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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德兰的天空-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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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只要吾主无事,吾等便高枕无忧了!”另一名男人如释重负道。
“是啊!最近皇室与军方的态度愈来愈暧昧不明了,若非吾主的存在镇压,恐怕他们真的打算过河拆桥了!”又一名男人心怀担忧道。
“哼!要不是那场大战令我们高层精锐尽失,教内新生力量青黄不接,皇室与军方如何有胆量生出异心!”一名男子恨恨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与皇室的矛盾迟早都会有爆发的一天,倘若我们一直强势下去,皇室自然不敢有半点违逆之心,可一旦我们衰落,皇室自然不会放过摆脱我们控制的机会!”一名男人冷静道。“如今埃尔德兰都陷入了诡异的大雨之中,外无征战威胁的情况下,皇室会将重心转移到国内的我们身上再正常不过。”
“好了!这次聚会我的任务便是给你们一个安心的答案。”黑衣祭司道:“吾主只要仍然存在这个世上,皇室便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天花板上的夏兰听得有声有色,不曾想「颠覆獠牙」与帝国之间的关系早就存在间隙,如今甚至有爆发内讧的可能,但听那祭司一说,看来加尔博得还活着,而对付封禁祂的会是谁?巫王座?还是失踪的圣堂教宗?那场大战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时候,他的眼皮一跳,原来亲所见闻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在他发散出去的感知里,一支规模数量都不小的军队竟然缓缓对这家会所拉开了包围的态势。
第595章 一个女人
夏兰根本没心思参与入「颠覆獠牙」与帝国内部间的矛盾倾轧,所以在军队形成完整的包围圈之前他便悄然脱身离去,不过按照刚才那位黑衣祭司信誓旦旦的说法,帝国究竟哪来的底气敢于和「颠覆獠牙」撕破脸面?难道帝国不担心加尔博得脱困后的秋后算账?又或者说那位黑衣祭司所言不实?
粗略想了一下他便没有继续深究,毕竟事不关己,他没道理牵涉其中给自己徒增麻烦。
然而可以肯定一点,这段时间德罗希琴恐怕是暗潮汹涌,再也不复原来的安宁。
回到旅馆不久,夏兰便听到了有关这方面事情的议论,由此不得不感叹帝都人民消息的灵通,稍微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当然一部分原因可能要归咎连绵不绝的大雨影响,在大多数人都变得无所事事的时候,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能作为消遣时间的谈资,尤其像是这类话题劲爆的消息更加容易引起广泛的传播讨论。
夏兰认为这是帝国有意而为的举措,倘若帝国真想封锁消息,寻常平民怎么可能会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情,如果说里面没有内情算计他是断然不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与「颠覆獠牙」之间爆发的冲突可谓愈演愈烈,局势基本发展到势不两立的地步,在掌握着舆论导向与雄厚军事实力的帝国面前,「颠覆獠牙」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若非自身底蕴深厚的缘故,说不准早让帝国给连根拔起了。
难道「颠覆獠牙」真要步入「光辉圣堂」的后尘?想想都觉得彷如一出黑色幽默。
身为一名合格的看客,由始至终夏兰都懒得理会这件看似意义非凡的大事,无论谁胜谁败都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哪怕曾经他与两者间都存在过一段尖锐的敌对时期,但时过境迁,现在他与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利益上的瓜葛,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除非对方主动找上门来,否则他不可能无故生事。
任何事物都逃不过盛极而衰的命运,从众神时代到新月启明,埃尔德兰已经历经了无数辉煌的时代,可如今人们却只能在历史文卷里缅怀,纵然是雄踞埃尔德兰万年霸主地位的「光辉圣堂」最后都难逃一劫,区区「颠覆獠牙」又有何例外的可能?众神如此,国家如此,历史如此,万世传承的美梦终归是梦。
人都是健忘的,一旦热情消退,心思转移,先前还备受关注的事情眨眼便抛之脑后,经常停留在旅馆大堂聆听众人热议的夏兰可谓感触甚深,他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因素影响,如今谈论帝国与「颠覆獠牙」间冲突的人愈来愈少,而且话题谈论不久便跳到了身边息息相关的事情上,最多的当属屋外永无止境的大雨。
每天,德罗希琴都有因大雨侵袭导致房屋垮塌人员伤亡的事故发生,同时城内的物价不可抑制地急剧攀升,许多贫困家庭都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困境,社会动乱的苗头正日益显现,而大雨令交通的中断使得帝国政令受阻,中央逐渐失去对各地的了解与控制,长此以往下去,偌大的帝国很可能面临分崩离析的危机。
如此恶劣的形势下,帝国要如何解决?除非雨停,否则这些问题通通无解。
街道上冒雨巡逻的军警开始频繁出没,由此说明德罗希琴的局势愈发严峻,尽管帝国动用强权暂时稳定住社会的治安秩序,可一旦动乱的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将来任谁都无法扑灭这股群潮汹涌的恐怖火焰。
夏兰不在意德罗希琴是否会变成一个人间炼狱,他只在意这座城里是否存在自己追寻的东西,他来到德罗希琴已经将近月余的时间,但凡雨势大不他都会出门游荡一圈,希冀能够碰见某些不同寻常的人或事物,因为他明白待在旅馆里守株待兔只会一无所获。
可惜,他失望了。
毕竟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他已经决定给自己再留三天的时间,三天一过,他便会离开德罗希琴这个即将沸腾的熔炉。
然而命运总喜欢恶作剧的戏码,尤其是在你满怀希望的时候给予绝望,又在绝望中给予希望。
这天,夏兰和往常一样闲坐在旅馆大堂里,他的桌面上放着一瓶酒,而这瓶酒足够他喝上一个下午,他以前很少喝酒,无非是酒精容易麻痹自己的警惕神经,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再顾虑这个问题。
由于物价飞涨的关系,旅馆生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大堂内用餐饮酒的客人都寥寥可数,对比前段时间的喧闹景象简直犹如天差地别,这让夏兰所能听闻的闲杂轶事都愈来愈少。
邻近窗边的桌上倒是经常坐在两个操着本地口音闲聊的熟面孔,只是他们间的话题太空洞乏味,旁人听上两句便觉得无甚意思,偏偏这两人却聊得津津有味,怪人怪事哪里都有,多一两个也不稀奇。
本来夏兰并没心思关心两人聊天的内容,但对方后面突然谈到的一个女人顿时引发了他的注意。
“最近我妻子给我说了一件很古怪的事。”
“有多古怪?”
“唔——准确说是一个古怪神秘的女人,我家对面三条街外的鸢尾花小区知道吧?”
“当然,城里谁不知道那片小区是个富人区,不少达官显贵都居住在那里。”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区的事儿……你我都知道鸢尾花小区住着很多达官显贵,其中还有不少大人物的情妇都住在那里,而我妻子呢,因为经常给那里的小姐贵妇们干点手艺活所以经常出入那里,前两年她曾受雇于席琳夫人,结果在那里做了将近三个月的活计,这邻里邻外的都熟知了不少,其中给她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隔壁独居的一位夫人,按照我妻子的形容,这位夫人非常美丽优雅,笑容干净无暇,只可惜她的身子骨有些羸弱,仿佛大病初愈般令人不由感到怜惜,起初我妻子以为她是某个大人物养的情人,后来才从席琳夫人口里得知,那位独居的夫人是前段时间从遥远的外地搬来的,听说是投亲,只不过她却从未见过有外人进过她的屋子,也从未见过这位夫人出过门,所有的吃穿采买都是经由一个老女佣负责……”
“这有什么古怪神秘的?许多被大人物抛弃的情人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问题是我妻子昨日时隔许久又去了席琳夫人家,听席琳夫人说,隔壁那位夫人仍然过着原来的生活,并且从未出门从未有访客从未主动与人交流,如果是你的话,你受得了这种寂寞的生活方式?反正我是受不了!”
“说得也对,看来那位夫人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谁知道呢……不过我还听过一个更加离奇的传闻。”
“什么传闻?有意思吗?”
“废话!当然有意思,而且有意思极了!我说给你听吧,我妻子听席琳夫人说,去年有段时间有个胆大包天的贼闯入了鸢尾花小区行窃被捉了,根据窃贼的交代,他曾潜入过隔壁那位夫人的家里,结果你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快说快说!别吊人胃口了!”
“他说他什么都没看见,屋子里根本没有一件家具,地面与楼梯走廊间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哇——那窃贼不会进错屋了吧?”
“不可能!据那位窃贼交代,他具体调查了解过这间房屋与主人的情况,还打算行窃时顺便劫个色,结果色没劫到,人却暴露了!”
“他是怎么暴露的?”
“那窃贼说,他曾把整栋屋子都逛了一遍,结果不仅人没看见,甚至惊悚的发现这间屋子至少有三年以上的时间没有人住过,那么住在这里的女人又会怎么回事?结果那窃贼吓得赶紧逃离了出去,慌不择路中一下子撞见了巡逻的卫兵。”
“嘶——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恐怖!那窃贼的说法是不是真的啊?”
“应该是假的,后来调查人员前去那间房屋了解情况的时候,还是那位夫人亲自开的门,顺便请入屋子招待了一番,里面根本不是窃贼所描述的荒废景象,反而富丽堂皇得不像话,可偏偏窃贼死口咬定房间根本是个无人的废屋!”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诡异重重!”
“谁知道呢,反正后来我就没听说过有哪个不长眼的窃贼再去过那间屋子。”
……
……
听到两人聊天的内容,夏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他同样遇过这样的女人。
紫罗兰,科隆内一个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女人。
当年科隆动乱,这个女人便神秘消失不见,而他也随着圣战的爆发忘记了这个女人,不料这些年过去,他竟然会听到有关类似她的传闻。
他决定亲自去探查一下事情的真相。
她究竟是不是她!
而她又到底是什么人!是否与他追寻的东西有关!
第596章 惊悚发现
根据两人谈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夏兰只需稍加打听便能轻易知道那个女人的居住地址。.
望了眼屋外滂沱的大雨,寻店家要了把雨伞,随便找了个借口他便施施然然地出门离去,为了方便行动,他透过感知屏蔽特意隐去了自己的存在感,除非实力臻至法则境界的凡者,否则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
鸢尾花小区距离旅馆并不遥远,正常徒步大概需要三十分钟左右,踩踏着雨声一路走下来,街道上看不见一个行人,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孤零零漫步的身影,感受着这份静谧,心却久久难以平静。
他在思考,思考等会如何面对那个女人。
单刀直入?还是暗中观察?
时至今天,他仍然记得当年莫默尔意味深长的警告。
没有贸然闯入那个女人的住宅是他最大的幸运!
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当年他闯入进去,可能他再也出不来。
莫默尔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可他却没有丝毫告知的意思,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非常忌惮对方,以至于放任多年都不加理会,哪怕科隆动乱的时候,他都故意忽视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怀揣着深深地疑虑,悄然无声中他来到了鸢尾花小区,按照自身了解的情报,他随意敲开了一间住户的大门,然后用催眠**的手段很快探听到席琳夫人的住址。
紫碧螺街221号。
根据门牌号的顺序,不一会儿他便找到了地方,站在白色灰泥围墙环拢的朱紫色大门前,目光谨慎地瞟了眼门柱上标示的门牌号,确认这是席琳夫人的住址后当即拉响了连接里屋的门铃。
半晌,大门上忽然拉开一个方形的缺口,里面露出一双充满戒备警惕的眼睛。
“你是谁?”
对方仔细观察了一下夏兰后沉声问道。
“在下有事寻找席琳夫人,请问她在家吗?”
夏兰仅仅看了门内人一眼,声音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魔力,使得对方根本无法抗拒他的提问。
“夫人正在家里小憩。”
门内人稍稍一怔,目光瞬间变得恍惚道。
“开门,带我去找她。”夏兰语气漠然道。
“是!尊贵的客人。”
门内人像是失去感情的傀儡木然地遵照执行。
大门打开后,夏兰才看清门内人的具体模样,这是一个穿着女佣服饰,身材略显魁梧的中年妇女,从气息强弱上可以判断出她至少有中位阶层的实力,应该是兼具佣人护卫两种职责。
跟随着女佣的脚步,穿过前庭的石阶,刚一进入门厅,装潢奢华的屋里就传来了问询的声音。
“葛瑞丝,刚才门外的人是谁?”
“席琳夫人,您好!”
不等女佣回答,夏兰已经径直出现在客厅,他看着沙上将茶杯举在半空神情呆愣的美貌贵妇,简单问候了一句便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是谁?来人啊!葛瑞丝!丘兰!凯日曼……”
贵妇回过神后,目光里透出一丝慌张开始大喊大叫道。
“席琳夫人,请安静一下好吗?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向你询问一些事情。”
夏兰脸容平静地看着对方惊慌的表现,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顿时,周围的空间仿佛都陷入了静止,门口处闻讯赶来的佣人护卫都凝固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你你……”
席琳夫人显然被眼前生的诡异景象惊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紧紧贴着沙,身子不安地扭动着,呼吸紧张而又急促,似乎深怕对面那个恐怖的男人伤害自己。
夏兰拿起桌面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品尝着,直到席琳夫人略微冷静下来,试探性地询问他的来意后,夏兰才再次开口。
“听闻夫人隔壁住了一个举止怪异的女人,您对她的了解有多少?”
听夏兰这么一问,席琳夫人高悬的心不由放松下来,原来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面对夏兰的质询,席琳夫人不敢有半点隐瞒道:“这位大人,您说的那个女人就住在我隔壁的223号屋子,其实我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只能尽量将我知道的告知您,还望您最后能够满意放我一条生路。”
“我不是喜好随意滥杀无辜的穷凶极恶之徒,这点您可以放心。”夏兰安抚对方道。
“我相信大人您不会对我一个女人说谎。”席琳夫人向他恭维奉承了一句,然后才缓缓讲述起有关隔壁女人的见闻。“大概在三四年前,也就是帝国针对光辉圣堂动全面攻势开始,我在慰问准备奔赴前线的丈夫回来后便现空了些年的隔壁屋子搬来了新的邻居,出于交际礼貌,我曾经第一时间拜访过对方,对方是一位身体娇弱的美貌夫人,闲聊一番后得知她是从远方来投亲的,可问题是我一直都没见过她所说的亲人,当时我怀疑她应该是某个贵族的情人,投亲只是一个借口说辞,但事实证明我可能猜错了,因为对方生活上的一些行为举止太奇怪了……”
时间悄然流逝,随着席琳夫人的详细阐述,夏兰渐渐对隔壁的女人构成了具体的认知,心里面愈将对方的形象与科隆神秘的紫罗兰重合。
席琳夫人叙述完后,神色惴惴不安地望着对面陷入沉思的夏兰,心里默默祈祷着他不会言而无信,在手段如此骇人的强者面前,她就像一只卑微的蚂蚁,一言一行,喜怒哀乐,生死命运都在别人的掌控里,绝望无助得令人痛苦,抑郁。
手指摩挲着茶杯上精美的花纹,每个动作的细节都在彰显着夏兰内心的踌躇,因为他需要考虑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无论他有再多的猜测,再多的想法,只要他想要知道答案,他就必须要亲自与那位女人相见。
而相见,意味着谁也不知道的结果。
或许,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所以,他才会踌躇。
遵循本心,他想知道答案吗?想!但有其他方法可以规避危险吗?没有!
意识到这是个无法逃避的事实,他终于放下了茶杯从沙上站起身来。
“席琳夫人,感谢您的配合。”
说完,他走出了客厅,在即将走出前厅玄关之时,他顿了顿脚步,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停止的空间恢复了正常的流动,而他本人也已消失不见。
……
……
叮铃叮铃——
毫无意外,消失的夏兰出现在了门牌223号的大门前,他拉响了门铃,在滴答滴答的雨声里充满了格格不入的曲调。
他等了很久,同时门铃拉响了三次。
结果,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他微微蹙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滋生,收敛的感知忽然抑制不住地朝四面八方探向眼前危机四伏的生命禁区,顷刻,他的眼神一凝,伸手按在大门轻轻推了开来。
迈入大门,放眼可见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废景象,走过长满青苔的石板小道,站在破旧的屋门前,夏兰伫立良久,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因为,这里根本无人居住。
那位曾经潜入这里行窃的盗贼没有说谎,这是一间废屋,一间至少三年都无人居住的废屋!
答案是不寒而栗的。
这间屋子,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夏兰离开后不久,这间明显荒废的房屋渐渐重新焕出富丽堂皇的光彩,庭院里疯狂生长的野草同时消失不见,一个女人身影缓缓浮现在屋前,目光透过层层空间望向远方离去的夏兰,那张干净无暇的脸上,嘴角处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
回到旅馆,回到房间,呆坐在椅子上的夏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像是有无数爬虫在身上来回蠕动般令人感到头皮麻。
埃尔德兰存在幽灵,存在鬼魂,但绝对不会存在那间屋子出现的灵异现象!
他现在终于知道莫默尔那句警告的意思。
原来,那间屋子没有危险,但是,谁也无法承受那间屋子给予心灵的惊悚冲击。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甚至有人与她接触交谈,唯独你却现了一片虚无。
有!有!有!
心中有股悸动在疯狂呐喊,他看见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有一道曙光乍现,他看见无尽的陌路前方有人向他挥舞着双手,他听见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低吟浅唱出抚慰人心的镇魂曲。
我——
现你了。
fern法则最高权限的掌握者,真理之门的钥匙,世界囚笼的看守者!
主宰我命运,操纵我命运的罪魁祸!
系统!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我的直觉告诉我,祂一定是你!
你为何会现身人世?你为何要清洗世界?
过去种种你布的任务又有何深意?
我会期待与你的见面。
在此之前,我需要彻底逼出你的原形!
我想,我已经察觉了某个线索。
启示山一战,埃尔德兰各个顶尖势力的脑全部都销声匿迹,杳无音讯,他不相信这些人会无声无息的战死在域外的世界,既然如此,他们肯定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甚至连系统都无法察觉,那场战争太过蹊跷,他不相信这些站在云端顶层的人不明白其中的变故,毕竟,提出世界牢笼假想的正是白银时代的巫王座,他们有理由怀疑,甚至相信世界的变故出自于牢笼看守者之手!
第597章 真正意图
如果你相信命运,那么你会认为所有事情从一开始便已注定了结局,而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部分存在如此想法的人通常都会感到深切的悲哀,如果凡事早已注定,那么所谓的人生又有何存在的意义?生存还是死亡,这已经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笑话。
没有人比夏兰更加客观的了解埃尔德兰,他并没有伟大的智慧,并不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他仅仅是有一个其他人都不具备的来历身份罢了。
他是重生者,一个穿越现实游戏世界的重生者。
光是这个身份便足以令他拥有截然不同的世界观。
当游戏与真实融合,再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自以为能够看透世界,殊不知世界却隐藏着充满恶意的陌生一面。尽管如此,他依然是这方世界独一无二的人。
结合前世游戏的记忆,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埃尔德兰的历史会在既定的轨迹里正常演变,而不像如今完全面目全非,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出现打破了命运的平衡,历史的偏移事小,npc的失控才是重中之重。
夏兰曾经疑惑系统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发布刺杀各个大人物的任务,现在他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这些需要杀死的人物已经脱离了系统的掌控,倘若不能解决的话势必会对系统构成极大的危害性,他不知道这种危害会造成什么样的恶果,但系统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出现,所以,在他明确拒绝系统的摆布后,随之便发生了举世瞩目的启示山之战与如今毁灭世界的无尽大雨。
他的敌人已经非常明确,至始至终,他的敌人只有系统。
反而曾经与之为敌的都可能是他潜在的盟友。
他只是奇怪一点,既然他是系统利用的工具,为什么祂对待工具的方式却如此苛刻?
或许,待他真正见到系统的时候才能得知答案。
德罗希琴他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系统的监控里,想想自己与对方同在一个屋檐他便感到不寒而栗,而他鬼使神差来到这里兴许都是系统的安排,他期望见到系统,但绝不期望眼下的见面方式。
祂看似在指引自己发现答案,可实际的目的呢?他不相信系统会无缘无故地暴露自己,祂一定是想通过自己获得什么东西,仔细想想,祂应该是想借自己找人,找谁?除了启示山一战消失的各势力首脑还能有谁?
祂想要表达的意思似乎非常明确,如果夏兰想要令祂现身,他就必须找到这些同样反抗祂的“盟友”。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哪怕他不接受也得接受的事实,除非他不想直面祂的真身。
系统,你还在吗——
他脑海自问着,睁张的眼帘里却不再有似幻似真的景象。
系统,你真的甘心离开吗——
努力尝试着联系,结果依然毫无反应。
他叹了口气,心里有股道不明的感觉,无关失落惆怅,更多的是一种空寥,就像日常生活里朝夕相处的某个人突然在某天没了音讯一样,心情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他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凡认为正确的事情他都会坚决执行,哪怕事后证明自己错了,他也只会提醒自己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离开德罗希琴的那天,雨势仍未减弱,旅馆的老板曾随口劝过夏兰,这时候独身离开无异于自寻死路,听说附近的好几条河流都已经泛滥成灾,淹没了不少乡村城镇,到时候受困野外,想要求救都见不着人影。
夏兰则微笑着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然后在对方略带无奈的叹息下消失在雨雾里。
出城不久,他直接施展出黄金之书内学习的传送术法将大致坐标设置在东北方向,然后毫不犹豫地破开空间壁垒消失在茫茫大雨里,无精确坐标的远距离空间传送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情,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传送到什么地方,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掉进海里,摔入山里,最可怕的是遇到空间乱流迷失到天南地北的陌生地界。
仗着艺高人胆大的缘故,他不惧传送的风险,只渴望着尽快抵达预定的终点。
星辰之森,一群整天神秘叨叨的女巫聚集地。
他想找一个人,对方是一个名叫佩莉欧的女巫,赫瑞丝相交多年的好友,关于她的身份,还是当年协助他抗击帝国的贝兰特某次聊到赫瑞丝时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秘密。
他找对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想通过对方寻找到启示山一战同样失踪的赫瑞丝,如此才能以赫瑞丝为线索找到那场大战里神秘消失的各势力首脑。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求助星辰之森?或许是他从根本便不相信星辰之森会随随便便帮助一个外人。
所以突破口只能选在佩莉欧这个女巫身上。
传送法术的消耗非常大,尤其是连续远距离的空间传送,在使出第六次的传送后,落在一处悬崖的夏兰终于忍受不住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负担暂停了行动,透过感知寻了个避雨的山洞,然后立刻调养恢复身体的损耗。
人一旦有了目标便会充满干劲,任何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只怕失去方向从此碌碌无为。
这句话适用于包括夏兰的很多人身上,他不在乎自己的坚持是否有结果,他只在乎人生彻底失去活着的意义。本质上而言,他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自私到可以将外界所赋予的一切苦痛都转化成自己活着的人生意义,又或者可以看成一种在心理上巧妙的逃避方式。
起初,他在降临此世横遭不幸的时候,他心里只有复活萝娜一家的念头,然后呢?纷至沓来的更多不幸令他渐渐盲目偏移向力量的渴求,他开始认定一件事情,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改变命运,结果,他对力量的迷恋掩盖过了最初的本心,到头来却是枉费心机一场空。
因为一个女人,他彻底被打落尘埃。
又因为一个女人,他开始死灰复燃。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骨子里便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一个手里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刽子手有可能会轻易地放下手里的屠刀吗?他不是圣人,根本就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至于现在——
他只想知道答案,所有前因后果的答案。
说不上大彻大悟,纯粹是他已经对眼前的世界与人生失去了兴趣,用最直白的话讲,我这么努力拼尽一切地活着,结果你却告诉我这些都是故意安排的,都是假的,你的存在实际上和游戏里的npc并无不同,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难以接受。
他现在只想见到系统,只想从对方口里知道全部真相。
……
……
星辰之森位于埃尔德兰大陆的最东北角,传闻这里是观察星象最清晰准确的地方,世人都以为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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