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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心似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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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这短短几个月中,在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过程中,赵谦迅速的成熟了起来。

他要竭尽全力的来挽救他的妻子,来挽救他心爱的小尼姑。

赵谦睡了个不太舒服的觉,一大早起来觉得腰酸背痛。

他顾不得看自己,先看了看被自己压了半边身子的静月。

静月仍在沉睡,即使被赵谦压了一宿,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赵谦生怕静月的血脉被压的不流通了,赶紧抓住静月的胳膊,轻轻给她按摩,舒缓血脉。

一边按,他一边打着呵欠,睡意朦胧的嘟囔:“小尼姑,你欠我的情可欠大了,瞧,本王亲自给你按摩。这情你是早晚得还回来的,就是到了西天,你也得帮我捶着背去见佛祖。。。呸,呸,呸,阿弥陀佛,我瞎说的,佛祖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可没有不恭敬的意思,我逗着玩呢。。。”

说到了佛祖,赵谦不由的就想起了静月给他留的字:虔诵普门,万事可待。

赵谦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几遍,眼睛攸的一亮,惊喜道:“小尼姑,你等着我啊,我这就去念《普门品》,求菩萨去啊。”

从这日起,赵谦开始虔诚的背诵《普门品》了,背累了就抄,反正是算在那一万本里面,抄哪部不是抄啊。

背了一早晨的经书,吃罢早饭,又哺给静月点稀粥,还帮静月擦了擦脸,做完这些事,赵谦看看外面,日头已经多高了。

青天白日玉楼后,饮尔血来啖尔肉。

赵谦看着这大好晴天,不由的就想起这两句诗,急忙唤来昨晚送夏玉泉出城的下人。

“你送夏公子出城了么?”赵谦不放心,要亲自确认一下。

那下人回道:“王爷您放心,小人亲自牵了马,把夏公子送出了城门,直送到十里外的长亭,小人才回来的。”

赵谦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夏玉泉不在杭州了,应该是躲过一劫了吧。

一上午没什么事,赵谦将笔墨搬进了房间里,对着静月抄写经书。

以前诵《普门品》,是为了求子,而现在,赵谦回向的时候,统统改成了求菩萨保佑小尼姑早日醒来。

菩萨是有灵的,这赵谦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所以,在抄经诵经的时候,赵谦绝对的虔诚无比。

正抄着,书僮松儿拿进来了一张帖子。

赵谦看了看,上面写的是请他去玉楼一叙,有事相商,落款是赵容。

赵容虽然刁蛮任性,受耍脾气,但心地还算善良,为人也很爽朗,由此上,对这个最小的侄女,赵谦还是很喜欢的。

赵容和赵谦很亲密,在敬王府也一向是直来直去,连通报都不用,这次这么郑而重之的写了个帖子请赵谦去,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说不得,肯定是赵容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棘手事情了,这才找赵谦拿拿主意。

赵谦稍微打理了一番,又嘱咐丫环春锦秋鸿好好看顾静月,举步去了玉楼。

玉楼是杭州最好的酒楼,这里赵谦已经来过无数次了,赵容也来过好多次了。

进得玉楼,没用打听,赵谦径直进了以往常坐的二楼雅间。

赵容果然在雅间里,正托着个腮,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

赵谦一见赵容不是以往活泼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以他驰骋欢场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女孩子突然改变性情,往往是有了意中人的表现。

赵容年岁并不大,今年满打满算,不过十五而已。

十五,赵谦心中惦量一下,十五其实也不小了,正是女孩子怀春的年岁。

这赵容,怕是看上哪位少年公子了。

赵谦虽然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嘴里却不说破,大大方方的坐到赵容对面,笑道:“容容,有事去府上就行了,还弄个帖子干吗?”

赵容听了赵谦的话,这才扭过头来,却是疑惑问道:“小皇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谦一看赵容这迟钝的样子,心道:完了,人都呆成这样,赵容这回,是真陷进去了。

他心里嘀咕,嘴上却说:“刚来,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赵容望着赵谦,却是欲言又止,她勉强一笑,却招呼店小二道:“小二,上菜吧。”

进门休问荣辱事,观看容颜便得知。

赵谦虽无相士的本事,但他察颜观色却也很厉害。

赵容面色沮丧,貌无欢颜,可见这回的事情,肯定是不如意。

赵谦迅速在心中盘算一下,猜测赵容具体是因何事发愁。

赵容到了婚嫁年纪,现在并无婚约。没听说皇兄为她指婚,也没听说要送公主去和亲,那么,赵容烦心的事情,必是私下有了喜欢的人,而这个人,是她得不到的。

以公主之贵,得到垂青的男子莫不应欢喜异常,对公主百般奉承爱恋。

显而易见,赵容并没有得到这种待遇。

莫不是那男子已经成婚,或许是那人出身低微,或许是人家受不了赵容这刁蛮的性格,还是那人是犯人之后,落草之匪?

赵谦在这边瞎琢磨,赵容在那边却是颇费踌躇,总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菜也上了,酒也喝了,赵谦不忍打破赵容的女儿心事,生怕这个刁蛮的侄女脸上抹不开。

赵容的脸色几经变幻,终是磨不过赵谦,苦涩开言道:“小皇叔,容容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赵容仗了父皇母后的疼爱,是能随意进出皇宫的。

那一日,她又闲逛出了宫。游玩半天,中午时分,就来到这玉楼上吃饭,那天她也是坐的这个位子。

吃完了饭,她就倚着窗子往外看,看了一会儿,只见街的南面,来了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身着红衣,骑了一匹欺霜赛雪的白马,踏着青石板路,就这样怒马鲜衣的走了过来。

赵容坐在楼头,看着这如同画般漂亮的一幕,不由的就对这少年公子起了好奇之心。

说来也巧,那位少年公子也是来玉楼吃饭的,待他下马的时候,却正好和赵容打了个照面。

一看清这人的模样,赵容的芳心立刻就怦怦怦的跳了起来,脸上涌起了层层红潮。

那位公子长的倒也不是十分英俊,但是很精神,特别是那双眼睛,十分的亮,亮若星辰。

只这一眼,赵容就将那位公子放在了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的很厉害啊;我连网页都打不开;同志们久等了啊。今天还会更新。大家留心一下吧。

再;谢谢大家的关心;脑血栓这病急不得;得慢慢来。。。

关于小尼姑;会醒的;细心的同志已经从前文中看出来了。具体怎么醒;嘿嘿;不告诉你们哈。

被挨板砖;摸爬滚打骨碌走。。。。

第 68 章

赵容是个等不得的性子,立刻派人打听那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手下人办事也快,只一会儿功夫,就将那人的来历打听的一清二楚。

那位公子姓李,单名濮,是唐代大诗人李太白的后人。

这个李濮,和他的先祖李太白一样,是个诗剑双绝的人物,不走仕途,一心以诗酒剑,纵横天下。

李濮年方弱冠,却已是成婚三载,而且已经有了一妻一妾,并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得知这个消息,赵容第一反应就是让他休了妻妾,将李濮抢过来。

事实上,她也照着这个目标去努力了。

可惜事与愿违,这个李濮,颇有先祖遗风,任赵容百般的威胁利诱,他却一边吟唱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一边回首唾地,扬长而去。

赵容没有办法可想了,这才想起了诡计多端的小皇叔赵谦,想让赵谦帮她想个办法。

若是以前的赵谦,肯定二话不说就帮赵容将这个李濮弄过来了,可现在,一心要为静月修好积福的赵谦,是绝对不去做这损人婚缘的缺德事的。

俗语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可见坏人姻缘的罪过,绝对是很重的。

此时此刻,在静月昏迷不醒的关头,赵谦是不肯冒这个险的。

赵谦看着赵容那愁眉不展又对他满怀希望的样子,这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不好说出口。

赵谦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眼睛却是滴溜溜的乱转,想着怎么样才能摆脱赵容。

正在赵谦着急的时候,他一眼就瞥见楼下走来了一个人。

赵谦失声叫道:“容容快看,这人有点意思!”

赵容连忙伸头看去,却见一个算命先生正从楼下走过,那算命先生长什么样看不太清,只看清了他举的那个大布幡,上面写了两行浓重大字:人莫心高,自有生成造化;命由天定,何须苦用机关。

一副对联,却是道出天命机关,口气笃定,似乎勘破人生百态。

赵容此时心中正在迷茫,一见这来头不俗的算命先生,挥着胳膊招呼道:“那个算命先生,上楼来帮我算算命。”

那算命先生答应一声,进得楼来。

片刻之后,那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一张平凡的脸,略为清瘦,除了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没有丝毫出奇的地方。

算命先生把大布幡倚到墙上,出声问道:“是这位小姐要算命么?”

赵容点点头:“是我要算,先生请坐吧。”

算命先生打量了赵容一番,道:“敢问小姐芳龄?”

赵容回道:“十五,赶年就十六了。”

那算命先生向赵容作了个揖,却说道:“请小姐恕罪,未满二十的命造,在下是不算的。”

这还真是没听过,要算命还得满二十岁,赵谦奇道:“这是为何?”

那先生微微一笑,解释道:“人生悲欢,全在命里,若年岁幼小,经事不多,怕有什么不好之事,他们经不起。”

赵谦想想,觉得先生的话很在理。

若是人家命不好,先生算出来了,明白告诉他吧,恐怕小小年纪受不起挫折,再生出什么不测来。

先生的对联很洞明,说话也很在理,赵谦不由上来了兴致:“在下二十五了,那就请先生帮我算上一卦吧。”

赵容在旁边嚷道:“不行,我要算,我都过了及笈之年了,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算命先生但坐微笑,不发一语,倒是赵谦附到她耳边小声道:“不要急,先让他给我算算,若是准了,再让他给你算。”

赵容这才不闹了,气鼓鼓的坐在旁边,不服气的盯着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却没有立刻问赵谦的生辰八字,而是仔仔细细的端详起赵谦的长相来了。

赵谦问道:“先生还会看相?”

算命先生简单回答道:“略通一二。”

看罢赵谦的相貌,算命先生却站起身来,向赵谦作揖道:“公子的命,在下不算。”

自己的命算不得,这可出了赵谦的意料。

赵谦急忙拦住了想要拿幡走人的算命先生:“还请先生言明,为何我的命算不得?”

算命的不给算命,据赵谦知道,只有算出是死命的时候,算命先生才不给算呢。

莫不是自己要有什么闪失么?

赵谦赶紧拉住算命先生,不让他走,非得问个究竟不可。

见赵谦拉的紧,算命先生苦笑道:“公子勿多心,于性命上公子是无碍的。我之所以不给公子算命,是因为公子做过大恶大善的事,命格已变,这却是从何算起?”

一听这话,赵谦就又觉得这算命先生有点本事了。

自己还能活多久,胳膊上的寿元线标注的清清楚楚。

若这算命先生蒙自己,少不得当时就把他叉出去,可人家一眼就看出自己大恶大善来了,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赵谦拉着算命先生,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算命先生无奈,只好重新归座:“公子之命,变数太多,委实算不得。”

赵谦一指先生布幡上的对联:“照你幡上的话讲,人的命不都是由天定的么?”

算命先生道:“人命自是由天定不错,却也并不是一成不变,全无变数。别的暂且不论,就拿公子来说,做过大恶之事,消过福折过寿,做过大善之事,又增福增寿。我若仍是按公子八字来批,必定是批不准的。”

赵谦一指墙边的布幡,大笑道:“那先生这幅对联,可以烧了吧。”

那算命先生摇头道:“不用撕,这是用来警醒世人的。世人被名利二字迷了眼睛,只知钻营,却不知不积德行善,是熬不过命的,一切不过是徒费心机罢了。”

赵谦点头叹道:“先生真当得上是醒世之人。”

算命先生也叹息了一声:“可惜世人愚钝,只顿埋头算计,何曾抬头看过湛湛青天!”

赵谦见这算命先生的言行举止,处处皆不俗,心头一动,不由说道:“先生,我也不敢劳烦先生为我算命,实在是有一要紧之事,想请先生为我指条明路。”

那算命先生认真的盯着赵谦,见赵谦的神情颇为恭敬,样子颇为诚恳,沉着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既然公子诚心相求,在下也不再藏拙,竭我所能,必定为公子算上一命,请公子将生辰八字和公子出生时情况详细告诉在下。”

赵谦将八字说出,惊奇道:“为何还要出生时的情况?这个我可说不好。”

算命先生道:“若要细细批算,只有年月日时是不够的。别的不说,就在此时此刻,整个大宋国就不知有多少婴孩出生,难不成他们的命都一样么?天、地、人、物、情、景、住所、方位,莫不入得命中。还请公子细细回想,令尊令堂是否和公子讲过当日公子出生时的情景?”

赵谦无奈的摇摇头:“委实不知。”

那算命先生沉吟片刻,又道:“那就将与公子有血脉关系的亲人八字告诉我一个,我来推敲一番。”

有血脉关系的亲人,无非是爹娘、兄弟姐妹和子女。

父皇皇兄的八字太过扎眼,赵谦琢磨了一下,将他母亲荣妃的八字报了出来。

那算命先生仍是不掐不算,只是闭目沉思。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向赵谦又行了一礼:“草民参见王爷。”

赵谦惊奇道:“这也是你算出来的么?”

那算命先生道:“是,由父母自然能推算出子女,令堂之命贵为皇妃,您自然当为王爷。若在下推的不错的话,皇妃生产当日,床位南北,床头柜上放一颗青玉佛珠,拥紫被,乃一白胖水命妇人接生。王爷出生时,有一黑猫蹿过房顶。”

赵谦还没记事的时候,荣妃已经过世了,这出生之事,自然没有人和他提过,对算命先生所说的这一切,他实在是一无所知,不知他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那算命先生又闭上眼睛,继续沉思。

这一次,用的时间却是相当的长,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他才满头大汗的睁开了眼睛,看来,此番必定是费了一番精力。

“奇,奇,奇!”算命先生连道了三声奇,啧啧惊叹道:“王爷的命,在下只能用‘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八个字来形容了。一岁内,先丧母,后丧父,由兄嫂养大,可对?”

赵谦点头,不过心上却不以为奇,当今皇帝的弟弟,声名昭彰的敬王爷的出身,路人皆知。

“三岁之前,有人宠爱。四岁,心遭大变,命主孤苦。五岁,有刀兵之险。六岁,有刀伤,伤在右臂。七岁遇明师,八岁交损友。九岁伤人命,十岁至十二岁无灾无难。十三身破,十四至十六墙外桃花开满枝,十七成婚大喜,妻贤。十八得一女,纳小星。十九岁子女二胎流孕,二十又一女未及面世。二十一,女殇。二十二,妻丧。。。”

听着算命先生挨着年岁替赵谦批算流年,赵谦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先生所算不多,一年只说一件两件事,但他所说的每件事,却都是正确无比。

如果说别的都能打听到,五岁时的刀兵之险,却是只有赵谦一个人知道的。

那年有一个人黑衣人半夜摸进了他的房间,用一把锃光发亮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看样子,似乎是想拿赵谦威胁他的皇兄。

那把剑很锋利,放在脖子上更是冰凉如蛇,赵谦当时就吓了个半死。

可后来不知为什么,那人忽然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他自己两个耳光,然后长剑一抽,翩然而去。

这件事,赵谦一直深藏在心里,谁也没告诉过,此时却被算命先生捅破,他怎么可能不吃惊呢。

等赵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两年,只听那先生说道:“二十五,遇贵人,娶续室,咦,奇怪,这妻命。。。竟然算不出?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想学批八字。。。。。。

这个李濮,纯属杜撰,大家请勿当真。据资料记载,李白有二子,长曰李伯禽,次曰李平阳。次子无后,长子李伯禽有二女,悉嫁。李白至此三代中落。

今晚打雷又闪电,俺娘吩咐,不许开电脑,不许开电视,插头都拨了。上次打雷的时候,附近有五辆充电的电动车被雷击坏了,还有一家的电脑也被雷电给拜访了。

汗。。。。写个文真不容易啊,这章是被雷劈出来的。

第 69 章

“还有算不出来的命?”赵谦觉得很是惊奇,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算命先生一边擦脸上的汗,一边回答赵谦:“当然有,你见过有人算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么?”

这,自然是没有的。

那算命先生展眼望向赵谦:“王爷,王妃必定是高人,在下力不能及,还请王爷恕罪。”

赵谦一听他不算静月,顿时急了:“不行,我想让你算的,就是王妃。我的命算不算无所谓,你帮我算算,王妃这一病,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算命先生一见赵谦急眉赤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脑门上的汗刷刷又冒出了一层。

王爷他可得罪不起,若真惹急了赵谦,恐怕没有他好果子吃了。

“王妃的命在下肯定是算不出来的,只能从王爷的妻格中旁敲侧击出一点了。”算命先生无奈的闭上了眼,又开始了心中默算。

这次,显然是更费劲了,没过一会儿,算命先生汗气蒸腾,一颗颗的汗珠如豆般的滚了下来。

直累到汗出如浆,浑身酸软,那算命先生才睁开了眼睛,人软软的靠在椅背上,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他喘息道:“王爷有五年孤鸟觅食之运,五年后当有贵人相助,王妃才可脱了劫难。”

五年么?

赵谦眯着眼睛,嘴角弯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五年后,小尼姑就会醒么?

小尼姑会醒,这就好,这就好。

赵谦本想再问几句关于子嗣的事,不过见那算命先生委实累的不轻,也就息了这个念头。

小尼姑说过,若多积阴德,自己还能有一子。

反正小尼姑暂时醒不了,这儿子的事,着急也没用。

赵谦还知道体谅一下算命先生,赵容可没那么客气了,“啪”一下将一个金锞子拍到了算命先生面前,不客气道:“帮我算算姻缘。”

那算命先生被赵容这一吼吓了一跳,他倒也聪明,没敢搭理赵容,只是一个劲的看赵谦。

赵谦知道今天若不给赵容看,恐怕这算命先生不能平安走出玉楼了,只得向算命先生苦笑道:“先生,就帮她算算吧,哪怕是提点一句话也好。”

那算命先生被逼无奈,只好问了赵容的生辰八字,琢磨了一下后,还就真的只说了一句话:“命里无时须放手,人到眼前当珍惜。”

说罢,强打精神站起身,拿了那个大布幡,就要告辞而去。

赵谦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摘了自己身上的玉佩,并赵容的金锞子一起,酬谢了先生。

算命先生走了,赵容却反复的念着那句话,念着念着,脸上的阴翳就散去了,眉开眼笑道:“人到眼前当珍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二,上好酒,今天本姑娘要好好庆祝一下!”

赵谦心道不好,这赵容怕是误解了算命先生的意思。

算命先生说的很清楚,赵容与李濮无缘,让赵容放手。以后自然有喜欢赵容的人出现,到那时候,让赵容一定珍惜此人。

而赵容却只取了后一句来听,完全忽略了前面那句。

赵谦刚想点一下赵容,还未开口,却见一个白影嗖一下就从窗外闪过去了。

这里是二楼。。。

窗外怎么可能有人跑过去呢?

赵谦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又看见来自阴间的“朋友”了。

鬼都怕太阳,而现在,外面阳光这么大,怎么会有鬼物当街穿行呢?

除非。。。

赵谦忽然脸色一变,拨腿就向玉楼的后门跑。

赵谦一出了玉楼的后门,人就呆住了。

玉楼的后面,是一条不甚宽敞的街,街的对面,是几家青楼的后院。

令赵谦发呆的,不是对面青楼里杂乱不堪的后院,而是,这条不宽的街上,竟然歪歪斜斜,或坐或立,挤了半胡同的鬼。

这些鬼中,女子居多,而且样子都不难看,男鬼也有,不过个个形状可憎,或四肢不全,或血肉模糊,在赵谦的经验看来,这些男鬼应该都是被打死的。

这些鬼躲在阴影里,虽然姿势各异,但都有着同样的表情,就是焦急又欢喜的不停向着街口张望。

他们是来等夏玉泉的!

事情有变,莫不是夏玉泉没有离开杭州么?

赵谦回头向跟着他跑过来的赵容喊道:“容容,快,叫你手下的人封锁这个路口,谁也不许出入。”

赵容见赵谦脸色十分焦灼难看,也不敢多问,答应着去了。

那些鬼似乎听到了赵谦的话,也明白了赵谦话里的意思,一个个缓缓直起身子,面色狰狞的向赵谦就围了过来,似乎在怪赵谦的多事。

赵谦虽然见过好几个鬼了,不过对这些缺胳膊少腿,血污不堪的东西,还是有些害怕。

好人不和鬼斗!

赵谦金刚罩一放,狂喊一声,撒腿就跑。

那群鬼哭嚎厉叫着,浩浩荡荡就在他身后追。

就在赵谦快要跑到路口的时候,对面忽然奔过来一辆急驰的马车朝赵谦直撞过来。

那拉车的马背上,赫然蹲着一个青面秃头鬼,那鬼手握两把匕首,正一下一下狠狠的刺进马屁股里,马儿负痛,嘶叫着怒目惊奔。

这条街本就不宽,将将够这辆马车通过,再也没有赵谦过去的余地了。

赵谦一见对面是死路,立刻转身向回跑,他跑了几十步,一头撞进一家虚掩着的门。

他刚扑进门里,马车呼啸着从他旁边奔了过去。

到了现在,赵谦已经确定那马车中,必定有夏玉泉。

这个作死的家伙,肯定是今早又偷偷的返回了杭州城,不知何故,终是坐了马车来到了这玉楼之后。

赵谦立刻跑出来,追随那车而去。

车行行,马鸣鸣,个儿娇娘衣红绫!

现在,车也行了,马也鸣了,只要那个穿红绫裙的女子露面,夏玉泉必死无疑!

赵谦呼哧呼哧的追在那已经惊了的马车后面,不住的喊:“夏玉泉,夏玉泉。。。”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从车厢中飞了出来,那人衣服上蓝色镶银的滚边在阳光下闪出奇异的光。

赵谦的心彻底沉下去了。

这件衣服,正是夏玉泉昨晚所穿。

夏玉泉是横飞出来的,那姿势就象是被人从车厢中扔出来的一样。

“怦”的一声,夏玉泉狠狠的摔到了路边的墙上,鲜红的血如同打破瓶子迸裂出来的红色颜料,将墙染了个热热闹闹。

一个红色的身影随后窜出了车厢,一看见她的样子,赵谦就知道,夏玉泉是彻底没救了。

这个从车厢里出来的,赫然就是接了黑纸的那个装红绫裙的女子。

原来,她不是没来,而是她一直就跟在车厢里,只是等到这玉楼之后,才要夏玉泉的命。

赵谦拼了命跑到夏玉泉身边,一把抱住夏玉泉,金刚罩用劲的放了出来,试图将夏玉泉也圈进金刚罩中来,可惜,这个金刚罩就如同贴身的衣服一样,只能保护赵谦一个人,根本管不了夏玉泉。

夏玉泉这一摔,却是撞到了头,血哗哗的从头顶流下来,整个人已经成了个血葫芦。

“玉泉,玉泉。。。”赵谦焦急的喊着夏玉泉的名字,夏玉泉闷哼一声,微微一动,脑袋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那群男鬼女鬼却个个带着解气的表情,争先恐后的扑到夏玉泉流出的鲜血旁,张开大嘴,吸起墙上的鲜血来了,一团团的红雾飘进他们嘴里,没见那鲜血减少,却见血的颜色迅速变暗了。

吸食完墙上的血,他们舔着舌头,慢慢向夏玉泉凑了过来。

“滚,滚。。。”赵谦左手抱着夏玉泉,右臂不断的拨开他们凑过来的鬼身体。

赵谦的手上带有佛力,所到之处,鬼魂身上就会冒出丝丝黑气,可他们丝毫没有理会赵谦带给他们的伤害,仍是争先恐后的扑到夏玉泉身边,大口大口的咬在夏玉泉的身上。

没见肉体上增加伤口,赵谦只看见一团团的白气从夏玉泉身上被他们吸了出来。

夏玉泉却如同被凌迟了一般,身体一抽一抽的,嘴里发出受伤的野兽般痛苦的吼声。

赵谦一见那些鬼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样子,就能想象出他们对夏玉泉有多大的仇恨。

夏玉泉和赵谦幼年就相识了,两人算得上是总角之交。

一同淘过气,一同调过皮,一同捣过蛋,一同嫖过妓,一同杀过人,一同抢过漂亮女子。

虽然由于赵谦身份尊贵,两人谈不上是亲如兄弟,但却也不是泛泛之交。

如今,见夏玉泉发生了如此惨事,被这么多冤鬼索命,赵谦不禁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后,眼中不由的就滴下泪来。

夏玉泉虽坏,但毕竟是自己的朋友,现在要死了,而且死相这么惨,赵谦伤心至极。

饮尔血来啖尔肉!

这群怨鬼果然在这玉楼后面,饮了夏玉泉的血,啖了夏玉泉的肉。

在赵谦无助的泪水中,夏玉泉的心跳越来越弱,连一句话都没留下,他就渐渐的没了声息。

那群怨鬼带着夏玉泉四分五裂的灵魂消失在了人间界,赵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走了夏玉泉,却无能为力。

夏玉泉,终于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为非作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赵容带了人马,这时才急急火火的冲了过来。

可惜为时已晚。

她看见的,是满目紫红的血,夏玉泉那血糊破烂的脑袋,还有哭得痛不欲生的小皇叔!

第 70 章

赵谦不是派人将夏玉泉送出杭州了吗,他怎么又会重新出现在城里的呢?

这固然有夏玉泉死期将至,躲也躲不开的缘故,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夏玉泉自己作死。

若是他听了赵谦的话,乖乖的回镇江了,或许捡回一条小命也未可知。

可他偏偏,冒着赵谦的怒火,一早就返回了杭州城,自寻死路来了。

夏玉泉昨天来的时候,从街上路过时,看上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年幼女子。由于急着去看望赵谦,他只派了一个人跟随在那女子后面,探访清楚那女子的落脚点,容以后有空了,再去成就巫山美梦。

可昨天晚上,赵谦向他翻了脸,责令他马上滚出杭州,并派人“押解”着他,将他赶出了城外十里地。

夏玉泉与赵谦自幼就相识了,自然把赵谦的脾气摸的一清二楚。

赵谦虽然有诸多恶习,但对兄弟朋友,还是很不错的。现在气上来了,连轰带骂,等这脾气过去了,自然就又相安无事了。

是以,夏玉泉根本就没把赵谦的话当回事,心想只要躲几天,等赵谦气消了,这事自然也就揭过去了。

上午补了一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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