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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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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薇吃力的睁开一只眼,说:“我带回去。”
“记得要冷藏,不要就没有药效了。这一个月里不要吃辛辣的东西也不要抽烟喝酒,多注意着点。”
陆沉鄞接过袋子,道了句谢扶着梁薇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真的支撑不住了,捂着嘴踉踉跄跄的跑到花坛边干呕。
“我去给你买水。”他边帮她顺气边说。
“不用。。。。。。”
吐完她撑在花坛边上呢喃道:“我要死了。。。。。。”
她头发凌乱的散着,像个醉汉一样胡言乱语,陆沉鄞握着她的腰肢努力托住她,他说:“我抱你去那边的长椅坐坐。”
他用嘴叼住马夹袋,横抱起梁薇。
梁薇在他怀里躺尸。
防疫站前面有个小花园,栽种了些夜来香,花香杂夹着香樟树的香味随着风飘荡,夜晚寂静,偶有虫鸣,长椅设在一颗大香樟树树下,椅子上落了好几片叶子。
陆沉鄞掸去落叶,将梁薇放下,自己也坐下,还没坐稳梁薇就靠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那句我要死了。
他说:“等会就好了”
梁薇靠在他肩头不再说话,他猜她是真的很难受。
前方的鹅卵石小路凹凹凸凸,细缝里残留着腐烂的落叶,空气里既有夏的味道也有秋的气味,既燥热又静凉。
月光很明亮皎洁,即使这里没有路灯,可是还是能看得清周遭的树木和道路,光散落在他们身上折射出一种淡蓝色的光晕,宁静而美好。
他侧头,看到梁薇白净的脸,她脖子里的项链坠子深深的往下坠,定格在幽深的沟壑上方,她穿的衣服领口挺大的,梁薇的裙子很短,差不多整条腿都暴露在外,他们靠在一起,陆沉鄞看到了明显的色差,她的皮肤真的很白。
这也许不单单是种色差。
他挪开视线收拢手臂,手轻轻拍着梁薇的侧肩,试图缓和她的痛楚。
两个人坐了很久,久到陆沉鄞的肩膀开始泛麻,他一度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陆沉鄞打算叫醒她的时候梁薇突然睁眼,丝了一声。
一针要难受这么久,那种黑天昏地的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她喘不上气也走不了路,真的是快要死了的感觉。
梁薇起身扶了会额头开始整理衣服,把上衣衣摆塞进裙子里,刚才他只是帮她拉好裙子而已。
陆沉鄞站在她后面,说:“我送你回去。”
车子抵达小镇的时候梁薇突然要求他停车。
已经八|九点了,乡下的人都睡得早,就连超市都已经开始准备打烊,小镇安宁一片。
梁薇指着那家门口闪光的小旅馆说,“我今晚睡那里,明天你来接我,我回去拿车。”
陆沉鄞瞧着那家小旅馆,目光迟疑,问道:“你确定要住这里?”
“这里怎么了?”
他说:“这里。。。不太好。”
梁薇挑眉,“哪里不好?”
陆沉鄞:“旅店隔壁是洗脚房,你知道那种地方是干嘛的吗?”
“奥~你说这个啊,我当然知道那种地方是干什么。你去过?”
他摇头,“那里不干净也不安全,我没去过,你也别去。”
梁薇:“一路上也没看见其他旅舍或者宾馆,这里也离你那边最近,我明天还有事情,住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陆沉鄞看着前方,车里没有灯光,很黑,只有路边一盏大路灯的光线隐隐约约穿透进车里,梁薇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莫名觉得有点沉闷。
他似乎酝酿了好久,开口时微微吸了口气,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睡我那边,我的意思是睡我的房间,我睡车里就可以了。”
梁薇歪着脑袋看他。
陆沉鄞说:“我被套什么的前几天刚洗过,我也挺爱卫生的,绝对比旅馆干净。而且旅馆里进进出出的男的太多了,你。。。不安全的。”
梁薇:“你让我睡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就安全了?”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对你负责。我们在那里住了两年了,周围的人都认识我们,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们绝对逃不掉的,我们真的是好人。”他沉着的解释着。
梁薇嘴角噙着笑意,随意道:“好,那就睡你家。走吧。”
陆沉鄞没想到她会答应的那么豪爽,在他印象里这种外表精致的女人都很难搞的。比如镇上杂货店的老板娘,打扮得很美,可是脾气却坏得很。
夜色越来越深重,拂过的风也开始带有凉意,梁薇摇上窗户阖眼休息。
车子行驶在道上,每路过一个路灯梁薇眼前就划过一道光晕,她整个人开始放松。这里不同于城市,让她莫名有种放松感。
梁薇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在下着小雨,细密的雨爬满了玻璃窗,窗外的影像开始扭曲,夜彻底的黑了。
她捏着鼻梁问道:“我睡了多久,怎么还没到。”
“不久,才几分钟。拐过前面那个路口就到了。”
梁薇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打趣似的问道:“我睡你们那边,你家人不会有意见?”
“不会的,他们都是好人。”
夜太黑,梁薇只能看清他大约的一个轮廓。
车子驶进小院的时候门口有只狗在叫,似乎被栓住了,一直蹦跶却跳不出绳子的范围。
陆沉鄞熄火拔钥匙,说:“不用担心,舅舅把那只狗牵起来了。”
听到车的动静,李大强和葛云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梁薇站在陆沉鄞身后,她左顾右看,瞥到不远处的屋檐下有个人影,雨水顺着砖瓦滴下。
陆沉鄞看得出她的踌躇,轻声道:“进去吧。”
“愣着干啥,快进屋,下雨呢!”葛云招呼着两人进屋。
站在西北方向小屋门口的蛤|蟆静静的看着他们,满是皱纹的微笑下露出一口黄牙,梁薇认出他,捂着裙子进门。
刚进屋梁薇就闻到一股柴火的味道,屋子左墙角是个灶台,里面角落堆着很多木头和干柴。
陆沉鄞和李大强说了缘由,夫妻二人点头同意。
“你先进去休息,我烧点水给你洗脸洗脚。”陆沉鄞走到灶台边打算生火。
李大强示意葛云让她把梁薇带进去。
梁薇:“没关系,我在这坐一会等着就可以了,麻烦你们了。”
葛云和李大强对视一眼,默着声一同回房。
梁薇走到灶台边,他在把水舀到锅里。
他说:“热水只能用这个烧,煤气灶刚烧晚饭的时候坏了,电水壶前天也被孩子弄坏了。”
梁薇望着黑色大锅里的水,很清澈,“没关系,只要水开了都是干净的。”
这个灶台看上去很有一些年代了,台面是老式的浅绿色瓷砖,边角已经有缺口,最左边放的是一个红色的水壶,上面的墙上贴着财神爷的画像,再上面摆有香烛。灶台的颜色主要是蓝绿色,摆香烛的那个背景墙花纹是几朵盛开的牡丹花,虽然上面已经积灰,但是仍然看得出其中的风采。
陆沉鄞舀了一锅水,盖上锅盖,绕到灶台后面开始生火,他徒手折段一截不算细的木枝塞进灶炉里。又拿过柴火和废纸,引火点燃。
炉子里冒出的火光照在他脸上,光影在跳动,他的五官清晰的呈现在她面前。
梁薇在他身旁坐下,望着炉子里熊熊的火光有些出神。
干柴堆里时不时散发一种霉味。
陆沉鄞双手握在一起搭在膝盖上,说:“这里味道不好,去桌子那边坐吧。”
他低着头,说话声音也不大。
梁薇捡起地上的枯枝扔进炉子里,“没关系。”
他说:“这里脏。”
“不脏。”
陆沉鄞偏头看她,足足愣了好几分钟。突然,他起身,跑到外面拎着马夹袋进来,放进冰箱里。
那台冰箱看上去倒是很新。
她仰望着他的背影,橘色的大吊灯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梁薇脑袋里忽然冒出四个字。
熠熠生辉。
第四章
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外面的雨开始大起来,大木门外的门口放着一块垫脚的方石,雨水从屋檐的瓦片徐徐滚落低落到石板上,噼里啪啦参差不齐的。
梁薇的视线从他的背影转到门口的雨,老式的木门框架像是相框,里面装了一副雨景,房屋前是一大片菜地,空空一片,上面没有一棵草。清新的空气混着泥土的腥气从外面飘进来。
陆沉鄞从三角架里抽出脸盆放在灶台上,想到什么转身进了里屋。
梁薇看灶炉里柴烧得差不多了便又塞了一把进去,她抖掉手上的细碎物走到大门前。
老旧的木门以及伤痕累累,各种痕迹都有。
她记得小时候老宅子的门也是这种。
有高高的门槛,左边是门,右边是像挡板一样的存在,分为两个部分,上面是像一扇小门或者窗户一样,可以打开,下面就是一块挡板。
她双臂靠在门沿上,整个身体的重力都压在上面,雨滴大片滑落形成雨帘。
那块石板边缘有淡淡的青苔,细缝里还长了几株小草。
梁薇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什么,沿着门的墙猫腰在找东西。
果然,在墙的下方有个小洞。
陆沉鄞从里屋出来就看到她蹲在地上,对着洞望个不停。后背的衣服从群子里滑出,露出一块光滑的皮肤。
他迅速别开眼。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防疫站,帮他按酒精棉的时候看到的情景。
白皙的皮肤,翘起的臀部,一点点的股沟。。。。。。
他垂下脑袋,隔了好久才再抬起头,问道:“你在找什么?”
他把一条新的未拆封的毛巾放在桌上。
梁薇直起身,指着洞说:“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猫洞。”
“我们没有养猫,房东也没有养。”
梁薇低低的笑着,她摆摆手扯开话题:“你们充电的地方在哪?我手机需要充电。”
陆沉鄞指着南边的里屋说:“那是我的屋子,在床边旁边的柜子上有个拖线板。”
梁薇点点头,她推开脱漆的木头门,屋子里很黑,她伸手在墙边摸索电灯开关。
啪嗒。
悬挂在上方的灯泡亮起。
“开关在这里。”低沉的男声在她头顶上方传来。
陆沉鄞的手指僵在那里,下一秒立刻收回,他碰到了梁薇的手,也可以说摸了她的手。
梁薇说:“嗯,谢谢。”
她走到床边充电。
陆沉鄞看着自己的手有点发愣。
他今天,抱了她,隔着酒精棉按了她的屁股,帮她拉了裙子,现在还摸了她。
他过去二十五年的生命里遇见过形形□□的人,漂亮的女人也见过不少,可是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也是最有气质的一个。
梁薇开始打量起他的房间,可以说一目了然,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书桌上没什么书,只有几张cd,一些蜡笔和几张纸。
他床上还铺着竹席,被子整齐的叠放在里床,是卡通小熊花色的被套,镇上买五十块钱一套的那种。
床靠着墙,而墙上有扇窗户,玻璃上积着灰,看不清外面的夜色却能透进夜晚的暗光,穿过蚊帐照射在竹席上,和屋里的橘色的光融在一起。
陆沉鄞走进来,“要不要给你拿条新的被子?虽然可能会有点味道。”
“不用,我不是讲究的人。”
“奥。。。。。。”
梁薇随身带着个小包,她本来就打算在小镇上过夜,所以卸妆水什么的都带着。
陆沉鄞帮她调好水温把脸盆端到桌上,拧好毛巾想递给她的时候却发现梁薇正对着悬挂在木质橱柜上的小镜子在卸妆。
她扎了马尾,露出纤长的脖颈。
梁薇卸完妆走到他面前,没有丝毫扭捏,接过毛巾开始洗脸。
陆沉鄞盯着她的素颜看。
“怎么,觉得我卸完妆换了个人?”
“不是。。。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梁薇擦干脸,她的笑容干净而愉悦。“你倒是挺会讲话的。”
陆沉鄞把她的洗脸水倒进脚盆里,又添加了些热水。
“没有拖鞋吗?”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多余的拖鞋。
陆沉鄞把自己脚上那双黑灰色的塑料拖鞋给她,自己随意套了双平时下田干活的布鞋。
梁薇穿着走了几步,笑着说:“你脚真大。”
她的脚又白又嫩,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看着她穿自己的拖鞋在屋里走来走去,陆沉鄞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陆沉鄞:“很晚了,去睡吧。我起的早,明天早上需要我叫你吗?”
梁薇:“不用,我自己调个闹钟就好。”
“那好,走的时候别忘了药水,也别忘了打针。”
“药水还得借你家的冰箱一用,我明天约人去看家具,没地方放药水。”
陆沉鄞点点头说好。
梁薇说:“哦,对了,这里附近有什么小医院或者医务室吗?”
“有,东南那边那户人家,那个老伯是做乡村医生的,如果你要打针去找他就可以了,走过去只要十来分钟。”
梁薇走到门口朝东南方向望去,“是靠着大柳树的那栋楼房吗?”
“嗯,就那家。老伯姓董,这里人都叫他老董。”
“这小地方,倒还真不错。”梁薇望着无边的田野给出满意的评价。
陆沉鄞不知什么时候点了烟在抽,梁薇说:“也给我一根。”
他夹着香烟的手停在嘴边,“你抽烟?”
“是啊,抽烟。”
他抖了抖烟灰,郑重道:“你不能抽。”
梁薇:“为什么?”
“医生说了,不能抽烟,喝酒也不能。辣的也不能吃。”
梁薇砸砸嘴。
陆沉鄞咬住烟头,随手拿起扔在门口的雨伞,撑开后狠狠吸了口烟,说:“我去车里睡,你也去睡吧,记得把门关着。”
梁薇叫住他,“其实你可以在房间里打地铺的。”
他撑着伞站在雨中,回过神看向梁薇,目光深深沉沉,最后摇摇头。
梁薇说:“我一女的都不怕,你怕什么。”
陆沉鄞:“你会被人说闲话的。”
坠落的雨,越来越沉,然后与地面冲击,四分五裂。
她说:“我不在意那些东西。”
陆沉鄞定定的凝视着她,看着她扯着嘴角笑,笑得那么无所谓,但是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扎进他的血肉里,她在动摇着什么,在感触着什么,眸子里波动的粼光幽深似井。
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水花四溅,打湿了他的布鞋,带着泥土灰尘一起溅到小腿上,他感觉,寸步难行。
梁薇浅浅的吸一口气,放下马尾,把橡皮筋套在手腕上,抬头的时候他还在看她。
她说:“没关系的,进来一起睡吧。车里怎么睡得着,小心得颈椎病。”
陆沉鄞扔掉烟头,零星的火光泯灭在雨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我睡车里就好。你不在意,我在意,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传出不好听的话,男人在这方面一点亏都吃不到。”
还挺有原则的。
梁薇依旧笑着,眼眸里波光微动。她觉得有点冷,风从地面卷起渐渐冻住她的身体,她双手抱臂,说:“那晚安。”
她躺在竹席上,可能因为下雨降温的关系,透心凉的冷,她卷过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着。
梁薇嗅了嗅,上面有股洗衣粉被阳光晒干的味道。
窗外的雨声很响,夜深人静,她都听见雨滴打在面包车上的声音。
梁薇侧身,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她想起还没关流量,解锁屏幕,通话记录那里显示二十七个未接电话。
其中有三个是林致深的未接电话,是在她发完朋友圈后他打的。
她也不想回电话。
就算回了,大约对话就是,林致深说你被狗咬了?她说是啊被狗咬了,然后他说自己以后小心。
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她把网关掉,调了个七点的闹钟。
其实今天很累,累到脚底都轻飘飘的,可是梁薇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明明不认床的。
她的眼睛闭上睁开,睁开闭上。最后的思绪停在刚刚陆沉鄞那句话上。
他倒不像个乡下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有意思。
被窝渐渐暖和起来。
梁薇忽然坐起来,盯着小熊被套看,上面已经起球了,掌心拂过,她享受这种粗粝的感觉。
陆沉鄞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将靠椅调到最低,打算合眼休息,还没入睡便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梁薇坐在副驾驶上,淋了点雨,脸上湿漉漉的。
她说:“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哦,那我们可以去屋里说。”
“不,就在这,这不还有音乐吗,挺好听的。”
深夜电台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
梁薇也将座位调低,她脱掉拖鞋,双腿高高搁着,惬意的躺姿。
她说:“我叫梁薇。紫薇的薇。”
“嗯。”
“你叫什么?”
“陆沉鄞。”
“哪个yin?”
陆沉鄞在手机短信上打下他的名字。
梁薇:“这个字读yin?我不认识。”
“嗯。我出生的地方叫鄞县。”
“这样啊。。。。。。你名字还挺好听的。”
他沉沉的嗯着。
梁薇转过头脑袋看看他,说:“隔壁那间别墅是我的,以后我也住这里了。”
陆沉鄞也转过脑袋看她。
这么一说,他好像想起来了,前几个月来看房的应该也是她吧。
当时只是匆匆一眼,初春忙着播种,中午赶回来喝口水,就瞥见隔壁院子里站了个女人,只看到了个背影,很高挑。
村里的人都说原来的户主撞大运,这样的地基能三十万卖出去。还有人说买地基的人是个小三,也有人说是有钱人买来休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
“你为什么买乡下的房子?”他双手合十搭在腹部,目光遥望远方。
“你猜。”
“。。。。。。”
“猜不出来?”
“。。。。。。”
梁薇将左腿轻轻搭在右腿上,说:“真的不猜猜?”
陆沉鄞别过头似乎不想再搭理她。
梁薇说:“还能为什么,有钱,任性。”
他果真没再搭理她,合上眼,呼吸均匀。
梁薇戳戳他的大腿,“别这样,再聊一会呗。”
原本放松着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他蓦地睁开眼,道:“你不认生的吗?”
“认什么生?我对男人从来都不认生。”她笑眯眯的回答。
“。。。。。。”
梁薇觉得好笑,说:“是你要我住你家的。”
“我只是对你负责。”他闷闷的说。
“嚯,道理都在你那。”
第五章
下了一整夜的雨,直至晨光微露时才渐渐收起,曦光从云层里缓缓流出,照亮这个村子,·照醒梁薇。
粗糙的水泥地铺的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的地面囤积了不少雨水。
梁薇捂着脖颈下车,浑身一抖。
有点冷。
但晨光照在身上又有点暖。
她踩过浅浅的水坑进屋,在屋里干爽的水泥地上留下一排脚印。
陆沉鄞坐在灶炉前在生火做饭,竹编的锅盖上方冒着白气,一进屋梁薇就闻到浓浓的米饭香。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做饭?”
“不是。”陆沉鄞看她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地上的脚印。
她走过的路上印着的,其实是他拖鞋的痕迹。
梁薇哦了声,环视一圈后问道:“你们牙膏在哪里?”
“你要刷牙吗?我们都是在院子里那个水池上刷牙洗脸的,牙膏牙刷都在水池下面个隔层上。”
梁薇打开放碗具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碗,说:“借一下。”
“好。”
陆沉鄞的脚步不自觉的跟着她走。
她走到外面水池,在两个牙刷杯前停顿几秒,最后拿出了蓝色被子里的牙膏。
他站在门口说:“那是我用的。”
梁薇洗手,将药膏挤在自己的食指上,“我知道是你的。”
她用瓷碗接水,简单的漱了口。
陆沉鄞:“我去给你倒热水洗脸吧。”
“不用,我用冷水抹把脸就好。”
她还真是个不讲究的人。
葛云和李大强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梁薇正坐在桌前化妆,她在涂口红。
陆沉鄞在炒菜。
梁薇收拾好化妆品抬眸对上葛云的视线,她朝梁薇笑笑快步走向水池开始刷牙洗脸。
昨晚灯光那么暗,梁薇都没好好看清葛云的脸,这才看清。她。。。看上去真的很年轻,而李大强一看就有点年纪了,陆沉鄞25的话,那么李大强估计也有50了吧。
葛云似乎不超过三十岁。
梁薇抿抿嘴。
现在老夫少妻的多得是。也没什么。
陆沉鄞将一盘炒青菜端上桌,看样子梁薇要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
“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梁薇笑笑:“我不饿。”
“可你昨天晚上好像也没吃什么东西。”
梁薇:“我现在不饿,也吃不下。我走了,晚上来拿药水。”
她走了几步又折回屋里,“嘿,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吧,不然晚上你们家里没人我怎么拿东西。”
陆沉鄞背对着她,边盛饭边报了串数字。
他在灶台前磨蹭了很久,再回头时梁薇已经不在了。他快步走到外面,路边那辆红色的跑车渐渐消失在小路上。
他想起昨天,他再回神时,她也同现在这样已经不见了。
“怎么多了一碗饭。”李大强动筷的时候才看见饭桌上多了一副碗筷。
陆沉鄞扒了几口饭,说:“本来想叫她吃完饭再走的。”
葛云瞄了一眼陆沉鄞,低低的说:“粗茶淡饭的,人家怎么会想吃。”
一盘炒青菜,昨晚剩余的花生米,白米饭,奥,还有一包榨菜。
陆沉鄞埋头吃饭,在葛云他们还没吃几口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
“舅舅,我先走了。”
“好,对了,今天地里他们干的完,你中午好好休息别来帮忙了。”
“嗯,好。”
陆沉鄞在门口换鞋的时候瞥见那双黑灰色的塑料拖鞋,她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
梁薇比预定的时间早到,她坐在车里等,倒也不觉得不耐烦,也没有打电话催设计师。
闯关游戏玩一半的时候被林致深的电话打断。
他说:“我在回南城的路上,中午等我。”
梁薇沉默着,不知怎么回应。
林致深说:“我知道你今天叫了搬家公司,中午我们谈谈。”
“好啊,那就谈谈。”
他们确实需要谈谈,虽然可能不交心。
他没有问她腿伤的事情,简短的对话后便挂断电话。
梁薇退出游戏,想上微博刷一些好玩的视频或者段子看看。
她的微博粉丝有好几万,一打开,私信数千条,再看看评论,多数是问,这几天怎么没直播。
梁薇面无表情的打下一串停播声明,然后在手机相册里找了张以前的自拍照。
发出去没过一分钟,评论扑面而来。
比较统一的评论就是,女神,再把领口拉下一点。
梁薇轻轻的呵了一声,退出微博点开通讯录。对着那串电话号码思忖很久后,她决定给陆沉鄞发个短信。
内容很简单:我是梁薇,这是我的手机号。
陆沉鄞几乎是秒回的。
也很简单,就一个字:嗯。
梁薇盯着这个字看,她在想他是用哪种语气说出这个音节的。
是淡薄的敷衍还是温柔的尾音,抑或郑重的口气。
她从这个字想到他的声音,再到张合的唇瓣,然后是他清隽的脸庞,到最后,他整个人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
梁薇拿起副驾驶上的cd,包装十分劣质,盗版得不能再盗版了。
他就靠这个生活?倒是挺有趣的。
梁薇把cd塞进包里,抬手揉脖子。
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不说睡得浅,就说这脖子,拧巴得很,还好没落枕。
他们昨晚说了些什么,梁薇有些记不太清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边唠唠叨叨,跟喝醉似的讲了很多,很多无关紧要的话题。
陆沉鄞只是说,嗯,嗯,嗯。
他的声音轻柔而低沉,有点像敷衍但又十分郑重。想起他的眼神,梁薇相信他应该不是个没敷衍或者没耐心的人。
梁薇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正思量着要不要眯会的时候设计师来电话了。
这个室内装潢设计师叫黄邓飞,还是她跟着林致深出去玩认识的,据说很有才。那次在夜店玩完回来后,梁薇是这样和林致深说的。
“那位黄先生我看不止有才还有溢出来的荷尔蒙,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却喜欢动手动脚。你们男人啊,果然都是衣冠禽兽。”
她之所以这次装修会联系上他,只是因为那天黄邓飞给她递名片的时候说,梁小姐要是找我做设计,我给你打五折。
这不,打五折的有才设计师,去哪里找。
梁薇从车里出来,朝站在家具城门口的他招招手。
黄邓飞拿着ipad,手指滑动几下,把他看中的家具款式和风格给梁薇看。
“这几个里你比较中意哪个?”
梁薇:“第三个不错,公主床,多梦幻。”
黄邓飞笑了笑,说:“你们女生果然都喜欢这种”
梁薇吊着眼梢也在笑。
“你的脚受伤了?”他颇为关心的问道。
梁薇说:“被狗咬了。”
黄邓飞立马对她叮嘱起来,说是不能抽烟喝酒吃辣的。
梁薇:“这话有人叮嘱过我了。”
“也是,林总应该很担心吧。”
梁薇笑着。
家具城分为五层,黄邓飞经常跑这些地方,所以十分熟稔,直接带梁薇到二楼,那里卖的家具一般都是欧式或者私人定制的。
上扶梯的时候他揽了下梁薇的肩,说:“你穿着高跟鞋,要小心点。”
“大设计师真是贴心。”
黄邓飞直视前方,说:“林总肯定比我更贴心,我听说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梁薇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铿铿作响。
她没有回答黄邓飞的话,指着前面那家店铺说:“那家看起来挺不错,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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