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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萌宝之娘亲太妖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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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羊脂玉樽,胡王定定地看向叶飘飘,扬声开门见山道:“公子即是以使者之身,且来说说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谓和谈,是怎么个和谈之法?”因叶飘飘并不是未央国朝廷的大将军,只是砚亲王府卫军的副将,不能以授已将军之称,且没有告知具体姓氏,胡王便以公子相称。
叶飘飘知晓胡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神色一正,偏过头看向胡王:“自从皇上吞没驭兽族以后,草原数个部落与未央国一直相安无事,末将想问问大王,为何此次会突然发兵?”
“公子觉得是突然?99999”胡王不答反问。
未央以强势之力毁灭了整个驭兽族,驭兽族是草原最强大的部落,连他们都被毁灭了,未央国要拿下他们,统一中原只是迟早的事,而当时因为未央国攻打驭兽族折损了许多兵力,是以才没有急于将他们其他部落一举攻下。
居安必思危,他们其实一直都活在无形的战争之中。
一句简短的问话,叶飘飘忽然懂了这其中的根源,胡人和其他部落想必如今已经连成一气了,为了不让未央国看出破绽,是以让胡人先来打头阵查探虚实。
“天下之势,往往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管间隔多少年,战争总是免不了的。”叶飘飘忽然说了这么一段模拟两可的话,抬眸凝视着胡王,她嘴角露出一许莫测高深的笑,“大王,若我以百年清幽换取两邦相安,大王觉得妥还是不妥?”
她的话,前一句和后面一句似乎有些相到矛盾,可聪明如万晓瞳已然全部明白她的意图,而砚无心则痴迷地看着她,心中虽然也在听,但却猜不透话中含义。
胡王神情微微一变,显然也是懂了几分,只是理解的不够透彻,浓粗的眉毛一拧,他问道:“你仅仅一名砚亲王府副将,两邦相安百年,这口气会不会大了点?”
“若筹码不大,怎能叫大王甘心?”
眸光流转,她端起桌前的羊脂玉盏隔空迎对胡王,狷妄却又释然的笑道:“未央能灭了驭兽族,其他部落又何在话下,时隔多年,未央只有越发强盛,断没有退弱之理,百年相安是唯一保全其余部落的最好法子,末将并无藐视贵族之意,只是今日与大王相谈甚欢,不忍他日两方相残,与大王对阵彊场!”
遂将举起的酒盏迎向帐外天空一敬,伸出三根手指,朗朗道:“上有神明,下有幽冥,末将对天地发誓,愿保草原众族百年宁静,若违背誓言,宁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誓言说完,她将羊脂玉盏中的酒缓缓倾洒于桌前的帐地上,那般虔诚之态全然没有半分虚假,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胡王虽知她有勇有谋,但对此等与她能力等级不符之事仍然将信将疑,仅仅砚王府副将根本没有能力插足朝廷之事,何况还是他领了数万的雪狼攻击未央军队在先,以他对未央皇帝的了解,两方之间的拼死一战,势不可免。
胡人与中原不同,神灵是他们的信仰,对神灵发誓就仿佛铁板上钉钉,是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他见叶飘飘这般不给自己留退路的做法,尽管不全信,却也愿意相信于他。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他能答应,其余的部落能答应吗?尤其是那个人……能答应吗?
他带领万兽袭城,原本就是疑点重重,他以为叶飘飘会问关于万匹雪狼的事,可从头到尾叶飘飘支字未提,胡王不免疑惑。
只不过……这少年英雄虽然狂妄,却也是有这等资本。
胡王一时只看着帐外,没有回答叶飘飘,砚无心和万晓瞳都屏息以待,等着胡王的答案,却料叶飘飘漫不经心的一笑,缓声道:“大王不必现在就回答,可以尽量三思,三日后,末将在营中等着大王的音讯。”
胡王正当踌躇,听她退一步之言,心下微微松一口气,面上却从善如流的笑道:“如此也好,容本王考虑考虑。”
他的目光从叶飘飘身上一扫而过,看着她虽恣意潇洒,眉目间却隐有睥睨天下之态,一双美眸像侵了流光,瞧着明亮照人,但深究之下,又能发现眼底黑沉的莫测,像冰雪一样冷的发凉。
胡王一惊,迅速移开目光,敛下眸子饮了一口酒。
这胡王看似粗野,却也是心细之人,叶飘飘意趣盎然地盯了半响,看了眼下旁的砚无心,唇角漾起一抹微笑:“大王,即已达成共识,可否让砚亲王与末将一同回营?”
胡王闻言眉头一皱,达成共识?他只答应考虑考虑,何时与她达成共识?
抬头朝她觑了眼,他发现她脸上惊艳的迷人笑容,那笑仿佛来自灵魂深处,深渊一样,几乎要将人的心智和七情六欲全部吸进去。
略有犹豫,终是松口放了砚亲王,待砚亲王安然无恙到了主军帐后,几人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叶飘飘故意慢了几步,等砚亲王几人走出帐后,她返身一步移到胡王身边,忽然附耳细声叮咛了一句——
“能驭万兽,必非常人,劳烦大王转告那位姑娘,该是她还息的时候了,顺便再告诉她一句,桃花酿——可香?”
说完,她吹着口哨径自离去,胡王愣在当场,如遭晴天霹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
“欧阳棠,你果然少年英雄,本王没有看错人!这次多亏了你!”砚亲王翻身上马,稳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说道。
听了万晓瞳和砚无心的转述,砚亲王对于叶飘飘越发的赏识和信任,能于千军万马之中不动声色猎取首领性命的人焉是凡俗人物?光凭这股无人能敌的大勇大谋,就已让他唏嘘不已。
岁尽半生,他头一次遇上这样惊才绝艳的少年!当真让他佩服!
草原风声鹤唳,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和空气中一抹淡淡的幽香扑入鼻息,叶飘飘坐在马上,毫不退却的迎视着砚亲王眼中的赞赏:“王爷恩泽深厚,末将只是承借了王爷的福份,侥幸赢了一回。”
砚亲王轻声笑了笑,尚不及答话,忽然听得砚无心毫无城府的笑了两声:“棠哥哥,过于谦虚可就变成骄傲了!”
叶飘飘扫了她一眼,看向始终一脸平静的万晓瞳,笑道:“我可不谦虚,某人深藏不露,才是真谦虚,郡主方才不是被他那一招吓得嘴都合不拢了?”
晕倒!她哪有那么失态!
砚无心嘴角一抽,在那样生死关头,形势危急的情况下,他还有闲情观察她的表情?
想到这,砚无心又不禁笑了起来,她转而看向万晓瞳,对着前面的砚亲王大声道:“父王,和尚的武功也是出神入化,很是厉害,父王可不可以让他做我的保镖!”
喷——
万晓瞳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光溜溜的头顶被这一句话震得有些晕颤晕颤的。
129 卧槽!你的节操呢
“这个职位相当的符合他。”叶飘飘赞成的点了点头,万晓瞳苦着一张脸左看看,右看看,张了张嘴,又仿佛有口难言,最终只化作了一句——阿弥陀佛。
众人哈哈大笑。
回到军营,三日时间不长,却也不短,砚亲王虽然嘴上不说,叶飘飘却知道他心里颇为焦虑,经过那日一谈,她已有十二分把握,相比砚亲王的沉思,她胸有成竹。
转眼两日过去,砚亲王等的越发寝食难安,然而关于那天叶飘飘独闯敌军擒王的英勇已被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传的尽人皆知,此消息像一道光一样往空中飞散,两日光景,便连未央京城都已经家喻户晓。
人人都称欧阳公子乃当世战神!
京城井巷的传言如萦长的野草,还在不断飞涨,而尚身在军营的几人还并不知道,军营除了砚无心,全都是男人,她如今女扮男装实属不便,已经几天没有洗澡,听童荣说后山有一处天然温泉,他和军中几名将士常去泡澡,心动之余,叶飘飘也趁机去一探究竟。
确如童荣所说,那天然温泉纯澈清明,水流透亮见底,隐隐可见有几条细鱼来回游动,她舒服的靠在一块山石旁,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满头青丝都流泄于水中,冰雪寒潭的美眸轻轻半阖着,一条白纱裹住她纤弱的肩膀,臂上还有一道深黑的伤口,被温水柔柔包围着,竟有些暖暖的抚恤伤痛的效果。
因这温泉之地并不安全,是以她的衣裳都放在山石之上,断有万一也可以随机应变,只她没想到这万一竟来的这样快。
今日天气晴朗,头顶一片金灿辉煌,斜斜的从林木缝隙间洒下来,她寐着眼睛正是惬意间,眼眸间忽见两道晕黑疾影从波光粼粼的水中乍然掠过,从折射的角度来看,应当是两个人,并且就在这泉水不远处。
她眼疾手快,趁黑影一掠间,伸手扯过山石上的锦袍,纵身一掠裹缠在身上,脚尖在水上轻点,以一抹不可思议的快速朝黑影追去。
“你们逃不出去。”
话音一落,她白影一闪,已经掠过两人头顶,站在前方截住了两人去路。
那两人身子一旋落在地上,脚步急顿,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她锦衣白袍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一头乌发垂落肩背,正充满诱惑的往下滴水,脸上水渍亦是未干,但那清眸中的犀利和寒冽之意却让人不动而惊。
“你就是欧阳棠?”其中一个身子娇小的黑衣人问道,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对叶飘飘的速度惊了一下。
听声音是个女子,叶飘飘移开目光看向另一名黑衣人,那人身材比问话的人稍出一个头,依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子无疑,她微笑了下,漆黑的眸底隐现杀意。
“我欧阳棠不知何处得罪了两位,竟是泡个澡都不得安宁?”不知道眼前两人有没有看穿她的女儿身份,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不能放过,所以这两人她不能轻易放走。
问话的女子听言,那双淡静的眼没有任何动容,只凝望着叶飘飘又道:“公子一人勇擒胡人首领,果真好身手,我们并不是公子对手,今日只是路过,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莫怪。”
路过?怎么不说你们是来打酱油的……
叶飘飘几欲失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白影闪电般一纵,人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当她再站定之时,对面一男一女脸上的黑巾已经被她攥在手里。
刹那间,那两人黑巾下隐藏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之下,男子刚毅英俊,眉宇之中颇具几分异域之感,只一双阴鹜的眸子格外突兀,让他那张英俊的脸添了些许森然,女子则容貌绝色,嫩红的唇角轻轻弯着,仿佛在笑,又仿佛含着冰冻三尺的寒气。
那张脸何其熟悉……
叶飘飘悚然愣了一瞬,转而她立刻恢复淡静,瞧着对面轻声一笑:“两位真是奇怪,我们素未相识,若你们真的只是路过,却这么急急忙忙的逃跑做什么。”
女子哑然失笑,她望着叶飘飘,并没有因被摘下面纱而动怒,嘴角噙起耐人寻味的笑意:“非礼勿视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偶见公子沐浴,自然唯恐避之不及。”
“公子放心,小女子行的匆忙,并没有看到什么。”她说完,也不顾叶飘飘是否同意,转身往回头的方向径自走去,身边的男子也随着她并肩离开。
岂知才迈出一步,前方空中一道灰影落下,一名和尚手拿佛珠堪堪落在两人跟前。
“阿弥陀佛,看光了人就想走,实属不负责的行为。”
“……”叶飘飘看着来人,脑门坠下三条黑线。
那一男一女突然怔住,蓦地停在原地,静默地看着和尚,那男子已经有些忍耐不住的暴怒,朝万晓瞳冲口而出:“死秃驴,你胡说什么!”
女子并没有阻止男子怒火冲天的行为,显然也是有些愠怒了,她抬头与男子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迅息,动作整齐的猛然朝万晓瞳出手。
万晓瞳念了声佛,徒手两掌接去,竟然毫不费力的将两人击退出几丈之外,两人眉头齐皱,99999眼见前后都有高手夹击,为保命迅速逼了两掌之后,飞退着朝后方远远避开离去。
叶飘飘展身欲追,却听和尚道:“穷寇莫追!”
她停下来,回头看着万晓瞳,无奈地道:“你问什么会躲在这里?”
“你一个弱质女子孤身在林中沐浴多有不便,贫僧只好来给你护法。”万晓瞳说的冠冕堂皇又无辜,瞟了一眼方才两人离开的方向继续道,“你看若不是有贫僧在,那两人早已窥破了你的女儿之身,他们早就隐藏在军营,你来温泉不久,两人便跟了上来。”
“你早知道怎么不早点说出来,非要等到这等危急时刻才亡羊补牢!”叶飘飘白了他一眼,又道,“别以为你救了我的命,又增强了我的内力,我便不治你,人在军中,有奸细混入,你知情不报,即使是和尚,也是要治罪的!”
万晓瞳并不觉得理亏,淡定平和的笑道:“你怎知是贫僧增强了你的内力。”
“伤好之后,我的内力凭空大增,那段期间在我身边的只有你一人,除了你在我昏迷之时喂下功力大增的药物还能有谁,若不然,千军万马中,我怎敢一人独闯。”
叶飘飘猜的丝毫不漏,她被司徒薰的阵法所伤,又受伤极重,差点无力回天,是他用独家秘丹救她,在她昏迷期间,以真气不断过渡,才捡回她一条命。
秘丹乃祖辈遗留之物,是谓传家之宝,可还魂续命,至内力增强数倍,日后习武精溢五倍不止,是颗绝妙仙丹,乃先祖之人从诛雀台得之。
万晓瞳对此事一直闭口不提,并没有在叶飘飘面前邀功施恩,听她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仍然目光纯厚,只温言笑道:“这世间像你这样聪慧的女子着实不多啊。”
叶飘飘并不受他夸赞,她虽然猜到此间种种,却仍是不明白和尚为何要这么做,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仅仅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身为佛前之人,不忍视人命于不顾?
可看他那天在战场上挥洒自如的身手,又并非佛家所说的——绝不杀生!
只是不管如何,他于她有恩,却是真的,冲着这一点,她仍是要感激的。
不过……
叶飘飘还是纠结他到底在这林中呆了多久?
“和尚,想必你一早就跟来了吧?”她目光如炬,紧盯着他问。
她问的颇有些深度,万晓瞳抬起头,迎视着她的目光,想起湖中出浴的那一瞬,淡定而又憨厚的一笑,也不隐瞒,只朗声道:“后宫三千,不及你胸脯二两!”
“……”卧槽!和尚你的节操呢?!
叶飘飘欲哭无泪,难道被这色和尚看光了?!孩子他爹啊,我对不起你啊!
她苦着一张脸刚想到这,却又听到和尚淡淡道:“阿弥陀佛,你想太多了,贫僧岂是那等不洁之人,贫僧是背对着你的,只不过听到背后的水声和杀气才回过头,不料看到美人出浴,不过你披着白纱,贫僧也并没有看到些什么……哎呀,罪过,罪过……”
说到最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赶紧捻着佛珠连声求佛宽恕,平静的眼眸之中虽无躲闪,却是避开了叶飘飘如针一样令人头皮发麻的吃人眼神。
叶飘飘真是要被他给蠢哭了,恨恨的干瞪着他,万晓瞳也不急,任由她逼视,良久后,才道:“方才的那名女子,就是当日伤你的人。”
说到正事,叶飘飘恢复了肃然神态,瞧着万晓瞳道:“我知道,她叫阡青绾,是太后的人,那男子与她一道,应该也是太后的人。”
幸好她有先见之名,早早的让和尚给她易了容,否则一朝揭穿,还哪有机会再呆在军中。
“你打算怎么办?”万晓瞳声音轻淡,叶飘飘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期待,她耸耸肩,往山下走去。
“能怎么办不是我说了算,她们会给我指条明路的。”
她笑的轻巧,只那柔软中却隐有一抹凌厉绝决,让人不寒而栗。
===
只剩最后一天时间,前两天都没有丝毫动静,叶飘飘知道,转机就在今天。
随着信筏上说的地址,她寻了一个借口,纵马狂奔赶了数个时辰,才悄然到达边塞的一个小镇,这里虽近于边塞,却离京城也是不远,是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繁华奢丽。
她站在一座恢宏的酒楼前,抬眸望了几眼这不胜奢华的雕柱,缓步走了进去,酒楼人满为患,三三两两一桌或密耳交谈,或高声阔论,热闹非凡。
小二见有客人进来,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上去:“哎哟,客官,这下面已经满了,您楼上请!”
他伸手遥遥一领,态度恭敬有礼,叶飘飘抬眼看了他一眼,轻笑着问道:“在下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银两,有没有免费的酒喝?”
小二闻言一愣,怪异的目光在叶飘飘身上来来回回打量,随后弯唇一笑,高深莫测道:“免费的酒没有,毒酒倒是有一杯,端看公子敢不敢喝?”
------题外话------
妹子们情人节加元宵节快乐!么么哒~~~
130 不共戴天之仇!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还不前面带路。”
一句戏谑而又轻松的调侃从叶飘飘嘴里漫声而出,小二见他那副纨绔德相,几不可察的眉骨一挑,笑着往楼上引去。
将他带进后院的一间雅室,小二狐疑的巡视了叶飘飘半响,窃笑着关上门退了出去,叶飘飘独自坐在桌前,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房间很大,四周横架了三排上等的楠木墙柜,四层叠加的柜上并没有摆设精致饰品,而是排放着满满的大坛酿酒,壁上挂着珍稀名画,铜兽斗漏一寸寸滴漏着金沙,前方一道仙鹤屏障,透过那白芒,隐隐可见里面纱幔重重,鼻息间可闻到清淡的,素雅的香气。
“喝喝看,这酒可香?”
声音清透,如这屋中萦绕的香气一般让人心旷神怡,一名身着墨绿色华裳的女子绕过屏障,从内间缓缓走了出来。
她衣着璀丽而繁复,额头上戴着一枚漂亮的白玉,一副异域之风的打扮,俏丽又好看,面上神情冷淡,眉眼间却夹着淡淡欣喜,在叶飘飘对面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叶飘飘。
她的五官深邃,如精雕细琢一般,寒梅一样的唇瓣轻轻抿着,一双透亮的大眼闪着幽冶的绿光,瞳仁中那抹重重绿色好似能慑人心魂,冷郁而不可揣测。
这奇异的,美丽的绿色眼睛,使叶飘飘第一眼就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这么久了,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遇见的,却没想在这里遇到,还是以这种方式。
“好久不见,洛冰儿。”叶飘飘勾起嘴角,视线睨向桌前的酒坛,伸手揭开用红色布巾包裹的木塞,往两个碗里各自倒满,然后一份递给对面,一份送入自己口中。
她吞咽下去,舔了一下唇瓣,那入口的馨香像冬日里煮沸的天山水,又似夏日里一盏冻窖过的寒冰莲,即爽又带着轻微的烈,香润无比,实在是够味!
“这是什么酒?”叶飘飘抬起头,饶有兴味地望着对面的佳人,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绝妙的好酒。
洛冰儿看着她的面容,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嫣然答道:“黄昏杀!”
黄昏杀?好怪异的名字,不过……她喜欢。
叶飘飘端起碗又饮了一口,呼出一口即冷又馨香的气息,身子往椅背上靠去,她好整以睱瞧着对面的人:“你不怀疑我的身份?”
她此刻一身男装,白衣胜雪,乌发高高束起,美绝的脸上噙着似笑非笑,神情从容而淡静,那与生惧来的高贵气度隐隐薄发,即便藏而不露,仍显气质非凡。
洛冰儿仔细看了几眼,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小精巧的匕首放在桌上,抬眸看她,并不回答,反而淡淡道:“知道这酒为什么叫黄昏杀吗?因为它分三层,上午喝的时候是清润如泉,瑟瑟沁甜,午间喝的时候是薄刺绵长,耐人寻味,而黄昏来喝,它便是入口如刀,下肚如火,轰轰烈烈!”
叶飘飘眼眸低闪,从敞开的窗棂向外望去,笑着道:“果真是奇妙的好酒,我还是第一次听闻,也难怪喝起来回味无穷,原来是我选了个好时候。”
说到这,她又将视线移到洛冰儿身上,却听得洛冰儿微笑着,却又淡漠的声音:“我知道是你,即使你换了一张脸,又穿了一身男装,但……无论你是叶飘飘还是欧阳棠,这柄匕首,完璧归赵。”
“你这是要与我从此划清界线?”叶飘飘微微挑眉,她还记得,这柄匕首是离开前抛给洛冰儿防身的,想不到这丫头还带在身上。
洛冰儿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端起碗喝光了里面的酒,目光远眺,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
“我是驭兽族的公主,草原上的洛扎氏,我父汗最爱的苍狼之子。我的人生应该像大海的浪潮一样,自由而奔放,整个草原任我肆意逍遥,然而这触手可及的一切都因玉狐息的出现而毁灭,他绞杀了我父汗,又踏破了我的家园,使我母亲羞愤自尽,薄姬将我囚禁数年,又将我送给澹台天香为奴,他们葬送了我所有的梦想和人生,我对草原上的神灵发过誓,终有一日洗尽未央,绞杀薄姬和玉狐息,不死不休!”
她以单手支鄂,迷离的眼神里现出炽热的仇恨,那双如野兽一般幽绿的瞳仁仿佛地府冥火,无情而冷锐的燃烧起来。
她继续说道:“胡王攻击砚亲王的军队,是我的指令,驭兽的也是我,我甚至算计好了一切,可却没有料到你……”说到这,她似乎有些痛心疾首,“你居然成了砚亲王的副将,成为未央国的人,你对我有恩,这一次我可以放过砚亲王的军队,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但是唯有相助玉狐息,是万万不能,待我杀了他和薄姬99999之后,我这条命,随时可以还给你。”
她说的斩钉截铁,诡异的眸子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叶飘飘,脸上的神色强硬而坚决,看上去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叶飘飘一滞,即使她不呼吸,都能感受到洛冰儿身上散发出的沉重,凄厉的决绝气息,她笑了笑,将桌上的匕首朝前推了过去,伸手握住了洛冰儿冰凉的手指。
“我要你性命作什么!我们叶家满门抄斩,与薄姬脱不了关系,母亲的死也是她在操纵,我甚至怀疑身上的阴阳咒也是她在背后作怪,她派了无数的暗卫来取我和阿逸的性命,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洛冰儿的眼中渐渐浮上诧异之色,叶飘飘松开手,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望着院外的景色,云淡风轻的笑道:“如果我要助她,胡王早就死在我的手中,我让胡王给你传话,就是要与你一起……扳倒薄姬!”
她回过头,美眸中闪耀着难以企及的诡谲光芒,洛冰儿看得一怔,又缓缓的笑了。
===
到约定的日子后,胡王派使者前来相告结果,居然是答应了叶飘飘提出的约定,砚亲王虽然心里高兴,但总是有些想不通胡王为何会答应这样虚妄飘渺又难以实现的约定,而他更不清楚一旦这个约定落成,叶飘飘又要如何去为胡王争取。
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这次胡王出兵来犯,宫内已经知晓,即便皇帝不屑与胡王交兵,那薄姬太后却是不可能放过胡王的。
这次虽然侥幸逃过一场争斗,但他有预感更大的战争还在后面。
这不祥的直觉在他陪叶飘飘赴胡王之约后,便得到了证实……
在草原与未央边塞军营的半道上,一队人马截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些人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千人军队,站在绿色的草地上迎风而立。
最前面马上的人,是二女一男,一个太后身边的亲信,另一个亦是前几个月凭空冒出来,太后极为信任的女子,两人女子的旁边正是他的至交好友童荣,三人的身后是十几名身骑白马的青衣卫。
这些人,可都是太后的秘密杀手,今日居然委派了出来……
砚亲王又望向青衣卫身后的军队,微微皱起了眉,这些人可都是他的人,此刻竟然听令于这两名女子,想必是太后下了懿旨。
他还没有发话,中间的那名女子便开口道:“砚亲王好雅兴,好魄力,居然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轻轻的声音,不动声色的说出来,却满是讽刺意味,她长的极为漂亮,可神情却是高高在上,看着砚亲王没有半分恭谨。
“王爷,她们握着太后娘娘的懿旨,所以……”童荣暗自咬牙,一脸为难地看着砚亲王。
砚亲王沉着脸没有答话,也并不理会女子的挑衅,太后素来不喜欢他,他对太后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是以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他依欧阳棠之策,允胡王百年安危,太后势必不会同意,亦不会善罢干休。
这些人来,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
“姑娘也是好胸怀,竟然带了砚亲王府的军队在草原上耀武扬威!”叶飘飘反唇相讥,抬眸扫过眼前的几人,一双清冽的眼闪出锐利的杀气。
最中间的女子,分明就是昨日才见过的阡青绾,而阡青绾的被旁边,居然是跳崖而死的大燕前皇后——裴梦薇!
宝贝说她已经跳崖,当时就有怀疑过,没曾想,她真的没死!
中了她的毒,裴梦薇都能不死,这个薄姬太后果然有些本事,裴梦薇的手伸的够长的啊,居然伸进了未央国的宫中!
她此刻穿着未央国的服饰,清丽端庄的容颜未改,虽然不及阡青绾那么美丽,但那股大气而雍容的气势却仍是胜于阡青绾之上,一看就仿佛是贵族中的贵族。
叶飘飘冷视着裴梦薇,瞳仁紧紧一縮,深不见底的幽暗像淬了毒汁的银针,扎的人刺痛而心焦。裴梦薇感觉到对面射来的犀利目光,徒然觉得背脊生寒,像中箭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她好看的眸子从对面的人身上逐一扫过,最后凝在叶飘飘身上。
对着那双如有实质一般穿透力的眸子,她感到微微的冰凉,没有原因的,握紧缰绳的手心沁出一丝冷汗,她目光一寒,近乎逼视的抵触着叶飘飘星冷的眼睛,嗤笑道:“欧阳副将好大的口气,我等奉太后之命来捉拿反贼,太后的亲笔懿旨,在你口中,居然成了耀武扬威的虚张声势,你一个小小的副将,将太后的权威置于何地?”
她声色厉荏,以太后的名号将叶飘飘顶上风口浪尖,脸上的表情却是沉静而淡然,一如她曾经身为大燕前朝皇后的时候。
131 从来没有人碰过我的手
“反贼?阡青绾,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童荣打马跨前一步,瞪视着阡青绾,有一种被两人戏耍过的怒意。
他与砚亲王素来交好,若是以反贼名义抓捕砚亲王,他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叶飘飘却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完全没有抵达眼底,眉目间更是一片冷肃:“太后的权威?”想到薄姬的所作所为,一抹凛冽的杀气从她眼底快速闪过,一眨眼,又恢复了淡定的光华,“带着这么多人半途截住刚刚才免去了一场灾难的砚亲王,这就是太后的权威?”
说到这,她又看向阡青绾,脸上沾染着寒霜露雪的戏谑:“你身为太后身边的人,居然暗地里监视着砚亲王的一举一动,又是什么居心?”
最后一句,她的语气极重,好似一支利箭将阡青绾整个人横中贯穿,阡青绾一愣,面上闪过一道寒光,随继冷笑道:“满口胡言!这天大的罪名任凭你一句话就想栽赃到我头上,童荣,这样目无法纪的人还不给我抓起来!”
童荣望着眼前敛拔弩张的情况,一腔怒火无处发作,他看着阡青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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