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沉醉风尘-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下——她可没忘记昨天在厅上的惨痛教训,这男人这次打算将她的肩胛骨捏碎吗?

“慕容清雅真的死了!”看到她想反抗,男人干脆压住她,她躲不了,只好继续嘴硬到底。

“你是苏玉颜是吧?”姬近枫对她的死硬到底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迅速拉开她的左肩的衣服,上面依稀可以看见四个淡青的指印。轻轻的挑了点药膏用指腹细细的揉进她的肌肤里:“有点疼,忍着点。”

有点意外,但是苏玉颜很快就释怀了——这十年来她经历了太多,如果不能处之泰然的话,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你发着高烧,为什么不说?”见她一直沉默,仿佛对她的肌肤暴露在他的视线下也毫无所谓,他有点懊恼,他看着她肩头的指印:“还有,疼,为什么不说?”要是知道她那时候已经是摇摇欲坠,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动用武力来逼她。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说了就能逃过去吗?你求饶,你喊痛,不过是给了别人更多折磨你的借口罢了。”对姬近枫的问题苏玉颜似乎毫不在意,仿佛在讨论昨天的天气:“我苏玉颜什么都会说,就是没有学会叫痛!”

“……”姬近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不知道慕容清雅这十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以让当年他认识的那样任性、高傲的女孩变成今天这样沧桑、沉默。他想开口安慰她几句,但是却知道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于安慰,尤其是不需要他的!

安静,是现在他们现在相处的唯一方式,姬近枫看着仿佛对现在发生在她身上人和事都无知无觉的慕容清雅,仿佛想透过她,找到他十二年前认识的那个慕容清雅……

“喂,告诉我你们的丹药房怎么走,否则——”威胁似地用将原本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又向他的脖子上按了按。

姬近枫小心的回头,其实那柄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他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他现在装作受制于人,只是因为他太好奇,魔教自从他父亲手上兴盛这三十余年来,从没有出现如此大胆敢独闯总坛还敢劫持魔教少主的人。

来人很不专业,这是姬近枫对她的第一评价——此人干这种九死一生之事,居然不知道要蒙面;还有,大晚上来偷袭,就是下三烂的小贼都知道那是要穿夜行衣的,这个小姑娘居然穿了一身大白衣服。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穿白的挺好看的,但是他还要说一句——真不知道她怎么命大的还能跑到这里的,典型的不知死活啊!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脖子上一阵刺痛,姬近枫伸手一摸,居然流血了。

看来自己刚刚实在待这个少女太温柔了,居然让她忘记了这是魔教总坛,还让她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充满寒气的眼眸阴毒的看了一眼慕容清雅,让她瞬间心口产生一阵恶寒——自己应该怎样对付这个胆敢让自己流血的女人呢?剥皮?抽筋?还是拿去送给毒老鬼做人情,让她免费尝尝那些世间罕见的各种毒物?

“你——”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慕容清雅本来准备再用强,谁知道视线落在男子脸上的面具上:“哇,好奇怪哦,怎么只有你是戴面具的?”

本来准备出手的姬近枫因为她的问话动作停了一下,下一刻剑已经离开了他的脖子,原因是少女的注意力已经被他脸上怪异的银色面具所吸引,忘记了他是人质这个事实。

简直不知所谓,那些武林正派疯了吗?居然派这么个傻瓜跑过来盗解药!不过他也疯了,他居然会接着她的话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戴面具?”天下众所周知,'。。'只有魔教少主才会带银色面具,原因是方便他可以在荣登大宝之前,可以以各种身份在江湖中走动以增加阅历。

“我为什么要知道?”问的还挺理直气壮。

傻瓜!笨蛋!还是个孤陋寡闻的白痴,难道那些正派派这样的三脚猫过来,是为了羞辱他们魔教没人吗?

很想直接拧下这个傻瓜的脑袋,可是想想看刚才自己没动手,是人家主动松开剑放开他的,他在动手好像有违他魔教少主的身份。他冷哼一声收回蓄势待发的招式:“今天算你运气好,你走吧!”

“哦!”傻瓜真的很听话的转身走了两步,但是也就两步:“不对啊,我是来偷解药的,我为什么要走?”

姬近枫以为今天他已经慈悲的就快要全身冒金光马上便立地成佛了,结果他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发慈悲,居然没人领情,那个傻瓜居然又跑了回来:“喂,别以为胡说八道几句就可以蒙混过关,快说丹药房在哪里!”

“姑娘,丹药房是魔教重地,那里面机关重重,你还没进去就会变成刺猬。”他终于明白爹爹为什么从小叫要他立志做一个坏人了——好人难做啊!你说他刚才早早把她一刀两断多好?可现在他好人已经做到一半了,她却在那里不断的挑战自己的耐性。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那姑娘还挺傲气!

他才懒得管,但想想一个从他手下都能逃出生天的幸运儿,要是上来就死在那些蠢蛋造的没用的机关上,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好,我不管,要送死请便!”虽然他生下来就高居少主之位,但毕竟只有十九岁,年少气盛总有点赌气的意思。

“哼,自己走就自己走!”

听了这一句话,姬近枫眼珠子惊讶的都快要掉下去了,原因是那个姑娘居然吵着吵着便又忘了自己需要他带路的这个事实,居然第二次抬脚,头也不回的的走了……

“喂——”很挫败的感觉,他还等着她求她呢!

……

“呵呵!”姬近枫看着现在这个自称名叫苏玉颜的慕容清雅——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却让她的眼睛变得饱经风霜。不过感谢上苍,她还活着,他终于找到了她,有了这些其他都不重要了。

“你笑什么?”原来的慕容清雅笑起来嘴边脸颊会有一个小酒窝,而现在的苏玉颜根本不会笑。但是只要他能再见到她,他依然会高兴,因为不管怎么变,那都是当年那个任性而又倔强的慕容清雅。

“没笑什么,”他只是想起了当年,想起了当年有个傻瓜在另一个傻瓜走了之后居然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一直等到……

天快亮的时候,姬近枫居然又看见了那个傻瓜(确切说是他终于等到了那个傻瓜)。一看到那个傻瓜,他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魔教确实修的跟迷宫一样,别说外人就算是魔教中人有时也会分不到东西南北。但也不至于离谱成这样吧!她居然迷路了整整一个晚上,害他一直等到天亮,原路返回这种东西难道她都不懂吗?

“太好了,你还在啊!”正准备好好的在这个傻瓜的身上发泄一下他憋了一夜的怒气。谁知道,一看见她那大大的笑脸,他刚刚才冒头的怒火却又被憋了回去。

慕容清雅转了一晚上,又冷又饿,连个苍蝇都没遇到,现在终于看见一个人,还是个“熟人”,她当然高兴地不得了。她快步的走到那个奇怪的银面人面前,就差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了,谁知道临到最后突然又止住了脚步。

“啊——”一声媲美乌鸦的尖叫,姬近枫想要不是他早吩咐属下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跟过来,她早就因此落网了。只见那个傻瓜笨拙的拔出身上的宝剑,比了比又架在他的脖子上:“差点忘了,不好意思。”

姬近枫一脸怪异的看着第三次被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宝剑——你需要为这个不好意思吗?

吸气吸气,不要再为这个傻瓜动怒:“你又怎么了?”如果现在姬近枫拿掉面具去照一下镜子,就可以发现自己的脸现在正写着四个大字,那就是——哭笑不得!

“嘿嘿!”姑娘不好意思的干笑了笑:“那个,我又忘记要你带路了……”

正文 八、刻骨铭心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线让屋子里的每一样事物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这一瞬间,让苏玉颜有一种错觉,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还是一个长相很不错的普通男人。因为他既没有对她用酷刑,也没有像外面人传说的那样嗜血如命。反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更甚者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微笑,就那么一直默默的看着她。

就算她是绝世美女,也不值得这样一个阅尽千帆的男人看那么久吧?而且苏玉颜很肯定,她绝不能算作是一个美女!

本来苏玉颜经历了那么多变故,自认为自己已经对这世界上任何东西失去了好奇心。但她现在真的很好奇,这个奇怪的大魔头到底要盯着自己看多久?

“请问教主大人还要看多久?”长时间没有说话,苏玉颜的嗓音有点涩涩的,但独特的嗓音依然显得很好听:“是在考虑要怎么发落小女子吗?”话虽这样问,却没有半点胆怯的意思,自从来到这里,生死早就不在苏玉颜的考虑之列。

“你——”声音紧张的有点颤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我该认识你吗?”苏玉颜皱着眉头想了想:“苏玉颜确信在昨日之前,未曾得窥教主之金面。”至于慕容清雅的,不想记得,不愿想起。

她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虽然早前她的举止言谈早就透露了这一点,但是他始终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忘了他——那一段记忆对他是那么的重要,以至于就算是那段他痛不欲生的日子,他都不敢有丝毫忘却。他找了她整整十一年,几乎上天入地所有人都告诉他她已经死了,可是他就是不相信。

他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会沦落青楼,她的落魄至此让他的心一阵阵揪痛,但最让他痛苦的是——她不仅不记得他,还宁死都不承认自己就是慕容清雅!

“你好好休息吧!”他有点踉跄的站起身,虽然失望,但是他也不愿意在她的病中去追根究底:“有什么需要就跟外面的丫鬟说,她会办妥的。”

“我没什么需要。”苏玉颜急急的喊住他:“我只想见一见陆公子,见一面也好。”

“不行!”自她出现表明来意他就有这个心理准备——敢来魔教要人,那个陆远之对她一定很重要。不过心理准备是心理准备,当看见她病刚好一点就迫不及待的要求见他姬近枫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病还没有好。”很恨自己居然这么不争气的加了一句,但是没办法,他很怕她又会用一种看大魔头的目光去看他。

然后,他几乎用逃难的速度离开了那间房,完全忘了那根本就是他的房间。留下苏玉颜傻傻的坐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难道也很可怕吗?

“小姐。”乖巧的丫鬟趁教主走了赶忙过来给她打水洗脸:“您洗把脸梳洗一下,奴婢等一会给你准备吃的。”

“额……”苏玉颜想过自己来到这里可能发生的无数下场——被杀的,被关的,被折磨的,甚至被强暴的(基本上苏玉颜认为魔君如果瞎了眼会有那种可能),但从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情景——自己居然还能舒服的躺在床上,还有人叫自己小姐伺候自己:“你多大了,来这里几年了?”

“奴婢十七,来这里四年了。”丫鬟很乖巧,当然这乖巧肯定是付出了无数代价才调教出来的——从她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的如惊弓之鸟可以看出来,她这几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那——”不忍心连累这么可怜可爱的小姑娘的,但是陆远之真的是随时有可能丧命啊!“你一定知道这分舵的地牢在哪里喽?”

“哐当!”小丫头手中的热水都打翻在了地上,她顾不得身上溅上的热水,吓得马上跪下去磕头:“小姐,春芽会好好伺候你的,你千万不要让教主把我送到那里去,春芽求求你了。春芽不好,你打春芽好了,春芽多疼都能忍的,求小姐你发发慈悲吧……”

心一凉,苏玉颜说道:“没你的事,你起来吧!”居然连个下人都把那个地牢当做那么恐怖的地方,那么娇贵如陆家少爷,又怎么能在那里熬得住?

绝望的瘫倒在床上,苏玉颜感觉心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刺痛着,这感觉,就像六年前的那一天……

整个金陵都知道芙蓉阁出了一个绝色尤物苏玉颜;整个金陵城都知道那个苏玉颜又冷又傲,就算是对待把她一手捧上去的陆家大少爷也不假辞色;全金陵都知道陆家大少爷对那个苏玉颜可谓是痴心到底,就算美人儿从没给过他好脸色,他依然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跟真心跑到她的面前任人践踏……

这就是她需要扮演的角色,她一直做得很好,她一直提醒自己,她跟陆远之之间不过是场交易,直到那一天荣华君主冲进了芙蓉阁的大门……

“啪!”苏玉颜被狠狠的扫在了地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我——”她只说出了一个字,就又被另一巴掌将解释的话扫回了肚子里:“大胆,下贱货,郡主喊你小娼妇那是抬举你,路边的母狗都比你体面点!”

她跪在地上,不再分辨——妓女本就是这世上最下贱的职业,就算是要告官过堂,也要比别人多受罪(按照当朝律法,妓女犯法,先要脱guang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毒打一顿)。自己能够受到陆远之的庇护苟存至今已是万幸,这本来就是交易,而现在就是她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来人,拿鞭子来,给我打花这个小贱人的脸,我看她再怎么勾引远之!”

苏玉颜瞄了一眼郡主家叼奴手中近三丈长的蟒鞭,出身江湖她怎会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鞭子,普通鞭子只会伤皮肉,而蟒鞭一出一定会伤筋动骨,就算是身怀内力的练武之人也未必能熬得过十鞭,更何况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郡主,存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她不恨她,这不过是一个做母亲的私心。淡淡的笑了笑:这样也好,不用再做别人的挡箭牌……

长鞭呼啸着向她抽了过来,凌厉的鞭风甚至扫痛了她细嫩的肌肤。苏玉颜闭上眼睛,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脸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狰狞可怖。

然而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她立刻被一个怀抱紧紧地包裹住:“颜儿,颜儿,你没事吧?”

“陆家少爷!”真的是他吗?苏玉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不过是他买下来的工具,她死了他可以再买别人,她从来都不敢指望他能赶过来救她。但是他赶过来了,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高兴,苏玉颜便惊恐的看见陆远之肩背上蜿蜒的一道鞭痕——蟒鞭造成的恐怖伤害撕裂了他的长衫,皮肉翻卷着正在往外面沁出鲜血,大片的红色染红了他的衣衫,滴滴散落在地上……

“你——”陆远之的身子因为疼痛有些微微颤抖,但是他正忙着检查苏玉颜的伤势:“没伤着吧?”

发誓不再流泪的,但是眼泪管不住的滚滚而下——天下人都骂妓女下贱,甚至连芙蓉阁的自家姐妹都没把自己当人看。陆远之,只有陆远之,即使自己不过是他买下的棋子,但是她知道,在他的心中,起码自己是个人!

“远之!”郡主差点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傻了,她尖叫着想冲过来,却被陆远之阻止。

“娘亲!”陆远之背对着她:“迷恋苏玉颜的是我陆远之,她从来没有勾引过我,甚至讨厌我。如果母亲再以儿子的过错苛责他人,儿子只能一死……”

正想查看陆远之的手颤了颤,苏玉颜感动的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哆嗦的嘴唇不断地做着口型——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死字都能说得出来?

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啊!

“你这个妖精!”陆远之的反抗让荣华郡主更加痛恨苏玉颜:“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本宫拉走,给本宫立刻勒死这个妖女,立刻!”

静静地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荣华郡主——死,对现在的苏玉颜来说一点都不可怕。落魄到今时今地,发现居然还有一个是真心保护她,真心对她好,她也不枉此生了。

白绫已经缠绕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苏玉颜闭上眼睛,等待即将接踵而来的窒息般的痛苦。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一声闷响,像是很猛烈的撞击声,然后是奴仆放声大哭的声音:“郡主,不好了,少爷他撞墙了!”

她看见鲜血将他的一身白衣染红,散落下来的血滴宛若桃花点点;她甚至看见他最后要被郡主抬回去的时候,回头对她的勉强一笑,好像是在安慰她——没事了,郡主现在眼里只有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这一刻,便是沦陷……

即便她早就知道,即便是落花有意,流水也会无情……

“妾身值得吗?”为防他多日不见苏妈妈会怠慢我,三天后他依然苍白着脸坚持出席了芙蓉阁的百花宴。

“我选择你做我的挡箭牌,我有责任保护你!”

够了,够了,这样就够了!

娘啊!清雅终于爱上了一个好男人,一个君子,即便这个男人早已心有所属,清雅也值得了……

正文 九、注定心碎

“春芽,春芽!”轻轻的唤了唤,确定小丫鬟的确是已经睡着了后,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去,小心的避开守卫,向地牢走去。

白天春芽小丫头一边哭着求饶,一边不住的向屋子后面紧张的望去,如果她没猜错,地牢应该就在屋后这个方向吧?

果然,当她看见通向地牢阴暗的门的时候,她兴奋的都快要大叫起来。更加让她兴奋的是居然还没有人看管——虽然这一点十分的可疑,但是苏玉颜已经无法思考,她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想再看看陆远之,把一直以来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生与死对她来说本来就不重要。

“陆公子,陆公子你在吗?”摸索着进去,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楚,但是她依然凭本能来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一身白衫已经被血污浊,惨白的脸色,他已经不是苏玉颜以前认识的风度翩翩的陆家大少爷,但是此刻的他却更加让苏玉颜疼惜:“你挨打了吗?哪儿疼,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玉颜?你怎么会在这?”问了两句,陆远之突然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苏玉颜,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快回去,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我不走!”毕竟是谦谦君子啊!自己都这样了还总是关心着别人:“再说,你认为来了这里,我还能想走就走吗?”

“说得好!”陆远之没有说话,话音是来自苏玉颜的身后。苏玉颜震惊的转过头,便看见了她现在最最不想看见的人:“你既然知道你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还有胆子到处乱跑,难道你认为本座就真的不会把你怎样?”

阴寒的脸,浑身所散发的危险气息让苏玉颜步步后退,下意识的挡在陆远之身前:“我——”她直到此刻再解释都没有用:“此事不关陆公子的事!”

本就阴寒的眸子因为她维护陆远之的话变得杀气沸腾,然而姬近枫身边居然还站了一个喜欢雪上加霜的人:“主上,奴家早就说了,这女人在青楼待了那么多年,早就不知道被训练的多么无情无义。亏主上对她那么好,一转身就——”

“住嘴!”姬近枫本就愤怒,现在可以说谁是都想杀人了:“我的事你有资格评论吗?来人,拖出去按教规论处!”

苏玉颜本来也很讨厌那个落井下石的女人,但是现在几乎有点不忍了——那个女人也算生的天香国色,她虽然不知道按照教规她那样胡乱插嘴是何等大罪,不过看她现在花容失色的模样想来应该不好受。

“教主开恩,奴家上次的伤还没好,再也受不住鞭子了……”

原来多说几句话都要挨鞭子,这个变态地方。苏玉颜想开口替她求情,但想想自己的罪要比她大得多,都自身难保了,还是算了吧。

“住口,教规你忘了吗?犯了错居然还敢求饶?”

苏玉颜听了感到一阵阵发寒——这个变态的鬼地方,犯了错居然连求饶都不许!还有这个变态的教主,亏她白天的时候居然还认为他不坏!

冷眼看着属下就这么把自己的爱妾拖走,姬近枫居然连眼皮都不动一下,苏玉颜再也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喂,她不是你的女人吗?”

“在下的女人很多,死了的更多!”好冷酷的口吻,就像宰了一只鸡,一条鱼那么简单。

苏玉颜突然觉得,她当年被自己的丈夫卖入妓院也许还不是最惨的——比起姬近枫身边那些来来去去被折磨死以及正在遭受折磨的女人,她起码现在还是完好的,不过也就只能到这一刻了。

苏玉颜舔舔嘴唇,知道他大爷专门跑到这里来逮她绝对不是没事教训小妾这么简单,但是看他好像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悬在空中半天。终于,她受不了这样沉默压抑的气氛:“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过求你放过陆公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会来!”

“这么痴情啊!真很感人啊!”听苏玉颜说完,姬近枫突然妩媚的笑了一下,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比他生气更加让人恐怖:“就不知道陆公子会不会对你也同样痴情呢?”

他不会,他不爱她,这一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不过现在她庆幸这一点,因为他不在乎她,她想接下来无论她发生什么,陆公子都不会那么难过……

“姬——姬教主。”陆远之艰难的站起来,苏玉颜这才发现他趴着一直不动,是因为他的臀上都是刑伤:“苏玉颜不过是因为想报恩,一切都因为陆某而起,求教主你大慈大悲放过玉颜吧!”

傻男人啊!都这样了,居然还想保护我。苏玉颜又想到当年,他为了从白绫下救下她,毅然决然的将头碰的头破血流,差一点就……

“有陆公子这句话,玉颜这一世也就够了……”他不爱她,当年都可以为了她坦然赴死,而现在,她心系于他,怎么会苟且贪生?

“你们够了没有!”陆远之跟苏玉颜之间的情谊刺激了姬近枫,他可以等十二年,可以原谅她忘了他,但是他不能原谅她居然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还是一个不爱她的人:“陆远之,我给你一个了结我们之间恩怨的机会。”

姬近枫挥了挥手,属下立刻又押进来一个浑身遍体鳞伤的女人,苏玉颜虽然不认识这是谁,但是从陆远之的神情她可以猜到——是那个女人,这个就是让陆远之魂牵梦绕了十年的女人!

“梦雅,梦雅,你怎么了,你醒醒梦雅!”

“你放心,她习武之身这点伤死不了的。”姬近枫不耐烦的打住这二人的叙旧:“这个该死的女人敢背叛本座,该死!而她——”目光扫过苏玉颜:“擅闯禁地,意图救人,也该死!本作现在大发慈悲,只处罚她们其中的一个,你可以选择救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苏玉颜瘫倒在地上,她现在知道这个魔头想怎么惩罚她了——他居然要她心爱的人亲口选择她的死亡,他要让她知道陆远之想要她死。这个惩罚比直接杀了她要让她痛苦许多倍!

“教主,教主,陆远之求你了,这不关她们的事,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放过她们吧!”陆远之看看前面已经遍体鳞伤的妻子,又看了看神情凄楚的苏玉颜,情跟义本来就是很难选择的东西,他只好求死。

苏玉颜小看姬近枫了,他所说的选择,根本就是要他们三个人都痛苦!

“陆公子不选择就是要本座替你选择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根本不像人的她,姬近枫突然抢过属下手中的长鞭就对着趴在地上的梦雅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啊——”加上了内力的毁灭性的抽打,让本已经陷入昏迷的梦雅尖叫着醒来,身躯因疼痛不断扭曲痉挛着,头高高的仰起。

“不要,放过梦雅,放过梦雅!”

苏玉颜悲伤地看见陆远之的双眼瞬间噙满了泪水,然而更让她悲伤的是那个女人抬起来的那张脸——即使因为疼痛而扭曲,但是依然能看出来居然还与她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原来她一直以来不只是挡箭牌,还是一个替身……

陆远之当初救我,不只只是因为同情吧?天底下值得同情的可怜女子又何止千万?

是因为这张脸!

更远一点,她想到那一天,陆远之的拼死相护——他那样决绝的替她承受了那一鞭子,到底是为了履行保护她的责任,还是仅仅因为这张脸?仅仅因为他不允许这张脸有任何损伤?

“还不肯选择吗?”

姬近枫上前一步狠狠地踩住还在挣扎不已的梦雅,对姬近枫狠辣性格的熟悉跟刚才的疼痛让她更加卖命的挣扎起来:“远之救我,远之救我!啊——”

又是一鞭下去,血珠飞溅的连苏玉颜的脸上都栈道了好几滴:“还不选择吗?”又一鞭又蓄势待发。

“放过梦雅,放过梦雅!”陆远之几乎是发疯似地吼道。

“这样说你选择让我处罚她喽?”走到苏玉颜的面前,姬近枫轻佻的用还滴着血的鞭梢抬起她的头:“啧啧啧,你不是很痴心吗?不是为了他什么都肯吗?人家怎么没有选择你呢?在下也替姑娘你不值啊!”

“你少猫哭耗子!”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折磨她,故意要她难堪!

“哼。”他对苏玉颜的辱骂不置可否,反而转过来对着陆远之:“陆公子知道擅闯地牢重地要受什么处罚吗?”

陆远之看向苏玉颜,目光有愧疚,有不舍,有后悔,还有很多她看不清的东西——不错,她看不清楚,此刻她再也不想看清楚。她苏玉颜,天生注定是被人抛弃得分,但是她也已原谅他此刻的自私,却不能原谅刚刚那个还对他存游希冀的自己。

“鞭刑一百!”姬近枫恶毒的说出这个数字,苏玉颜可以清楚的看到陆远之的身体因为这个数字所发出的剧烈抖动。不过这也对比了身为当事人的她对这个数字的漠不关心,经过刚刚的惊心动魄,接下来会怎样苏玉颜根本就不想去管。

“怎么,你不求饶?”苏玉颜的反应很让姬近枫奇怪。

“你刚刚不是说,犯了错不许求饶的吗?”

“你例外!”很意外,这个魔头还愿意跟她浪费闲工夫。

“那就换个地方动刑吧!”苏玉颜转过头,只见陆远之将头深深的埋在手里,身子抖动的厉害:“陆公子今天受了很大的刺激,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

正文 十、不堪回首

一出地牢,扑面而来的冷风让苏玉颜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想起来现在已是深夜,深夜的山上确实要比白天冷上不少。

冷眼瞥了一下始终跟在她身后一句不发的姬近枫——他能在她赶到地牢的第一时间便抓住她,应该是特地等在那里的吧?她很难理解高高在上如他,为何非要冒着严寒守在那里等她?

是什么深仇大恨,他要这么大费周章的跟自己过不去?

“咳、咳!”冷风一吹,苏玉颜便又开始咳嗽。

“穿上!”还带着姬近枫体温的外袍被他丢过来,苏玉颜错愕的看向他,而他似乎也很懊恼自己的关心举动,闷闷地转过头去。

“对一个即将受罚的人,你不需要……”虽然觉得提醒很没有必要,但是苏玉颜很清楚自己根本熬不过一百刑鞭。对一个死人来说,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