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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出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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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攵詪O贞而已,其实,说起来,她跟这位楼家下一任当家主母的柳婳贞,倒是还有几分渊源,谁让她那个秀才哥哥,柳彦之曾今是她的先生呢。眼下遇到先生的妹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何况这楼河图明显是不坏好意。

“你——”楼河图被噎到,然后皱起眉头,看着周氏将球送进球门,动作干净利索,他们这位大嫂,好像是话中有话呢,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

结果,接下来的赛场上,只要是楼河图抢了球到婳贞那边去晃悠,就一定能看到周氏打马追来,然后半路截球,而楼河图被抢了球以后,一定会追上去,知道的他是想去将球抢回来,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为周氏护航,好杜绝别人再半路将球给劫走。那画面别提多诡异了。

五十二章

一场球赛下来,婳贞只觉得自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全身脱力,何况本来一早上起来,就爬山去祭扫,体力早就消耗了不少,眼下更是透支了到了几乎连路都快要走不动了。最后还是在楼洛书的搀扶下才回到家中,到家之后,已是晚上,随意吃了点东西,洗漱了一下,就倒在床上跟周公会面去了,一天足量的运动,足以使她粘床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还未起床,就瞧见她在那里痛苦得直哼哼,真该庆幸她平时还有在做一些运动,可饶是如此,昨天那一场马球下来,后遗症也是十分吓人的,浑身酸痛,就像是别人用巨石碾过了一般,每一寸的肌肉都像是被拉扯着一般。

看着楼洛书仍是一身清爽的起床,洗漱,婳贞直想挠墙,他怎么还能这么轻松呢?明明他昨天运动量还要比她的更大,人家基本上是将火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他今天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真是让人嫉妒啊,嫉妒。

对于她充满怨念的眼神,楼洛书只是扯了一抹笑容,然后捏了捏她酸痛的肌肉,就是这一笑坏了事,婳贞直觉的他这是在嘲弄她,愤愤不平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趁着他转身的时候,猛一发力,扑到他背上。

楼洛书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站好,就感觉到背后的人,正趴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磨牙,知道她又牙痒了,他们处了这么久,别的她没有学去,倒是把这毛病给学了去,真是要命。

“你要干什么?快下来。”他一边说,还要一手托着她的臀,免得她往下滑,就她现在这样用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旦她往下滑,就会变成嘞住他的脖子了,那可不是件好事。结果,他变成了十足十的背着她了。

“你刚刚嘲笑我。”婳贞在他耳边磨牙,她可是很记仇的,别想糊弄她。

“我没有嘲笑你。”楼洛书叹了一口气,索性坐到床边,让她落在床上,别说他真的没有嘲笑她,就是有,眼下这个情况也绝对不能承认,这个妮子发起狠来,指不定要咬掉他脖子上的一块肉去。

“我看见了。”婳贞瘪嘴,然后示威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当然,没敢用很大的力气,然后接着说:“以后不许嘲笑我,不然咬你。”

对于她的威胁,楼洛书只是挑了挑眉,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伸手在她的腰上又捏了一把,然后才接着说:“怎么,不疼了?”

“唔!可恶,我都忘了的,为什么要提醒我嘛。”婳贞被他揉捏得哼了一声,刚刚是被他那一笑给刺激得都忘了自己肌肉的酸痛,被他这么一提醒,全身上下的神经立刻就跟她抗议,只能趴在床上装死。

“你啊,还是休息休息吧,实在难受,就让红娟给你捏捏,都跟你说,叫你不要那么拼,现在好受了吧。”楼洛书见她整个人又趴到床上去了,还直哼哼,在她腿上捏了两下,就见她一脸舒服的模样,很是享受,有几分失笑,他才接着说:

“好了,我今天还有事要办,你自己在家里老实点,得空了多去陪陪娘,跟她好好学学怎么当这个家,知道吗?”

“知道了。”婳贞呜咽了一声,转过头看楼洛书,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眨巴眨巴眼睛,摊手到他面前,道:“拿来。”

“什么?”被她突然这么一弄,楼洛书微微皱眉,她又想出什么花样了?

“银子啊,你派人从我这里劫去的三十两,给我还来。”那些钱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厨房里这一块省出来的,他不过派了几个大汉,就给拿走了,今天要不是他说起去跟婆婆学习这事,她都还没有想起这一茬来,别想就这么顺走她的钱。

“不就是三十两么,我当是多大的事呢,要花钱你自己到账房去支取就是了,谁还能不给你?”楼洛书听她提起这个事情来,只是一笑,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居然让她这么放在心上,记得这么牢实。

“那不行,明明是你叫人劫走我的钱,怎么能让我自己去账房支取呢,再说了,我要用什么名义去支取这笔钱?我的例银么?那不还是拿我自己的钱,不行,这三十两得你拿来给我才行。”婳贞摇头,手还是伸在他的面前,别想忽悠她。

“你一大早这么折腾,就是为了这三十两?”楼洛书闻言,捏住她的手,对着手心拍了一巴掌,看到她坚持的神情,才叹了一口气,道:“好,我给你就是了,不就是三十两么,晚点,我回来的时候,再拿给你,保证不算是你这个月的例银。”他今天才发现,她不但脾气倔,还是个财迷。

“这还差不多。”婳贞这才满意的缩回手来,然后朝着他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不是要忙么,还不去,走吧。我还要再睡会,反正今天不用去陪大家吃早饭。”

“你以为刚刚是谁扑到我身上来,不许我出门的?”楼洛书白了她一眼,真恨不得狠狠敲她一下才好,结果看她还满是困意,眼皮子又开始打架了,这才放过她,起身出去。

楼洛书出门之后,婳贞又小睡了片刻,起来梳洗好,吃完早饭,到厨房去看了看,又到账房跟婆婆李氏问了安,说了一会子话,顺便核对了一下她不在的这一个月里,一些厨房里的账务,一直到了中午,才脱身。

难得这两天天气都这么好,婳贞叫小厮给她搬了躺椅到小院里,又备了些吃的喝的,拿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翻,春日的阳光还带着几分清冷,伴着徐徐的威风,不过坐了片刻,就觉得有几分凉意,唤了红娟进屋去拿了毯子。

书才看了没有几页,倦意又涌了上来,春困春困,人到了春天,过了中午,就容易犯困,尤其还是在这么舒服的环境里,简直是舒服极了,如果能忽略偶尔还在一抽一抽的酸痛的肌肉的话,就更加完美了。

“哟,怎么在这儿睡了?”萍翠搀着李氏皱着眉头进来,就看见婳贞居然躺在院子力睡,还真是吃了一惊。

婳贞稍稍睁了睁眼,身子往一边挤了挤,让出个空位,李氏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道:“你这孩子,怎么在这里睡下了,这天还这么凉,你也不怕受寒。”

许是懒散劲犯了,婳贞也没有起身,只是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向李氏偎了偎,用连蹭了蹭李氏的衣角,低声的道:“我就是想在外头看看书的,不过是春困,有些瞌睡罢了。”就连她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哑哑的,撒娇的味道。

“我看,少夫人这是昨天运动过度,拉伤了,才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吧。”萍翠闻言,嗤笑一声,她昨儿可是看得清楚得很,最后,若不是靠着三郎,只怕这婳贞连家都到不了了。

“噢,萍翠姑姑,你干嘛要揭穿我啊。”婳贞一阵哀嚎,她不就是昨天体力不支么,她不就是今天想找个地方躲懒么,她不就是稍微得意忘形了点么。她已经收到惩罚了不是,她可怜的肌肉啊。

“你这孩子,真是淘。”李氏笑着小声斥责了一句,手指轻轻点了点婳贞的眉心,婳贞也不睁眼,抿着嘴轻轻的哼了一声,那副样子怎么看都是懒散得让人想要好好揉捏一把的。

“大家专门来找我,可是有事?”婳贞又腻呼了一阵,才半是依着半是靠的爬起来,将自己的脸一阵好揉,这才困意给揉散了。婆婆大驾光临,显然不是来跟她聊天这么简单的。最近家里若是说有什么大事,无外乎就是楼齐敏的婚事。

正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样,这楼齐敏要从楼家大宅里嫁出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楼齐敏脸上是有光了,所有的烂摊子,善后,麻烦什么的,都要交给楼家大房,也就是他们这一房的人来处理,算算日期,离楼齐敏嫁到王家去,好像也不过只有月余的时间了。准备一个古代的婚礼,而新人两方都是城里有名的大户,一个多月的时间,还真是够赶的。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李氏专程过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毕竟是一家人,该有的排场总是不能少的,可若是要将所有的排场都做足了,这准备工作可就不是一星半点的麻烦了。尤其是她这么个对婚嫁流程还不甚熟悉的人,简直就是再给自己找麻烦。

“不惯我们大人如何闹,齐敏她总归是姓楼的,嫁出去以后,楼家也还是她娘家人,咱们也不能落了自己的面子,”李氏拉起婳贞的手,道:“这次也是个好机会,你若是将她出嫁的事都处理好了,也就由不得他们二房的再来反对你当家了。你可得把这事办得漂亮些,知道么?”

说来说去,李氏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让婳贞管家管得名正言顺,好彻底堵了沈氏的那张嘴。让这事板上钉钉,让他们再也找不到借口,坐实了楼家当家主母的位置。

五十三章

跟婆婆李氏谈过之后的第二天,婳贞就开始着手楼齐敏的婚事事宜了。古人认为,家族和血统的延续,是晚辈不容推卸的责任,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把交合男女一样,产生子嗣的婚姻之礼放在一个很重要的地位。而这一次结亲的还是姑苏城里的两个有名的大户,自然是忙碌异常的。

楼齐敏和王家长子的婚事,是定在多年以前,而且,已然走过了父母媒妁的过程了,交换了庚帖,余下的,就是需要慎重对待的仪节了。所以,婳贞这次算是可以亲眼瞧瞧古人成婚的所有仪式了。而结亲的第一个重要仪式纳采,就是男方向女方正式求婚的第一步。

在双方约定进行“纳采”礼的这一天,由男方家里派出的媒使,手捧一直活雁,来到女家大门外,对女家辅助行礼的人求道“您家主人非常盛情,赏给某某(婿的名字)一个妻子,某父兄根据祖先遗下的规定,让我来向您家主人亲球举行选择贵府娘子的仪节。”

楼齐敏既然要在楼家大宅里出嫁,而李氏有心坐实了婳贞当家人的身份,将这所有的仪式都交给她来主持,所以,当她听到男方家里派来的媒婆到了,连忙起身亲出大门去迎接。照着礼数回礼作揖。

只见那媒婆将手里的活雁向她举了举,说道:“这是男家送来的活雁,秋南飞而春北归,来去有时,从未失信,定信守不渝,忘府上娘子笑纳。”

唐人女子的装束本就比较惊人,脸上习惯于涂抹厚重的铅粉,以示作白皙,然后再涂上胭脂,再画上眉,那个装束,几乎能让任何一个有着现代审美观的人喷饭。一般人的装束尚且如此,媒婆脸上的装,可以想象得出了。

好不容易才将笑意压了下去,依着礼数谦让了一番,然后收下了那只活雁,这采纳的礼数就算是完成了,媒婆可以告辞回去复命了。

婳贞将活雁递给下面的小厮,嘱咐他千万仔细好生照料,这活雁是要好好养着的,等一对新人成婚之后,要放生的,若是成婚之前,这活雁变成了死雁,会被视为不吉,弄不好,连婚事都会告吹。

六离之一的纳采,今天礼成了,这桩婚事算是正式开始筹办了。说起来,这古代封建社会,婚姻取决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人婚礼前的一切仪节,包括从择偶道周被正式婚礼的一系列环节,几乎都是由父母兄长,家族长辈包办,真正婚姻的当事人反而被排除在外。

楼齐敏的婚事,由她柳婳贞来主持,其实是不大合适的。算岁数,楼齐敏比楼洛书还要年长几个月,按照长幼有序来说,本应该是楼齐敏出嫁之后,楼洛书方可娶妻,只是,当初楼家分了大房二房,虽然楼齐敏比楼洛书长几个月,可若是分了房,大房这边,楼洛书理当是长子,又是当家,由他先娶也只能说勉强说得过去。

按理来说,楼家尚有长辈,而楼洛书年岁又比楼齐敏要小,由他们这房来主持姐姐的婚礼,还是在家中长辈俱在的情况下,怎么都也说不过去。只是李氏打定主意要让婳贞坐实了这个主母的位置,也同时是昭告所有人,这楼家是她的儿子楼洛书当家,而婳贞作为当家主母,主持家族女子的婚礼,是件再合理不过的事。

二房那边若不是寻思着以后楼齐敏真嫁到王家去,还要仰仗着大房,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其实说是二房,真正在意这个的除了沈氏,哪里还有旁人。是以,沈氏每次在院子里碰到婳贞,脸上的表情,都说不得好看,到底还碍着自己女儿如今的嫁妆是多是少,还要看婳贞怎么给她准备,便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她。

倒是婳贞,她本来就算不得勤快,如今,除了要盯着厨房,还要张罗楼齐敏的嫁妆,别看这嫁妆就两个字而已,真正准备起来,才知道,原先红娟给她看的属于柳婳贞的嫁妆有多寒酸。

且不说大件的如梳妆台,柜子之类的,单说小件的物件,都让人看得乍舌,什么鎏金莲瓣银茶托,鸳鸯莲瓣纹金碗,金筐宝钿团花纹金杯,真是叫人看得眼睛都发直。说来,汉朝用漆器,而六朝可是流行的瓷器,在宋代大行其道,唯独中间那个唐代青睐金银器,所以,楼齐敏的嫁妆里,多是金银器皿。看得人眼睛都犯晕。

同时也不得不说,柳家给她这身体的本尊的嫁妆真是寒酸得说不出话来,除了给她陪嫁了红娟这个丫头,算起来,竟然只有两套头面首饰,和一些衣物,一个梳妆盒,就将她嫁了过来,好吧,柳家跟楼价在财富上没有可比性,可是,她听红娟说,后来清点楼家下的聘礼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那点嫁妆,不过是九年一毛而已。亏得楼洛书新婚当日就离家远行了,整个楼家上下有愧于她,这才没有嫌弃她。不然,这柳婳贞在楼家的日子,还不定怎么难过呢。说到底,还是她那个嫂子章氏做得太过难看了。

按耐下心中的惆怅,婳贞将手中的事物交给下面懂行的人去办,她只需回过头检查一下下人办事的成果。算不得很累,却很繁琐,包括清点礼单和嫁妆,然后帮着挑选合适的物件,除了头面首饰,还有衣裳裙摆,甚至是胭脂香粉,哪一个不是最后需要她来定夺的。挑选的东西,既不能太过昂贵,这笔钱花的是他们大房的银两,又不能太差了,毕竟是楼家的女儿,又是嫁过去当人家正妻,寒酸了,丢的可是整个楼家的脸面,这当家主母不是那么好当的。

点完今日采买来的物件,婳贞甩开了跟在后头的人,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躲懒去也,这些天下来,她也累得够呛了。楼家的大院里,有一处假山,是晒太阳的好去处,她发现的时候,就觉得以后要是想躲懒,这里绝对是一处好地方,天气尚凉,她还专程回房里拿了披风,爬到假山顶端,将披风铺好,坐了下来,坐着坐着,倦意上来,就直接躺下,拉起披风的一角,盖在胸口,然后闭眼打算小睡片刻。

朦胧中,好像有人在下头说话,可以压低的声音,让她听得不大真切,本又是睡得迷糊的当口,她倒也不想去知道那些个下人之间的肮脏事情,没打算仔细去听,直到,隐约中好像提到了药,三郎,捉奸之类的词。

婳贞打起精神来,想要听听清楚,这药,捉奸什么的,无非就是些肮脏下作的事情,可是这三郎,楼府里,叫三郎的,貌似只有她们家的那位吧,再联系到先前的那些词汇,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呢,有人想要算计她的夫郎呢,这事要是还不管,那她就真是傻子了。

只是,等她竖起耳朵的时候,人家已经谈完了,然后就听见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两道人影从假山腹中出来,朝着内宅走去。婳贞转过身,趴在假山石上,看着那两道背影在进了内宅之后,一人朝一个方向离去。

她挑眉,刚刚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两个算计她丈夫的人,还都是大熟人呢,一个是这几天借着观礼的名义,再次上门厚着脸皮住下的岳玲,另一个更是老熟人了,还曾经跟她有过好几次交锋的颜淼。这两人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去的?

这两个人,可都是对楼洛书觊觎已久,如今居然打成统战联盟了。那她是不是也要做好准备,小心防范着她们两个使阴招,免得她们家那位中了人家的桃色陷阱,娶他个两三房小妾回来?

这两个女人,还真会出幺蛾子,她不过最近忙了些,她们就想见缝插针,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看来她还真需要好好算计一下,看看怎么才能一次将这两个人一锅端了。老虎不发威,真被人当成病猫了。尤其是这个颜淼,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对着来,再不好好收拾她,以后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呢。

拾起地上的石头上的披风,原先所有的困意都清醒了,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又不免觉得好笑,这假山还真不愧是个偷听机密的好地方,似乎所有的武侠,宫斗,言情小说里,都不能免俗的,要将某件不能见光的事情,发生在某一处的假山。她一直觉得这是件十分狗血的事情,今天却偏偏赶上了一把狗血,怎么能不让她觉得好笑呢。

又等了片刻,直到确定没有人在这个假山的附近了,她才悄悄的从上头爬了下来,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的往回走,心中感叹到,果然,想要好好睡个午觉,还是只有自己房里的大床是最清静的啊。

等回到了房里,沾着床,她就喟叹,比起舒舒服服的睡一觉,那阴谋啥的,都是天边的浮云啊。

五十四章

那天听到了颜淼和岳玲的交谈,知道两人要设计陷害,而且还是桃色陷阱,婳贞就一直十分的留意两人的动态,只是,这几日下来,却没有见到他们有什么行动,只是在观望而已,思索了片刻,就知道,楼洛书那边总是在书房里呆着,身边又有李年随侍在侧,她们二人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与其等她们自己寻到了机会,打她个措手不及,不如由她来制造一个机会,让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保险,所以,怎么去制造这样的一个机会,成了婳贞眼下烦恼的问题了。首先要做的是,支开李年。

想要支开李年,说难也不难,但是要做到不着痕迹,就比较麻烦了,看来,这事还是得找她的好丫头红娟来帮忙才行。谁让李年那小子,想要娶走她家的好娟儿呢。

这个时辰,红娟应该在房里才是,婳贞朝着东厢那边走去,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房里绣着荷包,不过看花样和颜色,似乎不是女用的呢,一准是送给李年那小子的。看见她来了,红娟连忙将手里的绣活往边上一搁,给她倒水。

婳贞喝了口水,然后将那天在假山上听到的话说给了红娟听,红娟听得眼都差点瞪出来,气得够呛。

“天,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早就看那两个人不顺眼,就觉得她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被我说中了,这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干出来,真是太可耻了。”

红娟一边骂,一边恨恨的拍着胸脯,然后接着说:“你告诉老太太,还有三郎了?”

婳贞摇头,红娟顿时就来火了,“你怎么不去呢,真是的,这么下作的事,你不是打算忍下来吧?”

婳贞连忙摇头,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水,她家的小娟儿都炸毛了,再不讲自己的打算说给她听,只怕,等会,她就能吃人了。

“我这会怎么去告诉他们,说我听到了她们说的话?没凭没据不说,而且。眼下她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到时候只怕会倒打一耙,说咱们的不是,所以不能去告状。” 婳贞朝红娟摊手,这事若是没有在他们说的时候就当场抓个正着,事后可就没有用了,又不比现代,还有录音的设备啥的,能将她们说的话录下来,作为证据。

“那怎么办?你不是打算就这样等着,等阴谋成功了之后,你再说可就迟了。”红娟皱着眉头,这事还真是说不得,没证据,只怕到时候那两个人联合起来反咬一口,就是有理的,也变成没理的了。

“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嘛,我已经有了主意,现在需要你来给我帮忙啊。”对付这些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捉她们的现行,但是这个时间就必须掐的刚刚好,不能早不能迟,早了,她们还什么都没干,迟了,她们什么都干完了,不管是哪一种,她的计划都算是失败了。前者打草惊蛇,以后只怕更加难防,后者,事都成了,说什么都太迟了。

“原来你都有主意了,害我着急,快说,我能做什么?”红娟听到婳贞说她已经有了法子对付那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催促道。

奇)“我猜,她们想要成事,少不得要想法子支开我,沁欢不是要嫁人了么,好像三日后,大家和她要去庙里上香的吧?我猜,她们八成会撺掇着沁欢叫我同她们一起去,等家里这些女眷都跟着出去了,她们就方便下手了。”

书)“你是说,她们会选在那天动手?”红娟皱眉,不会吧,那天女眷都要去,且不是颜淼,她只是一个下人,可是楼齐敏都会一同前去,那个岳玲又怎么好一个人留在楼府。

网)“八成是,而且,你看着吧,这两天若是岳玲那边传出崴了脚什么之类的消息,那就是十成十了。这次咱们府上的女眷去上香,去的可是尼姑庵,男人可进去不得,既然去不得,那还不如在家里呆着呢。反正有下人,有家丁,也不是非要他们陪着去不可的。”

“这两个女人倒是算计的好。”红娟啐了一声,满是不屑。

“支开我不是难事,有沁欢,有楼齐敏给她们帮忙,可是要支开李年那小子可就不容易了。尤其还是要送那些加了好料的吃喝送到三郎手上,可就更难了。别忘了,李年可是三郎的近侍,所有他的吃喝,可都是经过李年的手的。她们眼下该愁有两个方面。一是怎么将那些下了料的吃喝送到三郎的手里,还得让他没有防备的吃进肚子里去。二是,在三郎吃下去之后,药效发作了,怎么支开李年,以便她们成事。”

“所以,你想让我私下跟李年说,让他配合她们行事?”红娟听到婳贞几度提到李年,便猜到了她所想,“只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三郎呢?他应当会相信你的话才是。”

“我不说,一来是没有证据,确实不好说,二来,我也想让她们都看看,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既然要当起家来,总是要有两下子才行,也不能老让他护着我,若是家里的事还要他来操心,那多累。”她不是小孩子,不能老让人护着,不做任何努力,那样的感情长不了的。

“也是,你是要当家的,总是让三郎护着你,以后,很难服众的。是该要有些手段的。”红娟点头,表示同意,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婳贞是真心想要在这个家中好好过日子的,收起了她从前的漫不经心,开始用心的对待身边的事物和人了。

“这次,我要将计就计,将她们一锅端了,让她们知道厉害。”婳贞难得有碰到这么讨厌别人的时候,即使是情敌,若是对手光明正大,她或许还会抱有几分欣赏,虽然也只限于欣赏而已,可是若是想背后使这样的阴招,便怪不得她不客气了。

“照我说啊,那些旁的都不重要,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最重要的是,你的肚皮要争气,若是能早点生个孩子,老太太非得把你供起来不可。”红娟白了她一眼,说到底,在老太太眼里,什么也没有一个孙子来得重要,若是她能早点生个一儿半女的,老太太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能不知道岳玲打的是什么主意,之所以还留着那个祸害在府里,就是想要是不是提醒她,若是不早些生个孩子,她的地位就极有可能会被取代。旁的人都瞧出来的事,就她还傻乎乎的,不当一回事,真是让人瞧着都替她着急。

婳贞被她一说,脸上一红,这孩子的事,又不是她想要就要的,再说,她跟楼洛书真正在一块,这才多久,还不到两个月,哪能那么快就有孩子了。

“这事又不是我能急得来的,真是,娟儿,李年那边可还得你去跟他私下里说,最好是我们去上香那天你再说,我那天留你在家里,等我们出门了你再去,我估计她们也是想要等大家伙回来以后,去撞个正着的,你得叫李年想法子再拖上一拖,一定要拖到我们正巧赶上她们想做点什么,却又还来不及做。让她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事最后能变成什么样,可都要靠你和李年了。”

婳贞见红娟提到孩子,有些不太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好在红娟跟了她也有这么久了,她那点小心思,倒也摸熟悉了,知道她是害臊了,倒也不再继续围着这个话题打转,就像她所说的,这事也不是急得来的。

“我办事,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的,一次就将她们两个一同收拾了,以绝后患。”红娟拍着胸脯保证,能一次收拾掉两个她看不顺眼的人,她一定会小心去办的。

“少夫人。”

说曹操,曹操到,李年在外头喊了起来,婳贞和红娟对视,来得还真是巧,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将事情告诉他,以他对楼洛书的忠心,只怕她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被楼洛书给破坏了,让他知道了,颜淼送过去的吃食,他一准不会沾,那还搞个屁啊。两人心里都有了共识,这事还得先瞒着。

“我在这里,有什么事?”婳贞扬声回道。不知道李年这小子这个时候跑来找她,到底是什么事,了解她习惯的人都知道,眼下这个时辰,她应该是在屋里午休的,一般可是不让人来打扰的。

“少夫人。”李年见她跟红娟坐在一起聊天,愣了愣,回过神来,连忙进屋,道:“少夫人,少爷叫我来瞧瞧,若是您这会得空,让您去趟书房,说是有些事找您呢。我刚刚路上还在想,您这会一准在午休呢,没想到,少爷倒是好本事,竟然能猜到您还没歇着。合着,您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了。”

“少在我这里贫嘴,三郎可有说找我什么事?”婳贞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溜须拍马的嘴上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我可不知道,他只说,让我来寻你过去呢。”李年摇头。

“行了,我知道了,你带路吧。”婳贞点头,看来还真是有事找她呢,反正跟娟儿要商量的也都商量好了,倒也不妨事了。

五十五章

随着李年到了书房,贞推门而入,楼洛书正在几案上书写着什麽,贞也没有吵他,径自走到他身边,才看见,他正在画画,上次瞧见他画画,还是她回娘家去省亲,回来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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