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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采花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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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她的职业习惯而已。
她知道非衣没有圈养暗卫,一则非衣本身是个高手,并且是顶尖的高手;二则是这个人极自信甚而显得有些自负了,吃一堑长一智好像在此人身上完全行不通。
“王爷尝尝这个,这是玉楼春里远近有名的菜色。”娇滴滴的女声。
小春皱眉,方才她分明听见那三个关键的字,这会怎么变成女人说话。
接下来便听见那女子娇俏又唤了几声“王爷”。
至始至终非衣都没开口讲话。
小春看不见周围情形,只能忍着继续侧耳倾听。
这时,却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小春忙不迭的闪身躲在隔壁一间空雅间的门后。
来人叩门后进了非衣雅间内。
小春急忙又从雅间闪身出来,轻贴着墙壁,支起耳朵认真听着。
可还是漏过了后来人的话。
不过小春也得了关键的信息。
只听非衣阴冷道:“量他没那个能耐!赤衣至今还不知我手里早有了证据。待时机成熟,我秉了父皇。哼,真以为派了几个江湖杀手便能取了我裴褚衣的性命!”
裴褚衣!方才她并没有听岔。
小春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
裴褚衣原来是非衣这厮!
好啊,她与他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小春磨牙,敢追杀她并且她落得双目失明也与他有不可忽略的间接联系,此仇不共戴天!
她转身要走,却不料身侧是镂空紫檀木花架,上面搁了盆青葱般未到花期的兰花。被小春碰到,兰花盆晃晃悠悠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谁?!”里面裴褚衣厉声道。
此番小春是走不掉了。她顿住脚步,转过身子,嬉笑道:“好久不见,非爷。”
雅间的门打开,有人走出来,小春顺着他的声音走进里间,不过经过门槛时仍是被绊了一脚,亏的小春身子灵巧,很快的保持住平衡。在场的人只见她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并没发现小春被绊到的异样。
在场的有三人,裴褚衣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他身边是位身穿桃色衣裙的貌美女子,雅间门口处立着青衣男子目光凌厉的盯着小春。
裴褚衣挥手示意他出去。青衣男子得了令垂首走出去。
“爷,这位是?”貌美女子开口,正是刚才娇俏的声音,说话之间,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小春。
偏生小春只是挂着淡笑端正坐着,竟也不扫她一眼。
这其实不怪小春不礼貌,真是她看不到女子的动作和目光而已。
可这落到外人眼里意义就不同了,貌美女子以为小春胜券在握高高在上本来就存在的厌烦与别的心思更死增加了几层;裴褚衣却认为小春不屑,本来人见人爱人见人扑的自信心被打击到,从而串出怒气与几分不知名的情绪。
貌美女子娇笑道:“爷,这位姐姐长的珠圆玉润,真是漂亮啊。”
小春差点忍不住跌下椅子,这女子拐着弯说她胖呢。
她抬手摸摸脸颊,果真肉多了不少,原来的包子脸大了一号。
都怪最近跟着苏暮伙食太好又不运动。
裴褚衣面无表情道:“原来是小采花贼啊,多日不见,上次你走的真是无声无息,教爷我好找。”
小春看不到他但也能想象出裴褚衣的面瘫脸,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小春挥手道:“英雄莫提往昔,小春我改行了。”
“哦?你也能改邪归正?”毫无掩饰鄙视的声音。
哪里哪里,小春分明是改正归邪了。
貌美女子又夹了一筷子八宝鱼细细挑了刺喂裴褚衣下口。裴褚衣很配合的消受美人的服侍。
不要说动一下,小春就是眼睛都没有眨。
裴褚衣蹙眉,淡淡扫过小春,抬手示意女子不想再吃。貌美女子瞥过小春,见她仍是十分淡定的模样,不觉讪讪的搁下筷子。
低头扫过桌面,裴褚衣努努嘴:“青希。”意思是他要喝摆放在正中央的清汤。
裴褚衣的眼光不错,这汤正是玉楼春的招牌菜,做工极复杂口味很清新。
唤作青希的女子面上闪过高兴之色,执起汤匙舀汤轻轻吹温送到他嘴边:“爷。”
小春可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敢情她的仇人正襟危坐,被美人伺候,吃的正开心。
裴褚衣不说话,小春也闭口不言。小春安静,裴褚衣便更是惜字如金。
小春打气,她一定要撑住,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场。
可最后还是小春耐力不足,一不小心开口道:“非爷,我来这里想问你一件事。”
裴褚衣不看她:“我还没追究你偷听墙角,你倒有胆子质问我。”
小春道:“哪里哪里,只是不经意路过多听了两句,纯粹职业习惯。”
裴褚衣皱眉,他的意思是汤喝够了,青希可以停住喂汤的手了。
青希从怀中掏出素白的绢帕轻轻左右擦净裴褚衣的嘴角,而后轻道:“爷。”声音是波光潋滟的温柔似水。
裴褚衣冷着脸没有回应,青希美目流转,闪烁中透着恰到好处的几分委屈。
裴褚衣冷道:“不管怎么说,上次终归你帮了我一个小忙,我向来不欠人人情,此番你随我去九州吧,到时我自会给你安排安排,好过你目前不务正业。”语气强硬,不可转圜。
不过他话语中有两处错误。一是确实是小春救过他的命,但是救命之恩不是所谓的小忙。二是小春的师傅们不觉得小春不务正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们当父母的从来都认为小春走的是康庄大道。
小春保持着露出两颗小白牙的笑容:“见了客人非爷也不上茶水么?”
裴褚衣再次努嘴,青希乖顺的走到小春身边执起青花瓷小壶倒水,倒完搁在小春右手侧还不忘对她笑的清丽无比。
所以说,小妾是不容易当好的,既要所有事情不论大小对错都顺着自家种马相公,还要用尽心力与自家一堆女人争宠并防着潜在外来入侵户。
真不如好吃懒做的采花贼过的自在悠闲!
小春摸索着桌面,没碰到茶杯却碰倒了一小盅肉糜汤,汤水顺着桌面往下流。
裴褚衣看见那滴落的肉糜汤,冷冷的眸中闪过嫌恶。
这点可以理解,养尊处优的上位者多少会有洁癖,例如闻人泽例如裴褚衣例如苏暮。
小春慌张着站起身来,可她的右手却又很不规矩的把茶碗摔在地上。
清脆破裂声终于让裴褚衣察觉出一样。
小春的黑亮的双眸却没有初见生动的神采!
他不可置信道:“你眼睛怎么了?!谁做的!”
要的就是这个时刻!
方才小春用心记下他的方位,此刻飞身跃起,瞬间便到裴褚衣的身侧。她知道裴褚衣口中藏着一支削铁如泥的匕首。几乎在同一时刻,小春如探囊取物般轻易便摸来那把匕首。
一瞬间匕首出鞘,横在裴褚衣脖颈上。
青希应景的发出凄厉的叫声。
反观裴褚衣,则是一派从容的坐在椅子上。听到青希惨叫,他回头冷厉对她道:“不准叫!”好像丝毫看不见脖间寒光闪闪的匕首。
青希立刻止住了叫声。
小春笑道:“你们是专门训练过的吧。”
青希狠狠剜了她一眼后,眼睛中登时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道:“姑娘,你放了我家爷吧,要不,你杀了我,杀了我吧。”她迎着小春便要扑过去。
小春侧身,冷道:“想让他活命你就别动!”
青希生生止住了前扑的高难度动作。
难为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了。
小春阴笑:“我要你做什么。姑娘我向来只对美貌男子感兴趣,看见长的漂亮的姑娘就恨不得扣了她的眼珠划花她的脸。现在我是瞎子,看不见夫人的相貌,可听你酥软入骨的声音也能想象出你的貌美。你若是再进一步,瞎子我看不见摸不准,你那小脸不知会花成什么。”
青希泪目中蓄满泪珠,美人拼命咬唇忍着不让它们掉落。
这种受了委屈却强装“爷,我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看我的眼睛看我没掉泪的眼睛”最让男人打心眼里疼了。
可裴褚衣这厮眉头不皱眼睛不眨,显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他低眉扫过匕首径自问小春:“你一进来就打的这个主意?”
小春摇头:“非也,我半途改的主意。”
不改主意的话,她是绝技走不掉的。裴褚衣软硬兼施也会把她带回去。偏偏小春对当别人小妾不感兴趣,在她眼里,那才是真正的不务正业。
她这十多年以来,行得正站得直,孜孜不倦的为采花贼的伟大基业而奋斗。
裴褚衣语气全无感情:“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没采到公子反被弄伤了不成?”
这斯八卦却不摆出八卦兮兮的职业表情,太不专业了。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看裴同学是怎么脱身的?
☆、不知道起啥名
听到裴褚衣的问话,小春想起苏暮得知她失明时的话语同裴褚衣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不约而同的质疑小春采花的业务能力!
至于事情的真相,小春龇牙咧嘴的笑了。
闻人泽那厮笑意盈盈,温润如玉,可下起手来却比任何人都要狠绝,口口声声笑着说欢喜她,眨眼之间却可以一枚药丸要了她的眼睛。
所谓最毒男人心,这话果然不错。
小春下意识的探向怀中已然暖热的碧绿发簪。发簪固然是好物,可送她发簪的人却未免太阴毒。
小春正思考间,却不想裴褚衣距离她头顶极尽,湿热的气息吐纳在她耳侧。令小春更震惊的是,他竟然低头衔住了她的耳垂,舌尖灵巧的辗转舔舐,双手也不老实的隐隐有探向她腰间的趋向。
总而言之,裴褚衣在被劫持的空挡不忘偷吃她豆腐!
小春愤愤然,手中的匕首自然颤动了一下下,在小春看来,那只是很小的一下下。
裴褚衣的匕首极轻薄犀利,小春下手虽知道轻重,却不免会出现小小的可以忽略的误差。
裴褚衣的脖颈上瞬间涌出几颗细小的血珠。
可显然小误差在别人眼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堪堪媲美有史以来最可怕地震。
“爷……你没事吧?”青希悬在眼中的泪珠终于滴落下来,望着裴褚衣脖颈上细细的血珠,梨花一枝春带雨撕心裂肺的哭道。她突然转向小春,哭道:“小春姑娘,我求求你,来日我为你做牛做马,你放了我家爷吧。”
美人情真意切惹人疼惜!
只是哭声太聒噪!
小春握紧了匕首,道:“别哭了,我只是吓唬你们而已。”
小春心想得亏现在二楼客人不多,不然这般非得引过来一大群人,到时候捉拿她的告示恐怕要加上恶女强抢民男一条了。
她当真没有强抢民男的贼心!
哪知耳边的气息却愈发沉重不稳,裴褚衣不老实的手在她腰间来回揉捏。
小春恼羞成怒,在他身旁恶狠狠的低声道:“若是你再敢动一下,小心我割了你家小JJ!”
那边果然停住了动作。
裴褚衣凌厉的眉梢舒展,嘴边逸出浅淡的看不清的笑意,冲淡了整个人的冷厉之感。
青希哭嗒嗒的又道:“爷……”多少委屈在其中。
小春挥手,不耐道:“夫人无需挂心,我虽是采花贼,但生平最坚持原则,此番我对你家爷不敢兴趣。你也无需鬼哭狼嚎,吵的我耳朵疼。”
话音一毕,她的腰间被修长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
小春冷笑,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调戏良家妇女?当下手下用力,在他脖颈间又轻轻的划拉了一下,血腥气立刻逸出来。
青希的哭声已然带了沙哑的腔调了。
“此番我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勾当,无非是想问楚王一件事情。”小春正色道:“你派人三番两次追杀我的原因是什么?”
“追杀你?”裴褚衣疑惑的皱眉道:“小春此话怎讲?”
小春沉思片刻道:“你确定从未派人追杀过我?楚王有梦游症么?莫不是梦游时派出的人你却不自知?”
裴褚衣冷道:“混账!对付小小采花贼本王怎会用这等手段!”
言下之意,对付小春这样的小喽啰裴褚衣只要勾勾小指便能让她臣服在自己紫色衣袍下,用不着大费周章大材小用的派人追杀,这样有损楚王的八面威风。
小春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却从字里行间听出细节。
有些细枝末节不会撒谎。
小春意识到她找错了仇人!
事实上,小春内心哀嚎,大事不好,她冤枉了高干子弟还拿着人家的匕首耍流氓胁迫人家,现在的场面估计她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春吩咐青希:“夫人,刚才你说想用自己换你夫君,那么现在劳烦你来我身边。”
裴褚衣端正坐着不动声色。
小春龇牙又道:“脚步大声点!”
青希乖乖听话的加重脚步声。
一下两下三下……
说时迟那时快,小春狠狠一个手刀砍向裴褚衣的脖颈。可裴褚衣早有察觉,头一瞬向前俯去,匕首堪堪擦过他的脖颈,细密的血珠蓦然溢出,全然是不要命的样子。
小春很快明白刚才转移他注意力以便弄晕他方便逃走的诡计落空了。
失策!即使目前暂停了采花贼的职业,她也本该随时携带救场药的。
想多了也没用,小春当下风驰电掣的转身,跃上窗台准备逃走。
可裴褚衣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反手扯住她的衣袖,顺势就要抓住她的手腕。
这三番两次坏事的袖口!
小春毫不迟疑的侧身拿着匕首在左手袖口上一划。伴随着撕拉一声,小春满意的笑了。
得了自由的小春朝着窗外大声叫道:“九州楚王在此,大家快来围观!”声音清亮,距离不远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喊叫之间,小春纵身跃下,惊起行人无数。
小春飞速的往前奔,只听见身后打闹声喊叫声兴奋声叫骂声声声入耳。
这下裴褚衣自顾不暇,不会再有工夫难为她了。
九州国的楚王,手握重兵……闻人山庄的制火药秘方……
小春无声的笑笑。
她不信裴褚衣没得信知道闻人山庄的制火药秘方,更不信裴褚衣进城时没有看见捉拿她的告示!至于是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还是他有其他的目的,小春不得而知。可偏偏即使瞎了,她也不愿意跟他走。
玉楼春前面是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繁华街道,这条街道是梁城最为繁华的两条街道之一,另一条是紧挨着它的烟花巷子。梁城出美人,烟花巷子里迎来送往,热闹非凡。听说梁城最大的青楼“小楼一夜春风”的门槛两天就被踩破需要更换。
小春从二楼跃下后便朝着人声最熙攘的地方钻,她身子灵活的跟泥鳅似的在人群中穿梭而过。
玉楼春前的暴乱已经结束,众人之间从二楼跳下来一晃而过绿色的身影急速的穿梭在人群中,不多时便看不见踪影。
在场的没有人注意到小春全然不能视物!
可人算不如天算,一时间乌云滚滚,顷刻间雷声阵阵,豆大的雨滴疯狂的砸下来。
路上便更加拥挤,摊贩行人纷纷寻找避雨的地方,抢不到的就骂骂咧咧的跑到别处继续找。
钉在路中央被动浇水却迟迟不跑是傻子!小春拔脚就跑。
这一跑却出了事。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恶霸。梁城出名的恶霸——梁城太守的独子——魏善良不负众望的担负了恶霸的恶名,此人□掳掠强抢民女无恶不作,诚然不辜负“梁城第一害”的名声,牢牢坐实这一恶名,坚决不给位列第二的恶人篡位的机会。
魏善良带着无名身高马大的家仆此刻正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美名其曰“微服私访”。家仆撑住硕大的伞遮住矮胖的魏善良,魏善良迈着八字步想象着自己闲庭散步的看众人雨中奔走。
他得意洋洋,整个街道上就属他最优雅,其余人跑起来狼狈不堪像大狗熊!
魏善良“嘿嘿”笑出了声。
可是下一刻得意忘形的魏善良却被人推倒在地。
小春急冲冲间正撞上了出门撒欢的魏善良。
只听非常结实的一声,魏善良跌倒在地“哎呦”喊疼,然后大骂:“谁她娘的敢挡老子的道?给本少爷抓住往死里打!”
撑伞的家仆急忙躬身搀扶魏善良,其余四个家仆团团围住小春。
小春咧嘴笑着想正好,有“好心人”帮忙撑伞了。
魏善良抬头看见小春,绿豆大的眼睛倏然放大发出色迷迷的光芒:“美人……”他挣扎着爬起来,挥舞着肥胖短粗的手指挥家仆:“快别管本少爷!把她抓回去搁房里!”
小春能感觉到雨中很多行人停住了脚步并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她,却没有一人愿意上来帮忙。
帮她撑伞的代价太大,她不愿意被人搁房里可怎么办。
小春勾唇淡淡一笑。
小春是十足的美人胚子,但她年纪不大又常年饱受不吃师傅青菜稀饭的摧残,外貌上自然显得小很多,像是十二岁的光景,因此多数人见到她只不过感叹一句多有灵气的姑娘却不会心生歹意。
可魏善良却天生生就这样的天赋——挖掘身边一切又潜力的美人资源。
眼前的绿衣姑娘肤色莹白,五官生的五一不精致到恰到好处,现在虽然没有摆脱稚气但过两年绝对会长成倾城美人。相比之下,他屋里那群或抢来或贴上来的小妾们便如白水一样索然无味了。
魏善良沉醉在刚才小春的笑意中晕晕然。
小春却突然抬脚,以气贯长虹之势极不优雅的揣向魏善良。
于是,刚爬起来的魏善良再一次结实的摔倒在地上,捧着肚子哀嚎。
污水飞溅!这一摔比刚才那一摔可结实的多去了!魏善良吐出口中的血水,肥手挥开家仆的搀扶,叫道:“贱人!给老子收拾她!”
可六人一看,哪里还有小春的身影!
小春足下生风,夺路而逃!
饶是自失明以来小春努力的适应没有光明的日子,可今天诸多的变故仍让她应接不暇。
成功逃跑的小春不负众望的迷路了。
不远处,魏善良一行人叫嚷:“在前面!给老子追!”
小春七拐八拐拐进了烟花巷子。
做什么行业有什么行业的门道。小春三番两次无意闯入烟花巷子,证明她确实与采花贼一行缘分颇深,纠葛不止。
虽然瓢泼大雨把青砖路洗刷的干干净净,却仍冲不淡空气中弥漫的香粉味道以及各大青楼妓女小倌们迎来送往的接客声。
这是小春见过的最繁华的烟花巷子!
由此可见,来梁城的多半是怀有色心拈花惹草之辈。小春没想到她也是一枚怀有色心拈花惹草的宵小采花贼。
小春顺着声音摸到一处最为安静之处,此处只能听见瓢泼雨声却听不见人语。
小春放心的跃上二楼的栏杆,身子灵巧的朝内翻去。
采花贼到青楼避雨,没有比这更合理的事情了。
小春摸索着捏着湿透的衣裙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湿透的小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听着二楼人声稀少,小春贴着墙摸到一处窗子,推开便翻了进去。
小春打的鬼主意是暂且找个青楼姐姐谈谈心,顺便问她借件衣服。当然在小春的思量中,她没有考虑到万一青楼姐姐不愿意又如何,更没有想个青楼姐姐在接客更惊悚的是嫖客是她认识的人又如何。
小春手握着不是故意从裴褚衣身上摸来的匕首大摇大摆登堂入室了,这个过程很有入室抢劫的土匪气魄。
不成想,这次却差点抢了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熟人。。。。又见熟人。。。。。。
大家猜猜看,熟人是谁?
晚上第二更。
☆、采花贼在青楼
小春听到一女子正同男子窃窃私语。
女子抱怨道:“爷很久不来看冬阳了。”
小春蹑手蹑足走向距离声音较远处。
敢情今天是黄道吉日,她净赶上约会的男男女女,前有裴褚衣和青希,现在有青楼女子会情郎。
偷听墙角是很不道德的,死了要浸猪笼的。鉴于小春是被迫非主观接受,可以减免到无罪释放。
“谁?!”
突如其来熟悉的男子的声音教小春生生止住了脚步。
果然不出她所料,苏暮每天准时出去果然是在青楼寻欢作乐日日笙歌!
小春在纱帐外拱手躬身毕恭毕敬的说道:“爷,我是小春。”
似是苏暮反应了片刻才知道闯进来的是小春。他冷清道:“青楼没有小春可采的花,小春可以回客栈了。”
小春回答的更恭顺:“爷说的是。”可说完话后,纱帐外她站的挺直,根本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
此刻颇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冬阳抢一步说:“你这小丫鬟怎么还不出去?”
小春又躬身恭敬道:“劳烦爷暂且放一放美色,抽空给小春指条明路。小春……迷路了。”
“小春,这几天我吩咐缺月务必不让你出来。缺月人呢?”苏暮声音清雅说到“缺月”二字时又打了个弯,自有另外一番味道。
小春顿了顿,方道:“突然雷鸣交加,我们不见爷回客栈,所以分头寻找您。”
“看来小春很担忧我的安危啊。”
“爷能体会小春的心情,小春太欣慰了。”小春抚摸脸皮,恍惚间觉得近日它愈发有长厚的趋势。
苏暮在帐内无奈反笑。
小春又道:“既然此刻爷忙的无法抽身,那么你们暂且继续,我在外头守着,保证不打扰你俩。完事之后,爷顺道把我带走便是了。”
说罢小春不客气的席地而坐。房内铺的是毛茸茸的地毯,小春坐下后顿时觉得暖和不少。
于是小春无耻的在地毯上一下一下妄图蹭干湿漉漉的衣衫。
苏暮和东阳约会的很安静,小春把手罩在耳朵上都没听出半点八卦。
无聊。
小春不知脸皮厚不代表着别人的脸皮也厚。
不多时,苏暮叹气衣衫整齐的缓缓踱出来,走到小春身旁时,苏暮眉头皱了皱,道:“劳烦冬阳姑娘帮我家顽劣的丫鬟换件干净衣衫。”
小春停止了蹭衣衫的动作,低头弯唇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细小的白牙。
说罢,苏暮避嫌的出门。冬阳袅袅娜娜的牵着小春进入帐内,为她一件件穿衣。
小春被服侍的很舒坦,恨不得生为男儿身,如此便可以每日消受各种美人恩。
如果她这不争气的想法被色空师傅知道,她又要抓着佛珠骂小春不争气了:“男女各司其责,自古女子采花,男子被采。你身为女儿身,定要以采花为己任,恪尽职守死而后己。若你下辈子有幸做的男儿身,更要勤勤恳恳,一生只被一名女子采撷,最好那女子相貌堪比无盐丑陋!”
冬阳温婉的帮着小春系带,灵活修长的手指翻飞,像幅好画。冬阳似是无意间问道:“姑娘家住哪里?年方几何?”
小春笑道:“小春是枚采花贼,美男住哪儿咱住哪儿。”
冬阳手指停了片刻,又灵活的打结:“不知爷对姑娘如何?看样子爷对姑娘呵护倍加,疼爱的很。”
小春想了想,确实苏暮待她还不错,于是点头回道:“你说的对。”
冬阳手下的绿色细带被打歪成结。她解开又仔细重新打了一遍。
带子系好,冬阳又袅袅婷婷的走到梳妆台前取了象牙梳。
小春听着她声音比刚才远了许多:“姑娘,爷的身份高贵,恐怕门第方面……”
小春听明白了,冬阳□裸的歧视她的职业!
冬阳走回来,熟练的拿起象牙梳帮小春绾发。
小春听得略带严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姑娘,如果你心里明白,请你离开爷吧。这样下去,只怕对姑娘更不利。”
话音落下,小春手里被冬阳塞了两把沉甸甸的东西。
摸着质感,应该是上好的珠宝,很值钱。
小春觉得苏暮的情人是个绝顶的好人,刚见面就掏见面礼。
她理应回礼才是。
于是小春就着冬阳扔来的藤往下爬:“姑娘放心,我即刻就离开苏大爷,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见。”
冬阳开口,话里却有了和刚才显而易见不同的轻蔑:“姑娘是明理的人,以后会遇见属于自己的幸福。”
头发梳好,小春利索的把珠宝收起来,起身道:“多谢冬阳姑娘吉言。”
冬阳抬眼看向小春,眼神是不掩饰的蔑视。
小春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踩着脚底下的地毯柔软异常,想来价值不菲。不知姑娘接客一次挣钱多少?我考虑着哪天混不下去改行来青楼。”
冬阳眼神一凛,咬紧贝齿狠狠瞪向小春:“不劳姑娘费心,我的事我清楚。”
小春走到帐外,暗骂自己毒舌不厚道,伤害了人家姑娘梦幻的少女心。
可她实在不是冬阳姑娘的情敌啊,自从上次琴瑟表小姐的事件后,她早就死了采了苏暮的贼心!
此情不渝,苍天可鉴!
“我的事,小春姑娘没有置喙的立场。刚才姑娘收了冬阳的珠子,就要恪守你的承诺,离开爷的身边。”冬阳的声音自背后夹着茉莉清香扑来。
小春摸了摸珠宝,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冬阳姑娘放心。”
小春算了算,从闻人山庄出来也有半个月了,她现在眼睛不能视物,但是谈忘川那里势必还是要走一遭的。
蚀骨伤筋这类的毒药终归还是早点解了的好。
当前小春最珍惜的便是她这条千辛万苦捡来的命。
冬阳笑道:“小春姑娘真是冰雪聪明的人。”
“不敢不敢。”
师傅们总说她呆笨痴傻的像门口那块黑漆漆的大木头,冰雪聪明的边都沾不上。
小春刚走到帐外,苏暮便推门进来,见她换了一件干净的湖绿色裙子,素白的小脸上挂着几丝笑,只是黑黢黢的眼睛中却平静的像汪暗夜中的深潭。
苏暮不动声色的走到小春身边,执起小春的手道:“我送你回客栈。”
冬阳视线淡淡的扫过小春。
可惜她忘记小春是目不视物的。
小春感到不可思议:“你们幽会完了?算了,现在我穿暖和了也不着急回去。我去房外,你们继续。”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似是老鸨阻拦着什么人上来。
小春耳尖的听到一个声音。
好像是不久前被她踢倒在雨中的魏善良。
“快给大爷让开,不然大爷拆了你家的青楼!”
这么大爷味十足的语气,果然是他!
小春莫名觉得十之八九魏善良是来找她的。
哎,都怪她当时忍不住多揣了他一脚。
失策失策!
苏暮似笑非笑道:“下面叫嚷的大爷会不会是被人误采不成恼羞成怒?”
小春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推测。
苏暮笑道:“我看也是……”
苏暮英明!
“只是不知小春采的可尽兴?”
又被冤枉了!
小春摇头诚挚道:“真不是我做的。”
苏暮气定神闲道:“天底下的女采花贼,恐怕只有小春一人吧。”
错!还有小春的俩师傅!
小春私下认为此刻有必要澄清还原事实的真相,她正色道:“这次却是是别人妄图采了我,只不过我采惯了别人,挣扎之下一不小心轻轻踢了他一脚。哪知他不争气,一屁股倒在雨中。”
苏暮抓过小春手,小春一个不注意,袖间的珠宝登时换了主人。
苏暮冷哼:“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不成想竟然是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从今开始,爷决定适当的对你收点银两。”
小春暗自叫苦。
适当的收费不会收那么多!那可是分量不少的珠宝!相当的值钱!
冬阳温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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