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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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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安素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乳娘很快就折了回来。

她的脸色铁青,道冇:“柳红那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过是一时有事,灶上的把热水送迟了些,她就发作起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狐假虎威,小心被闪了腰……”

苗安素闻言发起愣来。

乳娘吓了一大跳,慌张地推了推苗安素:“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苗安素回过神来,越发觉得心中所思有道理,低声道,“乳娘,您说,柳红从前也不是这样的不懂事,怎么突然间就张狂得没边没际了呢?”

乳娘忿忿不平道:“这些轻骨头,给她几分颜色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您别伤心,看我怎么收拾她……”

“不,”苗安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柳红又不是第一天服侍宋翰,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是宋翰许了她什么?还是她决定从此就跟在宋翰身边了?宋翰是个冷酷无情之人,连季红都要知道,她怎么就那么笃定宋翰会待她与众不同呢?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乳娘想不出来为什么。

苗安素让乳娘去叫了季红进来,单独和季红说了半刻钟的悄悄话。

季红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没几日,她告诉苗安素:“二爷许了柳红做姨娘!”

苗安素嗤笑道:“宋翰的话她也相信?她可别忘了,宋翰想抬她做姨娘,我不答应,那就只能去求公公。公公是那种将丫鬟婢女放在眼里的人吗?”

季红困惑地道:“可我看柳红的样子,十分肯定。”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起来。

自己选的陪嫁丫鬟是怎样的性子,没有谁比苗安素更清楚了。

如果说季红因为忠心耿耿而显得有些木讷,那柳红就是机敏急智显得过于伶俐。

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又怎么会如此不顾后果地帮着宋翰打自己的脸呢?

难道是柳红抓住了宋翰的什么把柄?

苗安素眼睛一亮,对季红道:“你一定是想办法查清楚柳红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能当宋翰的姨娘?”

季红点头。

可一直到起了秋风,她也没有任何收获。

辽王却从辽东回了京都。

第四百八十五章 将计

正拿着个鞠逗着儿子玩的宋墨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笑着对窦昭道:“看来辽王不容小视啊!”

那当然,前世,他可是皇帝。

但前世,他中途并没有回来。

那他为什么会回京都呢?

是因为这一世和上一世的情况有所变化让他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

窦昭觉得对辽王怎样小心都不为过。

她叮嘱宋墨:“你小心点。”

“我们和辽王现在还没有翻脸呢!”宋墨笑着安慰她,“我会见机行事的。”

窦昭还想嘱咐他几句,元哥儿扑了过来,抱着宋墨喊着“球球”。

宋墨忙笑抱起了儿子,对窦昭道:“我们去玩鞠去,别再说这种扫兴的话了。”

元哥儿直到周岁还不会说话,可一过周岁礼,他就像开了窍似的,不仅会喊“爹爹。”而且还会对着身边服侍的人招手,说着“你来。”然后指了茶盅要喝水,指点心要吃食,让宋墨jī动的一夜都没有睡,第二天不无得意地对一直担心元哥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窦昭道:“我就说我的儿子很聪明,他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就是喜欢杞人忧天,让我也跟着白白担心了半天。”

窦昭含笑不语,听着他抱怨,心中却是又酸又楚。

前世,魏廷瑜从来不管孩子,她的两个孩子到了快两岁,说话说的非常清楚的时候才开始喊“爹爹”。这一世,宋墨下了衙就陪着元哥儿,她的孩子不会喊“娘”先会喊“爹”……她别过脸去,眨了几下眼睛,这才回过头来,重新给了宋墨一个灿烂的笑脸。

宋墨告诉元哥儿怎么玩鞠。

元哥儿站在一旁拍着小手,鞠一下落下,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捡起来递给宋墨,宋墨让他也踢两下,他就跑到窦昭身后躲起来,探着小脑袋打量着宋墨。若是宋墨板着脸,他就招着服侍他的乳娘招手说着“你来,你来。”乳娘笑盈盈地走了过去,他不是要喝水就是要吃点心;若是宋墨满脸是笑,他就会指着鞠对宋墨道着“球球,球球。”意思是让宋墨继续蹴鞠。

宋墨开始笑呵呵地蹴着鞠,几次下来,突然大悟,哭笑不得地对坐在一旁做针线的窦昭道:“赶情这小子是让我蹴鞠给他看啊!我成杂耍的了。”

窦昭呵呵地笑。

元哥儿不明白父母为什么笑,但笑就代表着善意。

他咯咯地捡了球,讨好般地送到宋墨的面前,睁着乌黑亮泽的大眼睛看着宋墨。

宋墨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蹲下来抱着元哥儿就亲了两口。

元哥儿咯咯地笑,可爱极了。

宋墨接过元哥儿手里的鞠,笑道:“看好了,爹爹蹴鞠给你看。”

他把蹴踢得高高的,几顶要打到承尘了。

元哥儿拍着小心又是笑又是蹦的,欢快的像只小鸟。

武夷看着,站在门边犹豫着不知道是进去还是退出去好。

窦昭就朝着他点了点头。

武夷这才笑着走了进来,拿出了一张大红的拜帖:“世子爷,辽王府的耿立耿先生替辽王给您下帖子来了,说是九月十二在辽王府宴请您和夫人,大爷一起过去赏菊。”

辽王并不是一开始就在辽东就藩,而是出宫后在京都住了两年才前往辽东。他在京都的宅子也一直由宗人府帮着照看着。

窦昭觉得宴无好宴,可辽王宴请,却不好不去。特别是不知道他会在京都呆多长的时候,一次可以找借口推脱,两次,三次呢?

她想了想,对拿着帖子沉思的宋墨道:“藩王结交朝臣是大忌,特别是像你这样戌卫禁宫的卫所都指挥使,这件事你要不要跟皇上说一声。”

如果皇上能表露出哪怕是一分不悦,宋墨就有借口不去参加辽王的宴请了。

宋墨笑道:“皇上那里自然是要打招呼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几乎没有什么应酬?我这是要向皇上表忠心呢?不过,辽王那边这些天做一些什么?宴请哪些人?最先给谁送的请帖?之后又给哪些人送了请帖?都要查清楚才行。”说到这里,他沉吟道,“还有宋翰那里。皇后可不是那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人,她这样抬举宋翰,我就不相信她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窦昭不住地点头。

翌日清早,杜唯就把辽王进京后的一举一动都查得清清楚楚摆在了宋墨的案头。

宋墨先看了情报才回内室和窦昭、元哥儿用早膳。

窦昭问他:“杜唯都说了些什么?”

宋墨一面夹了块肉松喂给元哥儿,一面道:“他请的都是些皇亲国戚,按着年幼送得请帖,倒看不出来什么不妥的。他昨天人还没有进宫就递了帖子进宫,如果没有意外,皇上今天下了早朝就会如见他。到时候就看太子会不会在场了!”

如果太子在场,那至少证明皇上虽然宠信辽王,但头脑还是很冷静理智,依旧如往昔一样维护着太子的储君地位。如果单独地见辽王,甚至是撇开了太子,和皇后一起见辽王……太子的地位就会变得微妙起来。

窦昭也明白这一点。

她送宋墨出门的时候不禁轻轻地拍了拍宋墨的手。

宋墨笑了起来,见丫鬟婆子都远远地跟着,转过身去,飞快地窦昭的脸上啄了一下,这才上了轿。

窦昭脸火辣辣的,半晌才神态自若地去了英国公府正院。

※※※※※

皇上不仅单独地见了辽王,而且对前来提及辽王宴请的皇亲国戚笑道:“我不过是想儿子了,招他回来叙叙,他也不过是想见见你们这些叔伯兄弟,你们也不用跟他客气,他这几年在辽东又是贩皮子又是挖参采珠,赚了大钱,你们只管让他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们!”

淮南王等讪讪然笑着应“是。”都很有眼色地转移了话题,问起皇上辽东这几年都有些什么生意好做,辽王赚了多少钱之类的话题。

皇上显然被辽王取悦了,谈意颇浓,不仅转述起辽王给他说得那些辽东的奇闻趣事,而且还说起高丽等地的风土人情来。

淮南王等哪一个不是察颜观色的主,笑吟吟地顺着皇上的话说,逗得皇上笑声不断。

宋墨站在众人的最后面,垂下了眼睑。

东宫的太子却急得团团转,他焦虑地问崔义俊:“我该怎么办好?”

崔义俊此时没有了半点贪小便宜时的猥琐,而是不动如山地道:“殿下,曾先生临终前是怎样嘱咐您的?你是国之栋梁,只要您不动,就没有人能动你分毫。”

曾先生,是指已去世的三朝阁老曾贻芬。

太子想到曾贻芬临终前那殷切的目光,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走到了大书案前,挥笔连写了十个“忍”字,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去了太子妃那里。

崔义俊默默地把太子写十个“忍”烧成了灰烬,这才叫了小内侍进来打朝书房。

※※※※※

辽王很高调地出现在了京都。

今天去这家串门,明天去拜访那个,等到九月十二那天,辽王府门口更是车水马龙,他请得人一个不落的全来了。

辽王并没有带辽王妃同行,但将自己的长子带回了京都,他带着自己五岁的长子在大厅门口迎客,内院则由三公主帮着待客。

窦昭一下马车,就看见了紧跟在宁德长主公身后的苗安素。

她很是惊讶。

今天来的不是超品的夫人就是一、二品郡主,苗安素并没有诰命。

苗安素望着满眼都是穿着大衫霞帔的贵妇人,也很是不自在。她悄身向窦昭解释:“昨天快掌灯的时候辽王府才派人给我们下了帖子,说是之前不知道二爷已单独开府,只给公公和大伯送了帖了过去。我觉辽王爷不过是客气话,可二爷却非要来不可,还说,这是辽王爷抬举他,能来参加辽王的宴请,他以后在锦衣也说得起话来。我只好跟着来了。”

窦昭一向和苗安素相安无事,苗安素用这副口气和她说话,她觉得有些不习惯,笑道:“难怪我之前没有听说你们要来。不过既然来了,就好好地欣赏一下辽王府的菊花。我前几年从丰台花市淘到了两株墨菊,据说就是从辽王府出去的花匠养出来的,可见他们府里有养菊的高手。我这次来,也正准备见识见识。”

妻凭夫荣。

宋翰没有功名权势,别人也就没把苗安素这个做妻子的放在眼里。

苗安素深知这个道理,趁机就跟上了窦昭:“嫂嫂,我和你一起吧!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走路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好。”

窦昭笑道:“那就你就应该像刚才似的跟着宁德长公主才能——她老人家出身高贵,气度雍容,你跟着她老人家,那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错呢!”

苗安素能感觉到窦昭对她的疏离。

她神色微黯,勉强地笑了笑。

正巧长兴侯夫人走了过来。

窦昭装作没有看见似的,笑着上前和长兴侯夫人打着招呼,随后两人说说笑笑地并肩进了花厅。

待给三公主见了礼,窦昭坐到了宁德长公主的身边。

宁德长公主悄悄地指了苗安素身边一个穿着玫红色妆花比甲的女子道:“那是谁?你可认识得?”

第四百八十六章 碰面

窦昭顺着宁德长公主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了个十五、六岁,做丫鬟打扮的女子,杏眼桃腮的,颇有几分姿色,只是面生的很。

“我也不认识。”她笑道,“不过她既然跟弟妹,想必是弟妹身边服侍的。您怎么注意起这丫头来?要不要我帮着去问问?”

“那倒不用。”宁德长公主道,“你刚才没来的时候,苗氏跟在我身边,我是看她说话行事不像是个寻常的丫鬟,可苗氏待她却又淡淡的,我就猜,她会不会就是那么位让宋家丢脸丢到大街上的。苗氏也太绵柔了些,这样的人就算是拿捏不住,也不应该带出来应酬,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也难怪宋翰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非常的不满。

窦昭没有搭话,只得朝着宁德长公主笑了笑。

宁德长公主皱眉,还欲说什么,花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过来和宁德长公主打招呼,宁德长公主无暇和窦昭说话,这个话题就这样揭了过去。

窦昭松了口气。

随在宁德长公主左右,一块儿坐席,一块儿听戏,一块儿赏菊,从不单独行动。

苗安素暗暗奇怪,悄声问窦昭:“嫂嫂不是说要仔细看看辽王府的菊花吗?要不要我帮你服侍长公主一会儿?”

“毕竟是来做客的。”窦昭笑道,“看菊花,有的是机会,若是在这么多长辈因爱失礼,不免有些轻浮,让人小瞧。”

苗安素恍然,也跟着窦昭行事,惹得三公主对宁德长公主笑道:“您看您两个侄孙媳妇,对您多少恭敬啊!”

宁德长公主呵呵地笑,看苗安素目光却显得很是冷淡。

苗安素心中苦涩,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宁德长公主——除了她们,她既不认识别人,别人也无意认识她,一转身,好像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似的。

她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席的时候,有辽王府的小丫鬟过来悄声对窦昭道:“夫人,英国公世子爷说,他在门外等您。”

窦昭笑着点头,赏了那小丫鬟一个封红,待送走了宁德长公主之后,才辞了苗安素,出了垂花门。

苗安素笑盈盈地送走了窦昭,自家的马车却不见踪影,身边却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她孤零零地站在垂花门口等了半晌,眼看着辽王府的丫鬟拿着扫帚站在一旁等着收拾院子了,自家的马车才来迟。

她不由恼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马车夫不敢应喏,畏畏缩缩地给苗安素行礼,宋翰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朝她喝道:“哪来的这么多话?还不家去!”

苗安素只得把满腔的不满和委屈咽了下去,自己踏着脚凳上了马车。

窦昭和宋墨此时却已经快要到家了。

宋墨正一面帮窦昭按着肩膀,一面和宋墨说着话:“累了吧?好在他十月初一就得起启回辽东了。”

窦昭伏在宋墨的膝头,舒冇服得闭着眼睛,道:“累倒不累,就是心里膈应得慌,不想和辽王府的这些人虚与委蛇。”然后她问起辽王来,“我们没有带元哥儿过来,他没有说什么吧?”

“问了。”宋墨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窦昭靠得更舒服些,道,“我说孩子太小,怕到了熟悉的地方受到惊吓,他倒没说会。”

窦昭的心这才落下来。

谁知道没过两天,宋宜春告诉宋墨和窦昭,他将在英国公府回请辽王。

宋墨面无表情地盯着宋宜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辽王是藩王,你就不怕太冇子心中不快?还是你觉得反正英国公府以后是我的,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要不这样,你这就进宫去跟皇上说,你要提前把爵位传给我,那英国公府倒霉的时候,你估计可以幸免遇难。”

宋家春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喝道:“你这孽子,皇上都没有说什么,偏你要跳出来说三道四的,也不看看别人眼里有没有你!你不喜欢大可不呆在家里。”

宋墨就真得跟着窦昭和元哥儿去了寺后胡同串门。

江南新上贡的糯米,宋墨也得了几斤,他见年纪大的人多喜欢吃糯食,送了一半到祖母这里,他们去的时候,祖母正和红姑用新磨的糯米和刚腌渍好的桂花糖在做汤圆,洗了洗手,穿着个围兜就迎了出来,高声地吩咐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快,还不去把前天六太太送过来的点心拿出来给元哥儿尝尝。”

窦昭很是意外,笑道:“六伯母来过了?”

“嗯!”祖母笑道,“说是过来给我请安,还带了很多吃食过来,有几件点心据说还是宫中御赐的,看着就好吃,我让人收了,等你们过来拿出来给元哥儿吃。”

御赐的点心对别人说来很稀罕,对常在宫中走动的元哥儿算得上什么?可祖母的心情却让人心里暖暖的。

宋墨上前扶了祖母,一面往堂屋里去,一面和她老人家寒暄着:“我们有几天没来看您了,您这些日子可还好?家里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都好,都好。”祖母望着宋墨,欢喜从眼底溢了出来。

宋墨真是和长辈有缘!

窦昭不无妒忌地想,抱着元哥儿进了堂屋。

晚上,得了信的窦世英和窦德昌过来吃饭。

大家说说笑笑的,直到掌灯时分才散。

可让窦昭和宋墨没有想到的是,英国公府这个时候才散席。

他们和送辽王出门的宋宜春,宋翰碰了个正着。

辽王上前就朝着宋墨的肩膀一拳,并笑道:“你这小子,就算我们不比从前,你也不用躲我躲得这么明显。你也太让我伤心了。不过,我可不是为了等你才逗留到现在,而是在宫里被母后问东问西地来晚了,你不必多心!”

前世,窦昭曾远远地见过一次辽王。

虽然没有看清楚辽王,但那时候的辽王,给她的感觉是威严,霸道,还有喜怒无常的神秘莫测。而此时的辽王,年轻,豪爽,语言风趣幽默,让人如沐春风。

她飞快地睃了一眼辽王后就立刻垂下了眼睑,曲膝行礼,站到了宋墨的身后。

宋墨却有些不上道。他恭敬地给辽王行礼,道:“那时候是不懂事,现在知道君永远是君,臣永远是臣,不免有些慌恐。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最怕这些纷争了,只好躲出去了。”

“少来!”辽王大笑,“你是怕事的人吗?我看只怕是对我有所不满才是。”他说着,伸手就要揽宋墨的肩膀。

宋墨却突然转身,吩咐窦昭:“王爷的王妃没有过来,你带着元哥儿先回屋吧!”正好错过了辽王伸过来手臂。

事情好像只是个巧合,却未免太巧合了。

宋宜春怒目上前,低低地喝了声“宋砚堂。”警告之意明显。

“算了,算了,您也别教训砚堂了,”辽王全然不介意地挥了挥手,显得十分大度,道,“我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昔,有些事是再也回不去了。”他说着,神色一黯,“我这次本来就不应该回来的。”

“王爷误会了!”宋宜春忙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可都盼着您能进京来瞧瞧他们呢……”

“不说这些了。”辽王笑着打断了宋宜春的话,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爽朗,指着玩累了在乳娘怀里睡着了的元哥儿笑道,“这个是冇你的长子吧?听说乳名叫元哥儿,和皇兄的三儿子是一前一后出生的,名字还是父皇给取的。你倒是个有福气的。那天没有见到,”他解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了过来,“这个就给元哥儿作见面礼好了。我们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你陪我喝两盅。”他转身朝走进了英国公府,“我正好有想问问你和柏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连母后都知道了。”

宋墨想了想,跟着进了府。

宋宜春和宋翰见状,忙簇拥上前。

窦昭目光一扫,看见了低眉顺目地站在小厮中的刘章。

她瞥了刘章一眼,往颐志堂去。

等她拐过仪门时,朝后看了一眼,刘章也不见人影。

窦昭微微点头,带着元哥儿回了内室。

帮元哥儿洗澡,喂他喝了羊奶,哄他睡下,耳边隐隐响起二更的鼓声。

窦昭隐隐有些不安,问若彤:“世子爷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若彤道,“樨香院那灯火通明的,酒宴还没有散呢!”

窦昭沉思片刻,吩咐若彤:“你去请了陈先生过来。”

若彤应声而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领陈曲水进来。

窦昭悄声把宋墨在樨香院陪辽王喝酒的事告诉了陈曲水,并道:“夏琏刚才护送我们回来的,他总不能寸步不离地跟在世子爷身边,您让段公义和陈晓风他们想办法悄悄地潜入樨香院,别让世子爷一个人落了单。”

陈曲水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了现况严峻。

他顾不得年事已高,小跑着出了正院。

窦昭就坐在监窗的炕上打着络子等着宋墨。

过了几刻钟,陈曲水折了回来。

他的表情有几分怪异地道:“夫人,陆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府。”

也就是说,宋墨身边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窦昭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后感觉到了不对。

宋墨什么时候把陆鸣给召了回来?

他为什么要把陆鸣给如回来?

要知道,陆鸣是负责帮宋墨训练死士的!

第四百八十七章 高呼

窦昭想了想,对陈曲水道:“世子爷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他秘密调了陆鸣回来,肯定是要防着辽王和英国公,烦请你再去跟段师傅他们交待一声,务必要保证世子爷的周全。”

“夫人放心,我这就再去叮嘱段公义他们一声。”陈曲水道,“除了陆鸣,段公义他们还发现了常护卫,他也带着一帮人躲在暗处,段公义说,其中有几个绝顶高手,面生的很,他怀疑是辽王爷的人……”

窦昭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不收眉角一挑,冷笑道:“姓常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之前是因为看他这人没什么大能耐,英国公又把他当左膀右臂般的依重,觉得与其收拾了他,英国公又找来个更厉害的人,会给我们添乱,才一直没有动他的。他倒好,一心一意地做起英国公狗来,连世子也敢咬!”她说着,神色渐渐严峻起来,“陈先生,突然多了几个绝顶高手,段师傅和陆鸣联手,可有把握把人给留下来?”

“陆鸣也发现了那几个人。”陈曲水道,“来之前我和陆鸣,段公义碰了个头,留下来有点困难,可若是生死不论,却能放手一搏。”

宋墨在明,陆鸣在暗,陆鸣这是要窦昭拿主意呢!

窦昭笑道:“那就放手一搏好了!纵然拿不下那几个面生的绝顶高手,也给我趁乱把那个姓常的收拾了!”

陈曲水笑着应“是”,这才退下去。

窦昭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好像要挥拳打过去,却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致使的弱点在哪里,不过是个蛮劲罢了。

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慢慢走着。

如果她是辽王,遇到像宋墨这样阻扰她大事的人,她又会怎么做呢?

杀了?

不行!

宋墨出身显赫,又是朝廷命官,后果太严重。

那就只能是陷害!

贪墨?

一来宋墨从不贪墨;二来栽赃也是个技术活。牵扯的人太多,就算是成功,以宋墨的身份地位,皇上说不定私下一笑了之,明面上把宋墨叫去狠狠地教训一顿完事,万一事情败露,却会暴露辽王的野心,风险太大。

谋逆?

贼通常都不敢喊捉贼!

有什么办法能让宋墨从金吾卫都指挥使的位置落马而又让皇上心生厌恶。从此再不用他呢?

窦昭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细细地喝着茶。

品行!

只有宋墨的品行出了问题,再也得不到皇上的信任,辽王和皇后才有办法把宋墨挪开!

不错,只能这样!

上一世,宋宜春诬陷宋墨母孝期间与蒋母的婢女通奸,不就是用得这一招吗?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是因为之前她已破了这一招吗?

窦昭“哎哟”一声站了起来,来不及多想,高声地喊着“若朱”:“你去把刘章悄悄地给我叫过来。”又吩咐若彤:“你去请了陈先生过来。”

两人飞奔而去。

刘章在内院,先到。

窦昭问他:“宋翰过来陪客。都带了些什么人过来?”

刘章恭敬地道:“除了两个护卫,再就是两个小厮。两个赶车的车夫和二太太,及二太太的两个婢女,两个随车的婆子。两个护卫和车夫,随车的婆子都照规矩在轿厅旁的暖阁歇着,两个小厮也被拦在了二门,只有两个丫鬟跟着二太太去了内院。”

“二太太过来了?”窦昭有些意外。

按道理,她们没有婆婆。她过来应该来给自己问安才是。之前她不在家也就罢了,可她现在回来了,苗安素却依旧没有影子……是回去了?还是不知道自己回来了?

刘章细细地道:“二爷和二太太好像都不知道世子爷和您去了寺后胡同。二太太见您不在家,辽王那边又不带女眷,就准备回去。二爷嫌二太太多事,把二太太丢给了国公爷的通房杜若,二太太气得脸都白了,可国公爷在旁边,又不敢说什么,只好随着杜若去了后罩房,到现在还在后罩房里由杜若陪着呢!”

让一个没名没份的通房去陪正妻,这种打脸的事,还就真是宋翰作派。

窦昭道:“二太太不知道我回府了吗?”

刘章沉吟道:“小的不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陈曲水走了进来。

窦昭朝着陈曲水颔首,示意他在一旁的太师椅坐下,继续对刘章道:“你速去看看二太太都在干些什么?带了哪两个丫鬟进府服侍?这两个丫鬟和杜若都在干些什么?”

刘章应“喏”,给陈曲水行礼,跑了出去。

窦昭就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陈曲水。

陈曲水笑道:“这可是英国公府啊!陆鸣他们还在暗中盯着呢!”

窦昭不以为然,道:“上前还是在世子爷母孝内呢!出奇制胜,辽王不可能到英国公府来就是为了喝顿酒,和世子述述旧。要知道,他们之间若是撕破了脸,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陈曲水还要争辩几句,可是想到之前发现在宋墨身上的事,说是匪夷所思一点也不为过,那再发生点出乎意料的事,也就不那么让人惊诧了!

窦昭道:“我们先看看刘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陈曲水点头。

两人说起窦德昌的乡试来。

“您今天去寺后胡同,七老爷都怎么说?”做为屡试不第的举子,陈曲水特别关心这一类的事。

“什么也没有说。”窦昭也很关心,但因为有前世的印象,却并不焦虑,“我想着考都考了,再问也没什么意思,又怕十二哥没考好,不愿意提,所以也没有问。”

陈曲水不免有些失望,道:“听说今年北直隶乡试的题目是‘明明德。止于至善’,南直隶乡试的题目是‘中者,天下之正道’。都是做烂了的题目,想出彩极不容易。等到时卷出来,我倒要仔细读读两直隶的会元卷。”

窦昭呵呵地笑。

刘章跑进来回话:“二太太一直呆在在后罩房,说坐在那里枯等,睡着了,您回来。也没有个人做主通报一声。至于二太太带进府的两个丫鬟,一个叫季红,一个叫柳红的。两人也都没有乱跑,一直在后罩房里服侍着二太太。”

柳红?

苗安素又带了她出来应酬。

宋翰可真是不遗余力地打击苗安素啊!

窦昭不放心,悄声对陈曲水道:“你让段公义去看看,苗氏和她的两个丫鬟及杜若,是不是还呆在后罩房里?最好是派人注意她们的动向。世子爷身手不弱,暗处还有陆鸣,我倒不怕,怕就怕他们从我们容易疏忽的地方动手。”

之前陈曲水觉得胸有成竹。刚才听了窦昭的一番分析,他心里也有些没底了。急急地起身走了。

段公义见几个人中只有他年纪最大,朝着陆鸣打了个暗哨,把人交给了陆鸣,亲自去扒后罩房的瓦。

斗室内,一盏如豆的铜油灯,三个丫鬟打扮的漂亮女子正围坐在屋里唯一一张架子床前安静地打着络子。架子床帐帷低垂,看不清楚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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