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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心似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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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自己竟然和一尊大佛扯上关系了,自己是大佛的女婿,嘿嘿,自己好歹还是子女辈的,水征这厮,可是孙子辈的了。

一想到水征那“孙子”样,赵谦顿时乐不可支,嘴都咧耳朵上去了。

笑够了,赵谦缠着静月问大佛的名号,可惜静月是守口如瓶,说什么也没告诉他,问急了,只是说出家人已经没有这些牵绊了,他老人家这次来,并没有存了看后人的意思,而是另有原因。而这原因,静月却又不提了。

赵谦见静月实在是不愿说,也只好悻悻做罢。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静月睡了半宿,已经睡足了,赵谦是高兴的厉害,兴奋的睡不着。

讲完了这事,赵谦又给静月说起了这五年中发生的事。

夏玉泉的死。。。自己抄经文建尼庵。。。静明的到来。。。皇兄的病。。。赵容的强行逼婚。。。砚台的报恩。。。意见不同的婉娘和窈娘。。。水陆大会后自己做的奇怪的梦。。。水征和风丛的际遇。。。

静月依在赵谦的怀中,认真的听赵谦絮絮叨叨,以弥补这五年中自己缺失的生活。

听赵谦讲完了,静月幽幽叹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果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也绕不过去啊。”

说起恩仇,赵谦不由的又想起了夏玉泉,他下意识的将静月搂的更紧了一些,心有余悸道:“是啊,若不是遇到了你,恐怕现在,我坟头上的草都一人高了。”

静月道:“我可不敢居功,一切都是你自己修来的。不过你也别以为做了这么多善事,诵了这么多经就把你的罪孽消没了,等我身体好些了,就再去一趟地府,查一查你手下的冤魂,还有多少拘在地府。”

“他们不在地府等着要我偿命,还能去哪?啊,莫不是我做的法事,把他们都超度了?”赵谦立刻把事情往美好的方面想去了,心中已经在做无债一身轻的美梦了。

静月摇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问,有多少人投生了,若是已经有冤魂轮回了,你可能就有些麻烦了。茫茫万古,历历时空,谁也说不好你们会在哪次轮回中再遇到,可能会是下一世,也可能会隔了十几世,百十来世。。。不管多少世以后,只要你们再次遇到,你仍是要偿命还债给他的。”

赵谦立刻就白了脸,他急急追问:“我天天诵经拜佛做善事,这也不行么?还非得偿命不可吗?”

静月一见他又害怕了,连忙又安慰他:“不一定是偿命,也可能用其它的方式偿还,总之是肯定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不要想太多,只要你诚心忏悔,虔诚诵经,一心行善,上天自会有好安排的。”

赵谦听了这话,才将心又放下了。

说完这事,赵谦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来了,他将梦中那女子唱的曲子讲给静月听,让静月帮他分析分析,这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静月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向赵谦道:“是好事,你又能消一段公案了。”

赵谦还想详细的询问一下,可惜静月说若天机泄露的太多,怕事情会发生变化,到那时好事也有可能会变成坏事了。

一说到坏事,赵谦连衡量都没衡量,立刻收住话头,翻过了这一页。

两人又摆弄了一会儿孩子,又商量着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风丛的名字很简单,只把姓改了就行了。当然了,这是场面上的事,私底下,是叫风丛还是叫赵丛,就随各人心意了。

至于儿子的名字,赵谦想了好几个,都觉得不如意,静月说既然孩子是吴钩转世的,不如就叫赵钩得了。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赵谦立刻将静月的嘴给捂住了。

赵钩,可是犯了高宗赵构的名讳,若追究起来,可是要杀头的。

起个名字还这么多说道,静月索性不操这心了,大名就留给赵谦头疼吧,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孩子的小名,一定要叫佛生。

这名字挨不着谁的忌讳,赵谦一口就应下了。

两人来言去语的说了半宿,直到东方发白,才拥抱着双双入眠了。

虽然别人说起来的时候,敬王爷赵谦是得了一子一女一对龙凤胎,可赵谦心里清楚,儿子倒是自己生的,这个女儿嘛,只有一半算是自己的,而且,有个烦人的水征在,这半个也可能保不住了。

若是风丛还保持着前世的记忆,赵谦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认风丛当女儿,当然了,也不可能拦着水征带走风丛。

可经过了大佛他老人家之手,风丛的就和普通人一样,忘却了前尘,变成了一个茫然无知的小婴儿。

漂亮亮的脸庞,粉嫩嫩的胳膊,粉嫩嫩的腿,胖乎乎的小手,胖乎乎的小脚,笑起来又甜又美。。。。。。

当水征那双粗了吧叽的大手抚摸那粉红的小脸蛋时,赵谦就有一股将那双爪子剁下来的冲动。

这坨老牛粪,真敢熏嫩草啊!

每每这时,赵谦都会冲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女儿从那双禄山之爪下抢救出来。

而水征,实在是忍受不了赵谦的存心捣乱,几次想抱着小风丛开溜,可惜赵谦早有防备,弄了好些人将水征的屋子给看了个严严实实。无奈之中,水征只好带着风丛在敬王府住了下来。

实在不堪赵谦骚扰、忍无可忍的时候,水征也会发挥一下自己的优势——揍赵谦一顿。

可惜他低估了赵谦的执着劲头,这厮就是个不倒翁,软硬不吃,任你怎么打,总是不改初衷,屹立不倒,坚持不让水征将风丛拐跑。

赵谦生了一对子女,京中大小官员自然都来贺喜,直闹了一个多月,敬王府才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而静月,在赵谦的精心照顾下,也平安的出了月子。

两个孩子,在众人的照顾下,长的是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佛生的大名也定了下,是由皇帝亲自定的,叫赵忞。

忞,音同敏,是自强努力的意思。

赵谦揣摩着皇兄的意思,似乎大有影射当今大宋王朝处境的意思。

诚然,这个风雨飘摇的江山,若再不自强努力,恐怕。。。。。。

赵谦忽然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了。

赵谦如何的忧虑大宋江山,静月自然不去过问。

事实上,静月也没有时间去过问。

在出了月子,恶露消净的这一天,静月又做梦了。

梦中,在睽违了五年之后,静月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藏经阁。

藏经阁,仍是和以前一样,毫无变化,就连那些经书的摆放,都不曾移动位置。

静月甫一入门,那本灰色的经书就飞悬到了她的面前。

看来,五年的时间,让这本书等的都着急了。

静月微微一笑,伸出接住了它。

这一次,不多不少,仍然只有一句话显现了出来。

。。。历世事而知悲欢。。。

当这句话显现出来后,那本灰色的书又自动脱离了静月的手心,回归到了书架之上。

静月在看了一会儿经文之后,就被送出了藏经阁。

这个藏经阁,静月从没有向赵谦提起过。

有些事情,只有在最恰当的时候说出来,才能得到最恰当的结果。

而现在,显然还不是收获最好结果的时候。

还能和赵谦在一起走多远,静月不愿费心去想。

因果,因果,今日有因,来日必有果,而今日的果,谁又知道会不会就是明日的因呢?

两个人缠缠绕绕,种了无数的因,结了无数的果,在这缠绵的因果中,一切随缘吧。

静月的心思,平淡如菊。

在出了月子之后,她立刻恢复了早晚课,和以前在尼庵的作息又一样了。

在菩萨面前许下的一万本经书,赵谦还没抄完,静月静静的执起笔,开始整天整天的抄写经书。

和静月的安静相比,赵谦那边就要热闹许多。

他得了两个孩子,亲戚朋友少不得要请他一请,赵谦虽贵为王爷,但有些人的面子还是驳不得的,有些场面还是不得不到的。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赵谦一直是周旋在酒桌上,没得安生。

这一日,赵谦又要去赴约。

由于约了几个朋友同去,赵谦早早的就出了门。

打马走在街上,没有睡醒的赵谦是昏昏欲睡。

赵谦让小厮牵了马缓缓而行,自己合着眼睛坐在马上,随着马匹的身体起伏打着盹,在晃晃悠悠中,赵谦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说他没睡着吧,他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进入了睡眠。

说他睡着了吧,他却能清晰的听到街上的声音,早晨的街道上,并不安静,卖早点的,买菜的,小贩吆喝的。。。反正声音是嘈杂的很。

赵谦就在奇异的状态下,似睡非睡。

听着听着,走着走着,睡着睡着,拐了好几条街之后,赵谦突然腰板一直,猛的睁开了眼睛。

就在刚才,他听到一个缥缥缈缈的声音从远处断断续续传来,他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声音缠缠绵绵唱的是:“。。。少小两个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一直不在状态,家里下棋的很热闹,写了半宿,勉强写出来了,汗死。。。。

我恨下棋!

第 79 章

不得不说,赵谦绝对是个很好命的家伙,街市上这么多声音,都没有影响他打瞌睡,可就这么与他有关的一句曲子,在半睡半醒之间,竟然就这么被他幸运的捕捉到了。

捕是捕到了,可赵谦却又有些迟疑了。

曲子是相同的曲子,可这个声音,与梦中那个声音,却不是一样的。

梦中的声音温婉和悦,而刚才这个声音,却略有些低沉。

就在赵谦这一琢磨间,那个唱曲的声音却如同断了尾巴的壁虎一样,给赵谦丢下了一条小尾巴,自己却溜溜的消失掉了。

街市嘈杂,那声音又小,赵谦根本就没有听出那声音是从哪传过来的,他在这里停留了好大一会儿,还在这条街上走了好几个来回,遗憾的是,那歌声再也没有响起。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赵谦一直都将这首曲子放在了心上。

在接触佛学后,赵谦发现,有好多神奇的事情都是在梦中发生的。

就象自己被静月带去地府,就象菩萨送孩子给自己,就象自己和水征能进入到同一个梦境。。。

而在水陆大会结束这一夜做的梦,赵谦觉得肯定有特别的寓意。

没准,梦里的那个女子,是被自己害死的,通过梦,她在向自己传达什么要求,没准还是能了结两人之间冤仇的要求呢。

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赵谦也没了去赴宴的心思,打发人去把宴席回绝了,自己闷闷不乐的就回了家。

回到府中,打听了静月的所在,他径直就去找静月了。

在静月沉睡的时候,赵谦不得不挺起脊梁,独自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可自从静月醒来后,赵谦顿时觉得自己又有了靠山,不管外面风浪多大,只要有小尼姑在,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用发愁了,也不用害怕了。

在赵谦心中,静月就象是大海,看似平静安谧,实则蕴含力量,深不可测,有她在身边,就让他觉得心里踏实。

赵谦找到静月的时候,静月正在剪荷包上的穗子,在她面前,摆了两个红色的小荷包,荷包上面,用黄色的线绣了三个端端正正的字:楞严咒。

看见静月舞针弄线,赵谦还真是有点意外。

在他印象中,静月似乎天天只是诵经念佛,这针线活,还真没看见她弄过,赵谦还一直以为静月不谙女红的。

见赵谦进来了,静月奇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去赴宴了么?”

赵谦被荷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没有回答静月的问题,拈起个小荷包,好奇道:“你还会绣荷包?”一拿起来,才发现那个小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装了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荷包已经缝好了,赵谦自然看不见里面装的东西,只好隔着布摸了摸。

静月道:“里面装的是我抄的《楞严咒》。”

赵谦看了看这小小的荷包,又想了想那长长的经咒,疑惑道:“《楞严咒》那么长,抄起来得用好多纸呢,你怎么放进去的?”

静月拿起个荷包,拆开了一个,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半指来长、折的方方正正的纸块递给了赵谦,赵谦接过来打开一看,这纸虽然裁的窄,但实现上很长,只是折叠起来才显得小了。装在这荷包里,倒也放得下。

纸叠的精致,纸上的字却更是精致。那字是极小的,只有小米粒般大小,而且,字的颜色也很奇怪,是淡红色的,红色中,还带着点点的金。

“这么小的字,你怎么写的?怎么字还是红色的呢,还有金色,你洒了金粉?”

面对赵谦一迭声的提问,静月抿嘴一笑:“我特意让人做了一只极细的笔,才写出这么小的字的。这红色,我说了你可别害怕,是用我的血写的。”

血经?

赵谦曾经听人说过,有的人虔诚到极致时,会写血经,有的人因为要赎罪,也会写血经。

那小尼姑这血经。。。嗯,肯定也是对佛祖虔诚到极点了,这才写的。

静月不知道赵谦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仍在给赵谦解释:“我身体里有金身,我用法力凝了一些金身的金粉在血里,用这样的血写成的经咒,威力很大的。这两个荷包给佛生和风丛一人戴一个,能保平安的。”

赵谦一听这荷包有这么多的法力,拽着静月的袖子讨便宜道:“这么好?给我也弄个呗。”

静月看着赵谦颇有些撒娇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不用,你的金刚罩就很好用的。”

赵谦知道静月说话一向很有分寸,既然她说自己不用,那自己肯定是用不上,也就不追着静月要了。

静月缝着荷包,赵谦把刚才遇到的事向她讲述了一遍。

静月听赵谦讲完,停住了手里的针线,沉思了起来。

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向赵谦道:“今晚你去逛青楼吧。”

赵谦被静月这句话给震住了:小尼姑,竟然。。。竟然让他去逛青楼?

赵谦连忙将脑袋伸出窗外,向天上望了望,嘴里嘟囔着:“今个儿的日头是从东边出来的啊。。。”

静月在他刚缩回来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警告他道:“不是让你真去和那里的姑娘。。。那样,你要真那样了,小心又要折寿,我让你去,自然有让你去的道理。”

赵谦一把搂住静月,将头凑到静月的颈子边,低笑道:“那样?那样是什么?到底是哪样?我不懂那样是哪样,你教教我啊。。。”

缠着静月教了他半天“那样”,下午的时候又哄了半天儿子,待到晚上,精神抖擞的赵谦又穿上了以前的行头,准备重操旧业,再作冯妇。

赵谦的心情本来是很好的,这世上还有比奉老婆命令逛青楼更爽的事么?

可惜赵谦没爽多长时间,当水征出现在他旁边时,他就转为郁闷了。

老丈人逛青楼,还要带着女婿。。。还是个和自己同岁的女婿。。。

赵谦心里那别扭劲,就别提了。

他不想带水征,可不带不行,静月发话了,一定要让水征跟着他,而水征这傻子,还真听静月的话,果真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身边。

赵谦嘟着嘴,怏怏不乐的出了府。

都走了好几条街了,赵谦才想起了一件事,他忘了问静月,他应该去哪家青楼了。本想派个人回去问问,可赵谦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小尼姑是个精细人,若是能说,肯定就告诉他了,没有告诉他,应该是让他自己去碰机缘了。

赵谦琢磨了一下,带着水征就去了今天早晨听到曲子的那条街。

将那条街从头到尾走了一遍,赵谦找到了两家青楼。

一家在街中,一家在街尾。

赵谦想了想自己那天听到曲子的位置,好象是刚一转弯没走几步,街尾那家唱曲,在这个位置应该是听不见的。

于是,赵谦在街中间那家门口停了下来。

这家青楼叫寻梦阁,规模不大,装饰也不豪华,在京城的青楼中,只能算是二流,以赵谦的身份地位,这种青楼应该是不会来的。

但今天有事,就权且将就了吧。

夜晚是青楼最热闹的时候,无数的男女在这里放情欢笑。

赵谦进来的时候,寻梦阁里已经有好多人了。

一进门,赵谦就用银子把迎上来的老鸨子砸了个跟头,然后大马金刀的大喊了一声:“把你们这儿的姑娘都给本王叫来。”

水征在旁边狐假虎威,向已经快晕了的老鸨子道:“还不快去,要是把敬王爷得罪了,你们这青楼就别想开下去了。”

其实,以前赵谦逛青楼的时候,还真没有这么张狂过。

他是天子的弟弟,逛青楼这种事情传出去终归不雅,有碍皇家威仪。

为了不受人以把柄,赵谦在逛青楼时,一向是很低调的。

象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喊出名号来,还是第一次。

在临来时,静月一个劲儿的嘱咐,在青楼里,务必要清楚的亮出名号来。

既然静月嘱咐了,赵谦自然是得照办了。

既砸了钱,来头又这么大,老鸨子立刻将所有的姑娘聚到了大厅里,谄媚的笑着请赵谦挑选。

赵谦坐在椅子上,将这群姑娘挨个打量了一番,看完后,心中很是失望。

这些姑娘虽然长得倒不是歪瓜裂枣,但和美丽可人,漂亮好看挨上边的,还真没几个。

赵谦本就不是来嫖的,管她漂亮不漂亮呢,也就随便将就了。

挑了两个最漂亮的姑娘坐在旁边,赵谦一边和她们调笑,一边琢磨着怎么钓出那首曲子来。

眼睛转了几转,赵谦就有主意了。

清咳一声,赵谦向众位姑娘发话道:“今天本王高兴,想听曲子,谁曲子唱的好听,就唱来听听,若是唱的好,本王有重赏。”

说完了,赵谦一抬手,啪,一大锭银子就拍在桌子上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个穿粉红衣服的姑娘率先道:“那嫣红先给王爷唱首吧。”

丫环拿来琵琶递给她,她端坐好,整丝弦,启齿轻唱:“伫倚危楼风细细。。。”

刚唱了一句,赵谦就喊道:“打住,打住,这样的曲子本王不爱听,你们谁会唱民间的小曲,挑几首带情带爱的唱来给本王听听。”

不听诗词听民间小曲,众位姑娘都觉得挺新鲜。

一阵窃窃私语后,又一个穿黄衣的姑娘站了出来:“那莺儿就给王爷唱一首《会情郎》吧。”

也没管弦伴奏,这姑娘就清唱了起来:“江上春波俏,奴下钩儿垂钓,郎执青梅来,向着奴调笑。郎啊郎,且上船,向莲藕深处,慢把春意闹。”

这姑娘倒真是好嗓子,把首曲子唱的活活泼泼,俏俏皮皮。

赵谦轻轻拍了拍手,对着这姑娘一片赞美:“唱的真好听,呶,这银子赏你了。还有谁,再来唱几支。”

一见莺儿得了彩,姑娘们都争先恐后的给赵谦唱起了俚语小调,赵谦慷慨的将银子扔出了一锭又一锭,可惜姑娘们唱的曲虽多,赵谦却没有听到最想听的那首。

闹了半宿,在赵谦耳朵都快听聋了的时候,一个坐在后面身穿素色衣服的姑娘蹙着眉头,慢展歌喉,略为低沉的歌声倾泄而出:“郎在东来妾在西,少小两个不相离,自从接了媒红订,朝朝相遇把头低。。。。。。”

赵谦缓缓抬起头,把目光射向了这位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嗯,今天又更的有些晚了,真是辛苦还在等文的朋友了。

今天太晚了,就不说废话。。。。。。

第 80 章

赵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位姑娘,人长的有几分姿色,虽不是国色天香之辈,但在这寻梦阁中,也能拨得头筹了。

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能问关于这支曲子的事情,赵谦眼睛一眯,换上一副油滑的笑容,假装对这个姑娘很感兴趣的样子,色迷迷道:“长得不错呀,得了,今晚就你了|Qī…shu…ωang|,伺候的本王高兴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赵谦站起身,搂过那个姑娘:“哪个房间是你的?走,让本王好好疼疼你。。。”

那个姑娘倒是不卑不亢,宠辱不惊,淡淡说道:“还是让云娘来给王爷带路吧!”

咦,这个神情样子,倒还有几分小尼姑的意思。

赵谦对她不由好感顿生。

这么好个姑娘,沦落到这里,可惜了。

两人相扶着去了云娘的房间,桌上有琴,秤上有棋,架上有书,墙上有画,房间很雅致,但也没有脱出青楼女子惯有的摆设。

进得屋来,赵谦松开了云娘的手,坐在桌边,一边觑眼瞅着云娘,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套出这首曲子的情况来。

云娘见赵谦进了屋后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看她,为了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她向赵谦笑道:“王爷来访,如此良宵,怎可无酒?云娘让人略备一些酒菜,咱们边喝边谈,王爷觉得如何?”

赵谦正愁无处下问,此时一听云娘的话,正是瞌睡时送来的枕头,过河时飘来了船只,他急忙应道:“好,对着佳人,当饮美酒。”

云娘莞尔一笑,出门去准备酒菜了。

赵谦心中盘算着,是直接问好呢,还是套话好呢?

直接问吧,怕这女子心生疑虑,再说个假话蒙自己,怕误了事,还是套话吧,无心之语,十有八九应该是真的。

赵谦刚琢磨好了,云娘就推门而入了,后面跟着一个小丫环,端着一个食盘。

菜不多,只四盘,但都很精致,看得出在这菜上,云娘是用了心的。

丫环退下,云娘关了房门,先给赵谦斟满了酒,然后自己坐到赵谦对面,举起了酒杯:“王爷驾临,蓬荜生辉,这一杯,云娘先敬您。”

赵谦正打算灌醉云娘套话呢,此举正中下怀,遂笑着与云娘同饮了。

云娘虽然看似冷淡,但对着赵谦,却是颇为热情,一会儿祝赵谦身体安康,一会儿愿赵谦富贵永保。

一个相劝,一个想灌,两人正对了脾气,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对饮了七八杯。

赵谦于吃喝上并不看重,多好的酒菜都是浅尝辄止,虽然酒色犬马了这么多年,可他的酒量还是没有练出来,仍是窄的很。

再加上饮的急了些,这七八杯酒一过,赵谦就觉得酒气突突的往上涌,一时间,眼花心迷,头脑发晕。

赵谦强打起精神,向云娘道:“这是什么酒,竟然这么厉。。。害。。。”话未说完,人已经滚到桌子下面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谦只觉得身上一凉,整个人如坠寒冰,脑中嗡的一激,人就醒了过来。

还未睁眼,他就觉得身上湿漉无比,整个人向是泡在水中一般,而且,胳膊火辣辣的有些疼痛,赵谦连忙睁开眼来,眼前的情形,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且赤身露体,身无寸缕,一条粗大的绳子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赵谦歪了歪头,却看到云娘拎了个空水盆站在床边,正冷眼森森的盯着自己。

赵谦甫一接触到云娘的目光,不由的就打了个冷战。

恨!

云娘的眼中,那滔天的恨意,就那么毫不掩饰的摆在了赵谦面前。

自己被五花大绑,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赵谦惊骇欲绝,直吓的魂飞魄散。

他想大声呼救,可惜嘴里被塞了块布,他喊不出来。

这更加增添了赵谦的怕意,他极力扭动挣扎着,想要摆脱这可怕的境地。

云娘将手中水盆咣的一扔,然后望着赵谦不停的冷笑,刚开始还笑的极为克制,可后来,她一边笑,一边在这冷笑中,流下了眼泪。

赵谦一看她这又哭又笑,似伤心又解恨的样子,心中是更加的惶恐了。

若不是恨自己到了极致,她恐怕不会这么失态的。

自己今天。。。

怕是凶多吉少!

小尼姑啊小尼姑,你今天是把你家王爷害惨了,还说什么好事,这,被人宰割也是好事么?

该死的小尼姑,这回,就是我死了,做鬼也让你不得安生,改嫁是别想了,哼,给本王守一辈子的寡吧!

赵谦不停的咒骂着出损主意的静月,手仍是在使劲扭动,希望能挣开绳索,换得一线生机。

云娘哭过了,也笑过了,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抹干,红着一双眼睛,仍是恨恨的盯着赵谦:“狗王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要了你这条狗命!”

赵谦望着云娘吱吱唔唔,问她为什么这样恨自己,在自己印象中,可是从没见过她啊。

云娘哈哈大笑:“娘,姐姐。。。云儿要帮你们报仇了,你们若是有灵,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宽慰了吧。。。狗王爷,本姑娘比你磊落,临死让你做个明白鬼,也让你知道什么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奇'于是,在咬牙切齿中,云娘讲出了一段十年前的往事。

'书'云娘本姓王,父亲王臣悦是一个连秀才都没中过的倒霉读书人,年岁已大,屡试不第,只好在乡里做了个教书先生,赚点钱养家糊口。

'网'王臣悦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窈娘,小女儿叫云娘。

窈娘生的漂亮,人又聪明伶俐,读书比她爹爹读的好,就连王臣悦自己都说,女儿的文采,是多少男子都比不上的,若是能应试,绝对的状元之材。

窈娘不光漂亮聪明,为人又极为孝顺,一日三餐,衣服饮食,家中杂务,全是她一手包办。

她还会一手好刺绣,绣出来的绣品,大家都抢着购买。

她整天辛苦忙碌着,楞是把个拮据的家照顾的吃喝不愁。

窈娘这么漂亮能干,王臣悦就打算给她找一门好亲事,可惜王臣悦家眼界太高,寻常人家吧,他觉得配不起自己的女儿,而家境好的人家吧,又嫌王臣悦家过于寒酸。

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窈娘的亲事一直没有说定。

这么一拖,窈娘就蹉跎到了十八岁。

王臣悦如此的费心女儿的婚事,却不知女儿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

窈娘的心上人是一个叫周一郎的年轻人,周一郎家和窈娘家比邻而居,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好的就不用说了。

周一郎曾向王臣悦提亲,要娶窈娘,可惜王臣悦一口就回绝了,理由自然是周一郎的家境了。

周一郎家确实很穷,他自幼丧父,带着一个弟弟和老娘过活,祖上无祖产,又要养活弟弟和老娘,周一郎的艰辛可想而知。

提亲被拒,两个相爱的年轻人的伤心绝望可想而知。

云娘是王臣悦的第二个女儿,她比姐姐窈娘要小五岁,这一年是十三岁。

云娘虽然没有窈娘那么出色,但她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喜欢隔壁的周大哥,而且周大哥也喜欢姐姐,现在见姐姐这么伤心,就动了心思要帮姐姐。

有一次,她的娘亲让她去唤窈娘,云娘一边玩耍,一边装作无知的样子天真回道:“姐姐在那边和周大哥说话呢,还神神秘秘的躲起来了,我刚才偷偷去听了,他们在说什么胎,什么药的。”

此话一出,王妈妈是如遭雷击,脸色立时就变了,她当时虽然没发作,但晚上,就逼王臣悦去周家提亲,王臣悦本不愿意,王妈妈把房门一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说。王臣悦长叹一声,打落牙齿和血吞,神色黯淡的就去给女儿提亲了。

就这样,窈娘和周一郎迅速订了亲,两家约定两个月后给他们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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