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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出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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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来啦,走吧,去吃饭去。”李氏见场面有些冷,连忙起身,拉过婳贞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拉起楼洛书的手,扬声道。

“恩。”婳贞应了一声,便跟着李氏出了花厅。

走进饭厅,餐桌上已经备下了吃食。两荤两素一汤,有鸡有鱼,还有萝卜冬笋,汤是冬瓜汤,这一餐可算是丰富了,想来是因为楼洛书远归吧。

“坐吧。”李氏率先坐下。洛书和婳贞也跟着落座。席间,楼洛书和李氏说说笑笑,婳贞只是听着,直到李氏问到她,她才回个两句。她下午本就吃了不少东西,肚子里还有积食,吃得也不多。

“二娘,你可是胃口不好?”李氏不知怎么的,先还在跟楼洛书说话,说着说着,就绕到她这里来了。婳贞闻言,只好将下午出门吃了不少东西的事跟李氏交代了一番,好在唐朝女子出门上街,也是常有的事,倒也没有什么。李氏只是问了她几句,便又跟楼洛书说话去了。

婳贞见状,也就安心了。看来,以后,若是无趣了,大可以放心的外出了。

“听说前些时候,你住的那个小院起火了?”楼洛书却在此刻开口问道。

婳贞抬头看他,倒不是太意外,只是点头道:“是。”

“没什么大碍吧?”楼洛书继续问道。

“没,就是吓了一跳。人倒是无碍。”婳贞连忙回到。

“恩。”楼洛书这回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举箸夹了菜吃。一时间,餐桌上又安静了下来。

待到楼洛书放下筷子,李氏也吃饱了,在楼洛书的搀扶下起身,婳贞连忙跟着起身,走到李氏身边,扶着她另一只手臂。

不过将将跨出门口,李氏便停下步子来,顿了顿,将婳贞的手拉过,递到一边楼洛书的手中,道:“三郎,二娘,现在天色还早,你俩到院子里走走吧,就不用陪我了。”说罢,竟然在婢女的搀扶之下,迅速的离去。留下面无表情的楼洛书,以及一脸错愕的婳贞。

李氏的身影一不见,楼洛书便将婳贞的手放开,也不理会她,径自朝着院落里走去。婳贞愣在当下,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一下,还是跟上了楼洛书。

看他那态度,显然是不待见自己的,只是,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总要借机摸摸清楚的。她穿过来已然是嫁到他家了,若是有嫌隙,也好说说清楚,立个规矩,以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扰,便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不然,只怕,她就得早点想法子,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小半会,婳贞一时琢磨不透楼洛书的想法,可是却打定注意要跟他摊牌,心里倒是没有什么负担。一路上下来,细细的打量着楼家的大院。

楼家大院,名为听枫园,不同于一万园林的纵向结构,变为横向建造,左为宅,中为庭,右为园。格局紧凑自然,又有植物点缀,呈现出四十景色,给人以清朗,幽静之感。而此刻,他们逛着的,就是中庭。

江南水乡,最不缺的便是水,中庭这边,西北置石假山,东南为水池。堂前假山堆叠手艺高超,完全不显造作之感,假山周围建筑简朴淡雅,水面过半,建筑紧贴水面,整个中庭犹豫浮于水面。莫怪外头都说,楼家的听枫园乃是姑苏城里,最大,最好的园子。而这园子,竟是出自眼前这人之手,那时的他,不过龆年(tiáo,古时男孩8岁,为龆年)。可见,这人是真真有些学问的。

就在婳贞细细打量着庭院,想象着八岁的楼洛书,是如何一本正经的指挥着工匠们,将这如今的听枫园一点一点的堆砌起来。走在前面的楼洛书,却停下了脚步,转过神来,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

婳贞心思一动,来了。

“听说,你现在搬到西厢去住了?”楼洛书等到婳贞走到他面前来,才开口问道。

“恩,原先住的屋子前些天起火,烧了。”婳贞答道。

“烧了?”楼洛书重复了一句,口气听来有些怪异。

“是烧了。三郎不知道么?家里这么大的事,大家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婳贞这时倒是听出点味道了,感情,这楼洛书竟是在责问她。难道,他是在怀疑,是自己放火烧的屋子?当下火气就冒上来了,也没有思量,就顶了回去。

“娘是跟我说了,不过,她只说了屋子烧了,可没说怎么起的火。”楼洛书不咸不淡的说,对婳贞语气中的埋怨,听而不闻。

婳贞却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听他这么一说,莫不是那火,真是柳婳贞放的?她穿过来的时候,火已经起了。当时她只记得逃命,也没有顾着看看周围是个什么情况,火究竟是怎么起的。后来听红娟说起,只道是纱帘被风吹起,撂倒了案上的烛台。才烧起来的。

对了,那会,柳婳贞在屋子里干什么?若是睡了,烛火就应该已经熄了,若是没睡,那火刚起的时候,她怎么没有扑灭呢?难道真是她放的火?想到这里,她不禁心头一跳,这楼洛书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对,他若是肯定了这事,没道理李氏那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便是再心疼柳婳贞的处境,也不会不责怪她几句。毕竟这放火烧屋的事,可大可小。这楼洛书定然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否则,他不会这样说,指不定,他现在就是在套她的话。

“那又如何?莫非你怀疑我放火烧自己的屋子?”婳贞强自压下心头的不安,挑眉问道,眼都不眨的盯着楼洛书,脑中迅速的思考他会怎样回答,而自己又改如何应对。

楼洛书看着婳贞,一言不发。半晌之后,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我听下人说,你搬到西厢去住,每天早上都换了下人的衣服,在院子里东跑西窜的?”

婳贞听他换了一个话题,原先吊起来的心,放回来了一半。心下越发肯定,楼洛书并不知道详细情况,只是在套她的话。然后,他换的这个话题,似乎也是个麻烦。

“我那是在散步,早上空气好,我嫌屋子里闷,出来走动走动,又嫌儒裙绊手绊脚,所以,换了身简单的衣服,若是三郎觉得我那样不好,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婳贞想了想,扯起一抹笑容,小心的回道,心里却在咒骂,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人,在背后打她的小报告。

“恩,你知道不好就行了,以后注意些,你毕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娘子。没得让人说闲话。”楼洛书看着眼前的婳贞,交代着,心里却觉得十分奇怪。

他并非没有见过柳婳贞,成婚之前,他去柳家提亲的时候,远远见过她一面。那个时候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别看着是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女儿,刻薄起人来,那也是不含糊的。他可是记得,这位小娘子可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可今天见她,她却显得太安分了些。着实有些让他惊讶。

难道,那火真是她放的?所以见他眼下问起,觉得心虚了,才不吭气的?这样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柳婳贞本就是个不含糊的主,他又在新婚之夜,连洞房都没入,就将她一人抛在了家里,难免她心生不满。只是,以这样的方式,逼着他回来,着实是太不识大体,太过分了。想着这些,不免,眼中又冷了几分。

“我会注意的,三郎没事了吧,没事了,我就去睡了,今日出去玩了一天,有些累了。”见他说起锻炼的事来,婳贞连忙打断,直道自己累了,要去歇息了。真让他问起来,她能说自己是嫌自己这身体素质不行,太胖了?到时候,指不定他又要拿话来训她。须知,这唐朝,以胖为美,她这样的身材,在外人眼中,绝对只能算是丰满,还谈不上美呢。

“既然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楼洛书本还想再问,被她一打断,也就挥挥手,示意她回去了。

婳贞得了他的首肯,忙不迭的一路回西厢去。等到了自己的屋里,才想起来,她本打算跟楼洛书摊牌立约定的事,被他那些话一问,竟然连提都忘了提起。不由得苦笑,好在,楼洛书住在东厢,而她如今住在西厢,起码,他俩今晚上不同房。

梳洗完了以后,婳贞往床上一倒,满身的疲累顿时都涌了上来,折腾了一天,又是满大街的追人,又是打架,回来还上演了这样一场你猜我猜的好戏,能不累么。

婳贞临睡之前,在心里感叹,这楼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这往后的日子,可真是漫长啊!

第四章  搬回东厢

那日受了楼洛书的教训,婳贞便知道下面有人告黑状,又想着自己说了会注意影响的话,只好舍弃了她的晨跑,改为散步,她姑娘就爱早上到院子里散散步,总没有人说什么了吧。散步回来以后,再练练瑜伽,也差不多了。

她除了那夜见了楼洛书一面,接着几天下来,竟然是连人影都没瞧着。便是晚饭时候,她去陪李氏用餐,也没有在餐桌上见到他。后来,听李氏提起,她才知道,楼洛书除了刚刚回来的那天在家吃饭之外,竟然连着几天去了苏州刺史的家中赴宴,不单自己去,还带了他的妾室,那个叫做绿纱的舞姬同去。

李氏在言谈之间,对绿纱似乎十分不满,平日里也没有见过她来向李氏问安。这在大户人家里,倒是少见的很。可偏偏,楼洛书似乎十分宠爱这名妾室,就连她对自己母亲这般无礼,也都揭过不提。

而她,楼洛书回来的这几日倒是过的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早上跑步变成散步,然后去陪李氏吃早饭,再来,就是自己打发一天的时间了。

只是今日,却是李氏叫了她身边的老妈子来请她一起用晚餐,让婳贞有几分忐忑。席间,李氏只是问她身体如何,叫她多吃些。然后亲自给她夹菜。而她多半是听着,然后回答是,好,知道,之类的单音节。

晚饭吃得差不多了,有仆人来收拾碗碟,被李氏挥手斥退,婳贞心里就知道,该来的跑不掉啊,李氏笑看着她,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语气一变:

“二娘啊,先前三郎不在,你住的那屋子又给烧了,你要住到西厢去,我也就由着你了,不过,如今三郎回来了,你再住在西厢也委实说不过去,不如搬回东厢来与三郎同住吧。”

李氏说罢,笑看着婳贞,似乎在等她回话。

婳贞脸上的笑容一僵,搬回东厢居住,意味着跟楼洛书同住一屋,虽然是不同的房间,可是,老太太的意思却是非常明显的,要让她和楼洛书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呢。

李氏等了半天,没见婳贞回话,脸色渐渐没有起初好了,琢磨着这儿媳只怕心里还因为楼洛书洞房都没入,就出远门的事不高兴呢。只是,她这做婆婆的都先开口了,便是再不高兴,也不至于拂了她的面子,倒也没有说话,只是等着看婳贞怎么答话。

婳贞这一迟疑,再看李氏,发现她的笑意退去,心下一惊,她这迟疑,怕是招了婆婆的不满了,转而一想,还是先把矛头对准楼洛书吧,好歹那是她儿子,总该比她这个媳妇要亲。

“大家,我既然嫁了过来,自是想安稳过生活的,我本就住在东厢,乃是变故才搬去西厢居住,大家让我搬回来,我自是求之不得。”婳贞看着李氏脸上再度露出满意的神情,继而又道:

“可是,我与三郎虽是夫妻,可是三郎洞房未入便离家,这才刚刚归家落脚,只怕还俗世缠身,我贸然搬去与他同住,也不知道会不会妨碍到他。不若,先行问过三郎再做决定可好?”说完,婳贞小心的观察李氏面上表情。

沉吟了一会,李氏刚要开口,只见颜管家从外头进来,朝她行了一礼,道:“夫人,少爷归家了,尚未用饭,着我过来问问,看看夫人和少夫人是否已经用饭,若是不曾,他便过来一起用饭。”

“三郎回来啦?去叫他过来,我这里还没吃完,让他过来吃吧。萍翠,去给三郎拿饭来。顺便拿壶酒来。外头天寒地冻的,让他喝点酒暖暖。”李氏闻言,喜笑颜开,正愁找不着他说事呢,他就回来了。

婳贞的笑容有些僵硬,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李氏正要找他说搬院子的事,他就回来了。他到家这几日,从来没有回来吃过晚饭,赶巧今天居然就回来了。看来拖是拖不过了,只希望楼洛书不喜与她同住,自己拒绝了老太太才好。

楼洛书得了颜管家的回话,便过来了饭厅,进门就见自己的母亲含笑望着门口,而一边坐着柳婳贞,也含着笑意看着他进门,不过,明显,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看着桌上他们已经吃空的碗碟,楼洛书不动声色的挑眉,看来,母亲是有话要跟他说,而她要说的话题,显然让柳婳贞十分的不乐意。

“娘的身体今日可好?”

楼洛书走到李氏面前问好。待李氏笑着回答好之后,方才在桌前跪坐下来。这时,李氏身边的老妈子萍翠为他端来饭。

“你快吃吧,我们刚刚吃过,本欲收拾了,听颜管家说你回来了,想着另做费事,便让他唤你过来,将就着吃些。我们就喝点酒,陪陪你。”李氏放开婳贞的手,再度执起筷子,为楼洛书添了一筷子的菜,催促道。

许是真的饿了,楼洛书用碗接过李氏夹来的菜,一言不发的扒着饭。不过片刻,就已经吃下大半碗的饭菜。这时,李氏看了婳贞一眼,示意她为楼洛书添菜。这添菜一事,对她来说,是极亲密的人,方能做的事情,她与楼洛书虽谈不上是陌生人,可是也不熟悉,便只好装作没有瞧见李氏的眼神,只是一个劲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二娘,鸡肉在你那边,三郎最是爱吃了,你给他添些。”李氏见婳贞低头不看她,以为她是害臊了,毕竟是没有处过的夫妻,多少有些生疏,便开口指示她。

李氏这一开口,婳贞则没有法子了,她可以当做没有注意李氏使的眼色,总不能连耳朵都不好使,话都听不明白了吧。只好僵硬的朝李氏一笑,再度执起筷子,给楼洛书夹了一筷子鸡肉。

楼洛书用碗接过柳婳贞夹来的鸡肉之后,朝她点点头,再度埋头吃起饭来。他今天真是饿极了。早上出门就只吃了一碗面片。中午陪着一群商家吃酒,除了一肚子的酒水,饭菜可真没吃什么,到了下午,在铺子里忙了一下午,他出门近一个月,铺子里老早就堆积了不少的账务,他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吃点东西垫底了,到了晚间,早就饿坏了。

婳贞夹了一筷子菜给楼洛书以后,便又放下了筷子。只是看着楼洛书埋头扒饭。瞧他那模样,怕是真饿坏了,三下两下就吃完了一碗饭。她在李氏的示意下,拿起楼洛书放下的空碗,起身为他再度添了一碗饭。已经吃了一些的楼洛书,这次接过婳贞递来的饭,便没有吃得那么急了。

楼洛书一边吃饭,一边喝了一些酒,席间时不时的回应李氏关于铺子里的话题。婳贞则是小口的呡着酒,然后在李氏的示意下,不时的给楼洛书添些菜。直到他吃完饭,有丫头过来收拾好碗筷,只留下了酒壶和酒杯。

“三郎,为娘有件事要跟你说说。”李氏挥退了伺候的丫头,看着楼洛书道。

婳贞把玩酒杯的手一顿,心知李氏这是要跟楼洛书提她搬院子的事了,一颗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来,耳朵也竖起来。

“娘,你有事,只管说便是了。咱们母子,没有什么说不得的。”楼洛书闻言,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端坐起来,看着李氏。

李氏点点头,道:“二娘住的屋子给烧了,之前你不在,怕你不高兴,只好委屈二娘搬到西厢去住了。如今你已经归家,二娘又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再住在西厢也着实不像个样子,我便是想着让她住回东厢来。你意下如何?”说完,李氏看着楼洛书,等着他答话。

楼洛书没有预料到李氏说起的是这回事,让柳婳贞搬回东厢,可如今东厢,除了他的卧房,其他的房间都因为那场火给烧得不能住人。李氏的意思,是让柳婳贞住到他的房里去?他微微皱眉的看着李氏。

“娘的意思是让二娘住到我的房间里?”

“是了。你们本是夫妻,住在一起乃是理所当然,怎么,三郎不高兴?”李氏点头,再看楼洛书。

楼洛书一时沉默下来,似乎在权衡利弊。而婳贞的心则随着楼洛书的沉默不时起伏。心里小声的祈祷着,拒绝啊,快拒绝。

片刻之后,楼洛书看了婳贞一眼,然后朝着李氏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就照娘的意思吧。明日我出门以后,让人过来收拾一下房间吧。”

此话一出,婳贞的心顿时就跌了下来。果然啊,还是避免不了跟他同住一屋的结果啊,早该想到的,毕竟,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同食同住方才合理。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日一早叫萍翠过去给二娘帮忙搬东西,这样可好,二娘?”李氏见楼洛书答应,高兴地一拍手,然后看着婳贞,道。

婳贞见状,知道挪地居住是不可改变了,只好点头应好,心里却在算计着,明天一定要跟楼洛书说清楚,最好是约法三章,她可不想跟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睡同一张床,更别提是那极亲密的事了。

隔天一早,她正准备带着红娟去例行散步,刚踏出房门,就看见萍翠朝着她这边走来。看来是打算来帮忙收拾东西,给她挪院子了。婳贞只好放弃去散步,跟着红娟和萍翠一块,收拾起她的屋子来。

她搬到西厢这边不过数日,带的东西本就不多,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三个人离开了西厢,朝东厢走去。婳贞离开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居住了数日的屋子。

楼洛书已经一早就出去了,等他们过来的时候,只见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正在收拾着房间。见到他们走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她面前,朝她拜了拜,道:

“少夫人,早上好,婢子名唤颜淼,是少爷的丫头。”

“恩。做事吧。”婳贞见她正在收拾衣柜,想来,是为了给她腾出地方来放衣物,也就不再多话,指示着红娟和萍翠将自己的东西摆放整齐。

“少夫人,少爷房间里原先没有女子居住,所以尚未有梳妆的地方,我已经交代下面的家丁,等会他们就会给您送一张梳妆台来,希望少夫人不要怪罪。”颜淼见红娟手中提着她的妆盒,不知道往哪里摆放,不待她开口问,便立马开口道。

婳贞闻言,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女子来,听她那口气,分明是将自己与一般的婢女区分开来。许是仗着自己是在楼洛书身边伺候,语气中,多了几分骄傲的神色来,而且,似乎在向她炫耀,楼洛书的房间,目前除了她,再无别的女子进来过。

这女子姓颜,早先听红娟说,颜管家有个女儿在楼家当差,看来应该就是她了。颜淼今日穿了一件梅红的儒裙,梳了一个代表着未嫁女子的双垂髻,衬着精致的五官,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倒真有几分梅的傲骨。

这样的女子,放在楼洛书跟前,只怕,颜管家不单只是想让颜淼给他做婢女吧。

摇摇头,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从来也未存着要在这楼家院子里过一辈子的打算。

“没事了,去吧。”婳贞见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挥了挥手,便示意他们都下去,待到他们都退出房间,她才舒了一口气。

从房间的摆设可以看出,楼洛书这人,其实十分有才气。光看床上的那些屏风,皆出自他手,就能看出,楼家虽然从了商,却并没有丢弃属于文人的傲气。从那屏风画面来看,笔锋强劲有力,皆是一笔到位,而落款处,楼洛书三个大字,更是苍劲有力。从字看人,这楼洛书也是个有内涵的人,放在现代,那可是那些女人们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的。

婳贞轻吐一口气,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现在该想的不是楼洛书是个怎样的人,而是,今后该怎么跟他和平的相处在这同一个屋檐下。一想到这里,她只觉得烦不甚烦。索性一甩手,换了衣裳,从大门大大方方的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霸王龙~~~

第五章   再遇故人

婳贞当了甩手掌柜,撇下红娟,只对门房交代了一声,便大大方方的出门了。

上次在街上逛了一整天,自然是熟门熟路了。东看看西瞧瞧,不大一会,倒也就把那些个烦恼的事情都给丢到脑后去了,大大咧咧的在大街上溜达起来。待到近午时的时候,才找了一家不大,却还比较干净的馆子,准备解决自己的午饭。

这古人一天只吃两餐,一个早餐,一个晚餐,中午多半随意吃点什么打发了,或者是聚在一起喝点小酒。

姑苏也算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了,虽然比不上京城,可也别有一番热闹景象。许是到了午休的时候了,小餐馆里用餐的人不少,婳贞选了一处靠墙的地方坐了下来。叫了两个菜,还点了一小壶酒。

自古餐馆茶馆就是最为热闹,也是消息最为流通的地方。加上唐朝民风比较开放,有不少官宦家里女子议论政事也是稀疏平常。婳贞不过坐下片刻,就听到有人在谈论当今的吏治,她一个小女子,对这些自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过,其中两人谈论的另一个话题,她倒是颇有几分兴趣。

她记得历史课上曾今提过,唐玄宗时代的唐帝国,全民沉浸于龟兹乐的旋律中,唐王朝为了便于对西域的统治,将原先设在西州的安西都护府迁到了龟兹,龟兹成了西域的政治中心。

中西文化的碰撞,造就了龟兹乐的辉煌,龟兹乐节奏明快,以羯鼓、铜钹、琵琶、横笛做伴奏,配起舞蹈来,摇曳生姿。

那两人刚刚谈论的就是跟龟兹乐有关,据说东市最大的酒肆,云客酒家的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批西域的歌姬,专门跳那软舞,那些歌姬的腰肢如何的酥软。

听到这些,婳贞的好奇心被彻底的勾起来了,她知道,唐朝时期,龟兹乐舞非常盛行,那个所谓的软舞,类似于现代的肚皮舞,舞娘的穿着一般少而透,比之中原的舞蹈,要更加煽情。

有新鲜的玩意,她总是乐意去看看热闹的。婳贞三下两下,解决掉她的午饭,留下饭钱,离开小馆子,朝着最东边的云客酒家走去。

一路走来,有不少男女都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婳贞不得不感叹,唐朝这个时期的风气,怕是与现代社会最为接近的一个朝代了。

那云客酒家离婳贞之前用膳的餐馆倒是不远,不过片刻就到了。看着跟大富之家住宅相差无几的酒家,婳贞有几分讶异,没有想到,这云客酒家居然有这样的规模。她以为,只有在京城,才能看到这样大的酒家呢。

酒家门口,有两个胡姬,以薄纱覆面,身上穿的衣物,只有半截,有些类似于现代的裹胸,下方还坠着闪亮的珠片,将细软的小蛮腰露在外面。而那长长的纱丽下面,同样缀着珠片,在她们摇曳的舞姿之下,碰撞得叮叮咚咚直响。从那朱漆大门里,传来一阵一阵的乐声,想来,表演快要开始了。

婳贞在一名小二的带领下,进了大门,婳贞拿了一些钱给小二,小二见她是单身一人前来,又见她出手大方,连忙为她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却又不影响她看表演的位置。

婳贞看着那些舞娘,端着酒菜在人群中不断穿梭,还要不时扭动腰肢,可是需要不少的功底呢,这云客的老板,倒也舍得将这些漂亮的舞娘当小二使唤,只怕,等会真正为这些人助兴表演的舞娘,姿色要更加出众吧。

摸摸自己腰间的荷包,婳贞此刻倒有几分担忧自己带的钱财不够今天的消费啊。要是让人知道楼家的大少夫人,因为没钱付账而被赶出去,估计,能让这姑苏的百姓笑上三个月呢。

好在,她刚刚吃过了东西,等会,就点一些酒水就好,应该是花不了什么钱的。而且,看其他人点餐之后,小二会立刻报出菜价,她也就安下心来。客人若是嫌贵了,还可以改换别的菜,虽然有些丢面子,可是,怎么也比被人赶出去要好吧。

待她坐定,不同于先前的音乐响起,更加欢快,更加具有节奏感,婳贞知道,该是表演的人出场了。她的好奇心顿时被提高了。不知道古代的龟兹乐舞跟现代的肚皮舞相比,哪个更加吸引人。

不止是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其他的酒客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中间由几张大桌子拼合而成的舞台上。这时,一名穿着大红镶金边的舞娘在几个大汉的举抬之下,上了桌子。随着音乐起舞。而其他的舞姬们则是围着那搭建起来的舞台周围,跳动着。

看到重头戏一上,不少的酒客都在一边随着音乐的节拍,用筷子敲击着碗碟。一个个看得兴致高昂。而舞台上的舞姬更是兴致高昂,那衣衫上的珠片更是碰撞得叮咚作响。

在婳贞看来,那龟兹舞曲倒更加像是现代的新疆舞的味道。那曲风跟动作,都带着那边的味道,跳起来倒是不难。

不过,饶是如此,她也看的津津有味,毕竟,在这古代的生活,不像现代有那么多的娱乐活动,能有这样的节目可看,已是难得的娱乐了。

婳贞看得乐和,酒家里气氛也十分热闹,不知不觉,一壶黄汤已然下肚,她只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了。冬天里,果然还是酒能暖身啊。

有几分微醺,婳贞觉察到自己有些微醉,节目也看过了,现在反倒是这热闹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些头疼。付过了酒钱,她也就打算离开了。

走出云客酒家,外面的冷风一吹,原先那几分微醺顿时醒了七八分了,看着天色尚早,倒也不急着回去,迈开步子,慢慢走回去,顺便一路上瞧瞧,有什么好玩的可以带回去。

下午的东市,十分热闹,有不少的小孩子散了学,便跑到东市来玩,稍大点的孩子,就去打打马球,权当娱乐。只是可惜,她不会骑马,这马球对骑术要求可不低,她可不敢去冒险一试,弄不好,从马上摔下来,跌断了脖子,也是有可能的。

婳贞一路慢行,许是云客酒家的龟兹舞曲表演结束了,身后人群朝着这边涌来。她已经从路中间被挤到了路边了。期间,还被人撞了好几下。其中,有几次,竟是往她的臀部抹去。当下便心中有数,怕是哪个登徒子趁着人多,想占占女子的便宜。

哼,占便宜占到她头上来了,真是不想活了。她可不是古代那小家碧玉一般温柔如水的女子,被人欺负了,只能梨花带泪的等着别人来帮忙,她定要叫这厮好看。

她在那人伸出手朝着她臀部摸来的时候,突然转身,捉住那人的手,大喝一声:“哪来的登徒子?”

婳贞的一声大喝,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而婳贞自己也吓了一条,这登徒子竟是上次帮她抢回钱袋的男子。

惊愕过后,她直觉恼怒异常,亏她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是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客,没想到,居然是个专占女子便宜的登徒子。

“这位娘子,我不是登徒子。我没想占你便宜。”玄衣男子苦笑着解释,那登徒子另有其人,他只不过是刚好看到,想帮忙捉住那坏蛋的,他其实是想去捉拿登徒子的手的。不料,那坏家伙见她转身,立刻就将手收了回去。而他始料不及,被这女子捉了个正着,这下,只怕,有理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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