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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恕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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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戏果,”他唇边划过一丝诡笑,“野外生长的一种果子,不多见。书上说是寡妇最钟情的东西,一旦在外面发现成熟的并戏果,她们会偷偷把它摘下来带回家。”
“你看的什么书?”花逸嘀咕,她大致能猜到他想干什么,果不其然,腿间的手指突然撤离,他缓缓地把那并戏果塞入她的腿间,花逸已经湿了,发出浅浅的低吟声。不过那东西不大也不算长,不如滕风远直接进入她来得舒服,花逸低吟,“尊主,别玩了。”
滕风远不回答她,在她腮边吻了一会,花逸也不闹了,反正也就这样,他似乎不像生气的样子,听到他在耳边低低道:“花逸,我告诉你这东西怎么玩。”
他坐起身,把花逸的裤子穿上,裙摆弄好,忽然抱起她出了门,花逸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带着她出了别院,一路朝远方飞奔,两方建筑浮光掠影般次第往后,花逸茫然,“你要做什么?”
滕风远不答,只抱着她飞奔而去,一直把她带到东城门才把她放下,理了理她的衣服,后退几步,平静地看着她:“自己回来。”
花逸杏眼圆瞪,吼道:“你变态。”
滕风远发出低低的笑声,“我变态。”
他飞身一掠跳到了旁边的房顶上,有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两个骑马的男人跑过来,走得近了,花逸认得出是穿云教的人。他们朝屋顶上的滕风远见了礼,滕风远负手,威严道:“看着她,要是她一个时辰走不回别院,就给她三十鞭子,然后把她拖回来。”
“是。”那两名教众道。
滕风远身影一闪,消失了。
花逸真的想把他抓回来,撕成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后台抽,评论回复不上,请见谅。感谢charlottemtx、11475225、求之不得的霸王票。这个文明天入v,感谢大家支持。
☆、26莫莫计较
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声音,穿云教的两个男人其实相当无语,一个时辰,从这里走回去,就是个老妪走回去都没问题;教主做这种决定算是哪门子的惩罚?根本就不可能打她鞭子;好不好?
无语归无语;他们也不能质疑教主的决定;其中一人正是当初把花逸从鸿华山庄接过来的黑脸罗刹,长得五大三粗;造型更是怪异,他从腰上掏出一条长鞭;试了试手感;看着不识时务站在原地不动的梁花逸,不冷不热道:“走吧。”
花逸在心头碎碎念,“滕风远,你变态,变态,变态……”
鞭影破空而下,直接打在后方的石板上,啪的一声分外吓人,黑脸罗刹吼了一句:“你还找打呢?早回去早睡觉。”
花逸怒道:“你敢打我!你要是打了我,我回去天天跟教主吹耳边风,找个机会报复你们。”
黑脸罗刹脸更黑了,怪不得教主要收拾这个女人,果然很欠揍诶!
另一个男人道:“不想挨打就回去吧,有这个劲磨叽还不如走快点。教主可是下了令,待会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滕风远跑了,花逸知道这两个人会玩真的,小碎步地往前走,每走一步,腿间的东西都摩擦着柔软的内壁,带来一阵一阵的麻痒。
此时夜已深,街边的店铺都打烊关门,路上只偶尔遇到一两个人,花逸走得很慢,难受的同时又有一种兴奋感,她紧紧咬着唇,才能避免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身后的男人慢悠悠地跟着他,极为不耐烦,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你说她找死吧?走这么慢,走一会还要歇一会,我看她没什么毛病啊。”
“大概这里有毛病。”男人指了指脑子,发出笑声,“不然怎么会去惹尊主。”
他们肆无忌惮地笑,花逸只想找个洞钻进去,除了碎碎念地骂滕风远,只能强忍住身体深处传来的怪异感觉。
两三刻钟后,花逸实在受不了,所有的感官都被腿间的感觉牵引,她似乎急切需要什么,她坐在石阶上,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那两个男人又在旁边骂,似乎又兴奋起来,扬着鞭子在试手感,花逸无奈,歇了一会又站起来,既难受又委屈。
拐过街角,远处出现一个身着墨黑色衣袍的男人,脸上的银质面具在清冷月光下反射着冷光,花逸叫出来,“尊主。”
滕风远凉凉地看她,他一直没走远,说不定花逸还真走不回去,总不可能真让人打她?
“我知道错了,不要这样。”花逸加快脚步,朝他小跑过去。“我走不动了。”
滕风远唇边带着一抹冷笑,“之前不是不在乎吗?
花逸扯住他的袖子,糯糯的求饶,“尊主恕罪,我以后不敢了。我最近腰酸,不想天天晚上都那样,才和燕菡换的。”
她扑进滕风远怀中,两手缠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前乱蹭,“尊主,抱我回去好不好?”
滕风远抱一双眸子在月下清亮无比,他把她揽进怀中,“你要我抱,我怎么会拒绝你?”
足尖轻点,滕风远抱着花逸朝别院奔去,花逸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胸膛,不老实地乱蹭,她的身体变得倍加敏感,每一下触碰都让她觉得难受。滕风远也知道她想要了,果不其然,回到屋子一摸,她腿间早已经*一片。
他把那果子取了出来,花逸觉得空虚,主动去扒他的衣服,缠在他腰上跟水蛇似的,等她跨坐在他身上摔着头发摇摆着身体时,滕风远觉得她那样子美到极点。
一番*过后,他在被子里抱着她,两人赤身*抱在一起,他依旧浅浅地吻她,喉中发出低低的笑声:“花逸,你真浪。”
花逸躺在他的臂弯,“不都是被你弄的吗?”
“我喜欢你那个样子。”
“睡吧。”花逸闭着眼睛,她是真有些困了,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叹息,“以后我不能再和你做了怎么办呢?你会去找别人吧。”
那是肯定的,花逸如是想,她眼皮太沉,睁都睁不开,也不知道嘴上有没有嘟囔出来,“要练神功尽管去。”
晚上做梦还花逸在惋惜,多好的一根棍啊,为了神功就要牺牲了。
翌日,燕菡就先被人提前送了回去。滕风远找了大夫给花逸看了看身体,大夫说她的身体还须调理,房事要适度。滕风远微微叹息,捋了捋花逸的头发,“歇一阵子,我最近不碰你。”
他晚上依旧和花逸同床,穿着长衣长裤,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没法跟花逸享鱼水之欢,滕风远抽空研究了几回通衍心经,内容早已熟烂于心,尝试练时却遇到问题,一开始就找不到心经上所描述的那种感觉,跟肖承提起,肖承也说完全不能领会。
他们说话也不避讳花逸,花逸就在旁边叫,“都跟你说了,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你不自宫怎么可能练成?”
肖承白了她一眼,老天爷,你把这女人收回去吧。
这个伟大的理论被人怀疑,花逸自然不甘心,撸着袖子跟他们辩驳,“写这卷心经的,是叫青涂子吧,他不是没娶妻也没子女吗?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没女人呢?”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花逸自问自答,“而且练成神功的不都是些老者吗?原因就是年轻人耽溺女色,狠不下这个心,而那些上了岁数的老者,儿孙满堂,而且某方面恐怕已经不行了,咬咬牙,一狠心,自宫之后就神功盖世。”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肖承半信半疑,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第一句话是那样的?”
“有次偶然听到有人念叨这句话,当时也没在意。”花逸敷衍道,塞了一块桂花糕在嘴中,手上还去抓果脯。
滕风远把那盘果脯往她身前挪了挪,风轻云淡道:“也许真的如此,下一句话不是‘人生之道,在于舍得’吗?”
“对呀,对呀。有舍才有得,都舍不得放弃,还想练什么神功?”花逸见他相信自己,兴奋起来,“那尊主,你什么时候……准备行事?”
对于花逸劝他自宫这件事,滕风远现在已经波澜不惊,他凑到花逸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朝她耳中低低吐气,“我自宫了,你岂不是只能用并戏果玩?原来你这么喜欢那东西。”
花逸又想起那晚的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喜欢,不喜欢。”被他这么一吓,花逸这才老实了,不说话只嗑瓜子。
肖承觉得花逸说得十分有道理,换做别人说出来他也许会信,但是他绝不会相信梁花逸——因为梁花逸就是一个信口开河的骗子。
肖承不信,自然会劝导滕风远,滕风远只淡淡地笑,他对通衍心经似乎没了兴趣,把那张几十万两白银拍来的羊皮卷放在花逸身上,以至于花逸总想再跑一回,然后把它卖了,自己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又住了几日,滕风远带着人回穿云教总坛,赶路不急,走走停停,花逸时而乘马车,时而骑马,这日她瞧见不远处山坡上有颗树结了不少圆润的果实,颗颗红如玛瑙,正是樱桃,花逸忙调转马头,朝山坡跑去,裙带在身后飞扬。
滕风远虽然不讲人权,但对花逸还算纵容,要吃啥给啥,一行人也已经习惯花逸不顾行程时不时跑开。
樱桃树一丈多高,花逸拉着枝条摘了低处的樱桃,看着高处的直眼红,正打算抛弃形象爬上树时,滕风远过来拦住她,“我抱你上去。”
他轻轻一跃,把花逸放到树杈上,自己在树下看着她:“小心点。”
野樱桃树产量自然不高,果实又被麻雀啄实大半,饶是花逸把整颗树的成熟果实都摘了,能吃的也只有一小捧,花逸吃得不痛快,央着滕风远,“尊主,我们再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樱桃树。”
滕风远叫其他人原地扎营休息,带着花逸在山坡转悠,越走越远,樱桃树没寻到,倒是碰到远处有队人在厮杀,十几个人在围杀一名锦衣男子,那男子身手也不算差,不过敌众我寡,明显不敌,身上已被划伤好几下。
距离虽不近,但花逸认出那男子是聂弘归,用余光偷偷看滕风远。
滕风远坐在马上遥遥看着,目光平静,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
直到那男子被人一刀砍在大腿上,再被踢飞两丈远倒在地上,滕风远突然跳下马,朝着那边冲过去。还不待对方看清楚来者何人,他已经抽出腰上宝剑,剑光粼粼,迅速放倒两人。
花逸也是头一次看滕风远用剑,他身形极快,花逸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剑光闪过之处带着白光,一波一波如浪潮,等到最后一波浪潮过后,海寂山静,十几个人已经被全被放倒。
滕风远收了剑,随便拎起刚才倒下的一人,那人还没有咽气,花逸以为他要审问什么,却见他右手放在那人头顶百会穴上,凝神沉面,正在吸取真气。
虽然从这些人身上能吸取的真气有限,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武者都不会放过,滕风远挨着把那十几个人的真气尽数吸收,而后,大步走开。
“二弟,救救我。”聂弘归伸着手朝他求救,他意图爬起来,无奈受了重伤,爬都爬不动。
滕风远没有停步,聂弘归挣扎着受伤的身体,“荒郊野外,二弟,难道你要让大哥最后被野狼吃掉吗?”他一声一声地唤滕风远,“二弟,二弟……”
滕风远最终还是停了步,让花逸把马牵过来,把聂弘归弄了上去。
回到营地,肖承一见聂弘归就火了,板着一张脸冷哼:“你也不想想他当初怎么对你。”
滕风远唤人给聂弘归包扎,自己走得远远的,也不想看见聂弘归。
花逸却莫名心情极好,欢快地跑到他跟前,把手中水囊递给他,滕风远接了;她又拿了牛肉干糕点等吃食过来,一副讨好他的模样。
滕风远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接了一块牛肉干。
花逸选了一块杏仁酥喂过去,她难得主动讨好滕风远,滕风远就着她的手吃过。
“尊主,”等他吃了东西,花逸试探了叫他一声,一双眸子乌黑水润,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嗯?”滕风远知道她有话要说。
“你是打算放过他吗?”花逸指了指躺在马车里的聂弘归。
到底是曾经的手足兄弟,滕风远做不到眼睁睁看聂弘归死去,“他的事与我无关,顺手而已。”
“尊主是好人,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花逸笑了起来,眉目盈盈如月,挑明意思,“他当初害过你,你都不计较了,那你肯定也不会跟我计较,对吧?”
滕风远瞟她一眼,“得看是什么事。”
“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梁谷仓的事情不能算在我头上,你知道的,我跟梁谷仓其实没什么关系,而且你脸也没被划花……”
“你想说什么?”滕风远忍不住打断她。
花逸笑容带着讨好的味道,“尊主,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跟我计较,放我走好不好?”
闻言,滕风远瞬间变了脸色,不过被面具所挡,花逸看不出来,只看到他的唇角沉了沉,听他不冷不热道:“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还想去哪里?”
“是啊,我连清白都没了,你还不放我走,太没天理了。”花逸小声辩驳,“聂弘归以前污蔑你,害得你那么惨。好歹我以前还救过你,为什么你都不跟他计较,还要跟我计较?我也不想浪费你们穿云教的口粮,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多好,你就放过我嘛……”
“我就不放过你。”
滕风远起身离去,花逸对着他的背影碎碎念,“凭什么?我人品明明比聂弘归好,当初也没害过你,你青红不分……”
抱着剑的肖承见滕风远不高兴了,不知花逸说了什么,只评价道:“某些女人就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尊主,你就不能对她太好。”
滕风远抿着唇,算了,她素来都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好计较?
☆、27往事
大丰王朝滕风远最不喜欢的一座城;应该是景城,倒不是他不喜欢景城的人文风俗,而是,在那里,蓄满了他的失望与落寞;抛弃与背叛;他几乎没有勇气再回头把当年景城发生的一切再回望一遍。
最开始来到景城时;聂风远也是满怀希望;等找到梁花逸那刻他心花怒放,但兴奋只有一瞬间;而后,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失望和伤心。花逸从来没有把说过的话、发生过的事放在心上;她的心里有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的名字不叫聂风远,而叫司空骞。
大凡呆子,都是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痴心不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聂风远就是个痴情人,任凭肖承怎么劝都劝不动。他打听着花逸的喜恶爱好,为了和花逸说一句话,弹一首曲子给花逸听,在景城一条街一条街找她,在她租住的院子门口等她一天又一天,只等来一句:“聂风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聂风远只能讷讷道:“花逸,我真的喜欢你。”
可惜梁花逸没听见,因为她已经转身跑远。
景城是个繁华之地,城东的方家堡颇有威名,算得上雄踞一方的大门派,适时方家堡堡主七十大寿,聂风远的父亲和兄长来此贺寿,一家人团聚在此,父亲聂占见到二儿子却没有好脸色,“半年都不回家,越来越不像话。”
寻找花逸半年,聂风远一直都瞒着家里人,常写信回家说和花逸在外面游玩,不然找不到人这码事让家里知道,打死聂父也不会让梁花逸嫁进门。挨了父亲的训,聂风远只能低头任其数落。
聂父又问:“你提亲提好了没?”
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聂风远只能答:“好,好了。”
聂父心底根本就不赞同这门婚事,心里仍思忖着挑点毛病,让那姑娘做个妾,以后好给聂风远寻个合适的人家联姻,也不枉费养了聂风远二十年,不容置疑道:“把那姑娘带过来看看。”
聂风远找不到理由搪塞,只能做最后的挣扎去找花逸,花逸被他缠烦了,冷冰冰地吼他,“我不喜欢你,从来都不喜欢,不会跟你去见你的家人,不想听你那些破曲子,我看都不想看见你。”
“我喜欢的人要武艺高强,你看看你,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来缠着我做什么?”
……
花逸满脸厌烦,说了不少伤人的话,最后几乎差点要拔剑,“聂风远,我告诉你,你再跟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一溜烟地跑掉,连个背影都没留给他。
聂风远呆呆地站在原地,胸腔里似乎有东西在碎裂,痛到了极点。
明明是六月大热天,他却全身都冷,那天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住处,见到聂父,他又回了魂,“爹,我想学武功,你教我行吗?”
聂掌门似乎有点莫名,“怎么突然想学武?你年纪不小了,学武有所不便,再说,我和你娘都希望家里有个雅人,吟诗作画,弹琴看书,我们觉得你现在挺好。”
从小到大,父母都是用这个理由来敷衍他,聂风远从来没质疑过,但受到心上人打击的聂风远这回却铁了心,央求道:“可我还是想学武,再难我也会努力。爹,如果你忙没有时间,那让教头教我好了。”
聂掌门却发了火,黑着一张脸骂他:“学什么学?你好好弹你的琴就行了。”
聂风远失落到极点,他爱的女人只爱武艺高强的男人,偏偏他还不能学,要多无奈有多无奈,几乎差点病倒。
那晚他不想回家,也不能再去找花逸,一个人浑浑噩噩走到僻静处,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不知从哪里突然跳出来,他打量聂风远半晌,自言自语,“像,真像,你长得真像你爹。”
聂风远那时连受打击,像失了魂魄一样,也不管这老头从那儿跳出来,仍是直愣愣朝前走,却被老者拦住他的去路,“知道聂占为什么不肯教你武功?”
聂风远抬眼看着他,失魂落魄不言语。
老头自问自答,“因为聂占根本就不是你亲爹,所以他不愿意教你。”
谁被人说不是亲生的都会生气,更何况心情不好的聂风远,他怒视老头,“你乱说。”
老头一双眼闪着精光,从头到脚打量他,甚至上前捏了捏他的肩骨,直到聂风远觉得他是个疯子,打开他的手,“你干什么?我,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走开。”
“筋骨不错。”那老头笑起来,“你亲爹不是聂占,而是武艺雄霸天下的滕雷,老夫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你娘原本叫贺灵萱,十九岁给滕雷做了侍妾,怀孕后却跑掉,那时滕雷正好被各门派设计追杀,也没顾得上她。她后来改名换姓跟了聂占,缩在枭阳派不敢露面,害得老夫查了多年,差点以为她死了。”
他捋了捋胡须,灼灼地看着聂风远,“你是丙寅年四月出生,时间上也对的上,所以是滕雷的儿子,不会错。”
聂风远觉得滕雷这名字有点耳熟,不过他不太关心江湖中事,一时没想起滕雷是谁。饶是文质彬彬的书生,也接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恶意造谣,书生礼仪全失,“哪里来的老头子?胡言乱语。”
那老头也不生气,还在继续:“老夫乃穿云教七大长老之一,当年也曾受你父亲救命之恩,你可以称呼我古长老。穿云教是由滕家在百年前创立,教主一位本当由滕家人执掌,但你父亲太去世得突然,没有定下继承人,导致教务混乱,人心不齐。老夫寻滕家子嗣多年,总算老天有眼,还有一脉尚在人间,你既然想学武,不若回穿云教……”
“你这个老头乱说!”聂风远打断他,穿云教在聂风远印象之中就是杀人不眨眼恃强凌弱的魔教,他想起滕雷是谁,就是二十年前杀害枭阳派众多弟子的魔头,聂风远气急,吼道,“你要发疯去找别人,不要乱编排我……”
聂风远不愿意跟传说中的魔教扯上关系,转身就跑,“疯老头,离我远一点……”见那老者跟着他,他大喊大叫,“来人啊,这里有个疯子……”
远处有人经过,聂风远忙朝那边跑过去,挥着手喊人。
古长老见人多,没再追上来。
当年滕雷被各大门派联合设计所杀,穿云教没了主心骨,二十年来内乱不断,想当教主的人有几个,但谁都不服谁,穿云教处在分裂边缘,古长老为穿云教鞠躬尽瘁多年,不愿意见到分裂的局面,若论起这资格,自然是滕雷的儿子最有资格。是以他盯上了聂风远,趁着聂风远落单时,又悄悄去找了他。
聂风远见到他就跟见到鬼一样,完全不听他说什么,拔腿就跑,“疯老头,别来缠着我。”
聂风远只当自己遇上了一个胡言乱语的疯老头,他一点都不信他,也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他只念着梁花逸不喜欢他的这个事实,茶不思饭不想,气得肖承有两次拿着刀想去把梁花逸砍了。
可聂风远怎么也想不到,两天后那老头所说的一切被确认为事实。
事实被展现的一刻,鲜血淋淋,带着锥骨之痛。
所有的冲突都在同时爆发,即将过寿的方堡主被人杀害在书房,凶器是桌上切西瓜用的长刀,一刀正好捅在心脏上,顷刻间毙命,同时,方家祖传的藏宝图不知所踪。
祝寿的气氛消弭殆尽,方家堡一下子笼罩在阴郁的气氛中,翌日方家堡所有人都聚集在前厅,扬言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有人哀叹,有人惋惜,有人义愤填膺,有人看着聂风远叹了一句,“你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聂掌门,倒是像……像……当年的魔头滕雷。”
说话的正是梁谷仓,当年他的父兄被滕雷所杀,连三岁的儿子也没能逃过厄运,滕雷虽然死了,但梁谷仓依旧不解恨。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盯着聂风远死死地看。
聂风远觉得很无辜,他根本就不知道滕雷长成什么样,但最近频繁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莫名烦躁。
梁谷仓的话说得并不大声,但周围的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有人打圆场,“长得不像很正常嘛。”
聂占面色沉了沉。
梁谷仓似乎想起什么,问聂占,“听说令公子不足月就出生,不知是否有这码事?”
聂占不悦,“梁庄主什么意思?”
“只是问一下。”梁谷仓口上如是道,目光却仍在聂风远身上,“令公子相貌既不像聂掌门,也不像聂大公子,聂掌门难道没怀疑什么?”
滕雷当年杀人过多,毁了不少门派宝物,恨他恨得牙痒的人不止梁谷仓一个,梁谷仓此话一说,周围人的目光变得十分微妙,话题一下子从方堡主的死变为聂风远的身世,以及聂占是否被人戴了绿帽子。
聂占胡子都抖起来,“你,你们……”
“爹,你被骗了,”坐在旁边的聂弘归开了口,他咬了咬牙,“他真的不是你亲生的,爹,柔姨骗了你。”
“你说什么?”聂占似乎大吃一惊。
“我也是来景城前一天晚上听到柔姨自言自语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聂弘归满面痛心疾首,“毕竟这么多年我都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但现在方堡主出了事,我实在不能昧着良心掩盖此事。柔姨当年和魔头滕雷有染,他就是滕雷的儿子,而且,我……我昨晚看见他从方堡主房中慌慌张张出来,当时也没当一回事,后来又看到他跑到后山和一个老头在说什么……如果我没猜错,那老头应该是穿云教的长老……”
“我没有,”聂风远叫起来,他昨晚的确从方堡主出事地点附近经过,但隔得老远,“我昨晚也没见过什么老头!”
“怎么可能?不……不可能……”聂占捂着胸口,似乎要气晕过去,聂弘归慌忙跑过去,“爹,爹……”
作为兄弟的聂弘归出来指证,众人哗然,目标全都对准聂风远,“你这个凶手,有其父必有其子,滕雷杀了那么多人,你居然跟穿云教混在一起,杀人夺宝……”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聂风远大声争辩,“爹,不是那样的,你说句话啊……”
聂占撇开了眼,“不要叫我爹,我怎么养了你这个混蛋!”
聂占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大义灭亲道:“老夫也是被人所蒙骗,这个孽障杀人夺宝,就交给各位处置。”
聂风远被人拖了出来,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身上,他还看着聂占的方向,“爹,我没有……救我……”
没有人救他,聂占消失在拐角,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聂弘归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跟着父亲聂占离去。
往日被赞许风度有家的枭阳派二公子,忽然变成心如蛇蝎的恶魔,成了被人喊打喊杀的对象,父债子偿,何况聂风远还杀人夺宝?
花逸来到方家堡,是因为听说这里有热闹看,等她看到被人群殴的聂风远,心下诧异,怎么会是呆子?
那些人似乎不急于杀他,或拳打脚踢,或用鞭子抽,更多的是在折磨羞辱他,花逸听到他惨烈的叫声,忍不住叫了出来,“他干了什么,你们要这么打他?”
旁人道:“他杀了人,抢了方家堡祖传的藏宝图递给穿云教,该死!”
饶是旁人把事情描述得绘声绘色,花逸也不信,呸,呆子会杀人夺宝,还不如说母猪会上树呢?她争辩,“不可能,聂弘归在污蔑他!”
“聂大公子大义灭亲!”那人称赞聂弘归的高风亮节,又唾骂聂风远:“他是滕雷的孽种,有什么事情干出来?”
花逸气愤,“他爹干了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以前你们不知道他亲爹是滕雷的时候,都说他是文质彬彬的公子,就因为一个身份,就否定他整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花逸言词过于激烈,周围几个人全都转头看着她,满脸凶相,有人拔了刀,“你居然向着滕雷的孽种?你是不是穿云教的人?”
几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她,花逸一下子怂了,“不。我不是,我是鸿华山庄的,我只是,好奇。”
花逸是个怕死的人,不敢和众人作对,缩着脑袋缄默不言。被群殴的聂风远看见了她,眸色复杂,他只是盯着她,嘴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
花逸撇开了脸,似乎不敢看他,而聂风远的目光很快被别人阻断。
但聂风远凄厉的喊叫声在回荡在花逸耳边,花逸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赶紧走开,心头哀叹一句:呆子,你命真不好。
聂风远被倒吊了起来,彼时斜阳西沉,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那几个打他的人骂着难听的话,似乎如此可以荡尽当年被滕雷欺压的无奈,梁谷仓从旁边拿起一把剑,带着狰狞地笑一下一下开始划聂风远的脸,血顺着聂风远的脸颊流下来,染了一地。
而枭阳派的人全都缩在房间里,一个都没有露面。
聂风远还在不甘心地低喃,“我没杀人……没有……爹,救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斜阳的余光落在他面上,晃得他睁不开眼。
突然“砰”的一声响,院子里之前为了办寿特地架起来的高架缓缓倒塌,直直压向对面的房顶,众人尖叫着躲开,恰此时,肖承从旁边的屋子直直飞向聂风远,手中刀一挥,划断吊着聂风远的绳子,挟着人就跑。
他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带着聂风远跳出方家堡,直直落在外面事先准备的马匹上,一鞭打在马臀上,马儿扬蹄而去。
其余人显然没料到有人会劫走聂风远,但不多会就反应过来,纷纷找马追上去。
花逸之前出了方家堡,在外面晃悠,就见肖承狠抽马鞭带着人在山间逃窜,后面远远传来追兵的喧闹声。看到肖承快过一座吊桥,花逸跳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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