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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种田日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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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了倒好些,压根不需他管的,带松球出来是为了更方便找蚕子,可是四岁的穗儿他得费些劲,若是让她受伤了或是走丢了,葛桃花得跟他拼命。

他啥时候成了一个带娃的叔了,穿越大神不给力啊。

为了让松球和穗儿跟着他走村串巷不哭不闹,他可是花了四文钱去镇上买了两串糖葫芦哄住的。

钱枫开始想得挺美,若是松球从那些小孩子们的手里哄要一些蚕子就好了,这样不需花钱,因为他手里总共也只有二十文钱,实在不能出手太大方。可是松球一语成谶,那些小孩子听说钱枫要蚕子,都吓得躲起来了,哪里肯把蚕子给他,谁舍得把自己的蚕子贡献出去让钱枫养着吃蚕蛹啊!

钱枫找蚕子的事被这个村里的一位老头知道了,他从钱枫身边走过,捋着白胡子揶揄道:“难怪你名叫钱枫,这个名取得还真是应景,以后叫你家人别喊你枫儿了,直接喊你疯子得了。”

钱枫听了生气,上前质问,“嘿,你个老头,我怎么得罪你了,有我这么求财若渴的疯子么?”

老头见他说话口气蛮横,一点儿也不尊老,还真怕惹了他没完,便慌忙走开,边走边说:“好好好,是我得罪了,我得罪不起总躲得起吧?”

老头转眼不见了。钱枫气岔,他有那么可怕么,怎么活了一辈子的老头儿见他也如见瘟神般躲之不及?

钱枫无奈,知道靠这个法子是寻不来蚕子的,就换了一个村子,他自己带着穗儿蹲在路边,由松球拿着钱去村子里跟小孩子们哄要,要不到就花钱买,一张大草纸的蚕子花两文钱。

其实养蚕玩的孩子并不多,他带着两孩子跑了十几日,一共找了十几个村,最终才买来十张大草纸的蚕子,他的二十文钱也花了个干净。

不过瞧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蚕子,他还是有些欣喜,偷偷地藏了起来,等出了蚕,他就开始忙自己的大事业了。

他的这些事自家爹娘和哥嫂都是知道的,有松球和穗儿两个把不住嘴门的孩子,实在是瞒不住多久。只是大家现在也没那个精力去管他,只要他把饭菜做好了、牛没饿着渴着、两个孩子也看住了,这已经是阿弥陀佛,让他们庆幸不已了。

眼见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田家筹备嫁妆的事也越赶越急,幸好地里的花生赶着收回家了,芝麻还得过一个多月才能收,林氏有空在家里帮着石榴一起做嫁鞋、被面、手帕之类的了,由田老爹和石伢子父子俩给芝麻锄草、浇水、施肥就行。

家里也请来了一位木匠,因为要打嫁妆,虽不用打大家什,那些是由男方家里准备的,但一些陪嫁的小家什是不能少的,譬如嫁箱、洗脸洗脚的木盆、水桶、春凳,这些每样都得打一对的。

林氏和石榴一起坐在老井旁,边乘凉边做针线活。这会子趁梨花和芍药不在,林氏说:“石榴啊,钱家说要请四抬大轿来迎亲,这在咱村里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到时候你是风光了,可是咱家在嫁妆上也得给足钱家脸面才好。咱家里准备了一些小家什、首饰及咱母女俩做的嫁鞋、被面,你爹还说要准备两担粮食和糖、肉、面各八斤,可是怎么听上去还是少呢,你觉得咱家还能添置点啥?”

石榴左思右想,再右思左想,忽然灵感突至,喜道:“咱家母猪下的猪崽子已经有二十日了,快要出窝了,到时候抓一只猪崽当陪嫁,岂不是好极了?”

林氏抚额,想象了一下迎亲的场面。前面有人摇头摆尾喜气地吹着唢呐、敲着锣鼓,紧随其后的是石榴坐在喜轿里嘻嘻哈哈傻乐,旁边是钱枫骑在牛背上耀武扬威,后面跟着几人吭哧吭哧地抬着几抬嫁妆。

再后面就是两人嫌恶地抬着一头猪崽,猪崽还嗷嗷惨叫,随着迎亲队最前面唢呐声锣鼓声的节奏作一应一合之状,还真是……好极了。

☆、第10章 成亲大喜

盛夏过后,便是浅秋。这一日,桃花村格外热闹,因为石榴要嫁人了!

村里的孩子们早早围到了石榴家的院子前,有热闹瞧、有新娘子瞧,指不定还能混些好吃的,孩子们当然是不亦乐乎。可不,林氏忙里偷闲从屋里捧出来好些葵花瓜子给孩子们分着吃,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嚷道:“石榴要当新娘子喽,石榴要当新娘子喽!”

石榴却在屋里被喜婆倒饬得要哭了。洗澡就洗澡吧,喜婆却要石榴坐在热乎乎的澡盆里泡着,烫得石榴直叫唤,“喜婆啊,这不是洗澡是泡猪!”

“多泡一会儿才能把身上的污垢泡软,这样好洗。”喜婆把石榴摁在澡盆里不让她起来。

泡了好一会儿,喜婆拿一根去了皮的老丝瓜在石榴身上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石榴直求饶,“喜婆,搓这么久了还没好么?”

喜婆搓得大汗淋淋,还边搓边说:“瞧,搓了这么多污垢下来,今夜里枫哥儿要和你同房,你当然要洗得干干净净才是。”

喜婆终于放下了老丝瓜,石榴以为折腾完了,没想到喜婆冲外喊一句,“快来人,换一盆干净的洗澡水!”

再换了一盆水洗了洗,石榴终于可以爬起来了。她穿上了大红喜服,脚穿红色袜套和嫁鞋,然后干干净净地坐在一面巴掌大的旧铜镜面前。

喜婆正在琢磨怎么给石榴打扮,梨花和芍药就双双进来了。梨花瞧见石榴穿着喜服仍显臃肿,不禁偷笑。而芍药却是羡慕地撩起石榴的裙角,看着上面绣的花色,说:“这些花儿鸟儿绣得真好看,用的全都是上好的绣花彩线。哟,腰带上还绣着富贵牡丹花哩,这喜服是谁给做的?”

石榴不善掩饰,回道:“是钱家送来的,喜服不都是由男方家准备么?”

芍药心里不得不唉叹一声,她成亲还有小半年,可是男方家已经让人带话,说她的喜服还是由她娘家准备吧,说什么怕不合身,又怕做得不好看,还怕绣的花不合她的心意,总之是找各种理由。可是以石榴这身样,钱枫家不照样准备了合身又好看的喜服么?人家就是愿意花这个心思,有这个心意。

只要有这个心意,肯花心思,又怎么会不合身,怎么会不好看?

经芍药这么一说,梨花这才发现石榴这身喜服确实做得十分精细,这时喜婆把首饰拿了出来,除了石榴自己家准备的银耳坠和银钗,还拿出钱家送来的银项圈和银手镯。

梨花忽然后悔当初没同意钱家的婚事了,让石榴捡了这个大便宜,因为她发现钱家送来的银项圈可真是够闪眼的,足够粗沉,还足够精致,上面雕了牡丹花,刻了“百年好合”的字样。

那只银手镯也是按照石榴的手腕打制的,这么粗的手镯她们还是头一回见呢。梨花心里不禁嘀咕,钱家这是为了娶一房媳妇而倾家荡产么?

喜婆为石榴梳了个新妇头,然后把首饰一一佩戴上。石榴刚才被热水烫得圆脸红扑扑的,又身穿大红喜服,这时再戴上四样银饰,喜气洋洋的。无论大家平时认为石榴怎么不好看,这时她们也不得不承认,石榴这模样也挺讨人喜欢的。

喜婆瞧着石榴的脸蛋够红了,也就不需扑什么胭脂了,农村的姑娘出嫁很少在脸上涂涂抹抹的,不像城里的人家,舍得给姑娘买脂粉。农村姑娘要打扮就得靠一些随手即拿的东西,喜婆跑去厨房,从灶里抽出一根烧了半截的棍子放在一处凉着。

过了一会儿,喜婆便拿出棍子被烧黑的那一头给石榴画了个眉,再给石榴搭上红喜帕,新娘子的妆容就算了准备妥当了。

梨花和芍药坐在屋里陪着石榴说说话,院子里已是热闹一片了。田老爹和石伢子在忙着把嫁妆抬到院子中间,然后一一贴上大红喜字,围观的村民们都说田老爹嫁女真舍得花钱,竟然准备了这么些嫁妆,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屑的,觉得嫁女儿陪这么多嫁妆,那石榴就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赔钱货了。

石榴的大伯家两个儿子一来,田老爹就招呼着他们一起去猪栏抓猪崽。林氏闻之跑了出来,“老头子,你还真的打算给闺女陪上猪崽啊?”

田老爹道:“那当然,还得陪上两头,办喜事就要成双成对嘛。”

林氏不是不舍得两头猪崽,而是担心猪崽嗷嗷惨叫,不太喜庆。田老爹早想到这个了,他有好办法。他找出一担箩,每只箩里各放上一只小猪崽,然后再在每个箩里放上一堆新嫩的小萝卜。猪崽们吃得欢呢,哪里还愿意叫。

田老爹为了喜庆一些,拿出红绳给猪崽的每条腿都系上,猪崽都乖乖地受着,一点儿也不闹腾。大伙们都称田老爹真是奇了,整个殷山镇第一家啊!

到了半下午,喜宴开始了,村民们都围桌而坐,喝着喜酒,吃着喜菜,大口吞咽,囫囵吞枣。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新郎骑牛来了!四抬大花轿来了!”

村民们竟然都舍得放下手里的筷子跑出去看,一是想看看钱枫到底会打扮成啥模样,大家都说他变得怪诞得很呢;二是想瞧一眼大花轿是啥样子,他们都是乡下的土老冒,确实没见过。

只见钱枫身穿大红喜服,胸前还戴朵大红花,骑在牛背上显得高高大大,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村民们瞧他那神情都忍不住发笑,钱枫有些纳闷,他又哪里不对劲了,他可是当新郎的,耍耍酷装装帅不行啊?

这时石伢子跑了出来,甜甜地仰头叫道:“姐夫!”

“嗳,好兄弟!”钱枫听了那叫一个心欢喜啊,不为别的,就为石伢子这副清俊的相貌他就开心,因为他觉得这是石榴相貌的保障啊。都说姐弟大都长得像,石伢子长得不赖,那石榴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嘿嘿,他暗喜了一下,然后高兴地掏出一串铜板给石伢子,“来,兄弟,给你的红串钱!”给完后,他还笑眯眯地拍了拍石伢子的肩头,好不亲热。

新郎来迎亲,自然是要给新娘的兄弟姐妹们红串钱的,因为石榴只有一个弟弟,不像别人家得准备好几串钱,所以钱家就在这串上多穿了十个铜板。石伢子见姐夫大方,还对他亲热得很,他便朝姐夫灿烂一笑,然后跑回院子里告诉爹娘了,“姐上回还说姐夫不好,我瞧着觉得好得很哩!”

村民们瞧过了钱枫,就都围着大花轿细瞧了起来,“哟,轿子里里外外全是大红绸布啊!”

“里面的小凳子也都是用大红绸布包起来的,上面还放着一个软垫,坐起来肯定舒服着呢!”

“这上面绣的是什么呀!”

“鸟呗,全都是鸟!”

钱枫听了实属不忍,道:“那叫百鸟齐鸣!”

瞧过了热闹,村民们又都跑进去填肚子了,每家送了十文的份子钱,可得全吃回来啊。

跟着钱枫一起来迎亲的小伙子们里有自家哥哥钱桐,还有几个是堂兄弟,另外一些就是村里的哥们。在大哥钱桐的提醒下,钱枫才跳下牛来,进去向乡亲们作辑,然后等着良辰一到,好接石榴回家。

眼见着太阳已经很偏西了,村民们也把盘啊碗啊风卷残云般扫干净了。喜婆也吃饭喝足了,欢喜地说道:“良辰到,新娘子出阁喽!”

石榴由芍药和一位堂嫂给搀了出来,因为伴娘得一个是未出阁的、一个是出阁的,所以梨花就用不上了。

钱枫见石榴出来了,感觉有些不妙啊!

虽然瞧不见石榴的脸,可是身材是啥样的,还是躲不过钱枫刁钻的眼睛的。这个这个……石榴是不是有点胖啊?没事没事,丰满摸上去手感好,总比摸一身骨头要舒服。

可是……好像不只是丰满怎么办?

算了,先迎回家再说,反正又不能退货。

田老爹和林氏还对着石榴叮嘱个没完,无非就是嘱咐她在婆家要嘴甜、要勤快,不会说好听的话就干脆闭嘴,干活要走点心,别像在娘家那样丢三落四、嘻嘻哈哈。

叮嘱完了,钱枫奉上迎亲礼钱,亲热地喊了一声,“爹、娘!”就转身要走了。

石榴被扶上了大花轿,坐着那叫一个舒服啊。反正轿子里没人,石榴掀掉喜帕,左摸摸右瞧瞧,好不欢喜。别人家的姑娘出嫁时是哭哭啼啼,她是欢欢喜喜。

当钱枫见石伢子挑着一担箩,箩里还放着一对猪崽,他忙道:“好兄弟,你这是干啥?”

“我去送亲啊!”石伢子高兴地答道,当弟弟的自然要给姐姐送亲了,姐夫不懂这个?

石伢子怕别人不愿挑猪,所以他自己挑着。

钱枫傻愣了一会儿,说:“好……好吧。”他心里暗道,田家还真是够意思,连这对活物都当陪嫁了!

一阵炮竹响过,迎亲队起程了,林氏和田老爹依依不舍地瞧着那顶大红轿越走越远。

瞧着远去的迎亲队,林氏不禁感慨,这场景还真是和她想象得差不多,前面吹唢呐和敲锣鼓的确实是摇头摆尾,钱枫也确实是耀武扬威好不得意的模样,就不知自家闺女在大花轿里有没有傻笑,可千万别摘掉喜帕呀,那样洞房之夜就不顺利了。

林氏着急了,道:“老头子,我忘了嘱咐石榴别自己摘掉喜帕了,这可怎么办?”

田老爹安慰道:“没事,咱石榴傻人有傻福,你别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田老爹也有担心的事,若是钱枫嫌闺女身上肉太多,不肯和她圆房怎么办?

田老爹忽然拍了一下脑门,哪有当爹的着急盼着男人碰自家闺女身子的,无论圆不圆房,反正自家闺女不吃亏。以钱家那么着急娶亲的架式,是绝对做不出退亲或写休书的事来。

林氏这时又在庆幸一件事,一对猪崽是自家儿子石伢子挑着,并没有听到猪崽嗷嗷惨叫。嗯,这婚事应该是顺利的。

迎亲队在路上走着,这时该钱家人着急了。钱老爹和杨氏在村口翘首望了半天也没见大花轿过来,心急如焚,因为天色朦朦胧胧,已经快黑了。

桃花村到钱家村也就五里路,怎么走到天黑还没走到?这儿子是迎亲去了,还是当上门女婿去了,好歹你现个影啊!

☆、第11章 揭个喜帕真费劲

都说盼星星盼月亮,大家还真是把月亮给盼出来了,星星也有几颗当空闪耀。来喝喜酒的人快散去之时,大伙儿们终于听到了越来越热闹的锣鼓和唢呐声。

“来了来了!他爹,快回家准备炮竹!”杨氏将刚才的焦急挥之而去,满脸的欣喜。

葛桃花一手牵着松球一手牵着穗儿,暗道,哎哟娘喂,迎亲队终于找着回家的路了,再不来我就带两孩子睡觉了。两孩子更是欢喜得直蹦直跳,他们比大人更想看新娘子,为了瞅一眼婶婶的模样,他们已经望眼欲穿了啊。

杨氏和一伙围观的村民从村口往家里跑,迎亲队的步子也走得十分着急,耽误了这么久,现在得赶紧入村啊。

钱老爹已在家门口点了火,炮竹噼哩啪啦响彻了整个村庄,连几个邻村都能听得到。

“落轿!”

大花轿停在了钱家院子门口,钱枫也从牛背上跳了下来。杨氏上前问道:“儿啊,你迎个亲咋耽误了一个时辰呢?”

钱枫抹抹额头又擦擦汗,累得够呛,说:“你还是问大哥吧。”

杨氏又来到钱桐面前问了一遍,钱桐也是一身汗,喘着粗气说:“你还是问枫儿的小舅子吧。”

这时石伢子将一担箩放下了,新娘子的弟弟来送亲,石伢子就是今日最大的客了,杨氏赶紧迎了过去,笑眯眯地说:“小伙子,今儿个真是辛苦你了。”

石伢子也是累得满脸流汗,忙道:“钱家婆婆,不辛苦不辛苦。”

“那个……你们咋这么晚才到啊?”

石伢子尴尬地瞧了瞧箩里刚才才被捆起来的猪崽,说:“送来的陪嫁礼半道上跑了,大伙儿就跟着去追,所以晚……晚了。”

“啥?”杨氏听懵了,再一瞧见箩里一对可爱的小猪崽她才明白过来石伢子在说什么,顿时惊喜,满眼直冒光,“哎哟喂,还有这么一对叫人心疼的东西啊。”

杨氏忘了招待客人,也忘了大花轿上还坐着石榴呢,她欢喜地蹲下来把捆猪的绳子给解了,然后一手搂一头小活物往猪栏里放,笑得无比灿烂。

钱枫见娘这般他忍不住笑了,你是娶儿媳妇又不是娶两头猪,咋连大花轿都没瞧见呢。杨氏把猪崽放进了猪栏,葛桃花和两个孩子都围过去瞧,村民们也都稀罕地围上去瞧,这时杨氏才慌道:“哟,赶紧的,把新娘子扶下大花轿啊!”

石榴坐在大花轿里一直没盖喜帕,而是把喜帕拿在手里转着玩,听到杨氏这么一嚷,她才将喜帕搭在了脑袋上,由芍药和堂嫂将她扶着出来了。

还有人朝她手里塞一根大红绸,她握着红绸的一端,钱枫走过来拉着另一端,牵着她往前走。

过火盆,跨门槛,他们小两口顺利进了堂屋。杨氏掸了掸身上的萝卜叶,和钱老爹板直地坐在了堂屋上方的两把大椅子上,笑眯眯地瞧着这对新人。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钱枫早就熟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流程,带着石榴完成了这些,他就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新娘牵进洞房里去了。

杨氏见钱枫那着急又高兴的样子,忍不住道了一句,“还真是猴急。”

这时松球和穗儿更着急了,拉着杨氏说:“阿奶,我们想进去看婶婶。”

“刚才不是已经瞧过了么?”

“婶婶戴着个红帕子,我们没看见婶婶长啥模样。”

葛桃花走过来拉走两孩子,说:“走,睡觉去,明儿再看。”

“娘,我们想看!”

钱枫在里面就听到外面两个孩子闹,他直接把门给拴上了,两个小家伙想进来扰事,没门!

拴上了门,钱枫乐呵呵地坐在了石榴的身边。

按照往常他人娶亲的步骤,新郎应该是要给客人一一敬酒的,特别是要把小舅子和媒人给招待好了,然后再进来揭新娘的喜帕。一对新人吃了饭,洗了脸洗了脚,再喝合卺酒,就可以上、床了。

因为迎亲队到家已经晚了,酒席早散了,媒人也回家睡觉去了。现在由钱老爹和大哥钱桐另摆一个小桌在招待石伢子呢,葛桃花陪着芍药和石榴的堂嫂,先是给她们红串钱,然后招待她们吃饭,等会儿钱桐这个当大哥的送小舅子和芍药等人回家。

送小舅子回家是男方必须要做到的礼数,还得往那一担箩里添上礼呢,可不能由着小舅子自个儿回家。

本来钱枫如何也得来给小舅子敬酒的,可他耗在洞房里不出来了。石伢子哪里在意这些,已经被钱桐几杯酒灌得晕晕乎乎。

钱枫这会子忙着呢,他坐在石榴的右边,先用鼻子嗅了嗅,嗯,她这个澡肯定洗干净了,身上还留有清淡的皂角味。他再朝石榴身上瞅来瞅去,感觉好像真的是胖了点,她站着的时候,他只觉得石榴有那么一点儿胖,她这一坐下来,就更显胖了。

钱枫挠了挠头,看来他与婀娜多姿的窈窕淑女是无缘了,不打紧不打紧,胖归胖,不过新娘穿着这一身好看的喜服,头盖喜帕,怎么瞧都是美的,钱枫仍然是一脸的高兴。身材这东西,可以改变的嘛,瘦了就多吃点,胖了就少吃点,有他来调、教,还怕自己的娘子没有好身材?他对自己的调、教能力很有信心。

桌上放着挑帕杆他也不去拿,但他也不用手去揭石榴的喜帕,而是斜倾着身子、弯着腰、勾着个脑袋从喜帕底下往里瞧。

他还没瞧清楚石榴的脸,石榴已经从喜帕底下瞧清楚他了,石榴扭着身子,偏向了左边。钱枫又绕着坐到石榴的左边去,再像刚才那样勾着脑袋往喜帕里瞧。

石榴又往右边一偏,钱枫还是没瞧见。

钱枫干脆再跑到右边来坐着,石榴烦了,直接自己伸手把帕子给揭了,说:“钱枫,你我又不是不相识,闹啥?揭个喜帕也这么费劲?”

钱枫两眼愣直了,她……她怎么是那日撒他胡椒粉的女人!

愣着看了石榴几眼,他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门边抽开门栓,慌忙夺门而出。

石榴哑然,然后起身来到桌前拿起小镜子照了照,忖道,今日自己不是打扮得挺俊的么,他为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钱老爹和钱桐正在高兴地陪石伢子喝酒呢,见钱枫从洞房里跑出,神情很不淡定。钱老爹和钱桐赶紧追了出来,只见钱枫叉腰仰看着天,一副怨恨老天爷不长眼的样子,他们父子俩在旁看了有些吓住了,感觉枫儿这是又要发病了!

这可咋办呀,他们父子俩正慌着呢,钱枫又吁了口气,去了厨房。钱老爹和钱桐纳闷,怎么?他这是没事了么?

钱枫来到厨房,杨氏以为他是要盛饭菜给石榴吃,高兴地说:“我来盛,多盛点,好让石榴来咱家吃一顿大饱饭!”

钱枫没作声,双手在橱柜里翻腾着。

“你找啥?”杨氏凑过来问。

“咱家胡椒粉呢?”

“今儿个办喜酒用完了,只剩一些昨日刚磨出来的辣椒粉,你要胡椒粉作甚?”杨氏还以为石榴在洞房里告诉了儿子,说她爱吃胡椒粉呢。

钱枫暗喜,道:“辣椒粉更佳!”

杨氏颇头疼,“好吧,你把辣椒粉拿过来,我给石榴炒个辣菜。”这个儿媳妇也真是,才刚来就给她这个当婆婆的添麻烦,要知道她还是个孕妇呢!

没想到钱枫拿着辣椒粉就出去了。

杨氏追了出去,“儿啊,你这是要干啥?”

钱老爹和钱桐也堵着他问:“你这是要干啥?”

就连喝得醉醺醺的石伢子也东倒西歪地走了出来,问:“姐夫,你这是要干啥?”

☆、第12章 满口的血

娶门亲花了这么多钱,哪能血本无归?眼见着儿子怪病又发作了,钱老爹和杨氏害怕儿子会吓着石榴,更怕他把石榴给吓跑了,老两口便一话不说就叉着儿子到另一间房,将他五花大绑给捆上了。

大哥钱桐则赶紧往石伢子那担箩里添置好些礼,然后送石伢子和芍药、堂嫂回家,家丑不可外扬啊。

石伢子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芍药和堂嫂好像知道钱枫不太正常,可是之前早闻他是这样的性子,也没怎么当回事,她们从来就没觉得石榴嫁给钱枫会有安生日子过,更不觉得石榴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葛桃花拽着两个看热闹的孩子进自己屋睡觉去了,懒得理这个二叔没完没了地闹事,家里有他,甭想清静,等明日就跟婆婆说分家的事吧。

钱老爹和杨氏开始苦口婆心劝钱枫了。钱老爹说:“今夜是你的洞房之夜,是你人生最大一喜,你赶紧收敛点吧。只要今夜你把石榴给睡了,她就不会寻思跑回娘家了,失了身子她跑了也不好再嫁人。你今夜啥事都别做,就是睡石榴,这也不会?”

钱老爹在想,儿子不会真的连这个也不会吧,平时他虽爱闹事,但瞧起来也是个机灵的啊,这种事……他这个当爹的还真不知道怎么教。

钱枫对老爹侧目,原来老爹还有这么粗鲁的一面啊,动不动就是睡睡睡!难怪娘一把年纪了还会怀孕。

杨氏瞪了老头子一眼,怎么在儿子面前说话这般不堪入耳,她才相信儿子不会睡女人呢。平时儿子会把狗配成对,还说放牛时自家的公牛把别人家的母牛给那个啥了,她儿子才不会这么蠢呢。

她觉得儿子肯定是被大喜事冲昏了头脑,所以才闹起来,看来得用重话说他,否则他是不知道轻重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儿啊,咱家的钱都花空了,还欠了老木匠一屁股债,爹娘只图你早些成家,有了婆娘说不定能把日子过安稳了,可你这般闹腾,若是把石榴给闹跑了,你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再也没有姑娘肯嫁给你了,你这不是要了我和你爹的老命么?我和你爹的命也不长了,你就让我们再安生过几年吧,若是我们俩入土了,你还打单身,整日游手好闲地混日子,你大嫂也容不下你的,你莫非还要沦落到无家可归?那样我和你爹死也不瞑目啊……”

钱枫听了脑袋疼,好好的大喜日子扯什么死不死的。他想揉脑袋发现胳膊被捆着动弹不得,只好求道:“爹、娘,你们快给我松绑吧,我一定会好好奉养你们,让你们长命百岁!我好好的没闹事啊,我就是……就是准备拿辣椒粉逗石榴玩玩,看把你们吓的。”

杨氏见儿子说话有条理得很,不像是糊涂的,就说:“真的?那你知道今夜里要干啥?”

钱枫忙道:“知道知道,爹不是说了么,睡石榴!”

杨氏和钱老爹顿喜,赶紧将儿子给松了绑。杨氏还找出一块白帕子递给钱枫,“你知道这个是用来干啥子的么?”

“知道知道,验处女身的是不?”钱枫忖道,自己风流倜傥又聪明绝顶的一个人,怎么就被爹娘当成发病期了?真不知道是他们理解有问题,还是自己行为有问题,能造成这么大的错觉,他也够不容易的。

钱老爹寻思着儿子还没吃晚饭,便说:“来,儿子,咱爷俩一起坐下喝个几盅。”

钱枫把白帕子往袖兜里一塞,“好勒!”

石榴肚子饿得咕咕叫,半天没一个人进来,更没人给她送饭吃。要不是爹娘一再嘱咐她说次日早上才能出洞房,否则她早就开门出去了,看这家人到底在干嘛,怎么把她一人撂在这里不管了?

她是真心饿了,左等右等不见人进来,她索性掀被准备睡觉,却发现被子里拼了一个大桃形图,是用枣、花生、桂圆、莲子四样拼成的,都是好吃的啊。她想也没想便伸手抓几个吃了起来,越吃越想吃,不用多久这些摆品就全被她吃了个干净。

她打了个嗝,见桌上放着水壶,便自个儿倒了碗水喝。

吃了个半饱,终于有人推门,她慌忙来到床边坐下,一副乖顺的模样。杨氏端着个大碗进来了,笑眯眯地说:“石榴啊,你肯定饿了吧,来,吃饭。”

杨氏把大碗递给石榴,一双眼睛一直在石榴身上打量。杨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石榴生得不太俊,但很有福相,杨氏就喜欢这样相貌的姑娘,也喜欢石榴这样好生养的身板。平时听别人说哪家娶的媳妇多么俊俏,在她看来,大都是瘦得一脸刻薄相,那身子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有啥好的。

石榴却在想,这饭要是早点送来就好了,只见上面一层全是好菜啊,可是她刚才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肯定吃不完了。

石榴盯着碗半天,忽然想起爹娘嘱咐她要嘴甜,就赶紧甜甜地叫了一声,“娘!”

“嗳!嗳!”杨氏高兴地答应着,儿媳妇这一甜笑,她也跟着满心欢喜。

“石榴,你快吃吧,我就不在这儿看着了。枫儿和他爹在吃饭呢,等会儿就会过来的。”杨氏说完就转身出去了,还忍不住再回头瞧了一眼石榴,这个小儿媳妇,比大儿媳也不差的。

虽然刚才吃了那么些东西,石榴还是把这大碗饭菜吃了一半。

钱枫终于进来了,他瞪着石榴,石榴也瞪着他,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大眼的是钱枫,小眼的是石榴。

瞪了一阵后,钱枫揉了揉眼睛,瞪久了眼睛也会累的。他心里是真的苦啊,本以为要娶的人会如同她的名字一样那么叫人想吃干抹净,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是这个叫他一直念叨的想教训一顿的野蛮胖姑娘。

正在他和石榴四目相瞪之时,杨氏突然进来了,她拎了一桶水,还拿了一个木盆,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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