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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采花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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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毛虫晃动着触角,对小春的骚扰表示非常不耐烦。

小春抿唇一笑,愈发卖力的捣乱。

她玩的正起劲时,突然一只包子从耳边飞过,嗖的掉落到院中的小水池中。艳红的锦鲤见来了食,争先恐后的冒头抢夺。

闻着那包子的味道,分明是包家包子铺的香菇肉末包,肉多皮薄,是小春最爱吃的食物之一。

小春呆愣的看着锦鲤把那只香喷喷的诱人包子啃食的一干二净,停了一下,她缓缓的转过头,歪着头打量着门口的公子。

那公子清俊无双,褪去了平时的月白外衫,穿了件平常的蓝衫,却显得愈发的干净。此刻,苏暮一脸怒气,斥道:“昨天说过,今日若再捣乱,你就吃不上包家包子。”

小春若无其事的伸出小树枝把打的难分难解的两只毛虫拉开。昨天她只是上房顶坐了会,正巧被买包子回来的苏暮撞见。苏暮挑眉说,如果她今天还敢上房顶,就不给她买包子。

小春自觉她很听话,非常识时务,所以她今天蹭蹭爬上树没有上房顶。

深以为自己没过错的小春无辜的瞧着苏暮,此刻苏暮也皱着眉头看她。

最后,小春终究拜倒在苏暮厚如城墙的脸皮底下,她抱了树干,想缓缓爬下来:“我下去便是,可是再也不许你把我的包子喂鱼。”

话说,水池中的鱼每天吃的太多,以至于体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攀升。小春寻思着,赶明儿寻了时候把它们捞出来炖锅鱼汤,味道应该不错。

苏暮急忙搁下手中的油纸包,慌忙的奔过去:“你老实呆着别动。”话音落下,他飞身把小春携了下来。

小春趁机把刚才从树上抓下来的毛虫轻悄悄的搁在苏暮背上,然后若无其事的松开苏暮的腰身,走到水池边,拿起油纸包。包里赫然躺着四只包子。小春登时眉开眼笑。

折身回房的苏暮则俊脸无奈,身上的那身衣裳脱也不是,穿也不是。想了想,苏暮还是觉得穿着好。那只花毛虫得意的在苏暮后背上晃了晃触角。

自小春那日惊险的落水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余,小春身上的伤口好了大半,可是冬阳的袖箭上涂满了毒,虽然不致命,但由于毒素散播过快,小春体内的余毒并没有清理干净。

所以小春便死皮赖脸的赖上了碰巧救出她的苏暮。

小春并不记得那日她昏沉后发生了什么,但料想应该也是惊险万分,差一点她就要与阿弥陀佛亲切会晤。

据苏暮后来回忆说,他当时正巧在丰城,月夜美景,不赏岂不虚度良辰?于是苏暮便携了几名扈从前去河畔赏月。当然小春对他到底是去赏月还是泡妞保持怀疑态度,因为那河中的花船太多,占去了河中月亮倒影的地盘。可巧了,正好让苏暮逮着小春吃瘪的时候,于是苏暮与那几名扈从拼了全力把小春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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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前,小春幽幽的转醒,她扫了下周围的摆设,简单的竹制桌椅还泛着青绿,她确定这不是她熟悉的每处。

胸口处闷闷的发疼,小春试图坐起来,胸口的撕裂感却强烈的让她吸气。脑海中便闪现出那日落水的情形来,思及落水,小春的不禁头也发痛。

小春禁不住胸前的闷痛,胳膊也撑不住身子,便又倒了下去。

小春呲牙:“真他令堂的疼。”

话音未落,门外有男子喜道:“你醒了?”

门便推开,洒进来斜斜的一方阳光。阳光下站了个人,小春侧脸定睛一看,不偏不倚,这人正是苏暮。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小春干笑了两声,紧盯着苏暮一步步的走过来。

苏暮走近床榻,伸手便要执起小春的手腕。

小春把手往被子里缩了缩,苏暮便捞了个空。

苏暮目光不禁一暗,但立刻又从被中强行把她的手捞出来,手指便搭在她手腕处把脉。

小春不禁疑惑道:“王爷竟通医理?”

苏暮凝神道:“久病成医。”

接下来两人无话,时间也仿佛凝住了一般。

外面的菊花香、竹青香便是清水和阳光的清新香气,从门口呼啦啦的涌到房中。小春只觉得她全身暖暖的,禁不住想打盹。

其实这也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直到小春被苏暮轻轻暖暖的声音惊醒:“小春好生躺着,我去熬药。”

小春便看到苏暮凝眉走了出去。他跨过门槛的时候掀起一阵清风,小春看见他月白的衣角飞扬出优雅的小小弧度。

小春觉得这太不正常了。她和苏暮是活生生的一对仇人啊!可方才的见面却意外的没有仇人见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是罕见的心平气静。

小春躺在床上左瞅瞅右瞅瞅,时不时的又朝门口看看。果然事情还是比她料想的幸运的多,落水之时她见到的岸边那个身影的确是苏暮,苏暮也的确救下她。只是不知在当初的情形下,那人是如何做到的。

苏暮与闻人泽不同,虽然两人俱是温温和和,但苏暮偏于清贵,闻人泽偏于玉润。比及心思,闻人泽做事决绝,手段狠辣,而苏暮……

小春抬手掩住双眼。谈忘川曾经无意间说过,这个人百般的算计,滴水不漏,不动声色,所图之事又不能于人道也。

想着想着,小春睡意又袭来。这时,苏暮端着青花粗瓷碗进房。

虽然那人脸色一本正经,但是看着那人月白的衣袍上几处显眼的锅灰痕迹,忍不住的,小春从心底抽出丝丝欣喜来。

苏暮熬的药不是一般的难喝,那是非常的难喝。甫一入口,小春眉头皱巴巴的宛如上了年纪的太婆。

“难喝?”苏暮抿了一口,也皱眉。

“我喂你喝。”说完,苏暮又含了一口药,倾身靠近小春。恩,再一次尝尝,这药的确还是难喝。

小春看着苏暮含了药汁靠近,忍不住想起色空师傅珍藏的各种小话本。那里面就有深山野岭,孤男寡女,一起私奔,干柴烈火,男子以口哺药的戏码。

小春觉得那种戏码着实有些膈应的慌,于是以手盖住胸口,身子自然的朝后缩:“你,你,你想做什么?”

苏暮眼中先是染上淡淡的一层疑惑,但他立刻明了,眉梢轻挑:“我再次试药看是否真的太难喝。难不成……小春想让我做什么?”

于是,“轰”的一下,小春的脸皮破天荒的红了一次。恼羞成怒的小春撑身而起,劈手夺过苏暮手中的药碗,伸长脖子瞪圆了眼睛“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哪知苏暮却一把按住她,动作轻柔的扶了她躺下:“你不要乱动,伤口还未愈合,得多休养。”

小春双手还举着那枚青花粗瓷碗,肚皮里的药味浓烈,她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苏暮闻之,面上浮出微笑。

小春赌气把药碗塞到他手里,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没想到苏暮俯身,理顺她鬓前的乱发,在她耳边和呵气道:“小春不急,待你病好,苏某对你的要求万死不辞。”

一个嗝就硬生生的卡在小春喉间,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直到小春眼睁睁的看着苏大狐狸君开怀出门。

那背影,那身段分明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直到他走后,小春才惊觉,她胸前的伤口不知是谁包扎和处理的!

不过,她这个疑惑很快便被揭开。

稍后,苏暮又折回。

眼见着他要来抓她的衣裳,小春捂紧了薄被,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这人面不红心不跳语气平静毫无波澜的说道:“上药。”

看苏暮的架势,显然在她昏迷的时候,是他亲手上药的。小春顷刻间有种天地颠倒的错觉。

苏暮又催道:“到上药的时辰了。”

小春呆呆的看着他。

“小春早就被我看光摸遍,现在发呆已经太迟了。”

小春的眼光愈发呆滞。

“好了。快来上药,伤口还未愈合,毒也未排净,隔日便要上一次药。”

小春终于动了动唇:“苏暮,你会不会娶我?”

苏暮的动作稍凝:“小春难道忘记,之前在王府,我们已经同床共枕?”

小春惊讶宛若雷劈。可若说同床共枕,除却苏暮,她还与谈小七同床共枕过一夜。

“小春连定情信物都交给我了,我自然会娶你的。”苏暮自腰间的荷包中掏出那枚小钱袋。

小春蠕动着双唇,颤抖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千万别娶我!你就当之前都是做梦,没有发生过!”若不是伤口疼痛,她定会一跃而起,抱住苏暮的脚腕求饶。

小春想,哪里有采花贼成亲的!

苏暮长眸微微上挑:“小春方才问我,目的便是让我不娶你?”

小春点头如鸡啄米。

苏暮登时笑了,但是一瞬间却一把抓住小春揽在怀中。

“苏暮,你不能硬来。”

“我偏要硬来,小春又能如何?”

“你撕我衣衫!”

小春胸前肚兜被扯去,露出狰狞的伤口,伤口虽然不大,但那袖箭精巧,入肉颇深,若再进一寸,小春的性命恐怕难以保住。思及此,苏暮晶润的双眸瞬间闪过狠厉之色。

小春要捂住赤/裸的胸前,却被苏暮拦住手。

小春瞪他:“如果不是我受伤,我叫你好看!”

“你伤好之后再说。”说完,苏暮手脚麻利的为小春换药包扎好。

趁着苏暮不注意,小春摸了摸脖颈。顷刻之间,小春放下心来,色空师傅给她的那块玉佩还老老实实的挂在脖颈上。

从这至小春有能力反抗苏暮的高压统治之前,小春一直瞪着眼看苏暮为她上药包扎。不过每次换药时他目光专注,动作迅速,颇有君子之风。

小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她千辛万苦换来的千金丹却在落水时沉入了湖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和接下来是比较温情的章节,情节比较平缓。可能姐妹们不爱看。忐忑中。。。。。。。嗷,码完三章我都快歇菜了,求安慰!继续滚蛋码字。

☆、旖旎2

据苏暮说,丰城近两个月来加强了防卫,城中也时常看到官差巡逻,放佛在找些什么人。

小春听苏暮说完后,偷偷的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又嘻嘻的笑问他晚饭买些什么来吃。

可怜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暮每天都穿着布衣上街买菜。

有些事情,小春不问,苏暮也不说,两个人就一路平静相安无事的过着小日子。

原本小春以为苏暮是堂堂月上皇帝的八皇叔,那个生活作风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罪大恶极……没想到,此人过起小老百姓的日子却有滋有味,渐渐学会了好多农家汉子会的活计,并且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

三个月以来,周围三三两两的邻里只以为他们是一对平凡的小夫妻。只除了小相公长的太过好看,比年画里的人还要精致七分。小春无聊的紧,有时候会同上门邻居家的婆婆姑娘说会子话,彼此也便熟了起来。

更有甚者,有个约莫四十上下的妇女趁了苏暮不在,偷偷的询问小春自家相公有没有纳妾的打算。

小春当即便愣在床上。

那妇人又絮絮叨叨的说:“西头的耿家姑娘无意间看到出门买包子的你家小相公,从此以后思君不能眠,身子瘦弱了三分,小脸都凹进去了。我寻思着,小媳妇你身子也不好,这以后相公还是要纳妾继承香火的,与其找个不认识的人,倒不如这家耿姑娘。这个姑娘勤劳能干,性子又朴实,进门断不会跟你争风吃醋,婆家又殷实,不嫌弃你家穷。我看着挺好。姑婆我可是为了小媳妇着想。”

小春望着那妇人,笑道:“成,我回来与他商量。”

那妇人眉开眼笑:“小媳妇真是明理的闺秀,你家小相公好福气。”

正巧苏暮端了药过来,便问什么事。小春原话复述了妇人的话。

苏暮托起小春喂药,淡淡的看了看妇人,道:“谁说我家娘子不能继承香火。我家娘子已经怀胎三月有余,这药便是保胎的。”

妇人脸色大变,灰溜溜的告辞离开。

而小春,吞下去的药一口给喷了出来。这人扯谎扯的忒八竿子不着边。

苏暮淡道:“为了咱自家的孩儿,娘子可得好好喝药。不然,为夫真要以口哺药了。”

小春的小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老实的喝掉苦哈哈的药。

小春每天憋在在竹屋养伤,闷的快要发霉,有一日她摸着墙根曾想偷偷溜出去,却被苏暮抓了个现行。惩罚她的下场是当天晚上小春在饭桌上没看见肉。看着桌上的一碟咸菜,两碟咸菜,三碟咸菜,小春紧紧皱着眉,苦哈哈的看着满桌的咸菜,食不知味。

直至小春苦着脸吃完饭,苏暮才轻道:“小春,丰城有句传言,丰水水深深千尺。即便是你唤来千人前去丰水找寻,恐怕也是徒劳。”

小春敛眉,直勾勾的盯着盘中的一根腌萝卜。静默了片刻她道:“那是世上仅存的最后一颗千金丹,捞不着也得捞。”她的语气坚如磐石,不可转圜。

谈家玉佩她已经交付出去,分明已经拿到千金丹,她怎能接受它在不经意间掉进丰水,泡都不冒一个就没了影子!

“丰水边闻人泽的亲信正不遗余力,挖地三尺般找寻小春。”

小春的指尖微动。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小春默许。

苏暮把视线从小春身上挪到地面上一节竹节的突起,轻飘飘的说:“小春……千金丹入水即化。”

小春搁在青花粗瓷碗上的指尖放佛动了下。捞起筷子,她垂下头静静的夹起一块胡萝卜干,巴巴的咬着,吞咽。

日子如流水般,小春的伤也一日好过一日。她再也没有提过千金丹的事,只喜欢逗弄院中水池里的锦鲤。院中的柿子树果子由青褪成黄,小春捡起竹竿打下几颗,咬着却涩的张不开口,她一恼就把打下来的柿子一丢儿扔到了水池中,池里的锦鲤冒着头欢快的啄。柿子虽然黄澄澄好看的紧,但柿皮还是很硬,锦鲤啄了数口,柿子仍是在水中安然的飘着,那几条红头的锦鲤便浮下水面溜走了。

正端坐在院中石桌上的苏暮见小春腮帮子气鼓鼓的,丢下书册赶过来帮她打柿子。

小春捡起来柿子又恼着丢到池中,怨道:“不能吃的东西要它们做什么!”

苏暮只是笑眯眯的回望了她一眼。

过了几日,院中石桌上的青花瓷盘中摆了六个饱满的柿子,颜色却不同于树上的那些黄色,变得有些发红。小春捏起一枚尝尝,甘甜如蜜。不一会,盘中的柿子便被小春吃了个精光。

苏暮坐在石凳上,看着小春眯起眼巴巴的吃掉柿子,笑弯了精致的眉眼。

后来小春从邻居家偷听来晒柿饼的方法。于是每日中午,她端了小竹筐,坐在苏暮旁边不厌其烦的削柿皮。柿子树上的柿子越来越少,而小院中放柿子的小竹筐越来越多。于是小春每日早上起来便多了个活计,赤脚跑到窗前看天色如何,若是晴天了,她就早起把几框柿子搬到院内摊开晾晒。

可不成想柿子晒的正好时,却突然间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水池中的锦鲤欢快的冒泡,小春望着被雨水浇透的柿子欲哭无泪。

小春念叨着那些柿饼,第二日破天荒的日上三竿才起床,起来后也蔫蔫的,饭都吃的少了很多。

半个月后,苏暮端到小春面前一个小竹筐,里面是整整一筐挂满白霜的柿饼。

小春端过竹筐,欣喜的问他从哪里弄来的。

苏暮捧着看了大半的兵法悠然的回到院中,坐在小竹椅上翻开书页,淡淡的回了小春一句:“集市上偶然看到有农妇买,顺手买来的。”

小春嗤之以鼻,这厮胡说八道,她早知道他偷偷的在邻居王老太家晒柿饼的事啦!

天气愈发的冷,秋天不若春天,春天虽然寒冷,但那冰冻中亦然参合了暖意,但秋天的寒冷是贴着骨头缝吹进去似的,全身暖不过来的冷。院中的锦鲤也不冒头了,蔫巴巴的浮在水底。小春想,在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她应该能好起来吧。

一天苏暮从外面带回来一只兔子,灰绒绒的,小黑眼睛滴溜溜跟防贼似的,耳朵也不时的左右晃晃。苏暮抓起一把干草凑到它嘴边,它先是凑上去闻闻,然后小口小口迅速的嚼着。

小春伸手去逗弄它,它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小春,继续吞草。小春把草试图拿走,哪知这肥兔子纵身跃过来,扑到小春胳膊上死死抱着,抓它都不下去。

小春给这只好吃懒做的灰兔子起了个名叫采花。苏暮笑着说外人不知采花取自采花贼,还以为是采薇采薇,薇亦作止的风雅人士取的名。

小春觉得自己难得充当一回文化人,于是一拍手坐实了灰兔子的名。

采花很爱出去溜达,尤其喜欢院落外附近的一处小树林。小春便在它脖颈上栓了条绳子,每天牵着它去遛一遛。起初采花不愿,总是扯着绳子左扭右动,但几天下来,它也喜欢了新的生活方式,也就随小春牵着蹦跶蹦跶的去溜圈。

这天,小春和采花晃晃悠悠的又出门。苏暮笑若春风的叮嘱:“秋夜凉寒,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

“知道啦!”小春牵着采花跨过门槛,也没有回头,只是手挥挥。

不想,这天树林里破天荒的来了一位遛狗的红衣女子,那姑娘看似柔弱,却牵了条高大凶猛的狼犬。采花看到狼犬,兔子眼直愣的跟丢了魂似的,端着粗短的前爪毫不动弹。狼犬嗷唔叫了两嗓子,采花便倏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头也不回的往家跑。

这只兔子平时吃的多,长的膘肥体壮,力气也不小,小春只能顺着它的力道一起跑回家。

可回到家中却没有在小石桌旁见着翻书的苏暮。

小春在院中唤了两声,仍是没有人回答。

把采花栓到柿子树上,小春走到苏暮房前,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小春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

进不去房间的小春灵机一动,翻身从窗户跳进房中。

苏暮真在房内。而且,此人在睡觉。

小春朝床上看了看,那人脸色白皙,额前几缕墨色发丝粘在脸侧,教看的人呼吸一紧,放佛劈荆斩刺,艰难险阻终于柳暗花明,却见潺潺山泉般松竹傲然,蝴蝶蹁跹。

小春像被无形的力量推着,鬼使神差的蹑手蹑足凑过去。

近了才发现这人非常不正常。呼吸稍显急促,白皙的面皮下浮动着暗红,小春探手摸上他的面颊,却是惊人的烫。小春隐约记得在王府时的一晚,苏暮也宛如受了风寒般全身发烫。可这次却比上次还烫上几分。

小春着了急,轻喊:“苏暮。”

那人皱了眉头,发出极低的呻吟,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小春愈发惶然,又伸手去推他,声音也大了许多:“苏暮,你醒醒!”

长睫眨动,苏暮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眸子深不见底。

见她醒了,小春莫名的松气。

苏暮红唇蠕动,柔声喊道:“母妃……”

小春宛如遭雷劈一般,矗立当场不能动弹。

反应过来时,她抖着手探向苏暮的额头,声音也抖的不成样子:“苏暮,你千万别烧傻了。我,我养不起你。”入手却仍是吓人的温度。

苏暮恍恍惚惚的淡笑,那向来清俊干净的脸上竟蒙上了几丝妖媚之色。

小春碰到烫手山芋般急速把手收回,不过,就苏暮的体温来说,他的确像烫手山芋。

随后,小春疯了似的往外跑:“苏暮,你坚持住,我去请大夫!”

未几,风急火燎的小春拉着白胡子的老头风风火火的回到竹屋。

到了竹屋,那老头挥开小春的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这女娃子,当真要了老头的老命了!”

“大夫,床上那位才是快要命的主,您快给看看!”

老头脚步不停的走到床前把脉。

少时,他松开苏暮的手腕,摸着胡子叹气,走到桌边背起因为使用年代长久而被磨得光滑的药箱。

“大夫,您这是?”小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到底怎么了?”

“姑娘,恕老头无能为力。”

小春端着的青花粗瓷碗“啪”的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和上一章都是情节比较和缓的。

关于某些同志们强烈要求上肉,于是我从外面秤了二两肉,给大家炖锅汤喝。

很久之后,小春在某人强势的围追堵截中逼良为娼,嫁为人妇。

色胆包天的小春老实的过了几天枯燥无味的少妇生涯后,突然想起自己做采花贼时候的风光。于是某天,她揣着重操旧业的鬼胎,逛到了护城河边,幻想遇上场春花秋月的故事。

可巧,牧家的小公子这天在护城河上的私家画舫游玩。

看着牧家小公子俊俏的模样,小春羞答答的想问话。

可是眼一瞥,却惊觉牧家小公子身边,自家相公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小春惊吓之下,遁走。

当夜,被折磨了一遍又一遍的小春抱拳向自家相公告饶。

某人邪魅一笑,继续挺身而入,动作也更加激烈。

小春从口中溢出嘤咛,不忘讨好某人:“我知道相公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文】一夜七次郎,我已经领教过相【人】公的神勇无敌,不知今夜能否【书】暂且暂停,咱们明日【屋】继续?”

某人又抛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一夜几次郎?”

“七次。”

“原来在小春眼中,为夫是如此的不堪。”某人十浅九深,轻笑:“为夫分明是一夜n次郎。”

于是乎,某夜,小春壮烈阵亡,再也没肖想过牧小公子的风采,恩,所有的公子自此她都没胆肖想。

☆、苏暮的过往

白胡子老头摇摇头,眉头间掩不住的可惜。他斟酌再三,才低声道:“床上的公子是多年未愈的病根,原本也不至于这般,但他是不是前些日子受过凉寒,刺激过大,才导致如此。”

小春指尖微动。若说受了寒凉,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她落水的时候苏暮极有可能下水捞她。

小春垂眸,定定的看着眉头微微蹙起的苏暮。她问白胡子郎中:“先生可有法子缓解?”

老头又左右看了看,愈发的压低声音:“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老头不知姑娘的身份。但这公子十多年前曾中过虎狼的毒药,虽毒解,但终归留下病根。那药……据老头五十年来的行医经验来看,并不是民间之物。姑娘,虽然行医者本该悬壶济世,但老头下有子女孙儿,老头还需顾忌他们的安危,只能言尽于此。”

小春猛然一震。

老头打开药箱,找出两包药,递给小春:“这些是常用的清热解毒的药草,你煎了给他服下去吧。”说完,匆匆背着药箱走了。

小春接下药,去厨房煎了。厨房里煎药的器具齐全的很,都是平时苏暮用来给小春煎药用的。小春疑惑,如苏暮这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八皇叔,为何亲手照料自己而不是买了小丫头来。小春仔细想了想,一准是苏暮怕闻人泽发现,为保安全才不买丫鬟,亲自下手。

苏暮昏睡的时候极安静和乖巧,完全不复平时清贵教人觉得远如天边明月的模样。小春扶他坐起,把药碗送到他嘴边,他就老实的把药全部喝掉,渣渣都不留一滴。

小春满意的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差点把厨房点燃,才把药熬好。可苏暮日日为自己熬药,从最初月白锦袍上沾了几抹锅灰,到后来唇边噙半抹笑意,风姿卓绝。

药喂下去后,苏暮却没任何反应,小春数次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仍是滚烫的可怕。小春也不敢睡,胡乱找了些剩饭填饱肚子,又飞快的赶回去看着苏暮。

半夜时他却迷迷糊糊的转醒,雾气蒙蒙的星眸半眯,隔山绕水:“小春。”

小春惊喜道:“苏暮,你醒了!”赶紧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不料,苏暮却倏然伸开双臂抱住小春。他虽在病中,力气却大的很,把小春带到他身上后,他又侧身把小春卷到床内侧。

小春撑起胳膊试图撑开他的胳膊,哪知这人的禁锢却力气颇大,小春又顾忌着他在病中,竟然撑不开他的怀抱。

“小春……”苏暮又喊道,声音缠绵缱绻。

小春赶紧腾出手来捂住双唇,看样子,这人趁病耍流氓的老毛病又犯了!

苏暮吃吃的笑了一声,星眸半眯,魅色流转!

小春呆愣中惊觉鼻间一股热流,挪开手,手心是鲜红的血迹,抓起薄被狠狠擦干。

小春几乎要仰天长叹,想不到有一天她终于出师了!她最终掌握了采花的最后一个关键步骤——流鼻血的要领!就刚才鼻息汹涌的程度来言,她绝对比色空师傅每次流的血量都多!

小春正走神时,那厢,意识迷蒙的苏暮却心怀叵测,紧盯着小春粉色的唇瓣,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小春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厮仗着七分糊涂三分清醒就吃她豆腐!

小春本想使劲挣扎,哪知那人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极痛苦的样子。心头突突的跳动,小春动了动手,没有去推他,只在心里唠叨:这逮着机会就占人便宜的流氓!以前他犯病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守在身边。思及苏暮就寝时不喜丫鬟接近,自然不会是缺月,那么……难道说是容玉!

小春倏然睁眼盯着苏暮,发现这厮的祸水样越看越有断袖的气场!

苏暮却像惩罚她的不专心似的,在她唇上轻轻撕咬了下。小春惊呼,苏暮却趁机吞了下去,攻势愈发强烈。

这人显然不懂的见好就收的道理!

可奈何小春心虚,苏暮救过她的命,她顿时觉得若是自己踢了他便矮了三寸。况且他又病着,脑子烧的不轻,万一踢出个毛病来,到时候叫她负责的话,就大大的不妙了。

于是小春伸直了脖子任他亲。

苏暮却更加的得寸进尺!

他的狼爪摸向了自己胸前!

小春眼睛瞪的愈发大,她看着苏暮不正常潮红的脸色,咬了咬牙,忍!虽说她堂堂一枚采花女贼向来只有压人的道理,但是如今情势所迫,她就就舍身取义,暂且被屈辱的压一遭吧!

苏暮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小春胸前跳动,最后定在她结疤的伤口上,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唇也移至小春的额头,轻柔的在上面吻了吻。

小春听见他与平时不同,沙哑暗沉的叹道:“小春还在就好。”

心头闷闷的一窒,小春抿唇,神色复杂。

苏暮倒一反刚才的模样,松松的圈着小春。他的呼吸贴着小春的面颊拂过来,味道好闻的像秋天午后纯净的阳光。

就在小春以为他沉沉的睡去时,他却突然开头,仍旧是迷茫暗哑的男音:“闻人泽曾经赠给你碧玉簪做定情信物?”

小春不明所以。她腰间的手却紧了紧,把她向着苏暮怀中带过来。

他的声音仿若笼了烟纱:“丰水画舫上,你拿着碧玉簪。你眼睛不好的时候,我见过一次。没想到你还竟然留着……”

苏暮的气息近在咫尺,细密的钻进小春的鼻孔,怎么避都避不开。小春不动声色的朝后挪动,哪知苏暮察觉,又把她拉近。

小春解释道:“我原本想着那发簪留作个纪念,权当我在闻人山庄坠崖的教训。后来一想,这教训是刻在心底的,发簪拿着能如何。后来我要来丰城去找闻人泽索要千金丹。那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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