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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德兰的天空-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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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实力的差距,我不会派出位阶高于你的对手,这里有二十三位与你不相伯仲的圣堂骑士,而你可以随意挑选出三位作为自己的对手。”
宽阔的骑士营地里,莫默尔指着面前整齐列队成一排的圣堂骑士说道。
面对一群身经百战的圣堂骑士,寻常人迫于他们身上凛冽的气势或许会吓得无法动弹,可夏兰呢?「光辉圣堂」的教宗他都亲自交过手,区区上位圣堂骑士又何足畏惧?他考虑的根本不是选择问题,而是藏拙抑或锋芒毕露。
见夏兰迟迟没有反应,莫默尔不由戏虐出声。
“怎么,害怕了?”
“刀剑无眼,我只是在担心出手过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而已。”夏兰眼角瞥视向对方道。
“哈哈——”
莫默尔听后大笑出声,随即向身前列队的下属们高声刺激道:“小伙子们,你们听见了什么?他居然害怕伤害到你们!看来我们这位新同伴口气不小啊!看在他这么‘善良’的份上,我希望你们待会也要多多手下留情,照顾一下这位新来的好兄弟。”
夏兰撇撇嘴不作解释,火上浇油鼓动同仇敌忾的士气,莫默尔真是太看重自己了?
“你,你,你,一起上。”
他懒得废话,随意点出三位圣堂骑士道。
“嗯?”
这回轮到莫默尔怀疑耳朵听错了。
“你确定要同时挑战三个对手?”
“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的实力吗?如你所愿。”
夏兰神情漠然说着,伸手握在腰间长剑的剑柄,身体微微前屈,摆开作战架势,如同搭在弓**上一触即发的利箭,随时都掀起狂风暴雨的节奏。
莫默尔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和其余圣堂骑士退开,单单留下与夏兰对阵的三位圣堂骑士留在场间。
“狂妄的小子!我喜欢!”
一个脸容粗犷的骑士挥舞了下紧握着硕大铁锤的手臂,舌头舔了舔嘴唇,狭长的双眼露出嗜血的光芒。
“免得大伙说我们欺负你,战阵手段就不用在你身上了。”扛着的骑士笑了笑道。
“两位老哥,小弟先打头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最后一个圣堂骑士拔出长剑,不等同伴反应过来便率先向夏兰扑了过去。
来了——
夏兰的心神都集中在他们每个动作,无暇关心他们的言语挑衅,面对气势汹汹袭来的圣堂骑士,他仿佛看见了无数的破绽,深吸口气,放松身体,待对方距离他数步之遥时,握在剑柄的手猛地一动,电光火石间乍现出一道优美的银光。
闪现在那名圣堂骑士的身后,夏兰不作丝毫停留,动如脱兔的身姿翩若游龙,趁着其余两名圣堂骑士回神反应时刹那,他的剑,他的人,早已化作飘忽的残影掠过他们的身边。
“我赢了。”
夏兰收剑回鞘,转头向远处怔愣中的莫默尔道。
再看交手的三名圣堂骑士,最先出手者,脖颈处有一道淡淡的血线,后两者,胸甲心口处都有明显的崭新剑痕。
若是生死相搏,三人已经是具尸体。
整个交手过程只在眨眼间便分出了胜负,观战的人群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的确赢了。”
莫默尔无话可说,吩咐完副官安顿夏兰的事务,他冷着脸,目光始终都聚焦在战败的三名圣堂骑士,附近的人默默退散,了解莫默尔性格的人都清楚,这是他脾气爆发的预兆。
当所有观战人群都一一消失不见,偌大的空旷营地里只剩下他与三个低头来到面前的圣堂骑士。
“呵呵,你们的表现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轻敌,疏忽,大意,几乎所有战斗禁忌你们全犯了!如果在战场上你们早已死了上千遍了?!嗯?!你们知道吗?”
莫默尔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向他们怒吼道。
“队长!抱歉。”粗犷骑士耷拉着脑袋愧疚道。
“抱歉?!死人会说抱歉吗?”莫默尔一脚将对方踹飞出十多米外。
“队长!我……”最先出手的骑士甚至来不及说完话就和粗狂骑士落得同样下场。
收回脚,莫默尔朝踹飞的家伙唾了口口水。
“三个人里最白痴的就是你!轻敌冒进,姿态散漫,动作轻浮,浑身都是破绽,活该被人给割喉!”
“你呢,说话啊!”话落,他又朝一直默不作声的扛抢骑士道。
“队长,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等我弄明白了你在处罚我好吗?”那名骑士羞愧道。
“说。”莫默尔双手抱在胸前道。
“您看清那位新人是如何出剑的吗?我刚才明明在拦住了他出剑的轨迹方向,可是最后依然心口中剑,我就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名骑士显然憋了口闷气道。
“因为他的剑已经干涉到了法则领域。”莫默尔蹙眉良久道。
第560章 密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莫默尔很难相信一个人的剑术能够突破位阶的桎梏直接涉及到法则领域的范畴,打个比方,就像没学会走路的孩子突然学会了跑步般令人不可思议。
“法则领域?队长!您没有开玩笑吧?”
扛枪骑士听闻顿时膛目结舌,显然无法接受这个天方夜谭的事实。
“言语有些难以解释,我还是要行动来说明吧。”莫默尔摇摇头道:“现在,拿出你刚才拦截对方出剑的防御姿态,我会用慢动作解析你心里的疑惑。”
扛枪骑士连忙退后遵照执行,枪头在下,双手分别握在枪杆两端,神情肃然凝重,目光紧盯着对方,片刻,他点了点头示意准备完毕。
莫默尔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模仿着夏兰之前出剑的动作道:“我会放慢自己的出剑速度,而你只需集中注意,看清我的攻击尽全力防御。”
话一刚落,莫默尔出剑了,如他所说,他的确放慢了出剑速度,动作舒缓柔和,看上去彷如舞台戏上步姿轻盈优美的演员,每一个动作都赏心悦目。
可在枪骑士眼里,任莫默尔的动作再慢都暗藏着无限杀机,他现在的头脑很冷静,精神都贯注在对方挥舞来的长剑,他要瞪大眼睛看清楚,那柄剑究竟是如何突破了他的防御。
当长剑慢悠悠刺向他的心口,枪骑士的战斗本能很自然的挥枪拨拦开长剑的威胁,谁料他手里的枪如同碰到了空气一样根本没有拦住长剑,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指在了心口。
“现在看明白了?”
莫默尔用剑抵在枪骑士的心口道。
枪骑士下意识摇摇头。
“唉——”
莫默尔叹了口气,抽剑回鞘。
“你知道为何你的枪没有拦住我的剑吗?”
枪骑士继续摇头。
“因为我的剑变动了周围的空间法则,实际上在你的长枪拦截之前,我的剑已经消失在你眼前的空间里。”莫默尔解释道。“你所看见的剑只不过是残留在现实空间里的投影。”
“您的意思是无论我如何拦截都无法阻止您刺向我心口的那一剑?”枪骑士垂头丧气道。
“其实你已经尽力了,何奈这一剑已经超出了你的理解层次,或许等你踏入法则领域的那!?
莫默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他还有一些话没有告诉对方,因为他担心这些话会给他造成更深的打击。
他只是模拟了夏兰的剑,大致解释了原理,虽然表面效果相同,但莫默尔却非常清楚,即便他再如何模仿都难以达到夏兰那一剑的高度。同样的法则变动,他取巧的虚化了长剑,而夏兰的长剑则是直接变动了法则概念影响结果,举例来说,同样的距离赛跑,莫默尔用绕近路的方式短时间抵达了终点,夏兰却像使用了传送法阵瞬间抵达终点。可想而知两者在诠释法则方面的差距。
莫默尔如今很想当面询问赫瑞丝,她究竟是从哪里找来了这样一个怪物?单单以对方出神入化的剑术而论,难道他从娘胎里便开始练剑了吗?最关键的是他的年龄,他才多少岁?十七?十八?等他到了莫默尔的年龄,鬼知道他会强到什么地步!
……
……
在副官卡萨尔的带领下,夏兰首先在军需官处领取了隶属于自己的全套装备,品种之多样性,质量之上乘,由不得令人心生感叹圣堂的财大气粗。
四套冬夏制服,两套作战甲胄,长剑骑枪,弓弩匕首,凡是你能想到的武器装备应有尽有,哪怕是乘骑的战马都配备了三匹,或许唯一遗憾的是作为新晋圣堂骑士,定制打造的专属武器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领取。
人们在购置新衣服后往往喜欢第一时间穿戴在身上,夏兰同样不例外,因为他需要检查衣服甲胄是否合身,毕竟这关乎着在身体在战斗中的灵活舒展问题。
不得不说,圣堂骑士的正式装束在造型外表上异常光鲜夺目,非常符合时代的审美,穿戴在身精神气质都焕然一新,哪怕是夏兰这种杀人无数的侩子手都能散发出庄严神圣的美感。
“看来你很喜欢这套圣堂骑士的装束。”
不知何时,莫默尔来到了夏兰安顿的营房里。
“大多数人都喜欢追求美好的事物,不是吗?”夏兰脚踏沉重的战靴,转身看向对方道:“对我来说,圣殿骑士一身纯白的装束才是我真正的追求。”
“原来你没有忘记当初彼此的信口开河。”莫默尔轻笑道。“可惜,你现在并非法则骑士,所以我无法推荐你进入圣殿骑士的审查序列。”
“半年前,你会相信我走到这一步吗?”夏兰拉了拉佩戴在手上柔软的铁手套,他很喜欢这副手套,柔中带刚,不知是何种材质编织而成。
“我想即便是安排你过来的赫瑞丝都不会想到。”莫默尔道。
“最近她有联系你吗?”夏兰道。
“没有,她只在有事的时候才联系我。”莫默尔道。
“你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紧密。”夏兰道。
“别忘记她的身份。”莫默尔道。“她是魔女,这一代的扉之魔女,圣堂最高通缉榜单上仍然没有抹去名字的魔女,你认为她会随便大摇大摆地出现敌人的地盘上等着被发现吗?”
“不会。”夏兰道:“我不过想知道她下一步的安排罢了。”
“你现在只需要等待即可,该来的始终会来。”莫默尔道。
“最近有外派执行的任务吗?我想出去活动活动。”夏兰道。
“你知道最近科隆镇涌入大量难民造成的治安问题吗?”莫默尔问道。
“知道。”夏兰道。“任务难道与这个有关?”
“是的,有线索怀疑似乎有人在暗中煽动蛊惑难民们的暴乱行为,再不制止下去,恐怕整个科隆镇都要引发一系列动荡。”莫默尔道。
“这不是赫瑞丝乐见其成的事情吗?莫非你想阻止?”夏兰道。
“我需要知道幕后黑手而已,免得像个一无所知的蠢货,至于其他的,总要给上面一些敷衍的情报。”莫默尔道。
“这个问题交给我吧,正好我也很感兴趣幕后黑手的身份来历。”夏兰道。
“在此之前你要清楚一个问题。”莫默尔语气突然一沉。“前段时间上面派往难民区调查的暗探已经失踪了三个,不得已才会出动我们圣堂骑士。”
“啧啧,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简单啊!”夏兰神色微妙道:“最后限令时间是什么时候?”
“三个星期。”莫默尔竖起三个手指道:“如果三个星期内仍未有结果,科隆镇市政厅将会出动军队将难民全部驱除出去。”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夏兰道。
“随时。”莫默尔道:“在我手下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我喜欢自由!”
夏兰微微一笑,迈起脚步从莫默尔身旁越过,径直离开了营房。
许久,副官卡萨尔走入营房,一眼便看见了坐床铺前沉思状的莫默尔。
“大人,你真的放任他一个前去调查?”
“当然……不会。”莫默尔摇摇头。“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后手,他不过是我吸引对方注意的一枚棋子罢了。”
“希望他不会意外死在这次调查了。”卡萨尔随意祈祷了句。
“教堂那边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莫默尔不提此事,岔开话题道。
“出来了。”卡萨尔点头道:“全部暗探均死于心脏破裂,奇怪的是他们身体都无半点外伤痕迹。”
“我知道了。”莫默尔站起身道:“这次我们真是撞见了一条大鱼、”
“究竟会是哪方面势力的人敢于在圣堂腹地里暗中捣鬼呢?难道他们不怕圣堂凶狠的反扑吗?”卡萨尔迷惑道。
“归根究底都是敌人的敌人,记住,我们现在不过是一群看客,轮到我们出手的时机还远远未到。”莫默尔郑重道。
“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卡萨尔道。
“敌人的敌人不一定会是朋友,但一定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
……
出了营地,骑上配备的战马直奔科隆,中途在无人的地方,夏兰换下圣堂骑士的装束改为样式典雅的制服,尽可能营造出权贵人家出身的形象。伪装是一门学问,欺骗是一门艺术,他相信此时科隆里有无数双隐秘在黑暗中观察的眼睛,若想撇开他们的注意,若想安稳展开调查,他必须进行一番改头换面。
失去了伪装技能,但不代表他再也不会伪装。
控制脸部肌肉消瘦两颊,描绘眼角眉毛,粘上假胡子,带上墨绿色隐形镜片,简单地易容一番,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形象顿时呈现在世人面前。
可惜战马屁股上都烙印着圣堂标记,抹除不易,强行抹除只会伤害到战马,思来想去,临近科隆的时候,他放归了战马,独身行走向科隆。
第561章 早已结束的梦
每次出入科隆夏兰都抱着不同的目的,他看不见未来的路,犹如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一个人的思想是多变的,即便有坚定的信念,可你控制不住脑海里偶尔浮现的胡思乱想,虽然最后这些想法都会挥散一空,终究会在心里埋下一棵种子,一棵或许永远不会发芽的种子。
科隆镇的景不会因他离开而改变,正如世界不会因一个人改变,改变的只会是个人。
在熟悉的奢华旅馆安顿下来,夏兰坐在壁炉前的沙发看似沉思,然则他根本没有思考自己接下的任务,一帮难民暴动,一个幕后推手,难道这些阴谋他还见得不够多么?
莫默尔需要给上司交代,夏兰需要给莫默尔交代,怎么交代?调查暴动缘由即可,怎么调查?需要大费周章深入细致了解吗?傻瓜才会!都是敷衍,为何调查不能敷衍?
放松肌肉僵硬的脸颊,端起桌上盛着红色液体的酒杯一饮而尽,酒是葡萄酒,味道醇厚甘甜,他很少喝酒,可每次他喝酒都意味着他的心很累。
你看起来很累。
似乎,很少有人和他说过这一句话,哪怕有,他也忘记了。
葡萄酒的酒精度数不高,但后劲大,不同于烈酒,若想喝醉的话你需要喝很多葡萄酒。
一个人喝酒通常是很没意思的,所以夏兰换来了侍从,他再次点了妓女,莺莺燕燕里,他又看见了上次陪伴枕边的清丽少女,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少女有着一丝好感,哪怕她是一个妓女。
毫无疑问,夏兰选择了她。
或许是伪装了面貌,没有认出他真面目的少女还是和原来一样显得拘谨,坐在夏兰的身旁,她的双手总会不自觉揪着衣裙,不懂得如何打开话题。
“喝酒。”
夏兰指着桌上的酒杯,这是他喝过酒的酒杯,酒桌上唯一的酒杯。
少女紧张地端过酒杯,放在嘴边慢慢啜饮,神色表情不太自然,看上去不太像喜欢酒的味道。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待少女喝完酒,夏兰指了指地上摆放的一排酒瓶示意开瓶倒酒,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先生说笑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像您认识的人呢。”少女倒完酒后有些惶恐道。
夏兰转过身,眼神泛着迷离,他伸出手轻抚着少女秀发,脸颊,嘴唇,似在挑逗,似在调情,似在回忆。
他端详着少女很久,明明他已非常熟悉少女的身子,可是他却彷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痴迷着,痴迷吗?至少在少女眼里如此。
“她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性格很像。”
“性格?”少女茫然道。
“是的,你和她同样喜欢用柔软的外表欺骗人。”夏兰微笑着,笑容迷人。
“先生又拿我说笑了。”少女耷拉下脑袋轻声道。
夏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少女的眼神在闪躲,不知是害羞,亦或其他原因。
“每个男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口味,有人喜欢成熟,有人喜欢妩媚,自然有人喜欢你的清纯,哪怕你是在故作清纯,可男人都会身不由己的沉浸其中。”夏兰缓缓道。“有时候你把男人都当成傻子,但那些男人真的都是傻子吗?”
“先生……”少女的语气变得不自然起来。
“放心吧,我没有其他意思。”
夏兰笑了笑,眼神瞄向桌上的酒杯。
“喝了它,然后喂我喝。”
少女怔了一下,旋即没有半点犹豫拿起酒杯猛喝了一口,然后主动吻上夏兰的唇,鲜红的酒水顺着两人唇间滑落,一点一滴在胸膛洁白的衣服。
“你走吧。”
唇分,夏兰收回身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币抛给少女。
少女脸色一变,声音轻颤道:“先生,请问奴家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忽然没了兴致,走吧。”
夏兰摆摆手道。
少女犹疑了片刻,然后拿起钱袋恭敬行了个礼才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闭不久,夏兰挥了挥手,只见佩戴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闪烁了一下,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不,正确来说,这是一个女人的尸体,一个脸色苍白,衣衫浸染着干涸血迹的女人尸体。
“温妮……”
夏兰捧着女尸的脸颊轻轻唤出声。
女尸紧闭着双眼,表情安详,彷如沉眠在梦境里久久不醒的睡美人。
少女没有回应,因为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夏兰将女尸搂在怀里,双目渐渐空洞失去焦点。
“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讽刺我是个恋尸癖的变态吧。”
夏兰突然喃喃自语道。
“如果…如果……如果你早十年出现在我身边该多好……而我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夏兰很久之前就不喜欢喝酒,因为酒精会麻痹神经,会影响思维,会迟钝身体……更要重的是,酒精会暴露一个人的破绽。
这一次,他却通过酒精放开心灵,放开自我。
他想知道,他埋藏在心里永不发芽的种子。
曾经他无数次自问过,赫瑞丝问过,可他总会下意识逃避这个问题。
他不想知道,因为他知道后会认为自己变得脆弱,和凡人一样脆弱。这对立志于成为强者的夏兰是万万不能碰触的禁忌。
借着酒精的作用,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
如果有人再问一次他最爱的女人是谁?
这一次,他会回答。
她是温妮,布兰西娅·温妮
可惜,他喜欢的女人已经死了。
泪水溢满了他的眼眶,宣泄出他压抑在心底心底心底的情感。
天色阴沉,雨水如此落地泛起急促的滴答响声,偶尔闷雷想起,闪电霹雳,惊奇纷纷纭纭。
她半趴在炼金协会的招待台上,百无聊赖地裹了裹身上白色的宽大衣袍,如此恶劣糟糕的天气里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她想着,而他却来了。
……
“我是一个能够为你守住秘密的人,我不在乎你杀死的谁,我也不在乎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我却能够在你受伤的时候为你提供良好的帮助,甚至能够给予你杀人的手段……而我需要的目的则是源源不断的实验赞助!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我想你不会拒绝一个助手!”
……
“将来你会离开王都吗?”
她抬起头,稚嫩小脸上的圆润眼睛认真看着他道。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死,我会离开。”他道。
“甚至离开这个王国?”她又问。
“是的。”
“如果哪一天你离开了,我希望你能带上我。”
少女的眼睛中透着不假思索的坚决,毫无犹豫。
……
“他怎么会在这里?”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这个时候,马车里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温柔磁性的声音。
“没什么,大概是我认错了一个朋友。”女孩立刻笑容满面地回道。
“是吗?不需要派人确认一下吗?如果对方真的是你朋友的话,也好邀请对方来府里作客一下,这样你就不会在路易港举目无情感觉无聊寂寞了。”男人轻柔道。
“不用了,反正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女孩微笑着摇摇头,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每一天我都不会寂寞。”
……
“德兰克。夏兰,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你有病吗?”温妮吃吃地低笑了起来,笑声令人不寒而栗。“因为我也有和你同样的病,只是我却很好地处理了这个病,而你没有……其实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货,永远只会用你浅薄的智慧加上暴力去处理每一件事情,不懂得伪装自己,不懂得掩藏自己,不懂得合理利用自己掌握的资源……最重要的是,哪怕你化身黑暗,可是内心深处却依然保留着那一丝向往光明的软弱人性!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
她的身躯布满了血洞,嘴角抑制不住地流着鲜血,眼看命不久矣,却不知为何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向他的脸颊,整个人都在莫名其妙的微笑。
“你可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那就是被自己心爱的人遗弃,这种痛苦非但强烈,而且永难忘记……”
“曾经我以为自己爱上别人后能够忘记你,因为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不属于任何女人,你只属于你自己,可我最后却依旧压抑不住自己的真正感情,痴痴傻傻地像是飞蛾扑火一样投入到不属于自己的虚幻美梦里。”
“我嫉妒艾德琳娜,因为对我不假辞色的你却给了她我一直想要的美梦,哪怕这份美梦是一时的虚假,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从未拥有,而你却给了别人……”
“所以,艾德琳娜必须死,必须亲自死在你的手里我才能释怀。”
温妮的声音愈来愈虚弱,她已经努力在睁着疲惫的眼睛最后看一眼夏兰的脸容。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梦。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了解,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你。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知道,习惯收集你的微笑。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体会,一个人的孤独和忧伤。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我,你依然是你,只是错过了人生最绚丽的奇遇。”
倘若有来世,我还会和你再相遇吗?
温妮慢慢合上了双眼,嘴角残留着临死前一种名为幸福的笑容。
曾经憧憬着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药剂师的少女,这一刻,她的梦,结束了。
她的梦结束了,他的梦尚未开始也已结束了。
“夏兰夏兰!将来我当个药师,你当我的助手仆人好不好?哈哈……”
“夏兰夏兰!你说将来我们的孩子出生后该取什么名字好呢?对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夏兰夏兰……”
……
然而。
梦,终归是一个虚假的幻想。
第562章 藏在暗处的阴影
每个人都有失态的时候,当自我意识失去对精神情感的控制,往往人们都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言行举止,有人认为这是主体真实愿望的表现,愈是压抑,最终爆发的情感愈是强烈。但事后清醒,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不免会懊恼与后悔。
第二天。
淡漠如初的夏兰身上看不出丝毫异样,他离开旅馆只办了一件事情,通过中介在城外的墓园购置了一块墓地,然后彻底安葬了温妮的尸体。
墓碑上只刻了一行字。
温妮。
我曾经试着梦过,我曾经试着爱过。
夏兰在她的墓前驻留了很久,眼眸深邃而空洞,在所有的感情随风消逝,唯有心底会铭记着从前有个人来过这里,那些回忆的斑点,任时间涂抹一层层,宛如厚厚粉妆都无法掩盖记忆的苍白,那些从生命里剥离出去的灵魂,在午夜上空欢歌或者是哭泣。
春三月,夏三月,似水流年。
转眼的丰收时节,秋高气爽,凉风卸去了炎夏的浮躁,告别了嘶鸣的蝉沸,漫卷尘埃,飞扬阡陌,浸染上萧瑟与凋零的色彩。晨光初照,山间夕辉,弥漫着淡淡闲适的廓然空阔,暗涌的悲凉落寞泛起一丝惆怅,几许忧伤,曾经的承诺与誓言都宛若飘落的枯黄叶片黯然沉寂。
时间过去了一周,留在科隆的夏兰仿佛忘却了自己背负的使命,他像一个来自远方度假的普通贵族游客,每天一半的时间都流连于大街小巷中的饮食娱乐,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去过城西,难民集中的绿麦街区。尤其是最近几日,那里甚至公然爆发了示威游行,原因是不知是谁在大肆散播市政厅即将驱离难民出城的风声,结果才导致了难民集体的抗议行为。
无独有偶,科隆附近的城镇都接二连三的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一起极具针对性的阴谋,而「光辉圣堂」为了维持自身在世人眼里的形象,在没有确凿证据面前只能忍气吞声,否则一旦作出过激行为,相信幕后黑手必然会大肆抹黑圣堂形象,直接将圣堂声誉打入谷底。
通过高明圆滑的交际手段,夏兰相当顺利的打入了科隆镇中的上层圈子,凭借良好的形象气质,优雅的言行举止与象征身份的徽章戒指,他很容易赢得了权贵们的信任。乃刂屎胙孕刑竿氯丛趺炊嘉薹ㄎ弊埃魇拦实墓笞逡谎郾隳芸创┱婕佟?
其实上层圈子经常受到误解,仿佛骄奢****便是这个圈子的代名词,实则不然,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唯有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质。大多数看见上层圈子都会下意识联想到腐朽堕落,却忽视了上层圈子所代表的资源与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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