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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种田日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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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里正惊愕,双腿有些发软,“你此话当真?”
钱枫扶住张里正,微笑道:“你也别害怕,你就跟县令大人说,这个钱我出,但我最近盖了院子,手头上有些紧,得缓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倘若县令大人还相安无事,张里正你就来找我,这钱我肯定出,一文不少!”
张里正怕自己被县令大人连累,但又不敢得罪县令大人,听钱枫这般说,他感激地向钱枫作了个揖,“我此生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以后县里有什么动静,还望你能及时告知,我当这个破里正挣不上几个钱,可不能连累一家老小。”
钱枫也作了揖,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一定会尽力去做。”
张里正再拜了拜,然后跌跌撞撞地走了。
如今已是初冬,农户们最近忙着给冬小麦和油菜锄草,然后去山上砍柴为过冬做准备。钱枫见石榴已经给钱多多喂了奶,便说:“石榴,我好久没下地干活了,地里的活平时要么是大哥帮着干的,要么就是坊工们干的,今年的冬小麦和油菜出苗都还不错,咱们自己去锄草吧。”
石榴正愁闲着慌呢,“好啊,咱们这就去地里,带着娃儿一起去。”
“不行,天这么冷,多多可不能带出去,我自己一人去地里就行,你在家带孩子。”
可是石榴浑身痒得慌,早就想干活了,本以为能去桃花村当老板娘,可是钱枫又说待明年再去桃花村做买卖,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桃花村景色好,而且如今入了冬,景色再好也是满山的枯树,河水也浅了不少,至于到了深冬能滑雪,一般人可没那个胆量去玩。
说来说去,只能待明年钱枫带人出去搞什么宣……传才行,石榴也不懂这些,只能听钱枫的。但现在听钱枫说要去地里干活,她可不想错过。
杨氏在屋里听见石榴想去地里干活,她便拿出背带,将钱多多背在身上,说:“柳儿还在睡觉,她醒了我也能一下带两个,你们俩去干活吧。”
石榴高兴地说:“娘,那就辛苦你了。”
“这算啥辛苦,有些人家的妇人一下带四五个孩子呢,这才两个好带。”杨氏也是见石榴这些日子在家呆烦了,毕竟她以前是干农活的好把手,而且还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最近她带着孩子在村里走门串户,惹得不少人嫉妒,这些日子她也很少去串门子了。
她实在憋得慌,就让她去地里干活也好。
杨氏挥着手说:“你们快去吧。”
这时穗儿跑了进来,“我也能帮着带小娃娃呢,我都五岁多了!”
杨氏摸着穗儿的脑袋说:“就是,我家的穗儿也长大了。”
钱枫和石榴也觉得没啥不放心的,夫妻二人便扛着锄头往地里去,路遇不少村民,大家都觉得十分稀罕,他们记得钱枫是最讨厌下地干活的,如今已经成大财主了,怎么反而要下地干活?
他们俩快走到自家的地时,路过二喜家的地,二喜和芍药正在忙活着呢。芍药瞧见了钱枫,忙上前问:“哟,钱枫,难得见你下一次地,莫非是骨头发痒了,在家呆不住?”
钱枫笑道:“可不是么,自己动手,才能体会到丰衣足食的感觉嘛。”
石榴见芍药和二喜仍然穿一身破衣裳,便问:“芍药,你不会是不愿花我借你的钱吧,上回让你和二喜去做几身新衣裳,你们咋还穿得这么破?还有,你们怎么还不赶紧盖院子,是不是借的十贯钱不够?”
二喜发窘地笑了笑,“这么多钱怎么会不够,是芍药她……”
芍药脸色微红,说:“我家这境况若是能盖院子,大家肯定就知道是借了你家的钱,可是我和二喜干死干活也不知哪年哪月还得清,大家就会认为是我们不想还钱的。如此下去,岂不是个个都要去问你们家借钱?”
石榴急了,“芍药,你咋还为我们顾虑这些,你们赶紧把院子盖起来吧,这已经是初冬了,最好能在腊月中旬盖好,否则你们又要过一年寒冬了。”
二喜瞧着芍药,抓耳挠腮地说:“要不咱们还是盖个小院子吧,你都有身子了,不能冷着。”
石榴顿时蹦了起来,“芍药,你怀孕了?”
芍药脸色绯红,点了点头。石榴直拍手,“你还一直担心怀不上娃儿呢,这不是有了么,真好!”
二喜和芍药也高兴地对望几眼。
钱枫笑道:“那就恭喜你们了,你们赶紧盖院子吧,别再等下去了,反正迟盖也是盖,早盖也是盖,待来年你们生了孩子,难不成让孩子也跟着受罪住在棚子里?”
芍药若有所思地点了头。
钱枫和石榴来到自家地里,见大哥和大嫂正在帮着他们锄草呢。
“大哥大嫂,你们锄自家的地吧。”钱枫弯腰锄草,动作虽笨拙,但这样舒松筋骨,倒觉挺舒服,“大哥,从明日起就别让松球去私塾了,让他在家里自己读书练字就成。”
钱桐和葛桃花同时抬头,齐声问道:“为啥?”
钱枫顿了顿,寻思着该怎么跟他们俩说才好,因为不能跟他们说实话,以免引起恐慌,但松球每日要去镇上,到时候倘若真乱了起来,会很不安全的。
钱枫沉思了片刻便说:“松球这几日回来都说地主家的孩子欺负他,心里太憋屈了,这书也读不好。听说几位地主家的孩子明年要去县里上私塾,待他们几个走了,再让松球去镇上吧。”
钱桐和葛桃花听了也觉得像那么回事,本来还想让钱枫帮着去私塾找教书先生,希望教书先生多护着松球,别让他在那儿总受欺负。现在听钱枫这么说,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答应了。
钱桐忽然想起一事,说:“也不知今年的炭价如何,我和二喜几人还想和去年那般烧炭卖呢,我估摸着今年炭价比去年还要好。”
石榴忙道:“大哥,二喜没空烧炭,他得盖院子,芍药怀上娃儿了,可不能再住在棚子里受寒。祥大爷近些日子病了,都起不了炕,你们这炭怕是烧不了了。”
钱枫欣喜地瞧着石榴,觉得她最近说话办事越来越靠谱了,不再像以前那么迷糊,她生个孩子不仅变美了,还变伶俐了不少,真是奇了。听说大多数人是生个孩子会傻三年,还至少胖三年,她完全反了过来,看来是自己有福,娶个婆娘都如此与众不同。
葛桃花听石榴这么说,便劝着钱桐,“你别寻思着烧炭去卖了,没有祥大爷和二喜,你这买卖也做不起来,还不如自己去烧几篓炭,够自家人用就成了。”
钱桐叹了一气,“唉,咱们只能靠二弟给的钱过日子,自己是啥也干不起来。”
钱枫笑道:“大哥说啥呢,你多烧几篓好炭也是功劳,我家今年冬可要用不少,壁炉都做好了,到时候多放些炭,让屋里暖暖和和的,你们都进去玩,不需像以前那像围着火盆,还暖不起来。”
石榴或许是好久没这般干活了,锄起草来十分带劲,一会儿就锄完了一厢,嘴里还问着,“钱枫,咱们啥时候才能搬进新院子里住,我都等不及了。”
钱枫撑着锄头歇息一会儿,朝石榴打了个响指,说:“腊月初八!”
“那日不是腊八节么?”
“对呀,来个双喜嘛!”
钱枫不仅自己下地干活,希望小麦和油菜茁壮成长,来年多收些粮和油,还拿出不少钱到处买粮买油。后院挖了好些地窖,都快放不下了。
石榴慌了,“钱枫,你不能再买了,虽然咱家有五十位坊工要吃饭,可你以前一般都是存一到两个月的粮,但这回买的都快够吃半年的了,放久了会烂的。”
钱枫故意扳了扳手指,神秘地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会算卦的么,我觉得来年或许会受旱,收成大大降低,若不提前多收些粮,到时候想买都没地方买了。”
石榴现在可没那么好糊弄,“你不是说以前算卦全是胡编的么,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哪哪儿都不对劲,不会是上回大胖过来跟你说了什么吧?”
钱枫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我的石榴越来越有长进了,还真被你猜准了,大胖说来年驿站的粮和油由咱们供应,价钱可不低,所以我就多买一些。”
石榴终于被糊弄过去了,笑嘻嘻地说:“那咱们又要挣一笔钱了?”
“当然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个好处大胖自然要给我们。”钱枫嘴上笑着,心里却一直在细细打算着,他得让一家子安好无虞地度过这一个乱年。
转眼十五日已过,县令大人被抓进大牢的消息便传了开来,贾大胖放出的消息是县令贪赃枉法,没几个人知道县令被抓起来是因为他与各地督军来往过于密切。
贾大胖当了新任县令大人,石榴为此高兴了好些日子,说年前一定要去县衙看看,她还从来没见过县官如何办差呢。钱枫劝她别着急,还是等年后再说,人家当官的都很忙,没空招待他们,别去给贾大胖和惠儿惹麻烦了。
石榴撅着嘴,只好答应过年后再说。
这一日,川儿生了个女娃,石榴和芍药都过去瞧热闹。钱枫在石头山和坊工们一起干活,还时不时站在最高处眺望,怕有什么异动。
没想到还偏偏被他瞧出异动来了,他发现前面一座山底下有一群密密麻麻的人,难不成是那里藏了兵?可是距离太远,他根本瞧不清楚,便让大家都过来瞧。
他们都笑着说肯定是黎山村的人要上山砍树烧炭,在那儿找了块避风的平地呢。
钱枫心里扑通扑通的,感觉不太像是烧炭的,烧炭的一般是几十个人,最多也只有百来个人,可这放眼一瞧去,觉得那里至少有上千人啊,或许还不止呢!谁知道那山里有没有深洞,里面藏没藏人。
看来平时他还是太疏忽了,竟然没提前注意到这里。他有些忐忑不安地下了山,准备回家嘱咐大家以后少出门。
才来到半山腰,他就见二喜鬼哭狼嚎般跑到河对面的地里找他爹和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咱们村里突然来了几个持刀的男人,把村里长得好看几个女人都抓走了,大嫂和芍药及糖哥婆娘三人都被抓走了!”
二喜他爹和初喜听得手里一颤,二喜哭道:“他们手里都有大刀,村里男人们大都去干活了,女人们都吓得直哭,连那些人往哪个方向跑了也不知道,我挑柴回家才听娘说起这事。爹、大哥,咱们赶紧去救她们吧!”
他们父子三人惊慌失措地过河,被钱枫喊住了,“你们等等!我瞧见前面那座山底下有不少人,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二喜停住了,“哪儿?”
“我家石头山前面的那座上,你们快过来看!”
二喜父子三人又回了头,再过河爬上山来,待他们再到山顶上一看,发现对面那群人忽然少了许多。钱枫惊道:“肯定是有山洞,刚才我还见着有上千人,可才这一会儿功夫就只有几十个人,那些人肯定藏山洞里去了。”
二喜还不太相信,“那些人在砍树,会不会是烧炭的?”
钱枫急道:“肯定不是!”
忽然,钱枫抓住二喜问:“我家石榴没事吧?”
二喜摇头,“没事,你家石榴和桃花大嫂好好的,我来时石榴还在哭呢,她说要去找芍药和大嫂。”
“你们先偷偷到对面去瞧瞧,我回家一趟!”钱枫发疯般往家里跑。
钱枫到了家,石榴和高氏都在村子的路口大哭,说那几个带刀的男人分两头跑了,秀儿是被一人骑头马往东头跑了,芍药是被人扛着往西头跑了。
石榴刚才和葛桃花都在忙活着把大白菜往地窖里扛,然后在地窖里摆放着菜,才躲过了这一劫。
这些人只挑好看的女人抓,钱枫知道她们被抓去肯定是要被一群男人凌虐的,便让石榴和大嫂再躲进地窖里不要出来,再让钱老爹和钱桐守着家,看着孩子。
本来钱枫是想让石榴躲进他家那个藏钱的地窖,可是那里不透风,怕是躲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憋气,十分危险,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躲那里为好。
他带着村里的一群男人先去西头追,因为芍药有了身子,得先去救她。
秀儿被一个骑马的男人劫持着跑了十几里路,秀儿忽然说:“这位大哥,你抓错人了,我们村里有一位大美人,不仅在整个殷山镇大有名气,怕是放在整个清河县,可没几个人比得了她,你应该抓她才对,我以前可是在青楼干过,得了花柳病,难道你不怕我把病传给你?”
骑马的粗汉忽然勒住了马,凶道:“你敢骗老子?”
秀儿扭着身子回头对他说:“我要是骗了你,你抓我或杀我都行,可你错过了那么一位大美人,你不觉得可惜?反正我有一身花柳病,也活不了多久,真没必要骗你。”
“可是我刚才搜了你们村,并未发现有什么大美人!你敢耍什么诡计,我就一刀砍了你!”
粗汉把刀架在秀儿的脖子上,秀儿却临危不惧,笑道:“大哥,那位大美人旧院子里有十几个地窖,新院子里估摸着也打了地窖,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在哪儿,你仔细去寻,保证你能将那个大美人寻出来,她家就在村里的最东头。”
☆、第83章 石榴耍花样
钱枫预感到来抓女人的那些野蛮之人肯定是要去前面那座黎山的,所以带着村民和坊工们抄小道去拦截;果然等到了扛着芍药的那个男人。
芍药声嘶力竭;嗓子已经哭哑了,这个男人见有这么一群人来追,吓得将芍药往地上一扔,掉头跑了。
钱枫也懒得带人去追;而是让二喜赶紧背着芍药回家;他自己则带着人准备去找糖哥的婆娘。钱家村离前面那座黎山距离甚远,不仅隔着石头山;还得通过前面密密麻麻的树林,他觉得劫走糖哥婆娘的那个人肯定没那么快就能将人带到前面的山洞里去,应该是在哪个地方藏起来了。
钱枫就让几十个人分成几队在各个路口守着,还让几个人去东头找秀儿。他自己赶紧回了家,以防有人来个回马枪再来抓村里的女人,那就亏大了。
当他回到村里,却见初喜和他爹将秀儿寻回来了。
钱枫跑着上前问道:“你们连骑马的人都能追上?”
初喜他爹说:“不是我们追上的;是那个人在半道上将秀儿扔下来了。”
秀儿却神色慌张;拉着初喜和她的公爹往家里跑。
钱枫觉得有些不对劲;当他回到自家院前时;却不见他爹和大哥,只听见杨氏和穗儿、松球在大哭,连摇床里的钱柳儿和钱多多都跟着哭。
杨氏一见到钱枫就哭嚎道:“快去追,石榴和桃花都被人抓走了!”
钱枫顿觉脑袋一嗡,双腿发软,说不出话来。
“那些天杀的贼子,竟然……竟然带着一群骑马的人来抢人,连地窖都不放过,你大哥胳膊和腿都被砍伤了。”杨氏哭得撕心裂肺。
钱枫冲向屋里,扛出一个铁锹,急道:“娘,你先别说这些了,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东边,东边!”杨氏哭喊道。
钱枫撒腿跑出去了,这时正见二喜背着芍药回来。二喜见钱枫两眼猩红,发疯地往外跑,大概猜到钱枫家刚刚出了事。
二喜连忙将芍药放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粗棍,跟着钱枫朝东边跑去。
芍药挣扎着起了身,准备回自家的棚子,路过婆家时,见高氏在问秀儿的话,她便躲在柴堆边上听着。
“秀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怎么放了你,又带人跑回村子里来抓石榴和桃花了?她们俩可都是躲在地窖里的。”高氏只是好奇,并不知道不远处的芍药在听此话。
秀儿不耐烦地说:“娘,你别问了,我只不过骗他们说我有花柳病,他们就吓得把我从马上扔了下来,后来忽然又来了六个人,他们就一起回到村子里来抓人了,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石榴和桃花大嫂的。”
秀儿说着就进了屋。
高氏和初喜都怀疑是秀儿捣的鬼,觉得那些人即便怕秀儿的花柳病,也会去别的村再抓女人,不可能非要跑回已经搜寻过的钱家村,还偏偏一来就去钱枫家后院找地窖。
他们虽然怀疑,但也不敢说什么,要是被钱枫和村里的人知道了,他家就没法在村里立足了。
芍药本已精疲力尽,听到这话,忽然一下冲了过来,高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芍药就冲进屋了。
芍药猛地扑向正要坐下来喝茶的秀儿,秀儿毫无防备,一下被扑倒在地。芍药对着她的脸猛搧猛打,嘴里还骂道:“你这个遭天杀的贱|人!臭婊|子!钱枫带着人去救我,你却带人来抓石榴,我跟你拼了!”
秀儿被打懵了,然后又被芍药给骂清醒了,她伸手一把抓住芍药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高氏和初喜及他爹三人过来拉架,高氏知道芍药怀了孕,便护着芍药一些,初喜则护着秀儿,初喜他爹使命将两个人拉扯开。
秀儿的脸被打肿了,芍药的头发被扯掉不少,衣裳也被撕破了。
高氏死死揪住芍药,“你别再闹了,要是被村里的人知道,咱家就完了!秀儿毕竟是你的大嫂,你胳膊肘不要朝外拐呀!”
芍药哑着喉咙吼道:“她算哪门子的大嫂?我和石榴自小就是好姐妹,平时处着跟亲姐妹一样,石榴还借钱给我家盖院子,心疼我住在棚子里受冷,石榴才是我自己的人,我若帮着秀儿这个贱|人才是胳膊朝外拐呢!这个贱|人平时到处说石榴的坏话,钱枫和川儿本来啥事都没有,就是她那张臭嘴到处乱说,才闹得个个都以为钱枫和川儿有一腿,我才不认这个从青楼出来的臭婊|子当大嫂!今日她害得石榴被抓,我就要跟她拼命!”
秀儿回道:“石榴被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疯了吧?”
“放屁,你当我是傻子么,要不是你说的,他们能知道石榴躲在地窖里?”芍药骂着又从高氏怀里挣脱了出来,冲过来要打秀儿,结果被初喜和他爹给拦住了。
高氏忙喊道:“你们快把芍药给捆起来,堵上她的嘴!她再这么嚷下去,要是被村里的人听见了,咱家人全都要被活活打死!”
初喜塞一块破抹布在芍药的嘴里,然后一家人上来将芍药捆个结结实实,关进了屋子里。
高氏心里仍然扑通扑通直跳,紧张得不行,“他爹,你说要是钱枫回来了,他来问这事,咱们该怎么说?”
初喜他爹垂头丧气蹲在墙角,说:“我哪知道。”
秀儿坐在那儿悠闲地喝着茶,“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啥好担心的。只要我不承认,钱枫还能拿刀杀了我?他不怕蹲大牢啊!”
※※※
钱枫和二喜先是发疯追了一阵,可是靠自己一双腿是如何都跑不过骑马的人。他们俩便淌过河,再绕过石头山抄小道,跑去黎山村东边一条必经之道守着。
这群人抓石榴和葛桃花的一共有七个人,他们骑马跑了一阵后便停了下来,将葛桃花和石榴揪下马,推进了草丛里。
葛桃花只知道乱哭乱喊,拼命挣扎。
石榴只是攒足了劲,扑上来狠狠咬了一位粗汉的手背,粗汉手背上顿时鲜血直流,便松了手。石榴撒腿跑了出去,可才跑几步,便被这群人给追上来抓住了。
石榴骂道:“你们这群畜生,抓我们这对妯娌作甚?”
粗汉蹲下来大笑,然后盯着石榴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果然是一个大美人,爷差点就错过了,你生过孩子?那就更好,经过事的人才更有味道嘛!”
他说着就朝石榴扑上来,另外两个人却过来将这位粗汉拉开了。
“大哥,你可不能这样,得先让姚督军享用过才行,他玩过后不就是我们的么,你急啥?你要是敢先动手,惹怒了姚督军,他动用军纪惩罚你,你岂不是白白丢了命?”
其他几个男人也都附和道:“大哥,反正今夜里能轮到你,有啥好急的,还是先将她们俩抓回去再说。”
粗汉瞧着石榴这般美貌,早已浑身难耐,笑着说:“只要咱们不说出去,姚督军如何知道咱们享用过了?这里有两个女人,咱们先玩乐一阵岂不是更好?”
石榴一直在脑子里搜刮着钱枫平时教她保护自己的本事,听到他们说这些话便道:“你们督军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我和我大嫂不会张口说话么?有本事你们就来,到时候让你们督军治你们的死罪!”
粗汉一把捏住石榴的脸,“臭娘们,你找死!”
石榴呸的一声,朝粗汉脸上吐了一口痰,哼道:“我不怕死,有种你就杀了我!”
那边的葛桃花还在哭喊,“各位大爷们,你们就放了我们俩吧,我们都是有孩子的娘了,我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老女人,再过不了几年都可以当婆婆了,你们不抓年轻的姑娘,却抓我们这些妇人作甚?我弟妹生下娃儿才不久,还得回去给娃儿喂奶呢,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当娘的妇人吧!”
粗汉吼道:“哭什么哭,谁叫你弟妹生得这般美貌?你虽老了一些,但也有几分姿色,你若要怪,就怪老天爷怎么没将你们生得丑一些。兄弟们,咱们上!”
粗汉蠢蠢欲动,可他手下六个人都不太敢,毕竟还是性命更重要,反正最后也能轮到他们。
粗汉见他们几个都不敢,只好败兴地将石榴和桃花再抱上马,一起骑着马赶紧回去。
葛桃花见自己要被抓到更多男人的地方去,一路哭喊,结果他们几人实在受不住吵闹,就将她的嘴给堵住了,还捆了她的手脚。
石榴牢牢记住钱枫曾经说过的话,遇到事一定要急中生智,想办法逃脱,光哭闹是啥作用都不起的,所以她乖乖地坐在马上,一直在用心想着办法。
虽然她心里也害怕,但她知道钱枫肯定会想办法来找她的。他平时做事都会想到那么多好办法,如今来救她和大嫂,肯定更会谨慎一些,说不定等会儿她和大嫂就能得救。
赶了一阵路,这些人来到了去黎山的东边那条必经之路。
石榴眼尖,看到远处有一团灰色,立马就猜到是钱枫埋伏在那儿,因为钱枫今日穿的就是灰色衣裳。虽然看起来十分模糊,但她认定是钱枫!
石榴突然大喊,“大哥,我要小解!”
粗汉吼道:“别跟老子耍花样!”
石榴哭道,“是真的!真的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尿了,早上喝了三大碗粥,都快被尿给憋死了!”
粗汉哼道:“你就尿在裤子上!”
石榴急道:“不行啊,尿在裤子上,岂不是身上骚臭骚臭的,你们督军不嫌弃么?”
“臭娘们,快下去!”粗汉将石榴推下马,他也跳下马来跟着石榴。
葛桃花虽然不能说话,但也拼命地扭着身子,意思是她也要小解。最后她也被人解了绳子,推下马来。
石榴故意来到离钱枫不远的地方蹲着,葛桃花也跑过来了。那几个男人见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这对妯娌是如何都逃不掉的,也没在意。
眼见着就要进黎山,他们也放松了警惕,坐在旁边说说话。
粗汉仍心有不甘,说:“你们瞧,那个女人多美呀,我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长得这么周正的女人,让她先给督军玩还真是可惜,我可是半年没碰过女人了,而且这女人是我抓来的!”
其中一人讪讪笑道:“姚督军说了,咱们后日早上才离开这里,还有两日够你玩的,难道你还怕不尽兴?反正你已经半年没碰过女人了,也不怕再多忍一日半日的。”
其他人都跟着起哄,笑着说今夜里就能玩女人了,还都抢着说要先玩石榴,这样的一个标致大美人,此生若能得到一次,也算是有幸了。
他们都在说笑,见石榴蹲在那儿老半天不过来,粗汉便走过来嚷道:“你在这儿磨磨蹭蹭干啥?”
石榴忽然起身,手抓一把黄泥巴,笑道:“我拉臭臭了,喂一把臭粑粑给你吃!”
粗汉以为是真的,吓得直往后退,一下退进了泥沟里,手里的刀也掉了下来。其他人还以为是石榴在戏弄粗汉,都坐在那儿捧腹大笑。
就在这时,钱枫和二喜一下冲了过来,二喜扑在粗汉身上,拿铁锹抵在粗汉的脖子上,钱枫拾起地上的大刀,对着粗汉凶道:“你若敢动丝毫,我立马砍了你的脑袋!”
石榴和葛桃花都跑到钱枫身后,石榴探出脑袋对那群还坐在田梗上发愣的人喊道:“你们还不快滚,再不滚就杀了你们的大哥!”
他们几人犹豫地看来看去。
粗汉也是个怕死的,大声喊道:“你们还不快走,真想我被他们砍掉脑袋?”
其中一人小声说:“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若是为了抢女人害得大哥丢了命,督军会罚我们的。”
他们几人骑上马快速跑了,钱枫知道他们这一回去,肯定立马找一堆人来抓他们。若是把粗汉带回村,那些人就会杀到钱家村。
钱枫见石榴和大嫂安好无事,便说:“你们俩快跑,沿小道跑,他们不识小路,追不上咱们的。石榴,你还记得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个机关么?一有动静,你们就躲进去!”
大家都听不懂机关是什么意思,只有石榴懂,她点了点头,便和葛桃花便发疯般朝小路跑去。
钱枫见她们俩跑得已经够远了,便对二喜说:“放了他,咱们也赶紧跑!”
二喜说:“枫哥,咱把他带回村里绑着岂不是更好?”
“你以为他真的很值钱,说不定他们那个什么臭督军会打着去救人的幌子,带人杀到钱家村,其实根本不会顾他的死活,他们只想抓石榴!”
钱枫拿刀在粗汉手腕上划了一口,“你给我听着,爷本来可以将你千刀万剐,但今日看在你并没有欺负我婆娘的份上,就饶你一条性命,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么?”
粗汉疼得龇牙咧嘴,还千恩万谢地说:“不管你是干啥的,只要你不杀我,你就是我的爷,是我的祖宗!”
钱枫哼笑,“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开石头山的,家里堆了好些炸药,我现在就回去布置,你若敢带人再进村,我就炸死你们!”
粗汉忙道:“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还有,我的石头山就在你们黎山对面,你们若是敢作恶,我们就拿炸药去炸了你们的山洞!”
粗汉惊愕,他没想到钱枫会知道他们的落脚地。
钱枫见他恐慌,又道:“另外,我向你透露一个绝密消息,你们藏身之地早被人知晓了,或许今日就有人来剿灭你们。”
钱枫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上回贾大胖带来的信。钱枫以防万一,时常把这封信带在身上,他把大皇子的落款给粗汉看,“你认不认识这个?”
粗汉看了半晌,摇头。
钱枫给了他一掌,“混账,这是大皇子给我写的亲笔信,他的暗卫成千上万,虽然我不杀你,不过你们这些人估计也活不长久了。”
钱枫朝二喜眨了眨眼,放了这个粗汉。粗汉吓得早已腿软,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钱枫和二喜把粗汉的马牵了过来,钱枫骑马技术娴熟,带着二喜快速赶回家。先是在村口布好炸药,再在自家门前大树下也布了好一些。
其实他觉得那些人是不敢过来的,这时应该是连滚带爬地收拾东西逃跑。布好了炸药,钱枫来到新院子的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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