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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采花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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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脸上突然闪现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她不与谈忘川、缺月招呼一下,便径自掀开马车帘子。怕惊扰到苏暮,小春压低了声音,喝道:“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月上!”
得令后,一行人马便开始启程。
听得回到月上,苏暮便可性命无忧,小春这才稍稍回复了几许意识,她回到马车内,从缺月手中接过瓷碗,极小心翼翼的一勺勺的往苏暮嘴中送。
可苏暮先下是趴着的姿势,又重度昏迷,小春把药汁喂到他口中,药汁便顺着唇角流出来,小春耐心的拿着干净帕子把药汁擦净,再舀起一勺往他嘴里送。
小春喂药,缺月张罗着给苏暮换衣衫。上衣不好换,她便着手先换下面的裤子。
可手刚碰到苏暮的腰际,一阵风袭来,谈忘川抓住她的手腕,眉目深深:“缺月姑娘此举是?”
缺月心中还在恼他,恶声恶气道:“我与我家主子换衣衫,怎么,碍着谈家主的眼了?我自小服侍我家主子,谈家主若嫌碍眼,劳烦移步到另外一辆马车。”
谈忘川吃了瘪,但仍是不放开她的手,沉声道:“话虽如此,但男女毕竟有别。这事……还是我来吧。”
于是,向来清风朗月的谈忘川生平第一次为别人换了衣衫,那个别人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一路上,小春几乎没有说一句话,她的衣衫还是在密林中穿着的那件绿色破衣,周围的一切,从未入她的眼,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暮,拧干浸湿的帕子贴在他额头降温。
整个路上,苏暮只醒来过一次。醒来时却没有说话,只是睁开雾气蒙蒙的眼睛,对周遭扫了扫,然后唇边带了一丝笑意,又昏睡过去。
小春惊喜若狂,拢着他的发,不停的低唤:“苏暮……”
可苏暮紧闭着眼睛,再也没醒来。
谈忘川看着心中一股涩意,缺月扭过头去,掩住口唇,眸中的泪珠却滚滚而下。
很久以后,谈忘川和缺月异口同声的嘲笑小春,说她生来没几次正儿八经女儿的姿态,掐指一算,寥寥可数的一次正是苏暮重伤之时,小春悲痛欲绝的脸,虽梨花未泣,但好似打了霜一样楚楚动人。小春瞪眼否认,打了霜的可不是蔫吧了。彼时,她嘴上虽然硬气,但心中后悔不迭,后悔这时候她的失态,有损于她采花贼一贯潇洒如风的美姿仪。
谈忘川心思一转,不禁唏嘘,他父亲为他定下的这桩娃娃亲,怕是要吹了。瞧着他表妹的模样,可不兜进苏暮的口袋中去了?
不眠不休,到月上,正赶了一天一夜。
刚至月上,小春朝缺月与谈忘川一拜,道:“苏暮还劳烦表哥与缺月照应,我要去找师傅。”
谈忘川疑问道:“小春去五山寻姑母所为何事?”
缺月也道:“虽然王爷不能说话,但王爷心中必定期望着姑娘能陪着他。”
小春道:“千金丹是从我手上丢掉的,小七他现在虽无性命之忧,但我给的那张药方治标不治本,难保哪天旧疾不会再犯。”
谈忘川目光一滞,谈小七正是他愁肠百结的症结所在。
“我是真真切切吃过千金丹的,此番回五山是回去问问不吃师傅,可还有法子祛除病根。再者,”小春敛眉:“我先前给过苏暮一味药丸,本以为对他身子有所裨益,可他旧疾仍在复发,我还需得向师傅问一问。”她不是傻的,现下苏暮脸色死白,又耽搁了十二个时辰,她欠着他一条命,不能容许有意外发生,她要去五山寻药,索保命的药。
谈忘川沉吟,道:“我派人跟你一同去五山。”
小春起身,掀开马车帘子,又回头望了苏暮一眼,道:“不用,我一人便可。”顿了顿,她又道:“我回来时,要看见他活着。”
几个起纵便不见人影。
马车内,谈忘川道:“多谢缺月姑娘。”她最终还是给小春留了一份希望。
缺月冷眉:“谈家主不用谢我。现今我家王爷最珍视的便是小春姑娘,我那样的说法,无非也是为了我家王爷,他一定不愿见到小春姑娘伤心。”她抬头,灼灼的盯着谈忘川:“谈家主说过,一定会尽谈家所有的力量救治王爷。此番王爷受重创,旧疾复发,所需药草皆算作谈府的,谈家主以为如何?”
谈忘川心下明了,谈家生意遍及三国,其中就包括药草生意,如果寻找稀罕的药物,哪一家能比得上谈家?谈忘川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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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山还是那座山,稀稀落落的树,光秃秃的山顶。
可是小春却觉得哪里不对。
是静!极度可怕的静,没有生息的静!
山上惯走的小道上凌乱的脚步横杂,大小不一!
山上来过人,而且是很多人!
小春心下一惊,飞快的掠过,直奔山上而去,卷起道旁几片残败的枯叶。
采花庵的门半掩着,门却愈发破烂不堪,像是被人用大力气撞开一般。
小春心中倏然一沉。
推门而入,一股血腥气铺面而来。
地上横陈着很多穿着黑衣的尸体,尸体残缺不堪,灰扑扑的地面,泥土早已被干涸的血液染成黑色。
小春抖着唇,唤道:“色空师傅,不吃师傅。”
有风自半空而来,吹散浓郁血腥气,呼啦啦的滚向远方。
无人应答。
小春却不敢再往里踏入一步,极其可怕的想法在她脑中形成,可她不敢深想。
心不停的往下落,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涧,跌落到底,满盘皆殇。
小春迎着风闭了眼,颤抖着,踏着一地的尸体与血迹走到院内。
细细搜罗,并没有见着色空师傅和不吃师傅。
心中稍稍放松。
再入殿内,寝房,小春把所有能去的房间都找了个遍。所有的房间皆是乱七八糟,房内的物什被翻的到处都是,可还是没有色空师傅和不吃师傅的影子。
是了,色空师傅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不吃师傅应该能对付的。
小春按捺了内心的恐慌,走到院内。
却在这时,“吱吱”一声,有只灰黄的身影快速的窜到小春眼前。
下意识的要动手,定睛一看,却是八戒。
八戒早已经不是下山时那只羞涩却又嚣张的肥猴子。它圆滚的眼睛瞪的愈发大,里面的感情是激烈的仇恨。
小春从一只猴子的眼睛中明白无误的看到了仇恨,刻骨的仇恨。
“师傅们呢?在哪里?”
八戒吱吱的递过来一样物什,它叫的十分惨烈,哀声恸彻一方五山。
那东西是无比的眼熟!
那个小钱袋,上面还有她吃面时溅的两滴油花!
苏暮曾把它骗去,死皮赖脸的说是定情之物!
小春抖着手接过钱袋,盯着八戒问道:“他们有人带着这钱袋?”
八戒抓耳挠腮的“吱吱”狂叫。
小春心下明了,又问:“师傅们呢?”
八戒却突然窜起来跑了,它跑的急,平时灵活的一只猴儿活像蹒跚的老人,跌跌撞撞。
小春紧跟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八戒的目的地是后山,光秃秃的后山,这个时节,山上的树落光了叶子,灰暗的枝桠沧桑的伸向天空。
地上有两个人,确切的来说是两具尸首。
尸首下的泥土开出一树艳丽的桃花。
小春一步一步挪过去,她抬腿极其困难,脚上像是绑了千万斤巨石,低低的唤道:“师傅……”
后山上的风很大,这声师傅许是没有传到地上二人耳中,便被风吹的散落天涯。
颤颤巍巍的跪下,小春摸了摸不吃师傅背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她摸不到血液,因为后山风大,血液早已干涸。她又摸了摸色空师傅的手,那只手指甲里全是黑色的血痕。小春低声唤道:“娘亲……”
自从小时那模糊但又清晰的记忆以来,她第一次唤她娘亲,可惜她却再也听不到。
没有人应答小春,就是八戒,它也蜷缩在一旁愣着眼睛直瞅着地面上插满箭矢的两具尸体。
不吃师傅不是不能走掉的,可是色空师傅却一点武功也无,并且那帮人还用最狠毒的方法,放毒箭,遮天盖日的毒箭!她们定是先逃到后山,突围逃走不能,才被人用万箭穿心射死!
小春扶起不吃师傅,平时她那双温和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睫毛被血粘在一起,脸色也是青白。她衣前凌乱,显然是被人翻过衣衫的。小春又扶起色空师傅,脸色青白,衣衫凌乱,和不吃师傅一样。
小春仰头,眨眼,泪水倏然喷薄而出。
八戒口中也发出呜咽的悲鸣,尖锐、哀伤。
这时,突然传来异动,小春回头,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凌厉。
有人拍掌笑的恣意:“想不到恣意放肆的采花小贱人也有今日。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怎么样?”
小春轻轻的放下色空师傅,她各自拢了拢色空师傅和不吃师傅凌乱的发丝,声音平静,道:“你们杀了我师傅?”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领导们,晋江抽的太厉害了,不知道更出去的章节能看到么,反正一直是在审状态。还有,留言不是我删的,是被晋江的抽风删的。疯了疯了。
另外,下一章一定不要错过。下一章是不一样的女主。当初构想女主的时候就是先构想了下一章的样子。
☆、杀意陡起
说话的女子穿着玫色的纱裙,裙角随风掀起,愈发显得她骨架纤细瘦弱。她脸上的笑十分肆意,十分……刺眼。女子身后是面露淫邪之意的一群黑衣人。
那女子又道:“不错,正是他们做的。”
小春突然觉得声音耳熟,脑中闪电般的过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她是谁。
小春摸了摸八戒的头,轻声与他道:“师姐一路奔波,现在腹内空空,饿的慌。八戒去采些果子来。”
八戒哼哼唧唧的不走。
小春又道:“快去,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师弟!”
猴子抬起脑袋,盯着小春,圆圆的眼睛中雾气蒙蒙,黑黢黢的一汪。
小春厉声道:“快去!”
八戒一步一回头的走了,直至八戒的身影消失不见,小春才直起身,淡道:“冬阳。”
冬阳摆弄着发丝:“不错,我正是冬阳,想不到你这瞎子倒挺灵光,还记得我。”
她想错了。刚开始,小春没有记起来她,只因为她刚才笑的太大声,太难听。
小春踏出一步:“我记不记得你不算数,不过我会让你生生世世记住我。上次你暗算我的帐还没有算清,这次我要连本带利,加上我师傅的两份,讨回来!”
“哈哈。”冬阳大笑了两声,而后她敛了笑意,眼中折射出恨意来,那恨意入骨入血:“你这无耻的贱人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她朝后一指,又阴测测的笑了:“你可知我身后这群强壮的汉子是做什么的吗?”
不待小春回答,她笑道:“你不是喜欢玩男人么?在你死之前我成全你。你看这么多男人,我都给你,如何?”
小春道:“莫不是冬阳当习惯了青楼妓女,把玩过你的男人召集起来供我消遣?我眼光低贱,但还看不上你们这群破烂玩意。”
冬阳被揭了痛处,柳眉倒竖,尖叫道:“我不是妓女!”
“你不是,在场的谁是?小楼一夜又春风的红牌不是你还会是谁!”
冬阳怒极,挥手道:“贱人!都给我上!扒光她的衣服,把这贱人给我做了!我要听见声音,越大声越好!”
小春眉目冷冷,她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剑来。
是把赤色的软剑,剑刃却像是铺了清寒的月光,闪着清辉。
小春道:“今日,你们统统要为我师傅陪葬!”
话音一落,小春身形陡然不见。
黑衣人大为吃惊,不知一瞬间的工夫,人怎么会摇身不见。
此时,人群中泛起凄厉的叫喊。
小春一只手执起软剑送进了一人的心窝,血顺着软剑滴答滴答的流下,滴在地上,那软剑的颜色愈发的红赤,像是一团红光包围着。小春另外一只手掏进了另一人的心窝,削葱的纤纤十指上血色氤氲,那人张大了眼睛,里面是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惊恐,吞噬生机的惊恐。
“冬阳要听见声音?越大的越好?”小春阴寒的一笑:“不急,最后会轮到你,我会让你的叫声传遍四野!”拔出手指,手腕灵活的一转,又掏进另外一人的心窝!先前被掏了心窝的黑衣人瞳孔大睁,轰然倒地。
在场的人无一不动容,这般诡异阴森教人毛骨悚然如坠阿鼻地狱的杀人手法闻所未闻!
冬阳胆寒,吓的呆住了。她刻意挥了弓箭手,要的就是不让小春轻松爽快的死去,她要让她痛苦,死的时候也要承受非人的痛苦!现在,她后悔,后悔应该留一条后路。她没有想到,那面目可憎的采花贼竟然会这般恐怖绝决的杀人手法,像是,像是她本来就该这样杀人的。
冬阳闪到黑衣人后面,道:“你,你这妖女!”声音显见的不如刚露面时嚣张跋扈。
小春眯眼,手下动作却更加灵活,所到之处,黑衣人的尸体上,小小的心窝处小小的一颗洞。
其余黑衣人看到这个情形,哪里还顾得上命令,再不敢向小春攻来,他们得了机会就往后退,看样子是要逃走的架势。
可小春哪里给他们逃走的机会!她要的就是让他们死,一个都不留!谁逃的最快,谁就死的最快!
一招致命的招数,却痛苦到极致!
有一个黑衣人惊呼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声音颤巍巍抖的不成样子。
小春冷笑着抬眼:“我的二师父不吃,当年江湖人称血魄。”
当年,血魄初出江湖,便震惊四方。毫不留情的杀人手法,精纯强大的内力,眉眼嗜血的女子,一出手便是诡异的杀招,一招取人性命!
小春的武学入门便是不吃师傅最为擅长的杀招!
不吃师傅曾经搂着小春,慈眉善目的说道:“我的小春,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傅教你几招。以后被人欺负的狠了,迫不得己,小春就拿来对付他们!”不吃师傅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万望小春一切以善意当先,非必要时候不能出杀招。
黑衣人只觉得冷,如在三九腊月天裸奔一般无论怎么捂都捂不热的冷,眼前单薄的女子,绿色的衣裙已经被染成血色,她眉眼凌厉,眉心一颗朱砂痣比血色还要艳红,分明是从忘川河走出的彼岸花!
杀招,浑不在意的伸手便是杀招,而他们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可若是逃跑的话,那女子鬼魅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击必杀。
黑衣人一个个看的分明,小春在不慌不忙中一个轮一个的取着生命。
每个人都有逆鳞,摸不得。
小春的逆鳞便是她的两位师傅,触者必死!
黑衣人虽然胆寒,但还不至于傻,各自交换了眼色,自发结成牢固的防御,朝着小春攻去。
起初是有效的,小春的胳膊被划了一下,衣衫破开一道口子,雪白的肌肤上一条伤口,沁出细密的朱色血珠。极红与极白两种色彩的对比,在她的胳膊上却泼墨成诡谲的画!
小春笑的愈发灿烂,清澈的眉眼这时却意外的显出几许妖艳来。她不退反上,扬手抓过,刺伤她的那名黑衣人惨叫着倒地,眼睛瞪的特大,像是不明白为何一瞬间就死了呢。
一个,两个,三个……倒下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小春唇边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看吧,这么多人。不吃师傅和色空师傅半生长伴青灯,清冷寂寞,在黄泉路上,有人陪着她们,多好。
“妖女……你是妖女……”冬阳的唇哆嗦的不成样子,她惊魂未定的看着身姿越来越迅速的小春,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不想脚踩到树桩上,身子斜斜的倒下。她瘫在地上,却怎么爬都爬不起来,眼前的一幕太超出她的想象范围,那种嗜血和屠杀教她干呕。
可冬阳知道,她得逃,如果不逃,等待她的不会是一剑穿心或者掏心而亡,她相信,那妖女来自地狱,她有无数的手段让她生不如死。于是冬阳手脚并用的朝着山下爬。山间的路上散布着破碎的树枝和细小的石子,她娇嫩的手心被划的血肉模糊。可是冬阳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炼狱!
午后的阳光闪花了人的眼,锋利的剑直指她的脖颈,赤红的长剑,染血后的风采,隐隐发出清鸣。
冬阳带来的一批黑衣人,统统葬于小春之手,死状惨烈,瞳孔圆睁,似不瞑目!
小春笑道:“冬阳,他们叫的可还满意?”
“你要杀我?”
剑尖上移,贴着冬阳的下巴,剑还是温热的,它被活生生的鲜血暖热。冬阳只觉得胸口翻涌,想吐,把心肝脾肺肾齐齐都吐出来。可同时,她又不甘心。
为何?老天对她不公!缘何到最后她还是败于贱人之手!
小春吃吃笑道:“冬阳,你莫不是傻了?”眉目一转,小春又道:“你看,我师傅看着你呢,她们叫你过去呢。我大师傅不会梳头,过去了你要好生服侍着。我二师傅喜静,到时候你若是敢聒噪一点,小心撅了你的舌头!”
冬阳身子僵冷,半边身子已经麻木。
小春回头,朝着不远处地上两具尸首痴痴笑道:“师傅,您看,我新买的侍女来伺候你们。徒儿从今以后好好孝顺你们。”
片刻,她又呢喃道:“师傅,我这就送她过去。”
冬阳一脸的惊慌,她微张了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此时,忽然听得后面有东西掉落在地的声响。
小春回头,八戒痴愣愣的看着她,见她回头,八戒捡起地上的一兜果子,挥舞着猴爪跳着跑过来。它跑到小春的身边,“吱吱”叫着把果子递给她,然后歪着头,看到了冬阳。触及冬阳一脸的恐怖表情,八戒竟然“桀桀”的叫起来,像是怪笑,叫着叫着它的声音低沉下去,蜷缩着身子,一团缩在小春的脚下,“呜呜咽咽”。
小春放下果子,拍了拍八戒的头,柔声道:“师弟乖。”
她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俯身去拍八戒的当口,滴了两滴油花的钱袋子顺着袖口咕隆隆的滚出来,砸在八戒的脚下。
冬阳的目光触及钱袋,眼神突然变得狂乱,她大声笑道:“贱人,你可知是谁派我们前来灭老妖精的?”她的声音太过凄厉,像是又哭又叫又喊又笑。
小春对着她扬手就是一巴掌:“她们就要成为你的主子。”
冬阳脸上不出意外的又露出恐惧的神色,混着狂乱的表情,看着十分怪异。她裂开嘴疯癫般笑道:“贱人,我来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更了。jj抽的我想死,抽的我卡文了。幸好这章没有卡。
说好的补文,我能不能缓一缓,我有点卡。泪奔。
☆、一波三折
小春扬眉,淡淡的瞥过冬阳:“哦?是谁派你来的?”
冬阳眸中的痴狂大盛,她掩住心口,紧盯着小春,一字一顿念的很重:“是我的主子,苏暮。”
小春却仅仅淡淡的应了个“噢”。
冬阳颇感意外,她目光一丝也不移开小春的脸,仿佛从她脸上搜寻最细微的表情。“你不意外?”
小春挑眉:“你想让我意外什么?”
软剑在冬阳的脖颈间婆娑,像赤红的毒蛇吐着蛇信子,她毛孔惊吓的乍张,寒冷的空气顺着毛孔滑进脏腑。
“还是你认为我应该痛不欲生自刎求死?”小春抿唇一笑,芙蓉面上琼花初绽。
冬阳胆寒道:“是王爷派我前来五山,他说见人杀人,见鬼杀鬼,不留活口。”
小春森森笑道:“是吗?”
冬阳抬头,从眸子中折射出恨意来:“你可知王爷为何派我来?”
“不知。”
冬阳突然狂笑道:“王爷他喜欢的是我,根本不是你这贱人!他派我来五山,一是杀了老妖妇,二是窃取谈家无上的财富!”
小春眉头紧锁,目光却不悲不喜的落在冬阳身后。
“你看看。”冬阳自怀中颤巍巍的掏出个东西来。
小春抽回视线,见到那东西眸色黝黯,疾言厉色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那东西分明是谈家祖传的玉佩!小春在丰城时把它交予闻人泽作为换取千金丹的条件。按道理来讲,闻人泽心机颇深,他费尽千辛万苦又被小春欺瞒才得来的玉佩,如何玉佩轻易辗转到冬阳手中!
冬阳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哭出来,声音凄厉如鬼魅:“你看,我心甘情愿为他做了那么多,可你为他做过什么?我从十一岁甘愿自堕青楼,就是为了他,为了他的江山帝业名垂青史,为了我能与他堂堂正正站在一处。你以为我愿意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吗?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他!我在青楼八年,所得消息无数,更有机密要事。这些对他的谋算价值不菲。我不悔,从来不悔!”
小春眉目间平静的彷如无风时的水面:“你若不悔,为何还这般嘶声力竭?”
一语点醒梦中人。
冬阳痴愣了一下,突然掩面嘤嘤的哭泣起来,泪水顺着她白嫩的指缝渗出来,蜿蜒滴到她梅色的裙上,玫红的裙子登时绣上几朵深色小花。
小春眼睛不眨,淡声道:“你如何爱你家主子,那是你的事。可你不该杀了我的师傅!所以,你今日必须得死!我师傅怎么样的死法,我就要让你受千倍百倍万倍的痛苦!”
冬阳抖成一团,哆哆嗦嗦道:“你要杀就杀,反正我是活不长了。”
小春想也不想她话中的意思,视线掠过躺在地面上安安静静的色空师傅和不吃师傅,只觉得胸口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脸上厉色一闪,小春倏然送出软剑!
可软剑还未到冬阳胸口,便被人在半空截下!
待看清是谁,小春握着软剑的手垂在身侧,赤红的软剑伴着清鸣声隐隐震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小春轻笑:“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倒巴巴的赶着自己来了。”说罢,软剑凌空挽了剑花,势如破竹的朝容玉的胸口刺去!
她下的竟然是杀招,毫不留情的杀招!
容玉抱着冬阳偏身去躲。
“噗嗤”。虽然躲过致命的要害,但容玉抱着一个人,身形受制,软剑还是刺入他的左肩,颤巍巍的插上一朵硕大的山茶花。
赤色软剑饮了血,亢奋着震动的更加强烈,小春握在手中,竟觉得手腕被震得发麻。
容玉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小春。”
小春抽回软剑,立在一旁,剑尖的血滴一滴滴的滴下来,像是泉水叮咚作响。
八戒吱吱的跳起来,戒备的挡在小春前面,警戒的盯着抱着冬阳的容玉。
小春冷道:“八戒,让开。”
八戒哼唧着不回头,在小春面前对着容玉冬阳又跳又叫。它担心小春吃亏。
小春拎起八戒的脖子,丢到身后,道:“八戒再敢动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弟!”
八戒极委屈的望了小春一眼,十分不情愿的止住脚步,蹲在地上恨恨的盯着冬阳。
冬阳看到容玉,又哭又笑,艳若牡丹的脸上涕泪交加,哪里看的到先前红牌的风情!
小春往前挪了一步,道:“容玉,你是要挡我?”
容玉低声道:“请姑娘饶她一命。”
小春笑出声:“饶她一命?”她笑盈盈的看向容玉怀中的冬阳,与容玉说道:“你未免太天真。”
容玉急道:“姑娘原不是嗜血的人。”
小春眸中翻江倒海:“正因为如此,你们才欺我师傅?你们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谁动了我师傅,谁就得死!”
突然间,冬阳在容玉怀中鬼泣般大笑起来。
容玉急道:“冬阳,你醒醒。”说罢,急着伸手封她的穴道。
冬阳止了笑,阴测测道:“你杀了我吧!反正我身重剧毒,活不长了!但是你师傅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害死的,你要一辈子记住!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和王爷在一起!”她仰天大笑:“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容玉扯去她的手腕,慌张的喝道:“冬阳。”
冬阳被这么一喝,脑中清醒了几许,她凝望着容玉的脸,探手捧上去,口中喃喃道:“容玉也是不错的。”刚触碰到容玉的脸,她却像是被烧红的木炭烫着手一样,迅速的收回手,摇头道:“不对,不对!容玉哪里比得上他!”
小春绽开笑意,道:“你莫不是疯了?”
冬阳抬眼,直盯着小春,咬牙切齿道:“妖女,你不要得意!待我找到谈家的宝库,王爷他就会回来接我的!他会接我回去的!我要做王妃!哦不,不做王妃也行,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在他身边就好。”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伏在容玉的胸前,颤抖着,嘤嘤哭泣。
流泪的美人,哭起来让人的心湖泛起波澜,唏嘘不已。
可是她的师傅呢?她的师傅此刻躺在地上,冰冷而又荒凉。那些过去的时光,像是突然打上了暗影,刹那间失去明亮的光泽。
小春缓缓抬起软剑。
“姑娘……”容玉搂着怀中的冬阳,面露哀求。
小春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蒸融成岩浆,炙热愤怒的咆哮。哈。哀求?他怀中的女人杀了她的师傅,他竟哀求她放过那示弱的女子?可谁来放过她师傅?!
小春一手抚上胸口,眉间冷淡:“容玉,我这里,有一道伤口,伤及心肝。”
容玉猛然一震。
小春继续道:“这道伤口是你怀中的美人亲手刻下。容玉你还记得那几枚淬毒的袖箭吗?”
容玉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向小春。
小春又道:“容玉,那日,正是因为我受伤,你才能和冬阳全身而退。容玉,你说过你会来救我。可我却没有等来你。”
容玉张了张唇,想解释什么,但他终是低眉扫到怀中的女子,再不做声。当日的确是他食言,纵使冬阳设计阻拦,结果却是他明明白白的食言,置小春于不顾。
容玉抬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眉眼凌厉的女子,她的脸色雪白,尖尖的鼻子,小小的唇,可全都是没有颜色的,她握着软剑,手指纤细无骨,赤红的软剑上血珠顺着剑锋滚下来,宛如落下的雨滴。这一刻,他竟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刚从血色中走出来的女子竟然是无比的单薄,风一吹就要倒下。
脑海中不知是谁长长的叹气,空蒙的大脑,叹息声百转千回。容玉道:“姑娘的仇是杀母之仇,必然是要报的。只是容玉不知廉耻,还请姑娘放过冬阳,容玉愿意以命抵命,以血洗刷她犯下的罪孽,无怨无悔!”
小春觉得好笑:“我若说不呢?”
容玉还没有回答,倒是他怀中的冬阳跳将起来,搂住容玉的脖颈,咧嘴大笑:“对啊,我还有容玉!”她回头,得意的瞥着小春:“你想杀我?来啊。我不怕,我还有容玉。”她把容玉搂的更紧,念叨道:“容玉对我最好了,从小到大,就容玉对我最好。”她突然掩住唇,吃吃笑道:“容玉小时候可难缠了,瘫着一张脸,从来都不笑。我拿着省下来的银子买了桂花糕哄你,你都不笑。”
容玉理顺她的鬓角,用袖口擦干她脸上的泪痕,挂着笑轻声道:“我笑给冬阳看。”
冬阳拉住他的袖口,瘪嘴委屈道:“我为了给你买桂花糖,偷了红袖的银子,被妈妈抓住摁住头打了一通。好容易买了桂花糖还被那死龟公克扣了一半。我巴巴的给你吃,你还丢到湖里。”
容玉抿起唇,笑的温柔:“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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