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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天下:三嫁情,美人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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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元曲
【由文】
梦里不知身是客 【001】举国哀掉
。
大司朝,十月初一,天寒。
京都--龙城。
无尽的飞雪在天地间洋洋洒洒,很是悠然。九重宫阙,朱户楼台,贫民小巷都仿佛盖上了一层上好的雪丝锦被,整个大司朝的京都宛若一个安静的幼儿,宁谧的,似乎都停止了呼吸。
云层很低,空气中带着压抑的气息,一个一身素白服饰的女子坐在青石台阶上,任由那旋转的白雪如同精灵一般飘落在她瘦弱的肩上。
“雪,原来只有你才是最自由的人,无论贫贱,无论富贵,无论权势,重重宫闱,亭台楼阁,只要你想去,你就能落下。而我,从娘亲嫁进墨王府那一刻起,就不再是自由之身!你可知我很羡慕!”
年轻的女子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卷翘的睫毛沾上融化的雪花,晶莹剔透,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朦胧迷茫。白玉一般的手中,捧着从天而降的白雪,唇角带笑,她正对着手心的白雪述说自己的心事。
只是白雪无声,只是一片又一片的落在她的手心,落进她的衣襟,也落在她头上那一朵白色的纸花上。
“郡主?”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女子没有回头,却将雪花轻轻地放在地上,站了起来。
“郡主,你怎么坐在这里,小心别着凉了!”一声急切而温柔的声音响起,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身素白色葬服,神色担忧。
“白玉,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回想丢失的记忆,不过没有成功就是了!”年轻女子微微一笑,眸子弯弯,如同新月。
白玉看着眼前美丽温婉的女子,心中一阵感叹,这么美丽的女子,为何会遇到一个贪慕虚荣的娘亲,嫁入这吃人的墨王府。
“行了!不要笑!老王爷去世,举国哀掉,世子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他原本就不太喜欢你,若是见你这样,指不定怎么折磨你呢!”白玉看着眼前的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年轻女子无奈的笑了笑,表示没事,她从九岁到十四岁,在这墨王府生活了五年,五年的时间,该经历的她都经历过。只是不知为何,一提到她的父王,摄政王世子,她还是会觉得一阵恍惚。
想想,那是五年前,她洛河中被人捞起,睁眼时,她的眼前蓦然出现一个邪魅霸气的公子。她记得,那一天他一身紫蓝色锦袍,锦带束发,在烟雨朦胧中,俊美的容颜宛如神砥。眉宇间的霸气,唇角的邪魅,衬得他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你叫什么?”
他如此问她,但是她只是傻傻的看着他,然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他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抱着她坐在宽阔而舒适的马车中,寻觅她的家人。
终于,在一条柳巷中,一个女子娉婷而来,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女子说,她是她九岁的女儿,名唤青青。
九岁!不,潜意识里她很否定,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会是九岁的年纪,脑子里很多东西错综复杂,但是她却想不起她是谁。
那一夜,那个被她称作娘亲的人留下了那个公子,然后一夜春宵,公子离开,临走时告诉她,他叫墨子衿。
墨子衿?
她不认识,但是那个风情万种的娘亲,那个当时风靡越城的名妓花语,眼里却散出了精光。
当时她看到了,却不甚理解。如今她明白了,那是一个女人觅得金龟婿的兴奋眼光,那是一个女人嫁入豪门的希望之光。墨子衿,早在十年前,就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名字,天资过人,俊美如神,还是当朝摄政王之子!
于是,在不久之后,花语怀孕,带着她去了京城,拦住摄政王的车驾。
于是,膝下无孙的摄政王,立刻将花语接进府中,成了墨子衿的小妾,而她,被封为郡主。只可惜,她不过是花语和别人生下的野种,算不得真正的郡主,所以,她成了墨王府的丫鬟,也成了墨子衿的眼中钉。
墨子衿恨她,一向不心软的他当初救了她,却惹来了一个令人厌烦的女人。可是,分明是他与花语一度春宵,又与她何干!
花语的孩子最终掉了,她伤心了许久,那天墨子衿没有来安慰花语,只待带着他的宠姬在墨王府的后花园里赏花扑蝶。她跑去质问他,却被他关进了暗室,那时候黑暗对于失去记忆的她来说十分可怖,那一夜,她在黑暗中挣扎呼叫,看不到未来,甚至都看不到曾经,她肝胆俱裂,若不是梦晓,或许她早就死了。
梦晓和白玉,是她在墨王府唯一的朋友,也是一直在照顾对许多事都不太明了的她的人。梦晓救她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墨子衿,依旧是紫蓝色的锦袍,玉冠束发,眼神如炬。他站的很高,看着她,如同猎鹰审视自己的猎物。
她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但是梦晓却被狠狠地惩罚。当时她哭着求墨子衿放过梦晓,只可惜,邪魅如他,只是勾唇一笑,绝然离开。
心中有个梦突然就破碎了,她不哭不闹,却十分悲伤。
白雪扑面,眼中溢出伤感,墨青青的神色有些迷蒙。
“郡主!”白玉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又在回忆什么。
青青回神,歉意一笑。
“白玉,对不起!不过你以后别叫我郡主了,叫青青就好!反正郡主这么明名号是个摆设,丫鬟的命配上一个郡主的名,听起来也怪别扭的!”
墨青青甩开那些不好的记忆,拉起白玉的手。
“那不行!要是小王爷知道了,我可就不好过了!你也是,面对王爷的时候何必那么倔强,一看到他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王爷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哪儿能经得起你这样的态度,他惩罚你,我看也是你活该!如果你听话一点,不要看到王爷就冷着脸,或许,你就不用和我们一起在洗衣房做事了!”
白玉比青青年长两岁,在王府生活了七年的她虽然平日大大咧咧,可是有些事,她看得很通透。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让我对墨子衿喜笑颜开,我真的做不到!放心吧,我今后能避免见到他就避免,绝不会再让你担心了!”青青看着白玉一脸担忧,心中一暖,不过面对墨子衿,她真的无法笑颜相对。
“嘘!你疯了,直呼小王爷名讳!小心被那些毒舌妇听见,又要告状!老王爷逝世,我们洗衣房的人要把他所有的衣裳送过去,说是要陪葬。刚才管事姑姑让我来叫你,我们不能磨蹭了!”白玉就知道自己的劝说青青不会听,也就自动放弃了,耳边传来唢呐铜锣的敲打声,白玉这才想起,老王爷明日下葬,她们必须把陪葬品准备好!
“那我们还不快点过去!”
青青也知道今天不是寻常的日子,大司朝摄政王辞世,举国哀掉,墨王府挂满了白绫,所有的下人们都是一身素服,祭悼老摄政王逝去的生命。
和白玉一起快速的跑到洗衣房,管事姑姑一看见两个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特别是青青,被她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青青早就习以为常,默默地站在那儿,毫不反驳。
终于,管事的姑姑累了,将一叠厚重的金缕衣放在青青的手上,让她送到灵堂去,明日就要随着老王爷下葬。
一提到老王爷,屋子里的人都红了眼眶,白玉也是如此。但是青青只是垂着眼睑,冷笑了一声,抱着衣服向着灵堂走去。
那个所谓的爷爷,她不过见过一面,印象不深,但是却被他强大的气场镇住。而墨子衿,作为摄政王的独子,继承了老王爷的风姿与霸气,还多了一抹邪魅的气息。只是,这一切与她墨青青毫无关系,所以她哭不出来,甚至连演戏的心情也没有。
怀中的金缕衣描金绣银,华贵异常,而墨青青,只是用一条布带将头发绑上,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是墨王府唯一的郡主!
沉重的梵音传来,那是请来超度的和尚在念经。青青敛住心神,对着那群和尚行了个礼,推开了灵堂厚重的大门。
进门,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站在灵堂中央,背影忧伤。听到声响,回头看着她。
梦里不知身是客 【002】灵堂送衣
。
俊眉入鬓,凤眼狭长,薄唇轻抿,神色忧伤。一身素白的孝服也是由雪蚕丝织锦裁剪而成,即便是孝服,也贵气十足。
见她进来,忧伤的脸上瞬间凝结了一层冰霜,然后缓步走到她面前。
“你这张脸,为何没有泪水?”
修长有力的手指擒住青青的下巴,一双凤眼微微一眯,一股邪魅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巴很疼,但是青青毫不退缩,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声一笑:“因为有些悲伤藏在心里,不必说出来!不哭不代表不伤心,而眼泪也不代表痛苦!有时候,笑了也会流泪!”
一个人逝世,虽然似乎与青青无关,可是生命的失去总是悲伤的,她不是无情之人,只是不喜欢流泪。
青青站在那儿,一脸不卑不亢。
“好,很有道理!把衣服放下,跟我一起跪拜!明日是下葬之日,你身为墨王府唯一的郡主,祭灵悼词都要记住!还有,明日下葬,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擒着青青的下巴,墨子衿一脸狠戾,眼中的暴虐青青看得分明,却丝毫不在意。
每一次见面都是如此,青青俨然已经习惯。
不理会墨子衿的戾气,青青抱着金缕衣放在玉棺上,从香盒里拿出熏香,在烛台上点燃。
潜心跪下,诚心叩拜,青青三跪九叩之后,将熏香放进香鼎中,抬眸,却看见那玉棺之上,雕刻着龙腾祥云的图案,而那一条腾云而去的巨龙,威严霸气,那龙爪微微弯曲,带着凌厉的气势,似乎要撕碎苍穹,唯我独尊。
看着那龙爪,青青先是感叹着摄政王的霸气与狂傲,继而却脸色苍白,猛地后退了一步。
墨子衿拧眉,走山前去。
“怎么回事?”声音冷冽,似乎对青青此番行为很是不满。
“这玉棺是哪儿做的?快换了吧!”青青脸色不好,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说道。
“墨青青!这玉棺是我们好不容易定制而来,你说换就换吗?父王的遗体不能轻易移动的,你难道不知?墨青青,不要以为葬礼期间我不会责罚你,你就可以胡言乱语!”
墨子衿十分生气,一把掐住了墨青青的脖子。他手劲儿很大,墨青青憋得喘不过起来,只能颤抖着手指,指向那玉棺上的五爪玉龙。
墨子衿凤眼一转,顺着轻轻地手指看去,一看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也放下了墨青青。
“五爪?哼,看来,有人想造反了!”
墨子衿冷哼一声,浑身散发着戾气。然后不管在一旁喘着粗气的墨青青,急忙让贴身的小厮过来。
“春来,让人把老王爷身前准备的檀木棺材抬过来,这玉棺有瑕疵,不能和老王爷一起下葬!”墨子衿站在灵堂中央,冷声吩咐。春来得令,急忙出去,不一会儿,灵堂里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抬着一个上了黑漆的檀木棺材。
墨子衿示意众人将棺材打开,亲自从玉棺里将老王爷的失守抱出来,放进了檀木棺材里,然后示意众人把檀木棺材放在灵堂上,将玉棺移了下来。
对着老王爷的棺木叩拜了一下,墨子衿踱步到玉棺前,看着玉棺上的五爪玉龙,冷声一笑。
如今,大司朝皇帝痴傻,摄政王把持朝政,朝廷大部分力量集中在墨王府的手中,不过还有一些人只忠于朝廷,想除掉墨王府。只可惜墨王府向来狡猾,从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一星半点的差错,虽然都知道墨王府把持朝政,但是墨王府的旗号是扶持皇帝,没有谋朝串位的证据,那些肱骨大臣们,那些忠肝义胆的将士想扳倒墨王府根本没有可能。
只是没有证据也要制造证据,如果这玉棺明日抬出去,经过龙城大街,那象征着帝王的五爪龙现世,墨王府会被关上谋逆的罪名,大司朝又会不得安宁!
虽然墨子衿根本不畏惧那些所谓的忠臣,但是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的好。
墨青青看着那五爪玉龙的玉棺,一时间觉得有些寒凉。这皇权斗争如此阴暗,甚至连一个已死之人都不放过!
“主子!”
四哥彪形大汉把事情办好,恭敬地对着墨子衿跪下,请示下一步该如何做。
“查出是谁,然后杀!”墨子衿伸手扶上玉棺,语气森寒。但是四哥彪形大汉却没什么反应,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
“主子,那些人必须死,但是这玉棺?”春来站在一旁,脸上浮现忧色。
“玉棺?如此好的东西,却留不得了!”墨子衿勾唇一笑,手掌一用力,玉棺瞬间碎了一地,清脆的声音响起,外面的梵音却一直平淡而无味。
“找人收拾一下,这些碎玉也值不少钱,打磨一些首饰如玉类的玩意儿,给那些大臣们送去!”墨子衿拍了拍手,无所谓的下了命令。然后转头,看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的墨青青,一脸深邃。
“没想到,这一次,倒是你帮我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抚上墨青青的脸,墨子衿修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神,让青青看不懂他现在的心情。
“你不过是因为父亲去世太过悲痛,一时间没有发现。我也不过是恰巧看到了,不想让自己连栖身之所也没有才会说出来!更何况,墨王府对我有大恩,我若是不报,岂不是太过冷血了!”青青挺直了脊背,一脸坦然的看着墨子衿。看到他脸上慢慢浮现诡异的笑容,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哈哈,没想到我墨子衿也有如此聪慧和懂得感恩的女儿!很好,墨青青,好好地祭灵诵经,葬礼之后,我会为你恢复郡主身份!但是你要记住,是我把你从洛河里救回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墨子衿邪魅一笑,笑声爽朗,震得灵堂的烛光左右跳动。似乎他父王的死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青青知道,初进灵堂的那一瞬间,墨子衿眼中有泪。她第一次看他流泪,想必也是最后一次了!因为老王爷也死了,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让墨子衿流泪的人。
看着墨子衿离开,墨青青对着老王爷的棺木跪下,祭灵诵经。
至于恢复郡主的身份的惊喜,对她来说,根本不放在心上。
灵堂外,念经的和尚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即便是刚才屋里的动静那么大,那梵音依旧是庄严而清晰,那些和尚,似乎丝毫没有注意灵堂里发生的一切。
置身事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才是佛家的处世之道!
梦里不知身是客 【003】出殡遇刺
。
十月初二,天降大雪,龙城的街道上堆满了积雪,一些小孩子在雪地里嬉戏,却被他们的父母唤了回去。
今日,是大司朝摄政王出殡落葬的日子,全城挂满白鄱,在寒风中猎猎狂舞,宛如摄政王身前威武的人生。在出殡出城的街道上,商家小户在门口燃起了一盆火,烧着纸锭冥币,所有的人跪在屋前的雪地里,等待着摄政王的棺木经过。
墨青青站在墨子衿身后,捧着先皇颁给老王爷的爵位玉牌,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心中突然有些悲凉。
一代枭雄,历经大司朝三代君王,如今却躺在黑漆漆的棺材中,毫无声息。
人总逃不出命运,也逃不出死亡,所以就要学会快乐一点,学会追求幸福!
墨青青记得谁跟她说过这句话,声音很轻很柔,就像娘亲一样。只是不是那个爱慕虚荣的花语,似乎是另一个娘亲,另一个在意识中永不能忘记的娘亲。可惜的是,她的记忆一片模糊,努力想回忆,却只是忘的更多,到最后,她放弃了,因为她知道不回忆就不会悲伤。
哀乐奏响,墨子衿捧着老王爷的灵牌,一脸悲切的走在前面。墨青青紧随其后,而她的身后,是墨王府大大小小的姬妾!哭哭啼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墨青青却听不出来她们是否真心。
司仪在队伍的前面撒着冥纸,一片一片白白的,伴随着雪花落下来,沾在众人的头发上,衣袖上。街道边除了哀戚的哭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墨子衿步履沉重,一步一个脚印。墨青青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徐徐前行。
北风开始呼啸,似乎在悼念这老王爷的逝去,雪越下越大,大司朝的雪一下就是三四天,直到将龙城堆满了白雪,才会离去。只是这一次,这场大雪已经下了五天,却依旧没有停息的意思,房屋窗柩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积雪,冻的所有的人瑟瑟发抖。
但是一路行来,许多人跪在地上,并没有颤抖,甚至脸上的泪结成了冰刃都不曾有过退缩。因为昨夜皇上下了旨,说在摄政王出殡之时,若有半点差错,都会被处以极刑!
圣旨是皇上下的,但是不是墨子衿的意思青青不知道,如今,她只想这一场出殡快点结束,因为她能感觉到墨子衿身上散发的冷冷杀气。
出殡之日,那些忠臣,怕也是蠢蠢欲动了。老子死了,儿子也应该死!
墨子衿显然也知道今日出殡会有危险,所以即便是出殡,他的身上也带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离开之前,青青看着他将匕首放进长靴之中,看到他脸上冷冷的笑容。
风越刮越大,空气中一种凝重的气氛在送葬的队伍中蔓延,山雨欲来风满楼。
终于,簌簌的雪花狂舞了起来。一支羽箭带着凌厉的气势划破长空而来,箭尖对准了墨子衿的左眼。
青青骇然,刚想出声,墨子衿却睁大眼睛,邪魅的凤眼带着猩红,修长的手指一扬,勾唇一笑,那柄穿透雪花而来的羽箭被他夹在手指间,箭尖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寸!
青青被这惊险的一幕刺激了,身体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后面的花语急忙扶住她。
“青儿!”花语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风尘女子的娇媚。
“没事!”
青青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墨子衿,却发现他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羽箭一仍,端着牌位继续向前行走。
所有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着了,本想大声尖叫,但是被墨子衿眼光一扫,全部禁了声,都没事人一样的向前走。
雪花狂舞,夹带着劲风,打的人脸上生疼。
送葬的队伍缓步徐行,纹丝不乱,但是街道两旁的屋顶上,一群黑衣人骤然出现,手中一柄长刀银光闪闪,黑色蒙面的装束在白雪中分外显眼。
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穿成这样来刺杀!这样明显的暴露目标,难道他们有必胜的把握?
青青看着那些黑衣人,暗自思忖,心中不禁担忧。然而墨子衿只是微微一笑,将牌位抱好,扫视着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来得好!父王一个人走寂寞的很,你们正好陪葬!本王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墨子衿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送葬的侍卫们便拔出刀剑,迎身而上。黑衣人见状,从屋顶上飞下,长刀与长剑相撞,一时间,大街上的人惊慌失措,跑的跑逃得逃,乱成一片。黑衣人中一个拿着青龙刀的人砍杀了几个侍卫,便朝着墨子衿而来,墨子衿凤眼一眯,并不退缩,反倒是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和那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啊--”
慌乱之中,花语被人撞了一下,急忙拉住了青青。
“娘亲,你没事吧!”
青青看着街上四处逃窜的人,也被撞了好几下,恐慌的叫声响成一片。
青青扶住花语,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些人不是应该回到屋子里躲起来的吗?为什么会在大街上乱窜,还把送葬的队伍撞散了!”
青青疑惑的出声,然后看着与黑衣人人缠斗在一起的墨子衿,突然间意识到不好。
“不好!这里面可定有人是刺客!”青青还未出声,花语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青青就往墨子衿的身边靠去。可是两个人被那些逃窜的百姓撞得几个踉跄,根本无法通知墨子衿这街上的人有猫腻。
“青青,你看,那个人!”
正当青青思考办法的时候,花语尖叫了一声,然后青青凝神一看,只见一个百姓装扮的人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剑,对准了墨子衿的背部刺去,而旁边的屋顶上,一支羽箭也对准了墨子衿的后背。
刺客出手,在青青以为墨子衿会就此毙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一个人用尽全力推了她一把,她往前一倾。正好趴在墨子衿的背上,然后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羽箭和匕首同时落下,刺进青青的后背,青青一疼,只感觉被什么东西扎进肉里,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愕然回眸,却看见花语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双手维持着推她的姿势。
血滴落在地上,一滴一滴宛若盛开的红梅,青青的意识渐渐恍惚,看不到刺客,也看不到墨子衿。
微微一笑,墨青青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句感叹:看来,我又要再死一次了!
为什么会是又?
青青疑惑,却已经不能再想。
昏迷,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梦里不知身是客 【004】突然温柔
。
后背一阵刺痛,青青在黑暗中挣扎着,却发现她怎么也挣脱不了黑暗的束缚。
眼前出现许多景象,闪烁的霓虹灯,飞奔的汽车,甚至还有播放着电影的电脑,可是她认得这些东西,却依旧想不起来她自己是谁。
我是谁?我到底来自哪里?
墨青青握紧拳头,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温柔的如同春风的声音。
“青青,记得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幸福!”
那个声音很熟悉,很温暖,很像娘亲。
青青勾起唇角,脑海里却突然闪现花语的模样,她美丽妖娆,风情万种,可是她从不曾给她母亲般的关怀,从不曾那样温柔的说话。迷蒙中,她看到花语的手,很柔很白,光滑纤细,却将她推向了地狱!
苦涩一笑,青青不愿在梦境中看到花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启禀王爷,郡主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她的意识有些混乱,所以微臣也不好诊断!还是请王爷你另请高明吧!”刚睁眼,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人站在墨子衿的面前,唯唯诺诺。
“混账!你一个御医连这么点伤都治不了,留着你有什么用!”墨子衿一把抓住那御医的衣襟,双目猩红,看起来十分吓人。
“王,王爷,微臣也尽力了!这郡主之前不知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意识十分混乱,脉搏也不沉稳!老臣真的已经尽力了,还请王爷息怒!”御医被墨子衿狂暴的样子吓得不轻,浑身颤抖,一双腿早已软了。墨子衿一松手,御医就跪了下来,急忙请罪!
“没用的东西!来人,拖出去!”
墨子衿哪里会放过这个御医,直接招呼了侍卫,拖着御医就往外走。
“不····,咳咳····”
青青见御医要出事了,急忙坐起来,可是因为后背的伤口刚刚结痂,她这一动,又将伤口撕裂了。
后背渗出血,盖着她的锦被滑落,青青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个薄丝亵衣,上好的碧螺蚕丝,不是她平日穿的粗布衣裳。
“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伤口又裂开了!”墨子衿听到声响见立刻回头,看见青青醒来,薄丝亵衣下玲珑有致的身影若隐若现,急忙将她扶住,摁在床上,然后冷眼扫视着看向青青的御医。
“刘大人,还不过来,难道要本王来扶你吗?”
墨子衿凤眼一眯,冷厉的气势散发出来,刘大人见状,连滚带爬的过来,伸手想要捏住青青的脉搏,为她把脉。可是手刚伸出,就被墨子衿一下子捏住手腕,微微用力,便疼刘大人额头冒汗。
墨子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刘大人看了看墨子衿的冷脸,再看了看一脸虚弱的墨青青,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方锦帕,包在青青的手腕上,然后隔着锦帕为她把脉。
见他如此,墨子衿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然后坐在一旁,让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白玉为他倒茶。
青青想问点什么,但是看墨子衿盯着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十分不习惯,想问的话也咽了下去。倒是刘大人为青青把脉,感觉到脉搏正常身体无碍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王爷,郡主脉象平和,气息沉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在静养几天就能痊愈。只是现在天寒,郡主背部有伤,要注意不要吹风,否则寒气入体,就十分麻烦了!”刘大人看着墨青青,心中十分感激,要不是她及时醒过来,他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
“好,你先下去,开好药方就回宫去吧!顺便去看看皇上这段时间感染风寒是否好些了!”墨子衿一听青青没事,也松了口气。然后挥了挥手,让下人领着刘大人离开,而他自己,坐到了青青的床边。
那张俊逸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墨子衿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青青,脸上带着十分奇怪的神色。
“这不是我的房间!”
良久,青青被墨子衿盯得十分不自在,开口打破沉寂。
这确实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方茶桌,还有一个装着几本破书的书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面前的这个房间,锦被绫罗,雕窗玉屏,就连烛台也是镶着金银的牡丹图案,如此富贵的一间房,又怎么会是她一介丫鬟的房间。
青青躺在床上,一脸冷淡。
“墨青青,非得这样吗?我说过,你是我的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个房间从此就是你的,从今以后你也恢复郡主的身份,享受郡主的待遇。这算是对你这一次为我受伤的补偿!不过,不要想着恃宠而骄,本王不喜欢冷着脸的女人!”
墨子衿被青青的神情激怒,但是他极力的忍了下来。
“女人?父王,你怕是弄错了,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女人!”听着墨子衿理所当然的语气,青青怒了,她是他救的没有错,但是她也救过他,他们扯平了!虽然,救他的时候她并非自愿。
话音刚落,墨子衿神色一僵,伸手便掐住了墨青青的脖子,俊逸的脸上满是愤怒。
“王爷!”
白玉一声惊呼,急忙跪了下来,然后用眼神示意青青道歉。
但是青青只是闭上眼睛,一副任由墨子衿处置的模样。
墨子衿呼吸一滞,怒火中烧,在大司朝,从没有人敢这样违抗他,就连当今皇帝都是他手中的傀儡,凭什么一个女人就可以如此嚣张!难道她以为,救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伸手一巴掌打过去,但是还未打在青青的脸上,轻轻就伸手就挡住了墨子衿的手掌。
那是一双白玉削葱般的手,纤纤玉指泛着青白色。
“父王,你一介王爷,打你的女儿,不觉得有失身份吗?”青青抓着墨子衿的手,因为他力气太大,虎口很疼。后背的伤口似乎在流血,但是青青咬着牙,直直的看着墨子衿,毫不示弱。
墨子衿双眼猛地睁大,眼中惊涛骇浪,眼看暴风雨即将来临,一旁的春来急忙叫住了墨子衿。
“王爷,别打!郡主有伤!如果伤好不了,十天后见皇上的事就要推迟了!”春来一脸急色,说的小心翼翼,但是“皇上”两个字咬的极重。
墨子衿神情一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身的怒气瞬间消失无踪。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再看向青青时已经是一脸平静。
“青青,我们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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