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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德兰的天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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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的沉默,瓦森忽然对他问道。

    “很多——”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亚维斯道。

    “贵族出身的呢?”

    “也很多。”

    “不不不。”瓦森摆手连说了三个不字,道:“亚维斯,你应该清楚勋贵之间存在着地位差距,真正拥有地位权势的勋贵子孙根本不会出现在我们结社里,实际上,这里存在的贵族都是弱小而不得志的贵族,而你与我之间在整个结社里的贵族地位恐怕都是最高的一层。”

    “你想说什么?”亚维斯语气冰冷道。

    “呵呵——”

    貌似对方已经对自己产生排斥了,瓦森摇摇头,仍旧说道:“所以,既然能拥有一次改变地位的机会,他们便不会放过,哪怕失败。”

    “这就是你的想法?”

    “你知道吗?为什么在结社里我的资历比你高,才能也相差无几,可是为什么你成为了社里的骨干,而我却还是一个普通的社员。”瓦森微笑道。

    亚维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没有开口。

    他的牙齿咬上了嘴唇那块乌黑的痂块,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平静。

    “我考虑过行动失败后的结果,这场人数众多的学生暴乱不可能全部问责,而结社里的骨干人员恐怕就会被当成事情的罪魁祸首而处理,所以,即使以往被人提议升位,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为什么结社里的骨干不多,因为很多人都有着与我相同的想法。”

    听完他的话,亚维斯握着腰中长剑的手更加颤抖,他盯着他,恨不得立刻抽出长剑砍死这位陌生的“朋友”。

    “事到如今,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瓦森稍微离他退开几步,因为他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杀气。

    “作为朋友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事不可为的时候立刻逃走罢了。”

    “还真是谢谢你的忠告。”亚维斯怒视朝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会逃走,我会成为这个国家的英雄!而你们,将会成为耻辱!”

    “是吗?我们拭目以待吧。”

    瓦森叹气摇头,随后便离开他的身边,他不想再刺激他。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理想吗?还真是让人感到伟大的一个想法。

    ----

    似乎犯了五月病。

 第四十八章 将起

    ()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流言的传播是迅速的。

    自提尔兰特放走作为交涉的一名王国大臣之后,王立zhōng yāng学院广场的学院生暴动的消息也彻底在整个王国勋贵圈中传播开来。

    而最先得到消息的一群人则是学院门口外守候的勋贵护卫。

    当主人陷入危难,作为下属仆从的他们第一反应便是搭救。

    他们不能放任主人身在危难之中,如果出现何种差错,那便是他们的失职,而他们也将会彻底失去主人家族的信任而被抛弃。

    长年身处在勋贵主人的圈子当中,护卫之间的交流也多多少少存在。

    学院广场的变故一经传出,短暂的混乱之后,相互熟悉的护卫们形成简单的商榷沟通。

    他们选择了强硬突破进学院当中。

    有人率先做出表态,越来越多的勋贵护卫也随着这股cháo流开始涌入。

    做与不做,此时已经成为一个态度问题。

    隶属学院的侍卫们根本无力阻止,又或者说,他们此时的心思已经不再这方面的问题上。

    听闻学院内发生的变故之后,他们的思维陷入了空白,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本来一场如同以往热闹非凡的祭典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他们不相信,可传出消息的是不久前狼狈逃离出学院的一位王国大臣。

    他没有理由进行这种荒谬的欺骗。

    侍卫们尚未消化这则消息内容的时候,另一边门外的勋贵护卫们便已提前交付出了内心的答案。

    有所察觉,为时已晚。

    动荡的帷幕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拉开。

    “提尔兰特。”

    祭典台后的某处,一位学院生的脚步有些匆忙,在看见提尔兰特的身影之后,急躁的面容也舒缓开来。

    “安其罗,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见好友面sè不安的模样,提尔兰特轻皱着眉,他感受到了股不详的味道。

    安其罗来到他的身边,四周jǐng惕环视了一眼后,附在他的耳边郑重道:“刚刚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学院外面那些勋贵们的护卫突然集体闯进了学院里,似乎是消息彻底走漏了,如今他们正与我们的人在外面对峙,恐怕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发生剧烈冲突,请问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处理还需要你的决断!”

    听完好友的汇报,提尔兰特呼吸变得沉重,目光仿若利剑微眯着。

    “提尔兰特!”

    看着他的沉默,安其罗不免焦虑地多呼唤了他一声。

    提尔兰特摆手停止他的轻喊,转头看向他道:“安其罗,你说,如果需要成就这次的事情,是否牺牲一切都有所值得?”

    “你怎么了?提尔兰特,难道你后悔了?”

    安其罗沉下心,他看着他,因为他变得莫名其妙的话。

    提尔兰特摇着头,语气坚定道:“不,我没有后悔。”

    “那么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来?在我们决定做下这件事情的时候,不是便已经将所有一切都牺牲放弃了吗?”

    “安其罗——”提尔兰特的眼神忽然望向远处院长安博威特闭目不言的老态模样,道:“院长不看好我们这次的行动。”

    “院长?”

    安其罗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安博威特,面sè紧绷,他是提尔兰特最好的朋友,他们之间都相互了解对方的许多秘辛,而在安博威特的问题上,他同样知道这位老人背后的睿智伟岸。

    “提尔兰特,或许我们的确在智慧上无法媲及院长大人,但是同样的,院长大人不是先知,世间充满着为人无法预料的意外与奇迹。”

    安其罗从怀中摸出一枚金托尔,放在手心。

    “提尔兰特,你知道这枚金托尔落地的时候是正是反?”

    看着好友的举动,提尔兰特轻笑出声,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那枚金托尔道:“谢谢你,安其罗。”

    安其罗摇摇头,道:“不需要谢我,背负起如此沉重事情的你可能有着我们无法感受的压力,但同样的,我们也有着为你减轻压力的责任。”

    “安其罗,你知道吗?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失败了,我们会有什么下场,而这个国家的未来又将如何?”提尔兰特轻声诉说道:“我们可能会被钉在历史当中的耻辱柱,我们的子孙会因此蒙羞,而我们,恐怕只有在这个国家倾覆之时才能证明自己的正确。”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容苦涩。

    “此时此刻,我们已经走向了一条不归路,既然如此,哪怕失败,也要让世人深刻地记住这一次的事情,唯有鲜血才能强烈唤醒沉浸在虚伪繁荣的人们,唯有鲜血!才能让我们的意志彻底宣告!”

    “安其罗!”

    “在!”

    “现在正式下达我的命令,所有妨碍我们的人,解放我们手中的利剑!”

    “可是——”安其罗顿了一下,道:“与那些勋贵护卫对峙的社员们恐怕禁不起他们的冲击。”

    “这个时候,便是一些人出场的时候了。”提尔兰特轻笑一声,朝身边一位藏在黑袍当中的护卫道:“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一次,恐怕会是一场鲜血的盛宴。”

    黑袍人的声音沙哑低沉,这是他的第一次开口。

    “我知道。”

    提尔兰特抬头仰望,双目闭起。

    “对于你们而言,这不正是一件好事吗?”

    “如你所愿。”

    说完,黑袍人携带着另一名同伴离开,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

    “安其罗。”他们走后,提尔兰特忽然道:“等那些人解决之后,将所有人撤回广场,我想很快,我们便会迎接国王陛下的回信。”

    “是!”安其罗点点头,左右看了眼剩余的黑袍人,小心在他身边道:“提尔兰特,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事,放心吧。”提尔兰特低沉道:“我们需要他们,他们同样需要我们。”

    “我不信任他们。”安其罗神sè凝重道:“当初他们找上我们合作的时候恐怕并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我知道。”提尔兰特轻叹口气,道:“但是,现在只有他们能帮助我们。”

    他知道他们的来历,他同样知道为什么背后的那个人肯帮助他们。

    他需要王位,他需要拯救这个王国。

 第四十九章 鲜血下的初鸣

    ()    通往学院广场的道路不多。

    涌进王立zhōng yāng学院的勋贵护卫们,少许人或许曾经来过此处,少许或许在年少的时候曾是这个学院的一员。

    世间的事情本来就难测。

    略显熟悉方向的护卫们通往目的地的方向各异,但总归终点一致。

    或远或近。

    当他们碰见负责隔绝驻守的鲜血旗帜结社成员之时,矛与盾,即将碰撞的火星四溅。

    道路不是围墙,但人可以组成围墙。

    亚维斯抓着的剑有些颤抖,他和他的社员用自己的身躯组成横列硬生生堵在了通往广场的道路上,而他们的剑锋面前,是突如而来的勋贵护卫们。

    他们的人很多,队伍显得杂乱无序不断蜂拥着与他们僵持对峙。

    他们没有动手,因为他们尚未失去理智。

    亚维斯的呼吸有些沉重,面颊泛起细微的汗水,他很紧张,自从社员发现这些人的到来之后,作为负责领导的他第一时间便迅速收拢集中了社员们。

    但,有人也在那一刻丢下理想选择了逃脱。

    他从社员们的脸上看到了慌恐,在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了可笑。

    或许,他们正如瓦森所说的那般属于一群可耻的投机者。

    或许,生活在安逸当中的他们只是为了刺激而选择了鲜血旗帜结社。

    或许……

    他不愿再想,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那些人出现了远处不断靠近。

    他是要成为这个国家英雄的人,他是这条道路的负责领导。

    所以,他举起了剑。

    “鲜血旗帜结社的同胞们,如果听见我的声音,请你们镇定下来。”

    “你们的面前不是洪水猛兽,他们只是一群低贱的勋贵护卫,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们是统治这个国家贵族的子孙,你们拥有先祖高贵的血脉,如果此时畏惧他们,那么,我为你感到耻辱,为你们家族感到耻辱,更为你们的祖先感到耻辱!”

    社员们被亚维斯的话吸引,他们的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看看你们现在模样,此刻我真为你们感到可笑。”

    “我不想知道你们加入鲜血旗帜结社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想了解你们为何参与这次的事情,但是,你们既然敢于做下此事,说明你们尚未丢失勇气,如果在这一刻你们选择了逃脱,那么,你们的未来也将如同今天,你们会是一个怯懦无能的胆小鬼,你们将一事无成,因为!你们在这里丢失了属于自己的勇气。”

    “如果不愿你的未来成为懦夫,那么,拔出你们手里的剑。”

    亚维斯涨红面颊的嘶吼,他的声音,他的社员,他们听见了。

    他们缓缓拔出剑,他们看着眼前这位忽然陌生的人,不知为何,他们感受到了股语言的魔力,他们仿佛身不由己地按照本能遵循着他的话语。

    “我不知道你们的未来如何,我更加不知道事情会有何种结果,但是,现在,我们不是一个人,我们汇集着共同的信念,你们不会忘记今天,不会忘记曾经的自己如何勇敢,那飘渺的未来里,如同今rì充满着勇气面对一切困境!这,才是属于真正的你们!”

    “举剑!列阵!”

    “永远不要忘记身为一个男人该有的血xìng!永远不要动摇自己的信念!永远不要畏惧一切!”

    “因为!今天就是你的将来!”

    瓦森在社员队伍之后缓缓摇头脱离,他看见了已经疯狂的亚维斯,他看见了被怂恿而动的社员,一切,都已经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他知道,如此继续走下去,即使成功也会失败。

    悄悄地,他消失在了队伍的人群当中。

    “这位少爷,请求你们让开道路。”

    僵持对立的勋贵护卫们推选出了代表进行交涉。

    他们必须这样做,他们比谁都清楚王立zhōng yāng学院当中多数学生们另外的身份,他们不敢妄动。

    即便他们拥有比对方多的人数,比对方强大的武力。

    但是,冲突发生不免有所伤害,而后果的承担却是未知的压力。

    “我们不会让开。”

    亚维斯踏出一步,紧握着手里的长剑摇着头道:“不用进行无谓的劝说,我们的责任是隔绝这条道路,如果想通过的话……请踏过我们的尸体!”

    他在威胁他们,他比谁都要清楚他们的顾忌。

    “这位少爷!我们的主人尚被你们囚困,也请理解我们的责任。”

    “他们不会有事。”亚维斯道:“当我们与国王陛下进行完交涉之后,你们的主人自然会被放离。”

    那位代表面sè难看地回到护卫人群,似在与周遭细声讨论着什么。

    亚维斯握紧的手心里满是汗水,他的目光紧盯着他们,他知道,如果这些勋贵护卫们如果选择不顾一切突破的话,他们根本无力阻止。

    难道真要进行一番残酷的血腥杀戮吗?

    他不希望出现这种坏结果,因为他清楚自己与社员们根本无力阻止对方,说不定在他们选择突破的时候,一大半的社员便会狼狈溃逃。

    他不会指望自己的一番话便能改变自己的社员们。

    很快,那位护卫们的代表重新走了上来。

    他轻叹着气,面露遗憾道:“这位少爷,很抱歉,我们不能容忍自己的主人身处未知的困境当中,因为我们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因为后果不是我们所能承担的。”

    亚维斯不自觉咬上了嘴唇上乌黑的疤痕,他眯着眼睛,全身紧绷道:“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决定强硬突破了?那么你们也了解产生的后果吗?”

    “这位少爷,我们当然知道冒犯贵族的罪名,但是——”他忽然微笑道:“我们的人很多,或许那时你们也记不得谁是犯人,或许我们之中会有那么几个倒霉者,而比起主人的安危影响,我想还是后者更让我们在意。”

    “原来如此。”亚维斯轻笑了一声,道:“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那位代表奇怪道。

    “这个秘密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或许你知道之后便会改变你的想法。”

    护卫代表疑惑谨慎地缓缓走上前,亚维斯深吸了口气,保持握剑的姿态也放松垂下,在那位代表刚有所放松,亚维斯迅速将垂下的剑朝对方的脖颈横斩而过。

    他感受到了剑锋划过皮肤血肉的声音,他感觉到了鲜血喷洒在面颊的火热,他看见了他眼中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没有发出声音,因为那道剑痕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他捂着脖颈,仿佛试图堵住鲜血的喷涌,双脚不停使唤地剧烈颤抖,直至跪倒,躺下……

    “你看,我已经改变了你的想法,哦,忘记了,死人是没有想法的。”

    看着眼前垂死睁大双眼望向他的代表,亚维斯忽然神经质地笑道。

    他的声音在抖,握剑的手在抖。

    他看着被这一幕惊愣得鸦雀无声的所有人。

    他回身看着周围望向他的社员们,他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恐惧。

    他再次举起了剑,他身边的社员顿时惊吓得连忙倒退数步。

    “鲜血旗帜结社的同胞们!”

    他的声音再无开始的狂热,反而低沉,冰冷。

    “我已经用鲜血宣告了自己的信念,而你们呢?”

    “选择现在逃离成为一辈子的懦夫,还是成为如今拯救这个国家的英雄?”

    他转了过身,面对着群起愤怒的面孔。

    “鲜血的旗帜!将在这一刻扬起!”

    “梦想与信念的未来,将在这一刻彻底书写!”

    “同胞们!遵循你们心底呐喊而出的意志,随我共同而战!”

    长剑立起,长剑丢弃。

    有人选择在他的身边,有人逃离此处。

    勋贵护卫们看着这一切,他们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变得陌生,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们看见了一群疯狂的人,仿佛波涛汹涌海浪中的一艘小船剧烈摇晃,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它的结果是否会被吞没。

    护卫们拿出武器,他们蜂拥迎上了那群疯狂的人。

    他们的眼睛赤红,他们的面孔狰狞,他们的剑毫无规章。

    护卫们不敢痛下杀手,他们的动作畏畏缩缩,偶有失误便是剑下亡魂,但,人数,实力终究存在不对等。

    亚维斯看着自己身边的社员同胞被一个个打倒,他们没死,但他们也失去了战斗能力。

    他的剑术平凡普通,而他却依靠着锐利凌人的气势不断支撑着。

    他的背部忽然遭受痛击,他转过头,那是一名护卫的剑背拍中了自己,他想持剑而斩,可大腿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彻底跪在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眼睛变得模糊,他看见几位身影模糊的护卫在他的眼前相互摇头说着什么。

    失败了吗?

    亚维斯轻笑苦楚。

    忽然,他听见了什么声音,那个声音,充满着凄厉的惨叫与哀嚎。

    他以为这是他的同胞的声音。

    但声音愈多,声响愈大。

    奋力挣扎起身子,模糊的双眼逐渐看清,他握紧了剑大笑出声。

    因为,他所期望的奇迹来了。

    不知从何出现的黑sè身影正不断屠戮着那些企图突破的护卫们,他们的速度诡异,他们杀人的方式干脆。

    十多位黑sè身影似乎并未花费多长时间,他们的脚下,这条道路,已是遍布鲜血尸体。

 第五十章 题外之人

    ()    人生的路上充满着各种意外,存在有好有坏,结果喜怒哀乐。

    意外的发生有时莫名其妙,又或者说,不可预料。

    某天刚刚高兴离开家中前往某处,下一秒却意外死于失控的马车车轮之下。

    不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甚至不会去想。

    但,有时意外却能避免。

    来自他人的,来自自己的,有意识的,无意识的,命运的枝杈走向最终归于自己的选择。

    阿尔林与帕劳。

    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岁数,他们走在了三分之二的半路上,也就是说,三分之一过去,三分之二并未到达。

    在他们这个岁数,他们或许比很多人幸福,因为他们有稳定的生活,职业。

    唯一的遗憾是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庭。

    他们出身平民。

    这个世界存在着不公,又或者说,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公。

    有人降生在了勋贵富足家庭,有人降生在了贫困人家,有人甚至出生的那一秒便已死去。

    怨天尤人改变不了现状。

    阿尔林与帕劳两人,他们很平凡,如同王都街道随处可见的路人。

    如果说他们有何过人之处,如果说努力可以当做。

    他们从一间普通的学院毕业,他们经过无数失败方考核进王都jǐng卫厅,从某个区域的小小治安员做起,直到如今升职至王都jǐng卫厅当中的调查科。

    在调查科里,他们的岁数不是最大的,他们的年龄不是最小的,但他们的能力是最平凡的,而他们能升职的原因来自他们十多年踏实努力的奋斗。

    如果安博芬案件没有发生,他们或许就这样劳劳碌碌,光有努力没有才能,他们的人生高峰也到达了顶点。

    负责调查案件之后,他们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生的未来,压下筹码,赌上一切。

    人生如此平凡,若有不甘不如放手一搏。

    哪怕失败,平凡的他们只是失去了未来平凡的人生。

    从旅馆跟踪目标起,直至对方进入王立zhōng yāng学院。

    他们没有进入,因为帕劳忽然想起,昨rì的时候,洛斯林大人似乎告诫过他们,对方如果进入学院之后便不再理会。

    他们只需要等待,等待对方出来。

    他们没有问为什么,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他们没有勇气,又或者说,他们没有资格提问。

    疑惑放在心头,所以他们选择了漫长无趣的守候。

    直至王都学院广场忽然流传出爆炸的惊人消息后,顿感不可思议的他们面面相觑。

    王立zhōng yāng学院对面街道的某处树下。

    “阿尔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感觉自己似乎碰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看着街道对面乱作一团的勋贵护卫,帕劳张大眼睛呆愣道。

    “不知道,或许是个谣言吧。”阿尔林捂着额头不信道。

    “但是——”帕劳指着街道的某处道:“刚才流传出消息的貌似是狼狈爬上马车逃离的一位王国大臣。”

    “我看到了。”阿尔林感觉大脑内搅成了一团,他摇了摇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将消息汇报给王都jǐng卫厅与洛斯林大人?”

    “但是,洛斯林大人交代我们跟踪的人怎么办?如果传出的消息是真的,目标发生了意外的话——”帕劳皱眉思索道。

    “你看!”

    忽然,阿尔林用力拍了下帕劳的肩膀,指向学院大门叫喊道。

    当一些勋贵护卫们开始突破学院大门,愈来愈多的勋贵护卫随着这股cháo流不断涌入,场面的混乱令人咋舌。

    “不论消息是不是真的,我们现在最好跟上一起进入学院里去。”阿尔林拉住同伴,脚步有些焦急地穿过街道。

    “可是,洛斯林大人不是交代我们在外等待吗?”帕劳挣脱开阿尔林的手,望向他边走边道。

    “当然,但那是正常情况,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认为这件事情重要还是目标重要?”

    “这个——”听到阿尔林的问话,帕劳纠结道:“真要如此的话,不如你我分头行动,一边进入学院,一边回报洛斯林大人。”

    涌入进混乱吵杂的勋贵护卫突破的队伍当中,阿尔林似乎没有听见帕劳的声音,他转头看向他道:“你刚才在说什么?现在再不进入的话恐怕就没机会了。”

    帕劳叹了口气后便紧紧跟上他的脚步。

    在调查科里,他与阿尔林的关系是最好的,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阿尔林比他年长几岁,不同于他xìng格的平庸软弱,阿尔林在对人对事上往往有着他所不及的果决。

    很多时候一起行动的时候,阿尔林都充当着主导的地位。

    在投效洛斯林大人时候,是阿尔林找上了他,或许出于对同类的帮助,或许出于孤单,他将他拉上了这条方向未知的大船。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缺陷,而帕劳也有。他讨厌现在的生活,甚至讨厌现在的自己。

    在他年少学院的生活当中,xìng格软弱的他常常成为同龄人欺辱的对象,他没有反抗,他在内心告诉自己,如果反抗,那么遭受的欺辱将会更加严重。

    又或者,他没勇气反抗,那番心里话只是对自己的安慰。

    从学院毕业之后,他来到了年轻人的梦想之地——王都。

    他决心考核进王都jǐng卫厅,仿佛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寻到自己丢失的勇气。

    哪怕失败了多少次,他一直坚持,直到成功。

    但失败的是,他没有找到自己的勇气,他的xìng格依旧未变。

    ……

    “阿尔林,你相信来生吗?”

    血泊中,帕劳露出勉强的微笑看着身边倒下的阿尔林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害死了你。”阿尔林的声音很小,很弱,仿佛随时停止。

    帕劳看不见阿尔林的脸,因为他的脸背对着他,他已经没有气力将头转过。

    跟随着一支方向不同的勋贵护卫队伍,看着他们与一处阻拦的学院生们僵持,看着他们谈判,看着他们最后的冲突。

    当他们看见学院生们被打乱,击倒,他们以为将顺利向前。

    谁知,一群藏在黑袍当中的陌生人出现,他们仿佛幽灵,他们如同死神的刀锋收割着每一个护卫的生命。

    阿尔林与帕劳在王都jǐng卫厅多年,他们见识过杀人,他们见识过死人,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肆无忌惮的单方面杀戮。

    鲜血浸染大地,鲜血汇集成流。

    他们心生恐惧,他们害怕自己会成为前方的一具尸体。

    仿佛忘记一切,他们想到的只有逃命。

    但他们没有逃脱。

    黑袍人追上了他们,他的剑冷酷无情地朝他们劈斩而过。

    面对死亡,阿尔林曾大声呼喊出自己的身份,但那个身份更像是一道催命符。

    对方的剑没有留情。

    “阿尔林,你知道吗?有时候活着不如死去。”帕劳吐出口血水苦涩笑道。

    “是吗?”

    好一会儿,阿尔林的声音才缓缓传来,仿佛能说出话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

    “曾经我想过死亡,想过自杀,但我没有死,一直,一直努力活着。因为,我想改变自己怯弱的人生,但是……我没有成功。”

    “我常常羡慕别人,因为我总觉得他们比我幸福,我想过找一个女人结婚,但是你知道吗?曾经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当年的我没有勇气对她坦露自己的心迹,最后,她爱上了别人。”

    “每一次的喝酒,每一次的喝醉我都会偷偷去看那个女人,我躲在角落看着她,她很幸福,或许她的选择是对的,所以,我再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因为——”

    “咳咳——”

    帕劳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拳头,深吸着活在这个人世最后的空气。

    “因为什么?”

    好久,好久,阿尔林的声音传来。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回应。

    阿尔林的眼角不断滑落着泪水,他的朋友,他的最好朋友走了。

    他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好累。

    黑暗逐渐吞噬一切。

    悔恨,愧疚。

    ……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西尔忽然对着身旁的夏兰道。

    “你听见了什么?”夏兰道。

    西尔摇摇头,道:“仿佛是人的惨叫声,不过这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观礼台上,勋贵们三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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