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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萌宝之娘亲太妖娆-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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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母亲一样的愚不可及,以为可以与哀家一争高下,却始终只能做哀家的手下败将,纵然你比你母亲要聪明的多,却仍是逃不过一样的结局!”
薄姬放肆一笑,扬起的唇角满含杀意:“天下人知道又如何?巫族的人是哀家灭的,你叶氏也是哀家铲除的,哀家还要你心甘情愿为哀家卖命?你信不信?”
殿内的人除了澹台逸和逍遥楼的人之外,大多是不知内情的,乍一听到这些隐秘之事,皆是惊惧了心神,表情纷乱的看着与之前截然变色的太后。
这些私下里的事,桩桩是险是秘,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可偏生,他们今天不听也得听,谁都逃不到。
“你的阴阳咒,全天下再没有人能替你解了,除了哀家!”在众人的惊颤声中,薄姬越发笑得毒辣恣意,“你纵然集结了诸国的力量又如何,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你可比哀家运用的更加自如,哀家要你死,便是庄主和隐族都来,哀家又有何惧!”
仿佛是再不顾世人的眼光,薄姬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极毒的恨和怨,她的眼底呈现出空前绝后的痛恨,她看着叶飘飘,好似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窈窕的女子,于是那抹怨毒就越甚。
叶飘飘不懂她为何那么恨夙莲,她曾问过仪欣长公主,可连长公主也不知具体内情,只知道夙莲是个极美丽的女子,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种超然于世的仙气,薄姬曾对她百般折磨,仪欣长公主看不过意,才悄然将她放走,最后却遭到薄姬的猛烈反击,将对夙莲的余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在你动她之前,本座会先杀了你!”
一道冷怒绝戾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众人只见澹台逸身形一闪,眨眼已经掠上台阶,站到了薄姬面前,冰冷的长剑以迅疾之势架在了薄姬的脖子上。
“庄主切莫动怒!”
“庄主,手下留情……”
未央国朝臣们顿时慌乱的站了起来,大殿上的气氛霎时肃杀逼人!
殿外的御林军手执长剑冲了进来,还没能走出几步,却让突然悄无声息从房檐降落的黑衣人给一剑封喉,殿中众人大惊,放眼望去,台阶上一名模样俊美的黑衣领头人面色冷漠地站在龙座旁,站在薄姬身边,手中的长剑正从薄姬心腹之人的肚子中缓慢的抽出来,那悠闲肆意的动作,仿佛他不过是在做一件如吃饭一样寻常的事情。
此人正是七十二煞的孤浪!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大殿。薄姬身子僵硬了下,坐在龙座上没有动,脸上的诧异也不过一瞬,又笑着扬起眉,看也不看身边倒下的心腹,平静地瞧着微微压制着怒意的澹台逸。
“庄主想好了再动手!”
澹台逸手指一动,薄凉的长剑已经在薄姬脖颈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红色的血沿着她的衣襟一寸寸滑下去,他正想再动,忽然听到背后台阶下方传来一阵抽气声!
“娘亲,你怎么了?”
“飘飘!”
是叶宁和风绝的声音,澹台逸俊眉微拧,迅速回身看去,映入他视线的是越过众人慢慢朝台阶走过来的白衣女子,她美艳的面容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双眼睛仿佛没有焦距,定定地望着前方,推开众人的阻抗,一步一步朝台阶上迈上来。
之后,在两人旁边站定。
澹台逸蹙眉,察觉到叶飘飘的异常,低声唤道:“飘飘……”
叶飘飘宛如没有听到,只是呆呆的看着两人,没有任何动作,薄姬发出一声挑衅的冷哼,微微抬了手,笑道:“叶飘飘,替哀家杀了他!”
她纤长的手指朝澹台逸点了点,叶飘飘仿佛变成了她的提线木偶,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薄姬的话刚落,她的手掌已经带起一股劲风朝澹台逸擦了过去。
澹台逸收剑,身子微侧,闪身避开她的掌风,反手一揽,将叶飘飘整个人拥进怀里,握住她的双肩,看着她凝声道:“飘飘?”
叶飘飘没有动静,澹台逸眉目顿冷,一手拥紧叶飘飘,一手握剑猛然刺进薄姬的肩膀,薄姬的肩膀刹那间鲜血淋漓,澹台逸掌心凝气,不过弹指之间,薄姬流血的半边肩膀全部冰封住了。
“该死的女人!你控制了她?”澹台逸眼中现出一抹暴怒。
“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她中了巫族的阴阳咒,哀家说过,她迟早要心甘情愿的听命于哀家,为哀家卖命,哀家觉得现在时机到了,等她杀了诸国帝王,你说全天下的人会怎么说她?”
薄姬冷冷一笑,肩膀传来麻木的疼痛,她也没有害怕,更不会认输,嘴里喃喃的念着一声咒语,朝叶飘飘一指:“叶飘飘,哀家要你在这殿上大开杀戒,将诸国皇帝全部亲手手刃!哀家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众人一听这话,齐齐惊呼一声,薄姬这是要借叶飘飘之手,将诸国皇帝全部瓮中捉鳖弄死在这里!
叶飘飘出手,不说她本身的武功就已高强,光是站在她身边护她的人都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威胁,她要动手在这里大开杀戒,谁又敢阻拦?!
谁敢真正的对她还手?只怕才刚碰到她,就被庄主和她的“英雄队”们给秒杀了吧?!
不得不说,薄姬这招真够狠的!
大殿上的人出现动乱,纷纷站起身来逃离大殿前方,既然不能还手那就只有逃走。可众人的脚步才退开几步,身后的殿门却在这时“砰”的一声关上了。
叶飘飘两指间夹着两枚铃铛,掌心一动,红羽丝铺天盖地的在整个大殿上飞舞开来,鲜红的丝线像薄姬喉间涌出的鲜血,在空中展开一道密集的让人恐慌的红网。
红羽丝飞快的朝其中一人刺去,那人吓得脸色一片惨白,怔怔的看着,竟忘了要逃开。
就在红羽线即将穿透他的胸骨时,叶宁纵身一掠,金叶子倏然一闪弹开红羽丝,叶宁抓住吓傻的男子运气一推,将他送至门边,避开拥挤的人群。
“娘亲!你看着我,我是宝贝啊!”叶宁脚下波纹一闪,整个人升到了半空,遥看着叶飘飘。
叶飘飘根本不管不顾,手中红羽丝漫天遍野的铺展开,这一次不再是一根,而是所有丝线全部四面八方朝众人射去,一旦击中,不死即伤。
澹台逸见她完全被薄姬摄去了神智,心中又痛又怒,流冰剑往前一个纵横,在空中巡唆了一圈,将红羽丝统统斩断,他本人则掠去叶飘飘身边,将她圈在胸前,不让她动。
“飘飘……”他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凤眸中疼涩晦暗,一字一顿道,“你不能杀人,有我在,你的手永远都不要染上血腥,别怕,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薄姬!”
他像是哄慰,又像是对她的宣誓,让下面的众人听得一阵提心吊胆,庄主不让叶飘飘大开杀戒,这是好事,但庄主后面紧接着的一句话却又让人胆战心惊。
叶飘飘美眸一动,在他怀中拼命的挣扎,一双美眸似染着鲜血透出点点腥红,仿佛已经被愠怒淹没了理智。
澹台逸不敢太用劲,生怕将她弄伤,凤眸里的冷光像是能燃烬一切,如果不是还没有找到玉珠,如果不是她的阴阳咒除了薄姬无人能解,以他曾经的手段,杀一个薄姬,太过轻而易举,可是薄姬却关系着她的生死。
他不能不顾,纵然已经怒极,他却不能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不能将伤她的人斩于剑下。
“飘飘,别动,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别动,会弄伤你的。”他低低的轻哄着。
他不会哄人,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哄过人,心中翻覆了半天,也只有这简单的几句,却已经是他全部的深情。
这时,逍遥楼四位公子已经掠到了台阶上,将薄姬抓了起来,十三卫也悄然飘了进来,和七十二煞一起将殿内动乱的所有人全部制住。
北越皇帝吓得脸色微白,指着薄姬愤怒道:“太后,你这个疯女人,是想置我们所有人于死地不成!”
他的话一出,殿中连忙有人附合,一时间大殿上吵闹非凡。
“有这么多帝王一起陪葬,你们应该感谢哀家的成全才是!”薄姬扫了北越皇帝一眼,不屑而轻鄙的目光带着微讽,转而睨着眼前逍遥楼的风绝大公子,轻笑道,“风公子若想杀哀家,哀家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哀家向你保证,叶小姐在三个时辰之内就会变成一堆枯骨!”
“你以为你真能一手遮天?!”风绝冷冷地注视着她,眼中的杀伐倾泄而出,“若是飘飘有一丝好歹,我会让玉珠死无全尸!”
听到玉珠两个字,薄姬的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慌乱,忽然抬头看向风绝,惊诧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女儿,玉珠,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这事除了阡青绾和云绯最忠诚的心腹之外,谁都不知道,便连玉狐息她都没有告诉过,没想到风绝却知道。
想了想,薄姬恍然大悟,漂亮的眸子缓慢的敛下去,她将巫法之阵转移到云绯身上去杀叶飘飘,而如今叶飘飘却身在殿中,云绯必定已死。
阡青绾也没有回来,而这件绝密之事泄露,想必阡青绾也已经死了。
“只要我们想知道,还有什么事能瞒住我们!”月墨黑眸忽闪,勾着唇角邪肆又冷然一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动了我的飘飘,上穷碧落下黄泉,纵使玉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她!”
上穷碧落下黄泉!这句话太狠了!
薄姬禁不住心底一阵发寒,不过眨眼,她又镇定下来,勾起唇角低笑道:“连哀家都找不到的人,你们又如何能找的出来?那个丫头要想躲起来,天底下只怕没有人能寻的到她,你拿她来威胁哀家,哀家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们这边还在说,那边叶飘飘已经挣开澹台逸的钳制,奋力朝澹台逸反击,澹台逸任她攻击,不闪不避,只是大掌握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逃,一面拥紧她一面低声哄着。
叶飘飘美眸微微一动,趁他将她拥到胸前时,轻轻的纵身一旋,身子来了一个180度的翻转,从他身侧逃离开去。
澹台逸微怔,修长的手指凝在半空,掌心空空如也,朝她逃离的方向睨了一眼,看她扑回到薄姬身边的白影,耳边回响的是她方才与他错肩而过时,那几乎忽略不计的一声轻微低吟——
阿逸……
她这样唤他。
慢慢的放下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澹台逸神情复杂的望着叶飘飘,缓缓踱回到薄姬面前,挥袖一拂。
又是“砰”的一声,紧闭的殿门轰然一声全部碎裂,澹台逸冰冷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
“不想死的就迅速离开这里!”
他的话一出,所有与两方毫不相干的人下意识的便朝外面逃去,外面有薄姬的御林军阻拦,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夏蝶和绿罗等人迅速就将御林军清理干净,杀出一条血路来。
胆小的人看得肝胆俱裂,纷纷慌不择路的逃窜出去。
纳兰痕和胡王,大燕帝,东浩帝以及北越皇帝没有动,澹台逸瞥了他们一眼,再次冷声道:“你们也离开这里!”
几人相视一眼,纳兰痕皱眉道:“他们走吧,我留下。”
叶宁朝他笑了一下,优雅说道:“纳兰哥哥,你也快走吧,放心吧,有我们在,娘亲不会有事的,相反,你是娘亲的朋友,若是她不小心伤到了你,等她清醒后一定会伤心的。”
纳兰痕没有出声,环视了众人一眼,转身和众人走了出去,临行前,又望了望叶飘飘,说了句:“保重。”
澹台跖的目光从被风绝制住的叶飘飘身上移到澹台逸身上,凝了片刻,担忧的道:“九弟,我相信你能把她们安全的带回来,我在宫中等你。”
他与澹台逸虽是同父异母,但事到如今,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他不希望他有事,可同时也明白,自己没有半丝武功,在这里只会碍事,根本帮不到九弟。
看到澹台逸点头,澹台跖这才转了眸,看向叶宁笑道:“宁儿,好好保护娘亲,天雪妹妹还在宫中等着宁儿哥哥的。”
叶宁笑眯眯的:“皇帝伯伯不用担心我们,让婶婶好好照顾好宁儿的天雪妹妹就行了,宁儿会很快回来的。”
他的声音虽稚嫩,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度却十分逼人,比澹台跖还要有气势,身为天琉杀,他身上的气度只有澹台逸或者他的干爹爹们那样的人才能与之相配。
澹台跖深深为九弟感到欣慰,虽然他也搞不懂叶飘飘怎么会教出这么牛逼的儿子的,但有逍遥楼四公子那样的人在,想必叶宁就算没有武功,也是一个挺厉害的人物,将来势必举手便能决胜千里。
再次望了一眼澹台逸,他不再停留,缓身朝外面走去。
待那些人一走,方才还热闹混乱的殿内一下子空荡了许多,未央国众位朝臣想走却又不敢走,他们身为未央国的一方重臣,太后有危险自然不能独自逃跑,虽然太后手段过于阴狠了些,此事一出,未央国已经触犯了众怒,日后怕是交战难免,但她毕竟是太后,在皇帝病重之时,如今太后就更不能出半点差池。
“庄主,太后在此事之上虽然有些过激,但请庄主体谅太后,我皇今次病重卧塌,太后忧心已久,是以今日才有些反常,还请庄主放过太后,对于叶小姐一事,大家可以坐下来商议商议。”未央国臣相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赶紧出来圆场。
他的语气虽然尽量放低,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维护之意,澹台逸眉目骤冷,挥袖一甩,将臣相砰然向殿外震飞出去,冷声道:“谁敢再说一句,本座绝不轻饶!”
风绝反手压制住叶飘飘,望着台下的众朝臣如寒霜般冷硬地说道:“若是不想死,就都滚出去!”
话落,他的手中已经开始凝气,下面的朝臣们见状,面面相觑,本来他们就惧怕飘渺庄主,加上还有逍遥楼,天琉杀这些人在,他们根本完全没有反击能力,犹豫了一阵后,眼见风绝眼中杀意更盛,在手中气流飞袭过来之前纷纷窜门而逃。
他们一出,大殿上更加显的空荡寂静,只有叶飘飘拼死挣扎的声音,澹台逸握着流冰剑走向薄姬,寒气一闪,眨眼间将她整个人都冰封起来,只剩下薄姬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不过是一个玉珠而已,本座就算要将整个云荒大陆翻过来也会把她找出,待她解咒后,本座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薄姬,你最好相信本座说到做到!”
澹台逸的声音冰冷至极,眸底是深邃而幽远的盛怒。
薄姬表面没有流露出太多感情,心底却因他的话突突直跳,她自然很清楚飘渺庄主的能力,加上他还可以请动千年老族隐族人的帮忙,若隐族出动,只怕要找出玉珠绝非难事了吧。
玉珠是她的女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可是她却从没有让她享受过公主的待遇,是她抛弃了她,所有人都说她心狠手辣,却没人知道她内心积满了沉痛的愧疚,常年累月的折磨着自己,对于她唯一的骨肉,薄姬是惭愧的。
她唯一能给她的,就是生命,而现在,她却不知道玉珠是死是活,薄姬心底情不自禁掠过一抹刺痛。
只是……输人不输阵,她向来都懂的让自己站在巅峰,即便处于弱势,更何况,现在,她知道她并没有输。
“庄主不必拿玉珠来威胁哀家,她的生死哀家早就不放在心上。”薄姬漠视一笑,一双美丽的眼睛内透出一丝阴森的冷,睨向一旁的叶飘飘,森然的笑了一下,轻巧的说道,“天下人都说哀家没有心,哀家确实无心,既然你们非来逼迫哀家,那便也让哀家看看你们悲痛的表情吧?”
她说着,突然似笑非笑的望着叶飘飘:“叶飘飘,哀家要你举起剑,刺进自己的胸口!”
闻言,众人皆惊。
叶飘飘手指飞速在风绝腰间一抹,软剑赫然出鞘,掌心用劲推开风绝,长剑便毫不犹豫的往心口处插去,风绝脸色突变,反手就去抓叶飘飘手中的剑,旁边花迟几人也迅速移动。
“小姐,不要!”孤浪和夏蝶众人亦是大惊失色。
澹台逸比他们更快,瞬间转移闪电般掠到叶飘飘跟前,修长的掌猛然迎向长剑剑尖,另一手在叶飘飘手腕一弹,将长剑弹飞。
叶飘飘还没有站稳,便被一身紫衣的男人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她一推,指尖轻轻在他胸口点了点。
澹台逸会意,却仍是抵不住心底升起的一腔愠怒,轻轻推开她,他眸底一片冰冷,略带责备地紧凝着她,又瞥了薄姬一眼,他拂袖一掌将薄姬拍飞了出去。
薄姬身上的冰轰然碎裂,她卧在地上狂妄大笑:“怎么,庄主现在怕了?你们不是很宠她吗?哀家偏要让你们眼睁睁看着她痛苦!”
“你这个该死的老妖婆!”叶宁气不过,眼中戾气暴涨,飞身到薄姬面前,狠狠的朝她打了一掌,他还想再打,月墨一把将他拉住,抱在胸前不让他动,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宁儿,她死了,就没有人救你娘亲了。”
薄姬更是疯狂大笑:“叶飘飘,继续啊!”
众人心下一悚,澹台逸一双冷眸红的几欲滴血,叶飘飘手掌一挥,五指之间不知何时夹满了银针,趁众人不注意之时,飞速向周围弹去,另一手则朝澹台逸猛然击去。
她的手奇迹般的快,风绝众人不想反弹,以免伤到她,于是纷纷飞身避开,叶飘飘则趁澹台逸避开的瞬间,飞身朝身后退去。
澹台逸还想过去抓她,脚下才迈出一步,突然他顿住了,站在原地微微侧目,凤眸一沉,听得外面一道细微却坚韧的声音悠长传来——
“庄主,奴才是李公公,皇上要奴才告诉庄主,若想解叶小姐的阴阳咒,就让叶小姐留在宫中,皇上答应庄主,会用性命保叶小姐无虞!”
李公公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尖细,却也不似男人那般厚实,可绵长的音气竟是连绵成一条线从空中传了进来,传音入密做到这种程度必须得有十分强大的内息。
澹台逸转回身面向殿外,外面除了三十六姬守在外面,没有多余的外人,这李公公想必是玉狐息的心腹,内息大涨,他用意识朝周围查探了一遍,这座宫殿外面数米都没有外人,可见这李公公的位置离这大殿隔的非常远。
可就是这么远的路程,传音入密却也能做到这样周密而清晰,一个太监也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可以想见玉狐息身边也是高手如云。
皱了皱眉,澹台逸凤眸紧凝,传音入密回道:“告诉玉狐息,无论薄姬解不解咒,本座都要她的命!”
那边声音停了一下,好半响才又传来——
“太后的事与皇上无关,庄主要太后的命,皇上要的是民心,皇上说庄主可以不信他,但要相信他救叶小姐的决心,在皇上心里,叶小姐的命比太后的命——重要!”
澹台逸没有再回,缓步转过身,风绝四人的视线一瞬间全部纠结在他身上,他知道以风绝四人的内力,必定是听到了方才的传音入密,可他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走到叶飘飘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强烈的抵抗中,霸道的占据了她的唇,给了她一个长而缠绵的吻。
在她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才将她松开,轻轻在她耳际说了句:“等我。”
转而走到薄姬面前,澹台逸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为她解阴阳咒?”
“解咒?”薄姬一声嗤笑,缓缓从地上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讥讽地勾起唇,“庄主相信哀家的话,让诸国的兵力全部撤回去,至于叶飘飘,让她在哀家身边呆一个月,哀家自会给庄主一个答案,这样庄主可满意?”
澹台逸凤眸一睨,声音微微沉下来:“若你敢动她分毫,本座会让玉珠和未央国毁于一旦!”
说完,澹台逸也没有再给薄姬反驳或答复的时间,走到叶宁身边:“宝贝,跟爹爹先走。”转身拉着叶宁紫影一闪,从殿外眨眼没了踪影。
叶宁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何要这样做,刚才的传音入密他也听到了,只是他不明白玉狐息对娘亲……虽说疑惑,但叶宁总归是相信爹爹的,所以没有说话便跟着爹爹离开了,他们一走,十三卫紧跟着消失。
风绝见他走远,走到叶飘飘面前交待了几句,也是身形一动和花迟,月墨,雪恨,三十六姬,七十二煞等人转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薄姬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勾起一抹冷绝的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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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坤宁宫。
夜色半昏,灯光透明,叶飘飘半跪在床沿,额角大滴大滴的汗珠滴落,坠入单薄的锦纱中,倾刻就染湿了一大片。
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从体内传来,她的肩上金色光芒大盛,将烛火通明的坤宁宫照的更加明亮,一片金光灿烂。
“是不是当年你和我母亲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而他却不爱你,所以你嫉恨我母亲,薄姬,你真是可怜!”叶飘飘咬紧牙关,任豆大的冷汗从脸上滑落,一双美眸却眨也不眨的望着前方端坐的女人。
薄姬闻言,平静的脸上顿时掠过一丝痛恨,蔑笑道:“他那样风华脱尘,绝然于世的男人,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世上也没有任何人能配上他,他不爱我,也不会爱你母亲,你母亲是个贱人!得不到他的爱便离书出走,打破了他亲自定下的规距,那是她应有的惩罚,不是哀家要她死!是天要她死!”
“她跟随你父亲,生下你这个孽种!老天是不会原谅她的!所以你们叶氏一族注定要毁灭!”
薄姬说到这里,心中觉得异常痛快,夙莲曾常居诛雀台,沾染了诛雀台的仙气,诛雀台乃仙境之地,从不与外世交结,夙莲那个贱人却不顾仙规,私自出入凡尘,并与叶璟结为连理,生下叶飘飘。
这是要遭天遣的,而她只不过替老天爷提前做了决定,杀了叶氏一族。
只是同时,她也清楚,夙莲毕竟曾是诛雀台的人,那里的人轮不到她来惩罚,她既然做了,必定也会受到处禁,而现在那处禁已经来了。
夙莲逃不过的东西,她也一样逃不过。
叶飘飘不暗她其中深意,却也明白了个大概,果然是因爱生恨,能让一个女人恨到这种至死不休的地步,除了过重的深爱她几乎想不出别的理由。
“你枉顾人命,滥杀无辜,老天又岂能原谅你!所以你们一族也同样灭亡了,薄姬,身为一国之母,却不能为百姓造福,造下的只有杀孽,如果我注定要死,那么你和你的儿子一样逃不过!”
“那又如何?说来也怪,你们年轻人时时刻刻将死挂在嘴边,却个个贪生怕死,哀家一把骨头了,却偏偏就不怕死,如果逃不过,那便让你给哀家陪葬,哀家可是十分乐意!”薄姬说到这里,嘴角的笑已经十分阴毒,甚至带着似有若无的痛快淋漓。
她原本就是坐在御椅上,五官妖美异常,身后站着四五个宫婢侍候,此时烛光四溢,叶飘飘身上金光越来越盛,万丈光芒极其刺眼,将薄姬映的更加像月中人。
她站起来,金缕雕花的护甲微微搭在宫婢的手上,待另两名宫婢将蜡烛取过来摆成一个阵形,她缓缓站进去,一边念咒一边望着叶飘飘,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叶飘飘几乎承受不住肩上的火热和体内灼烫的疼痛,半趴倒在床上,她的四肢轻微的颤抖着,夏夜凉爽,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窗外的微风拂过来,将体内那股压制的疯狂越发撩拔出来。
她死死咬紧牙,想发力攻击薄姬,却发现自己渐渐的使不上力气,浑身瘫软下来,她知道这是薄姬在念咒语的缘故。
“怎么?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吗?!”叶飘飘虚弱地望着烛光中的人,冷笑。
薄姬不置可否,在众人注视下,金缕指甲狠狠地划过右手的掌心,她扬起手,任掌心的鲜血滴在阵形之中,随着阵形里鲜血的融合,叶飘飘肩上的金色光芒瞬间越发大涨,将整个房间都漫上一层透亮,流光溢彩的美。
叶飘飘体内传来剧痛,她捂紧胸口,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身体被金光笼罩,仿佛越来越透明,就在这时,坤宁宫外殿大门猛然被人一脚踹开。
片刻,一名白衣男子飞快夺门而进,手中寒芒大闪,一阵掌风拂过,迅速灭了地上的蜡烛,长剑一伸,紧紧逼近薄姬。
叶飘飘恍恍然抬眸,那个风华绝然的绝美男人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中,他依然是一袭白衣,只是这次白衣上绣了不同花纹的,精致的紫罗兰,他的脸上还有着她所熟悉的淡淡的温柔,一双美艳勾人的眸子依然干净清澈,只是此刻却又夹了抹深渊般的幽冷。
“母后,她不能死。”
他手执长剑,剑尖紧紧的抵着薄姬的眉心,稍稍一动,薄姬必破血而亡,他的声线轻淡,却又是那么果决而毋庸置疑。
冰凉的剑尖贴着自己的额,传来钝寒,薄姬的脸上浮上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她千算万算,万没想到皇帝会来阻止他,更没想到他会举剑对着她。
“皇上!”周围的宫婢见到来人刹时一惊,全部跪下去。
“息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薄姬想狂笑,却只能让自己努力的镇定下来,淡然而痛心地看着玉狐息。
这是她捧在掌心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虽然与他之间不够亲厚,却终究是当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着,她纵死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会把剑对准她的脑门。
薄姬的眼底露出一丝可笑和痛心疾首,她看着玉狐息,第一次觉得,她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孩子。
她神色间掠过的凄然和难以置信并没有逃过玉狐息的眼睛,他仍是轻淡的,不动声色地看着,即使心中同样恍惚而钝痛,却不能表现出来。
“朕在做朕该做的事,母后,这世间什么人都可以死,唯独她不能。”他淡淡的,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却又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事,“朕知道你的身子已经逐渐破败,当年杀害夙莲之后,你就受到了老天的惩罚,你的巫术被老天收回了一半,另一半巫术根本解不了阴阳咒,朕不要你解,但朕要你记住!你造的罪,会有另外一个人替你去承担!”
叶飘飘一惊,身上的疼痛因为阵形的破坏而缓解了些许,她扬眸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因看到玉狐息而渗出几许惊喜和沉痛。
他没事,她是高兴的,可是……他为什么要为了她与他母亲翻脸?
还有他说,薄姬也解不了阴阳咒?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这世间再无人能救她?
“你说什么?!”
薄姬的身子惊颤了下,脚下一个踉跄,往后浅浅的退了一步,这等绝密之事除了她自己,再无人知,她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他最后一句话。
“息儿,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玉狐息手中的剑依然没有松开,凝视着她,一字一顿:“母后不是想知道玉珠在哪里吗?”
“你,你都知道了——”薄姬脸色大变,冲上前一步,顾不得长剑寒芒,戴着金缕护甲的手指紧紧抓住独音剑的剑尖,颤着声音道,“难道玉珠在你手里?息儿,你不能伤害玉珠,她是你妹妹!”
他说会有另外一个人来替她承担,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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