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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萌宝之娘亲太妖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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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姬坐下后,才抬头朝阡青绾看过去,阡青绾的脸上还裹着纱布,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只露出一双不明情绪的漂亮眼睛,她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在她还昏迷不醒的时候,太医院的人便来禀告了薄姬,说她五脏六腑俱损,以后都不能替太后效力了。

说不惋惜是假的,阡青绾对薄姬来说,是她最有能力最看重的一颗棋子,如今弄成这副模样,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缓缓一笑,薄姬的神情间破天荒的竟带了丝悲悯:“青绾,你跟在哀家身边,也有十几年了吧?”

阡青绾微微垂了垂头,发丝沿着她的额际飘落了几缕:“回太后娘娘,是的,奴婢在太后娘娘身边整整十二年了。”

薄姬欣慰点了点头,一双艳丽至极的眸子定定地落在阡青绾身上,含笑道:“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哀家就老了,记得那会你还小,举目无亲的让人追杀,那时候恰好哀家出宫去赏景,你的勇气可嘉,抱着哀家的腿就不放,求哀家救你性命,即便禁卫的剑指在了你的脑门,你也不放手,你告诉哀家——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报答哀家。你虽然年纪还小,可你眼神中的决绝却远远胜于哀家见过的任何一个人,哀家信你,于是将你带在了身边,后来哀家才知道,原来你们家世代钻研易容术,而你的易容术已经达到家族的精髓,你们家族因易容术高超四处残害生灵,结下了不少仇家,是以被灭了满门,害得小小的你便被仇家四处追杀,哀家并没有治你的罪,哀家一如既往的信任你,因为你值得哀家相信,这么多年来,哀家对你要求甚严,而你也从来没有让哀家失望过。”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薄姬微微抿唇,睑眸轻啜了一口茶水,才重新看向阡青绾,目光虽然凝视着她,可阡青绾觉得,她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目光迷离而飘渺。

“太后娘娘的恩情,奴婢一生都不敢忘,奴婢……罪该万死!”阡青绾掀开补子,双膝一弯,吃力的跪在床上,朝薄姬叩下头去。

薄姬的神情不变,含笑问道:“你何罪之有?”

阡青绾没有抬头,她知道薄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垂着头低低道:“奴婢说过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报答太后娘娘,奴婢一直在向这方面努力,可……奴婢如今成了一个废人,奴婢食言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即便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便已经失去了那张绝色的容貌,也听不出她有半分的伤心和难过,还是如平常一般持重而平静,可是薄姬知道,阡青绾骨子里是不甘心的,就好比十几年前,她抱着自己的腿不停的磕头,尽管磕的头破血流她也不放手,一遍遍的哀求着自己救她的性命。

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救她。

“太后娘娘的恩情,奴婢一生都不敢忘,奴婢……罪该万死!”阡青绾掀开补子,双膝一弯,吃力的跪在床上,朝薄姬叩下头去。

薄姬的神情不变,含笑问道:“你何罪之有?”

阡青绾没有抬头,她知道薄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垂着头低低道:“奴婢说过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报答太后娘娘,奴婢一直在向这方面努力,可……奴婢如今成了一个废人,奴婢食言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即便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便已经失去了那张绝色的容貌,也听不出她有半分的伤心和难过,还是如平常一般持重而平静,可是薄姬知道,阡青绾骨子里是不甘心的,就好比十几年前,她抱着自己的腿不停的磕头,尽管磕的头破血流她也不放手,一遍遍的哀求着自己救她的性命。

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救她。

140 即使没有她,也要活下去

而且,还是一颗死棋。

“太后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婢可以去杀了她。”即便她现在身受重伤,要杀一个没有武功的裴梦薇还是绰绰有余的。

薄姬淡笑着却没有回答她,她就是喜欢阡青绾这一点,无论在什么样的困境和绝望下,她都能压制住所有的情绪和所有的悲伤,一如既往的继续往下走。

“不用你动手,她虽然没有武功,但她的脑子很聪明,只怕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护甲,哀家自有主意,至于你,好好养伤才是让哀家最高兴的。”

薄姬轻啜一口茶,伸手将茶盏递过去,候在一旁的宫婢立刻抬手恭敬的接过,薄姬这才接着道:“天地万物自是有它的规律在的,有些人注定生来就龙登九鼎,万凰为尊,而有些人则注定庸碌一辈子,还有一些人心高气傲,不甘愿向老天屈服,更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所以她们喜欢反抗,反抗老天,忤逆现状,这种人往往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可最后往往都逃不开残破潦草的结局。”

阡青绾听闻一愣,转瞬又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她这是暗讽裴梦薇,裴梦薇身为大燕前朝皇后,现在寄身他国,必定心怀不甘,若她肯屈就还好,太后会将她视后心腹,可她野心太大,太后肯定容不下。

一个身为大燕国的前朝皇后,身份何等尊贵,如今却只能寄人篱下,裴梦薇也许……

想到这,阡青绾忽然一惊,以她对裴梦薇的了解,裴梦薇很可能想觊觎那个位子……毕竟她想回大燕国是不可能的了,而在未央国她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有成为皇帝的妃子,甚至是皇后……

“太后娘娘,您是说裴梦薇……对皇上……”

“青绾,好好休息吧。”薄姬打断了她的话,站起身来,扶着宫婢的手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又侧过脸,回头看了一眼阡青绾,“青绾,小宇生性耿直,没有你在身边提醒着他,只怕他并不能如你所愿活的更好。”

说完这些,薄姬脚下一迈,缓缓的跨了出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幽香在室内飘荡。

阡青绾跪在床上,直到完全听不见薄姬的脚步声,才吐出一口气,全身瘫软地倒进被子里,她呆呆地看着头顶的蓝色帐幔,一双透亮的眼底渐渐凝聚起丝丝雾气,然后化作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太后这是在威胁她,也是警告她,若是她不振作起来,小宇就会有生命危险,看来即使她成了一个废人,薄姬也不肯放过她。

在薄姬眼里,她是一个绝对忠诚永远不会背叛她,会为她肝脑涂地的棋子,看上去似乎没有弱点,可薄姬何等精明,即使自己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薄姬还是察觉到了,她喜欢小宇。

如果说她死了,在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对阡青绾来说,那个人不是太后,而是在她身边多年,与她相依为命,出生入死的小宇。

其实太后说了那么多,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身在局中,最不愿向命运低头的人,并不是裴梦薇,而是太后,那个永远都将权力抓在手心的女人,眼中容不了半滴沙粒,阡青绾不由得想到了那幅画。

当时她并没有觉的有什么蹊跷,后来才想起来,那画上面的美人,长的与叶飘飘十分的相象,她不明白,太后的房中为何会挂着一幅叶飘飘的画像?

她正想着,一道深色的影子突然从窗户外窜了进来,跃到她床边看着她。

“绾绾,你怎么哭了?谁惹你生气了?”小宇惊呼一声,原本欣喜的模样立刻就变了脸,他趴在床上,一边怒火腾腾,一边小心翼翼的用袖衣去擦阡青绾漫出眼窝的泪水。

透明的液体从脸上一滑下便被白色的纱布吸收,她的整张脸除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偏那双眼睛还因为哭泣而显得红肿,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心疼。

“绾绾,你说,谁欺负你了,我去杀了她!”小宇是个直性子,向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一看到阡青绾的泪水,浑身的火气不要钱的往外狂飙,望着阡青绾的眼底却是难掩不知所措的心疼。

他的绾绾从来都不哭的,今天是头一次哭的这么伤心,小宇看到她这副样子,觉得自己比她还要难过,仿佛万箭穿心一般,好端端的被人射出了无数个窟窿,疼的他直皱眉。

那张脸太过坦率直白,毫不掩饰的关心和爱护让阡青绾心中一怮,胸口窒息的越发难过,可她却没有再哭出来,只迅速的用衣袖胡乱在眼睛上面抹了一把,她稍稍推开小宇,缓缓的坐起身,顶着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小宇。

“小宇,没有人欺负我,只是……如今成了一个废物,有些难过罢了。”阡青绾苍白的唇动了动,带着小小的期盼道,“小宇,我再不是以前的绾绾了,这张脸已经毁了,你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的这双手沾上的鲜血还少吗?皮开肉乍我见的多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中都是最漂亮的,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小宇的脸色奇迹的红了红,尽管杀人如麻,最喜欢这几个字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对阡青绾的喜欢到底有多深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绾绾是他一生中唯一喜欢的女人,也是他要用性命去保护的女人。

阡青绾牵起唇淡淡的笑了,然而纱布遮住了唇角,没有人看到她掩藏的喜悦和心伤,她抓起小宇的手摊开,用自己的食指指腹轻轻地在他的掌心里写了一个字。

小宇感受着手指在掌心撩起的温度,等她一个字写完,他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活?什么意思?”

阡青绾摇摇头,松开他的手,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眼睛漫起一抹淡淡的自信和坚定:“小宇,今天晚上深夜你来我这里,我为你做一张假面皮。”

“给我做假面皮干什么?”

“现在不要问那么多,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太后知道,明白吗?”

“嗯。”

小宇虽然不清楚原因,却仍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是阡青绾的话,他永远都是言听计从的。

而这些话,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承载起了他的所有感情,掌心中的那个活字,便是要他好好的活下去。

即便离开了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

叶飘飘终于还是进了这所古刹,因为上次和一个叫狐息的男人一起了一趟,因此古刹外面的士兵并没有阻拦她,是以她很轻松便见到了仪欣公主。

仪欣长公主与她想像中的并不一样。

叶飘飘以为作为一名长公主,一个砚亲王府的王妃,不像皇宫或王府那样穿金戴银,至少也不会太素淡,可当她看到长公主时,还是被她的平静和寡淡惊了一瞬。

她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那道袍像是洗过的无数次,暗沉的灰色都洗的泛出了白边,一张原本漂亮的脸上素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半点胭脂也没有,甚至因为长年不见阳光,而浮现出几许苍白,头发全部挽起盘在灰白道帽中,仿佛与世隔绝的尘外之人。

她跪在佛前,眼神安静得如同佛下弟子,手中握着一本经书,平静而缓慢的翻阅,叶飘飘进来后,她也只是轻淡的看了一眼,便又垂下头去看经书。

就在叶飘飘上下打量她时,领路的道袍替两人掩上门退了出去,长公主的声音这才宁静的响起。

“施主,因何而来?”

“我是砚亲王府亲卫军的副将,欧阳棠。”叶飘飘先作了一番自我介绍,她走到佛前的一个团圃上,拉到一边,轻轻的坐了上去,眼睛注视着长公主的表情,当她说到砚亲王府几个字时,长公主眼里虽然平静,却还是不免漾起了一丝不大不小的波澜。

长公主不说话,等着她接下来的重点。叶飘飘继续说道:“长公主……不,或者我应该叫王妃,恕我唐突,王妃……很喜欢这里吗?放着砚王妃这样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来到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我不是很明白。”

长公主没有看她,视线依然定在经书上,却是淡淡的开了口:“你不必明白,人生百样,每个人所求不同,不管荣华富贵还是贫困潦倒,终究不过百年,避不开长辞阳间,人活一世,有时候不必看的太明白。”

是啊,看的太明白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叶飘飘失笑,扫了一眼佛堂大殿的周围,发现除了一座大佛,几个团圃,就什么也没有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射进来,洒在长公主苍白的脸上,为她煞白的脸添了一丝润红。

砚无心的俏丽容貌大半是遗传了长公主,尤其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百韵而传神,只是比起长公主,砚无心的眼中多了几分俏皮和古灵精怪。

“王妃说的对,都说傻人有傻福,太过精于算计,难免活的疲惫,可是……人若不算计,不为自己着想,别人就会来替你着想,有时候我们想活的简单一点,老天却偏偏不让你如愿,我们活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生与死不过一线之间,如果不想死的那么早,就只能为自己早早的做打算,或者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走,王妃远离红尘,可以摒弃一切杂念,可是能抛掉与你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能抛弃你的亲生骨肉吗?”

141 仪欣长公主背后的秘密

长公主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却被她很好的掩盖住了:“有王爷在,无心会活的很好。”

“是吗?”叶飘飘冷笑了一声,她不相信长公主完全无动于衷,更不相信她真正到了绝情弃爱的地步,“王爷的确很爱郡主,连同你的爱一起全部给了她,她享受着连公主都没有的宠爱和待遇,可是你觉得这样的她,就真的开心了?如果可以用荣华富贵来换取母亲陪在身边,我想郡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况且……如今的情况真的算不上一个好字!”

长公主翻阅经书的手因她的话而猛然顿住,终于回过头来对着叶飘飘,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掀起一丝惊慌,略显急切地问道:“施主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王妃是个非常自私的人!”叶飘飘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分明是扬起的嘴角,可是那份笑容却总也达不到眼底,冰冰冷冷的,像寒冬里的霜瓦上结出的冰棍,带着尖刺的冰锥。

“施主慎言,不必用激将法激我。”

长公主神情不变,叶飘飘从她平静的表情里看出迫切的动容,讥讽地朝她笑道:“做皇家人真是好啊,喜欢上一个男人想要嫁给他,一道圣旨就搞定了,过了几年厌烦了,看破了红尘,想走就走了,一句简单的道歉都没有,甚至连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骨肉都可以不闻不问,都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放肆!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便不要胡说!”长公主禁不住怒斥一声,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浮上一抹红晕。

叶飘飘闻言一怔,收起嘴角的笑意,惊讶地看着长公主,故作不解地问道:“我又没有指桑骂槐,王妃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自知失言,长公主脸色十分难看,转过头不去看叶飘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叶飘飘见时机已到,冷哼一声,语气徒然变得无情而冰寒起来:“王妃,我不知道你与太后有什么恩怨,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虽然没有休夫,却离家出走,委身古刹,抛夫弃子,这种作为实在令人极其不耻,王爷终身都不会再娶妻,而你的女儿……啧啧……”

“我女儿怎么了?”长公主打断叶飘飘的话,忽然站起来问道。

“你女儿怎么了?”叶飘飘冷笑着重复了一遍,看好戏一样的看着长公主,“这个问题你要去问尊敬的太后娘娘,去问问她,你的女儿怎么了!”

长公主,我就不信你还能撑得住!叶飘飘双手环胸,一副拭目以待的架势。

“太后?”

果然长公主回转身,快步走到叶飘飘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叶飘飘:“那个女人她又做了什么?她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无心,无心——”

说到这,她猛地弯下腰捂着心口,一双细眉紧紧的颦起,呼吸突然间变得急骤起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额际上的冷汗像水一样不停的往下掉。

叶飘飘见情况不妙,眉宇轻皱,扶着长公主坐回团圃上,反手搭上她的脉博,蓦地发现她的脉象奇乱无比,一股莫名的气血往上冲,这种情况很像……

她还在猜测,长公主忽然头一抬,喷出一口鲜血,那血呈淡黑色,触目惊心的颜色在地上蜿蜒成了一片狰狞的地图。

“王妃……你中毒了?”叶飘飘肯定地道,好歹她也是一方毒手,这种情况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这图……她似乎还是没有看出来具体是哪种。

“无心怎么了?你告诉我,无心怎么了?”长公主吐出一口血,似乎整个人又精神了许多,可以说话,甚至连神色都变了,她站起身抓着叶飘飘的手愤然的摇着,那种近乎崩溃的行为与刚才一脸平淡的长公主判若两人。

“薄姬!好你个薄姬!你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你害了夙莲不够,还要害我!现在还要害我的女儿!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长公主像是发狂一般,又仿佛自言自语,神情间完全没有了正常之态,眼睛里写着狂泄而出的杀意,她因愤怒而急促的呼吸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叶飘飘却因她的话猛然一怔,如果她没有听错,长公主刚刚说——夙莲?

夙莲,是叶飘飘的母亲!是宝贝的祖母!

“王妃,你认识夙莲?”叶飘飘凝视着她,试探地问道。

长公主不解地扫了她一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半响之后,她才道:“怎么?你也认识夙莲?”

“不,不认识,只是曾经听某位故友提起过她。”

叶飘飘刚说到这,佛殿内忽然传出一阵呜咽的声音,那声音细细的,像是咬着牙正压抑着哭泣,断断续续的传了来,虽然音量不大,但在安静下来的佛殿内,却显得如雷贯耳。

大概是藏起来的那位朋友哭的太伤心,没有意识到空荡荡的佛殿飘荡着她哭泣的回音。

“什么人?”叶飘飘一声怒喝,寻着声音看向佛像后面。

她的怒吼声太大,由佛像前传进去,带起更大的回响,压住了里面的哭泣,里面的人似乎吓住了,这一吼之后,便不再传出哭声。

“出来吧!”叶飘飘淡淡地道。

没有回应,佛像后面没有一点动静,里面的人在做拼死挣扎。

叶飘飘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扬起声调大喝道:“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手指翻转,两枚银针以迅雷之速攸然朝佛像侧面射去。

“叮”的一声打在佛像的后方,躲在后面的人大叫一声,慢吞吞的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

一袭鹅黄色的纱裙,腰间束着嫩色玉带,长发由肩背蜿蜒而下,只插了两枝简单而精致的玉釵,白皙的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楚楚可怜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这位漂亮娇俏的小丫头片子可不正是砚王府的宝贝无心郡主么!

叶飘飘哀嚎一声,感觉太阳穴隐隐发疼,忍不住的抬手扶住额头,无力的闭了闭眼睛,这个倒霉熊孩子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她竟然没有发现?!

她刚刚才告诉长公主,太后把郡主给……结果这个倒霉丫头就冲了出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砚——无——心!”从牙缝中冷不丁挤出来的几个字。

知道叶飘飘生气了,砚无心更加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了看长公主,又看向叶飘飘,小声地说道:“棠哥哥,我没有跟踪你,我……我是来见母亲的。”

前一句不一定是真话,但后一句却肯定不是假话,她确实是来看母亲的,自从母亲过了古刹,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她了,虽然她和父王可以进来古刹,但是母亲从来都不出来见她和父王。

“无心……心儿,我的心儿!”

长公主乍一看到砚无心,显得有些激动,眼窝一热,泪水夺眶而出,仿佛再也抵制不住内心的感情,上前紧紧的抱住砚无心:“心儿,母妃好想你!”

虽然多年来长公主都不曾出来见她,也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但砚无心是个没心眼儿的,能看到母亲就仿佛满足的不得了,听到长公主一哭,还没干的泪水立刻像开了闸的洪水,啪啪啪的往下掉。

“母妃,心儿也好想你,好想你!母妃为什么要抛下心儿和父王,为什么不要心儿了?”

“心儿,母妃没有抛下你们,母妃是有苦衷的,来,给母妃看看,你好不好?”长公主推开砚无心,上上下下的检查着,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她又抬起头质疑地看着叶飘飘,冷淡地道:“你骗我?”

叶飘飘无力地看一眼砚无心,很快又恢复过来,瞧着长公主轻声道:“我何需骗你,若不是我,你的心儿根本不能毫发无伤的站在你面前,只不过,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另一个,如今,王爷被关在天牢中凶多吉少,救与不救王妃自己掂量一下。”

长公主身子一恍,险些没站稳,幸得砚无心及时扶住了她,沉默了良久后,长公主才道:“我一个被关进古刹的罪人,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能救得了王爷。”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太后和你之间的恩怨,若是连你都不能,那么王爷只能等死了。”叶飘飘语气凉凉的,听得砚无心背后都升起了一股寒气。

“母妃,你救救父王,父王是无辜的!胡王带着万匹雪狼挑衅,若是与他们对抗肯定会白白死掉很多将士,父王是为了未央国着想,才会与胡王和议的,父王没有做错!母妃你想办法救救父王!”砚无心只要一想到疼爱自己的父王此时很可能在大牢中遭受着非人的待遇,便片刻也受不了。

“这件事我听说了,你父王是没有错,是我错了,当年我悔不该上了薄姬的当,被她送进了古刹,还逼着喝毒药!”长公主恶狠狠地道,眼底迸射出滔天的怨恨。

“喝毒药?太后还给您喝了毒药?母妃,刚刚的血……”砚无心瞪大了眼睛,泪水眨眼又漫上了眼眶。

叶飘飘看着两人,心中暗暗观察着长公主,为她刚才的话微微一惊,这么多年身在古刹,还被逼着喝毒药,想必古刹里大部分都是太后的眼线,而活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她还能知道外面的消息,足以证明这古刹中也有她布下的眼线。

看来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为了瞒过薄姬,为了保护家人,为了不露出一丝破绽,喝着明知有毒的药,还能静下心来每日念佛诵经。

光是这份忍耐和毅力,就足以让她刮目相看。

142 大半夜的穿情侣装!

“没错,薄姬给我的饮食里下了毒,这种毒无色无味。”

长公主淡然地陈述着,回头瞥见砚无心担忧的皱成一团的小脸,马上又收睑起那份怨毒和悲愤,笑着道:“不过我吃了解药,倒也无碍,心儿不用担心。”

“可是母妃刚刚吐血了……”而且现在地上的血还是黑沉沉的颜色,砚无心不傻,这样的颜色哪里是正常的色泽。

为了打消砚无心的顾虑,长公主只得强装着镇定笑道:“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东西,当不得真,好了,你们快回去吧,再继续呆下去,只怕不出半个时辰就会传到薄姬的耳朵里了。”

叶飘飘深深的看了长公主一眼,就算她们现在不走,她来砚无心来这里的事也早已被人窃听了去,古刹大多数都是太后的人,根本瞒不住。

仿佛猜到了叶飘飘所想,长公主轻轻笑道:“没事,今天的事你们不用管,我会安排好的,至于王爷,我明日便进宫去找薄姬,薄姬不是将整个砚王府的军队都由你统领了吗?”她看向叶飘飘,道,“王爷可能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砚王府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叶飘飘看着她,点点头:“王妃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从古刹出去后,天已近昏沉,叶飘飘回到砚王府用过晚膳后,便关上门睡了,待到深夜时,她换上夜行衣,从屋顶几个纵跃便出了砚王府,往未央皇宫的方向疾掠飞奔。

她的轻功卓绝飞凡,乌发迎风飞舞,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下如同美艳的鬼魅一般,从空中攸的一道幻影闪过,就消失在了宫楼上,城楼顶端守城的士兵左右两队分开巡逻,只觉一阵冷风从头顶刮过,伴着一道黑色的模糊的影子从城墙的墙壁上迅速划过。

其中有一队士兵瞪大了眼睛,立刻抬起头看去,黑漆漆的空中却什么也没有,又不甘地揉了揉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

城楼可是皇宫关卡最重要的地方,万不能出半点差错,那一队士兵立刻感到有些慌乱,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嚷了出来:“兄弟们,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其余的士兵立刻一愣,纷纷摇头,又点点头,另一人嚷道:“会不会是看错了?我只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脑门吹过去,这大半夜的,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胡说什么!”旁边一位年纪大点的一巴掌呼在那士兵的头上,低声喝道,“皇宫重地能有什么邪门的东西,就算有也不敢进皇宫!”

被爆头的年轻士兵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气呼呼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邪门的东西就属皇宫里最多了!”

这一年也不知道死多少人在里面,不说战争或者朝廷上的争权夺利,就是后宫那档子也没几个安份的,一段时间不出几条人命日子就过不下去,所以说皇宫明明就是最不辟邪的地方啊!

被称大哥的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怒其不争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你一个大老爷门儿,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

话还没说完,又一道黑影伴着一阵阴风从头顶唰唰飞过,他剩下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怎么吐都吐不出来,其余的人也指着墙壁上呐呐的张着嘴。

“大……大哥!没……没看错吧,这回是不是又……又来了一个!”年轻男子后背一寒,浮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年纪大的男子仍然佯装淡定,抖着声音道:“都他妈眼……眼花了!”话是这样说,他的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黑沉沉的空中,刚才他是真的看到了,虽然速度比流星还快,但从墙上的确掠过了一道阴影。

看不出是什么,甚至快到连形状也看不清,攸的一下就过去了,这这……虽然没做亏心事,但还是他妈的幕虐。

“大哥,你说,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应该……是……是只发春的疯猫吧?”

“发春的疯猫怎么会到这个上面来?这上面都是男的……”

“大概……是……是母猫吧?”

“……”

叶飘飘速度奇快,不出一会儿便到薄姬所在的坤宁宫,薄姬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坤宁宫的守卫虽然不多,但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卫绝对比皇帝宫中的禁卫还要出色。

叶飘飘隐藏在一颗树上,从黑暗中朝下面观望,然后身影闪电般一掠,飞到屋檐的后廊站定,廊下的阴影处便藏着两名暗卫,这道后窗是进坤宁宫的最佳地点,未免打草惊蛇,叶飘飘伸手一拂,一道淡淡的香味朝前面弥漫过去。

两名暗卫察觉有异,反应极快的回过头,双手一动,立刻便去拔剑,可是已经迟了,当两人的手刚按到剑柄上时,一道黑影迅猛而至,两枚银针稳稳的插进两人的额际穴位,两人霎时惊异地睁大眼睛。

一阵香味扑鼻,两名暗卫软软的倒了下去。

抽出银针,叶飘飘轻轻拨开后窗翻身而入,来到薄姫的寝殿,薄姬躺在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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