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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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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陈核把话传了下去。
很快,杜唯就赶了过来。
他说的还是严朝卿的那些话,宋墨却依旧仔仔细细地问了个清楚明白,好像这样,心里才踏实似的。
※※※※※
而在槐树胡同的花厅,被安排紧挨着太夫人坐下的窦昭心里却暗暗奇怪。
她没有看见王映雪?
王映雪是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用过午膳,窦昭挽着纪氏的胳膊不放。
五太太打趣:“这可真像是闺女遇见了娘,无事都要哭三场。”
虽说她待窦昭有抚养之恩,可到底不是亲生的,窦昭不愿意跟着纪氏来京都,纪氏心里是有点点失落的,现在遇到了窦昭,窦昭那么理智的一个人,还在她面前撒着娇,怎不让纪氏心疼。
她揽了窦昭的肩膀,笑道:“这就是我亲生的。”
窦昭也嘻嘻笑,道:“我晚上要和六伯母睡。”
刚刚牙牙学语的十堂兄窦济昌的长子仁哥儿学着窦昭说话:“我晚上要跟六伯母睡。”
众人哄堂大笑。
二太夫人则忙抱了重孙子,满脸宠溺地笑道:“好,好,好,今天晚上就让你跟着你四姑姑一起,去你六叔祖母那里歇息。”
仁哥儿听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到处找自己的乳娘:“我不跟四姑姑,我不跟四姑姑……”
“四姑姑”说成了“四四四”,又惹得大家一阵笑。
窦明却始终板着个脸。
站在她身边的韩氏不免劝她:“大家正高兴着,你就是看在二太夫人的面子上。也不能这样由着性子来。”
或许是因为窦昭和六房的关系非常的好,六房来了京都,特别是韩氏嫁进来之后,窦明待韩氏特别的亲昵,韩氏刚刚嫁到窦家,有个小姑子在自己面前凑趣,欢喜之余带几分感激,两人一来二去。也就越走越近,关系越来越好。
“我忍不住。”窦明嘟呶着,脸上勉强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韩氏暗暗摇头。
窦明时常不自觉地和她说起窦昭,句句都有些尖酸,可在她看来,窦明与其说是对窦昭不满,不如是是妒嫉窦昭,加之又听说了很多当年的辛秘,她更觉得窦明可怜了,因而对窦明就有种非同寻常的怜惜与忍让。
晚上。窦昭歇在了纪氏的屋里。
两人靠在了床头说着体己体,话题就渐渐地转到了王映雪的身上。
纪氏犹豫了片刻。想着就算自己不告诉窦昭,窦昭迟迟早早也会知道,遂把大相国寺发生的事告诉了窦昭:“……你父亲勃然大怒,写了信去质问王巡抚。你五伯父也气得够呛,把你五伯母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通,责怪你五伯母没能阻止王家老太太和王映雪。”说到这里,她苦笑道。“你五伯母满腹的委屈没有地方说,偷偷哭了好几回,你父亲知道了。还专程上门赔了个不是,这次太夫人来,你父亲也没有带王映雪过来,说是病了。你五伯母不问,我也不好多问。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窦昭听了在心里冷笑,道:“七太太说我不是的时候,景国公世子夫人是怎么说的?”
纪氏还以为窦昭是怕魏家的人偏听偏信,忙道:“你不有担心,景国公世子夫人什么也没有说。虽然有些担心,事后你五伯母亲自去拜访了景国公世子夫人。据你五伯母说,景国公世子夫人说自己当时只是太惊讶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找王映雪理论的时候,王映雪母女已经提前走了。不仅没有相信王映雪她们说的事,还主动问说起你们的婚事,听那口气,这几天就会派人来商量了。”
以窦昭对王映雪和魏廷瑜的了解,她大致上已经猜到了两人的打算,只是有点奇怪魏廷瑜为什么会临阵倒戈。
要知道,魏廷珍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纪氏也不便多说这些事,宽慰了窦昭几句,问起真定崔姨奶奶,把这件事岔开了。
窦昭则找了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了素心,并叮咐她:“你尽快早点把这个事告诉陈先生,说我会想办法找到七太太和魏廷珍勾结谄害我的证句,也让他想办法注意一下景国公府的动态。”
她就可以趁机闹一场,然后以“不堪受辱”的名字正大光明地要求窦家长辈为她做主退亲,凭王映雪和魏廷珍所作所为,不管是窦家还是魏家,都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王映雪和魏廷珍,可帮了她的大忙了。
窦昭顿时觉得神轻气爽。
事情要灵活机变,看来,她来京都还来对了。
※※※※※
纪咏的日子却有些难过。
千佛寺胡同的事,他算计的好好的,却被宋墨搅了局。搅了局不说,他想散播“魏廷瑜夜宿千佛寺,宋世子半夜捉奸”的事,不仅被何煜阻止,还不依不饶地追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拂袖(求粉红票)
他到底要干什么?
纪咏自己也有些迷惑起来。
按道理,能遇到一个像宋墨这样棋逢对手的人,他应该想办法先收拾宋墨才对。可他却念念不忘如何让那个不堪一击的魏廷瑜出丑,至于他和宋墨的恩怨,反而倒成了次要――觉得如果碰到了,再斗一场就是,如果碰不到,等他把魏廷瑜摆平了,再腾出手来和宋墨分个胜负也不迟。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欺软怕硬起来?
纪咏仰躺在自家后花园大槐树下的竹榻上,望着头顶郁郁葱葱的枝叶发着呆。
子上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低声禀道:“公子,翰林院的杨大人拜见。”
杨大人是指杨云宵。
前些日子,纪咏准备散布魏廷瑜的谣言,时常和杨云宵、陈志骥等人出去喝酒,走得很近。
而些时他听到杨云宵的名字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吩咐子上:“就说我被曾祖父禁足了。过些日子再去他府上拜会。”
子上愁眉苦脸地去回了杨云宵。
子息走了过来。
纪咏眉头紧锁,很是烦燥:“又有什么事啊?”
子息忙道:“窦家四小姐随着窦家太夫人来了京都……”
“你说什么?”纪咏愕然,继而满心欢喜地一跃而起,“真的吗?四妹妹来了京都?”
子息也不由笑了起来,道:“是真的。姑太太那边已经递了信过来。”
两家是姻亲,二太夫人来京都,按礼纪咏的母亲和伯母都应该过去问侯。同理,纪老太爷来京都的时候,窦世枢和窦世枢、窦世英都曾来问安。
咏下了榻,道:“走,我们去看看四妹妹去?”然后也不等子息应答,风一般的出了花园。
韩氏得了消息,急得不得了。想了想,去了纪老太爷院子。
纪老太爷正在书房里做画。
羽毛都已有些零落的老鹰,目光却依旧锐利,利爪抓着脚下的山岩,神色依旧威武,有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雄壮。
听了儿媳的哭诉,纪老太爷放下手中笔。仔细地打量了几眼自己的画作,这才不急不慢地道:“你说,见明去找窦家四小姐了?”
“是啊!”韩氏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他一听说窦家四小姐来了京都就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姑太太也说了,窦家四小姐这次进京,是要和魏家商量成亲之事的。见明这样没有点忌讳的乱跑,要是被魏家的人误会了可就麻烦了!见明最多不过是被御史弹劾,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忘了。可窦家四小姐怎么办?老太爷,这次说什么您也得管一管了。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然后道,“您上次说,见明的婚事您有安排,不知道您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脾气好不好?人品怎么样?见明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如果相看得好,不如今年年底就把见明的亲事办了吧?”
“亲事不急,只要见明有本事。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纪老太爷呵呵地笑,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地口吻,“见明有我和他伯父、父亲看着。能出什么事?他表妹来了,他又曾在人家家里借读,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御史,也不能因此而弹劾见明吧?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就算你信不过见明,见明的姑母你总该信得过吧?见明和四小姐之间如果有什么异样,不等你发现,只怕姑太太就找上了门,你不要想当然地捕风捉影,自己坏了自己儿子的名声。”
韩氏脸色通红。
纪老太爷就道:“好了,安安心心干你自己的事去,这件事有我呢!”
韩氏只得无奈地退了下去。
纪老太爷若无其事,继续地画着画,在老鹰爪下的岩石上添了几根小草。
纪咏飞快地赶到了槐树胡同。
窦昭正和窦德昌说着话:“令则现在是住在韩家还是纪家?”
窦德昌奇道:“我怎么知道?”
窦昭骇然。
与前一世相比,纪令则不过是推迟了婚期,怎么窦德昌就对她一无所知了?
难道自己在不经意间改变了纪令则的命理,而且是让它向不好的方向转变?
她顿时冷汗淋漓,面孔发白。
窦德昌不明所以。
正好有小丫鬟来禀,说纪咏来探望纪氏。
窦德昌大喜过望,忙拉了纪咏问:“令则表妹现在是在哪里?”
纪咏莫明其妙,道:“自然是在韩家。你为这个做什么?”
窦德昌忙指了窦昭:“是四妹妹要问?”
那边窦昭已经定下神来,听说纪咏来了,心里嘀咕着“正愁找不到个借口去见纪咏,纪咏自己跑上门来”,纪咏愤然道:“韩家太不是东西了。明知那韩六快要死了,还派人来催嫁。祖父也是的,前一刻还说要推着,后一刻就答应了韩家的人……”
他正说着,门口就响起一阵咳嗽声。
窦昭等人望过去,就看见窦政昌夫妻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纪咏冷笑,目光直直地望向窦政昌家的韩氏。
韩氏红着脸曲膝行礼,喊了声“表哥”,道:“是我们家老太太心痛六哥……”
“打住!”纪咏讥讽道,“你们家现在的老太太是窦家的二太夫人,她老人家什么时候有那闲心去心痛韩老六?”
韩氏脸红得仿佛能滴下血。
窦政昌则瞪着纪咏,道:“见明,你不要鸡头里面挑骨头。”维护着韩氏。
韩氏感激地看了窦政昌一眼。
窦德昌忙在一旁打圆场:“纪表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探望我娘。我娘刚刚去了五伯母那里,说是要商量明天陪太夫人去白云观游玩的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先坐会!”
因为二太夫人的到来,六房的人平时都在槐树胡同。
纪咏冷哼一声,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下来。
窦昭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事情与自己知道的全都不相符。
旁边服侍的素心见窦昭脸色很差,忙重新沏了杯热茶。
窦昭喝了几口茶,脸色渐渐好转。起身对刚坐下的纪咏道:“纪表哥,我有话问你,能和你单独到院子里说几句话吗?”
因有之前的事,窦政昌夫妻虽然有些奇怪,但窦政昌却以为窦昭是要问纪令则的事,见窦昭和纪咏出了门,低声向窦政昌夫妻解释着。
尽管这样,望着一言不发。乖顺地跟在窦昭身后的纪咏,韩氏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纪家那个嚣张跋扈的纪见明这么好说话了?
窦昭自然不知道韩氏的心情,她院子里的石榴树下站定,问纪咏:“千佛寺胡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咦!”纪咏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随即想到一种可能,像吃坏了肚子似的,顿时心时泛起了酸水,他不由道,“没想到你还挺关心魏廷瑜的。派人了时时注意他的动静。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干什么?直接去问魏廷瑜好了!看看他怎么说了再来找我质问也不迟!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德性。莫非还真的准备嫁他不成?”
窦昭望着口不择言的纪咏,气得不行,想到那次窦明的事,他指责自己因为窦明是妹妹,所以向着窦明说话的事,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缓了缓情绪。道:“这么说来,你破坏济宁侯的名声,还有道理了?”
“我破坏他的名声?”纪咏扬了扬颔。不屑地道,“在京都,他有名声吗?要不是搭上了英国公世子宋墨,你以为满京都的勋贵谁会认识他啊?”
怎么又扯上了宋墨?
窦昭颇为头痛。
纪咏更是心中不快。
兴致冲冲来看窦昭,结果一句话都没说,两人先吵上了,而且还是为了那个蟑螂一样的魏廷瑜。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窦昭劝着纪咏:“你以后别这样了。做了好事有好事在,做了坏事也有坏事在,你是宁愿大家者喜欢你还是都恨你。我想,要是人人都恨我,睡觉都会不踏实吧……”
“那他也得有那个本事让我睡不着才行。”纪咏嗫嚅道,但到底没有拂袖而去。
窦昭莞尔。
纪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冲着窦昭“喂”了一声,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来京都干什么的?”
窦昭真心不希望纪咏再插手了,万一又引起宋墨的注意继而让宋墨看出点端倪,那可就糟糕了。
她只好道:“我仔细想过了,我迟迟早早要嫁人的,不如嫁了魏廷瑜,至少他老实可靠……”
“你找个丈夫,难道老实可靠就行了?”纪咏暴跳如雷,“这样的男人天下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好稀奇的!再说了,魏廷瑜是老实可靠还是懦弱无能?你睁大了眼睛看一看好不?你就是想嫁人,也不一定要嫁个像魏廷瑜这样的啊?你都不知道,他看到赵紫姝那熊样,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世上有几个人能像你纪咏这样的强悍!
大家多是普通人。
窦昭苦笑。
纪咏却把这当成了妥协。
他拂袖而去。
迎面碰到了听说纪咏来了,赶回来的纪氏。
“见明……”她笑盈盈地喊着侄儿。
纪咏却面无表情地和她擦肩而过。
纪氏摸不着头脑,问神色无奈地站在院子里的窦昭:“他这又是怎么了?谁惹着他了?”
※
第187章 再次
纪咏觉得窦昭太让人生气了。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竟然连魏廷珍那样的人都瞧得上眼!
她还是那个敢和他叫板的窦昭吗?
纪咏既失望又失落地回到了玉桥胡同。
正在书房里给自己的画作题诗的纪老太爷突然停下笔,抬头问服侍了他几十年的随从纪福:“见明回来了没有?”
两鬓已有银丝的纪福很是意外,笑道:“我这就去看看!”
纪老太爷“嗯”了一声,把最后一句写完,仔细地端详了片刻,露出满意的笑容。
纪福折了回来,笑道:“见明少爷已经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气呼呼的,谁和他说话也不搭理,关了门在屋里生闷气呢!”
“哦!”纪老太爷挑了挑花白的眉毛,笑道,“看样子,窦家的小姑娘挺有主见,没有被他忽悠。”
“窦家好歹也是读书人家,窦四小姐幼承庭训,这点见识还是应该有的。”纪福笑着,给纪老太爷面前快要干涸的砚台里加了几滴清水,挽着袖子帮纪老太爷磨起墨来,“要不然,当初您老人家怎么会答应和窦家结亲家呢!”
纪老太爷摇头,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能不被见明牵着鼻子走的人,太少了。窦家的这位小姑娘,不简单啊!”
纪福笑道:“再不简单,能比得上您亲自教出来的见明少爷吗?”
纪老太爷闻言微愕,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纪福道:“你这马屁也拍了几十年了,偶尔也应该歇歇了!”
纪福笑道:“瞧您老说的,我可是从不拍马屁的!偏偏你总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他表情认真,逗得纪老太爷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纪福就笑道:“您有好些年都不曾夸过人了,要不要让少夫人请窦家太夫人来家里吃个便饭?窦家太夫人来了京都,照理我们应该好好款待一番才是。”
“你心眼倒挺多的。”纪老太爷拿起笔来在砚台里蘸了蘸。道,“太夫人肯定是要下个贴子的,至于窦家来些什么人,我们就不要管了。”
纪福笑着应喏。
而颐志堂的宋墨听说纪咏怒气冲冲地出了槐树胡同,眉头不由一锁。
窦昭和纪咏刚刚见面就不欢而散,看样子十之八九是为了千佛寺胡同的事。
他吩咐杜唯:“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用过午膳,杜唯来回禀:“说是为纪家嫁入韩家的一位闺名令则的小姐起了争执。”
宋墨很意外。
怎么又冒出个韩纪氏来?
念头闪过,他听到杜唯道:“……今天晌午。窦四小姐去了鼓楼下大的笔墨铺子。”
应该是陈曲水和段公义等人都跟了过来。
宋墨思忖着,窦昭已在笔墨铺子的账房里坐定。
段公义守在了账房的门口,陈曲水则和窦昭说着大相国寺的事:“……魏廷珍得了信,立刻改了口风,匆匆忙忙回了景国公府。这件事就这样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了。”
“我就一直奇怪了,七太太怎么突然像得了羊癫疯似的,无缘无故的对我发难,原来早和魏廷珍商量好了――魏廷珍帮着窦明说门好亲事,她帮着魏家找到退婚的理由。”窦昭冷笑道。“原来是因为千佛寺事发,魏廷珍才临时改变了主意。让七太太摔了个大跟头!”
陈曲水颔首,可惜道:“要不是纪编修冒了出来,这桩婚事恐怕早就退了!”
是啊!
纪咏办事,总是那么的直截了当,这也算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吧!
窦昭苦笑,把和纪咏不欢而散的事告诉:“我只盼着他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不然会越帮越忙的。”
陈曲水听着窦昭话里有话。不由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主意了吗?”
窦昭点头:“那位兵部武选司郑郎中的太太不是被王许氏抬起来摔了一跤吗?想必心中十分不满。如果能从她那里着手,把魏廷珍的‘引诱’七太太陷害我的事宣扬出去……”
“好主意!”陈曲水没等窦昭把话说话,已是眼睛一亮。道,“这样一来,不管太夫人他们怎么想,两家也不可能结亲了。又因为把责任推到了魏廷珍的身上,七太太为了脱罪,肯定会想办法让那位郑太太咬着魏廷珍不放的。”
窦昭含笑点头,道:“而且我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从此心灰意冷,不再嫁人,于情于理,窦家的长辈也不能逼我吧!”
“不错,不错!”陈曲水抚掌。
窦昭嘱咐陈曲水:“所以这次千万要防着纪咏和宋墨――纪咏只做他认为对的事;宋墨出手必是雷霆万钧。我只想把婚退了,不想闹出人命案来。”
陈曲水很赞同窦昭的观点:“上次是我大意了,见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回了真定。这次有小姐坐镇,我亲自出马,定能将这门婚事退了。”
“那就烦请陈先生多多费心了。”
窦昭交待了几句,见时候不早了,回了槐树胡同。
窦世英在槐树胡同等她。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可见是下了衙之后直接过来的。
窦昭亲自给窦世英沏了杯茶。
窦世英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仿佛有把她看个清楚明白,烙在心底似的,让窦昭十分的不自在,她只得道:“爹爹找我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窦世英笑道,“就是我们父女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说一句话,我特意来看看你。”然后道,“听说你去铺子里去了?那边的生意怎样?顺天府学一直照顾着你的笔墨铺子,看来那个范掌柜还有点真本事。”
窦昭不由暗暗庆幸窦家所有的产业都由三伯父打理。
她岔开了话题,说起魏、窦两家的婚事:“……我觉得太不顺利了,您不如请个师傅帮着好好看看,最后能挑几个好日子选一选。”
婚期如果能拖后,对她的计划比较有利。
窦世英听皱眉,道:“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做主的。王氏那边,我肯定不会就这样轻轻地揭过。这次她做得太过份了!”
“爹爹也不要听风就是雨的。”窦昭道。“你总得听听七太太是怎么说的才是。说不定这是一场误会呢?”
她还需要王映雪对付魏廷珍呢!
王映雪要是出了事,她的计划岂不是又有改变?
“你不用帮她说话。”窦世英目露忿然,“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她不愿大归,我从钱财上补偿她一些,也是应该的。可这件事,太让人心寒了……”
面对总是不合时宜的父亲。窦昭有些啼笑皆非。
她忙道:“爹爹有没有想过,七太太扶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在真定,她在京都,彼此井水不范河水,我又要出嫁了,到时候更是一年四季也难得回娘家两趟。她这样做与自己有什么好处?”
窦世呆了呆。
窦昭柔声道:“你别总听风就是雨,不妨和七太太好好说说,到底是谁让她这么做的?窦明年纪也不小了,您总得给窦明留几分颜面。”
她记得。上一世高明珠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的事,到了次年开春。王行宜为窦明挑选了个寒门出身的少年举人刘清濯为婿,四年后,刘清濯中了进士。尽管他才华横溢,品行端方,对窦明一直很敬重,但窦明却始终对刘清濯不冷不热的,而且百般挑衅把刘清濯抚养成才的寡母。刘清濯因此痛苦不堪。她重生前。刘清濯正闹着要休妻。
不过,那时候王行宜已经是内阁大学士,而这一世。他不过是个云南巡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知道刘清濯这个人,刘清濯有没有可能成为窦明的夫婿。
窦世英听了窦昭的暗示,果然认真地思索起来:“这些年来她大门不出二门迈的……今年却说受了景国公世子夫人之邀要去大相国寺听佛法……”他说着,想到了魏廷珍,继而又想到之前魏家待窦昭的态度,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在心里琢磨着,难道是魏廷珍……
他顿时坐不住了,心不在蔫地和窦昭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了。
窦昭松了口气,只求纪咏和宋墨两个不要再添乱。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的,她一直陪着太夫人逛京都城。
窦明却跑了过来,指着窦昭的鼻子大嚷:“你对爹爹说了些什么?爹爹要休了娘亲?这下你得意了?”
素心冷“嗯”一声。
窦昭眼底闪过一丝惧意,随后像要掩饰什么般,变得更加趾高气扬:“你可别忘了,你马上要嫁人了。继母因你被休,你也一样没脸。到时候我看看魏家还认不认你这媳妇?”
联姻是为结两家之好,到了窦家这个层面,是不可能休妻的,最后把人圈禁在庵堂里。
窦昭根本不相信窦明的话,但她还是去见了二太夫人,并把窦明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太,委屈地道:“我这才来了几天,静安寺胡同的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这件事就赖到了我的身上,我可不愿意受这样的委屈,您派人护送我回真定吧?我直接从直定嫁就是了。”
“小姑娘家的,什么‘嫁’不‘嫁’的,”二太夫人宠溺喝斥着她,“这件事自有长辈做主,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以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窦昭低低地应了一声。
二太夫人把窦明叫来。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应对
窦明已不是当年那个遇到二太夫人心里就先有了几分怯意的孩子了。
窦世英花了大力气给她请的嬷嬷教会了她怎样成为一个符合大众期许的名门闺秀。
她跪在二太人面前,哭得伤心欲绝:“子不言父过。我母亲纵然再不对,我这个做女儿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辱。父亲一向怜惜姐姐自幼失悻,姐姐又自幼跟着崔姨奶奶长大,我不求姐姐能帮母亲说句好话,可好歹也应该劝劝父亲才是。我是个火爆的脾气,说起话来没个轻重,这是我的不是,可父亲每见了姐姐就要和母亲闹一场,姐姐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姐姐到了京都,既然不去拜见母亲,又不去给外祖母请安,”她说着,眼泪婆娑地望向了二太夫人,“老祖宗,我从小您总告诉我要守规矩,您说,这可合规矩?”
窦昭在旁边听着,心情复杂。
王映雪是她的继母,王许氏也就是她的外祖母,按理,她应该去磕头请安。而二太夫人一心一意要打王许氏的脸,自然不会让她去给王许氏和王映雪问安的。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把握,窦昭也不会跟着二太夫人住到槐树胡同了。可看着窦明懂得了利用崔姨奶奶来激怒二太夫人,懂得了用合不合规矩的话转移二太夫人的视线,她心里隐隐又有些安心。
至少,窦明知道了怎样用脑子,不再是那个受到打击就只会大嚷大叫或是要躲到王许氏、王映雪怀里的任性孩子。这,对于她以后要走的路,会轻松很很多。
二太夫人果然气势微弱,没有开口训斥窦明,可碍着身份地位,也不好和一个小辈辩解。
柳嬷嬷见机,笑着上前几步走到了窦明的身边,一面弯了腰去携她,一面道:“五小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您还是在太夫人炕上学会的走路。手心是肉。手背难道就不肉?太夫人疼爱四小姐,也一样疼爱五小姐。正是五小姐说的,子不言父过,有些事,太夫人才不好跟你们这些小辈说罢了。要不然,你姐姐没去给你外祖母问安,你外祖母为何却毫无怨言?”又道,“五小姐如今也大了。遇事也要多想想才是。”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窦明的年纪,虽然懂得这样那样的道理,但让她们控制情绪却有难。她含怒而来,可当窦昭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时,她不由在心里暗暗叫了声“糟糕”,苦苦思索之下,这才想了个脱身之计。
柳嬷嬷来携,她略一迟疑,就抽泣着站了起来。
二太夫人想以窦世英给窦家惹得麻烦。顿时有些怏然,失去了管束的欲望。
她挥了挥。对窦明道:“你母亲的事,我会跟你爹爹说的,你先回去吧!好好地跟着嬷嬷学规矩,不让你父母再为您操心了。”
说得窦明好像顽劣不堪似的。
窦明不由咬了咬唇,但想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在窦昭面前全身而退,还是忍不住以挑衅的目光瞅了窦昭一眼。这才跟着柳嬷嬷退一下去。
窦昭并不在意窦明对自己的态度,窦明没办法指使窦家的管事、护卫,就像被剪了爪子的猫。再凶狠,也没有杀伤力。
她看出二太夫人的倦意,说了几句“还请太夫人劝劝我父亲不要再闹腾”的话,就退了下去。
过了两天,太夫人才把这件事告诉窦世枢。
窦世枢立刻找了窦世英过来说话。
窦世英余怒未消,对着自己十分的信赖的堂兄,心里的话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王映雪虽然糊涂,可那魏家的大姑奶奶更可恨。竟然诱导着王映雪羞辱寿姑!她们家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不满意这桩婚事,当初就明说好了。何家也户不错的人家。现在倒好,寿姑苦苦等了魏家三年,眼看着,眼看着要婚期在即,魏家却生出这样的歪心思来,以至于寿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白白让魏家拿捏。”
窦世枢闻言面色凝重:“王氏的话可信吗?”
他话里透露出来的怀疑让窦世英脸色通红。
他不禁低了头,喃喃地道:“我仔细审过王氏身边的人了……她没有说谎。而且,这些日子除了魏氏,没有第二个人来家里拜访,王氏被拘在家里好些日子了,不可能突然间想到这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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