,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软弱可欺的形象,这有何不好?

在后宫这种地方,要想怕得比别人高,就一定要会隐藏实力,树大招风,只要耐心等待看看沈珂今后的下场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每个人受宠时都写一次床戏太频繁了……要不,省略点?不知道大家怎么看,想听听看姑娘们的意见呢。

☆、笑到最后才是赢【中】

第十四章

一夜雨露,沈珂被册封为从六品的才人,迁至谦心殿。皇上亲赐名号,珂才人,寓意美玉慧心。

在后宫,只有极受皇帝喜爱的嫔妃才能得到一个名号,而沈珂一次升了这么多级,还以区区从六品才人的身份迁至谦心殿正殿,不可谓不惊动后宫。

说她是命好有个从皇上幼时起便授业于他的太傅父亲也好,还是真的有什么非凡本领叫皇上对她刮目相看也好,总之这样一个长相不算惊艳、性格缺陷颇多的女子,竟然一步登天,还真是说明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只是她虽得了宠,却也有人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晨起向皇后请安时,沈珂也去了,因为宫中的规矩便是从六品以上品级的妃嫔每日都需去请安的。

皇后笑吟吟地向她道贺,末了众嫔妃也纷纷夸赞她一番,这叫沈珂又不禁有些飘飘然。

萧招媛悠悠地喝了口茶,笑着问:“珂才人今年多大了?”

一见是她发问,沈珂笑意顿时减了不少。

“回招媛娘娘,嫔妾今年十七。”

“哎呀,同是姐妹,就别这么生分还叫我娘娘了……不过,十七呀,还真是个好年龄。”她笑得顾盼多情,姿态美好,捂嘴朝皇后道,“皇后娘娘你看,那日我就说珂妹妹是刘兰芝吧?十七为人妇,这可不是个绝妙的巧合?”

说来说去,话题竟然又转到了那日嘲笑沈珂是孔雀这上面。

沈珂当即脸色一变,生生忍住才没有把怒火表现出来,可即便如此,那种不悦的神情也被众人尽收眼底。

皇后责备似的看了萧招媛一眼,“行了行了,就你爱开玩笑,也不看看珂才人脸皮不似你那般厚,哪里容得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

说是责备也不尽然,毕竟萧招媛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皇后虽有大权在手,却并不受宠,所以怎么样也是让着她三分的。

萧招媛笑吟吟地看了沈珂一样,眼里的神情绝对算不上抱歉。

从德阳宫回来,本来大好的心情也被破坏了。

沈珂气冲冲地坐上撵车,才分来的丫鬟动作稍微慢了些,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这贱蹄子,磨磨蹭蹭在做什么?是不是嫌我地位低微,所以伺候我觉得委屈了?”

话音刚落,那婢女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连连讨饶,而身后的辇车上,萧招媛似笑非笑地娇声道:“哟,妹妹脾气可不小啊,这是怎么了啊,何故发这么大的火?”

沈珂连一个难看的笑容都挤不出了,只能干巴巴地笑两声,说了句:“妹妹先告辞了。”

回宫的路上,余怒未消,又与安嫔的撵车相遇。

品级太低,遇见的个个都需要她垂眸问安,沈珂的脸色愈加难看,安嫔却温温柔柔地一笑,忽道:“妹妹可有空去我宫里坐坐?”

沈珂一愣,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两人压根不相熟,怎的忽然叫自己去坐坐?

她倒是不知道萧招媛和安嫔有段恩怨,眼珠子一转,却仍是笑着应下,命抬撵车的太监换个方向,和安嫔一同去了齐华殿。

######

随着进宫的时日一天天过去,新晋的秀女们都差不多挨个被召去侍寝了,就连西苑那四位出生卑微的小主都被封了个遍,却惟独陆溪这里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眼看着微安苑的秀女受封以后搬出去不少,留在这里的再不济也是个正八品的采女,而陆溪这个出自东苑的小主,连西苑的那些都比不上。

沈珂去了谦心殿,每日去给皇后请安时都是妃嫔里品级最低的一个,所以时时来微安苑找点自信。而每每遇见陆溪,便是她最得意的时候。

三番两次被嘲讽奚落,沈珂倒是趾高气扬地找到了存在感,可影月气得快哭了,直说是自己害了主子。

陆溪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你当自己真有那本事,叫人家堂堂珂才人对你如此另眼相看?不过是在一群份位比自己高的人那儿受了气,转个身来我这里撒撒气罢了,权当是狗吠,何必理会?”

影月咬唇不语,她没自家主子那样的好脾气,没这心情还能继续学她摆弄盆栽、种种花草。

说到栽种花草,兰苑本是个极简单的住处,毕竟住在微安苑里的都是些地位低下的嫔妃,平日里要不是皇上秉着雨露均沾的原则每隔一月至数月还会召去侍寝一次,指不定有的一辈子都没这机会再受宠了。

对面的魏筝被封了个从七品的选侍,倒也还待在兰苑,可就这一个兰苑里,南院北院也迥然不同。因着陆溪没事儿就摆弄些花花草草,北院这里竟也被她布置地温馨典雅,有了家的气息。

窗台上摆着两盆开的茂盛的兰花,幽香扑鼻,色泽明艳;门口的长廊上有迎春和月季的影子,经过巧手修剪,模样也是小巧玲珑,秀致可爱。

她甚至从秦宇那里要来些彩纸,剪成了各式窗花,贴在朴素的窗上,让夜晚来临时被灯烛照亮的纱窗也有了美丽的剪影。

当然,这样的行为被微安苑里的其他人私下称作垂死挣扎,难道她以为这样摆弄一下,皇上就会因为她有一双巧手而对她另眼相看吗?

可笑的是皇上根本就不会到她这里踏足半步。

寿延宫里,秦宇略微忧心地问太后,“娘娘,您看皇上如今的表现,明显是知道陆溪小主是咱们安排的人,恐怕这一颗棋子今后都不会有用武之地啊。”

太后捧起茶杯喝了一口,于氤氲的雾气里,淡淡地问了句:“那她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回娘娘,小主找奴才要了几次剪纸和花肥,整日都待在兰苑里精心侍弄花草、装扮屋子……”

太后垂眸笑起来,眼眸里闪耀着满意的光芒,“果然不愧是哀家看中的人,不急不躁,静待时机……秦宇啊秦宇,你在这宫里待了这么几十年,果真是‘呆’了几十年啊……”

秦宇面一红,尴尬地说:“恕奴才蠢笨,没能猜出娘娘的心意……”

太后放下茶杯,神色淡淡的,“下去吧,只用拭目以待便好。”

后宫就连众妃嫔都是耳目众多,又何况是皇上呢?

明渊听着高禄对于后宫大小事务的汇报,只觉得这个陆溪有趣得紧,摆弄花草,不急不躁,还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人不成?

若真是如此,只恐怕太后的心愿要落空了。

他也不愿这事这么不咸不淡地就过去了,毕竟与太后正面交锋,才有赢的机会,就这么一直让她分着权,他可不愿意。

唇角掀起一抹不深不浅的笑意,“高禄,备车,朕要亲自去看看这位陆溪小主……可不能辜负了她精心装饰一番,朕倒要看看,她是有多蕙质兰心,与世无争。”

蕙质兰心,与世无争,这是后宫众人对陆溪的冷嘲热讽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欣慰终于要写到陆溪妹妹与皇帝锅锅的正面交锋了。不要潜水T…T,冒个泡吧,冒泡送香吻,冒泡送床戏,冒泡送清新君一枚……【好像谁稀罕你似的= =!】

☆、笑到最后才是赢【下】

第十五章

在皇上的撵车摆驾微安苑的第一刻,太后那里就收到了通知。

正在念佛的人没有责备前来报信的太监不知礼数,打断了她诵经,却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命他退下。

陆溪是极其特别的,否则也不会被她看中来当这颗在后宫里至关重要的棋子。而皇帝都是有征服欲望的,哪怕陆溪真的是自己的人,只怕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把她晾在一边。

冷落敌人的棋子只是中庸之策,把对方的棋子变作自己的囊中之物,这才是王道。

虽然不是亲生骨肉,但看着明渊一日一日走到现在,她这个做母后的无论如何也了解几分他的性子。

兰苑里,窗户大开着,春末夏初的风带着点潮湿的氤氲感觉吹进屋子,拂起桌边人的发。

陆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专心摆弄着一盆粉色月季,在她一双巧手巧夺天工之下,月季的枝叶被修剪得似是一件艺术品,花苞将开未开,十分美丽。

影月奉茶来,“主子渴了吧,喝口茶。”

她随意地说:“先放桌上吧,还剩一点了。”

手里不停,面上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仿佛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是多么愉悦的享受。

因天气有些燥热,她只随意地穿着一件月牙蚕丝裙,头发松散地挽成一个简单的髻,还有几根发丝甚至调皮地跑到了面颊上贴着。

由于太过专注,她的额上甚至渗出了点点汗珠,晶莹剔透,十分可爱。她轻轻地吁口气,抬袖擦擦汗,然后继续无比认真地投入到这一项工作中去。

门外消无声息地站了个人,摆了摆手,于是随行的高禄也便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没有通报。

“主子,这花也不过就开一个季罢了,何必这样费心费神地去为它修枝剪叶呢?时间到了,它始终会变成凋零的落红啊。”影月有些不解,为何主子不想着好好打扮一番自己,然后去寻求与皇上偶遇的机会呢。

陆溪勾起唇角轻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花无百日红,这是常理。可正是因为它的寿命短暂,才要趁着这短短的时间开出最美丽的花朵啊。我不过是想看着它们在有限的时光里绽放出无限的光华,这样会很有成就感,谁叫阿爹从小到大就说我手拙呢?”

门外的人嘴角似乎轻轻上挑了些……她倒是诚实。

“你也知道时间有限,那为何还成日待在这屋里侍弄花草呢?不如打扮打扮自己,指不定哪日就遇见皇上了呢。”影月不死心。

“傻丫头,皇上是那么容易见的么?”陆溪失笑,向着大门的这半边侧脸在夕阳的笼罩下散发出朦胧的光芒,柔和美好,“不过,不见也好,才刚进宫就被太后召见,说些亲密又令人费解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会多受宠呢,值得她这样对我。其实也不过是想寻颗棋子罢了,可我偏偏不爱做棋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也好。”

高禄神情微动,暗暗抬头看了眼明渊,后者面上平和宁静,好似没有一丝波澜。

后宫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人见多了,与世无争的人不是做出来的便是早就被人害死,明渊不太相信会有这样云淡风轻的人。

“可是主子,这一届的秀女再不济也被皇上宠幸过了,封了个选侍,只有你还是个小主……”说着说着,影月就不开心了。

“小主有什么不好?陪在皇上身边的人,地位越高就越危险,若是我也和她们一样陪在皇上身边,可不希望自己被封什么高品级。”

这样听了有一会儿,直到屋里又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剪刀剪枝叶时发出的细微声音,明渊才大步踏入屋内。

陆溪是第一个回过头来的,眼神似乎略微疑惑地扫过只穿着素色玄衫的男子,好像在费力思索着为何这个人看上去如此眼熟。

待她想起之时,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有些惊惶地道:“皇上赎罪,奴婢……奴婢一时没有认出圣驾,还望皇上饶了奴婢的无心之罪。”

这么一声皇上,吓得影月也急忙跪倒在地,一句话都不敢说。

眼前的女人身着后宫女子一般不会穿的淡雅色彩,发间连一点饰物都没有,只简简单单固定在脑后,冒出的几丝秀发调皮地盘旋在她微微濡湿的面颊上,似是要遮掩住那微微泛红的肌肤。

她是这样顺从地垂着头,雪白修长的颈脖露了出来,肌肤莹润,细腻光滑,叫人看着都想伸手去触碰,确认它是否和看上去一样柔嫩。

明渊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怎么,朕吓到了你么?起来吧,是朕不让高禄出声,不是你的错。”

陆溪规规矩矩地继续跪着,像是被吓到不敢起身,有些迟疑,“谢皇上……”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于是陆溪缓缓的抬起头来。

白皙润泽的肌肤,小巧秀气的鼻尖,因懊恼或是紧张而略微咬住的红唇,以及那双漾着水意的眼眸里若有似无的惊惶……她美得带有一种水墨画中的柔弱美人之感,叫人生怕连高声说话都会吓到她。

明渊挑眉笑言,“江南女子果然秀美温柔,朕既说不是你的错,自然不会恼你了,赶紧起来吧。”

陆溪这才一言不发地起了身,垂着眸,腆红了脸。

明渊走近了些,本欲看看桌上的那盆花,却见他一接近,陆溪的身子就僵硬了些,面上的粉红也有了加深的意味。

忍不住就扬起了唇角,却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问了句:“这花是你修剪的?”

陆溪点头,垂眸一副柔顺害羞的小绵羊状,眼神里却是一阵唏嘘——他的影子出现在窗外好一会了,她可不信他什么都没听见。明知故问,处处做戏,真是宫中特有的风俗习惯。

“看不出你倒是个巧手之人。”明渊淡淡一笑,扫视一圈房内的盆栽剪纸,“朕倒是觉得这样的装扮赏心悦目,看着心中很是欢喜,不知你可愿意帮朕也修一修书房里的那些个无人照料的盆栽?”

皇帝书房的盆栽竟会无人照料,这可是一大奇迹。

陆溪想笑,却仍是一副乖乖地任人宰割模样,点头答应。只是这一次,她试着偷偷抬起头看一眼他,没料到半路被他杀了个正着,眼神一对视,她的脸几乎就要被煮熟,连忙又低下头来。

明渊笑了,“怎么,为何不敢看着朕?”

“奴婢……奴婢不敢……”她这样小声嗫嚅着,答非所问,眼眸里盛满羞涩。

明渊被这样特别的风情逗笑了,只觉得越看越顺眼,最后只含笑问了句,“你这样怕羞,若是朕要你今夜侍寝,可不是会吓得晕过去?”

那张脸果然有了爆炸的趋势,陆溪咬着嘴唇,低低地应了声,“奴婢是皇上的人,伺候皇上是奴婢的本分……不会怕羞……”

说是不会怕,结果羞得更厉害了。

明渊终于哈哈笑起来,转身走时吩咐高禄,“今夜接陆溪小主来栖梧宫。”

栖梧宫是他的寝宫。

这样言笑晏晏的欢欣场景,只是转过身去,明渊眼里的笑意就消失不见,而陆溪面上的羞怯也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每晚都是凌晨更新,好困= =、晚安╭(╯3╰)╮

☆、夜色无边酿阴谋【上】

第十六章

铜镜里的容颜比她习惯的那张脸要年轻一些,少了分已作人妇的妩媚,却多了些属于少女的朝气。

陆溪有些失神地看着这样的自己,下一刻,止住了影月朝自己面上抹胭脂的举动。

“主子,今晚要见皇上啊……”影月迟疑着,不肯缩回手来。

陆溪对她抿唇一笑,“所以我就该打扮得娇艳动人对么?那我且问问你,若是其他嫔妃要见皇上,她们又会如何?”

影月一愣,随即醒悟。

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要见皇上之前不是打扮得明艳美丽?恐怕皇上看久了这样惊艳的美,也会觉得刺眼了……

摘去了发间多余的饰物,连朱唇也懒得去点,陆溪只是松松地挽起发髻,看似摇摇欲坠的青丝在迈出每一步的时候都会轻轻晃动,颤巍巍的,叫人想起春日枝头的杏花。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镜中的女子没有那样摄人心魄的美,却更令人觉得清新秀致,恍若春日的湖水,泛起圈圈涟漪。

她淡淡一笑,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那盆月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还没有黑下去,秦宇已亲自到门外恭迎她去御书房了。

因着白日里皇上一句“不知你可愿意帮朕也修一修书房里的那些个无人照料的盆栽”,她明明身为即将侍寝的小主,还要先去御书房跑一趟。

“有劳公公。”她朝秦宇点点头,踏进了轿子。

下轿前,秦宇撩开帘子扶她出来,低头时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恭祝小主一切顺利。”

至于这恭祝,大家心知肚明是谁在恭祝了。

御书房在养心殿,偌大的宫殿里并没有太多富丽堂皇的摆饰,反倒是些盆景居多。青松,兰草,甘菊……多是些并不算特别昂贵珍稀的品种,衬得此处看上去更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宅,而不是帝王处所。

眼下,陆溪对着一盆还未出花苞的青菊有些迟疑地修剪着,每一次动手都显得十分谨慎。

果然帝王心不可测,明明叫她来的时候是笑吟吟的,待她来了,竟然忙到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只“嗯”了一声,示意她可以自己动手了,不要打扰他批阅奏折。

高禄早在她一出现时,就消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于是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个静悄悄地看着奏章,一个如临大敌地对付盆栽。

这一幕看上去十分和谐。

而事实就是——

书桌后的人捧着奏章,看了半天也还是那一页,再看看脸,敢情目光早已不在奏章上,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陆溪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好似对着盆栽严肃紧张的人动作虽然是犹豫不决,半天才动一下,可若是你走到她面前仔细看看,便会发现那表情轻松悠闲,并没有背影看上去那么优柔寡断。

而随着她手里的动作,青丝摇摇欲坠,倒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明渊心中一动,不声不响地放下奏章,缓缓走到她身后,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不必有压力,动手便是,若是修得不好,朕不会怪罪于你。”

陆溪手一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一脸受惊的模样,“皇……皇上!”

那双明亮如水的眸子像小鹿一样羞怯慌张,不施粉黛的素颜看着十分赏心悦目。明渊注意到,她好像很爱咬嘴唇,一紧张就会忍不住露出两颗皓齿,将那原本就红润可爱的唇瓣咬得更加润泽鲜艳。

“你很怕朕?”他挑眉。

“……不怕。”回答的人十分肯定,只是目光闪烁,飘忽不定半天,最终也只会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明渊笑了,忽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她一下子爆红的脸,似笑非笑地问了句,“这叫不怕?”

陆溪慌慌张张地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明渊继续含笑悠闲地说:“就不怕朕治你欺君之罪?”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良久,最终陆溪含怨再咬唇,“皇上,你欺负人……”

“哦?朕以为,朕从来不欺负人的。”这样的回答很无耻,因为他在变相地暗示陆溪不是人……

天已经黑了,殿外静悄悄的,殿内也只有两人说话的声音。

大殿里的明烛高照,四周金碧辉煌的,一片透亮。于这样的沉默里,陆溪缓缓抬头看着他,虽然还有些不安,却多了一点勇敢的模样。

似是挣扎很久,她终于忐忑地问出了那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皇上……为什么一直到今天才宣召奴婢?”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么无礼,君王做事,轮得到她问理由?她连忙跪下去,语无伦次地解释:“皇上赎罪,奴婢,奴婢不是要质问皇上……奴婢只是……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以为自己不够好……入不了皇上的眼。”声音逐渐低下去,到最后还有了一丝哽咽。

又是这样,她低低地俯身在他面前,叫他只能看见那头柔顺的青丝,和白皙秀致的颈脖。

她可知道这样柔弱的一面总是分外诱人的?

明渊静静地看着她,眼眸转深。

并不是不知道她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诸多刁难,就连沈珂对她说的每一句讽刺的话,高禄都一五一十巨细靡遗地禀报于他。他只是想看看,太后为什么看中了她,若是他连进入后宫的机会都不给她,又当如何是好?

可她看上去竟这样不谙谋略,活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她垂着头,所以他看不见那张脸上的神情,但他却能想象出那双明眸里蕴藏的泪水,还有咬唇不放的皓齿……

唇角划过一丝轻笑,随即隐没在平静的面容下,他伸手拉起她,略带无奈地感叹了句,“朕知道太后她中意于你,自承阳公主出嫁后,她老人家便一直孤身一人,想着留你在她身边也是件好事,叫她也有个人说说话、解解闷……那么,如今朕问你一句,是愿陪在太后身边,还是成为朕的妃子?”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甚至随意到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今后的人生。

可陆溪却是在心里暗暗感叹,皇上不愧是狐狸,这难道不是在非常直白地告诉她:太后与朕,你只能选一个,自己看着办吧。

她非常迟疑地抬头望着他,有些紧张,却鼓起勇气说:“奴婢,奴婢进宫来本就是想侍奉皇上的……”

那双眸子里除了该有的姑娘家的羞怯和胆小,还带着别样的倾慕,被她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却仍是一不留神泄露了半分。

明渊定定地看着她,忽然有些好笑。

太后这次,究竟是选了个什么人?

这样一番对话完毕,明渊忽然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淡淡地回眸望着她,“朕有些乏了。”

言语里的暗示是十分明显的。

陆溪脸一红,努力表现出若无其事落落大方的样子,“那,奴婢伺候皇上歇息。”

“嗯。”他随意地应了声,看着她红透的面颊和脖间莹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眼里带着点欣赏的神色,“高禄。”

门外的人恭敬地应道:“奴才在!”

“朕要歇息了,回栖梧宫。”

“是。”

踩着踏脚凳,小心翼翼地上了撵车,陆溪还只是个小主,这是她第一次拥有这样的特殊待遇。

两尊撵车一前一后地踏着夜色朝栖梧宫去了,明渊在前,陆溪在后。两个人的眸间都带着若头所思的神采,反正夜沉沉,无人能窥见其中玄机。

陆溪神色复杂地看着前面那个光看背影都觉得倍有压力的人,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捏了把汗。

终于,要侍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熬到要和皇帝锅锅来一场龙榻大战了!好激动~(≧▽≦)/~遁走,捂脸酝酿床戏去了,下章更精彩哟~~~晚安!

☆、夜色无边酿阴谋【中】

第十七章

因着陆溪在大殿里修剪盆栽,明渊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奏章,既然无心看,那便不看。也因此两人往栖梧宫去的时辰不算晚,比之明渊平时的就寝时间还要早许多。

他素来不是个贪图享乐的君王,若是骄奢淫逸,恐怕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从太后手中夺回大半军权。除却处理政务,他花的最多的功夫便是在读书上。

兵法、天文、地理、算数……甚至是诗经杂文,很少有他没有涉猎过的领域。

“为君者,当以百姓之安为立国之本,闻民之所需,思民之所念,如此以往,可以王也。”这是先帝临走前留下的遗言,也是明渊谨记于心的。

陆溪跟着他安安静静地走进了栖梧宫的正殿,高禄无声无息地将门合上,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的背影看上去修长挺拔,很有帝王的威严感。陆溪迟疑了片刻,竟觉得这样看着他莫名有些紧张,于是便转移视线去看别的地方。

明渊转过身来,对她紧张的模样感到一丝好笑,“怎么,朕让你觉得可怕?”

“皇上说笑了。”她只得可怜巴巴地又把眸光移回他身上,“奴婢只是觉得……觉得皇上太耀眼,叫奴婢不敢正视。”

这个马屁拍得十分露骨,她自己都捏了把汗,却见明渊忽地露出笑容,饶有兴致地说:“这比喻倒是新鲜,不过,朕又不是太阳,怎会令你觉得耀眼?”

她想也不想,十分正经地回答道,“谁说不是呢?皇上您乃九五之尊,于百姓而言就是那天上的太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佛像那种金光。奴婢也是皇上的子民,当然觉得您耀眼极了。”

“看不出原来朕的小主这么会说话啊。”明渊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笑意,挑挑眉,道,“怎的现在不怕羞了?”

话刚说完,陆溪的脸便又红了,“奴婢说的是实话,自然不会脸红了……”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垂下头来,红杏的色彩遍布双颊,粉嘟嘟的十分可爱。

明亮的灯烛照亮满室,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却见脚下的那片地砖忽地被一片阴影笼罩,随即一个有力的怀抱将她抱离了地面。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呼,天旋地转后,整个人便被明渊压在了床上。

触目所及的是明黄色的床帘,以及在她上方的那张棱角分明、清隽舒雅的面庞。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陆溪才发现,原来他们御国的君主竟生得一副好容颜,只可惜大部分人都不敢直视君王,生生辜负了这样一副模样。

如此也好,至少看起来还是赏心悦目的,她可不希望她的后宫生活始于勉强自己去对一个貌若夜叉、面目可憎的皇帝表现出满满爱意。

她让自己用羞怯又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却又无法掩饰那些情绪之下蕴藏着的点点爱恋,这样丰富的表情混合在一起,令她那双原本就明亮清澈的眼睛显得更加生动美丽。

这样一双眸子,明明沉静如水,却又足以掀动滔天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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