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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出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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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齐敏耸耸肩,虽然不赞同,却也不反驳,反正不是她嫁。

“瞧你这缺心眼的,再有三四个月,你就要嫁到王家去了,你这个样子,怎么管得起王家那么大个家来啊。”沈氏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更是满肚子的火气,不知如何发泄才好,儿子不争气就算了,女儿也是这副样子,真是让她操心呐。

“哎呀,娘,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楼齐敏一阵哀嚎,她不就是懒得去费那个神么,她娘至于这样么。

“我那是担心你,三郎比你还小几十天呢,他都成婚了,你的婚事却是一拖再拖了,若不是瞧着王家那小子这两年还算是上进的,就冲他三番两次的推延你们的婚期,我都想上门悔婚了。”

沈氏也是呕得慌,大儿子成婚两年了,媳妇的肚皮还没见影子就已经够叫她愁的了,这女儿的婚事偏偏又是一拖再拖,虽说,现在年岁还算不得太大,可是,比她小的楼洛书都成婚了,她都还没有嫁出去,也够让人心里不舒坦的了。

“哎呀,我的事,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倒是娘,你做什么非得要把玲儿嫁到咱们楼家来,给她寻个别的好人家就不行吗?”楼齐敏见自家亲娘说着说着,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把话题绕回来。

“这姑苏城里,除了你要嫁过去的王家,和咱们楼家,还有几个大户?”沈氏又戳了戳楼齐敏的脑袋,接着说:“难道你想让玲儿跟你一起嫁到王家去,跟你抢男人?”

“娘,我没那意思。”楼齐敏见沈氏如此说来,只好呵呵一笑,转而又道:“不过,娘,你要把玲儿嫁给三郎,只怕也不易呢,毕竟这三郎才刚刚娶了正室,且在新婚,眼下就让他纳妾,别说大妈不同意,只怕三郎自己也不会乐意吧?”

“这事倒也急不得,等过几日,我跟你大妈说,让你留在这边给沁欢那丫头作伴,然后,我再找机会把玲儿送过来。”沈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开口道,说完,又白了自家女儿一眼,接着说:

“倒是你,逮着机会,跟着你大妈到账房多学学,我虽然跟她斗得厉害,在管家这上头,却是不如她的,她毕竟是大户出身,打小就在娘家学着怎么管家的,不像你娘我,是后来慢慢摸索着,才知道其中的门道,没少吃那些下人的暗亏啊。”

沈氏一边说着,一边暗叹,自己当年虽然比李氏嫁得早,也比她早接手管家里的帐,却是出生小户,打小也就是跟着娘亲在厨房里转悠,哪里比得那李氏出生大户,自幼就跟着娘亲学习如何管家,早些年楼家还没有发家倒还好,横竖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的事,她还管顾得过来。可这楼家发达了之后,自己这点小门户的见识跟李氏一比,可就差了不知多远去了。慢慢的只好将大权还了回去。最后,他们这一房的,都搬出了楼家的那个大院子,自己寻了一处宅子住下。

“娘,你平日里总说大妈的不是,倒是没有想到,你还会有承认不如她的一天啊。”楼齐敏听了沈氏的话,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你这死丫头,老娘那是为你好呢,你倒是戳起老娘的痛脚来了,皮痒了是吧。”

沈氏被楼齐敏那话一说,半晌都没有吭声,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被那小妮子给挤兑了。当下就伸手拧住楼齐敏的耳朵,再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楼齐敏顿时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你们娘俩在干什么呢?”楼默宵刚刚从门口进来,就瞧见自家的夫人正插着腰,拧着女儿的耳朵不放,连忙问道。

“爹,爹,救命,我的耳朵都要给娘拧下来了。”楼齐敏见到老爹回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大声求救,她家的娘亲下手可真狠,又是拧耳朵,又是拍脑袋的,下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啊。

“你还不放手,女儿的耳朵都快给你拧下来了。”楼默宵见女儿叫得惨兮兮的,连忙上前将她从沈氏手里救了下来。还不忘了看看她那双被拧得通红的耳朵。

“你就可劲的帮着这死丫头吧,看她将来嫁人了,找谁帮忙去。”沈氏看到楼默宵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哼了一声,就进了里屋,收拾收拾休息了。

“好了,丫头,大过年的,别惹你娘不高兴,明天一早还要去给你大妈拜年,快去休息。”楼默宵也知道怕是今晚上惹了沈氏了,知道今晚上一定有排头给他吃,这才一路慢悠悠的回房,就是想先磨掉一点她的火气,哪里知道,沈氏那一肚子的火气,全发在了女儿身上了。

“恩,我先回房去休息了。”楼齐敏揉了揉有些微疼的耳朵,对自家娘亲的脾气也是心里有数的,只怕等会,老爹还要有排头吃,她可不想再被烧到,连忙起身跟老爹告辞。脚下更是毫不迟疑朝着门口迈去,将自家老爹一人留下面对她娘的火气。

二十二章  冤冤相报

年过得差不多了,二房那边也差不多收拾好准备回去了,不知道沈氏怎么办到的,楼齐敏留了下来,说是跟着一起到账房去学习,李氏也是实践了她所说的话,十五刚过,就拽着婳贞,楼沁欢,楼齐敏一道埋头进了账房。

真个接触了,才知道这帐管起来有多难,尤其还是古代的记账方式,更是让婳贞头晕眼花,现在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数字在飞,生生叫她烦得想把脑袋都从脖子上给揪下来。

抱着刚刚才整理好的账册,婳贞有一脚没一脚的朝着账房走去,这手里的,是她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整理出来的,足足三天,她在房里埋头苦干了三天,普一出门,她都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对着外面的难得的好天气,重重的叹息。

多可惜的好天气啊,她却只能埋首在账房里,她多想出去玩啊,哪怕是带着小拖油瓶的红娟都行啊。这刚刚开春的好天气,多适合出去溜达啊。

一面感叹不已的婳贞,就这么头重脚轻的跟迎面而来的楼河图撞上了。本就脚步漂浮的婳贞立时就被撞得朝后头半飞了出去,手上还没有装订好的账册,也洒落了一地。

楼河图没有想到,婳贞居然就这么撞了过来,等他察觉的时候,只来得及拉住她的手,用力往怀里一带,哪里想到,就是这一带,所有反冲的力全会到自己身上了,顿时撞得他一个踉跄,脚下不稳,往后倒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楼河图只觉得自己后脑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不说,胸口还要承受着婳贞扑来的撞击,这一番前后夹击之下,他差点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而趴在他身上的婳贞,也是一声哀嚎。软玉温香是让人心驰神往,只是,这样的情况,那个抱满怀的人,除了疼痛,却是什么也感受不到,有点可惜啊。更加可惜是,被抱在怀里的美人,张口喊出的话却是她的账册。

“我的账册!”婳贞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十分不雅的趴在名义上小叔的身上,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起来就看到散落了一地的账册,来不及管还在隐隐发疼的胸口,立刻就收拾了起来。

等到她将地上散落的一页页纸片收好之后,顿时只想哭,她费力整理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理出来的东西,全乱了。光是想到她还要再花个三天时间,将它们重新整理,她就有种想要找根绳子吊死自己的冲动。

然而,那个她想要怪罪的人,此刻还躺在地上没起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婳贞这下可慌了神了,该不会是撞到脑袋了,撞死了吧?听说这人的后脑勺血管众多,可经不得撞的。连忙将手里已经乱了的账册放到一边,去探楼河图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婳贞将手从他鼻子底下收回来,不过下一刻又开始担心了,刚刚他好像撞得不轻,她都听到了那样的一声闷响,别撞出个脑震荡来可就惨了,这古代治脑震荡也不知道行不行,这万一撞出个好歹来,她可是脱不得身呐。

“喂,楼河图,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婳贞一边在嘴里念叨,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扶起来。哪知道,费了半天的力气,将他扶正,靠着回廊的柱子的时候,抬眸就瞧见楼河图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心里头那个呕啊,硬是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扶着他的手,立马改成掐,狠狠的掐了楼河图一把,等到她松手,楼河图把宽大的衣袖抡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被她掐得犯青的几个指痕。楼河图龇牙咧嘴的直抽气,也不知道是后脑勺疼得厉害,还是被婳贞给掐得疼得厉害。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好心没好报啊,好心没好报。”

“你这混人,我还没怪你突然从拐角冒出来呢。”婳贞见他还能调侃她,心知多半是没什么大碍了。悬着的心一放下来,就开始心疼她整理了三天的账册了。一手拿过散乱的不成样子的账册,一边翻看,果然乱得很彻底。

楼河图倒也不讲究,看婳贞蹲着翻看那些账册,他也就懒得起身,索性一直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她,听着她碎碎念。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婳贞听见他笑,抬头看去,满眼的疑惑,丝毫不加掩饰。

“我说,嫂子,你在我哥面前也是这样?”楼河图见她看来,挑眉回看她,在他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哥哥面前,她也是这样么?这么毛手毛脚,甚至是,不顾形象的撒泼。

“我怎么样了?”婳贞起先还没有听出他话里有话,只是低头查看自己的着装,都是红娟给她安排的,应该没有为题才是。然而,楼河图却是不回话,只是一脸怪笑的看着她,过了半晌,待她回味过来,发现人家那是在调侃她,这火气就上来了。

想着她那整理的三天的账册,想着她在大街上差点被他占便宜,他们之间那可真是新仇加旧恨,要算的帐还真不少,瞅着他眼下就在面前,左右又无人,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楼河图是那样一个人精,早在婳贞眉眼之间流露出讯息的那一瞬间,就从地上蹦跶起来了。一边朝着后面退去,一面说:

“嫂子,你可别乱来,这可不是在街上,无人认得你我,这可是在家里,你那副泼辣样子可别被娘看到了。”

他这话一出口,就看见婳贞变了脸色,心道坏了,捅了马蜂窝了。连忙不顾头还有些晕眩,迅速的朝着后面退去。只是还没有退得几步,就被婳贞一把揪住。手臂上立刻就一阵刺痛传来。

使了些力气,楼河图才挣开婳贞的手,翻起衣袖一看,手臂上除了先前那几个乌青的指印,还多了好几道月牙一般的小口子,再冲婳贞的手看去,喝,好家伙,他家嫂子的指甲留的还真不短来。她也是用足了气力了,那几道小口子,没一个落下的,全见红了。

“你说谁泼辣?”婳贞理了理微微有些乱的发,再整了整衣裳,风情万种的朝着楼河图笑,只是在楼河图看来,那笑里,威胁的成分好像比较多。

“我泼辣,是我泼辣。”手上隐隐的疼痛,加上婳贞脸上盈盈的笑意,楼河图只觉得头皮有些开始发麻。他怎么就忘了,这世道,女人也是不好惹的呢?

“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

楼洛书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婳贞一脸的笑意,而自家的弟弟,头发微乱,衣服皱皱巴巴,脚步还有些虚浮,整个一个像是被人打劫了的样子。这在自己家里,居然能弄成这样?

“三郎。”婳贞的笑,在看到楼洛书的时候,也有点僵硬,她刚刚那副样子不会被他瞧去了吧?忍住想要抚额的冲动,她不动声色的将眼别开。

反倒是楼河图此刻镇定了下来,看兄长的态度,好像不太妙啊,也不知道他刚刚看到了多少?别是误会什么了吧。

“我听说你在房里闷了几天了,特意过来瞧瞧。”楼洛书看了看婳贞,说道。

“大家叫我整理的账册刚刚弄出来,我急着给她送过去。”所以才出门的,你千万别以为我在勾引你家的弟弟。

“整理好了?”楼洛书瞧着栏杆上那一叠乱糟糟的纸,怎么看也不像是整理好的样子。

楼洛书的话不异于在刚刚打好气的皮球,还没有来得及压紧活塞的时候,就在皮球上用力一捏,婳贞想起刚刚那已经乱成一团的账册,再也顾不得楼洛书会怎么想了,几乎是哀嚎的从廊子上拿过那一叠纸,哭丧着一张脸。

她那副样子,看得楼河图尴尬不已,心虚不已,打死他,他也不敢承认,刚刚其实他是有瞧见她走过来的,就是瞧见了,才故意朝着她走过去的,眼下看她这副样子,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自己要脱层皮了。眼珠子一转,他考虑着是不是该开溜了,趁着兄长还在,她应当不会太放肆的。

楼河图那念头才在脑子里过一遍,这边婳贞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呕,便是他原先不是故意的,如今也成了故意的了。最后也顾不得楼洛书还在这里,黑着一张脸,朝着楼河图冲了过去。当然,她还没有忘记将手里那一沓纸,顺手递给楼洛书。

“你这个混蛋,叫你撞我,叫你撞我。我白忙活了三天,叫你撞我。”婳贞的拳头一下一下招呼在楼河图的身上。那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了。楼河图有苦说不出,只能一边躲闪,一边讨饶。

最后还是楼洛书看不下去了,将婳贞一把拉住,往自己怀里一带,楼河图顺势就跑了老远。而婳贞被楼洛书给搂着,起先还火气冲冲,慢慢的,觉出点不太对劲的感觉来,反而觉得安静下来了不说,还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jj抽得十分之利害啊~~~

有人叫我加温,好吧,加吧,最好烧起来,而且是一根蜡烛两头烧才好,哈哈

话说,这章写得很狗血啊很狗血,可是,为毛这么狗血的东东,我却写得很乐呢??

下章会不会更狗血,望天,你们猜~~~

二十三章  作茧自缚

婳贞被楼洛书搂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倒是楼洛书将她扣得死死的,待到楼河图走得远了,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婳贞僵硬了片刻,开始微微使力想到挣脱他,却不料,他用力更大,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扣得更紧了些。婳贞皱眉,小声的呼痛,楼洛书这才松了松手上的劲道,却依旧没有放开。

“平日见你倒是稳重,怎么今日倒像是只野猫一般,这爪子还真利,河图的手,只怕都见红了吧?”楼洛书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手执起婳贞的手来,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指甲留得还真长呢,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色的痕迹,可见她下手那个狠啊,这天还不暖和,穿的衣裳也还厚实,她竟然生生在河图手上掐出了血印来,怕是专挑那露在外头的地方下手吧。

“我——”缩了缩脖子,完了,刚刚那副泼辣的样子全让他看见了,婳贞近乎鸵鸟一般的用手捂住脸,她的形象啊,全完了。

“这个时候才想到要遮丑?早干嘛去了?拿来下吧。”楼洛书看她用手捂脸,几乎没有笑出声来,这么明显的掩耳盗铃,刚刚发火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会被下人看去了呢,底下人只要稍微传上那么一两句,娘就一定会知道的。

“唔。”婳贞捂着脸,在楼洛书怀里甩了甩脑袋,坚决不肯讲脸露出来。半响才憋出一句:“我又不丑。”就这话,还因为捂着脸,听在耳朵里,含含糊糊的。

“哈哈哈——”楼洛书见她这副样子,直接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来。婳贞被他扣在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上传来的震动,嗅着他身上传来的干净的,带着墨香的味道,不知怎么的,脸上开始升温,连耳朵都通红一片。

楼洛书瞧着她通红的耳垂,知道她肯定是窘迫得狠了。便不再笑她,他担心等会,这妮子真要恼羞成怒了。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顺势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她挣扎了一下,似乎楼洛书虽然换了姿势,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是没有减弱的,还是牢牢的扣着她的腰。

婳贞微微有些不安,腰上他的大掌传来的热量,让她原就有些虚软的脚更甚之前,而耳边就是他呼出的气息。这么亲近的气息,他只要侧过头,就能碰到她的耳朵,她自己都觉得热烫的耳朵。

事实上,楼洛书还真的侧过头来,用唇碰了碰她的耳朵,不但碰了,还在她耳上轻轻的咬着。似乎,这是极难得的美味,需要细细品尝。

婳贞浑身一震,使足了力气,将他推开几许,迫使他的唇离开她的耳朵。这厮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大方方的调戏她?婳贞瞪他,却见他一脸的理所当然,而且还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她之前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冷情的人呢,分明就是个登徒子,色鬼。

楼洛书瞧她喘着粗气,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夏夜里,荷塘里的青蛙,忍不住又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掐了一把。嫩滑的手感,随着指尖传递,她的皮肤养得很好,手感不错,很好,没有浪费了每日厨房给她炖的补品。

婳贞刚要打掉他的手,准备教训他的时候,楼洛书却腾出手来,扬了扬她之前递给他的账册,威胁之意,明目张胆。婳贞伸出去要教训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反倒是楼洛书将她松开,然后弹了弹手中的账册,就在她面前翻看了起来。

字有些急躁,不过,算得倒是清楚,一些细微的地方,也罗列得很清晰,只是前后顺序乱成一团,偏偏又没有每天都标号日期。估计整理起来,有得她头疼的。

“你要拿这些去给娘看?”楼洛书挑眉看她,毫不意外的看见她脸上一僵,然后沉默的缩回手,夸下一张脸来。比夏日吃了莲心还要苦上几分,皱成一团。

“本来不是这样的。”婳贞喃喃的道,说完,心里又把楼河图给记恨上了。要不是他半路窜出来,她哪能摔跤,不摔跤就不会把还没有装订好的账册给散落了一地。

“得了,之前是什么样,我没见到,只是,现在这样的,你要拿去给娘看?”楼洛书朝她摆摆手,不太想提起先前的事情。

“当然不能,我,我再去整理吧。”婳贞焉着脑袋,伸手去拿楼洛书手里的账册。

“走吧。”楼洛书避过她伸来的手,先她一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婳贞眼睛一亮,莫非他是良心发现了,打算帮着她一起整理那些账册?眨巴眨巴眼睛,焉着的一张脸,顿时拉开了笑容,连忙小跑的追了上去。

等到两人进了书房,楼洛书大手一指,他书案旁边原先她用来看书写画的那张几案上,已经摆好了笔墨,桌面上原先她随手扔下的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到自己的几案上去整理吧,书房比房里要亮堂些,别为了几本账册,弄坏了眼睛。”

说罢,就将手里的账册往婳贞手里一放,然后回自己的几案前,干起自己的事来。婳贞拿着那一叠账册,先是迷茫的眨巴眨巴了眼睛,然后才恍然大悟,他压根就没有帮忙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书房光线比较好,仅此而已。

环视了书房一周,没有人能帮忙,再看看楼洛书,也确定他没有帮忙的意思,婳贞只好拿着满手的账册,老实的坐到自己的几案面前,重新开始整理这些乱成一团的账册。值得庆幸的是,她记性还不差,再者,这三天里都是埋首在这堆数据里头,总归还有不少印象。可恨的古代啊,没有订书机就算了,连个文件夹子都没有,要不是,多方便啊,她也不会弄得如此地步。

一边整理着账册,一边在心里怨恨着楼家的两兄弟,一个是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一个是幸灾乐祸兼占便宜的狡猾小人,婳贞手里没有停顿的翻着那些纸片,满身的怨念,朝着书房里唯一存在的楼洛书直射过去。然而,楼洛书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婳贞只得将全副的精力都放到手上的账册上来。

到了傍晚,婳贞伸了伸懒腰,揉捏了一番酸软的肩膀和脖子,看着眼前这重新整理好的账册,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都已经掌灯了。她竟然在这书房里呆了近一天的时间,印象中,午间好像是红娟端了吃食过来,硬逼着她胡乱塞了几口,然后,她又一脑袋砸到凌乱的账册里去了。

先前在忙还不觉得,眼下回过神来,清醒了,自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瞧着几案旁边的小凳上还摆放着红娟中午拿来的糕点,捻起一块就往口里塞,也不顾水凉,灌了两口,把口里的糕点给咽下去,这才缓过劲来。饶是如此,身上的热量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又是早春时节,生生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再看楼洛书,还在看手里的账本,她十分没有良心的决定,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奋斗吧,她要去厨房找吃的去。将账册收好,婳贞一溜烟的就出了书房。

到厨房一看,红娟已经准备好吃的了,还贴心的给她用小炉子热着呢。感叹了一句,婳贞先灌了一碗热汤,然后将饭菜装到锦盒里,打算回房去吃。

经过书房的时候,想起账册还放在这里了,推门而入,准备拿回房间,却看到楼洛书依然在办公,而一贯跟在他身边伺候的李年,今日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没有将他的晚饭送来,顿时恶从胆边生,她决定在书房用饭,顺便好好回报一下某人白天的捉弄。

只见她将几案上的东西清理到一边,然后将食盒里的热饭热菜一一摆放到几案上,闻了一口香味,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赞道,好吃啊,好吃。

楼洛书挑眉看她装模作样的吃得欢快,原本不觉得怎么饿的肚皮也开始咕咕直叫了。挑眉看她,她还真是一点报复回来的机会也不放过啊。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明天也不知道天气怎么样,瞧着这么冷,估计是去不成踏青了。”|说罢,还满是遗憾的看了窗外一眼。

婳贞的耳朵老早就竖起来了,就等着听他那边的动静,自然是将他的话听得个清清楚楚。夹菜的手也停住了,满脑子都是踏青两个字。在家里闷了好些天了,她好想出去玩啊。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明天要去踏青啊?”

“是啊,我看某人在家里也闷了好些天了,本想着明日带她出门走走的,可惜,天冷啊——”那个冷字真是拖得又重又长,楼洛书朝她耸耸肩,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婳贞的笑脸僵在脸上,近乎痛苦的看了几案上的饭菜,又看了看盯着她的楼洛书,晚饭,踏青,两者就像是天使与恶魔一样,在心里打架。半晌之后,她咬咬牙,起身走到楼洛书面前,扬起一抹讨好的笑,道:

、奇、“天不冷,是三郎久未进食,才会觉得冷,我刚刚喝了点汤就暖和了,三郎过去吃饭吧,吃过了,就不冷了。”

、书、“那怎么行,那可是你的晚饭,你还没吃呢。”楼洛书这个时候却推脱起来,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真是叫婳贞恨得牙痒痒的。

、网、为了出门,为了踏青,我忍了。婳贞捏了捏拳头,压下心头的不满,咬着牙道:“我刚刚在厨房吃过了一些,不饿了,还是三郎去吃吧,趁着饭菜还热。”

楼洛书扯起嘴角一笑,看了她片刻,才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起身走到放着饭菜的几案前,看了看,才回过身来道:“要不,你也再吃些?”

婳贞再度咬牙,摇了摇头,只有一双筷子,两个人怎么吃,难道你一口我一口么,他不觉得恶心,她却还不乐意呢,算了吧。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楼洛书见她摇头,便坐下来,当着她的面,用她吃过的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饭菜来。

婳贞见他吃的那个欢快啊,心里别提多呕了,早知道,她就不会去傻不隆冬的想要报复他了,早知道,她就老老实实的回房里吃饭多好,早知道,哪怕是多带一双筷子,多乘一碗饭也好啊。庆幸她刚刚在厨房里已经喝了一碗热汤垫底,不然,她非得给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昨天偷懒了,交代一下,看了一个通宵的连续剧,白天就睡了一天,晚上还在聊天,到了十二点多才开始码字,这个时候才完工一章,就这样。

这章姑且算是昨天的吧,至于今天,应该,大概,可能还有一章吧,望天~~~

二十四章  出外踏青

且说婳贞将自己的晚饭贡献给了楼洛书,站在一边看得郁闷不已之时,李年终于将楼洛书的饭食送了过来,彼时,楼洛书已经吃饱了肚子,又逗弄了婳贞一番,看到她憋足了一口气,这才大方的把李年送来的吃食往她面前一推,示意她用饭。

婳贞原想硬气的拒绝,哪知肚皮不争气,不适时宜的呱呱叫起来了,原先在厨房里的那一小碗热汤,进过这么一折腾,早不知道消化到了哪里去了,想想还有一个晚上要熬,这才拉下脸面来,迅速的将李年送来的饭菜扒到肚子里。

整个进食的过程中,婳贞尽量不去看楼洛书那副小人得志的笑脸,以免自己食不下咽。待到吃完饭食,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楼洛书压根就没有看她,而是又埋首到自己工作里去了。

忙了一天,刚刚吃饱了,困意就上来了,打了个呵欠,楼洛书叫她回房去休息,等会李年自会来收拾这些碗碟。婳贞也着实犯困,也就带着倦意的回房里歇下了。临睡前只想着,若是楼洛书明日没有带她一同出府去,她一定要叫他好看。

庆幸楼洛书确实没有食言,一早上,她去账房找李氏,将昨天整理好的账册交给李氏过目的时候,他就直奔账房而来,当着一干子人的面前,把她给拖走,害的楼沁欢在后头哇哇大叫不公平,她也要出去玩之类的,弄得婳贞极不好意思,开口相邀,偏生李氏只想着让这小两口多培养培养感情,好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自是不会允许楼沁欢去横插一杠子。

一路上车子咕噜咕噜的行走,婳贞也不想去问他们究竟目的何在,自打被李氏带进了账房,她都没有出过门了,李氏虽然平日里一派温和,可是在账房内,却是对他们管教甚严。

楼沁欢和楼齐敏总是要嫁出去的,不能让外人笑话他们楼家教出来的女儿,连家都管不好,自是严格,而她婳贞,更是被李氏视作将来的接班人,偌大一个楼家将来也是要交到她手里的,更是不容有失。

如此情况之下,婳贞也不好再说要出门游玩的话来,起码不适合自己去提。这一闷,竟生生在账房里闷了近一个月,眼下都已经是二月了,正当早春时节,万物复苏之际,婳贞那颗心啊,老早就被外面的好天气给勾引得痒痒的了。如今难得有机会出来,倒也不计较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横竖他楼洛书总不能把她给卖了不是。

等到他们下车时,李年才说了句枫桥到了。婳贞才隐隐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竟是苏州有名的景点,寒山寺。虽然此时的寒山寺还不如现代出名,可是,江南一带也是小有名气了。

她印象中,这寒山寺原名枫桥寺,始建于南朝梁天监年间,唐贞观年间,因高僧寒山与拾得自天台山国清寺来此主持,更名为寒山寺。后来拾得和尚东渡日本传道,在日本建“拾得寺”与寒山寺为姊妹寺,同时把佛家叩钟一百零八下的规矩也传到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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