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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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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情景。
看样子苗氏好像歇在帐子里。
不过。窦昭既然嘱咐过,最好还是亲自看一眼得好。
段公义想了想,怕惊动了常护卫带的人。把手中的瓦块捏碎了,“当”地一声打在了对面厢房的窗棂上。
“是谁?”住在对面的丫鬟起身查看。
把后罩房的若杜惊动了。
她举着灯出来查看:“怎么了?”
那丫鬟神色有些惊恐地道:“我听到有人不停地叩我的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屋檐下挂着的一盏大红灯笼,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拽。
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那丫鬟声音都变了:“杜若姐姐,不会是有鬼吧?你让我今天晚上跟着你睡吧?”她拔腿就往杜若那边跑。
杜若忙道:“不行,二太太在我屋里歇着呢!”
“那你让我也服侍二太太吧?”那丫鬟颤颤巍巍抱着杜若的手不放。
“这我可做不了主!”杜若没有办法。
听到动静的季红走了出来,温声道:“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又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季红,求季红答应让她也服侍苗安素。
宋翰不把苗安素当人,季红更发不敢得罪樨香院的丫鬟,而且她记得这个丫鬟好像和杜若一样,是国公爷的人,因而笑道:“那你记得别出声。”
那丫鬟谢了又谢,由杜若陪着回房穿戴整齐后,和季红几个一会儿守在床前打着络子。
没把人引走,反而又多出一个碍手碍脚的了,段公义悔之不及,正想着用个别的什么法子把几个丫鬟调开的时候,只见那个叫柳红的丫鬟站了起来,伸着懒腰道:“我要去茅房。”
杜若笑道:“外在黑灯瞎火的,姐姐就有屋里用马桶吧?我帮你倒去。”
柳红听着瞥了她一眼,道:“我们二太太在你屋里歇着,我怎么好用你屋里的马桶?”
杜若脸一红,忙道:“那我陪你去茅房吧?免得你找不到地方。”
“不用了。”柳红拉季红,“我知道地方。你们不用管我,免得二太太醒了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说完,也不待杜若和季红开口,径直撩帘走了出去。
杜若不免有些讪讪然。
季红忙道:“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这个个性。”
杜若勉强地笑了笑,道:“我知道。她就是那个让你们二太太没脸的丫鬟。”
这下子换季红尴尬了。
到是那个丫鬟,能被宋宜春收房,也是个十分机敏,忙低声笑道:“姐姐们肚子饿不饿?我屋里还些米粉,我再去灶上讨碗咸菜,我们也吃吃夜宵!”
杜若指了指静垂的床帷。
那丫鬟吐了吐舌头。
季红见她性子很是活泼,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第四百八十八章 就计
屋里房顶的人都神色大变。
季红更是惶恐地站了起来,道:“那,那声音好像是柳红的!”
柳红?
杜若和那丫鬟面面相觑,都觉得心里毛毛的。
三个人朝外望去。
屋檐下挂着盏大红灯笼,只有风吹过时树梢偶尔婆娑起舞,再远,就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怎么办?”杜若回头望了一眼静垂的床幔,问季红。
季红咬了咬唇,道:“二太太好不容易歇下,总得弄清楚了再去回话吧?”
主子们最讨厌咋咋呼呼的仆妇了。
那丫鬟就壮了胆了,抱着季红的胳膊道:“要不,我陪姐姐出去看看吧?”
季红朝杜若望去。
杜若忙道:“我害怕,我在这里服侍二太太。”
季红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和那丫鬟出了门。
杜若送她们到了门口。
段公义松了口气。
就看见杜若朝着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飞快地跑了回来,一边撩着床帷,一边轻声地喊着“二太太”,“二太太”。
段公义心生困惑。
这个杜若有点不对劲啊!
他不由睁大了眼睛。
床帷被撩了起来,宝蓝色玉簪的锦被被掀到了一边,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苗安素的影子!
段公义心中一震。
抬头就看见隔壁花厅后面的小院里出现了宋墨的身影。
糟糕!
段公义立刻明白过来。
但凡权贵人家,都会有几处隐密的地方,为的就是能不让人察觉做些掩人耳目的事。
苗氏歇息的后罩房看似偏僻。实际上离招待辽王的花厅后院暖阁只隔着堵墙。
而且还应该有个活门通往苗氏歇息的厢房。
虽然不知道宋墨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花厅的后院,苗氏怎么会突然不见了,但他本能地感觉到宋墨上了当!
他顾不得许多,提气就准备跳下去给宋墨示警。
谁知道气运丹田。身子却是一沉,再也动弹不得。
段公义大骇。
耳边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别动,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处!”
段公义大骂。
人都死了,还管他有没有葬身之处!
可话到嘴边。都化成了浅浅的哼哈。
他不禁又悔又恨。
悔自己这几年顺风顺水,太过大意,明知辽王身边的几个人身手不弱,也没提高警惕。恨自己受了窦昭这么多的恩惠,关键的时候自己却没能帮上忙。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眼睁睁地看着宋墨走进了暖阁里。
原本不见了的柳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她鬼鬼崇崇喊着“世子爷”,推开了暖阁的门。
“是谁?”暖阁里传来宋墨低沉却带着几分严肃的质问。
“奴婢是二爷身边的柳红……”她说着,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院落中。
原本应该在花厅里喝酒的辽王和宋宜春却以不可思异的速度出现了小院。
辽王的随从更是像早有准备似的分散在了院子的角落,牢牢锁住了小院进出的每个角落。
段公义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宋宜春高声喊着,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兴奋。赶在辽王之前推开了暖阁的门。
柔和的灯光像月光一样倾泄而出。
段公义看见一个女子拥被瑟缩在罗汉床角。而宋墨就站在那女子的床前。
完了。完了!
那女子一定是苗安素!
和自己的弟媳有染,不管有没有证据,世子爷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闭上了眼睛。
耳边却传来宋墨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真没有想到。父亲的性子这么急,竟然把辽王爷给引了来。哎!我原来只想教训宋翰一顿算了。您这样……让我可怎么收场!”又道,“辽王爷,家丑不可外扬,让你见笑了!”
咦!
这是怎么一回事?
段公义张开眼睛。
明亮的灯光下,宋宜春和辽王的神色都显得有些滑稽,特别是宋宜春,张大的嘴巴都可以塞进去一枚鸡蛋了。
他再定晴一看。
宋墨站在罗汉床前不错,可宋翰却衣冠不整地躲在罗汉床旁的帷帐里。
段公义眨了眨眼睛。
他身上突然一轻。
段公义想也没想就跳了起来。
身后就传来一声轻笑:“段师傅,得罚了。”
段公义扭头。
月光下,陆鸣正扬着脸对着他笑。
段公义拳头捏着咯吱直响。
陆鸣却不以为意,指了指暖阁。
段公义只好收起满腹的不满,困惑地和陆鸣趴在屋顶窥视着暖阁里的情景。
“出来吧?”宋墨冷冷地望着宋翰,道,“再躲就没什么意思了!”他说着,随手扯下了半副幔帷丢在了宋翰的身上,“有什么话我们到前面去说去,你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宋翰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像是吓傻了,又像是根本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似的,木然地扶着罗叹床的站了起来,喃喃地说了句“我,我这是怎么了”,眼中才渐渐了光彩,人也变得精神起来,厉声地道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朝着四周张望……然后他神色陡变,朝宋宜春望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宜春的目光阴了下来,脸上也像挂了一层霜似的。只是没等他开口,罗汉床上的女子已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国公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在屋里服侍着二太太。柳红去上茅厕了,季红又去找柳红去了,奴婢撩开床幔一看,二太太就不见了。奴婢正要喊人。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等到睡过来,就睡在了这张床上,世子爷正站在床前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和二爷私会……”
段公义下巴都会落下来了。
杜若刚才还在后罩房。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到了暖阁?
是谁的手脚?
那苗氏去了哪里呢?
还有季红几个,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世子爷又是怎么发现有人谄害他的呢?
他朝陆鸣望去。
陆鸣笑着朝他点头,示意他暂且先看下去。
暖阁里,宋宜春已是一声怒吼:“你给我闭嘴!什么‘私会’?谁说二爷和人‘私会’了?”
杜若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惊恐地望着宋宜春。
宋墨“扑哧”一声笑,对辽王道:“不错,宋翰怎么会和自己父亲的通房私会呢?定是宋翰喝多了酒,走错了房间。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辽王神色间已恢复了原来的豪爽,闻言哈哈地笑道:“还是砚堂看得明白。宋翰不过是喝醉了,走错了地方而已。”然后对宋宜春道。“我们走吧!都是一场误会!”
宋宜春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身子微曲。请辽王先前:“正是,正是。我们还是去喝酒吧!”
三人朝外走去。
宋翰欲言又止。
躲在墙角的柳红却猛地跳起来去抱宋墨的腿。
宋墨灵巧地一闪,躲了过去。
柳红扑倒在地。嘴都磕出血来,她不管不顾地朝宋墨爬去:“世子爷。救命!奴婢是被二爷逼得,我要是不做,二爷就会把奴婢卖到私寮里去,求世子爷救奴婢一条小命,奴婢什么都愿意说……”
宋翰眼里喷着火,上前就狠狠地踢了柳红两脚,把柳红踢得吐血。
柳红却知道,自己如果不能让宋墨回头,等候自己的,是比死还要悲惨的下场。
她不管不顾地嚷了起来:“世子爷,是二爷让奴婢给二太太喝的药,还让人趁着二太太昏迷不醒的时候把您引到暖阁来,让别人误会您和二太太私通……”
这个宋翰,是怎么办得事?
既然事情暴露了,就应该一把将这贱婢捏死才是,怎么能让她胡说八道。
他回头瞪着宋翰,恨不得把宋翰吞了。
宋翰呢,气得脸色发白,上脚就踹在了柳红的胸口上。
柳红惨叫一声,睁大了眼睛,捂着胸口瘫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杜若吓得大声尖叫。
宋翰上前掐住了杜若的脖子。
宋墨微微蹙眉。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略带几分威严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婢女们有什么不对,也用不着这样喊打喊杀的,我们英国公府又不是暴发户,这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岂不是要惹起非议?”
辽王不禁转身,就看见个女子虚扶着个十七、八岁的美妇走了进来。
她身量颇高,一双入鬓的长眉,顾盼生辉,英姿飒爽,像画本中的巾帼女子。
是窦氏!
他眼睛一眯。
早就听说宋墨非常敬重这位比他年长一岁的发妻,上次见时也觉得漂亮,却不像此时,昂首阔步,风姿无比。
再看她身边的女子,穿了件翠绿色宝葫芦纹妆花,头上插着赤金簪子,耳朵上坠着金镶玉的灯笼耳环,个子不高,却也有几分姿色,神色间对窦氏很是恭敬,这应该就是宋翰的妻子苗氏了。
辽王暗自苦笑。
看样子,这计策完全失败!
他激流勇退。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就先告辞了!”辽王笑着朝宋墨和宋宜春颔首,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暖阁里一片死寂。
宋翰上前朝着苗安素就是一耳光:“你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让柳红那小蹄子乱说话……”
宋墨一把抓住了宋翰的手,一言不发地冷冷地看着他。
他目光闪烁,想挣脱宋墨的手。
宋墨的手却如铁钳,让他动弹不得。
“够了!”宋宜春喝道,“你们还嫌不够丢脸吗?快给我放开!”
更 第四百八十九章 被迫
宋墨冷笑,甩手放开了宋翰。
宋翰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目光闪烁地揉着自己被捏红了的手腕。
苗安素咬着牙,身子微瑟地朝窦昭身后躲了躲。
揭穿宋翰很容易,可揭穿了宋翰的后果却很严重。
自己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她有些茫然。
而宋宜春却混淆视听地喝斥着宋墨:“你这是干什么?你们是兄弟,怎么能为了个女子就动起手来……”
宋墨懒得理他,转过身去,温声对窦昭道:“时间不早了,父亲的内院乱七八糟的没个干净人,你和弟妹先去歇了吧!我把这边的事处事完了,就歇在外院的书房了。”
窦昭笑着应是,示意若彤扶着苗安素,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出了樨香院,看也没看宋宜春一眼。
苗安素心中微安,对窦昭道:“我还有个叫柳红的丫鬟,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还请嫂嫂帮我找找,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可能给世子爷示警……”
窦昭笑道:“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找。”
她把话吩咐下去,回到颐志堂,又趁着丫鬟们收拾客房的功夫问苗安素:“你跟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她在屋里正焦急地等段公义的消息,刘章却突然带了苗安素过来,还道:“这是世子爷的意思,让您好生护着二太太的周全。”
窦昭这才知道宋宜春和宋翰的阴谋诡计。
她顿时心急如焚,怕宋宜春和宋翰事情败露之后犹不放过宋墨,索性带着苗安素去了香樨院,有什么话也可以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怎么也不能让宋墨沾惹这样的是非,她因此甚至没来得及问一问事情的经过。
苗安素闻言眼泪就落了下来:“宋翰他不是个人!为了谄害世子爷,他不顾夫妻的情份,连我也一块儿算计……”
她哽咽着把自己怎么发现柳红的异样,又怎么派了季红去查却一无所获犹不死心,不仅派人盯着柳红,还花了大笔的银子收买宋翰身边服侍的人,发现宋翰不仅悄悄地和辽王府的人来往,而且言谈举止之间都变得有些跋扈,一副很快让颐志堂好瞧的模样。
苗安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却知道宋墨对宋翰很是不喜。
她派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宋墨,想借宋墨的手压抑宋翰。
结果却主宋墨查出来宋翰要谄害他的事。
窦昭愕然。
没想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甚至是发生在内院的争风吃醋,竟然会引起这样一桩致使大事来。
她不由道:“还好你心细,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世子爷,不然世子爷和你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我这哪里是背动挨打,”提起这件事,苗安素心就像被捅了个窟窿似的,血沽沽地流,“他分明是要把我往死里整——世子爷到时候大可以说是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可我却是跳进黄河里冇也洗不清楚了。”
她想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柳红,想到声败名裂的杜若确。
如果自己不是多了个心偷偷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宋墨,今天柳红和杜若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她不由地道:“先前世子爷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是让我留心,等到我被安置在杜若的后罩房,宋翰又强留着我不让我回去,世子爷好像就猜到了宋翰要干什么似的……”苗安素到现在也想不透宋墨为什么猜到宋翰会利用她和宋墨的身冇份做文章,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困惑,“他让季红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又让我不要吃喝樨香院的东西,我却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样宋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求世子爷惩戒宋翰。世子爷就让我见机行事,想办法蒙蔽杜若等人。
“我发现杜若奉茶给我的时候手有些发颤,就偷偷地把茶水泼了,却伴装出副喝了她的茶水想睡觉的样子。
“她果然上了当,喜出望外地服侍我歇息。
“我就做出一副为难柳红的样子,挑剔柳红的言行,把她给撵了出去。
“杜若去安慰柳红。
“我则吩咐季红想办法拌住柳红和杜若,自己悄悄地溜出了后罩房,去了花厅后的暖阁……”
她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小丫鬟进来禀,说刘章带着季红过来了。
苗安素立刻打住了话题,撩着帘子就出了宴息室。
主仆人泪眼婆娑地抱头痛哭。
半晌,苗安素才推季红,问季红:“你还好吧?”
季红红着眼睛连连点头,道:“我照着您的吩咐,一直守在床边,没让她们掀看床幔。后来柳红在外面装神弄鬼的尖叫,我正愁没有借口脱身,谁知道却被和杜若同屋的那个丫鬟拉了出去……”她急急地将之后发生的事告诉苗安素,“我就跟着那丫鬟一直躲在她的屋里,直到这位小哥找来。”她感激地朝着刘章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去道,“小冇姐,您可还好?二爷有没有伤害您?”
“我也没事。”苗安素含泪笑道,“世子爷的人发现了我,把我带到了夫人这里。结果等我和夫人赶过去的时候,睡在罗汉床上的却变成了宋翰和杜若!”
她十分解气地呵呵笑了起来,吩咐季红给窦昭磕头。
窦昭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至于一些细节,恐怕只有等到明天问宋墨了。
她吩咐若彤服侍她们主仆下去歇息:“你们劫后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也不留你们了。世子爷向来恩怨分明,你们帮了世子爷这么大的一个帮,以后的事,世子爷想必早有安排,你们就安心暂且在这里歇下,有什么事,等到明天见了世子爷再说。”
两人感jī地给窦昭行礼,退了下去。
待到夜深人静,季红悄声地问苗安素:“二太太,我们毕竟是四条胡同的人,世子爷管得了我们一时,管不了我们一世,我们现在和二爷撕破了脸,以后该怎么办好?”
她是反对掺和到宋墨和宋翰之中去的。
只是苗安素主意已定,她只好咬紧了牙关跟着苗安素走。
苗安素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季红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睡吧!”苗安素道,“这件事等我见过世子爷了再说!”
季红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若彤带着几个小丫鬟服侍她们用早膳。
苗安素客气地道:“哪里就用得着若彤姑娘,这里有季红就行了。”
若彤也不勉强,笑道:“我们夫人吩咐了,让我们听二太太的吩咐,不要吵着您了。您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是。”领着几个小丫鬟退了下去。
苗安素不由叹道:“她们这是留了空间好给我们说话呢!这么细心周到,不怪世子爷把她当眼珠子似的。”
季红知道苗安素嘴里的“她。”是指世子夫人窦氏。
同样是嫁给宋氏的子弟,窦夫人和二太太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季红神色微黯。
窦昭却正在和宋墨说她们主仆:“宋翰哪里肯定是容不下了,我看不如让苗氏称病,你派人护着她去宋家的田庄里静养好了。”
宋墨觉得这个主意挺好,道:“那你去问问苗氏的意思。如果她愿意,我这就安派人随她一起去田庄。”
窦昭笑着点头,说起昨冇天晚上的事来:“刚刚陆鸣来讨陈先生的主意该怎么办,一转眼我你已经把宋翰‘捉奸在床’,让我白白地担心了一回!”
宋墨讪讪然地笑,道:“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种下三烂的计谋。好在苗氏下决心要和宋翰分道扬镳,宋翰又得意洋洋地想看我出丑,背着父亲和辽王跑到我暖阁去‘捉奸’,这才让我有了可趁之机,把宋翰和杜若放在了一张床上。”
窦昭倒有点可惜自己没有机会看到辽王、宋宜春和宋翰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她不禁道:“你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把宋翰给收拾了,偏生还给他找借口说什么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
宋墨却目光一冷,道:“就算是闹大了,也不过是让宋翰身败名裂罢了,怎么让我解恨!这样才好,让他身陷流言苦苦挣扎,投靠辽王,到时候收拾他那才叫痛快!”
窦昭心中一动,笑道:“你是不是让他分府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
宋墨笑道:“未雨绸缪嘛!”
真是狡猾!
宋翰怎么是他的对的。
窦昭抿了嘴笑,又有些担心地道:“宋翰出事,真得不会连累你吗?”
宋墨道:“所有以我得让京都的人都知道我们‘兄弟不和’啊!”
乳母抱了元哥儿过来。
元哥咦咦呀呀地喊着“爹爹。”非要宋墨陪着他玩不可。
宋墨陪着他玩了一会才去衙门。
窦昭去了客房,把宋墨的意思告诉了苗安素。
苗安素笑着称谢,神色间却有一丝的犹豫。
窦昭感谢她给宋墨通风报信,耐心地问她:“你可还有什么要求?我帮你传达给世子爷。”
苗安素沉默良久才低声地道:“我想和宋翰和离!”
窦昭目瞪口呆。
季红更是顾不得窦昭在场跳了起来:“二太太,您和二爷可是御赐的姻缘!而且您和二爷要是和离了,您去哪儿?舅爷是决不会让您大归的!”
是啊!
就算宋墨能帮自己和离,和离后,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苗安素苦笑。
第四百九十章 不愿
很快,接苗安素和季红的马车就来了。
季红扶着苗安素上车,撩开帘子,里面竟然坐着那个在樨香院直呼“用鬼”的婢女。
她笑盈盈跪迎着苗安素和季红:“世子爷说,让我以后服侍二太太。”
季红不由松了口气,笑道:“难怪你会拉了我去找季红!”
别人怀疑有鬼都躲在屋里不出门,她却明知二太太歇在杜若的屋里还跑去求助,原来是世子爷安排的人。
季红亲亲热热地和她并肩坐下,小声地聊着天。
那丫鬟告诉她们:“柳红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脖子,全身都痪了,只有眼睛能动,二爷慈悲,打发了五十两银子,让她的娘老冇子把她给接了回去,听太医院的御医说,像她这样的情景,如果家里银子流水似的用,还能活个三五年,不然最多也就十五、六天的寿命。国公爷屋里杜苦姑娘却是突然得了急病,被国公爷移到了后花园东边的暖阁,听说连换了几位御医都不见好,国公爷已经吩咐下去,让吕正家的提前把入敛的衣服做出来。”
苗安素不由和季红交换了一个眼色,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宋翰动辄就对身边的人发脾气,宋墨却只要是帮过他的人都会想办法妥善的安排,一比之下,高低立现。宋翰,这辈子也别想爬到宋墨的头上去。
她默默地宋墨的田庄住了下来。
没几日,就传来了柳红和杜若的死讯。
季经朝着地上“呸”了一声,骂着“活该”。
苗安素却不这么认为。
柳红和杜若纵然做得不对,可若没有宋翰和宋宜春这两个罪魁祸首,她们这些连卖身契都被人捏在手里的弱女子又能干什么?
想到这些,苗安素就有些忿忿不平。
凭什么柳红和杜若都死了,宋翰和宋宜春却依旧风流快活!
这里是宋墨的庄子,苗安素问庄头:“我想见见我娘家人行吗?”
庄头笑道:“世子爷一早就吩咐过,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过,最好别走远,怕有人同作乱,强行把太太送回了家,那我们家的世子爷可就是鞭长莫及了。”
苗安素忙道:“我明白。只是想见见我胞兄罢了。让他给家里报个信,也免得我父母担心。”
这个理由却不好反驳,庄头派了人去给苗家送信。
苗家的人大吃一惊,立刻让苗安平陪着苗母来探望苗安素。
苗母人还没有站稳就满脸焦急地道:“你怎么会被宋家送到田庄上来?那你的吃穿用度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休了你?”
苗安素像被捅了一刀似的。
她索性在胞兄和母亲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宋翰他不是个东西,竟然和公公的通房有染,柳红那小蹄子为了讨好宋翰,他和公公的通房通奸的时候,还在他在门外把风。就是宴请辽王的时候,他也yin心不改。被冇世子爷无意间撞破之后,他不仅不认错,还当着世子爷和国公爷的面要打我,说是我不贤,没有帮他掩饰,才会被世子爷发现的。世子爷怕他恼羞成怒,把我往死里打,不得已只好把我送到了田庄上来。哥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不能就这样白白地被他打了!”
苗安平和苗母面面相觑,好半晌苗母才讪讪然地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的事我们这些娘家怎么好管?上次的事你又能是不知道,你哥哥为了给你出头去四条胡同了一场,结果呢?你哥哥被英国公府的护卫打了一顿,到现在还腰疼,每天都要吃药,家里的一点积蓄都给你哥哥买药了……”
苗安素气得心肝痛,却又不得不和母亲,胞兄虚与委蛇。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找哥哥来商量啊!”她满是委屈地道,“上次哥哥为我闹了一场,什么好也没有落着,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呢!这次却不一样,世子爷撞破宋翰奸情的时候,辽王爷也在场,而且事后没多久柳红摔断了脖子,杜若也病死了,我住进了田庄,您说,这件事要是捅了出去,谁还能像上次那样,说我们是讹诈?而且世子爷答应过,我只要我愿意,想在田庄上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有世子爷撑腰,宋翰不能把我怎样,你们这么去一闹,宋翰还不得拿银子出来打点你们啊!”
苗母心了心里有点犯嘀咕,总觉得这件事没有女儿说得那么简单,可要让她说到底有什么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苗安平却是眼睛一亮,道:“这个主意不错!宋翰的通房没了,国公爷的通房也死了,你住进了宋家的田庄不回去,到时候我们就说宋翰和自己父亲的通房通奸,把你气得离开了四条胡同,好好敲他宋翰一笔。”他说着,抚掌,“妹妹,你这次总算聪明了一回!”
苗安素抿了嘴笑。
苗母却担心道:“万一宋翰像上次那样,派人把我们打出了出来呢?”
“上次和这次可不一样。”苗安平信心满满,“上次我们吃亏在不占理——他玩了妹妹的陪嫁,我们家就摆脸色给他看,他自然不会和我们家低头。这样妹妹住在世子爷的田庄里,是窦夫人安排的人,他还能把妹妹强压回去不成?只要妹妹一日不回四条胡同,宋翰通奸的事一日就被像平息,宋翰还不得拿银子打发我们啊!”他说着,兴冇奋起来,商量苗安素,“我觉得我们不能一次把宋翰打死了,得细水长流,今要一点银子,明要一点银子,让他从此以后养着我们。”
这件事找她哥哥果然找对了!
苗安素点头。
苗安平还有点不放心,道:“我这可是为你出头,你可别到时候半路反悔,跟着那宋翰回了四条胡同!”
“不会的!”苗安素为了让哥哥放心,道,“我还指望着你把从宋翰那里敲来的银子分点我呢!”
苗安平闻言立刻紧张地道:“最多给你一成!我要请人帮着臭宋翰,还要雇人和我去讨银子,万一那宋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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