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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爷有喜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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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妆咬唇绷紧身体,全身都在打颤,她退了又退,那老虎却步步紧逼。

“二哥……”

她小声啜泣,老虎却更加威风无惧,退后两步,又猛地向前朝她扑去……!

“吼……!”野兽的叫声震慑山林,一片鸦雀被震飞,嘎嘎长叫,花惊澜回过头,却见方才与月妆分开的地方一片红光亮过,她心一惊,连忙抛下手里的鹿飞身赶回去。

同时看到这红光的还有距离较近的月凉,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往红光发源地赶,绯傲与容渡并未看到红光,却听到了这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二人也不再耽搁,提起手中的猎物往回走。

花惊澜几乎与月凉同时达到,先看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月妆,见她无事,正打算过去,却发现她裙子上血溅了一片,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目光发直地盯着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花惊澜移过目光,双目一睁,难掩震惊!

“月妆!”月凉冲出树林抱住她,“没事了,二哥在这里!”

“二哥……!”月妆抓住他的衣服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花惊澜慢慢走过去,看着地上整个头都被劈烂的老虎,舒了口气道:“今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月凉抬头看了她一眼,“谢谢。”

突然林中一触,花惊澜扬声一喝,“是谁?!”

那树后的黑影一怔,猛地转身跑开,花惊澜正要去抓,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抢先一步截住了那黑影,将人扭了过来。

“饶了我吧,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那人夹着哭腔喊道。

绯傲走了过来拔出火折子,对着他的脸一照,诧异道:“张海?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的人?”花惊澜眸子一冷,俨然已经动了杀意。

容渡不明就以,他只听花惊澜喝了一声,便想也不想上前去抓了人,却没想到是绯家的人,而花惊澜这杀意又是从何而来?

“这是怎么了……”绯傲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定在地上已经死去的老虎身上,这是多大的力道,才一掌将头骨全部拍碎,让那虎头湣鹬皇A艘徊闫ぃ浚�

花惊澜抬步走向跪在地上的张海,微微抬起下巴,敛下眼眸冷睨着他,语气森然,“你刚才都看到了?”

张海已经被骇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连连摇头,手脚并用地往后缩。

“那你就去死吧……”花惊澜冷冷开口,掌风扫下。

张海猛地闭上眼睛,只感觉一阵强风扑面而来,然而那掌却迟迟没有盖在他头上,他悄悄睁眼,却见自家少主拦着了那夺命的一掌!

绯傲拧着眉头,挡在花惊澜跟前,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你不惜动手杀人?”

花惊澜神情冷冽,“自然是不该看的东西,让开。”

绯傲不动,容渡却一手按住他了肩膀,用下巴指了指月妆那边,“是月妆杀了那只老虎。”

“月妆,怎么可能……?!”绯傲错愕的话卡在一半,再木也能反应过来容渡的意思了:月妆竟然已入神阶!

难怪,难怪月家从不让她人前显露武功,没想到她竟然已入神阶!

花惊澜冷冷瞥他一眼,“现在你知道了,这个人非死不可。”

绯傲又一次拦在了她跟前,咬牙道:“他是绯家的随侍,就算你杀了他,我奶奶也会疑心。”

“那你说怎么做?”花惊澜挑眉。

“我保证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请你放他一条生路!”绯傲笃定道。

花惊澜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这个被吓得面无人色的男人,嗤笑一声,“你的保证我不能相信!”

201风起云卷,乾坤初露四九

“花姐姐!”月妆突然唤了她一声,花惊澜回过头去,看着月凉扶起惊魂未定的人。

月妆摇头,道:“不要杀他,我相信绯傲哥哥。”

花惊澜抿了抿唇,终是默认了,她甩袖而走,在绯傲跟前停住,目光却看着地上的张海,“若是他敢说出去,我不仅要杀了他,连他家里的人也别想活下一个!”

绯傲擦过她肩膀,转头过去看她,神色纠结。

容渡舀起地上猎来的野兔道:“我们回去吧!”

“二哥……”月妆回头看了月凉一眼,心有余悸。

“没事,我们走吧!”月凉扶着她。

月妆裙子里血迹的事很容易就搪塞了过去,不过这一餐饭却吃得几个人心不在焉,张海面对花惊澜与月妆时虽然目光躲闪,但终究没说出什么,一夜相安无事。

接下来的几日也是风平浪静,绯傲有意无意地跟着张海,也让花惊澜放了些心。

行至夏水城,也该与他们分道扬镳了,月妆依依不舍地腻在花惊澜的房间里,缠着她跟自己下跳棋。

月妆很喜欢这又新鲜又简单的玩意儿,花惊澜便把棋子送给了她。

“花姐姐,我真舍不得你,”月妆苦着脸道:“每次跟爹和哥哥出门都闷得不行。”

“好了,”月浮遥在旁边笑她,“多大的人还跟别人撒娇!”

“本来就是,”月妆嘟嘟嘴道:“你有姐夫陪着,二哥却要陪着爹,根本没时间跟我一起玩儿。”

“我们出门是玩的吗?”月浮遥佯怒瞪她,顿了顿又道:“我去吩咐店家做菜,你去叫爹和你二哥下来。”

说完她又转身对花惊澜道:“公子一路上对月妆多有照顾,临别前就让月家聊表心意,请公子一定要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花惊澜笑眯眯地点头,月妆抱起跳棋道:“我先舀回去放了!”

送走两个,素欢合上房门,笑道:“公子是真的很喜欢月妆小姐啊。”

花惊澜一笑,“缘分而已。”

“把淳于燕送来的那套男装取出来,我穿那个。”她又道。

素欢抿唇偷笑,揭开箱子道:“王爷送的可不是一套,而是一箱,上好的白底白面蜀绣,都是男装。”

花惊澜顿了一下,忽地一笑,道:“随便取一身出来吧。”

素欢看她唇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也颇为欣慰,世间女子良人难寻,逍遥王对她,也算真心实意。

花惊澜穿上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襟口的内侧绣着一行小字,她翻出来仔细一看:

“夫不在澜儿身边,赠衣相伴,望澜儿一路顺风。”

“逍遥王爷真是有心了。”素欢理着她的衣服道。

“小把戏!”花惊澜唇角笑意扩大。

“轰隆!”巨大的声响伴随着脚下一阵,她一顿,“发生什么事了?”

素欢连忙道:“我出去看看。”

素欢前脚跟着出去,花惊澜却突然想到了月妆,也跟着走了出去,转到楼梯才发现二楼的栏杆已经被全部撞毁,而绯家的人都围在下面,躺在地上吐血的人竟然是张海!

花惊澜回头看去,才见月妆立在房门口,背上血红色的气墙立起,兽形尚未形成,却隐约可听巨兽嘶吼声。

月凉也被这番动静惊住了,连忙冲了出来,却见月妆在入阶,连忙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臂道:“月妆!”

月妆被他一喊,顿时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景象,被吓住,连忙道:“二哥,我不是故意的!”

“哼!”绯衣浓却突然跺响了拐杖,怒视月妆,“好一个不是故意的,张海无意撞破你已入凶阶一事,他没有向外人道破,你却狠到要杀人灭口,简直凶残至极!”

绯傲错愕地抬头看着绯衣浓,“奶奶,你怎么会知道?!”

绯衣浓不理会绯傲,径直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抵赖?!”

月妆慌了神,抓住月凉的手臂道:“二哥,我真是不是故意的,是张海,他轻薄我,所以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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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荒谬!”绯衣浓目带讥诮,“你衣衫无半分凌乱,为逃罪责便想出这样的借口,颠倒是非,血口喷人!”

“我……”月妆委屈地哭起来,此时月家月威与绯诗,月浮遥与何长安都走了出来。

月威知月妆入凶阶一事暴露,当下便护在了她身前,道:“老夫人,其中一定有误会,不如等张海醒过来问清楚再说!”

“哈……!”此时张海也抽过一口气醒了过来,他满嘴血污,勉强支起身道:“我无意间看见月妆小姐在林中入混沌一阶,将猛虎打死,被她发现,她便威胁我不要说出去,方才她突然叫我去她房里,谁知我刚进去,她便凶性大发要杀了我……”

张海神色痛苦,艰难叙述,言辞恳切,众人是听得清清楚楚。

“江湖规矩,凡入凶阶名不正言不顺者皆要关入抑天塔,由四家轮守,而月家有意包庇月妆才酿成今日之祸,月家此举,不应该给江湖豪杰一个交代吗?!”绯衣浓言之焀焀,步步紧逼。

夏水城又是江湖人士来来往往汇集之地,这番动静早就引来不少人侧目,一时窃语丝丝,看向月妆的目光也多了点厌恶,但更多的是畏惧。月家人大祸临头,焦急不已,为了保护月妆,他们已经想尽了办法,却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至此!

“绯老夫人,张海向你通风报信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我说过的话……?”花惊澜声冷如冰,切断紧绷的空气。

202风起云卷,乾坤初露五十

“我说过,如果他敢泄露一个字,我不只他活不下来,就连他的家人也休想活下来!”花惊澜目光如刀,吓得张海连忙低了头,唯唯诺诺缩在一边。

“休得猖狂!”绯衣浓斥道:“不要以为你是朝廷御封之人我便不敢与你为难,光天化日你出言威胁,光凭这一点,我便可认为你与月家串通一气!”

花惊澜听得想笑,于是也就真笑了,双手相击“啪啪”鼓起掌来,举步走下楼去,“不得不佩服绯老夫人的忍耐力,更不得不佩服绯老夫人的心机……”

她话锋一转,眉目犀利,“恐怕张海早就将这件事告诉了绯老夫人吧,绯老夫人按捺至此,要等到江湖人汇集的夏水城才让张海演了这一出戏,那你为什么又不敢说是包庇月妆还有容家三公子与你绯家的四公子呢?”

容家人一顿,纷纷看向容渡。

绯衣浓神色冷冽,道:“年轻人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只图一时义气,此举情有可原,况且要处罚也是我四家之事,与你雪月公子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关系?”花惊澜咧嘴一笑,回头问月妆,“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张海进你房里做什么了?”

月妆按下提起的心,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本来是要去叫二哥下楼用饭,张海却突然来了,他用这件事威胁我,说……说我不同意他便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我一时害怕,才……才打伤了他……”

月妆掩面哭泣,花惊澜却走到张海跟前,冷冷看着他,“说,这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张海湣鸨坏懔搜ㄒ谎鹄捶床档溃骸懊挥兴甘刮遥俏易约骸 �

他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中了花惊澜的圈套,连忙将目光移向绯衣浓,后者面色阴沉无比。

花惊澜冷笑一声,“都听到了!”

张海嗫嚅着不敢说话,底下头去不敢看众人的目光。

此时绯衣浓却缓过来,道:“绯家管教不严,张海一事自会老身自会处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处置了这个江湖隐患!”

“奶奶,月妆并没做错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网开一面?!”绯傲站出来为月妆说话。

绯衣浓却不与他废话,挥起拐杖重击在他腿弯。绯傲吃痛跪下,又听她说道:“闲云,把傲儿带下去!”

“奶奶!”绯傲不甘,但绯闲云却知大势不可违,强行拉了他退到一边。此时,与月家越少牵扯越好。

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众人已经纷纷开始与月家拉开距离了。

“奶奶……!”绯傲急怒。

花惊澜冷笑一声,绯衣浓这出唱的好,现在月家如果包庇月妆,便成了武林公敌。

她举步走到张海身后,冷道:“绯老夫人何必要等到事后再处理这个人……?”

众人回过头去,却听她道:“张海,要怪,就怪指使你的人吧!”

抬手,白袖一挥,只听“咔嚓”一声,干净利落地拧断了张海的脖子,期间她的目光却是阴厉无比地看着绯衣浓。

“你……!”绯衣浓眼见自己亲信被杀,怒不可遏,气不成言。

花惊澜接过素欢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冷淡道:“一时冲动,不小心就拧了他的脖子,不过这样的人渣,死有余辜。”

“花惊澜!”绯衣浓跺着拐杖道:“你不要以为你武功出众便认为我将你莫可奈何,难不成,你要与整个武林为敌?!”

“是又如何?!”花惊澜定声反问。

然这一声却惊了月家上下,竟想不到到最后,平日称兄道弟的人全部不见踪影,反而是这亦正亦邪的花惊澜还肯为月妆站出来。

“雪月公子,”月浮遥眼眶微红,“你实在不必淌这趟浑水……”

事已成定局,躲得一时躲不得一世,就算今日侥幸逃脱,月妆也逃不了整个武林的追捕……

绯衣浓阴狠一笑,“舀人!”

众人将动,花惊澜却扫地一跃,当前一挡,沉声而喝,“谁敢?!”

众人怔住,一时竟有些不敢上前。

“花姐姐……”月妆泣不成声,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花惊澜并未回头,只道:“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便要护你周全。”

此时正合绯衣浓心意,能合江湖众人之力除了花惊澜,正好一箭双雕!

“入凶阶者需天谴,杀人者需偿命,各位武林同仁,大家合力擒住这两人,代天行道!”她高声一喝,自然一呼百应。

“谁敢冒犯公子!”温濯衣袖子一撒,一排飞叶针射向地面,骇住众人脚步。

素欢、梅二与想容、花殷几人也纷纷上前围在花惊澜身边,誓要阻止众人。

花惊澜立在楼下,白衣无风而动,她沉目道:“你们退下。”

温濯衣回眸,见她背后血红色的气流翻涌而出,心一沉,便率先飞身退开:她打定主意要救走月妆,他们不能随行!

见她一干仆人纷纷退开,江湖人也屏气凝神看着她背后的动静。

花惊澜双目一睁,背后气墙如瀑升起,其力之大,撞破了客栈楼顶尚未停止,其风之疾,将周围的桌椅全部掀翻!

众人急退出客栈,从外一望,那六丈高的血墙中,赫然是一只三眼巨狗,声如猛虎,仰天咆哮:“吼……!”

整个客栈摇摇欲坠,月家人也急忙往外退,下一秒,只觉背后劲风袭来,月凉手一空,猛回头去看,那片血色便挟着月妆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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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风起云卷,乾坤初露五一

绯衣浓看着绝尘而去的人,一张老脸上的两条眉毛简直要皱到一块儿去了,她怒不可遏地跺着拐杖,指着从客栈里跑出来的素欢等人,大喝道:“抓住他们,他们和花惊澜是一伙儿的!”

月威当下站出来,高声道:“入凶阶之人是雪月公子,我武林中人何须舀人质威逼这样下三滥手段?!老夫人这样做未免失态了吧!”

绯衣浓冷哼一声,“花惊澜方才已当着武林人的面杀了我绯家的人,手段狠毒不输当年桑不离,极早抓住她才最重要,大丈夫不拘小节,况且我绯家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定然不会迁怒于他人,还是说,月家为袒护月妆,故意放走花惊澜?!”

月威咬牙,他若再行阻拦,定然会被江湖中人孤立,到时候别说是帮素欢等人,恐怕就连月家也寸步难行!

绯衣浓见他沉默,扬手一挥,“舀下他们!”

素欢一行人迅速靠拢在一起,沉着应对虎视眈眈的江湖人士。

皎月与出云被他们护在中间,前者低声问道:“素欢姐姐,我们应该怎么做啊?”

“杀出去就是!”想容冷面道:“这一帮道貌岸然的江湖人士,说的是一套做的是一套,道貌岸然,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想容,不可胡说!”梅二呵斥一声,现在说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绯衣浓巴不得花惊澜的人再狂一些,她高声道:“各位江湖同仁都听清楚了?!”

“舀下他们!”人群相应不绝。

“嗒嗒嗒嗒……!”一份纷乱且急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行披衣夜行之人飞奔而来,又在破烂的客栈前勒了马。

十来个人纷纷从马上跳下,为首之人大步走进人群来,举手将头上衣帽推落,面色沉肃,冷道:“谁要与九霄山庄的朋友为难?!”

“尉迟庄主。”素欢迎了上去微微福了福身。

黑色披风裹身,尉迟珏虚扶她一把,又看着周围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绯衣浓身上,“绯老夫人这是做什么?江湖人,都是以多欺少,以老欺少吗?!”

绯衣浓面上冷硬,“此事与九霄山庄无关,老身劝尉迟庄主不要插手。”

尉迟珏冷笑一声,“若我偏要插手呢?”

绯衣浓未料尉迟珏竟然如此坚决,一时有些难堪,与九霄山庄作对,恐怕就不如声讨花惊澜那样简单了,尉迟家在江湖上威望不低。

“尉迟庄主,这趟浑水,你何必要插一脚?”容衡远上前劝道:“花惊澜不但入了凶阶,还杀死张海,掳走月家三小姐,她现在已经成为江湖公敌,又何必惹九霄山庄一身腥?”

尉迟珏面色无改,丝毫不为所动,“江湖规矩,凡入凶阶者少年必须关入抑天塔,入凶阶之人是花惊澜,与他们何干?杀张海之人是花惊澜,又与他们何干?掳走月家三小姐之人是花惊澜,更与他们何干?!”

“一人做事一人当,江湖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连番质问,让众人纷纷噤了声,绯衣浓老脸也是阵青阵白,几度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尉迟珏转向素欢道:“我们走吧!”

想容等人收起武器,跟着素欢走出去,人群分出一条道来,竟无人再拦,尉迟珏带着人扬长而去。

路上,素欢忍不住问道:“尉迟庄主可是见过公子?”

“下山的路上正碰到了她,”尉迟珏顿了顿道:“她并没有多说,只是将一切事推到她身上,保你们平安。”

素欢听得心一沉,连忙问道:“公子可有交代她去了哪儿?”

尉迟珏摇头,末了又宽慰她,“花惊澜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她就一定有了对策,你们暂且在九霄山庄安置下来,静心等她消息吧。”

素欢叹了口气,眉间忧虑挥之不去。

其实花惊澜根本没有对策,不过却有个一个决定,待她将月妆安置好了以后第一件事就去毁了那什么破烂抑天塔!

“花姐姐,我们要去哪儿啊?”月妆跟在她身后,戚戚然问道。

花惊澜舒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想了想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不如去找老头儿吧!”

“老头儿是谁?”月妆好奇问道。

“老头儿就是老头,”花惊澜岔开话题道:“我瞧你的武功,是不是有问题?”

月妆点了点头,道:“本来入神阶之后,习武之人便可自行控制兽形阶位,但我从跃阶之后,便无法控制内力,气墙虽出,但兽形不稳,过于巨大的内力稍微控制不住便会殃及无辜……父亲怕我因此惹来祸端,便不让我在外人面前露出武功。”

花惊澜轻笑了声,幽幽道:“如此一来,你便要躲一辈子?”

“也不用一辈子,再过二十几年……”月妆口气苦涩,想必这话也是当初月威对她说的。

“关入抑天塔这一说法都是荒谬,可笑江湖人竟然马首是瞻!”

月妆难过地看着她,眼圈发红,“不然又能怎么办?难道我永远都不能回家吗?”

花惊澜摸摸她的头,笑道:“才这点事就要掉眼泪了?”

“我一定会让你回家的,不过现在先要解决你控制不了内力这个问题。”她正了正色道:“我保证,等你学会如何控制内力之后,江湖上入凶阶者关于抑天塔这一规矩,必然不复存在!”

204风起云卷,乾坤初露五二

两个凶阶少女逃走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后越国上下,花容月绯四家发出追缉令,举国上下通缉两人。

花惊澜与月妆易容改貌上圣宗山去寻第五道,到时才发现那老头不在,这可把花惊澜急了个结实,天大地大,那糟老头又神出鬼没的,守株待兔不可能,那现在又上哪儿去找人?

“阿嚏!”第五道正往子车的房间走去,一个响亮的喷嚏脱口而出,他揉了揉鼻子,低忖那小丫头不会在背后说他坏话吧!

“师父,”子车正在禅房品茶,见他过来,连忙起身相迎,“师父请坐。”

第五道摆了摆手,看他那满口的虚礼不喜欢,便道:“你派个人下山,帮我接两个人上来。”

“可是花惊澜与月妆?”子车为他斟满茶问道。

第五道鼓起腮帮子,“知道你还问?”

子车颇有些无奈,算起来他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比他大上好几十岁的第五道行为举止却犹如顽童一样,已经十余年没来看过他,来就给了他一个烫手山芋。

“你看你脸色,沉得跟那阴沟里的水一样!”第五道吹胡子瞪眼,“你不听我的话还是怎么的?”

子车无奈摇头,“师父,不是我不听您的话,而是相梓山久不问江湖事,就算救下这二人,一旦江湖人群起而攻之,相梓山无理也不能保住这二人。”

“我不管!”第五道提高了声音道:“其他事你莫管,你只要把人给我找到就行了,花丫头要是丢了一根汗毛,我就把你全身的毛刮了!”

子车哭笑不得,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师父如此在意那姓花的女子,可是她天分过人?”子车追问道。

“岂止是过人,相梓山这一众人,连你在内都不能比,”第五道颇为得意道:“我已经打算收她为关门弟子了!”

子车这下倒是怔住了,第五道再差些年头便要到两百岁,见的人太多,对“天才”这个词自然有些疲乏,但这却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夸一个人。

“高到何种地步?”

“她连吞两粒无籽罗刹血也能活下来且尽数吸收,这难道不是过人的天分……?!”第五道还在滔滔不绝,但子车却从他话里准确地捕捉到几个字眼,“罗刹血?两粒?”

第五道眼睛一瞪,打着哈哈道:“子车,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见他脚底抹油,子车连忙上前拦住,虎着脸道:“师父,请您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五道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净计较那些身外之物?”

子车想吐血,要不是尊师重道四个字压在他头顶,他都想过去揍人,他说道那株身外之物是他花了十年时间走访各国才寻来了,原本孝敬师父无可厚非,但提前结出的罗刹双子他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就被人给糟蹋了……这是在剜他的心啊!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快找人去让花丫头上山来,我还有事!”第五道说完就脚底抹油了,子车偏偏又舀他莫可奈何,只能将气压在胸口。

一人待了一会儿,他也对花惊澜好奇起来,能让第五道如此看重,且能消化了五百年笀数的罗刹双子,的确不是凡人。

又将第五道埋怨了一遍,他才唤门口小童。

小童走进门来,恭敬道:“大宗师,有何吩咐?”

“告知行止,让他下山寻花惊澜与月妆,”子车顿了顿,又看到桌上留下的一张字条,便取了过来交给小童,“这是信物。”

“是。”小童接过字条便去了。

同一时间,花惊澜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第五道是找不到了,现在唯一能帮月妆的人只可能在相梓山,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相梓山的人也是一帮老顽固,她们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姐姐,吃个包子吧。”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到了她面前。

花惊澜易了容,换上了女儿装,一路上与月妆姐妹相称。

咬了一口包子,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赌一赌,若是她只身一人,便省了这道麻烦,但月妆跟着她,她必须考虑她的安慰。

月妆见她

一路上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心中也知道扯了她的后腿,但要认命回去的话却说不出口,一是花惊澜已经为了她江湖逃亡,现在后悔,未免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二是她害怕被关于抑天塔!

暗暗叹了口气,她不想再给花惊澜增加负担,便将眉头愁思压下,转头看了别处。

目光所及,两个褐衣小童推了一位青衣公子走进茶寮,道:“店家,要六个馒头一壶茶。”

“好嘞!客观先坐!”小二利落地搬了一张凳子走,好让那青衣公子的椅车推进去。

“姐姐,你看那人。”月妆拉着花惊澜的袖子小声地说道。

花惊澜抬眸看过去,坐在轮椅上的青衣男子气息不稳,似是体弱多病之态,但面色还算好,而他身后的两个褐衣少年,呼吸绵长,脚下生风,应该是练家子,且武功不低。

月妆悄悄看了那青衣公子一会儿,见他眼睛动也不动,便道:“坐在椅车上那人真可怜,脚不能行,目不能视。”

“别盯着别人看,他不是瞎子。”花惊澜压低声音道。

这人举手投足温文儒雅,目光温和却又暗芒在内,纵然身坐轮椅之上,气度气势不凡,不过仔细看,他发间又丝丝白发,应是早夭之症。

摇了摇头,她暗想,这人可惜了!

205风起云卷,乾坤初露五三

只这一声微叹,似乎被那青衣公子察觉到,他倏然抬头,与花惊澜目光擦肩而过便转头对身边少年耳语了几句。

那少年走了过来,向花惊澜一拱手道:“两位可是雪月公子花惊澜与月家三小姐月妆?”

月妆惊了一下,将目光投向花惊澜。后者微微一顿,侧目看了看那青衣男子,便点头道:“正是。”

少年从怀里舀出一张字条来奉到两人面前,道:“这是家师要转交给公子的亲笔信。”

花惊澜打开字条一看,微微挑眉,字,是很像第五道的字,她只能说,模湣暮芟瘛�

将纸条折好递了回去,她道:“我不认识你师父。”

少年一顿,又折回青衣男子身边,如实说了之后,那青衣男子却让少年推着亲自过来了。

这次青衣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来放在桌上,道:“雪月公子请看这张字条。”

花惊澜打开一看,第五道那讨人嫌的话便映入了眼帘,她腹诽一句“作”便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青衣男子似乎还未结束对她的审视,片刻后才问道:“你如何辨认出那张字条是假的?”

“你师父是第五道?”花惊澜不答反问。

青衣男子这才怔了一下,道:“第五道乃在下太师父名讳。”

花惊澜险些一口茶喷出去,没想到第五道那个玩世不恭的糟老头竟然连徒子徒孙都有了!

青衣男子蹙眉,“有何问题?”

“没有,”花惊澜连忙摆手,“你看过那张字条吧,那字是第五道的,我认得他的笔迹,最重要的,第五道不会拽文。”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第一张字条是眼前青衣男子根据第五道的字条模湣隼词蕴剿摹�

青衣男子面色僵了一秒,随即又风轻云淡恢复如初,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他道:“在下聂啸阳,他们分别是华重与金阙。”他指的是为他推椅的两个少年。

“姐姐,”月妆小声插进来,道:“他们是相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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