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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风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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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你要为你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死也要你为你的当初付出代价!”

她将她丢进妓院那么残酷的地方;她害得她在妓院里受尽毒打欺凌,生不如死;她害得她一辈子都无法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这一切,她当初看在凌少浩的份上她都可以不再跟她计较,她甚至愿意委曲求全做小一辈子伺候她,她恨只恨——

这个女人,害的她那么惨,却还要做好人;让她遍体鳞伤生不如死,却还要她对她感恩戴德;还要欺骗她的感情,让她把她当做自己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好姐妹!

“慕容清雅,慕容清雅!”你可知道,我每喊一次你的名字,就会带着带血的仇恨;每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的整个灵魂都在痛苦的叫嚣?

就是你,让一个被你害的那么惨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避开自己最爱的人,忍着心痛祝愿你幸福;是你,让她傻到为了你去跟那些丫鬟打架,被打得伤痕累累还不忘记替你辩白——是你,都是你,天下再恶毒也不过是你!

“我好傻,我真的好傻好傻好傻……”

……

“长得漂亮又怎么样,娼妇就是娼妇!”那个丫鬟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她早已无还手之力,只能疼的蜷起身子:“少夫人以为弄了个娼妇在身边,少主就会多看她一眼吗?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德行!”

“不是,真的不是……”她们可以污蔑她,却不可以这么说慕容清雅,慕容清雅当初救她完全是因为好心,绝对不是像她们所说的那么不堪:“你们可以骂我打我,但我决不允许——不允许你们这样诋毁少夫人……”

“少夫人,我呸!”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一个胆小的丫鬟突然拉住正在那个对她拳打脚踢的丫鬟:“你说话小心一点,小心被少夫人她听见。”

“我怕什么,我就是看不起她那天下第一的气焰——”虽然这话说的很狂,但是那个本来很嚣张的丫鬟,此时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来声音都没了。

“你忘记了一年前那个失踪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的女孩呢?”小丫鬟神神秘秘的看了四周一眼,才敢继续说下去:“听说当时少主根本就不答应这门亲事,还跟堡主说他已经许下了另外一个姑娘……”

“你们说什么?”一直蜷缩在地上的池晚瑾激动地挺起身子,用力抓住那个正在说八卦的丫鬟:“你再说一遍!”

少浩,当年没有骗她,他是真的要娶她……

“管你什么事!”一脚踢开她的手:“少堡主刚说完,那个姑娘就失踪了,少堡主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才只能跟那个慕容清雅成婚'。。'。后来我听说啊——”

“你听说什么?”原来还有这一出啊!大家都瞪大眼睛等待下文。只除了抱着手腕蜷缩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池晚瑾——怎么会这样,她当年是被陷害的,原来大家都知道,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这根本就是少夫人派人做的,你们想象——在皓天堡的地盘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让皓天堡事后连个屁都不敢放?”小丫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依我看,那个苗疆女子算什么,她早晚也会变得跟当年那个姑娘一样的下场!所以你们以后说话都最好小心一点,别一不留神,惹得咱们的少夫人不开心了,你们也会像当年那个不自量力的姑娘一样,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的,慕容小姐不会这样对她的,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不可能,不可能……”夺掉她一切的希望,毁掉她的全部,还要将她放在她身边,眼睁睁的看着窃取本属于她的幸福的人快乐,却还要为她歌功颂德……

……

闭上眼睛,她拒绝再让脆弱爬上她憔悴的脸——

慕容清雅,当初她明明就可以杀掉她的!可就因为在她举刀的一瞬间,寒光照亮她的脸,让她又想起慕容清雅在扶起她的那一刻那低垂下来的白色流苏,想起她那道貌岸然却依然可以感动她的侧脸!

还是没能杀掉你,即使知道放过你她将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即使知道你该死——你的所作所为,该死一万次,就算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是你应得的!

那一刻,她狠狠的给了已经失去武功的慕容清雅一脚,她看见她蜷缩起来颤抖的身躯,她很想低下头再问她一句——慕容清雅,你很痛吗?你有我痛吗?你可知道当时我趴在地上,当知道我不惜伤痕也要维护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仇人,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唾弃我自己,你可知道我是么多希望自己可以就这么死去?

失去武功你就很痛苦,你就认为你现在是天底下最惨的人吗?错,错——你所谓十年的折磨,尚不能比的上她所受的万分之一!

从那天起,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去恨慕容清雅,一直恨她,永远恨她,已经成为她池晚瑾一生的宿命!

正文 五十三、野兽之瞳

五十三、野兽之瞳

再次睁开眼时,王羽昕看到了一对妖异的眼眸,在黑暗的溶洞里,闪耀着如野兽般的绿莹莹的光芒。

“原来是赫连堂主……”微微的笑了一下,表示自嘲——刚一睁眼的一刹那,面对这么妖异的眼睛,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要不是他立刻认出了此刻站在他面前端详他的人,搞不好他刚才还会丢人的失声叫了出来。

原来,人都是脆弱的,就算他用一生的时间去痛恨那些因为他的相貌而不肯公平对待他的人,其实他也同样对拥有这样妖异眼眸的女子心生抵触——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期望别人做到?

只怕这个天底下,也只有慕容清雅会真正用平常心对待他吧?

“你应该不会也怕我吧?”弯下腰仔细观察王羽昕的气色,“我想,我们应该是同类人才对。”

狭窄的溶洞里弥漫着珍珍。异香,王羽昕见多识广,知道那是从赫连平夏身上散发出来的西域熏香的味道。浓郁的有点让人晕眩的香味让这本来阴湿的溶洞变得有点yin靡起来:“赫连堂主自己制造出来的味道,我想赫连堂主自己应该很适应才对。”

王羽昕知道,赫连平夏之所以用。了这么浓的熏香,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身上腐烂的臭味。先前的那一场打斗,不仅使他的肋骨的裂伤加重,连带着那时受伤的伤口也开始一同腐烂起来。

“我解了你身上的毒,你不谢谢。我吗?”他猜错了,她用这么浓的熏香,不是因为害怕他身上的恶臭,而是因为——

她仅用不到一天就强用轻功赶到这里,加上刚才。又跳进湖里救人,她肩上被王羽昕射穿的伤口又从新裂开了。如果不用熏香,细心的人就会从她的身上闻到血的腥味。她赫连平夏一生好强,别说是面对敌人,就算是对着自己的朋友,哪怕父亲,也从不会有半点示弱。只因为——

当年,父亲就是因为嫌弃她的母亲是累赘,嫌弃她。连汉话都不会说只会拖累自己,而亲手杀了她……

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注定没有做弱者的资格,她。只能变强,只能更强。在这世上,弱者只会被淘汰,被无声无息的牺牲掉,连一声叹息都换不回来!

还要他谢谢她?毒不是她下的吗?好笑!

王羽昕试着想。起身,但是肋骨摩擦的疼痛告诉他一个事实——赫连平夏,这个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对手手软的女魔头,居然只替他解毒,故意没有帮他从新接骨。“落在你手里,我不认为我会比死好多少!”

“哈、哈、哈!”赫连平夏爽朗的大笑起来:“你知道就好。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废话,淮安王,告诉我,慕容清雅现在在哪里?”

她居然知道他的身份!

王羽昕低下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么多年由于他的天生异象,父皇母后,哪怕现在他的皇帝弟弟,都一直隐藏他的身份,想不到赫连平夏居然第二次照面就将他的身份查的清清楚楚。更可怕的是,看赫连平夏的态度,区区一个淮安王她好像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换句话说,整个朝廷她都不放在眼里。

由此看来,魔教这些年看似停滞不前,但是势力却是大得惊人……

如果不是教主姬近枫十年都闭关不出,要不是这些年魔教的一切都把持在面前这个女人的手上,他真的不敢相信现在他那个愚蠢的弟弟还能高坐在皇帝的宝座上玩乐吗?“阁下认为凭哪一点,本王会告诉你慕容清雅在哪里?”

赫连平夏,江湖人对你的评价是心狠手辣外带心机歹毒,你认为他有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说出一个他豁出命去保护的女人吗?

“就凭——”幽绿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下一刻,赫连平夏的拳头已经狠狠的吻上王羽昕的左腹,中招的位置正好就是他肋骨断裂的位置。

这下王羽昕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给他接骨了,不是因为她太小心眼害怕他会乘机逃走,而是因为没有必要,反正迟早还是会裂开的。

赫连平夏扶起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王羽昕,没有再补上一拳的意思,但好像也没有半点同情的意味。“滋味如何?”溢满笑容的脸上,冰冷的瞳孔没有半点温度——她的相貌,可以同时用仙子跟野兽来形容,如梦如画的容貌,妖魔的眼睛,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野性的美:“这样你就受不住了?呵呵,皇子毕竟是皇子,就算你再努力,也一样只能是一个绣花枕头!”

“你说——你说什么!”不顾肋下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命令自己站直身子:“你很了解我吗?”从小到大,他有多努力,就为了打破父皇对他的偏见,他做了多少一个身为皇子不应该肩负的事,受了多少一个皇子根本无法承受的苦。比其他那个只会玩女人,只会吃喝玩乐的弟弟,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

“怎么,这样就不平衡了?”故意等他站直了,在等他的气息平顺了,赫连平夏又狠狠的补了他一拳,同样阴狠的力道,同样打在他最脆弱的地方:“你不是很气你父皇偏心,很恨你弟弟抢了本应属于你的东西?你知道吗?你已经失踪很久了,可你那个孪生弟弟现在正在准备新的选秀大典,而你的母后,现在也只一心想着怎么找美女讨好她的那个皇帝儿子。”

“而慕容清心,那个让你念了一辈子的美人儿,现在只能孤零零的躲在冷宫里每日垂泪,感叹自己的遇人不淑……”

“你住口!”清心,是他当年的许诺害了她,他以为他可以保护她过好日子,没想到——

“我偏要说,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懦弱,是你把她让给了你的弟弟,她现在会这么痛苦都是因为你。”赫连平夏拽着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好好的听清楚自己的话:“因为你懦弱,你不敢让她知道当初她救的人不是什么太子,而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什么都不是的男人!更可笑的是,你居然去动什么鬼脑筋,不但害了她,更害了她的姐姐慕容清雅!”

“你住口,你住口!”

清雅,他的清雅,她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最最无辜,现在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泪水模糊了王羽昕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赫连平夏出手太狠,还是因为这一切他都知道——赫连平夏说的是真的,全部是真的。他,王羽昕,从不被任何人关心,也从不被任何人期待,更亲手害了自己最最爱的人……

用一根手指挑起王羽昕的脸,赫连平夏轻轻的舔了一下指尖沾染的泪珠:“原来真正龙种的眼泪,也不过同样只能是苦涩的滋味……”

就像他,她心目中的神,一个十九岁就已经天下无敌的存在,一个无论气质容貌出身都绝对无愧于王者这个称呼的男人——曾经,她站在他背后偷偷暗自发誓一定要辅助他,认为只有他才配那九五之尊的尊荣,也认为只有她这样强悍的女人才能配得起他!

然而,他倒下了,倒在他最强最有雄心壮志的年纪,只为了一个女人——那一天,他为她泣血为她流泪,这样强势这样尊贵的男人——他的泪水,竟也跟今天一样苦涩……

王羽昕忍着痛,有点纳闷的看着这个总是无比强势的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很意外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能感觉得到她的悲哀。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种想法,他是王羽昕,身于皇家他早已对世间很多事都变得冷漠淡然:“你这样说,是为了击垮我的意志力吗?”

“不,我会这样说,是因为——”不能告诉王羽昕同命蛊的事情,他那样有野心的男人保不准以后会为了争天下而用慕容清雅危害到教主。她只能给王羽昕一个适当的借口让他带她去救慕容清雅:“是要你相信我,现在只有我能救慕容清雅。”

“你能救慕容清雅?”笑话,笑死他了,只怕天底下最最希望慕容清雅死的人就是她无疑:“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手段,我的全部底细你基本都摸了个干净。不过,当年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会陷害慕容清雅,你为什么不阻止?比起我,慕容清雅好像更是你们魔教的耻辱,是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吧?”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不错,当年她就知道这件事,而且就是她压下了这件事一直不让教主知道慕容清雅当年的遭遇。不过,当时她并不知道世间上有同命蛊这东西,现在慕容清雅的命变得比他们魔教大业还要重要,她能有什么办法:“池晚瑾已经飞鸽传书像她峨眉的师姐妹求救,最迟她们明天傍晚就会赶到这里。你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我,因为除了我,谁还能有能力挡得住峨眉这样大的‘名门正派’?”

“你说什么?”本来就起伏不定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峨眉立刻就会来?”

“是啊,你认为以你对池晚瑾的了解,她会有多么恨慕容清雅?”她再折磨王羽昕,用比肉体折磨更残酷的精神折磨:“她会恨到什么程度呢?只怕就算是挫骨扬灰,她都不会解气吧?”

王羽昕痛苦的抬起头,脸上写满的是前所未有的迷惘:“救——救清雅,救救她,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既然峨眉都来了,慕容清雅那是死定了,赫连平夏要是想对她不利,直接不插手就是。此时此刻,他只能赌一把,相信赫连平夏真的会答应救人。

“好,现在就带我去,快!”左手下沉,来到他的伤处,迅速接好他的断骨:“淮安王,哦不不,是皇长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什么都答应我,你记住了!”

既然慕容清雅是她死也必须救的人,她现在唯一能找回本钱的地方,就只有欺骗王羽昕一个承诺了。

她,赫连平夏,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吃亏……

正文 五十四、负心之人

五十四、负心之人

君山顶。正午

依然是对立的两个人,十年前是,十年后亦是——只是十年前,他是被她挡在身后,二十年后,却轮到他挡在她面前……

“慕容清雅,你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丑陋的脸在凌少浩坚定的眼神下有一丝动摇——慕容清雅,她这一身最最敬佩也是最大的仇敌,你何其有幸,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连性命都舍弃;你又何其不幸,这个男人,你曾经的丈夫,现在却成了你的仇敌。

凌少浩上前一步挡住卯蚩都兰看向慕容清雅的视线:“都兰,十年前你想报复的人就是我,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十年前我没有勇气站出来是我不对,十年后,我不可能再像当年一样懦弱下去。”战,或许会死,而他死去,现在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死去,就不用再追杀她;死去,就不用再恨着她也爱着她……

回头看去,他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却并不关注他们这一场生死对决。她在皱眉,就跟当年发现他毒发了一样皱着眉,担忧的看着躺在一旁的陆远之——她在担心他,担心他会不会被这一场大战所波及,担心他的伤势,甚至——

她终于肯接受让他挡在她。面前,也是为了他——她,已无力保护他,所以她宁愿折损自己的骄傲,宁愿躲在他背后,只为了能保全他,保护这个她一再牺牲自己相救的“恩客”……

十年啊,她坚持很了他十年,却在。十年的孤单寂寞中对一个十年前她绝对会不屑一顾的软弱男子产生了感情——成亲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迟到了,因为迟到她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而十年后,他再一次晚了另外一个男子一步,这一步,晚了整整十年!

他又分心了,跟当年一样,只要。慕容清雅哪怕极细微的一个动作,他都可以让他分心。这个认知让卯蚩都兰的心痛了一下——虽然她一身骄傲,不愿意喜欢一个心早就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但是——

面前这个有些痴傻的纨绔子弟,每当一想起当年。的情景,她的心都会微微疼痛,这仅仅是因为同情吗?还是……

“怎么,都十年了,你还跟当年一样不敢对我出手?”这。本就是无解的难题,高傲如她也不想搞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既然他一直在犹豫,那就由她先出手好了!

银钩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直取凌少浩的下腹。。因为她的武器是弯钩,所以凌少浩就算是用剑封住她的招式也无济于事,因为弯钩的回旋力道同样能伤到他的皮肉。而跟她这样的苗疆女子过招,是一招也不能输的——不用她自己说明大家也会知道,被她苗疆圣女的武器所伤,哪怕只流一滴血,那也会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不能硬接就只。能侧身闪过,但卯蚩都兰知道,凌少浩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慕容清雅现在就站在他身后,神情木然的看着他们决斗——她不关心他们谁胜谁负谁生谁死,更确切的说如果不是考虑到陆远之的安全问题,她宁愿死的人就是凌少浩。

慕容清雅绝对不会躲也躲不开,所以凌少浩也绝对不能侧身躲避,不仅不能躲避,甚至连半步都不敢退。原本如果不算上使毒的话,这可以说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打斗,但因为凌少浩的不避不躲,双方实力在某种程度上又达到了一种奇怪的平衡。

不能躲,就只能进攻。凌少浩抖了抖手中的剑,平平的向前方削出一剑。这一剑,卯蚩都兰看不出诀窍,但是慕容清雅却能看的出来。她诧异的张开嘴,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只会用着花哨的剑法,做事总是喜欢马马虎虎的少年,居然肯在十年之间下如此苦工练这么难练的剑法!

这是剑法中最简单的招式,但是其实在近身攻击的时候,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是有效!反过来看,就是越是简单的剑法,想要练得出色就越是难如登天!

剑法后发而先至,堪堪的在银钩要穿破他下腹的时候直抵卯蚩都兰的咽喉。

卯蚩都兰“咦”了一声,大概她也想不到凌少浩使的那么简单的连三岁小孩都会的剑招,固然能快过她练了十多年的银钩。下一刻,她仰头险险的避过凌少浩那凌厉的攻势,手中的银钩转变方向,架住凌少浩的剑锋。

好功夫,这一剑,用的大开大合,比起以奇诡著称的苗疆银钩,更显得其主人的气度不凡。慕容清雅略有所思的低下头,暗暗思索,如果换作当年的她,如果凌少浩也对她使出同样这一招,她还能像当年一样用袖子拂开他的剑把他当做孩子敷衍吗?

只怕她再也不能那样轻视他了!

当年浮华的少年,好像真的变了好多好多……

当池晚瑾匆匆用轻功赶上山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惊险的一幕——她的丈夫,不仅没有手刃自己的杀父仇人,反而牢牢的将她护在身后,为了她,居然一步不退,每一招都是在以性命相搏!

而那个女人,居然木然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仿佛他的困境她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更仿佛,她更希望这个更在为她拼命的男人死掉!

“慕——容——清——雅!”手中还带着她鲜血的峨眉分水刺脱手而出,闪电一般飞向慕容清的心脏位置:“受——死——吧——你!”

恨,永无止尽,不仅因为她的阴险恶毒,更在于她的无动于衷……

十年前,她遍体鳞伤的厨房爬回卧室,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居然会被玩弄的这么彻底,被忽视的这么绝对。她一定要从新赢得这一切,赢得所有本来就该属于她而被那个女人卑鄙的窃取的东西!

她,慕容清雅,不配拥有,如果她这样的人都能得到幸福,那简直是苍天无眼!

“凌少浩,你答应过我,你说你会娶我。”恨意让她迷失了理智,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剑指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你说,你要明媒正娶娶我做皓天堡少夫人。”

她那时还不会什么武功,她知道凌少浩用一根手指头也能置她于死地,但是他办不到,面对他曾经亏负过的女人这个男人绝对做不到:“你知道我为了守住你这个承诺,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小瑾……”他偏过头,眼中噙着泪水——他知道,原来他早就从下人口中知道了她这一年来的遭遇,但是他居然一直装作不知道:“我知道我不守诺言是我该死,可是我已经娶了清雅,我不能……”

“你住口!”她恨这个女人,她恨从他口中吐出这个女人的名字!“你明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被卖入ji院不是吗?你不替我讨回公道也就算了,你居然——”居然还这样维护她,居然还这样念着她……

“小瑾……”他知道很多人都怀疑当年那件事是慕容清雅做的,他当初也为这个冷落她好久,但是现在他相信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就算,真的是她做的,那他:“如果不是清雅,我早就死在苗疆了。我不能,我不能……”他已经爱上她了,有情蛊作证,他再也无法骗别人,更无法再骗自己。

但是,面对一个受尽欺凌也要为自己保住清白,一个被自己连累的这么惨,一个自己曾经也心动过的女孩,这么残忍的话,要他怎么说出口?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他不忍心,在她这样求他,在他该为她主持公道的时候,他居然还是偏向了那么恶毒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再逼他也是无用:“好,你不想娶我,可以!”狠狠的揪住自己的胸口,那上面的累累的伤痕都是因为他,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你想要我放过她,也可以!”

“你真的——真的可以原谅清雅吗?”他跟当年一样握住她的手,那样喜悦,却建立在她无比的冤屈上。

“给我一个孩子,你给我一个孩子我就通通答应你!”她誓死为他守住的清白,她日日夜夜凄苦的等待,如果不能得到,她将是天底下最最大的笑话:“这是你欠我的,只要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就立刻走,永远都不会碍着你那心肝宝贝的眼!”

她这一世已经注定孤独,得不到他,她起码也已有一个身上流着他血的孩子,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陪着她,陪着她去感叹这天地的不公!

“不可以!”凌少浩猛的甩开她的手:“不可以,小瑾!小瑾你听我说,我跟清雅在苗疆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不能对不起她。你换个别的吧!只要你能出气,你可以打我骂我,要不你……”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她觉得自己好可悲,这个恶名在外的花花大少,居然会说出他不能对不起清雅这种话来。当着她的面,在她忍下这么多委屈之后,他居然还在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你害怕对不起她?她在乎吗?你这一年来花天酒地她在乎过你吗?”

“可我在乎!”他在乎,他知道她天生高傲如果他在这样胡闹她一定会觉得面上无光;他在乎她,哪怕知道她在乎的仅仅是自己的面子问题……

“你在乎?”他越在乎,她就越有毁灭她的冲动:“那你在乎我的事被传到江湖上,你在乎慕容清雅从此会被千夫所指吗?”

她看到了他瞬间变得没有血色的脸——在乎一词,果然不是仅凭人力就能扭转的:“怎么,你害怕了?”她的唇贴上他苍白的面颊:“你再敢拒绝我一个字,我就让天下人替我讨还这一个公道!” “你只要个孩子,你就愿意放过慕容清雅?”她尝到了一股苦涩的滋味,是他的泪水——凌少浩,她自负也算美貌出众,跟她在一起,真的就有那么不堪忍受吗?

“我池晚瑾答应的事情从不后悔,当初答应嫁给你是,现在同样是。”

凌少浩,背信弃诺的人从来是你,永远都是你……

正文 五十五、残烛映月

五十五、残烛映月

萧漠风在门口踟蹰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抬腿走进这个对魔教中人而言算是生人勿近的所在。

说不害怕那是家的,想当年他就是自持劳苦功高,不小心在教主大人沉思的时候出声打扰了一下,下场简直可以用惨无人道来形容。但是这一次不同,教主大人自从那个慕容清雅逃出地牢之后,已经将自己困在房中不吃不喝那么久了,他受托于赫连堂主,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照顾好教主才对。

“谁让你进来的?”

他刚跨进去,就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不是因为教主此时的颓废,而是因为屋内的摆设——这本来就是教主的房间,却在慕容清雅上山之后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寝室。而现在,这间房间居然仍然保持慕容清雅住下时的样子,就连她逃走前弹奏的古琴也好端端的摆在桌子上,甚至连喝到一半的茶水都原封不动的保存在那里。

“教主!”慕容清雅不是教主的大仇人吗?教中上下莫不以为教主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阴沉的样子,就跟当年在慕容清雅手上遭遇惨败有关。但是近日来发生的种种让萧漠风对这种传言渐渐开始怀疑起来——印象中,好像他们伟大的教主大人反而只有在陷入回忆时,才会偶尔露出快乐的笑容……

姬近枫对着萧漠风沾了泥土的靴子皱了一下爱眉:“小心,不要弄花了地板……”印象中,慕容清雅十分爱洁,不管在什么时候哪怕是身陷险境都会打扮的纤尘不染。

姬近枫走到烛台前,熟练地。刮去上面残留的烛泪换上新的蜡烛,并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清雅怕黑,他不知道当年因为什么原因让她这样连死都不怕的女子居然会怕黑。但他知道,慕容清雅每次睡觉从不会熄灭蜡烛,一旦蜡烛熄灭她就会睡得急不安稳。

所以,每天夜里他都会悄悄的从。窗台飞进来,像这样无声无息的将快要燃尽的蜡烛换成新的。这一些他不敢让其它下人来做——以慕容清雅的武功,要是换成别的人她一定会被脚步声惊醒吧?

十年未见,他现在所能为她做。的,也只有换去残烛这么微不足道而已……

“教主,赫连堂主匆匆外出,她叮嘱过属下——”萧漠风壮。着胆子想再提醒一下教主大人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却再一次败在教主大人莫名其妙的微笑下。

教主根本没听见他所说的话,更确切说,他现在根。本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就像当年他被打得吐血不止那时的情况一样。微笑的凝视床上的雕花,思绪仿佛又飞到了很远很远……

萧漠风不敢动,现在惊扰到姬近枫的下场很严。重,姬近枫也没有动——他现在仿佛已经被隔离在尘世之外,萧漠风甚至怀疑,现在就算是江湖上一个三流高手现在都能置他于死地。难怪赫连堂主临走时,再三叮嘱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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